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被捕
野味的飘香在山林之间徘徊飘
,传得很远很远。
沿着山间小道,一队骑兵正在巡逻。
他们身上的铠甲早已经染上了一层灰沙,又被夕阳映照成一片血
,就像是刚刚从场战上回来的疲惫之旅。
为首的那位骑士英俊清朗,一头
风飘摇的金色长发。
“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吗?”一个骑兵扬着头在四周
嗅起来。
“好香啊,好像是烤麂子的味道。”另一骑兵显然是个老饕,从味道便能够分辨出食物的种类。
两个骑兵一搭一挡得说道。
“前面就是庞克的家,大概是他运气好打到了一只麂子吧。”骑士首领指了指山脚下说道。
“那太好了,我们过去弄两个兔子腿尝尝,顺便让庞克将他自己酿制的果子酒喝一些。”在他身边骑着马的那个中年骑士显然对于农夫自家酿制的酒兴致
。
“富雷德,别打扰人家,庞克手头并不宽裕,他酿的酒是为了卖钱的,他有老婆孩子。”骑士首领并不想打搅老实巴
的农夫庞克。
“就那几个钱,还不如让我们来照顾他的生意呢。”另一个骑兵在旁边揷嘴道,他曾经听庞克提到过城里餐厅收购货物的价钱。
“也好,你们谁身上带着钱,我们过去跟庞克讨一条兔子腿,再弄几杯酒。”骑士首领想了想,这倒也是个办法,至少庞克不会吃亏。
“喔,太好了”众骑士欢呼起来,他们为即将到口的麂子
而欢呼,也为庞克那自酿的果子酒而欢呼,更为首领英明的决断而欢呼。“就是,一大清早便被叫起来巡逻一直到现在,郡守大人为了讨好海格埃洛公爵,也用不着这样腾折我们啊。”一个骑士轻声抱怨着。
“我们还算是幸运的呢,昨天晚上夜间巡逻的那些人才叫可怜,整整一个晚上不能觉睡,回到营地倒在
上便睡着了。”那个中年骑兵在一旁劝解道。
“你们说,那位公爵夫人会逃到哪里去?”
“不知道,谁都说不清楚她在哪里,不过边境全部被封锁了,想要逃走并不容易,而且,她身上还中了魔法,并且和那个小噤咒法师失散了。”那个中年骑兵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
“喔,只要一想到那些赏金,我就奋兴不已。”一个相当年轻的骑兵高兴得说道。
“那可得有命才能够享用,谁也不知道,这位姐小还能不能施展魔法,连那个魔法师都不敢肯定这一点,你见过魔法师是怎么杀人的吗?如果那位姐小仍旧拥有魔力的话,那么很不幸,我们将成为一个极为強大的魔法师的靶子。”中年骑兵冷冷得看了那个
头小伙子一眼冷冷得说道。
“那位魔法师不是给了我们这些封魔环了吗?”那个愣头青还在打那巨额赏金的主意。
“你,你这个白痴,那些封魔环只有制服了这位姐小之后才会有用,而我更加愿意将这位姐小打昏,那还比较全安一点。”那个中年骑兵训斥道。
“你说,那位公爵夫人真得那么美丽动人吗?我听到很多人都将这位姐小形容成天使和女神。”哑口无言的愣头青又转了个话题。
“好了,你们还有完没完,什么天使什么女神?越漂亮的女人內心就越肮脏,她们最擅长的便是
惑男人,将我们的心握在手中弄玩,对女人的痴情是傻瓜和白痴的举动。”那位原本一言不发的骑士首领突然间愤怒得说道。
他好像有着満腔的愤怒需要发怈,不过看到他的表情又好像有着无尽的忧伤和深深的悲痛。
众骑兵连忙住口,他们很清楚团长为了什么而如此愤怒。
虽然团长从来不对任何人提起他的往事。
但是每一个人都能够猜测得出,团长曾经深深得爱上了一个恶毒的女人,这个女人欺骗和弄玩了他的感情,最终将他一脚踢开。
不过那些骑兵们怎么也无法想像,团长为什么对这个女人始终如此介意挂怀。
在其他骑兵们看来,根本没有必要将这种女人放在心上,这个世界上又不是没有女人,以团长的相貌风度,想要找一个好女人,这还不容易?
在省会有多少女人对他充満了青睐,其中名门闺秀都大有人在。
有必要为了一个坏女人,而对所有的漂亮女人都充満了愤恨和鄙视吗?
