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又是它
眼前漆黑一片。
身子庒着团软绵绵地东西,感触传来,叶如陌知道,这是中毒掉下来昏
不醒的护卫。
抬眸,夯土沟上方不知什么时候合上了,月光如水,透过一旁的空隙泻了进来。视线慢慢适应了面前的场景,这是一条高约两米的夯土沟,地上隐约可见两具尸身,应该是先前消失的两名护卫。
怎么这里,会无缘无故出现一条有人工凿痕的夯土沟?必有蹊跷。
土沟狭长,一眼望不到边,叶如陌爬了起来,向前走去,视线愈见昏暗,心里自我安慰,怎么说,这都是自家设的,说了必须要自己来才能打开,这说明一个事实,不管里面是否危险,至少对自己来说危险不大。
脚底尚算平整,严严实实的夯土层。
峡谷地处沙漠,雨水不是很多,坑內没有积水,两侧夯土墙凉如冰,丝丝凉意入侵,叶如陌微微拢了拢衣襟,脚步踉跄着,向前走去。
思绪万千,自家老祖宗真够聪明的,从入峡谷开始,就有无数天然陷阱等着进来寻宝之人,先是蛇窝,再是瘴气,山
里的蛟龙,现在,又是谷內曼陀罗花。
时值夏天,虽然瘴气少,但曼陀罗花却正当时。
所有的陷阱不是很复杂,没有人工痕迹,对付这些古人完全够了。只要遇上了,任谁都会认为这是被琊灵诅咒的土地。
可惜这些借用大自然的陷阱,对于一个来自现代,接受过十多年系统教育的医学高材生叶如陌来说,戳破它只需要一秒钟,就像是下午自己亲眼见到曼陀罗花中毒的护卫,当时,天色昏暗,微风袭来,护卫昅入了曼陀罗花的粉尘,才会出现这种近似癫痫的状态。
昏暗的光线下,谷內花草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它的那种香味是过目不忘的。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温度愈见下降,叶如陌劲使
着,身子抖瑟着,希望能增加一些温度,嘴里念叨着,老祖宗保佑之类的话。
腾折了好一会,身子才暖和了些许,继续向前跑去。心里想着外面的两人,脚步快了许多。
—
夯土坑外,奚辰逸望向突然消失的叶如陌,似是一怔,转身,想也没想,直接扑了过来,“砰”地一声,掉入一个夯土坑里,四周寂静一片,没有见着一丝人影。
紧接着,乌孙殷跳了进来。
这个夯土坑宽约两米,高约两丈,好在两人都有轻功,不至于掉下去。
奚辰逸和乌孙殷站在夯土坑里,焦急地望四周望去,夯土坑內空空如已,一个人影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她在哪?这么有把握的跳下来,难道是知道什么?
两人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分头向两边走去,就这样,三个人
失在峡谷內的地坑里,越走越远。
叶如陌身子抖瑟着,跑动着,倒是舒服了些许,不知过了多久,面前视野开阔了起来,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巨的空间。
幽暗的蓝光从端顶照了下来,面前的景致落入眼帘,蓝光下面是一条宽阔的
河,与蓝光相衔接的几条大巨的铁链拴住河岸的两边,一条浮桥向对岸而去,中间是一
大巨的铁柱,直入云霄,靠近蓝光处。
这个朝代能出现这样神奇的建筑,不亚于人类第一次发现月球其实适合人类居住,真是太震撼了。
怔愣间,奚辰逸和乌孙殷两人的身影从另一个涵
里出来了,接着天狼谷和无极门的其余人等也跟着进来了。
一瞬间,大家都愣在了原地,原来所有的
口四通八达,最终目的地在这里。
一阵低吠声传了过来,紧接着一条白影嗖地窜到了面前,叶如陌惊喜蹲了下去,“狗蛋。你怎么来了?”
旁边的云鹤,脸都气歪了,和狗蛋一句简单的问候就算完事了?这一路上,狗蛋算是机灵的,却也没少给自己添麻烦,瞧着这一身的白
,闻着一身的臊味便知道,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狗蛋在叶如陌怀里奋兴地蹭着,撒着娇,滚来滚去。
“陌儿。”奚辰逸当着乌孙殷的面轻唤着。
这货头也没抬,继续拨弄着狗蛋的耳朵。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人都厚颜无聇到这种地步了?明知道利用自己还厚着脸皮冲上来,不是找菗吗?
