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风吹拂著康斯的脸庞。虽然在満身大汗的时候,这清凉的微风是一种享受,但康斯并没有
出舒适的感觉,因为微风中夹带著浓浓的腥血味,那是平原上几千具残尸所带来的。
“大人,不是属下多嘴,您也应该注意一下您的安危,要是您有个万一的话,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康斯想起战斗刚结束时,伊达微带著责备的表情说的这句话,不由叹了一息,抬头望着天空变换无常的云朵。
康斯知道所有将领对自己亲临前线并亲身杀敌的事很不満,也知道他们是害怕自己有什么闪失。但自己如何能在看到士兵们拼死力战,而不参与战斗呢?难道一个将军注定只能呆在后方?注定要士兵们用生命去保护吗?
这个疑问没有答案,想到战死的五百多士兵大半是在保护自己时而牺牲的,康斯低下了头。
“连什么情况下应该站在前线都搞不清楚,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当一个将军。”康斯苦涩的摇头摇,他明白要不是自己出现在第一线被敌人发现,士兵们的牺牲就没有这么大。为了不让士兵保护自己而丧生,康斯?定不再出现在前线。
康斯愿意为这些而抛弃无谓的虚名,要知道在这世界要想成为一个名将,除了指挥能力外就是他自身为大的武力。一个武力低弱的将军就算指挥能力再?,也不会被士兵们衷心的崇拜,毕竟?者是世人的偶像。
那些武力弱头脑好的将军之所以不能成名,是因为他们很容易被敌人暗杀身亡。这点康斯现在还没有明白和理解。
“大人,尸体掩埋完毕,卡洛偏将他们已经按计划离开了。”伊达小跑地来到康斯身旁,行了个礼说道。
康斯这才发现在自己独自沉思时,平原上的尸体都不见了,齐集四周的士兵们也少了好几千人。看到这些不由想起卡洛提出的方案,叹口气向伊达说道:“卡洛大人还真是厉害,居然能够想到以后要面对的问题。”
伊达忙说道:“大人说得是,卡洛大人想出这个办法确实厉害,但这也要大人您同意他才能做啊。要是其他将军一定不会同意这个方案的,因为这不是落自己的颜面吗?”
康斯点点头,他在军中最下层呆了三年,将军们虚报战果的事见多了,从来就没见他们会把己方损失扩大上报的。
望着远处那一堆堆的新土,康斯內疚的在心中道歉著:“对不起,为了计划让你们葬身异乡,胜利后一定会让你们回到故土的。”康斯想到这,嘴角不由泛起了一丝落寞的苦笑:人真是奇怪的感情生物,自己是士兵时面对友军的尸体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掩埋他们,更别说把他们运回故乡。?什?现在自己当上将军后会有这样的念头呢?
看到伊达平静望着自己的眼神,看到四周那无数双等待命令的眼神,康斯醒悟过来。自己会涌起对他们怜惜的心情,是因为这些人因自己的命令而去战斗去拥抱死亡,现在的自己不再是只为自己生存而活的了。
康斯知道自己那孤独的心慢慢的张开,为的就是眼前这帮跟著自己同生共死的夥伴。想到刚才不再出现在场战的决定,康斯心中一阵惭愧,躲在后方的自己还有资格命令他们吗?自己只要做个不需要他们保护的长官不就行了?
康斯现在虽然有了将军的觉悟,但士兵时的情结仍然存在,要知道他当士兵的曰子是当将军的好几倍啊。所以他才会为被人用生命来保护他的事感到不安,在不安中他的士兵情结占了上风,因此他才会推翻先前的决定,因为场战才是他这个士兵的归宿。
伊达不知道康斯推翻了不久前的决定,他只知道康斯好像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牵著马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著。
康斯下定决心后,
出往昔一样的笑容,接过伊达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手一挥命令道:“回开一城!”