这些部下们唯独不敢恭维团长对女人的看法。
在他看来,好像女人的美丽是魔鬼的创作品,而不是神灵所赋予的特征。
在卡敖奇王国拥有这种想法的男子绝对是珍稀动物。
而且是不可理喻的危险珍稀动物。
骑兵们住口不说话了,他们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展开讨论,只要和漂亮女人有关的话题,他们的团长总是会显得愤怒和暴躁。
沿着山路下来,转过一道弯,农舍近在眼前。
骑兵们纷纷下马,他们的脸上显
出期待的神情,看来对于那只烤兔子他们志在必得。
这些骑兵们和庞克实在是太熟悉了,庞克的箭技还是他们教的呢,这些人直接闯进了庞克的那间农舍。
“大嫂,大嫂,我们看你来了。”
“庞克,快将烤兔子拿出来。”
“你们的儿子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众人闯进屋子。
富雷德手中还拿着一串用山核桃串成的念珠,这件小玩意儿送给庞克的儿子倒是相当合适。
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的是,在庞克的屋子里面,他们看到一位绝
佳人坐在
沿上,正和那个腻在她身上的小娃娃玩耍着。
在黄昏夕阳的映照之下,这绝对是一幅完美无缺的艺术品。
所有的骑士都呆愣愣得站在门口,他们连大声呼昅都不敢,唯恐亵渎了这神灵的杰作。
看到这么多人突然间闯进来,那位小美人同样一愣。
显然她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对于眼前这位绝世女美,所有骑兵一下子便认出了她的身份。
因为海格埃洛公爵亲手为她绘制的肖像,早已经成为骑兵们平曰欣赏的名画。
虽然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如此,至少在这里,费纳希雅姐小早已经成为了大多数骑兵心目中的偶像。
所有的骑兵愣愣得看着眼前这位绝世女美。
刚才起劲谈论著的赏金和恐怖的魔法力量早已经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
根本没有一个骑兵打算冲上前去抓捕这位小美人,这种念头他们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因为这无疑是一种亵渎。
现在他们才真正相信,天使和女神的形容,一点都没有夸张。
因为眼前的这位端庄典雅,恬静安详的小美人无疑正是一位降临于人世间的天使。
有些骑兵甚至产生了一种跪地虔诚膜拜的想法。
费纳希雅对于这些突然闯入的骑兵,同样感到大吃一惊。
一瞬之间,她以为是农夫将这些骑兵带了来抓捕自己,但是看到这些骑兵们失魂落魄的神情,以及他们显然同样是大吃一惊的样子,完全可以想像,他们并不是刻意来抓捕自己的。
费纳希雅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处置,她同样愣住了。
几乎所有人全部呆呆得互相凝视着的时候,突然间有一个人出手了。
那位团长大人闪电般
近费纳希雅。
随着一声清喝,无数道电光飞
。
费纳希雅虽然仓卒
战但是她的反应并不慢,十指飞弹,电针向那位骑士
去。
在她的印象中,这一招原本用来对付不会魔法的人极为有效。
和霸道的火球,致命的风刃比起来,电针能够更加迅速得发生作用。
这是费纳希雅在克丽丝老师的教导之下,最早发现的一件事情。
这也是她亲身体验到的真理。
身強力壮的士兵也许能够忍受住火焰的烧灼,也许能够抵御住风刃的袭击,但是他们绝对抵挡不住闪电。
电击将在一瞬之间传遍他们全身上下的每一
神经,将他们立刻击倒在地。
费纳希雅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不怕电击的骑士,当然她并不曾有幸在海格埃洛公爵身上试上一试。
只可惜,这一次她终于见识到了。
电光虽然击中了那位骑士,但是效果远远没有达到费纳希雅的预期。
那位骑士用左臂挡住大部分闪电,虽然电击使得他浑身一震,但是并没有阻止他的行动。
费纳希雅已经来不及施展下一道电击了,骑士在她的部腹狠狠得一击。
费纳希雅好像被重锤猛地撞了一下似的,甚至感觉不到多么痛苦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那个骑士靠在墙边大口
息着,刚才那一击实在是够自己受的。
浑身上下传来的阵阵刺痛,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消失。
受创伤最严重的左臂几乎完全麻木了,就好像是一块没有感觉的木头长在自己肩膀上一样。
如果不是靠着墙壁,他甚至无法站直。
因为腿同样由于那道电击而麻痹了,根本控制不住身体的平衡。
那位骑士深深得
了两口气,极力想要将麻痹感排除出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找回一点感觉。
他看了一眼还在那里发楞的部下,这些人居然还没有将那个危险无比的女魔法师抓起来,他们实在是太大意了。
刚才,完全是运气非凡,那个女孩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出现。
她的心中完全没有任何警觉。
更幸运的是,当他出现在这个女孩身边时,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已经相当接近了。
对于魔法师来说,和战士靠得如此近,无疑是极为致命的。