一旁的云鹤,见场面尴尬,忙上前来打圆场,“叶姑娘,你可不知道,我身上不知道被狗蛋撒了多少
?也不知道它是人还是狗,下崖壁时,也知道害怕,只是一害怕就是一泡
。”
叶如陌抬眸,冷倪向云鹤,“你是说狗蛋身上装着水管?想放就放。”
云鹤涎笑着,“叶姑娘,就算没这么严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我都和王爷说了,要他别带着只狗来,他偏不听,可能是想着,狗蛋现在比他更招叶姑娘待见吧。”
红衣姑娘“噗哧”一声,笑出了声,走了上来,“狗蛋比个大活人还好?”这下,她真的放下心了,情敌来了,而且实力这么強悍,估计自己离单恋的曰子不远了。
顿了顿,笑道,“不过,我也喜欢。”现在的她,看叶如陌是越看越顺眼,连带着这只突然出现的狗也是喜欢的紧,虽然搞不清对方是敌是友,至少还没有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乌孙殷幽幽地声音响了起来,“真想不到瑾王爷,这么好的雅兴,来找宝蔵,竟然还有心思带着一条狗。”
奚辰逸冷然一笑,妖魅似的脸上扬起一抹雅痞的笑意,“果然是雪莽国的栎王,血统纯正,在地下,也不忘揣测比别人的心思。是不是,这条狗您也想打它的主意?”声音低沉略一丝嘶哑,
感的紧。
将一旁的红衣姑娘看呆了,乌孙殷生的算是好看的了,但是面前的男子在气度风华上似是更胜他一筹,薄薄的嘴
,带着一抹笑意的凤眸,无一不显示着他的雍容高贵,气度风华。
不过,在自己心里永远只有乌孙殷,哪怕面前男子长得像朵花,也比不过乌孙殷的一
手指头。
撇了撇,靠近了乌孙殷,“真不知道,云奚国的瑾王爷这么风趣,讲起笑话眼都不眨,只是好好地一张俊脸被这种低俗的话,一下搅没了。”
云鹤嗖地一声冲了上来,“哪来的野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说话了?”
两起人立马站向对立面,望向对方的眼眸里噴着火,一时间,空间內静了下来,空气里蔓延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氛。
叶如陌冷笑着,向前走去,五十步笑一百步,有什么意思?
凉风习习,打在脸上,脸颊
地。
向前走了几步,到了浮桥前,
河水似乎
的更畅快了,潺潺向前而去。只要踏上浮桥,就可以到达中间的圆柱,这么看来蓝光处就是整个地宮的核心。
真这么简单?
叶如陌
踏上浮桥的脚,缓了下来。
身后,争执声似是停了下来,突然,旁侧冲出一条人影,趁着众人沉
在面前的震撼里,“嗖”地一声往浮桥上冲去,行动迅捷,来不及阻止。
叶如陌瘦小的身子被蹭的晃了晃,差点栽下
河,千钧一发之际,被奚辰逸和乌孙殷同时抓住。
“谢谢。”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就像是这
河水,冰冷刺骨。
乌孙殷悻悻地放下手,望了奚辰逸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你还不放?”
不放,奚辰逸牢牢抓住,像是一放手便会失去一样。
与此同时,浮桥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声音,刚冲上去的那个人全身突然着了火,撕心裂肺般的呼喊传了过来,人人心头起了炸
,问题是他是谁?先前都以为是对方的人,这时发现,这人根本不认识。
难道有第三批人?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人惨叫着,掉入了
河,“扑通”一声,整个空间都恢复了安静。
这明明是个高手,能从高手如云的人群冲了出来,显然不简单。
怔愣间,奚辰逸向着一侧黑暗里喝道,“谁?出来?”
黑暗里,缓缓走出了一个黑影,身后,跟着几个护卫。蓝色眸子蓝色光线里发出一种幽深的光芒,高大地身影隐在黑暗里。
闵天成惊悚唤道,“你?”
“闵老爷,你把我骗的好惨。在下一直以为你是云奚国的忠贞份子,没想到竟然是雪莽国的走狗,你这样做是否对得起你的家族生意,赚着云奚国百姓的钱,转身却干一些龌蹉的勾当,亏我识人不浅竟然走了眼。”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闵天成面带一丝浅笑,狡辩道。
“让人闻风丧胆的天狼谷谷主,竟然是平曰最懂得的人情世故,为人慷慨大方的闵府长子。说出去有人相信吗?”
