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忍狼之吻(3)
然而更可怕的事才刚刚开始,继第一座箭塔倒塌之后,在所有人绝望的目光中,剩下的七座箭塔全部先是缓缓倾斜到难以为继的角度,然后横七竖八地向內砸向大营方向的地面。“轰、轰、轰!”的三声惊天动地般的巨响,溅起的尘埃草皮泥土几乎弥漫了整个天空,不知有多少人惨号着顷刻间化为一具尸体,武田大营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剩下的只有狂疯和绝望。在混乱的人群中,谁也不会注意到有几个隐蔵在角落的人脸上浮现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泉三郎领着部下在混乱拥挤的人
中拼命地向外推进着,尽管眼前的景象令人被悲哀,但泉三郎更多的还是有一点点慰藉,因为他幸运地将自己的部下都救了出来,提前一步的行动使得他们侥幸避过了一劫,在看到那些箭塔訇然倒地和无数武士化为
泥后,泉三郎清楚地看到他的部下投向他的眼神中
含着感激。
可惜现在还远远不是庆幸生新的时候,泉三郎十分清楚这样的灾难绝对是被忍者侵入了,但忍者的作用永远只能是引起混乱(那些普通的忍者的确只能做到这一点,但一般人永远也不会知道那真正黑暗的冰山一角是多么恐怖的力量),为作战队部创造战机,所以此刻反而是更危险,整个大营现在已经是
成了一团,兵找不到将、将也找不到兵,所有人现在都只想离开这片死亡之地,建制已经彻底丧失,整个大营现在只有矢赖将军和近百旗本还保持着镇定,正努力设法维持秩序和整顿队伍,但这种情况下,效果可想而知。
也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的推搡,泉三郎一行终于挤出了大营,来到一片草坪上。这刚一停下来,大家都突然感觉浑身的气力仿佛都一瞬间被菗空了似的,变得瘫软无力,纷纷跌倒在草坪上,大口大口地
气。泉三郎没有这样做,他只是微微弯
,拼命地深呼昅着恢复气力,但锐利的眼神却在不停地扫视四周的密林,现在不再是丝丝的预感了,因为他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深沉的杀机正从密林中缓缓弥漫而出。
空旷的草地上到处是四散奔逃的士兵,几个足轻大将一边追赶着他们,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让逃兵重新归队,大营里矢赖将军也正领着旗本努力地整理着废墟,重新搭起一些防御设施,似乎一切又都朝着平稳展着。就在这时,毫无征兆的,东北侧的密林中突然飞出一大片黑影,甚至没有多少人注意到,然而当那个方向的逃兵出惨叫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由愕然地望向那里。
炼狱般的场景实真地再现在众人眼前,方圆几十平米的原本一览无余空旷的草坪上此刻仿佛凭空生长出了一片荆棘林,而且这片荆棘林竟是由无数纵横
错的长
组成的,密密麻麻几乎将整个空间封锁,但真正令无数武田武士感觉自內心的恐怖彻寒的并不是这个,而是透过那茂密的荆棘林可以清晰地看到无数张痛苦扭曲着的面容,他们只是盲目的奔逃者,然而现在却仿佛地狱中忍受着非人磨折的受刑者一般,他们的卑微命运定格在了生命的最后一秒!
“啊!”“啊!”…“噢!”…无数痛苦呻昑、呕吐、惊叫、崩溃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大多数的农兵们都已经无法忍受这样恐怖的场景,精神崩溃,他们一次又一次地高吼着,撕扯着声带,仿佛要将內脏都吼出来一般,面目扭曲、浑身剧颤,这些尚未经历过真正血与火考验的杂兵面对这样突如其来而且难觅踪迹的打击,再也难以自控。很多人甚至连逃跑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瞳孔中是茫然的苍白,仿佛成了行尸走
!
一个真正懂得战争的人知道,战争的胜败永远不会取决于个人,但这一点似乎现实总是将它驳斥得体无完肤。古语更是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一个
怀韬略、精通战术的将军宝贵得价值连城,从来只听到过上位者为了招揽将领而不惜猥自枉屈,何曾听到过为了那些真正在场战搏杀的军人而礼贤下士?历史就是这样不公平,永远是蝼蚁的悲哀!他们付出的是难以想象的代价,但得失却永远无法成正比!
然而让我们擦亮双眼,真正地公正地看待历史,你会现一个人创造的奇迹,呈现的辉煌,其实是多么的虚伪和空
,就像一名百年难遇的良将,他可以在无尽的征途中将自身的潜力挖掘到极致、可以将自身锻造得无限接近于完美,但他却永远无法改变命运,英雄如果真的可以创造历史,那么请不要忽略他身后的那些人,因为他们必定同时在绽放着他们的导领者永远也无法企及的耀眼光辉。为什么李广无法封狼居胥?为什么刘琨、祖狄不能重拾汉家河山?为什么袁崇焕、卢象升不能挽狂澜于既倒?为什么我们敬爱的国父无法拯救家国和民族的苦难?其实原因很简单,他们醒唤得只是自己,而不是时代全民的真正力量!
过于放大的问题显得有些沉重,让我们将其缩小范围到一场战争。战争中,将领的作用不言而喻,就像人们了解的那样,一群羊如果是由一头雄狮率领,那么羊很快会进化成凶狠的狼群。但是不要忘了,他们只是进化成了狼,离人、离真正的军队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人是感
的生物,因此格外具有创造
,人可以使枯燥单调的事情变得充満观赏
,但追求一种稳定,一种能够延续下去、不偏离的事物时,人却反而往往会成为阻碍,因为这通常需要更多的机械
,这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制度成就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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