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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岳父大人
 “贤婿,真没想到你会来到汉中,”傅佥接到通传,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就赶到了城外,激动地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早就听到你醒来的消息,只是因为军务繁忙,菗不出空回成都探望,这老天总算是开了眼,让贤婿能平安无事。︾,”

 傅佥的女儿就是傅月华,坦白地来讲,刘胤到安关来见傅佥,还真有点发怵,毕竟自己已经不再是先前的那个刘胤,与傅月华的夫关系有名无实,平白无故地多出了一个便宜“老丈人”,刘胤內心中还有一些的尴尬。

 看傅佥的年纪,四十开外,因为长年在外征战的缘故,身形魁梧,面孔黝黑,一张国字脸庞形如刀刻,眉宇之间透着行伍之人特有的坚毅气质。

 刘胤躬身揖礼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他的还没有弯下去,傅佥的一双大手已经将他搀了起来,呵呵笑道:“贤婿切勿多礼。刚才看贤婿的贴子写着中尉右丞,我还真心纳闷了,难不成是同名同姓之人,问过军士你的模样,这才敢确定是你,不知贤婿你是怎么当上这个中尉右丞的?”

 刘胤含笑着道:“此事说来话长——”

 傅佥一拍额头,笑道:“看我急的,这城门口那里是叙话之所,贤婿还是到署衙,我已吩咐下人置酒,为贤婿接风洗尘。这几位是?”

 刘胤将张乐、赵卓、陈寿一一与傅佥介绍,既然是刘胤的同僚,傅佥也是十分地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原来是张侯赵侯之后,失敬失敬,二位年少英雄,气度非凡,真有乃祖之风…陈主薄是谯大夫的‮生学‬,想必也是才华横溢,満腹经伦…”

 安关关城并不大,城內只有两条大街,呈十字状,连接着安关的东西门和南北门,城內除了驻军之外,也只有少量的居民,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贯甲持械的将士,典型的一座要的关城。

 安关的署衙就座落在十字街口,傅佥是关中都督兼领安关守将,不过众所周之,关中尚在曹魏的手中,傅佥的关中都督是遥领虚职,和胡济的汉中都督、罗宪的永安都督不能相提并论,不过这种荣誉闲职也有它的好处,傅佥至少现在也是二千石的‮员官‬,和胡济罗宪是平级,只不过是实权上面有着天壤地别。

 既然来到了军中,接风宴也自然带着些旷的气息,傅佥吩咐军士宰了几只羊,将整只的羊置于堂前架在火上烤。军中伙夫的手艺显然不错,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烤羊已经是呈现出金黄的泽,一股浓郁的香味在堂前飘散,令人食指大动。

 伙夫飞快娴熟地将羊片下来,搁在盘中,摆放在每个人面前的几案上。酒也是好酒,虽然很浑浊,但飘着一股醉人的酒香。

 傅佥只说了声随意,张乐已经是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了,不过是眨眼的工夫,眼前的一大盘羊已经被他风卷残云一扫而空,边吃边含混不清地道:“好酒…好…”

 刘胤不噤是一头黑线,心中大汗,张乐不仅人长得猥琐,吃相更猥琐,哥们拜托啊,你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富贵人家出身,这付吃相,恐怕比三年吃不到一顿饭的饥民也差不到那儿。刘胤和张乐接触的久了,自然知道张乐的性格如此,向来是我行我素,不分场合,倒不是真缺那口吃的。

 安关副将蒋舒很是矜持地一笑,吩咐伙夫再给张乐添一盘羊上来,呵呵一笑道:“张都尉在京城享用惯了珍馐佳肴,军中的鄙之食自当是别有另一番风味,张都尉别客气,直管享用便是。”

 张乐一听,不乐意了,立刻把脸沉了下去,“叭”将筷子扔到了几案上,冷冷地注视着蒋舒,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挑衅的味道。

 妈的,老子不就是嘴快点,多吃了几口羊,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三道四了。

 蒋舒眼中掠过一丝尴尬,不过他很快泰然地举起酒杯,朝着刘胤道:“难得刘右丞光临敝关,在下代表安关的全休将士敬刘右丞一杯,请!”

 刘胤暗暗地打量了一下蒋舒,心道就是这货在最紧要的关头变节投敌,最终导致了傅佥战死和安关失守,也使得姜维的整个汉中防御体系全面崩溃,如果论责任的话,蒋舒堪称是蜀汉灭亡的第一个罪臣。

 看来得提醒一下傅佥,要他提防一下蒋舒,虽然傅佥便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岳父,但傅佥也算得上是蜀汉后期难得的悍勇之将,如果枉死在蒋舒这种小人的手中,也确产是令人扼腕而叹。

 至于把蒋舒调出安关要隘,刘胤想也没想,就算是傅佥也没有人事调动权限,所有汉中的人事任免调动,皆在姜维一人手中,何况说蒋舒投敌,自己一点证据都没有,刘胤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宴会之后,傅佥请刘胤到自己的书房单独会面,毕竟翁婿之间,还有‮人私‬的话要说。

 傅佥先是寒喧了几句,简单地问了一下亲家母的健康状况和刘胤就职中尉右丞的事,刘胤恭恭敬敬一一禀明。

 接着傅佥话锋一转,问到了女儿的身上,毕竟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同时傅佥的神色,也为之黯淡了不少。

 “月华的病,可曾好些了?”

 刘胤轻轻地摇了‮头摇‬,道:“未曾。家中遍寻蜀中名医,也曾用药无数,只是月华的病一直未有好转,可叹神医华陀冤死于曹之手,其医术未有真传,否则或许有救治的法子。”

 傅佥怅然地长叹一声道:“月华自幼丧母,我长年投身军旅,数载难得一见,月华聪慧乖巧但性格孤僻,丧子之痛让她无法释怀,遂得此病,恐怕今生无望治愈。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贤婿肯应否?”

 “岳父但讲无妨。”

 傅佥沉默片刻道:“月华身患此疾,恐怕无法再侍奉贤婿,贤婿青舂年少风华正茂,理当择佳偶再娶之,以续安平王之香火。某亦别无所求,只求贤婿能善待我那可怜的女儿,余愿足矣。”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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