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三章】
两盏红烛烧得赤
,烛泪已然成堆。
殷无忧心里忐忑不安,她虽然教崔嬷嬷不要多管闲事,半个时辰前已经教地带着宮女退下,表面上看起来无事,其实心里充満了不安。
她想起通报的公公转述炎焰的话,他说心情好了就会过来,难道,娶她入宮令他心情恶劣吗?
还是,国事真的有那么繁忙吗?
她曾经听爹说过,按照礼法,皇上大婚,除非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否则大臣们都会缓缴奏章,等大婚过了之后再处理。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耽搁住他了呢?
就在她百思不解之时,宮门口传来下人的叩首敬唤声,宮人们匆匆地推开宮门,炎焰在门口迟疑了半晌,终于踏进布置喜气的宮阁,长臂一扬,挥退了随侍的下人。
宮女及內人们得令退下,必恭必敬地合上殿门,偌大的宮阁之中就只剩下他们这对新婚夫
。
殷无忧从红帕下端瞧见他男
的长靴,忍不住泛起微笑,只差一点点,她就以为今天晚上见不到他了!
“朕还以为你耐不住等待,自己把红帕给揭了呢!”冷淡说完,他随手一挑,将她头上的红帕给挑飞了起来。
看他如此轻佻地执行揭红帕的手续,她怔住了,抬起美眸
视他,正对住他冰寒的黑眸。
“你没说我可以自己揭开红帕。”
“是吗?朕没说,你就不敢做吗?原来朕挑了一个听话的皇后。”他嘲弄一笑,瞥见她粉嫰的俏颜忽然泛红,“你也明白自己的本
并不乖顺,是不?朕没忘记你是怎么用力咬了朕一口。”
“那是因为我当时不知道你就是皇帝…”她就说他会记恨嘛!看着红帕飘落地面,她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听出了他语气之中的恶意,不单纯只是因为她咬了他一口,她不懂,他明明就可以在她把他咬得渗血时,还笑着捉弄她呀!
“现在知道朕是皇帝,你就乖乖把利爪给收起来了吗?”
“我说过了,那是因为你自己…”她才正想反驳他,就被他阴沉的眸
给震慑住了。
“你知道朕为什么会答应娶你为后吗?”
“不知道,你直说吧!”她屏气凝神,等待他的答案,心想弄明白也好,她实在不懂为什么他前后的表现,简直就像两个人似的!
“好,那朕就告诉你,朕生平最恨被人背叛,你是朕的人质,朕要看看女儿在朕手上,你爹还敢不敢对朕有二心!”
原来,他针对的人是她父亲!难怪那天他一听到中赞大人是她的父亲之后,脸色就变得古怪!
“我不懂…皇上,我爹生平以身为皇朝使臣为荣,对于皇上更是忠心耿耿,当然绝对没有二心!”
“现在当然不会有,因为他的女儿已经是皇后,未来的孙儿说不定将会继承朕的江山,朕想他应该不会蠢到放弃大好的荣华富贵不要吧!”
他为什么要弄拧她话里的含意呢?殷无忧急忙头摇,“不是的,爹爹不是这种人,他会对皇上忠心绝对不是因为这些荣华富贵,绝对不是!”
“人心难测啊!朕的皇后。”他抬手強硬地托起她小巧的下颚,冷声道:“脫掉你身上的服衣。”
“我…”
“怎么?难道要朕亲自动手吗?”他冷峭地挑起眉梢,“朕想你心里应该清楚,听朕的话对你和你爹都有好处。”
“臣妾听命就是了。”他的话令她的心里好难过,但她心里确实也明白,唯有听话,她父亲才不会被为难。
莫怪爹娘在她进宮之前,看起来一副忧心仲仲的样子,原来,他们殷家被皇帝怀疑策谋反叛!
殷无忧在他冷锐的盯视之下,一件件褪左身上红色的嫁衣,舂寒抖峭,夜凉如水,就算寝宮四周都起了火盆,她却还是因为他冰冷的视线而感到寒冷。
终于开解月白色的单衣,她纤细的躯娇只剩下绛紫
的软兜,以及绢白的亵
,一时之间,她的动作变得迟疑。
不行,她再脫下去就一丝挂不了,她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脫过服衣,感觉好羞人…
…
【第四章】
在选秀之前,殷无忧确实曾经听说过庄宰相的千金比她更有希望当皇后,听说,宰相府为了要让自己的千金进宮为后,已经私下做了不少安排,料想应该不会有任何差错才对。
但却偏偏,炎焰在选秀时择中了她,把钦点皇后的玉如意
到她的手里,或许是进宮的喜悦淹没了她,所以,那时候的她没料想到自己的进宮,破坏了许多人细心安排的计划。
秋末夏初,午后的空气之中已有淡淡的暑意,殷无忧坐在亭子里修缮药谱,才正入神之际,没想到庄妃前来拜访。
依例,她总是要四处看看中宮里的陈设,那眼神彷佛这座宮殿理应是她的,而殷无忧只不过是一个暂住的不速之客。
“皇后娘娘,不知道你在这宮里住得还习惯吗?如果不习惯的话,我倒也能体谅,毕竟这皇宮內苑不比蛮荒西域,凡事都要照规矩,可不能像你在西域那样自由自在,就算没有教养也无妨。”
殷无忧停下笔,抬眸睨了她一眼,心里觉得好笑,她可不记得这庄妃有跟她一起去过西域,怎么会知道她在西域过的是“没教养”的生活?
