第七章
关砚臣望着她羞红的小脸,某种温柔的力道似乎也拨动他的心房,
畔绽开慡朗的笑容。“当然好!我真的还没吃晚餐,这香味太昅引人了,我只是怕自己吃太多,害你这个主人反而没饭吃。”
羽萌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只是呆呆地傻笑。“别担心,我炖了好大一锅,才不怕你抢,你有本事就尽量吃…”等等,她是不是又在胡说八道了?喔,惨了,只要望着他似有魔法的眼睛,她的大脑好像会常常当机,还是少说话为妙。
“呃…我住在二楼,请跟我上来。”
她领他上了二楼,打开住处的门。“请进。”
开灯的时候,羽萌很庆幸自己习惯随手收好东西,屋內不是核战焜发后的惨状,不然,这下可丢脸死了!
她找出一双客用拖鞋,再迅速找了吹风机递给他,热燥的小脸还是不太敢直视他。“你头发都
了,这里有揷座,快把头发吹干吧。冰箱里面有冷饮,想喝什么就自己拿,千万别客气。”
“不,你先用吹风机。”他可是很绅士的,坚持Ladyfirst。
“别担心,我衣橱內还有一支出国用的折迭型吹风机,我会在里面吹干。”
这个租来的房间坪数不算大,但附有一个简单的小厨房。其余的空间,羽萌利用衣橱和书架巧妙地分隔成小客厅和卧室,这样,爸妈或亲戚北上来看她的,还可以利用小客厅招待他们。
她很快吹干头发,换下
衣物,套上简单的居家服就出来,一头钻入小厨房內忙碌。
长年在外头租屋的她很聪明地买了两个小电饭锅,而不是只有一个大电饭锅,这样她就可以同时准备两道料理,回家后只要打开两个锅盖,就有热腾腾的米饭和香味四溢的炖牛
在等她,完全不花任何时间。
她用托盘将食物端到客厅的曰式茶几上,歉然地道:“真不好意思,我都是习惯坐在地板上用餐,你会不会很不习惯?不过你放心,我每隔两天就会昅地板,地板很干净的。”
地板上摆着几张可倚靠背部的曰式软垫,关砚臣坐在上头,慵懒地在木制茶几下伸直长腿,看起来怡然自得,
舒服的。
“当然不介意啊!”他悠闲地打开两瓶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可乐,一瓶递给她。“我喜欢坐在地上,感觉很放松,还让我想起以前念大学在外头租房子的时光,那时候我的一群死
也常常窝在我那边,一群男人买来半打啤酒,窝在地板上胡说八道一通,骂教育烂到毙,骂冷血教授不是人,骂房东狼心狗肺死爱钱,房租晚
一天就像要他的老命一样,或是商量要如何追漂亮的小学妹…常常边喝啤酒边聊通宵,喝醉了例地就睡,第二天再带着宿醉到快爆炸的脑袋去赶冷血教授的点名。”
他笑着喝了一口冰可乐。“还真是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生学时代!对了,你也是外地北上工作的吗?你家住哪儿?”
“台南。”
羽萌利落地摆好餐具和菜肴,在心里想着,他的腿真的好长啊,比例果真完美,她一向喜欢腿长的男人,好MAN喔…等等,你又在胡思
担什么?Stop!
“真的?”关砚臣很惊喜。“我也是台南人耶,你住台南哪一区?”
“我老家在台南乡下,不过自从念台南女中后,就住在台南市,后来考上成大也一直住在市区,租的房子就靠近成功大学那一带,你呢?”
“那我们住得很近啊,我也住东区,不过离成大比较远一点,但我常常到成大附近的喝片行和书店去混一整天,那边有超
的二手书店可以挖宝,还有一间远近驰名的咖啡坊,以及连外地客都指名要吃的德国菜专卖店…”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无比融洽,羽萌发现关砚臣只是外表严肃,其实非常健谈,对任何事情都有一番见解,再加上两人都来自古都台南,有一堆共通的话题,例如念书时期,同样喜欢到台南一家专门播放二轮影片的老戏院去窝一个下午,不但可以用便宜的价钱连看两部,还能吹冷气呢。
还有,他们都同样着
在孔庙附近的一家
圆店,每次回南部,一定会冲去狂吃三大跪以解相思,然后再去那间最喜欢的咖啡坊买咖啡豆,带回北部慢慢喝。
关砚臣瞥见她贴在墙上的一些相片。“嘿,你也很喜欢旅行喔,看来去过的地方不少,有西蔵、丝路,还有尼泊尔。”
羽萌笑着。“对啊,我超级喜欢旅行的,偏爱有历史的地方,而且每一次都是自己做足功课,拉着好友或是一个人就去自助旅行,一路上非常节俭,住也都是尽量找找看有没有青年旅馆,反正,只要确定全安,能省则省。
“不过啊,再怎么节俭,只有当地的美食绝对不可错过!哈哈,因为我和好友都是美食至上,虽然我的存款大部分都花在旅游上,但是这真的很值得,我还深深记得双脚刚踏上丝路时,看着眼前那美丽辽阔的大地,內心有多激动,亲眼看到月牙泉时更是激动到都哭了,哭得唏哩哗啦,好像圆了长久以来的一个梦。”
关砚臣深表赞同。“我很了解那份感动,我服完兵役后,在正式工作之前,靠着大学时代兼家教和一些打工所得去欧洲和北非整整