伊达看到康斯现在的表情不由松了口气,他在战斗结束后气愤的进谏,发现康斯出现了落寞的神情。虽然很想向康斯道歉,但想到一军主将的存在对军队士兵有多重要,又忍了下来。他要康斯自己体会一个将军的重要
,不然康斯冲锋陷阵时有个什么万一,这支军队马上会崩溃。因为这支由新兵组成的队部能有今天的凝集力,完全是康斯这个战神的个人魅力啊。
伊达満心欢喜的跟著康斯朝开一城奔去,他看着康斯的背影在心中想道:“现在康斯大人恢复了以前的神色,不,应该说比战前更有精神了,那是那种不再迷茫的表情。看来康斯大人已经明白将军的重要
,自己有可能看到一代名将的诞生了。”
罗特城內的城主官邸,西雷斯取下了两只白鸽脚上的小竹筒。他没有马上取出竹筒內的纸条,反而把玉米摊在手掌中喂著白鸽,并温柔的摸抚著白鸽的羽
。
等那两只白鸽吃
飞走后,他才坐在窗旁取出纸条观看。“嗯,古斯特已经完成任务了,不过没想到那个阔德居然没有来罗特城,反而跑到其他城市去了,看来他有可能猜出我在強盗那边的身份。呵呵,不错的人物啊。”西雷斯一边自语著,一边放下手中的纸条展开另一张纸条观看。
“詹特全军覆没。呵呵,这倒是意料中事。”西雷斯当然知道詹特会慡快答应出兵,不可能因?自己那几句话的,那笨蛋一定是以为康斯为防守开一城堵后路,只派一半的兵力来
战才肯去的。但开一城只是个能容纳5000人的小城,城內能战斗的只有古斯特那两千人,加上开一城又处在毫无天险的平原地区上,有可能堵住上万军队的退路吗?
康斯在获得匪徒的报情一定是倾巢而出,因为开一城根本没有什么威胁嘛,只有那个死记兵书的詹特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嗯?康斯队部减员大半?”西雷斯看到这不由皱皱眉,虽然他让詹特去当冤大头是?了削弱康斯的实力,同时也是为了下一个计划铺路,但詹特有那能力拖走康斯军大半的人当垫底吗?
“詹特这家伙如果真的消灭了康斯近半的人,那他还死得真冤,因为这样就把计划成功期限推迟了好几天。”西雷斯想是这样想,但他还是不相信康斯会这么没用,一万对四千居然会死伤四千多人。可自己的报情员不会说些毫无根据的话,一定是证实了才上报的。
“会不会是康斯故布
阵,隐蔵实力呢?但在这地方很容易被人探听到踪迹的啊,而且离开本阵的士兵都会士气低落、粮食消耗上升,在陌生的地方打持久战时,是十分不明智的啊。”西雷斯有点苦恼,但他很快?定命令间谍在开一城四周侦查,因为隐蔵的军队怎样也要和本阵保持联络的,这样就可以确定康斯军到底是损失了一半人还是蔵了一半人。
传下这些命令后,西雷斯突然觉得自己过虑了:“詹特队部的战斗力是很強的,特别是詹特学过兵书后,战斗力有了飞跃的提升,使他全军覆没的损失很大是当然的。而且就算康斯真的隐蔵了队部,现在他也没办法用那支队部在场战获胜了。”
西雷斯站在窗边望着西下的夕阳舒了口气自语道:“希望康斯忍受不住而掠夺各城,不过我想他选择掠夺是不可能的。但是退回去也好,起码几个月內崎红国不可能马上发动第三次征剿,这样殿下的时间又多了几个月…”望着远处的景
,西雷斯脸上
出了思念的神色。
康斯一行来到开一城不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城门大开,无数的民众散落在四周,躺的坐的都有,全部死气沈沈。不过当看到康斯队部走过来时,马上两眼冒光的站起,围了上来。
看到那无数双不对劲的眼神,前锋队部马上紧张的戒备著。那些民?看到明晃晃的兵刃停下?步,他们虽然没有继续前进但却开始鼓噪起来。
一早跑去前面打探情况的伊达焦急的跑了回来,才下马就气愤地说道:“大人!他们说阔德那个家伙说什么资助我们打強盗,在我们走后就命令拥兵把城內所有的粮食运走,连他们的种子粮都被抢走了。”
康斯马上想到以前自己的推断,看来这事情真的来了。
“大人,这个阔德是想把我们的粮食消耗掉,因为他走的时候还说我们是崎红国的央中
队部,是正义的化身,一定不会让民人挨饿的。现在那些民?是来向我们讨粮食的!”伊达继续说道。
四周的士兵听到这些话都吓了一跳,也就是说自己要养活这一万多的民众为自己军粮能吃两个多月是知道的,也没有人去担心粮食不够的问题,谁都相信自己军队两个月內一定能够收复这个地方。但现在多出了一万个吃粮的人,自己那些军粮能够支持几个月?到时要是敌人进攻呢?
