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 十 二 章 以画会友
凌天跟着宮女转了一圈,算计路程足有三四里地。才终于又看到了长乐宮殿顶那只
振翼高飞的铜孔雀。一道小门,便开在这里。外出办私事和负责采购的太监宮女们便是从这道门进出。
将凌天引了进去,那小宮女为凌天指了个方向,便即匆匆离去。
凌天毫不客气,直通通的便向內院闯进。
凌天生平第一次在还没接触到目标的时候便运起了內力灵觉,他要知道,那位玉家小公主究竟是不是礼部尚书那位
侄女。若那人当真是她,那在她身边,必定会有高手护卫在侧。若是自己发现没有那种层次的高手在,那么,就说明了那位礼部尚书的
侄女,不是玉家小公主。那样的话,凌天进去不进去已经毫无意义,自然会转头就走。
已经接近內院,凌天聚満內力的耳中已经隐隐听见里面的轻声细语,鼻中也已经嗅到了阵阵绮罗香。
再向前行进十步,已经踏进了內院,触目所及,在绿叶红花从中,隐隐有身材婀娜的身影在出没。
凌天嘴上挂着淡淡的笑,他已经发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虽然浑身气息內敛,但是却逃不过凌天的神念搜索。气息內敛,必是內家高手无疑!不过,这种水平,这种境界,虽然已经有资格让凌天侧目而视,却还不能放在凌天的眼中。
凌天心中暗暗思量比较,自己手下,恐怕就算是凌晨也能够轻易破掉这两个人的联手。但除了凌剑、凌晨、凌迟三人能够稳胜之外,其他人像三十六名铁血卫,恐怕也只与他们在伯仲之间,实力稍弱的,甚至要两个人联手才能抵住一人。
有这样的两个人在这里,凌天几乎可以肯定,那位所谓的礼部尚书的
侄女,就是玉家小公主无疑了。想必,那气息稍弱一点但却未加掩饰的第三个人,就是玉家小公主了。
凌天心中一笑,便径直向着这三个人所在的方位走了过去。现在,凌天已经将內力回收了起来,以这三个人的能力,虽然凌天自信她们不能发现自己的气息,但是长久使用却也颇为耗费真气。能省则省。
层层绿叶环绕之中,是一个极为洁净的玉石案几,案几前面,是一个小小的池塘,中间一座奇型假山,被碧波围绕。上面,零零星星的生长着几株花草。碧波中,一群红色鱼儿正畅快的游来游去。池塘边上,几株垂柳
风摇曳,婆娑而舞。
现在,玉石案几之上,一张洁白的宣纸正铺在上面,一名白衣少女正微垂瑧首执笔挥毫作画,从凌天这面望过去,却是看不见面貌如何。只是,凌天从那乌云般的秀发,刀削般的香肩、纤细只堪一握的
肢看来,此女就算相貌不佳,也是决计差不了那里去。还有她那从无形之中便散发出来的娴静清雅的风致,却是凌天生平所仅见。
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飘渺,却又很实在,感觉得到,却看不到,却又明明存在。一瞬间,凌天心中只有两个字:风致。对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见不到她的脸庞,但凌天已经觉得对她已经不能用‘风情’‘风姿’来形容了,似乎只有‘风致’才能勉強描绘。
一眼之下,凌天便已对这低头作画的女子生起了強烈的趣兴!这种感觉,就是连前世今生加起来,也还是第一次!而这一切感觉,竟然是来源于一个背影!凌天摇了头摇,这种感觉,竟然连自己也是不肯相信的。
在这少女的身后,站着三个人。三个女子。其中两名一个头发已经稍显斑白,另一个也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第三位与作画者一样,也是位年轻美貌的女子。不过凌天却是不认识,估计就是礼部尚书的千金了。
在凌天出现在小径尽头的那一刹那,两名中年女子同时转过头来,两双眼睛厉电般向着凌天看了过来。
凌天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一抹怔忡,然后颔首微笑,轻轻走了过去。
这里是承天皇宮,能来到这里的只能是皇室中人。特殊的环境令转头看着凌天的两名女子本能的以为凌天或许是一位王子,在稍作踌躇之后,便让开了道路。
那作画少女依旧头也不抬,似乎全没发觉到凌天的到来。
凌天屏息静气,缓缓走近玉石案几,展目向案几上看去。
洁白的宣纸上画已接近完稿。画的却是面前的亭台楼阁,假山池塘都已经栩栩在上,目前,少女正在画那随风舞动的柳枝。但舂风舞柳,意境飘渺,作画者最难就是把握画中的意境神韵。那少女似是有所困惑,眉梢微蹙,迟迟不能下笔。
凌天仔细看那副画时,见那少女笔法虽然娴熟,却缺少一份灵动之气,画的虽是酷肖实物,却多了几分死板。虽知这世界上人人作画均是如此,但凌天还是微微喟叹了一声。难道,以你这样钟灵琉秀的女子也无法画出吗?
凌天无意中这一声叹息,却同时惊醒了两名女子。一名作画者,一名观画者。两女同时抬头举目向他看来。
出乎凌天意料的是,那名作画的女子看其背影已是天地灵气之所钟,但看到她正面脸庞,却是肤
黝黑,虽然不难看,但却是绝对称不上是女美。只有那对飘逸轻灵但却淡漠的眸子依旧熠熠生辉。
凌天目光看到她温润如玉、洁白傲霜的一对纤细柔荑,和
出的白雪粉嫰的半截粉颈,不由嘴角微微一翘,看来这丫头易容了。
两名女子突然见到,在这绝不应有男子出现的一国公主所在之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剑眉星目、极为英俊的少年公子,不仅均是大出意料之外。随即恍然,除了皇子,还有那个少年能够随随便便来的了这里?
那作画女子微微点头,跟他打个招呼,道:“适才听见公子叹息之中似是充満惋惜之意,不知何故?”她竟然丝毫不问凌天的身份来历,将这一节直接略了过去。当然是唯恐身份揭破之后,那份繁琐的礼数更加的麻烦,倒不如就装作萍水相逢,一会各散西东,省了麻烦。
凌天不噤暗赞她聪慧,只是她既然不提,凌天当然也乐得不提。见她向自己发问,有如多年老友,丝毫不见一般女子的矫
造作,显得甚是落落大方。
凌天微笑道:“也没什么用意,只不过见姑娘作画,无论运笔、润墨、章法均已是一代宗师之境,在下着实佩服不已。”
那两名女子眼睛同时亮了起来,那作画女子道:“既然如此,公子为何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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