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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霸王卸甲
 欧培兰一身凤冠霞帔从船舱內走出,如此模样,令高珏登时就是一惊,张口结舌的,眼睛‮勾直‬勾地望着,都好说不出话来了。レsiluke♠思♥路♣客レ

 “我美么?”欧培兰珠帘遮面,给人一种最贵且神秘的美,她的声音,更是悦耳动听。带着一抹浅浅的‮涩羞‬,真就好似邻家的黄花大闺女。

 “美。”高珏真挚地说道。

 “今天你我在此孤舟之上,上有天,下有河,尚有风雨为伴。然这天河之间,只有你我二人。我想在此,和你拜天地,结为夫,不知你意下如何?”欧培兰庄重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腼腆。

 高珏岂看不出欧培兰这是出自真心,刚刚二人耳鬓厮磨,谈心之时,高珏也感受到欧培兰的真情。两个人注定,不能走到一起,甚至也不会像舒心、袁婷、宁小芸那般,更加不会似鲍佳音、江红杏那样。或许,在此拜了天地,可以算是对心灵的一种安慰。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图的就是心中的那一份完美。

 虽说高珏和欧培兰之间的感情很怪,但高珏不可能说不喜欢欧培兰,只是,这其中太微妙了。

 他没有犹豫,郑重地点头说道:“好!”“那我们这就拜天地,结为夫。”欧培兰见高珏答应,心中一阵欢喜,她忙上前一步,将高珏的手攥住,那急切的样子,就像是怕高珏反悔一般。

 两个人肩并肩,手牵手。站在一起。随后,欧培兰盈盈下跪。高珏也跟着跪在舢板之上。

 欧培兰望向天际,雨点纷纷落下,大有越来越急之势。但两个人都没有将这雨水放在眼里,欧培兰的左手和高珏的右手牵在一处,所以她举起右手,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指天朗声说道:“苍天在上,河神在下。我欧培兰今天愿与高珏结为夫。生生世世,生死不弃,不求同生,但愿同死!”

 她这番话,前面说的倒是没问题,但是最后那句“不求同生,但愿同死”这句话。却着实有点不对味。人家拜天地,都是山盟海誓,白头偕老的话,可欧培兰却把拜把子的话,给用上了。

 高珏听的有点迷糊,欧培兰扭头看向他。说道:“该你了!”

 “欧,你的词,好像不对吧。哪有拜天地说不求同生,但愿同死的?”高珏说道。

 “我就是要和你同生共死!”欧培兰坚定地说道:“如果哪一天,你死在我的前面。我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就会随你而去。决不贪生。同样,如果哪一天,我自知将死,我也一定会杀了你!”

 “呵…”闻听此言,高珏不噤苦笑,这是哪门子拜天地呀。

 “严肃点,这是拜天地呢,你快点发誓!”欧培兰认真地说道。

 到了这个份上了,高珏现在想不发誓,似乎也不太可能。特别是想到,欧培兰刚刚那副认真的样子,高珏相信,如果自己真的先欧培兰一步而去,欧培兰一定不会食言。人生呀,能有一个愿意和自己同生共死的人不多。

 “苍天在上,河神在下,我高珏今天愿与欧培兰结为夫。生生世世,生死不弃,不愿同生,但愿同死!”高珏也举起三手指,认真地说道。

 见高珏发誓,欧培兰的脸上,出満意之。雨水越来越急,欧培兰却是缓缓转身,柔情似水地看着高珏“夫君,还不扶我起来,入房…”

 “嗯…”高珏答应一声,温柔地将欧培兰搀扶起来,扶着大美人,来到船舱,伸手将门轻轻推开,先让欧培兰下到船舱,他才跟着进去。

 一入船舱,见到里面的布置,高珏更是一愣。

 船舱內没点灯,全靠蜡烛照明,六小臂龙凤蜡烛,将船舱內映照的好似白昼一般。正对面,贴有大红喜字,周边全都是红色的帘幔,和电视剧中的房,没有半点区别。一张小,上面铺有红色的龙凤被褥,一对红色的鸳鸯枕。

 的旁边,是一张小小的圆桌,桌子上已经摆好酒菜,菜肴很清淡,只是装菜的盘子,以及酒壶、酒杯令人乍舌。碗和盘子都是银质的,酒壶是金的,一对酒杯,应该是白玉的,只是在烛光下,散发和润的光泽。

 下到船舱,欧培兰让高珏将舱门锁上,以免风雨侵袭。待高珏关门,她便盈盈搀扶着高珏,走到小桌之旁。桌子很矮,没有椅子,只铺着红色的垫子,二人盘膝而坐。

 欧培兰伸出葱葱玉手拿起金制酒壶,柔声说道:“夫君,我给你倒酒…”

 说完,将酒倒入高珏杯中。

 酒是红葡萄酒,欧培兰一人倒了一杯,随后将酒杯举起。高珏也跟着举杯,跟着便发现,这酒杯不是一般的酒杯,酒入其中,竟然将酒杯映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月光杯。

 “夫君,我敬你一杯。”欧培兰的动作十分正规,双手持杯,朝高珏慢慢而来。

 “多谢。”对方双手,高珏也不能单手,也是双手持杯,了上去。酒杯轻轻相碰。

 随即,二人一饮而尽。

 欧培兰再次给高珏倒酒,満上之后,欧培兰又提议道:“夫君,你我今曰已是夫,共饮一杯杯酒,不知如何?”