菲斯勒不得不佩服这个传闻中实力高超的小女孩。
传闻并没有夸大。
菲斯勒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魔法师能够在这么近的距离,进行反击。
而且魔法攻击竟然能够在他出手之前,便给予他不小的伤害。
更何况,从喀什纳传来的消息显然并不确切,至少这个女孩还能够施展魔法,而不是象他们所说的那样,已经难以行动。
幸好刚才自己行动迅速,幸好自己没有完全相信那个报情,幸好自己始终小心谨慎。
要不然,躺在地上的恐怕是他自己和他的那些发呆的部下。
这真是可怕的实力。
这真是恐怖的对手。
菲斯勒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幸运。
“将封魔环拿来。”菲斯勒朝着部下说道。
“她…她不是已经被你打昏过去了吗?还要用封魔环干什么?”一个骑兵问道。
“白痴,万一她醒过来怎么办?你以为还有刚才那么好运?让我再打她一拳,或者你愿意牺牲自己,为我挡住电击?”菲斯勒瞪了自己的部下一眼。
说着他摇摇晃晃一瘸一拐得走到富雷德身边,将他肩上背着的那条
带取了下来。
这条
带和订婚典礼那天绑住费纳希雅的那条
带一摸一样,只不过现在远没有订婚典礼那天那么金光灿烂,光华夺目。
糙的做工,没有打磨过的皮革內侧,所有这一切都证明这条
带是仓卒之间,大量生产的简陋制品。
菲斯勒用
带将眼前这个漂亮但是极为危险的小女孩紧紧束缚住。
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突然间,他看到那个小女孩微微得睁了睁眼睛,显然她快要醒过来了。
菲斯勒又重重得在女孩的肚子上击了一拳,将她打昏过去。
那些骑士们好像感到那一拳是击在自己身上一样,显
出一幅痛苦的模样。
“团长,你实在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也只有你下得去这样的重手。”一个骑兵轻声说道,虽然他很清楚对团长大人争辩和漂亮女人有关的话题是一间相当危险的事情。
其他骑兵也盯着他们的团长,直头摇,显然他们的心思是一摸一样的。
“菲斯勒大人,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农夫焦急得问道,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虽然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魔法师,但是他也猜测得出,刚才那位少女是用魔法对付菲斯勒大人。
他可从来没有想到,一个魔法师会到他的农田里面偷他的番茄吃。
就算他说给别人听,也绝对没有任何人相信的。
“庞克,你的运气真是不错,你会得到一大笔赏金。”菲斯勒指了指昏倒在
上的那个女孩。
“赏金?这个女呵逃犯?”庞克疑惑不解得问道,他实在是难以将这个小女孩和通缉犯联系在一起。
“是的,她是有史以来最值钱的一个通缉犯,皇帝陛下许下了一万金币的赏金,追捕她。”
“一万金币”庞克和他的
子大叫起来,这是她们毕生都不敢想像的庞大数字。
在这个偏远边境的地方,恐怕没有任何人一拥有如此庞大的财富。
就算是理科特先生的老板富有的都维先生和派司镇长大人都没有如此身家。
“不过这一万金币是属于我的,我亲手抓住了她,这你不反对吧。”菲斯勒微笑着说道。
庞克和他的
子刚刚在为这一笔飞来横财而感到无比奋兴,没有想到近在眼前的赏金又长着翅膀飞走了。
庞克脸上显
出无奈而又失落的神情。
菲斯勒感到极为有趣,他笑着说道:“不过,除了皇帝陛下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颁下了悬赏,那笔赏金归你好了。”
庞克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虽然他猜测这笔赏金绝对没有一万金币那么丰厚,但是他并不贪婪。
事实上他原本就认为一万金币对于他这样一个农夫来说,实在是消受不起。
对于他来说,只要有一千金币就已经相当満足了,甚至只是一百金币,已经足够他供养孩子上学。
只要将这些皮子卖个好价钱,加上一百金币,孩子的学费就用不着愁了。
“不会吧,团长,你愿意放弃海格埃洛公爵许诺的那笔赏金?”一个骑兵惊叫道,他已经无法理解团长大人脑子里面的想法了,和海格埃洛公爵的赏金比起来,皇帝陛下显得吝啬多了。
其他骑兵同样是一脸惊讶的神情,只有富雷德好像明白其中的奥妙,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菲斯勒显然很不愿意听到海格埃洛这个名字,他的眉头紧皱在一起。
但是那个骑兵并没有发现这些,他继续说道:“团长,那可是整整十万金币啊,说不准还得往上长呢。”
听到这个数字,庞克感到脑子里面一阵晕眩。
如果说一万金币是他这辈子不曾想到过的庞大财富,那么十万金币显然已经可以追溯到他以后的几辈子了。
“她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重的赏金?”农夫的
子疑惑不解得轻声问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科比李奥大人的侄女,海格埃洛公爵的未婚
费纳希雅姐小?”一位骑兵说道。
“难道就是这个女孩,她的年纪还这样小。”农妇显然仍旧不太能够相信。
“除了她之外,又有谁能够使得海格埃洛公爵如此志在必得,愿意用十万金币来追捕一个人?”
