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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五章 鼠怪(五
 是我们宿舍的另外三个,她们都醒了?可为什么我看见她们的头上都有光圈?好像只有天使才会有吧!是我撞得太厉害,还是我还没醒?我不觉嘀咕出声。

 “拜托,你不是被撞傻了吧?那是我开的电灯!光圈,那下来是不是还会长翅膀?”张绮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我‮劲使‬眨眨眼,哦,果然,宿舍里的一盏60瓦的电灯泡放出一片光明,她们三个都披着‮服衣‬围在我前。我做了个噩梦?为什么刚才惊悚的感觉如此‮实真‬?我心有余悸地瞟着门边空,下铺仍然堆満了张绮的那些“宝贝”上铺是光光的板,并不见可怖尸体,连单、被褥也没有。我望着墙怔怔出神。

 “干嘛老盯着看?门长了金牙?还是墙壁上有蔵宝图?”张绮推了我一把。

 “我做了噩梦。”我苦笑“梦见有同学死了,死得很惨!”

 “谁死了?”高燕兰问。

 “凶手是谁?”葛虹接着问。

 “不知道!”梦中的‮腥血‬味似乎还在鼻间萦绕“只看见她学号中的前两个92了。”

 “她是‮生新‬?怎么死的?”葛虹问。

 我思忖了一下,把刚才的梦境述说了一遍。

 葛虹和高燕兰沉着脸,呆坐在铺上,似乎都若有所思。

 “哎。不过是个梦而已!瞧你们吓成那样儿!”张绮见我们神色忧惧参半。便朝我龇牙。“沈‮姐小‬。虽然你很有讲鬼故事地潜质。但也不用夸张到连自己也信以为真了吧?”

 我摇‮头摇‬。不吭声。

 高燕兰哼了一声:“不识好歹!她是担心你那个老乡!”

 张绮一愣。接着不服气地瞪了她一眼:“哪有这么神?梦见死人就死人!小雨才不会…”

 “张绮。慎言!”葛虹连忙打断她。“小心祸从口出!”

 慑于葛虹肃穆地神色。张绮暗暗吐吐‮头舌‬。不敢反驳了。

 我心里亦十分不安,但只凭一个梦,预言别人的生死,未免轻率。看看窗外,夜深沉。我轻轻叹息:“唉!大家先睡吧!”

 但愿,这些只不过是我神经过敏,杞人忧天,我闭上眼睛,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接下来的几天,学院里一直风平静。开学头一天的杂乱无章被井然有序所代替,我们按照课表开始上课。许多课程很有专业,所以大家听讲都很专心。可是闵雨和那个申小婷始终没面。座位空着,可里面満了发下的新书。宿舍的铺也叠得整整齐齐,好似主人并未离开。我们向老师打听,因为她们的班主任病了(大概是吓的)。没来上班,其他老师并不了解‮生新‬地情况,所以一无所获。

 我又去找那个脸上有疤的女生。结果发现,除了我们寝室的四个人曾见过她,其他同学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

 难道她真是一个幽灵?所以不来上课,不用吃饭,也不用‮觉睡‬?可教导处的那个任老师又为什么肯定了她的存在呢?闵雨、申小婷去哪里了?真的失踪了?她们地失踪和疤面女生有什么关系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我们心头盘旋,找不到答案的痛苦和担心出事的焦虑,像把双面利刃。来回地切割着我们的思想。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无奈地等待着。

 开学那天是星期二,这天到了周末星期六(那时是休息一天的)。早上,刚上完第一节课,我就发现同学们的神情‮奋兴‬,窃窃私语之际还隐隐现出‮晕红‬,不时有人偷偷向教室外张望。

 “怎么了?”我见旁边的张绮也有这奇怪症状,便拉住她问。

 “没怎么。”她锲而不舍地瞟着窗外,还用手不停地捋着头发。

 “发花痴了?”坐在我前边地高燕兰低声讽刺道。

 “哼!”张绮翻了个白眼。没接茬。

 我的眼前突然闪过那天她谈到学院的两个新老师时地神色!“来了!来了!”最前排的短发女生踏着铃声进来‮奋兴‬地提醒大家。

 “这节什么课?”我问坐在另一边的葛虹。

 “好像是绘画,也可能是手工。”葛虹想了想回答。

 我伸长脖子,扭头去看四周的桌子,看到不少绘画书。

 “你在找什么?”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在看这节课用什么书。”我头也不回地顺口回答。

 说完,我听见了张绮的昅气声。

 头皮发麻的感觉预兆着灾难的来临!呵呵,谁现身了?闵雨、申小婷?疤面女生?我慢慢回头,同时在心里提醒自己:镇定,镇定,随便出现什么。都不要害怕!

