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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六章 巡鹤壁
 如胡杏儿说的,欧被安排和矿上的中层管理人员一起就餐。而胡杏儿更惨,她是下人的下人,碍在欧这个下人的面子上,勉強和工头们凑一席。酒宴摆了二十几桌。每桌只有六个人,从这点看出胡万三确实是客气非常。欧平请客,都是十人一桌,美名其曰:更多,更多际。

 王掌柜可以说是胡万三在河南最大的生意伙伴,其本人并不是议席成员,此人很低调,也很少过问胡万三的管理。但欧听说此人大智若愚,虽然是鹤壁矿业的最大股东,但主要是胡万三派人打理生意,也不強求几个儿女接手家族生意。其虽然不是议席成员,但表示尊重,欧还是有给他写一封信。

 欧看过去,王掌柜四十多的年纪,外表很儒雅,身上的‮服衣‬虽然不便宜,但也绝对达不到奢华的程度。据说此人就是河南养老基金会的主办者。他开办的目的一是为了孤寡,还一个目的就是改善胡万三在河南人心中的形象。

 王掌柜全名欧并不记得,王掌柜现欧在看自己,胡万三顺眼看过来。胡万三身边一人说了几句。马上就有人过来道:“官爷,王掌柜请你过去。”

 请?欧站起来到了主桌,拿出准备好的书信放在王掌柜面前道:“久仰王大掌柜大名,这是蔽上欧大人给您的书信。”

 王掌柜点点头问:“你们欧大人身体还好?”

 瞧你这话问得多有意思,两商业协会就欧最年轻。欧回答:“还不错,经常到处跑。”

 “欧大人到处跑?呵呵。据我所知,欧大人每去一地都有深意。为国为民为商,总有个说法。不是你们下面人看得这样。”王掌柜那出两张银票递过去:“一点小意思”

 “谢谢王掌柜。”

 恩?王掌柜看了眼欧的手眉头一皱道:“要说你们这差事也是辛苦,我听说平是有专门的马快负责传递消息吧?你们就是那马快?”

 “是的。”

 “你干了几年了,都去了哪些地方?”

 “前后五六年了吧。”欧道:“河南这边比较少来,主要是东南商业协会那边。大人说,苏大掌柜就在平,平商业协会的事就让苏大掌柜去办,所以多是跑扬、杭、洪三地。”现在模式有点象‮家国‬政治,平为一,东南为一,都属于总商业协会的成员。而欧主席任期还有一年半,到时候换届,就是看哪个派上台执政。别小看主席,虽然有內部规则约束,但权利还是比较大的,具体暂不一一说明。

 “五六年,确实很辛苦。”王掌柜若有所思问:“你们大人好像就是杭州人吧?”

 “是的,大人祖籍是杭州新城欧家庄。”

 “欧家庄?是不是开国功臣石守信一名欧姓副将的家乡。”

 这回欧惊讶:“正是,王掌柜真是博古通今。”几百号人在旮旯里,这老东西竟然能说出来历。真真不简单,要知道新城不少本地人都不太清楚欧家庄为什么免赋税。

 “…”王掌柜点头:“小哥可是住在客栈?”

 “是”

 “王某对你们欧大人有些行为举止有‮趣兴‬,如果不打扰,明天王某去客栈拜会如何?”

 行为举止有‮趣兴‬…靠,是不是真的,老狐狸竟然把自己看穿。欧吓一跳,如果不是自己又神经质的话,王掌柜的话是有所指,不过此人道德水平从听说来讲还不错,有爱国爱民的儒商气质。

 王掌柜见欧犹豫再道:“如果不方便,那也就算了。小哥有经过鹤壁一定要来喝杯水酒。”

 “方便,当然方便。”欧笑道:“小的就是惊叹王掌柜的才学,这才走了神。王掌柜真是真人不相。”

 胡万三不耐烦道:“王老弟,和个官差说话,还要这么客气,不如今年和我去平一趟。你、下去吧。”

 “是”

 “呵呵”王掌柜一抚胡须道:“是没什么好客气的,来喝酒,我敬大哥一杯。”

 …

 三更过后,欧还是干活,最近开夜车开的有点狠。开夜车对现代人来说根本就是小菜,试问哪个员工不加班,即使是公务员,当城市参加创城运动时候,都得为‮导领‬们上街捡垃圾,一个烟头,一张纸屑都不能出现在‮导领‬车队要经过的目视范围之內,除了当‮导领‬,哪行都不容易。

 门外有人敲门:“小哥在吗?”

 不是明天来吗?欧看看还在晾的开了房门抱拳:“王掌柜。”

 “多喝几杯,出来走走,打听小哥房间,见房內还有烛火,所以才过来一问。”

 “王掌柜客气,里面请。”

 “你们外面看着”王掌柜吩咐一句后进去。

 欧关门笑道:“没想王掌柜真是奇人。”

 “再奇也没有欧大人奇。王某江湖沧桑几十载,刚也是被大人吓了一跳。”王掌柜拱手:“不知欧大人为何微服河南?”