“总会有习惯的一天,多谢庄妃关心,皇宮里的曰子我过得还
舒服自在的。”她嫣然一笑,颇有输人不输阵的较劲意味。
哼!她殷无忧又不是被人欺负长大的,人家既然都已经指着她的鼻子骂没教养了,难不成还要她乖乖点头承认不成?
“只是妹妹我担心你不懂宮里的规矩,对伺候皇上一事有疏忽…”
“皇上没想象中那么难伺候,还是原来不懂的人是妹妹你,小心唷!要是让皇上生气,可就不是你一个人掉脑袋就能解决的事情喔!”殷无忧装出一副谆谆教诲的模样,故意让庄妃气得牙庠庠。
她心想,其实炎焰不是难伺候,是非常难伺候才对!要不是故意逞強,她才不想昧着良心说话!
她知道自己在这后宮之中必须自立自強,因为自从大婚那天之后,炎焰对待她的态度就不甚友善,甚至于不太尊重,除了偶尔临幸她之外,根本就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底。
结果,宮里的妃嫔跟着有样学样,对她这个皇后也不太敬重,称她一声皇后娘娘,简直就像是嘲讽般刺耳。
庄妃没想到殷无忧如此牙尖嘴利,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娘娘,奴才有事情要说…”一名丫鬟从宮外快步跑到庄妃的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数句。
听完丫鬟的禀报,庄妃忽然
出了満意的微笑,“皇后娘娘,我忽然想起手上还有点事情要做,请容许我先行告退。”
“不送。”殷无忧淡然颔首,见庄妃离去,不噤松了口气,浑然不知道接下来有更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在炎焰英明果断的治理之下,中原百姓生活安康富足,可谓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世。
而他唯一的心头大患就是北方边陲的罗龙国,他们的汗王牙忽银是一个好战分子,靠着他身边一名巫师所施的异毒,控制了北方民人的生活,数度犯侵边界,百姓们不堪受扰,纷纷往南边搬移,北方丰饶的土地失去了耕种放牧,变成了一片荒地。
“启禀皇上,臣刚才接到北边将领快马传回京城的密函,请皇上过目。”大臣将手里的密函交给了管公公。
炎焰接过了函书,打开蜡封,阅读书信的內容,一时之间不噤有些诧异,“牙忽银要进京朝圣?”
“皇上,您说的可是那个不断侵扰我国北方边界,教百姓们痛苦不堪的牙忽银?”大臣也吃了一惊。
“没错,他要朕别计前嫌,并愿献上贡品,而他只想从中原带走一样东西,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皇上,这会不会是一个诡计?那个牙忽银汗王究竟想从我们中原带走什么东西呢?”
“朕也不知道,就让他来吧!朕就不信他来到中原,在朕的手掌心里还能玩出什么把戏。”炎焰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这时,一名宮女在殿外求见,透过大殿公公进来传达,“启禀皇上,庄妃娘娘说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要求见皇上。”
“有说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炎焰挑眉不经心地问道。
“听说是后宮里出了內贼,有一名皇后娘娘身边的宮女想挟带金叶子出宮,被侍卫搜了出来,庄妃娘娘请皇上定夺,以昭公信。”
殷无忧没有想到自己允许出宮的宮女会受到刁难,被宮廷的守卫搜出金叶子,一得知炎焰在大殿亲审造名宮女之时,她立刻就赶了过去。
“她没错,请皇上手下留情,那片金叶子是我给她的!”她冲进大殿,不顾庄妃正怂恿炎焰治那名宮女的罪,劈头就说道。
炎焰觑了她一眼,似乎并不意外她会突然闯进来,“她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给她金叶子?”
“她娘生了重病,她身为宮女,不能常常出宮照顾生病的老母,所以我给她金叶子出宮去变卖,请个好一点的大夫诊治她娘,我身为皇后,是三宮六院之首,难道就连一片小小的金叶子都不能赐给奴才吗?”
“当然可以,不过,对于朕的赏赐,你倒是利用得
彻底的嘛!”他冷笑了声,大有讽刺的意味。
“对,我确实是借花献佛,是在收买人心,至少,爹娘从小就教导我不能亏待手下的人,主人可以发号施令,但能不能把事情做好,关键却是奴才们对主人忠心与否,反正在宮里生活一切无虞,我用不着金叶子,拨一些给手下的人,有何不可?”
“皇上,她这根本就是在结
营私,您不能继续纵容下去…”
“退下!”炎焰陡然喝住了庄妃的控诉,冷冷地回道:“朕与皇后在说话,没有你揷嘴的余地。”
“是…”庄妃吶吶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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