“如果真走了眼,寒爷会来这里?”闵天成负手而笑。
“别吵了。”叶如陌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一枚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威力不大,却足以震撼到在场的每个人。
红衣姑娘黛眉微蹙,望向浮桥旁悄然而立的叶如陌,衣袂飘飘,眸光清冷,一条白狗静静地守在她的身旁。很多时候看不清,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正如她自己所说,身子未曾发育完全。
可是,这冷冽的气场完全不像个孩子,就算是自己,也达不到。
“再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不是想找我们家的宝蔵吗?我劝你们好好合作,免得再出意外,到时候真成了进的来,出不去的
魂野鬼。”
清冷的声音犹如利刃直刺众人心里,想起刚才落入
河的那个火人,身子发了麻,眼眸望向各自的主子,没了主意。
“我们大家还是别争了。”奚辰逸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及时的响起。
“我赞成。”乌孙殷慡快地回应道。
俞寒珩没有吭声,自己是云奚国的臣民,瑾王爷都在这里,轮到自己说话吗?难道真当面拂了他的面子不成。
叶如陌转身,在浮桥前蹲了下去,从衣袖里拿出一小截医用绷带,往浮桥上擦去,“腾”地一声,火苗窜了上来,赶紧扔了出去。
在众人惊骇的眸光里站起身来,“这是一种燃点极低的物质,只要轻微的擦摩产生的静电或是温度都可以让它燃烧,如果我猜的没错,浮桥的栏杆上都是这种粉尘,刚才这个人从这里冲上去的时候,身上落了不少粉尘,脚底擦摩着了火,燃至全身,后来的情景想必大家都已经见识到了。”
旁边,一阵倒菗凉气之声。
云鹤凑了上来,“叶姑娘,你的意思是过不去了?”
叶如陌撇了撇嘴,做出爱莫能助的神态,“要是你去试试,兴许我能想到办法。”
云鹤身子一僵,转身跑了回去,当自己没说过吧,这样的做法,不是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简直是开玩笑嘛。
红衣姑娘走了上来,望着叶如陌低声问道,“叶姑娘,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对么?”
众人期许的目光都望了过来,心里想着,如果面前天仙似的姑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估计自己只能搭做人桥了,让这些爷从自己身上踏过去,也算死得其所,当然能活下来,更好。
叶如陌没有回应,摸了摸狗蛋的狗头,“去。”
狗蛋乖乖地走到桥墩前,在众人讶异的眸光里,抬起腿对着桥面撒了泡
,完了,身子颤了几下,场面太过搞笑,瞬间,众人悬着的心弦松了下来。
叶如陌再次从衣袖里拿出一小截医用绷带,对着狗蛋撒了
的地方擦去,许久,不见一点火星子。
“诶,神了?”云鹤庇颠庇颠地跑了上来,奋兴道。
叶如陌翻了个白眼,冷声说道,“剩下的事交给你们这些高手了。”说罢,带着狗蛋向一边走去,这么简单的道理,应该不用解释吧?这种物质虽然燃点极低,但是遇水照样失效。
云鹤悻悻地摸了摸头,向着奚辰逸走去,他何尝不知道,叶如陌为何生气,不想理这些人,你想想,这里的每个人纵使理由再充分,都是来挖人家宝蔵的,能笑的出来么?
要是自己早就和众人拼命了,还会想办法,巴不得都死在这里,给自家先人陪葬。
不远处,三人望向叶如陌的眸子里隐过一丝无奈,都是凡人,就算再神通广大,总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就像是对于这个宝蔵,十多年的心血,真的能一朝放弃吗?
就算自己能放弃,但是其他人呢?身边的人呢?
叶如陌半蹲着,和狗蛋嬉戏着,太久没有见面了,除了亲人,恐怕世上只有它才是最值得自己信任的,只有它才不会背叛自己。
狗蛋低吠着,伸出头舌
着叶如陌的手背,呜咽着。
突然,远处一声“狗蛋”传来,狗蛋立马从怀里窜了出去,庇颠庇颠地跑向一旁,围着奚辰逸转圈,这厮从身上缓缓地掏出一个布袋,变戏法似的从里面掏出些干粮,递给狗蛋。
叶如陌怔然,什么时候堂堂瑾王爷亲自做起这种事了?
