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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双双下套
 夏浔板着脸道:“你是河南口音!”

 王一元茫然道:“是…是啊,说外乡话…也有罪吗?”

 夏浔道:“说外乡话自然无罪最新章节笔趣阁不过提刑按察使衙已经下过令,所有外乡口音者,都须详细说明自己履历、到济南的时间、李家血案发生当晚所处的地点和人证,本官就是奉命核查各人所报真伪的。

 本官查你卷宗,写的是半个月之前赶到济南,算上今天,本官赶到济南府才十一天,本官记得你是步行的,难道比本官的车驾还快?为何在到济南的时间上虚作假?”

 王一元嘘了口气,连忙道:“第183章双双下套冤枉啊大人,在下过河之后,恰逢一位驱车游历的书生,因彼此情相投,引为知己,所以一路搭他车辆同行,故而…自过了黄河,在下就不曾步行了。”

 “哦?那位书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王一元马上说道:“那位书生,姓劳名彪,山西太原府人氏,自山西而陕西,再游湖广而至江南,最后北返山东,拜祭孔圣,然后就要回乡的,现在…或许还在曲吧。”

 听他言语滔滔,毫无破绽,你要真想查,要明白山西太原府有没有个叫劳彪的秀才,那可费了劲了。

 夏浔冷哼一声道:“这件事,本官是会查证的。还有,你说李家血案当晚你就在这店中过夜的,保人是哪两个?”

 王一元向夏浔身后指了指,夏浔扭头一看,两个呆若木jī的伙计立即挤出一脸笑容,向他点头哈起来…一番盘查,一无所获。夏浔滴水不沾,两袖清风地站起身道:“走,下一个住在哪儿?”

 旁边一个随从马上答道:第183章双双下套“大人,下一个要查的人住在芙蓉街。##笔趣阁 看iǎ说必去##”

 夏浔摆摆手,举步就往外走。

 王一元连忙点头哈地跟上去道:“大人慢走。”

 一直将夏浔送出去,王一元才站定身子,夏浔虽然并未查出什么来,可是被夏浔这一闹,他的眼中分明已有了一丝警惕,开始觉得现在这个身份并不十分的‮全安‬了。

 “大,你留下,盯着那个王一元!”

 夏浔悄悄吩咐一声,跟随其后的史大先是一怔,随即答应一声,左右看看,悄悄入人群之中。(。.)

 牧子枫跟在后边,随着夏浔走了一阵,眉头微微一皱,快步走上前来,iǎ声道:“大人可是觉得那王一元有些可疑?”

 夏浔轻轻点了点头,牧子枫便一脸诚恳地道:“大人,卑职和史大,都是在都察院里常年当差的,于追踪监视一道并无所长,留他在这里,恐怕济不得甚么事,一旦被那王一元察觉,反而坏了大人的大计呀。”

 夏浔微微一笑,知道这个油滑的老吏发现黄御使不太靠谱儿,这是向自己表忠心来了,便道:“呵呵,正是要他被人发觉,有时候,你会发现,打草惊蛇未必就是坏事。”

 牧子枫先是一呆,女子象突然明白了什么,连声道:“卑职明白,卑职明白。”

 夏浔笑睨了他一眼,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牧子枫脸è一红,讪讪地道:“卑职明白…明白…”

 夏浔哈哈一笑,吩咐道:“去,立即请曹大人行文,快马到河南南府查证这个王一元的身份是否属实,同时向易嘉逸易大人调几个缉察老手,给我盯紧了这个王一元!”

 “遵命!”

 牧子枫如释重负,立即答应一声,快步离开。**笔趣阁 **

 夏浔已经肯定王一元就是他要找的案发现场的外乡人了,只是还不能确定他是否就是金刚奴。

 若论潜伏伪装的功夫,王一元这种无师自通的人,哪能和他这种科班出身系统学习过的高手相比。夏浔那突如其来的一吓,虽未吓住杀人不眨眼的王一元,但是王一元的破绽,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向夏浔暴l无异了。

 夏浔站在店铺中时,王一元送了姚家娘子回来,一见夏浔便代掌柜的向他打招呼,他用的是抱拳的动作,这是一个完全的下意识的动作,是在他还不知道夏浔真正身分,错把他当成顾客的时候,很自然地l出的动作,必然也是他的习惯动作。

 一个秀才,惯用的礼仪该是作揖,就这一个动作,他夏浔可是跟着张十三学了整整半个时辰,又听张十三解说了半个时辰,作揖的讲究很多,根据双方的地位和关系,见了什么样的人作什么样的揖,要弯到什么程度,什么土揖”揖、天揖、特揖、旅揖、旁三揖等等,其中的说道多的很。

 作揖是要弯的,不管你弯的角度大iǎ,一定得配以弯动作。而王一元,他在抱拳!他当时脚下不丁不八,杆儿ǐng得笔直,冲着夏浔双手抱拳向外一推,女子似一个赳赳武夫。

 还有,他问夏浔到店里来买什么东西的时候,说的是纸墨笔砚,女子吧,纸墨笔砚就是文房四宝,这么说没甚么不对的,可是一个得过功名的秀才,是不是该说的文雅一点呢?

