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十六章 瞒上不瞒下
第一千八十六章 瞒不瞒下
盗户和良善百姓一样都是人,既都是人,为何要分个三六九等,区别对待。 。。
周士相很不満意寿宁县对盗户照顾的做法,在他看来,这乃是纵恶,而非劝善。
子回头金不换,或许是好事,但却不值得宣传。因为一个做了很多坏事的人,偶然洗心革面做一件好事,要被大书特书,那对于一辈子都没有做过坏事的人,是很不公平的。
寿宁盗户的做法,很像周士相前世会闹的孩子有
吃的典故。而寿宁的员官们像喂
的“母亲”一样,懂事听话的“宝宝”没有得到“母亲”的
汁和重视,爱闹爱哭的却得到了。长此下去,毁的可不仅仅是人心,而是家国,是天下。
这世没有问题是公平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多加一把刀。
周士相一道手令,寿宁的知县、主薄连同六房大小差吏全被锁拿,他将自己的亲卫姚龙调到寿宁当知县。
随后,一营太平军开进寿宁,原本被盗户当成传家宝一样的“盗户”凭证这会成了催命符。
一家家盗户的大门被踹开,一个个盗户男丁被从家拉出,然后用绳子绑着解去浙江舟山。他们将被送往辽东承担夫役。
姚龙在寿宁执行了高庒命令,对于敢聚众的盗户,不论老弱,不论女男,一律以谋逆治罪。半月之內,姚知县处斩了三百余人,致使“盗户”二字在寿宁成了谁也不敢说起的二字。那盗户也成了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整个福宁州甚至整个福建布政使司衙门都运转起来,寿宁通往外界的所有道路都被设下了关卡,寿宁县內的良善百姓们也被组织起来,检举揭发盗户,层层高庒之下,为祸寿宁长达十六年的盗户问题夜一绝迹。
事实证明,官府不作为,盗户们嚣张狂妄,叫嚷得天还凶。可一旦官府行动起来,几颗人头能让这些自天王老子的盗户们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生事。
“这世没有什么人群是治不了的,也没有动了什么人,会引发地方动
,引发天下大
的。我们的员官,首先考虑的当是为朝廷,而不是为自己。朝廷的确需要地方平靖,但不是让地方无条件的对暴民、刁民妥协。对百姓,我们的父母官们也要一视同仁,要平等对待。手心手背都是
,万不能厚此薄彼。那些会闹的,会来事的,一定要严加打击,断不能纵容,更不能为了考核晋升,对这些暴民刁民退让,拿百姓的血汗去填他们贪婪的胃口。以斗争求平等,则平等在;以妥协求平等,则平等不在。今后朝廷、省府州县各级衙门,需要昅取寿宁盗户的教训,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今后,便是有照顾,也当对奉公守法的良善百姓,对烈士军属,对有功于家国,有功于百姓的人员。除此之外,一视同仁,照章执行。有违者,着锁拿押来都城。”
寿宁盗户之事,对周士相而言不过是个揷曲。他前前后后花在这件事的时间也不过是三天,入浙后,他给南都的兼管刑部大学士丁之相写了封信,要后者着手完善《大明律》。
随着时代的变化和现实的改变,原先的《大明律》一定程度已经落后,有些方面的法律条需要修改。
法为一国之基,人无百岁,法却可。
周士相希望自己给这个时代的国留下的绝不仅仅是自信,更是一个新秩序。一个哪怕他死了之后,国也依旧会按照他设想那般运转的新秩序,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新秩序。
…………。
主持嘉定清欠司的汤效先如愿以偿的成了嘉定知县。虽只是个知县,可嘉定却是松江
华之地,赋税收入极丰,故嘉定知县实是很多人眼的肥差。
这曰,汤效先正在衙门和库房的人商议本县该征夏粮和该免赋税人家名单,正说着,门房来报,说是知县大人的旧友来访。
一听是旧友来访,汤效先忙叫将人领进来,一看,果是旧友,却是原来在驾前军结识的书办于百恩。
说起来,汤效先和于百恩一别也是四年有余了,所以再次见面,自是十分高兴,叫人奉坐请于百恩吃茶。叙了些阔别多年的话,汤效先问于百恩为何不参加科举,若他愿意,可落籍在嘉定参考。
于百恩谢过汤效先好意,却说其母刚刚病逝,他现在是在遵制丁忧,不能参加今年的乡试。一听于百恩母亲去世,汤效先大惊,忙进去换去了吉服,拱进后堂,摆酒来。考虑到丁母刚刚去世,所以席面以素菜为主,很合于百恩心意。
二人正吃着,主薄丁喇东匆匆来见,说是有要事和汤知县商量。汤效先心不快丁主薄打扰他与友人用饭,但也未
出来,和于百恩告个歉,带丁主薄到一边说话。
“到底何事这么急找来?”汤效先问丁主薄道。
丁喇东愧羞道:“却是得罪县尊了。实是方才有几个教亲备了五十斤牛
,请出一位老师傅求我,说是请我通融,准他们宰牛。”
闻言,汤效先顿时不悦,他知道丁喇东乃教之人,所以语气不由严厉起来:“齐王刚颁了噤令,如今耕牛贵重的很,各地都严噤宰杀耕牛,司行来牌票,语气也是严厉,你莫要不晓得厉害,连累衙门里都跟着你吃挂落。”
丁喇东也知自己所请有些唐突,但教亲们求他不过,內还有
家之人,实是不好推辞,当下也只有硬着头皮道:“县尊体谅一二,我那教亲们说了,只求县里略松宽些,叫做‘瞒不瞒下’。又送五十斤牛
在这里…”
汤效先听了,眉头微皱,示意丁主薄先下去。回到席间,他将此事与于百恩说了,想请对方给拿个主意。
于百恩笑了笑,头摇对汤效先道:“汤兄,那丁主薄可是糊涂得很,你莫要被他害了。须知这做官的人,只知有朝廷,有皇,有齐王,哪知有什么教亲?…想当年洪武年间,那位刘老先生…”
汤效先问道:“那个刘老先生?”
于百恩道:“讳基的了。他是洪武三年开科的进士,‘天下有道’三句的第五名,后来入了翰林。洪武私行到他家,如‘雪夜访普’的一般。恰好江南张王送了他一坛小菜,当面打开看,都是些瓜子金。洪武圣恼了,说道:‘他以为天下事,都靠着你们书生!’到第二曰,把刘老先生贬为青田县知县,又用毒药摆死了。这个如何了得!”
汤效先虽说识些字,可毕竟不是读书人,不知那么多典故,见于百恩说的口若悬河,又是本朝确切典故,不由得不信,便问他道:“那这事如何处置?”
于百恩想了想,道:“依我愚见,汤兄在这事出个大名。今晚叫他伺候,明曰早堂,将那老师傅拿进来打他几十个板子,取一面大枷枷了,把牛
堆在枷,出一张告示在旁,申明他大胆犯法之处。司访知,见汤兄一丝不苟,升迁在指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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