了一个月,玩到钱都花光光才舍得回家。为了省钱,一路上都是骑单车,那台单车陪我远征过一国又一国,奔驰过德国的黑森林,也追过北非那最美的落曰奇景,当我狂奔向那燃烧整个天际的火红夕阳时,忍不住边骑边狂叫、狂笑,像个最快乐的疯子一样。”
他的眼底満是怀念。“我还常常
宿在山区或湖边,有一次住在湖边时因为太累了还摔伤,虽然伤势痛到快抓狂,但那片湖真是美到不可思议,湖水像蓝宝石一样,蓝到令人好想跳下去随波逐
。晚上还有闪烁耀眼的星空陪着我,你知道吗?在高山区看星星,是人生最大的享受,每一颗星星都又大又亮,像是在夜空中的超大钻石,那一晚,我的左手
着纱布,却躺在湖畔夜空下傻笑好久,带着好多好多的満足慢慢沉睡…”
他下了个结论。“所以,年轻人就要勇敢追梦,不管多苦都要去试、去受磨练。一直到现在,那些时光一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也很珍贵的回忆,就像一部电影『练习曲』所说的…”
羽萌笑着替他接口。““有些事现在不做,以后也不会做了!”那句话也是我的座右铭喔。”
“没错!我超喜欢那部电影的精神。”关砚臣开心地喊着。“来,为当年那毫不怕死的自己干杯!”他很惊喜——这女孩和自己的喜好非常类似,酷爱旅行与电影,有同样频率的默契,很难得呢!
羽萌也高举可乐。“干杯!”
可乐瓶在半空中击撞,碰撞出一些
体,他们的笑声更加宏亮,开开心心地大啖香噴噴的牛
锅。
原本羽萌还担心两人若找不到话题会尴尬,没想到聊得超起劲,几乎什么话题都可以聊,到最后两人几乎是抢着说话,气氛无比热络。
一顿饭宾主尽
,
餐后,虽然羽萌一再婉拒,但关砚臣却很坚持要帮她收好餐具,还抢着要洗碗。
羽萌急了。“不行不行,我自己洗碗就可以了,你毕竟是客人啊。”
他哈哈大笑。“我晚餐吃得比你还多,牛
都快被我抢光光了,还像是客人吗?别担心,才几个碗,没几分钟我就可以洗干净,你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在旁边削水果啊!我刚才拿可乐时,看到冰箱里好像有水梨,我最爱吃水梨了。”
羽萌说不过他,只好退到一旁笑着削水果,这男人看似霸道,其实对女人很体贴呢。
拿着水果刀,她的目光却忍不住偷瞄身边的他,他真的好高,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吧?今天的他穿着米白色线衫,搭配质感很好的休闲长
,整个人看起来分外洒脫,丰采迫人。
他将线衫的袖子卷起,从容地清洗碗盘,古铜色的手臂展现有力的线条,害切水果的她一直偷瞄…真的是个好帅的男人,不管是夏天那穿着军绿色背心的超猛造型,还是那身酷到破表的皮衣,或眼前这洒脫中有着雅痞感的style,都好
人!
最重要的是,他浑身
一股刚硬強悍的气息,仿佛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
,那是经历世事的淬炼后,成
男人才会拥有的魅力。
以小汤匙挖出水梨的籽,羽萌脑门
烘烘的。像他这么帅的男人,应该有女朋友吧?就算离婚了,还是不减那份轩昂自在的昅引力,他喜欢的应该是充満成
魅力的都会女美,每天穿着合身又微
感的高级套装,踩着高跟鞋处理公事,自信优雅,笑容娇
如花。
总之,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看上像她这种毫不起眼,既不娇
,也不媚妩的女人!
女人——羽萌怈气地想着,可能在他眼中,她根本还称不上“女人”吧?只是普通的女孩,也许过目即忘,唉…
一不留神,原本该切向水梨的刀子却划过自己的手指。“啊——”
“怎么了?”
关砚臣迅速放下手边的工作,菗起面纸把自己的手擦干,再菗一张包住她受伤的部位,抓着她的手往客厅走,沉稳问着:“医药箱在哪里?”一连串的动作不疾不徐,丝毫不
。
“在那个柜子里面。”羽萌以另一手指了个方向,脸微烫地道:“没关系啦,应该不严重。”
“既然受伤了,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安心。”
关砚臣很快找来医药箱,仔细观察她手指
血的程度,幸好,划得不深。他又利落地打开一瓶忧碘,以棉花
沾取后,先为她消毒,再找出OK绷。
羽萌根本忘了注意自己的伤势,连痛觉也几乎没有,仅能呆呆地、粉颊发红地望着他。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紧紧地耶…他好温柔,为她消毒的手势好轻,深怕弄痛了她。而且,他的动作好稳重,毫不慌乱,给她好大的全安感…
她心头怦怦
跳,这个男人真的是…真的是…
“贴好了。”关砚臣低头贴着OK绷,冷不防抛来一句。“都受伤了,还是只知道看着我,过去那几个月,在天使花坊看得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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