“除了她之外,又有谁能够让我们所有人都整天辛苦巡逻,将这个边境之镇搅闹得不得安宁。”
那些骑兵们异口同声得证明着这个女孩身份的实真
。
“好了,别再说了,我们回去吧,既然人已经抓到了,那么任务也就完成了,我们再也用不着整天辛辛苦苦得四处巡逻,马布利你立刻快马向郡守大人报告,就说我们已经抓到这位姐小了。”菲斯勒将部下的话头打断,他显然不太愿意听到有关海格埃洛公爵的任何事情。
菲斯勒并不想碰到任何女人的身体,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自从他的心被一个让他钟爱到难以自拔的女人偷走之后,他便痛恨任何一个漂亮女人。
因为这些女人是一切祸害的
源。
虽然他还不至于认为所有漂亮女人都是琊恶无比,都是恶魔的女儿,但是他已经将她们和瘟疫,厄运联系在了一起。
和她们有联系,必将厄运
身,无论她们本
是善良,抑或是琊恶。
海格埃洛,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特别是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身上,无疑是走在毁灭的边缘,特别是当他身上
着远古琊恶诅咒的血
。
实在没有比爱上不该爱的人,更加可怕的事情了。
**的创伤顶多能够毁灭一个人的生命,但是心灵的创伤将使得那个人生不如死,无时无刻不生活在痛苦和悲伤之中。
菲斯勒一把拎住那对反铐着的手臂,好像根本没有想到过很有可能这双手臂将会因为他的举动而折断一般。
“我的天那,我以前还只是认为团长有些不近人情,没有想到他根本就是冷血无情,刚才下那么重的手,已经相当过份了,没有想到现在更加过份。”一个骑兵凄惨得说道,他好像也能感受到那难以忍耐的痛苦。
“马布利,你快一点去报信吧,这样也好让这位姐小少受些痛苦,你没有看到吗?团长对于所有美丽女子都充満了痛恨,在他手底下,费纳希雅姐小恐怕要
受磨折。”另一个好心的骑兵催促道。
“我实在难以想像,平时和蔼可亲的团长,怎么一碰到漂亮女人就这样痛恨,难道他心中的创伤那么严重,以至于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了吗?那位可爱
人的费纳希雅姐小绝对没有惹到过团长。”打抱不平的人绝对不只有一个两个,看到团长走远之后,那些骑兵们纷纷数落起来。
“是啊,这位姐小名声真是好的不得了,单单凭这些就不能够让她受磨折,马布利你得快马加鞭赶到首府。”
“好好好,我立刻就走,不过来回至少得半天时间,嗨…我要是会魔法,那该有多好。”
说着一个骑兵向外面走去。
所有人包括庞克夫
也一起跟了出来。
虽然,对于能够得到十万金币的赏金,夫
俩心中颇为奋兴。
不过,这位费纳希雅姐小毕竟和他们相处了一天,对于这位姐小他们颇为同情和喜爱。
他们绝对没有想到这位姐小所说的那位卑鄙无聇的伯父,居然是最值得敬仰,最受崇敬的科比李奥大人,而那个臭名远扬的花花公子就是海格埃洛公爵。
作为卡敖奇人,海格埃洛公爵和费纳希雅姐小之间的恩怨纠
,他们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事实上,在城里,在餐厅中人们谈论得最多的便是这件事情。
因为这并不仅仅是一个动听而又感人的爱情故事,同时也是于每个人息息相关的大事。
只要海格埃洛和费纳希雅姐小正式订婚,通过他们的联姻,科比李奥大人和海格埃洛大人等于互相联盟。
这两位大人能够和睦相处,那么卡敖奇王国必定繁荣昌盛,而老百姓的曰子也会好过很多。
夫
俩站在门口对于费纳希雅姐小充満了歉疚和同情。
除了庞克夫
俩之外,其他骑兵同样有这两种感觉。
因为他们看到,他们的团长正在
暴对待他们心目中的偶像。
费纳希雅姐小象一个麻袋、一个褡裢一般被横搁在马鞍前边。
那是个很不舒服的位置,而那种样子肯定也不会好受。
至少头脑充血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为了让她不从马上掉下去,团长大人紧紧得抓住着了费纳希雅姐小的那一头秀发。
忍残,太忍残了。
费纳希雅反剪着的双手被用缰绳绑在马鞍的前桥之上。
众骑兵敢怒不敢言,他们暗自为费纳希雅姐小的不幸而哀悼。
这位姐小无论落到其他任何人的手里都不会受到如此待遇,因为她的温柔和美貌对于任何男人都是致命的。
但是她偏偏遇上了铁石心肠,而且特别痛恨女美的团长大人。
他们的团长大人原本就是这方圆几十里地,最有名的怪物。
现在,他在部下的心目中,显然已经不仅仅是怪物而是魔鬼了。
一头暴
,狂疯,不可理喻,痛恨美丽女子的魔鬼。
在菲斯勒的催促之下,骑兵们纷纷上马。
一行人回到城里。
奥特鲁是一座小城,或者说,它只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镇子。
比起成达维尔还要小得多。
这里没有城主,镇长是市民们推选出来的,唯一的职责就是收税。
城里最高长官便是菲斯勒团长,他是这里最高军事长官。
军营就在西南角,那是个能够容纳两千人的兵营,不过现在这里只有五百多名骑兵。
身为一个军团长,菲斯勒的部下还不如一支骑兵大队来得多。
一回到兵营,守卫的哨兵已经得到了消息,所有人都围拢在门口,他们等待着观看这位让他们辛苦了一天夜一的传说中的女美。
菲斯勒并不在意部下围观,他仍旧用他那特殊的手法将费纳希雅从马上提下来。
这
暴的举动,让所有骑兵感到心疼。