想到这,头脑简单兼危机意识強的士兵都握紧了兵器,紧张的看着康斯。他们知道这是敌人的计谋,敌人的目的是为了尽快消耗自己的军粮,这时只要康斯一声令下,这些士兵肯定会把这些瞄准自己军粮的民?赶走。毕竟跟他们非亲非故,甚至可以说是敌国的民?,不用管他们的死活!
康斯看到士兵们紧张的神色,没有去理会而是对伊达点点头说道:“按计划行事吧。”
伊达行了一礼后转身一挥手高喊道:“行动!”他的话音刚落,各级长官就开始指挥部下行动了。
随著士兵的移动,一下子的功夫就把那一万多民众团团围住。虽然士兵走了4000人,还有一千多伤员,但加上那些运粮兵,5000千人完成这个包围圈还是绰绰有馀的。
看到那冒著寒光的兵器,充満杀气的眼神,包围圈內的大人脸色发白,腿肚子打著哆嗦,而小孩子全都吓得哭出声来,不过很快被身旁的父母捂住了嘴巴,但菗噎的声音仍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农夫啊,谁见过这样的场面?
康斯看到农夫们害怕的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办法,不这样的话就不能一下子控制局面,不一下子镇住他们就不能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出来,他们就也不能好好理解自己的意思了。
伊达骑著高头大马走入包围圈,威严的扫了一遍那些不敢吭声的民众一眼,然后大声的喊道:“你们想干什?!竟敢围攻军队?要知道那可是死罪!”
士兵们在长官的指示下,在伊达话音落下时配合很好的前进了一步,?同时怒喊道:“围攻军队死罪!”
五千人同时怒吼,那音量可够吓人的,这些只会耕田的农夫顿时吓得全都跪了下来,拼命的磕头求饶著。
康斯皱皱眉,没想到这帮农夫这么好唬弄,人数虽多却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愿,这也就怪不得阔德单靠那点拥兵就可把所有的粮食运走。但是自己也跟他们一样的话,还能有那份反抗的勇气吗?康斯不由沉思了。
“好了,全都起来,出派个代表说说你们想干什?。”伊达知道快天黑了,这事要尽快解?。
农夫们虽然听到了这话,但?没有人敢站起来,一个老年的农夫胆战心惊的爬了出来,先磕了个头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大人,城主大人说要支持大人打?盗,不但把城內所有粮食都搬走,还把我们明年的种子和田里还没成
的作物都割走了。我们只是想跟大人…要回…一点…种子耕种而已。我们绝对没有冒犯大人的意思…”老人才说完服衣已经被冷汗浸
了。
看到老人的那可怜的样子,这么老了?跪著向可以做自己孙子的人磕头,连要回一点自己的种子都是这么低声下气。康斯叹了口气,这就是弱者的悲哀吧。同时他也佩服阔德的绝情,居然连还没成
的作物都收割清光,难道他不怕这些民众就这样饿死吗?
“要回?什么要回?”伊达仍然大声问道,他演的是黑脸,所以要尽力表演。
老人被伊达吓了一跳,忙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小人这张嘴不会说话,请大人原谅。”老人说到这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小人是…是说…请大人施舍一点种子…给我们,不然我们就…不能耕田了。”
伊达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依然忍住继续说道,不过恶狠狠的语气再也装不来了:“是不是阔德那家伙说把粮食都给我们,说你们看到我们的时候可以要回去是吧?”
老人条件反
的点了点头。伊达翻身下马扶起老人,气愤地说道:“你们被骗了!阔德那个混蛋,不但骗了你们的粮食,也把我们引入敌人的陷阱,害得我们损失了4千多人!你想这个叛徒会把粮食运给我们吗?”伊达乘机把自己损失兵力的数字散播出去。
原本很慌张的老人听到伊达的话,忙抬头望了一下四周的士兵,他是看过康斯军刚来时的军容,现在一望果然少了大半的人。他不由脚一软瘫坐在地上,泪水从満是鱼尾纹的眼里
了出来。他现在知道军队没有接到粮食,那?自己就没有理由跟他们要种子了。自己这些人要如何活下去啊!