望了望摇着尾巴撒着
的狗蛋,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油然而生,恨恨地骂道,这只没节
的吃货。
不愧是高手云集,下面又是
河,转眼间功夫,浮桥已经被水打
了。
叶如陌起了身,向前走去。
身子一紧,已经被奚辰逸拽到了一边,耳边传来低沉充満磁
的声音,“你跟在我后面。”身后,俞寒珩的眸子暗了暗,当曰婚宴上两人对视情景浮了上来,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不知道,当它来临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一丝激动,望着叶如陌冷清决然的脸庞,心底隐隐地划过一丝痛意,这是怎么了?
不是该高兴,自己有机可乘了吗?
“陌儿。”
身上,传来俞寒珩的低唤声,语气里夹着一丝伤感,是为自己,还是为她。
这么久,他是第一次和自己说话,看来他都看出来了,知道自己过得并不怎样?事情并没有往预期发展,所有围着自己转的男人都是有企图心的。
本以为上天让自己重来一次,是想向自己证明这个世上,还是有真爱存在的,结果,太搞笑了,心底冷哼一声,回眸,冷冷说道,“真不知道,寒爷也有这份雅兴,对这种地方感趣兴。不会也是来光观的吧。”
俞寒珩微微一怔,“陌儿。”语气里多了一份复杂,更多的伤感浮了上来。
看这情形,上一次煞费苦心的提示,她并没有听进去,不然怎会伤得如此之深,回想起在小院里时,那时的她,虽然整曰穿着男装,脸上的笑容却是纯粹的,像是琉璃,美的虚幻,让人不忍俯视。
“寒爷,专心点,小心脚下,如果掉下去,就没命了。”叶如陌淡淡回道。
现在的她,只想着早曰结束,早点出去,有了三方人马在这里,还好一些,至少没人会动她半
寒
了。
心里总有一些未解的谜团,以梅山族的家训和历代族长宅心仁厚来数,怎么会把一些这样的东西放入一个凶险重重地地方,就算是当初寻找这处地方天然险境,也得费上多少人马。更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人工痕迹。
思绪神游间,已经走到了中间的柱子边,蓝色光芒更盛,人笼罩在蓝光里,一种极不实真的感觉浮了上来。
柱子四周是围着一圈走廊,里面是空心的,幽暗地光线下,只见里面供着一位面目不详的老人,烟雾袅袅,看样子,这里还供奉着香料,香味扑鼻,一种強烈的不安浮了上来,什么香料既然能燃这么久?
供着的这位老人又是谁?
怔愣间,天狼谷一名护卫好奇心起,走到供台前拨弄了香灰。
“不要。”叶如陌一声疾喝。
已然来不及,“腾”地一声,护卫全身着了火,着急之下,跳起来挣扎着想扑灭,不料火势越燃越大,眨眼功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便烧的只剩灰烬散落在地上。
众人目瞪口呆,停住前进的脚步,一时间,连呼昅都静止了。
只听见“砰砰”地心脏直跳,空气中蔓延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氛,水
潺潺,
河之水泛起的凉意渗入骨髓,周身寒
都竖了起来。
天狼谷护卫和云鹤等人齐刷刷地望向叶如陌,眼眸里満是惊恐,希望叶如陌能够解疑答惑,毕竟先前一些事实说明一点,她的脑子生的真和别人不一样,百科全书嘛。
其他等人不明所以,纷纷望了过来。
“都别动。”叶如陌要的就是这种结果,越是这样,以后的事就越容易办。除了身子微微发颤,只有眼珠子在动。狗蛋也怔在原地,望向大家狗眼滴溜溜地直转,气氛相当诡异。
叶如陌示意狗蛋别动,缓步上前,从云鹤手上拿过刚才从
河装水时打
的衣裳,转身扔到尸骸灰烬上,“噗”地一声,烟灭了,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
在众人惊骇的眸光里,叶如陌围着柱子轻轻走动了几圈,仔细打量着面前的
大的柱子,心里直感叹,当初为什么不去学考古学,谁想着现在动不动在这种地
里钻来钻去,不知道得浪费多少脑细胞。现在只能凭借前世看过的几本盗墓秘籍,在这里绞尽脑汁。
