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祝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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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亲?”秦观一时未想到清如会问起这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待得定了神后方轻咳一声答道:“回娘娘的话,微臣一直以来都以行医救人为目标,所想的不过是如何
深医术以救更多可救之人,至于娶亲…微臣确实尚未想过。”
清如低头一笑,如暖曰里的阳光升起:“男婚女嫁是人生大事,每个人都要经过这一桩事,秦太医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时候要找了,就算你不急,难道你的父母也不急吗?”只要秦观尚未娶亲或定亲就好办,一切都尚有可能,如今就看这秦观是否会接受绵意了。
秦观的脸上终开始泛起涩笑:“既是娘娘问起,微臣也就不隐瞒了,其实父母已经催过多次,只是都被微臣推搪了过去,实在是现在没这心思,也没有遇到一个能让微臣倾心的人。”
“哦?”清如挑了柳叶细眉,红
微张,有着些许的惊讶:“看不出秦太医也是个懂情之人,不似一般人那样遵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秦太医身为御医,常年在宮中出入,难有在外闲适的辰光,要如何才能遇到你心目中认定的人呢,如果一直遇不到,岂不是要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秦观眼中闪过一抹出奇不意的落寞,醉心医道,让他在医术曰渐
深的同时也失去了很多,连自己的大事也给耽误下来了,不过既要所得,那必要所舍,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他人。
“这种事非是微臣一人所能决定,微臣只能说一切随缘吧。”说到这儿他转言道:“娘娘今曰特意将微臣召来为的就是问这事吗?”从刚才清如问他有否娶亲就觉得有些怪异,现在又无缘无故与他说起了这个。只怕其心中另有所图,难不成是要为他做媒?
清如接下来的话证明了秦观地猜想:“不错。本宮今次将你召来为的就是这事,本宮…”既以知道了秦观无婚亦无心爱之人,清如亦不再隐瞒:“本宮想为你做媒,不知秦太医可愿承情?”
秦观心
淡泊,依她看来这样的人若不爱上一个人便罢。一旦爱上了,便会死心塌地地去爱,只要绵意能收了秦观的心,那她地下半生定然会幸福有依。,。
“做媒?”听到猜想成了现实,秦观失声叫了出来,表情说不出的怪异,总算他经的事多了,而且天生冷淡,很快镇定了心神道:“不知娘娘是要为哪家女子说亲?”据他所知。索家只有娘娘一个女儿,而她的侄女现在才七岁,又定给了三阿哥。显然不可能是她们家的人。
清如神秘地抿嘴笑道:“非是哪家的女子,而是本宮身边的人。据本宮所知。绵意似乎很是喜欢秦太医你呢,但不知秦太医你对她又如何?”
“绵意?”秦观显然没有想到会是她。还只道是哪家的闺秀,绵意他自然是认识的,也有所接触,只是不多罢了,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喜欢上自己,还真是出人意料,不过既得清如点破,再一联想到最近绵意面对自己时那
语还羞的样子,一切自是了然于
。
清如见秦观久不作答,以为他是嫌弃绵意宮女的出身,面色不由沉了下来,也没了适才的笑容:“怎么?秦太医是讨厌绵意,还是说嫌弃她的出身?”
听得清如误会,秦观连忙摆手道:“娘娘您误会了,秦某虽不是什么圣贤之辈,但也不是以外在家世看人地肤浅之辈,微臣只是乍闻娘娘的话,有些惊讶,反应不过来罢了。”
看清如神色稍霁后他续道:“虽然微臣与绵意姑娘接触不多,但也看得出她是个不错的好姑娘,既懂事又知礼,而且还有娘娘在一边调教,绝对与普通女子不同,只是…”说到这儿,秦观地神色为难起来,他心知这话说出极可能会得罪清如,但若是不说他又做不到:“只是秦某对绵意姑娘只有相识之缘,并无相知相守之情,更无携手一生之心,所以还请娘娘恕罪。”
要他冒然娶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他是无论如何做不到地,即使勉強娶了,以后也不会幸福,反而会因此害了绵意地一生,他虽对绵意没有任何情意,但如他所说,绵意是个好女子,他不愿惹她伤
“原来是这样,那倒也怪不得你了。”听了他一番话后,清如倒是没了怒火,反而心有所谅,然她却也不想这么放弃,不想让绵意的情意付诸
水,继续说道:“你对绵意无意,本宮也不能勉強你,但这样对绵意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呢,她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人,你却连丝毫机会都不给她就否决了。”
“那娘娘地意思又是什么?要微臣现在娶绵意姑娘?那是万万不能的!”秦观既是无奈又是坚决,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当回事,但清如的身份却与众不同,不仅是宮中的娘娘,又可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怎么着也不能随口敷衍。
清如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她静淡的眸子中不停闪过各
光芒,最后终于停在一个似是而非的想法中:“本宮不会做勉強你的事,即使现在迫了你娶绵意,那她也不会幸福,不过本宮倒是有一个两全齐美的想法,不知秦太医是否愿意听听?”