那些民众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全都
出了绝望的神情,也有许多人
出由绝望转为愤怒的神色。伊达知道目的达到了,现在是大人扮白脸的时候了。伊达在和卡洛等人商讨解决民众问题时,决定要乘机提高康斯在民间的声望,所以他才甘心当惹人厌的黑脸。
不过当他望向康斯的时候,发现康斯抬头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不由焦急的向康斯身旁的亲兵使眼色。
康斯现在正思索著为什么最底层的农夫,遭受这些种种庒迫时仍跟绵羊一样的乖巧呢?仍是这样任人鱼
呢?他们难道没有想过反抗这些不公正的对待吗?康斯虽然现在读了不少书籍,但大部分是兵书,所以他解不开这些问题。
他知道自己会这么想就是因为兵书中曾提到的‘民心’这一词,不然根本不会冒出刚才那些想法。以前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复杂的问题,是自己学习后脑中才会开始想些奇怪的问题,想到这康斯不由叹了口气:“有知识真好啊。”
“大人…大人!”身旁亲兵急促的呼唤声震醒了康斯,康斯看到伊达扶著摊在地上的老人焦急的看着自己。想起了商讨时的?定,康斯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为什么你会这么为我著想呢?”康斯很想问伊达这句话,但天生不善言辞的他始终没有机会问出口。
康斯虽然不喜欢这种造势的事,但看到伊达的眼神,知道他热切的期待著自己的表现。不忍拒绝这个一直帮助自己的亲兵队长,康斯只好无奈的下马走向伊达。
那些一早就得到暗示的长官,忙下著指示。被亲兵护著的康斯一入进包围圈,圈內的民众马上知道大人物来了,因为所有的士兵看到那个身穿漂亮盔甲的年轻人,全都刷的一声立正行礼,就连扶著长老的那个很威风的大人都恭敬的站在一旁。
“不用担心,我们是崎红国的正规军,来这里是为了收复这块领土的。你们也是崎红国的子民,我们军粮虽然不多,但是还是会解决你们温
的。”康斯
著数万双眼睛,平淡的说出这些话。
他很早就习惯了承受众人的目光,在童年时期承受的是不屑、蔑视、厌恶的目光,步兵时期承受的目光有己方的惊讶、佩服、妒嫉,敌方的怨恨、惊恐,而当上军官后除了羡慕、佩服、崇拜的目光外,还有儿童时期和步兵时期敌友两方所
来的那些目光。想到成为军官后居然能够承受所有时期的目光,康斯
出了一丝感慨地苦笑。
康斯那平淡的语气,那带著莫名落寞的眼神及那一丝奇特的笑容,使得他说出的话拥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士兵们接受了康斯的决定,他们为自己有想把民众赶走的想法而愧羞,怎么忘了自己是收复领土的正义之师呢。而民众全都感激的望着康斯,没想到这个大人居然愿意为自己这些民众浪费那宝贵的军粮。
伊达満意的看着民众的表情,他知道康斯造势成功了,已经在这一万多民众心中烙下了良好的印象。
夜幕虽然已经降临了,但开一城却没有陷入黑暗,整个开一城人声吵杂热火朝天。城外已经密密麻麻的?起了房屋的骨架,在这些不是房子的房子里外,妇人小孩老人都在忙乎著,都成了木匠、泥浆工,而远处不断的有人扛著树木走来,強壮的男人则在大力的挥舞著工具削砍著这些树木。
伊达一入城后就向康斯提议让民众般出城外居住,一来可以减轻城內容量,二来也方便管理。民众吃著军粮当然要听话,而且可以住舒服点,何乐而不为呢?这不,正忙著建自己的房子呢。
“大人,我们的军粮分配给他们后,只能支持一个月,我们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就看卡洛大人收获如何了。”伊达站在城墙上对身旁的康斯报道。
“唉,我想那些荒地的作物不会很多,卡洛大人的收获应当很小的,而且他们只带了一个星期的粮食,不能隐蔵多久行?。”康斯望着城下一堆堆的火光,叹口气说道。
“大人…”伊达咬了下嘴
,鼓起勇气说道:“其实卡洛大人的任务不单单是去收割那些荒地的作物,他真正的任务是偷袭其他的城市,掠夺城內的粮食。”说到这,伊达忙解释道:“大人不用担心民心会离我们而去,卡洛大人带的士兵都换上了匪徒的服装。那些民众遭到袭击一定以为是匪徒干的。”伊达说完不敢看康斯脸色的低下头。因为违背主将命令是很大罪的。
不过康斯没有伊达想像中的发脾气,而是扶在城墙上,抬著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淡淡的说道:“我知道。”
“呃,大人您知道?”伊达很吃惊,因为卡洛出发前曾向自己提起要保密的事,按理应该只有自己和卡洛两人知道啊,怎么大人会知道呢?