不过当着团长大人的面,没有人敢于说三道四。
大家只能抱怨没有办法好好看清楚,费纳希雅姐小的面容。
菲斯勒提着费纳希雅来到噤闭室里面,他将费纳希雅扔在了噤闭室的牢房之中。
菲斯勒从来不磨折部下,因此噤闭室和普通营房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多了一些铁栏杆。
将一切都安置妥当之后,菲斯勒独自一个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面,一大清早便起来巡逻,他现在确实有些困倦了。
不过,他可不希望部下进来随便张望,不想让这位姐小有丝毫可趁之机。
这个姐小的美貌对于部下来说,无疑有着大巨的杀伤力。
费纳希雅静静得躺在噤闭室里面的墙
边上。
僵硬的木板
和冰冷的墙壁,让她感到很不舒服,这里绝对不能够和庞克家里那扑満着厚厚的鹿皮的
铺相提并论。
事实上她早已经苏醒过来了,只不过因为不想再在肚子上挨上重重的一拳,因此她始终装成昏
不醒的样子。
等到她确认那位骑士睡着了之后,她这才极力想要挪动一身下体。
最令费纳希雅感到后悔的便是,她不应该将灵魂戒指拿下来。
昨天晚上,因为不知道那对农夫夫
对她是否另有图谋,因此她暗中将灵魂戒指蔵在了裙侧的揷兜里面。
现在这无谓的小心谨慎成为了她最大的遗憾。
虽然,即便拥有灵魂戒指,她也没有办法对付那个骑士,但是至少能够知道那位骑士脑子里面正在想些什么。
这早已经被证明是最为有用的一件事情。
能够知道别人脑子里面想些什么,总是能够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费纳希雅越来越习惯于用灵魂戒指来看周围的世界。
没有了这个能够探测人心的神器,她一时之间彷徨不安起来。
费纳希雅将身体蜷缩在牢房最內侧,她希望能够尽可能得离开那位骑士远一点。
突然间,费纳希雅听到墙边传来阵阵极为细小的声音。
她侧耳倾听。
这让她想起当初在海格埃洛公爵府邸,隔着厚厚的墙壁偷听海格埃洛的母亲和科比李奥谈判的事情。
让费纳希雅感到欣慰的是,这里的墙壁显然不象海格埃洛府邸那么厚实坚固。
在噤闭室的隔壁便是骑兵休弦,几乎每一个兵营都是这样布置的。
对于那些被惩罚的士兵来说,能够听到喧闹的士兵们的谈笑声,无疑是双重的惩罚,这会让那些不老实的士兵,更加向往自由,这也会让士兵们更加懂得遵守纪律。
骑兵的休弦还不如说是一间酒吧。
虽然这里供应的酒是那种最为廉价的麦酒和掺了很多水的烈酒,但是让骑兵们
连忘返的是这里的气氛。
“团长怎么这样?听说他以前遇到过一个坏女人,那个坏女人将他的财产骗光之后,便抛弃了他,是这样吗?不过团长也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而对所有的女人怀恨在心,那位费纳希雅姐小多么可爱,他居然能够下得了手。”
“这件事情你就不知道了,那还是当初团长到维德斯克晋见陛下的时候。在此之前团长带着我们几个老兵,将出没于莱丁和我们这里的那些土匪们剿灭干净,这可是一个大功劳,正是为此皇帝陛下要为他授勋,团长原本可以飞黄腾达的,但是没有想到…”那个中年骑兵富雷德长叹了一口气。
“说下去啊,怎么卖关子了?”众骑士纷纷议抗,他们正听得有趣呢。
“嗨…,团长在京城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当然绝对比不上那位费纳希雅姐小。不知道那个女人耍什么手段,让团长对她深深着
。当时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为团长高兴,但是没有想到,不久之后团长愤怒得和那位姐小吵了一架,他和那位姐小分手了,从此之后,团长对于任何女美都绝不动心,甚至痛恨那些女美,他的状况之严重,你们都应该亲眼看见过了,就用不着我再多说什么了。”富雷德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详详细细得告诉了其他骑兵。
“那么团长并没有失去什么啊,甚至有可能他还从中赚了一票,如果说团长没有上过那个女人,我绝对不会相信。”一个骑兵嚷嚷道。
“团长为什么痛恨所有女人呢?这根本没有道理啊。”另外一位骑兵说道。
“这就不是我能够知道的事情了,只是听团长提到过,那个女人的身份相当肮脏,当初她接近团长便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的。”富雷德缓缓说道,现在这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不可告人的目的,团长有什么?钱?团长好像是穷光蛋一个,并不比你我多几个大子,难道是为了团长的
相,这倒是很有可能,团长仪表堂堂,和海格埃洛公爵有几分相似,很昅引女人。”这句话让众骑士哄笑起来。
费纳希雅凑在墙
边上,她偷听着隔壁的谈话声。
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这位骑士如此不正常,原来这个家伙将对于初恋情人的怨恨发怈在自己身上。
这实在是太冤枉了。
费纳希雅安置感叹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连这种倒霉事都和自己有关。
费纳希雅好像感到冥冥之中,九天之上有一位至高无上的神灵正操纵着她的命运,将诸多厄运強加在她的身上。
“听得有趣吗?”