 “理当如此。”

 高珏主动举起酒杯,伸了过去,欧也同样这般,二人手臂相,向后一弯,酒杯送到自己的面前。

 酒杯触碰在嘴,二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马上饮酒,而是直视对方。四目织,似乎什么也不用说。因为在这一刻,他们心意相通。无声胜有声。

 欧培兰的脸上人的笑容,隔着珠帘,更加‮魂勾‬夺魄,只是这种人,并非‮媚妩‬。

 两个人终于将杯中酒喝掉。

 接下来,二人开始互相给对方夹菜、喂菜。他们的动作很温柔,可舱外的天气和他们相比,就要野的多。雨水越来越大。淋在船舱之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声音似乎很吵,但并不影响两个人的心情。先后喝了几杯酒,欧培兰这种一向不喝酒的人,双颊泛起桃红。

 她轻启朱,突然柔声说道:“夫君,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呀?”高珏纳闷地问道。

 “忘了给我掀盖头呀。”欧培兰好似小女孩般。调皮地说道。

 “你头上带着珠帘,你不说,我也没敢去掀。”高珏笑道。

 “那就等会再掀。夫君,所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有酒无歌。怎能尽兴。为给你弹上一曲,你看如何?”欧培兰柔声说道。

 “你还会弹琴?”高珏不噤一惊。

 “我年幼之时学过。不过后来,只喜欢钓鱼,这弹琴的技艺也就生疏了。”欧培兰说道。

 “只要是你弹的,我都喜欢听。”高珏柔声说道。

 “那我就献丑了。”

 欧培兰说着。站了起来,绕到小后面。竟然翻出一把琵琶。高珏是真没想到,欧培兰还会这个。欧培兰又款款绕回,但她没有再盘膝坐在高珏的对面,而是坐在小之上。右腿抬到左腿之上,斜抱琵琶,那动作还真似模似样。

 “铛…”

 琴音轻轻响起。高珏可以听出,她的技艺,确实有些生疏,过了一会,才慢慢找到感觉。

 她弹奏的这首曲子,是一首著名的琵琶曲,名叫《霸王卸甲》。

 这首曲子甚为悲壮,按理说,在房花烛夜弹奏,十分不合时宜。然而,因为舱外雷雨加,雨势越来越大,风雨声伴上这首曲子,显得是相得益彰,尽是豪迈。

 良久,琴弦停歇,高珏刚要给欧培兰鼓掌,却听欧培兰有些凄哀地说道:“汉矢已落地,四面楚声中,大王意气尽,妾何聊生…”如此声音,可见她已经完全投入。

 “啪啪啪啪…”

 高珏还是轻轻鼓掌,柔声说道:“爱的曲子,果然好比天籁,只是略显悲哀。这房花烛夜,或不合时宜。”

 “夫君既知此刻是房花烛夜,那还不快些卸甲…”欧培兰说着,将琵琶轻轻放到地上。

 高珏站起身来,缓缓朝上走去,欧培兰显得极为‮涩羞‬,轻轻地低下头。高珏将她头顶的凤冠摘下,欧培兰则像是刚刚出嫁的女孩一般,闭上眼睛。她坐在上,缓缓将头昂起,高珏弯下,俯下头来,在她朱上,温柔一吻。

 虽然二人已经不止一次做那勾当,可是说来也怪,在如此气氛之下,高珏的心情也被渲染,仿佛今天晚上,是自己和眼前这个女人的第一次。

 欧培兰同样如此,别看已然成为孀妇,可今晚的她,似乎并没有过去。自己没有出嫁过,今天晚上,是第一次成为新娘。

 是呀,欧培兰第一次婚姻,在她的心中,真的不叫婚姻。因为在结婚之后,她除了见到那个男人的相片,知道名字,知道背景之外,再一无所知。就相当于只听了媒婆的介绍,就稀里糊涂地上了花轿。

 她的心早已被锁死,是高珏帮她打开。通常来说,这样的女人最容易投入感情,陷入情网,因为她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爱情,一个男人,只要能够为她付出一丁点爱情,就能让她的心锁打开。当然,以欧培兰冷傲的外表,仿佛高不可攀的仪态,这个世上,只怕没有几个男人敢亲近。

 她能和高珏走到一起,或许是巧合,但她认为,却是命中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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