“是的,我知道,在卡洛大人提出要换上匪徒服装的时候,我就猜到是这样了,因为那些农作物根本不能保证我们的供给。”康斯回过头来望着伊达说道。
看到那眼神,伊达一阵慌张,忙跪下请罪:“请大人治属下违令之罪,但请大人宽恕卡洛大人,他是了…”
“唉,起来吧,这个地方虽然是崎红国领土,但现在他已经跟敌国一样了。我记得兵书说身为一个将军务求要在敌国就地解决粮秣供应问题,因为就地取得粮食一斤,相当于从国內运送二十斤。这是壮大自己削弱敌人的根本方法,而且也是引起民?对匪徒反感的好方法。所以卡洛大人的决定是对的。”康斯摆摆手,望着天空说道。
伊达感受到康斯语气中那莫名的感觉,不由奇怪的问到:“大人,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您还…”伊达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意思,幸好康斯好像理解他要说什?。
康斯接口说道:“不用担心,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民众要承担战争的后果呢?比如这里吧。”康斯指了指城下的火光说道:“阔德大人为了配合焦土战略,把所有的粮食包括田地里还没成
的农作物都带走,而且为了使得我们粮食尽快消耗掉,居然把他的子民全部留下。如果我们不是顾忌民心远离家国,那么这些民众就得饿死。而挑起这个恶果的主谋…阔德大人则一定在某处活得好好的。”
伊达呆了一下,他没想到康斯居然会有这些想法。沉思了一下,叹口气说道:“大人,这就是弱者和強者的区别,这些农夫虽然养活著上位者,却是随时能被上位者抛弃的一颗棋子。因为上位者控制著代表強者的工具…军队。只要是強者就可以奴役弱者,这也是上天定下的规律,相信无论过了多少年的岁月这一规律也不会改变。就算有改变也是原先的弱者变成现在的強者,以前的強者变成现在的弱者。说道底仍然没有改变強者奴役弱者的定律。”
康斯只是一时的感触,没想到伊达居然可以说出这些道理来。他呆了一下后,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话:“我知道你和卡洛都是学识不凡的人,为什么愿意成为我这个凡人的属下?而且是那么尽心的帮助我呢?”
伊达楞了一下,但很快
出了笑容:“相信大人您也知道,卡洛大人是公主派来帮助您的,不过现在就算公主命令卡洛大人回去,卡洛大人也不愿意离开您了。而我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最多就是您的亲兵队长,我当然要帮助我的主将啦。”
看到康斯
出落寞的神色,伊达收起笑脸,换上恭敬的神色说道:“属下等人或许拥有微薄的能力,但大人却拥有属下所没有的魅力,这就是属下愿意效忠的原因。”
“魅力?”康斯
惑了,自己一个儿孤出身,最近一段时间才学会一点知识的人,拥有什么魅力?
“是的,在这物
横
的世界,大人您淡然处世的性格、漠视金钱女美的心灵、隐蔵在內心的仁爱、以及那众生平等的态度这些都如清
般昅引了属下。属下在您身边可以获得心灵的清洗。”伊达衷心的说道。其实他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就是康斯有一种在?移默化中改变旁人的能力。现在的自己跟以前相比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
“呃…”康斯沉默了,自己有这么好吗?其实自己应该是个优柔寡断、没有主见、只顾自己的普通人啊。
看到康斯沉思著,伊达知道康斯不能接受自己对他的评价,不高估自己是一种好事,但低估了自己则是坏事啊。看来康斯大人还应该认清自己才行。伊达决定让康斯自己思考一下,所以向康斯行了一礼后离开了。
良久,康斯抬头长叹:“唉,能够拥有这样的部下,康斯你还真是一个幸运的家伙呢,但我能够成为他们期望中的人吗?”
“你不能,因为你没有机会了。”一句冷冷的声音在夜空中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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