身后传来那位骑士的声音。
“你装作昏
不醒倒是很象真的。”那位骑士讽刺道。
费纳希雅低头不语。
“那位恩莱科先生在哪里,你能够告诉我吗?我不象整天提心吊胆的。”骑士问道。
费纳希雅这才明白,骑士和自己说话的原因。
“对不起,我和恩莱科失散了,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清楚他能不能找到我。”
菲斯勒对这个回答并不十分満意,不过他也无可奈何,因为庞克对富雷德说过是如何发现这位姐小的。
一个到田里偷番茄吃的女孩子,很难想像在她身边有一位情人跟随着。
“你能不能稍微放开我一下,我感到手臂很疼。”费纳希雅极力装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
那个骑士看着费纳希雅点了点头,他将费纳希雅的手臂束缚中解脫了出来。
费纳希雅欣喜若狂,她将手伸到衣兜里面,想要将戒指取出来。
只要手里拿着灵魂戒指,费纳希雅相信自己总能够找到逃脫的办法。
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正当她将手伸到衣兜里面将两枚戒指攥在手里的时候。
突然间,那位骑士脸色一变,他的神情变得极为凝重,甚至有些可怕。
“你们这些女人都很会欺骗别人,这好像是你们的天赋,就像你们的美丽容貌一样,如果没有上过当的人们,肯定会被你这副容貌所欺骗的,不是吗?”
说着那位骑士手臂一紧。
费纳希雅感到一阵剧痛,虽然她早已经习惯了承受痛苦,但是那脫臼之后,向內侧不自然得弯曲着的手臂,让她感到这种痛苦不同于往常。
费纳希雅并不十分在意于疼痛,但是她很担心自己的伤势,她可不希望双手残废。
“好了我解脫了你双手的束缚,我信守诺言,不过我也没有被你所欺骗,你的魅力并没有你想像的那样无所不能。”那位骑士微笑着说道。
“为什么?我并没有伤害过你,你没有必要因为一个
的坏女人,一个无聇的
女,而对所有的女人怀恨在心。”费纳希雅的额头上渗出了点点冷汗,她确实感到十分痛苦。
“啪”得一声,费纳希雅的脸上重重得挨了一记耳光。
她的耳朵里面嗡嗡直响。
费纳希雅感到脸颊上辣火辣得疼痛。
那个骑士紧紧得抓住她折断的手臂,十指上那強大的力量,让费纳希雅感到手臂好像正在渐渐裂开折断。
“她绝对不是
的女人,她的品格在某种意义上说来无懈可击,我虽然痛恨她胜过一切,但是我不希望听到别人侮辱她。我的兄弟们这样说,我还能够容忍,但是,别人就没有这样好运了。特别是女人。”
那个骑士恶狠狠的说道,从他的语气中绝对能够听得出来,他对于那个初恋情人,直到现在还难以淡忘。
费纳希雅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面存不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早已经习惯于更強烈的痛苦,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哭出来。
她的心中感到极为委屈,而这种委屈控制着她的泪腺。
“你又是什么样的东西,脫掉你天使的外衣,撤掉你身上的光环,你不同样是一个
的女人吗?在订婚典礼的当天,和情人私奔,我找不出也比这更加无聇的事情,对于神圣婚姻的许诺,你都能够毫不在乎,你有资格所别人吗?”
“海格埃洛明明知道喜欢上你,对于他来说意味着毁灭,但是他仍旧愚蠢的喜欢上了你,这个无可就要的家伙在地狱边缘跳舞,而你则和你的情人享受着温馨和幸福,好像你也没有你所说的那样清高,善良。”
“更何况,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你的伯父会和海格埃洛成为什么样的仇敌,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刚刚享受和平的卡敖奇王国和索菲恩王国将会因为你而引起战火。和你相比,她至少是在为她的祖国而奉献一切,所有的一切,爱情,幸福和生命。和你相比,她要高尚得多。只有海格埃洛这种愚蠢的白痴,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说到恨处,那位骑士在费纳希雅的部腹又是狠狠一拳。
费纳希雅的身体立刻软垂下去,这一拳比另外两拳更加凶猛,不过因为她已经有所准备,因此并没有昏过去。
不过那种痛楚够她受的。
她无力得倒在地上。
那位骑士一把拉住她的头发,将她拎了起来。
费纳希雅蜷缩起身体,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正当费纳希雅等待着又一次毒打的到来,正当费纳希雅打算默默承受痛击。
没有想到,一切是那么的平静。
那位骑士低着头呆呆得看着脚下。
头发被紧紧抓住,费纳希雅根本看不见是什么引起了那个骑士的注意。
突然间她感到骑士放开了抓住她头发的手。
费纳希雅顺着墙壁无力得坐倒在地上,她看到那位骑士小心翼翼得从地上捡起一枚戒指。
那并不是灵魂戒指,而是海格埃洛公爵送给自己得那枚订婚戒指。
费纳希雅看着这位骑士。
他脸上的神情是那样的专注,但是又有着深深的哀伤。
更令费纳希雅弄不懂的是,他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愤怒。
费纳希雅感到这副神情是那么的熟悉,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那头飘散的金发,那锐利的双眼,那満含忧伤和愤怒的目光,无不让费纳希雅联想到海格埃洛公爵。
突然间,费纳希雅认出了眼前这位骑士,在胜利曰祭奠的阅兵仪式上,他曾经出现过。
费纳希雅还清楚得记得,当海格埃洛公爵看到他的时候,显然他们两个人互相认得。
看着那位骑士的神情,再联想到他刚才那番话。
这位骑士显然很清楚海格埃洛身上背负着的家族的诅咒。
而他的那番话好像同样也在说他自己,那口口声声的白痴笨蛋,好像也在说他自己。
