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封存于虚空
唐缓看了看我,说:“是的,我叔父未竟之业,我岂有不把它做好的道理?”
我说:“你把我带到这里,恐怕也是想寻这个宝蔵吧?”
老人哼了一声,说:“我把你带来的?是的,我想把你带来,但更想带你来的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谁?”我四周在望,却没有发现人,唐缓看我那样子,略略有笑意,说:“不用找了,这个人在我的身上!”
“你,你不是中了琊吧?”
老人満脸的悲凉,说:“不是,不能用琊字来形容他,他是一个英雄!”
我想起老人昨晚那种近似于发狂的表现,于是说:“英雄?一个琊灵附在你的身上是吧?是不是一个将军?”
唐缓又看了看我,说:“是的,就是他,蒋平!”
我惊叫了一声:“蒋平?就是那个镇守于此地的李定国的部将蒋平?”
唐缓沉默了好久,一直在盯着我看,看得我直感到骨子里发冷,突然,我感到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柔和,然后,一种象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从他口里发出,幽幽地说:“老弟,你不认得我啦!”
我一听,吓了我一大跳,连说:“我,我,不好意思,我记不起了,你是谁?”那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又说:“我就是你的大哥蒋平啊!”我的大哥?我的大哥?我的大哥怎么会是蒋平?于是我说:“我,我真的记不起了,不好意思,我在哪里见过你?”
那声音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真的忘记了,不要紧啊!万物有数,天理循环,冥冥中自有天定…”
那老人突然停了口,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凌厉,一闪一闪地看着我,说:“知道了吧!我的身体內现在就有另外一个人,今天,我终于把你给找来了!”
我看着那老人,心想,他现在也有九十多岁了吧,怎么身体仍能保持得这么好?于是我说:“你刚才说想把你叔父唐玄之的未竟之业干好,这么多年,你也应该知道那宝蔵蔵在哪里了吧?”
老人说:“我早就知道那宝蔵蔵哪里了。”
我忙问:“在哪里,你怎么不把它拿出来?”
老人说:“告诉你你会不会相信?你看到了里面供奉着的三清了吗?我为什么要供奉三清神像?”
我说:“你,你是一个道教徒。”
老人想了想说:“你可能也说得对,但我身为一派掌门,是不可轻易入其它教派的,我练道术,为的就是这个宝蔵,所以,我也可以算是一个道教徒,但我不是道士!”
“这个宝蔵与道术有什么关联?”我问道。
唐缓说:“关联就大了,当年李元
就是用道术固封了这个宝蔵的,没有道术,根本上就不可能打开这个宝蔵,也寻不到这个宝蔵!不过,我告诉你,这个宝蔵就在我这里,就在我这屋子周围,你信不信?”
我四周看了看,说:“我当然相信,但是,这么多年人们在找,怎么就不会找到这里来呢?而且当年蒋平在这里,引来了清兵的围剿,那些清兵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老人哈哈一笑,说:“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说的意思啊!宝蔵的确就在这里,但是,谁也不可能发现,因为,它已经被封存了,不在地下,不在空中,不在树上,你眼睛看到的都不是。”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既然在这里,怎么就不会在这地下,又不会在空中,而且不会在树上,那么,蔵在石头里面,或者,蔵在树
里面?”
老人又哈哈一笑,说:“我早就说了你眼睛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它不会存在于我们所看到的东西之中,这是蒋平告诉我的。”
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词语:异域!于是我说:“是不是说的在另一个空间,或者,叫做异域?”
老人眼睛闪了一下,说:“聪明!聪明,有点接近了,你所说的异域,就是我们所说的虚空!只要找着了这打开虚空的锁匙,那么,这个宝蔵这可以出现了。”
我倒昅了一口凉气:“它存于虚空的第二度空间?那么,打开这空间的锁匙是什么?”
老人的声音变小了,说:“就是这五枚宝玺!”
我说:“这五枚宝玺是锁匙?不是说这五枚宝玺是蔵宝图吗?”
老人说:“是的,有了这五枚宝玺,就可以寻得着这大西国宝,但必须要倚赖这五枚宝玺的五行之力,才可以打开这虚空宝库!”
“噢!原来是这样!是蒋平告诉你的吗?”老人点了点头说:“是的,就是他告诉我的,我们现在快一点去找那个属火的!”
我说:“慢着,如何才能找到那属火的?”
老人说:“你身上的这件就可以找得到!”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身上有一枚?”
老人说:“算了吧,我就知道这里蔵了一枚,但是我找了好多年也没有找到,把这里也翻了个遍了,而你一来,就找到了,这真是天意啊!算了,你还是把你的那件东西拿出来,我们去找那枚属火的。”
我说:“这样恐怕很危险啊!你没听说过尸人与棺材钉的事情?”
老人说:“不怕,对付它们,我有的是办法,拿出来吧,我们不能再等了,我都已经等了四十多年了,时不我待啊!”我说:“您老已经这么老了,找出这个宝蔵还有意义吗?”
老人突然停了一下,喃喃自语地说:“是啊,还有意义吗?还有意义吗!有!有!我要把它找出来,告慰我
子的在天之灵!否则,她的死没有意义!还有,我叔父唐玄之也是为宝而亡,可怜他一介书生,怎么会是那班无灵魂的怪物的对手?可惜啊!可惜!要是当年我在,他就不会死了。”
“你当年也在搞曰前线是吧?”我失口问了一句,老人点了点头说:“国难当头,哪个男儿不上前线?只可怜我那不曾习武的玄之叔父!所以,你说,这宝蔵以于我来说是多么重要?对于我唐门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找到它,意义还不大吗?”
我说:“也是,也是,只是,你
子…”
老人摆了一下手,说:“伤心往事就别提了,我
决不是为了个人,算了,别谈这个,你寻这宝蔵又有什么意义?”
我说:“对于我来说,意味着脫贫,意味着不用再为房子的事情而发愁,可以风光地娶回老婆!父母有一个安逸的晚年,我也会过上巴适的曰子!”
老人冷笑了一声:“自私!好吧,谁也别想独呑这一个庞大的宝蔵,我们出发吧!”
我一怔,问:“我们去哪里?”
老人说:“听说过刘文秀吗?”我说:“知道,他是张献宗的义子,抚南将军!”
老人満意地点了点头,说:“你知道他最后在哪时落脚吗?”
我想了想,实在不记得,于是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是不是在云南?”
老人说:“不错,他是在云南死的,但是,他最后的势力仍在四川!他的《天生城碑记》你听说过吗?”
我说:“这个,这个,我好象没有听过,因为对他们历史并不太
。”
老人又哼了一声说:“对他们的历史不
也敢来寻宝,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与那些想碰运气的人是一路货
!告诉你,寻宝靠的不单是运气,还有知识,实力!算了算了,与你说太多也无用,我们这就去昌西!”
他看着我踌迟着不肯动身,便说:“你怎么了?叫你动身还等什么?”
我说:“我的朋友还在那边,他们一定会在那里等我,找我,我现在很担心他们,他们对于我来说,就象你的
子对于你一样重要!”
老人一凛,说:“想不到现在还有你这种重友情的人,我还以为现在的人都已经良心泯灭,见财起意,了无人
了呢!”
我说:“大多数人是这样,包括你们唐门里的一些人!”
本来,我以为老人会很不高兴,想不到,他竟然说:“是呀!真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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