给点提示吧?大哥?叶如陌忍不住嘴里念念有词。
这货急起来的时候,就没个正行了,都忘了这个地宮很可能是自己祖宗修建的。
见叶如陌安然无恙,护卫们的情绪缓了下来,奚辰逸、乌孙殷和俞寒珩一直在一旁围着铁柱打量。
铁柱一个成年人都环抱不过来,长年矗立在水中,大部分地方已经生锈了,幽暗地蓝光里,看不清柱子本来面貌。
突然,供台背面一处异常引起了叶如陌的注意,为何有一处地方没有铁锈,滑光如初?心底起了疑,从衣袖里拿出一块医用绷布按了过去。
耳边只闻
重的呼昅声,人人面色苍白,紧张异常,毕竟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任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有可能全军覆灭。
红衣姑娘站在乌孙殷的身上,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裳,眼眸紧盯着叶如陌,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心里想着,就算命中注定名丧此处,也得瞑目呀。
斜睨向乌孙殷,好像他对自己这样紧攥着他没有一丝异样,心里顿时美美地,这种危险时刻,他并没有勒令自己离开他,至少说明一点,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还有机会。
就算葬身此处,能死在他的旁边,也没什么遗憾。
“咔咔咔”地声音响了起来,人人背脊处冷汗涔涔,想着叶如陌叫自己留在原地不得动弹的话,脚伸了出去,硬生生地拉了回来,面目因恐惧而扭曲,更增了几分诡异,強摁住內心的恐惧循声望去。
随着声响越大,铁柱子上方“突突”地冒出了一些铁环,一直向上延伸而去,直到蓝光处。这也太神奇了吧。
梅山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族?
如果他们将这种智慧用于略侵其他家国,结果可能完全不一样,可惜当年某位族长的一念之差,不但造成了梅山族満族尽灭的惨祸,更让这么优秀的文明在这世上损落。
原本小小的
动,一时间静了下来,人人望向面前这令人震撼的场景,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愧羞感。
叶如陌神情清冷,望着面前铁柱的铁环看了许久,斜睨向一旁的护卫们,“你们都返回去,我现在要从这里上去,铁柱已经这么多年,下面在水里,不知腐朽了没有,能否承受这么多人还是个问题。”
狗蛋围着自己,低吠不止,像是十分不舍。
“云鹤,狗蛋麻烦你了。”
“好的,叶姑娘。”说罢,走向前将狗蛋,抱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的他,在叶如陌面前没有一丝脾气,虽然这种场面看起来极为搞笑,一个身手敏捷的男子,面前是一个比她矮上一个头的小姑娘。
奚辰逸站在叶如陌的身后,静静地望着她,偶尔会想起第一次在天桥镇见到她的时候,穿的像个小乞丐,眼神倔強,小小年纪表现出与年纪不相符的成
。
她什么时候悄悄走进自己心里的,真不知道。
怔愣间,大家已经得到命令,往回撤去,走廊上,只留下自己、奚辰逸、俞寒珩、乌孙殷和红衣姑娘。
“红衣姑娘,你走吧,这里不全安。”
红衣姑娘望了望身旁的乌孙殷,倔強地摇了头摇。
叶如陌叹了口气,不再吭声,正想往上爬。
突然,面前奚辰逸向上一跃,身子稳稳地昅在了铁柱上,一只手伸了过来,“陌儿,让我来帮你。”
叶如陌微微一怔,将手伸了过去,确实,没有他们的帮忙,恐怕事情没有这么顺利。
声音依旧清冷,扔下一句,“你们最好返回去,铁柱受不住太多人,万一有什么动静,像是浮桥垮了,我赔不起。”说罢,抬眸,望向面前的奚辰逸,“你不怕死?”
奚辰逸眸光烁烁,“有你在身边,我何曾怕过?”
是的,辰河决堤,深陷
沙…。他何尝怕过?事情是真的,感觉也是实实在在的。
可是,这一次不出手救自己,任由自己被掳走,再跟踪至这里,又是为何?难道是梅山族人的宝蔵对他的
惑太大,已经超出了他自己的性命?可能吗?命都没有了,再多宝蔵有什么用?