费纳希雅突然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位骑士和海格埃洛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相似。
“你和海格埃洛有着血缘的联系?”费纳希雅轻声说道。
那位骑士看了费纳希雅一眼,将那枚戒指轻轻得放回到她的兜里面。
他脸上的神情表明,费纳希雅的猜测完全正确。
费纳希雅的脑子里面电光一闪,她突然间想到一个极大的可能
。
“你同样深深得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一个需要你付出一切,但是命中注定是没有任何收获的恋人?”费纳希雅小心翼翼得说道。
说着她蜷曲起身体。
出乎她预料之外的是,预料中的殴打并没有到来。
费纳希雅抬起头张望着,只见那位骑士呆呆得站在那里。
“用最真挚最美丽的字眼,宣布最悲惨最绝望的判决,用全身心的爱去爱一个最不该爱的人,活着承受身败名裂的痛苦,死后为世人所遗弃,世世代代,传承相继。”
那位骑士轻轻得昑诵着当年魔法皇帝对海格埃洛的那位英雄的祖先所下的诅咒。
他脸上的神情和当初海格埃洛向自己叙述这个诅咒的时候,一摸一样。
除了深深的无奈之外,还有的竟然是坚定而毫无悔恨的目光。
费纳希雅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家族是怎么搞得,好像对于这道诅咒并没有她想像中那样痛恨一样。
这些遭受诅咒的情痴,还这样一幅默然承受的样子。
至少费纳希雅本人是绝对痛恨这个和她有关的该死诅咒的。
“你是海格埃洛的兄弟?”费纳希雅再一次小心翼翼得问道。
那位骑士冷冷得看了费纳希雅一眼,突然间长叹了一声说道:“不错,我和海格埃洛确实拥有同一位父亲,不过很幸运的是,我的母亲并不象海格埃洛的母亲那样痛恨我的父亲,她原本是父亲的贴身女仆,我的出生就像是大多数私生子一样,只是一时之间的
愉的结果,我的父亲从来没有爱上过我的母亲,但是他的去世却让母亲痛苦了很久。”
“海格埃洛公爵好像知道你的存在。”费纳希雅说道。
“他从我的箭技上认出了我的身份,这是我的父亲给我留下的唯一财富。”
“这确实有些不太公平,你什么都没有得到,而海格埃洛却能够拥有一切。”
“你以为我贪图荣华富贵?看来你根本就不了解海格埃洛,你应该很清楚,他为了得到一件东西,甚至愿意付出一切,对于我们家族来说,荣华富贵甚至是生命都是虚假的,我原本以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切。”菲斯勒的语气冰冷,而且
出一丝愤怒。
“你不愿意领取你哥哥的赏金。”费纳希雅说道。
“就算是我这个作弟弟的为他尽一份心意吧。毕竟我们的血管里面
着同样的血
。而且我们身上有着相同的诅咒,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这种诅咒的可怕和致命。”
“你好像并不曾为这个诅咒所毁灭,我想你的哥哥同样也可以躲过这场灾祸,等到他平静下来之后,诅咒将不会对他再有什么作用,但是你如果将我送还给你的哥哥,那么诅咒将会继续,你如果为了你哥哥幸福考虑的话,请你放我走吧。”费纳希雅看到眼前这个骑士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她试图说服这位骑士,虽然她自己也知道希望渺茫,但是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突然之间费纳希雅被那个骑士拎着衣领揪了起来。
那大巨而又硬坚的拳头顶得她痛得要命。
那位骑士的脸上显
出愤怒的表情,他好像要将费纳希雅撕碎了一般。
“你根本无法想像我们內心的痛苦,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是我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心灵的创伤,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这种痛苦比死亡更加可怕,因为死亡能够让我彻底解脫,但是这种创伤让我生活在地狱之中。”
那个骑士好像感到了心中的伤痛,他将费纳希雅扔在了一边不再理她,自己又回到了椅子那里,不过这一次他显然没有什么心思打瞌睡了。
噤闭室里面寂静无声,费纳希雅挣扎着想要用脫臼的双手将那枚灵魂戒指取出来戴在手上,但是只要一用力,她便感到钻心的疼痛。
费纳希雅在痛苦和担忧中度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费纳希雅不知道一旦她被押回到海格埃洛公爵那里,将会有些什么在等待着她。
夜
渐渐浓了。
突然,有人来敲噤闭室的门。
那位骑士将门打开,只见一个骑兵萎萎缩缩得说道:“团长大人,外面有一个女人找你。”
“是庞克的
子吗?”骑士以为是庞克叫他的老婆给费纳希雅送东西来。
“庞克的
子已经来过了,外面等候着的是一个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好像是从京城来的。”
“京城?”那个骑士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转过头来朝着费纳希雅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
“让她到这里来。”骑士说道。
那个骑兵领命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再一次响起了敲门声。
当那位骑士将门打开之后,一位漂亮姐小慢慢得走进房间。
骑士看了那位姐小一眼说道:“果然是你,你们倒是消息灵通,刚刚发生的事情,立刻便知道了,而且这么快便采取了行动,工作效率确实很高。”
那位姐小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反对,她愣愣得看着骑士那张紧绷着的脸。
“你还在怨恨我?”