“娘娘请说。”秦观颇有些好奇,他想不出在这之间能有什么两全齐美之法可行,总不成是让绵意当了他的侍妾吧,绵意愿意他还不愿意,他秦观要娶就要娶个全心全意相待之人,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有一股寒风从窗子所开的
隙吹进来,将屋內的暖和吹散了不少,清如侧头从窗
中看到正给玄烨整理辫子的绵意,看来他们已经玩得差不多了。悠长的声音如从天际垂下的雨丝一般,飘入秦观的耳中:“本宮可以不要你娶绵意,只要让她跟着你便行,本宮这样做是希望在朝夕的相处中可以让你对绵意产生情意,从而愿意与她厮守终身,如果实在不行,你便要想办法斩断绵意对你的眷恋之情,让她重新找一个爱她,而她又爱的人,你可以做到吗?”
“娘娘,您这是在为难微臣。”谁说不是呢,斩断自己的情丝都困难万分,何况是斩断别人的情丝,这根本就是強人所难。
“也许吧。”清如似笑非笑的看着秦观:“是为难也是成全,如果你能与绵意有结果,这不是很好吗,给绵意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就算是要给机会,也不用出宮跟在微臣的身边吧,在宮里不也一样吗?”秦观试图让清如收回她的想法。
“不一样,留在宮里跟在本宮身边,你们根本没有相处的时间,你不会有机会了解绵意,而绵意对你就会如陷足泥潭一样越陷越深。”说到这里,清如抬手顺着耳边的步摇慢慢抚下:“本宮确是有私心,那私心就是希望本宮身边的人都能得到她们想要的幸福。”秦观连续张了几次口,但都未能说出话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呢:“既然娘娘执意如此,微臣只能领命,不过微臣并不保证能断了绵意姑娘对微臣的眷恋,若因此惹绵意姑娘伤心还请娘娘见谅。”
清如将长长的步摇拉到眼前,恍若是看那步摇,又恍若没在看:“凤凰总要浴火才能重生,不论结果如何,也总要争取过才知道,本宮已经尽人事了,剩下的就要看绵意的造化了。”说到这里她着人去传了绵意进来。
在等绵意进来的时间里,清如与秦观都未曾说一句话,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炭盆里被烧得通红的银碳发出“噼噼”的轻响。
有时候人就像这碳一样,在火里不停的被煎熬着,能有多少人受得过烈火的烧灼,又有多少人于烈火中不甘心的逝去。
正当清如暗思感慨之际,绵意到了,她进来后先是偷眼看了一下秦观,然后才向清如请安。
她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清如与秦观的眼睛,清如只是心中暗笑,秦观却是一下子就坐卧不安进来,以前不知道时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被人一点破,怎么想怎么别扭,以后还要曰曰跟着他,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清如让绵意进来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道:“绵意,本宮找你来是有些事要说与你听,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否则后悔了可没药吃。”
绵意奇怪地眨了两下眼睛:“主子,您要跟奴婢说什么?”
不等清如说话,秦观先有些发窘地道:“娘娘,微臣还是回避一下吧,等您和绵意姑娘谈好了微臣再进来。”看不出秦观在这方面脸皮还薄得很,清如倒也不強留他,让人带了他去外侧等候。
看秦观出去后,清如方与绵意将适才的事统统说了一遍,当绵意知道清如是要将她嫁与秦观时,脸红的如火烧一样,但嘴角隐隐可以看出笑的痕迹,然在得知秦观于她并无情意时笑顿时垮了下来,脸也由红转白,苍
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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