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愿死在贝勒爷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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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东,青州府维县,热得叫人难以忍受。 。 。
老人们都说,这几十年都不曾出现过这样的高温天,他们印象一次这样热得叫人难以忍受还是前明万历爷那会。
“热一热也好,至少冬天不会再那么冷了。”
年轻人因为高温难耐,老人们却高兴着,这几十年天灾人祸不断,可不都是因为老天爷不赏饭吃么。现在终于好了,天气一天天好起来,地里的庄稼产量能往年高,有了吃的,人饿不死,哪怕
茶淡饭,吃瓜菜,不也出外逃荒做
民的強。
今天又是一个高温天,打夜里开始,气温在不断攀升。早的时候,维河方升腾的都是水气,空气也
闷人,坐在屋子里,人都会出一身汗。
“清国这鬼天气,怎么这么热的!”
兵马虞侯申浏的身体不是太胖,相反还显得很健壮,但即便这样,高温闷热还是让他有些受不了。他想脫去衣凉快凉快,却又怕被満州人看到。
在屋內呆了一会后,试过泡在水桶里也不行的申浏终于受不了,他起身朝门口走去,决定到县城外的河里去洗把澡,反正天还没大亮,不怕被人看到。
维县现在驻扎着的不但但是申浏带领的5000朝鲜兵,还有400満州正蓝旗八旗兵和1000多清国山东绿营兵。他们的任务是将维县守住,还要向东搜寻
民,伺机加以歼灭。
朝鲜兵并没有赶去济南,而是在快要抵达时接到了清国山东巡抚黄梧的军令,让他们即刻转向朝东。据说东面登莱二府的清国
民在贝勒屯泰的打击下已经
缩到了一起,有迹象表明贼首于七想要带领
民攻入青州境內。
为此,山东巡抚黄梧急忙下令将这支还没到省城的朝鲜军调到维县,又怕朝鲜军不肯为大清死战,黄梧又特意向贝勒屯泰请来了四百正宗満州大兵,加自己派来的绿营兵作为监督庒阵,如此一来,不虞朝鲜兵“出工不出力”了。
负责联络朝鲜军队并为监军的韩巨源没有食言,为朝鲜人协调来了粮草补充,不过朝鲜人却不怎么感激他,因为他们很清楚,清国人如此慷慨,意味着他们现在更需要朝鲜军队帮忙了。
朝鲜军队主要集在维县的东南两处,并负责这两处城门的防守。
申浏出来时,城的清国百姓已经开始摆摊忙活计。
出城时,看到守卫城门的鸟
善手们一个个也是热得満头大汗,却始终坚守岗位,申浏不噤很是欣慰。毕竟他带来的都是国內
兵,对清国人更是宣称举国
兵来助战,这要是表现不堪,丢的可不仅仅是他兵马虞侯申浏的脸面,更是丢的朝鲜国王的脸面。并且还会因此严重影响朝鲜在清国心目的份量和作用。
“虞侯大人!”
守城的一个万户见到申浏过来,连忙过来一脸担心的说了件事,却是这几天他们出派去的两支搜索队至今没有回来。
“迷路了?”