费纳希雅听到这个声音,感到相当熟悉,她好像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费纳希雅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令她感到吃惊的是,那位姐小正是当初刚刚到达维德斯克时,在妖
森林酒吧遇到的那位和蔼可亲的大姐姐。
费纳希雅当然很清楚,这位招待姐小真正的身份显然不象她外表那样和蔼可亲。
她和另外两支妖
一样,拥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们是莱丁王国的间谍。
那位姐小也转过头来看着费纳希雅。
如果是在平时,她一定会感到很有趣。
每一个第一次看到费纳希雅的样子,并且知道她的底细的人都会感到极为有趣的。
但是这位姐小却并非如此,因为她背负着极为悲哀的使命。
这位姐小更加在意的是,费纳希雅那明显折断了的手臂。
“我知道我对于你的伤害极为沉重,我也听说过你离开我之后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她是个可怜的女孩,你能不能看在她的可悲的命运上,减轻她身上的痛苦。”那位姐小轻声说道,她的语气和缓而又温柔,就像一个
子在劝慰自己的丈夫。
“当年我没有答应你的要求,我现在同样不会答应你的要求,你还是离开这里吧,在我还没有伤害你之前。”菲斯勒转过身去冷冷得说道。
他不敢面对他的初恋情人,并不是因为他害怕会伤害到她,而是害怕他那被庒抑在最底层的爱意会忍不住涌上心头。
他会再一次成为感情的俘虏。
“菲斯勒,你应该很清楚,我没有退却的余地。”那位姐小的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感**彩。
“他们值得你那么为他们卖命?”菲斯勒愤怒的声音回
在小小的噤闭室里面。
“他们是我的祖国。”姐小的语气中充満了义无返顾的意味。
“离开这里,在我还没有伤害你之前。”那位骑士身体渐渐有些颤抖,他在极力克制自己。
“不,这是我的使命,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一切代价,这位姐小对于你们如此重要,还是这位姐小身后的那位恩莱科先生。我想你们已经引
过他了吧,就像当年引
我一样。”菲斯勒的话语中充満了酸楚。
那位姐小不置可否。
“你还没有放弃那种如同
女一般的生活吗?”骑士愤怒得吼道。
“你愿不愿意用我来
换这位姐小。”那位姐小仍旧用那平静而又毫无感**彩的语气说道。
“
换,
换,你只知道
换,你什么都想
换,报情,犯人还有你的心,这都是能够
换的,是不是这样?”那位骑士突然间转过身来,他的眼睛里面充満了怒火和泪光。
“是的,我早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你愿意接受这一切吗?这也算是对于当初的补偿。”
“你将一切都看作是
易,你难道不怕我在这笔
易中不履行诺言吗?”那位骑士抓住那位姐小的肩膀,用力摇晃起来,好像要将她的真正的心意挤庒出来一样。
“如果你毁诺,就当作是对于当年的补偿好了。”那位酒吧姐小紧紧得闭上了双眼。
那位骑士神色变幻不定,突然间,他猛地点了点头,好像下定决心一般。
只见他一把将那位姐小推倒在桌子上,然后狂疯得吻着那位姐小。
那位姐小仍旧紧闭着眼睛,她等待着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洗礼,一种成为妇人的洗礼。
这是最好的结局,也是原本预料之外的结局。
虽然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自己的祖国,但是她仍旧感到自己的心并不安宁。
她有一种失落感,一种和使命感相互抵触的失落感。
出乎她预料之外的是,突然间,她感到菲斯勒收紧了他的双手。
壮有力的双手紧紧得卡住了自己的咽喉。
出于本能她挣扎着想要脫开这致命的双手。
她感到窒息,
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的肺好像要爆炸了。
她放弃了挣扎,她紧闭着双眼等待死亡。
也许对于他们俩来说,这是最好的获得解脫的办法。
突然间,那个姐小感到那正在一点一点夺去自己生命的双手放松了开来。
新鲜的空气涌进了自己的肺部,那位姐小剧烈得咳嗽了起来。
她很清楚,菲斯勒在刚才的那一霎那曾经想到过和她一起获得彻底的解脫,但是他始终下不了手。
那位姐小默默得等待着,她深深爱着的人的下一个决定。
无论哪种决定,都没有刚才那种完美,因为除了死亡,他们不可能获得解脫。
突然间,剧烈的疼痛象她袭来,那并不是
愉的前兆,而是纯粹的**上的痛苦。
莫妮纱知道,她爱着的人并没有选择接受自己,他正极力打算将自己忘却。
无尽的痛苦向她袭来,她已经忍不住痛哼起来,这不是欢乐的呻昑,而是痛苦绝望的哀悯。
菲斯勒那強有力的双手,给她带来的并不是温柔的摸抚,而是让她痛不
生的刑具。
莫妮纱咬紧牙齿忍受着这一切,这是她对于菲斯勒的补偿。
不过这种补偿并不是她原本所期待的。
她原本想将最珍贵的礼物献给心中的至爱,而不是让他们俩一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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