 “你看看这个。”欧从怀內拿出一包油纸打开,将里面自己抄写的圣旨拿给王掌柜。

 “这个…大人太玩笑了,怎么让我看这个?”王掌柜看了一眼大惊,而后略有所悟道:“难道是河南这边要出事情?否则也不会烦劳大人亲自来了。”

 “确实。”欧收圣旨道:“根据‮报情‬,女真人将联合暴。”将大概事情说了一遍。

 “竟然还有这种事?”王掌柜比看见圣旨还吃惊:“暴一起,莫说拿不拿下东京,我河南百姓不是任人鱼?”河南府是有兵的,但没有噤军。只有几千名专门练的厢军作为守备兵。

 “幸亏提前知道消息。”欧苦笑:“不过我引兵祸百姓罪名,恐怕是跑不了。但为了百姓,还是要把此事先遏制住,而后再论罪。于是上京请了圣旨来河南。”

 “大人是要剿?”

 欧没回答,想了一会后道:“王掌柜,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大人尽管说。”

 “我们打算不动声的化解这事。所以在各手段就绪之前,必须培养一批有实力的亲宋的女真人。”

 “大人打算学习辽人管理燕云十六州,来个以汉治汉?”

 欧点头:“对先前去的地方名字都列出来了。上面也有非常可疑的人名字。比如伊川这边,主要是女真黑水部,这个第三大部族主导非法劳工。金二就很值得怀疑,而金四有身份,也亲宋,最难得的是他为了一女人什么都肯做。所以只要我们许下好处,让金四除了金二,这里的劳工自然会互相猜忌。”

 王掌柜问:“不知道大人去鹤壁看过了吗?”

 “还没有。”欧倒:“不急。王掌柜情肯定是看不得小人威风。而我本次要用的就是小人。所以…”

 王掌柜正道:“大人,此事乃是‮家国‬大事。怎能以王某一人所好来定。大人尽管吩咐。”

 “一句话,越是大丈夫的越要打庒,越是小人越要扶持。”

 “王某明白,大人放心,鹤壁那边王某心中有数,知道如何处理。只要是王某的产业,王某负责。大人可以到处巡视检查。”

 “呵呵,王掌柜到时候千万别说我欧是小人之心。”欧没有客气说什么什么信得过,这种事没有信得过和信不过,只有‮险保‬和不‮险保‬。算算时间,和太虚子和展铭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天,本来要舍弃一些小地方,但如果王掌柜愿意帮忙,有可能在二十天之內把事情全办了下来。为什么那么急?不是欧和太虚子急,而是赵玉急。至于一些女真人不集中,零散的地方,只能是牺牲小利益,用当地官府和百姓力量来围剿,如果这些人事后胆敢跳出来的话。

 门外两个看守的人根本就想想到天下有车夫会如此蛮横,还没反应过来,胡杏儿已经推开了门。

 门推开后几人都一楞。欧先大怒:“有没搞错,老子万一正在换‮服衣‬光外怈怎么办?”

 “你不是?”王掌柜就是眼尖,话说一半恍然:“哦,难怪找不着。”

 “王掌柜你认识我的车夫?”欧迷茫问。

 王掌柜一楞:“你不认识?”

 “也算认识。我到河南新雇的车夫。”

 王掌柜一听,算算时间也对,欧没来河南之前,胡杏儿就失踪了,不可能是欧拐带。王掌柜呵呵一笑道:“那我就先走了。这个车夫,玩够了就回家。家里还有人惦记着呢。”说完就带了两名手下离开客栈。

 “喂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名声呢。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再不敲门,得到我的允许再进我房间的话,我们就拆伙。”欧严肃再次说明:“最后一次警告。”

 胡杏儿被欧严肃态度吓到,走出门外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已经睡了。”欧‘啪’的把门关上,拉上门闩。他才没‮趣兴‬再去编造一个故事解释王掌柜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里。欧除非‮觉睡‬,习惯不锁门。在平,常有人找自己,门外有人敲门,说声进来就可以,他懒得跑出去亲自开门。

 半夜三更,胡杏儿也不敢太过问,最后哼了一句,回房‮觉睡‬。第二天,胡杏儿还是气呼呼的和欧吃早饭,欧关心问她为什么生气。胡杏儿悲剧现自己忘了为什么生气。欧没给她考虑的时间,聊起了旅游线路的改变。五天之后,去鹤壁

 针对几个欧根本都不认识老板的矿场,欧临时打听临时写信。这些人信的內容都千片一律,说商业协会提醒,注意生产‮全安‬,注意卫生,防止瘟病的生,这些地方王掌柜有安排,欧是负责检查的。如同大家认识‮家国‬主席一样,大家都知道欧。一路开过去,通常无阻。胡杏儿唯一纳闷的是,最初感觉欧包裹內只有十几封信,但是到现在仍旧是十几封信。对小女孩的疑惑好解决,欧就说她早先看错了,胡杏儿对这说法表示同意。

 …

 鹤壁和伊川一样,都是重点行程。伊川是一个镇,只有三成是当地居民。相比之下鹤壁是县,常驻居民占了八成。矿工分三村矿边居住,两处在半高山,一处在郊区。

 马车进了鹤壁县,欧突然道:“靠在一边。不许问为什么。”

 胡杏儿很听话的靠马车到一边,欧透过车窗逢看去,好久不见的金大正在和一个汉子在一家‮店酒‬內喝酒。欧很肯定那汉子不是女真人,或者最少是在宋土居住五年之上。其拿筷子,品酒的样子根本没有金人的影子。

 遇见金大,欧虽然有点意外,但也不觉稀奇。欧问:“你认识那个靠窗三十来岁的汉子吗?”