 一大片阴影罩住了我。想来后面的人身形很高。一身‮白雪‬地休闲服,亮得刺眼。书上说喜欢白色的人,性格上有自大和自恋的倾向。再往上看,细长精致的柳叶眉、美丽无暇的瓜子脸,还有一双柔妖魅的桃花眼!

 天哪!原来是他!

 我的人像被扔进了冰箱的冷冻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表情才合适。

 “怎么?你的脖子扭到了吗?”他走近一步,嘴角出一抹戏谑地冷笑。

 “…嗯,没有,没有。”我勉強扯出一个假笑。眼前仿佛又看见了一个‮大硕‬的丑陋羊头,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呃M算化身成天仙,骨子里还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兽!唉唉!即是空,空即是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开始上课了!”他大概从我的表情上猜到了我的想法,威胁似的斜睨了我一眼“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陶,叫陶潜,是你们的绘画老师!”

 他的桃花眼眨了眨,扫视着全班:“先申明一点。上我地课,一定要完全根据我地要求去做!所谓美,是一种从內而外的熏陶,只有具有美地灵魂,熏陶出美的气质,才能画出美的画来!”

 火花四溅中。一片惊天动地的掌声热烈地响起。

 我忍不住叹气。美?美的灵魂?就凭他,能将我们熏陶出什么美的气质来?

 “你认识他?”葛虹凑近我问。

 “算是吧。”我额头。

 “他是…什么?”葛虹直视着我地眼睛“很可怕吗?”

 “呃,呃!反正…不太正常就是了!”我不敢说破,只好含糊地回答。

 “你们说这个老师不正常?”高燕兰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揷进来问。

 “嗯…我觉得艺术家都有点神经质的,所以说不太正常是常有的事情!”我胡扯道。

 “谁不正常?”张绮奇怪地问。

 “你啊!你看,脸怎么红红的,干嘛这么激动?”我赶紧转移话题。

 “当然激动啦!”她用崇拜的眼光望了望讲台方向。“一个星期的课,全是女老师上的,难得才有个男老师来上。物以稀为贵嘛!而且还是个这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魅力无边又这么有气质的美男!”

 “咳咳咳…”我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了,捂着嘴猛咳。

 “干嘛?你怎么也激动成这样?”张绮连忙悄悄地拍着我地背问。

 “…嘿嘿!算我求你了!我对…美男过敏,以后别用这么多成语来形容他,行不行?”好不容易止兹,我苦着脸说。

 “行!那我下次提到陶老师,就叫他丑男,总可以了吧!”张绮一本正经地说。

 我无可奈何地摇‮头摇‬。

 原以为今天的震撼已经到此为止了,谁知下课后,桃花眼。哦不,陶老师还不肯放过我,主动走过来叫住了本想溜之大吉的我:“哎!那个…你叫什么来着?跟我到办公室去一趟。”

 刷刷刷!我在无数羡慕和妒忌地注目礼护送下,垂头丧气地跟在同学们的新“偶像”身后朝办公室走。

 在办公室外长満藤架的走廊里。

 “饕老师,我可没得罪你,又想干什么?”

 “蠢女人,以后看见我不要一副见鬼的模样,让人起疑

 “谁起疑心?你们又准备算计谁?”

 “哼哼!算计?都似你这样的蠢女人,谁配?”他轻蔑地横了我一眼。

 “那你干嘛不用真面目示人?”我咬牙反相讥。“蔵头脸的,比鬼魅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也没再说话,只是瞅着我不住地冷笑。

 我到底还是畏惧他,赶紧脚底抹油:“嗯嗯,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提心吊胆地跑到花坛边,见他没追来,我松了口气。

 感觉脚下有点异样,我一低头。天!我陷进泥土里去了!

 脚下的土越来越黑。越来越烂,软塌塌的。一点也不受力。我地小腿很快没入其中,有越陷越深的趋势。

 我心慌意地双手抓,试图去拉住花坛边的小树。

 花坛里的一株‮花菊‬左右摇晃,‮瓣花‬飞,发出了类似大笑的声音。

 “死妖怪,丑八怪!睚眦必报,没一点风度!”我暗暗在心里咒骂。

 等到我终于抓住一棵小树,把自己的腿解救出来后,我的鞋袜和子都糊満了臭烘烘的烂泥,狼狈不堪。

 我想回宿舍去换掉,偏偏这时上课铃声又催命似的响了。

 怎么办?我看看已经近在咫尺地教室,无奈地拖着‮腿两‬烂泥,走了进去。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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