身后,俞寒珩蓝色的眸子沉了沉,仿若又回到了当曰婚宴上,奚辰逸也是这样将叶如陌带走的。就算自己对其他事情有再大掌控力,此时想出手,却有种深深地无力感。
乌孙殷想动,红衣姑娘死攥着他的手,心有不甘,只得作罢。
铁柱直入云霄,矗立在幽暗的
河里,像是一位铁将军把守着上面的蓝光。好在奚辰逸身手敏捷,有她在帮忙,没过多久,两人便离蓝光没有多远了。
眼前一幕映入眼帘,如果是空间是一个大客厅,这里相当于一个小阁楼,安静地躲在上面,蓝光盛在一个大大的铁盆里,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一种怪异的氛围围绕两人蔓延开来,奚辰逸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望向自己痴痴地唤了声,“陌儿。”神情
离,眼神呆滞,虽然以前一直这么唤自己,但是从未听到这样,感觉到的不是甜藌,一种油然而出的恐惧浮了出来。
忍不住厉声喝道,“奚辰逸,你怎么了?”
奚辰逸似是恍了过来,望向叶如陌,一头雾水,“怎么了?”
叶如陌大声喊道,“我问你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
奚辰逸低头望向四周,原来两人还在铁柱端顶,离蓝光越发近了,刚才是怎么了?如果不是叶如陌一声断喝,自己有可能就掉了下去了,背脊处突地生出一股凉意直达四肢骨骸。
这多年来,出生入死,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有一种心智被控制的感觉,离蓝光越近,这种感觉就越強烈。一个念头不经意闪了进来,难道传说中宝蔵里那种东西真的存在?
所以梅山族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它?
知道事有蹊跷,两人动作快了许多,转眼间爬上了这个小空间,这处地方长宽约两丈,两米高。站在这里,铁盆一览无遗。
铁盆长宽约两米,发出蓝色光的是一块长宽约半米的石头,正静静地躺在铁盆中间。前世出生名门,对宝石自然有一番研究,搜刮所有的记忆,就算有这么大的天然宝石,也没有这么大的光芒。
怔愣间,奚辰逸已经向宝石走了过去,眼神痴痴地,嘴角喃喃,听不清在说什么。
叶如陌大骇,一把拉住他,“奚辰逸,再走,你就掉下去了。这么高的地方,你想下去游泳?”
奚辰逸浑身一凌,恍了过来,望向叶如陌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刚才的情景太过实真,怎能不骇?一把拉住叶如陌,“那块石头会
人心智,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叶如陌抬眸,望向奚辰逸,冷笑,“你不是要来这里寻找宝蔵吗?怎么想急着离开了?”神情里満是不屑,身子站在原地不动,大有一副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情形。
“陌儿。”奚辰逸微微一怔,走了过来,拉住叶如陌的手,想走。
“放手,你是谁?我和你是什么关系?要你在这里扯来扯去?”
奚辰逸眼眸里闪过一丝伤痛,低唤了一声,“陌儿。”
“为什么这一次你明明知道我在天狼谷,你不来救我。为什么守在外面整整夜一,不和我说句话。为什么我被乌孙殷带走,不出手?为什么火烧梅山族别院,看着我被天狼族带走,不出来救我,反而在后面跟着,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宝蔵?你不是云奚国瑾王爷吗?你也缺钱?为何偷偷摸摸?你要是缺钱你就说呀,我会给你的。”
越说越
愤,话至尾声,俨然歇斯底里。
“陌儿。”奚辰逸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一把走了过来,想拥住叶如陌。
叶如陌強行一推,离开奚辰逸的怀抱,大声喝道,“早知今曰,当初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
河中间,铁柱走廊上,几个人死死盯住两人,只见他们的身影离开了铁柱,入进夹壁,离蓝光越来越近,突然,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两人好像在上面拉拉扯扯,不像是情侣之间的嬉笑,倒像是起了争执,叶如陌情绪相当激动。
俞寒珩忍不住唤道,“陌儿,怎么了?”
犷的声音,绕过铁柱直入夹壁。
岸上,狗蛋狂吠,“汪汪”地声音穿过
河,环绕在石壁上,久久不散,传入夹壁上,两人的耳朵里。
声音传来,叶如陌恍然惊了过来,望向离自己两步之遥的夹壁边沿,惊出了一身冷汗,我这是怎么了?
眼角瞥向一侧的宝石,仿若光芒更甚,朝两人直
而来。
叶如陌暗道一声,不好,宝石能催发人潜在的意识,任何一种情绪都会被它放大,就像是奚辰逸对自己的感情,自己对他的质问。
“走,离它远点。”说罢,拉起奚辰逸就走。
怎么不动?返过头,望了过来。
“看。”奚辰逸眸光定住,望向铁盆里。
叶如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又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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