 “不认识,鹤壁我就来过几次。再说那么多年前的事,认识路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认识什么人。”

 欧道:“你去旁边的文房四宝店弄来纸墨。”

 “弄?”

 “你可以选择抢,或者是掏钱买。”欧道:“记得,弄点水。”别一会要吐唾磨墨。

 “为什么老是我当苦力?”

 “因为我比你聪明。”

 “…”胡杏儿不再说什么,怒气冲冲去了文房四宝店,模样貌似要打劫。

 笔墨送到车內,欧画下了汉子的模样后吩咐:“去县衙”

 …

 欧先证明了自己身份,再把汉子画像递给捕头问:“捕头大哥,可是见过这个人?”

 “这人?有点面善。”捕头招呼:“那谁,过来看下。”

 一名老衙役过来一看问:“这人是不是五尺七寸左右,笑起来门牙缺了一块。”

 “对,就是这人。”

 “这个叫安劳处,本地人,吃喝嫖赌样样会。母亲被他气死后,他就被叔叔送到矿上赚点小钱养活自己。后来来了很多非法劳工,他就自然的当起了工头。”老衙役道:“最近这小子有钱,还包了丽舂原的小常舂。”

 “老哥知道的真清楚。”欧赞道。

 捕头笑道:“前面我还纳闷,后来一听小常舂我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清楚。他是小常舂的常客,被人包了,还不嫉妒死。”

 “得,说我坏话,恐怕你们不知道,丽舂院里面还一个叫赛常舂。”几个衙役谈起了风月,欧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等回神准备问问为什么找安劳处时候,欧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

 门外胡杏儿问:“下一步准备干什么?”

 “我想监视这个安劳处都和矿上什么人接触。”欧道:“你去你王伯伯那拿个身份来。就说我想矿上任意走动,又不会被怀疑。”

 胡杏儿大惊:“我去不是羊入虎口?”

 “你就说是平那边的人。”欧鄙视,人家早知道你身份了,就是不爱揭破而已。

 “一个平衙役有没有那么大面子?”

 欧不耐烦道:“叫你去你就去,我和他有客栈之。”

 …

 一个时辰后,胡杏儿拿了块牌子回来道:“就给了这个。门客代我,这是王家巡矿的人牌子,主要是看看经营情况,工头有没有克扣钱粮和一些不合规矩的事。还说这东西挂在上,在矿上想干什么都行。对了,我还没问你,那天你和王叔叔聊什么了,他为什么会去找你,怎么聊得能把这样牌子借你。”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

 “恩恩”

 “其实,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

 “…”胡杏儿惊讶后考虑信还是不信。

 “骗你的。”

 “哇,你想死。”胡杏儿大怒,马上就忘记自己先前问的问题还没有得到正确的答案。看欧人畜无害的模样心中誓,在某天揭穿自己真面目回归胡大‮姐小‬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教训下这个坏人。

 …

 第二天,欧换了一身高级家丁的‮服衣‬。高级家丁的料子是比较好的,然后按照一定格式做就好。裁店有现货。由于欧要骑马,胡杏儿就比较麻烦,最后穿上男人‮服衣‬,把脸一蒙,当成是一个神秘的保镖跟随在欧身后。这个造型回头率到达九成。如果不是有衙役认识欧上那块象征权利的牌子,胡杏儿早被下监过堂。人靠衣装马靠鞍,欧路上撞见了昨天那捕头,但那捕头楞没把两人联系在一起。想想也是,当时都在议论赛常舂呢。

 第一处矿,显然王掌柜已经有动作,第一眼就可以看见说着女真语的监工。宋人工头手上没拿东西。而女真监工身后两个女真跟随,可是都拿着子。欧叹息,古今一样,都是耗子打架,窝里横。

 显然监工们认识欧牌子,非常恭谦的让到一边。不用说他们,欧在矿上,如同脸上写着闲人回避的字一般,连汉人都绕着走。甚至是矿上主负责人都不敢上前言语,专心的找点事来做。谁和欧这样的巡工套关系,就会被如实报告上去,巡工对大老板负责,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所谓说多错多,对这样的巡工,少说话,多做事。没事就找点事来做。如同现代公司,公司一旦有裁员消息,而人事部经理到处晃悠准备名单时候,千万别上去攀关系,低头做事,表示自己很忙,自己岗位很重要才是正理。别指望人事部经理会徇私,否则被裁的有可能第一个就是人事部经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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