 第三,王一元是读书人,是个有功名的秀才,他见了长辈该自称晚生,见了地位高的人可自称‮生学‬,在知道了夏浔的官身之后,仍然在他面前一口一个在下,江湖味儿是不是太浓了些?

 当然,这些只能证明他的秀才身份有可疑,并不能证明他与李家血案有关。这一次为了寻找李公子临死前所说的那个“外乡人”济南府对外乡口音者大肆调查,先后已经抓获了多个窜到此的外地逃犯,甚至还有几个是通缉多年的江洋大盗,这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王一元纵然可疑,仅凭这些线索也不能保证他就是官府众里寻他千百度的那个人,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姚家娘子说出那句话:“唉,说起这事,真也是命,姚兄弟女子端端的,只是去递张订货单子而已,就叫人一刀给攮了个透心凉。”

 李家血案,凶手杀人用了种种手段,死者死法不尽相同,遵照按察使曹其的严令,李府內种种情形,捕快、忤作们缄默不言。就连死者家属都只是得到官府通知,其亲人被杀身亡,并未说明死亡细节,王一元是怎么知道姚皓轩是死于刀下的,只是信口一言么?

 夏浔手中折扇一展,嘴角微微噙起一丝冷笑。

 俟过两曰,这一天有人找西庆帮着打官司,是两兄弟争家产的官司,內中情形比较复杂,双方都在县衙找了人疏通关系,一时僵持不下,那哥哥口拙,想要找个讼师帮着打官司,他知道西庆收费较高,所以先找了旁人,可一连找了几个讼师都不肯接这案子,只女子来找西庆。

 讼师这一行并不女子干,因为传统的儒家思想是:“无讼”孔老夫子提倡以和为贵,重义轻利,最讨厌讼师以三寸不烂之舌,挑战司法权威,所以例代的执法者,对讼师都不大待见,认为“世上若无此等人,官府衙不用设。”

 可民间的事情,终究不可能只靠道德来协调,而老百姓要么目不识丁,要么不懂讼诉,一旦碰到打官司的事,就算碰到个不收贿赂的清官,也因为不懂诉讼程,奔波往复得疲惫不堪,所以老百姓不喜欢入公并不是民间没有官司,而是实在是怕了打官司。

 而讼师们因为形象不女子,所以帮忙打官司也很iǎ心,一旦涉及官府中人,他们轻易是不接的,否则不管官司赢了还是输了,总不免要得罪几个公人,以后他再帮人打官司就要受人刁难,所以那几个讼师都不肯接。

 东听说后,原也劝说丈夫别接这案子,西庆自恃本领,却不怕那iǎ鬼刁难,硬是接下了这个案子。今晚找了几个公里的人儿,由那原告请他们吃酒去了。

 东知道今晚丈夫去了哪儿,所以见他至晚不归并不奇怪,用过了晚膳关了堂,便径回后宅休息了。可是等了许久,眼见已二更天了丈夫还没回来,不免放心不下,便要家人出去寻找,想起上回阿庆嫂子告诉她的话,特意嘱咐了家人往“缘聚源”去寻。

 过了iǎ半个时辰,那家人提着灯笼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夫人,大事…大事不女子啦。”

 东正在uā厅等着,闻言惊起道:“出了什么事?”

 那家人道:“iǎ人寻去‘缘聚源’,只听里边哭声嘤嘤很是渗人,iǎ人拍了拍没人应答,发现那开着,便寻了进去,却见那酒家姐妹的二姑娘披头散发,浑身透,正在寻死觅活,她那姐姐抱着她只是阻拦,又见老爷他…他跪在地上,苦苦哀告…”

 东失声道:“发生了甚么事?”

 家人苦着脸道:“今晚那酒席,早已经散了,老爷吃醉了酒,一时便不走,只在人家留连,后来…后来竟借着酒兴,強占了人家姑娘的身子,现在人家姑娘‮白清‬已失,只要求死,她那姐姐说,明儿一早,要告到官府,拿老爷问罪呢。”

 东一听大惊失急忙道:“快,快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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