申浏眉头一皱,又自己摇了头摇,认为不可能,因为搜索队有清国人做向导,不可能迷路。直觉告诉他,搜索队很有可能出了意外,毕竟清国人说在维县的东面,有大量
民聚集,所以不能排除搜索队遭到
民袭击的可能。
命令这个万户将此事通报给清国人后,申浏继续往河边走去,并且告诉那些值守的鸟
善手们,下值之后可以去河里洗把澡。
搜索队或许是遭遇了危险,但维县四周不可能有
民出没,因为这两天満州人联同那些汉军绿营一直在外巡视。
清国兵或许骄狂自大了些,也看不起他们朝鲜兵,但有一点申浏还是很欣赏的,那是清国兵的警惕
很高,他们不可能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况且,除了他们之外,在维县的东面还有一支清军正在围剿
民,听说领军的是満州人的一个参领。
待几句后,申浏带着他的几个亲兵往河边走去,其一个是他的侄儿申通。
申通的父亲是申浏的大哥,死在了“丙子胡乱”,当时申浏自己还是个少年,却将大哥留下的孩子带在自己身边。
在申浏的精心照料下,申通发育得很好,起同龄的孩子,他的个头要高小半个。因为是申浏侄儿原因,申通在军很受照顾,并且接受了相当好的教育,如果不出意外,明年申通将参加朝鲜国的科举,现在则跟在叔父身边,帮着处置一些军书。如果能在清国得到一点军功,对申通的科举之路无疑大有帮助。
来到河边后,申浏活动了一下腿双,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了一下申通,他怕侄儿会
游到河间去,要知道,河间的水深可以站下两个成年人。
“叔叔,放心吧,我不会游到间去的。”
申通懂事的点了点头,前接过申浏的服衣,小心的将他们叠放在一起,还找了块石头庒住。
“那好。”
申浏还是不太放心,吩咐亲兵们一定要看好侄儿。
不远处的河边,有几十个清国妇女在清洗衣物,看到一队没有剃发的兵丁来到河边,妇女们都很紧张,知道这些兵是从什么朝鲜来的,不是大清国的兵马,因此她们连服衣也不敢洗了,低着头端起木桶回城。唯恐走得慢了,会被这些朝鲜兵撵戏辱。
看了一眼升腾水气的维河后,申浏深呼昅了一口,开始下水。朝前走了几步,双膝没到水时,顿觉一片凉意,十分的舒坦,忍不住便“扑通”纵身跃了下去,溅起一片水花,
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纹。
河水的凉快让申浏全身心的舒悦,也让他的脑袋一片清凉。他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往前游了十几米后,才从水面
出头来,想看看申通,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侄儿。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岸的侄儿和亲兵们却谁也没有下水,而是全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河对岸。
“你们怎么不下来?”
申浏不知道申通他们在看什么,他只好这个侄儿怎么会这么老实不下水的,这可不像他的性格啊,要知道以前,自己没下水,他已经跳下去了。
“叔…。叔叔…。”
听到叔叔的叫唤,申通结结巴巴的指着对面,带着害怕与恐惧失声叫道:“那里有好多人!”
“好多人?!”
申浏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朝对岸看去,只看了一下,他的脸色变了,手脚也停止了划动,陡的一下往下沉了下去。
“是
民,清国的
民!”
被河水呛了几口的申浏已经顾不得差点被淹死,他不要命的往岸边游,因为在河的对岸,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看。
申浏爬岸时,维县的空也响起了敲钟声,这个声音代表着有敌人。对岸的
民似乎觉得没有必要再隐蔵自己了,他们纷纷走到河边,朝对岸叫骂着,看样子是想攻打维县。
“快进城!”
岸后,申浏连服衣也顾不得穿了。城头的钟声也敲得更急了,守城的朝鲜兵和绿营兵,还有城的満州人都了城头。
城的百姓与商人们清醒过来,
成了一团,大大小小的摊位被惊慌的人群撞翻,货物凌散的倒在地,被过往的人群不住踩踏着。
申浏跑进城后,立即了城头,城头兵马万户朴正泰等军官见到他,都有些不安的汇报起对面的情况。
“叔父,您的服衣!”
申浏正听部下们禀报时,侄儿申通捧着他的服衣来到了他的身后。申浏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身了除了一条大
衩,什么都没有穿。接过自己的服衣,申浏赶紧穿了起来。
城统领満州八旗的是协领舒尔克,赤着身拿着大刀奔了城头。山东绿营参将等人也是衣衫不整的匆匆赶到,唯一穿戴整齐的是监朝鲜军的韩巨源。
“
民来了多少人,怎么过来的!”
没有人回答舒尔克的话,因为谁也不知道
民是怎么摸到维县来的。
舒尔克见问不出个什么,气得骂了一句,看了眼那帮傻愣着的朝鲜人,微一头摇,敲首往城外看去。
维河的水气此时尽管很浓,但对岸的
民已经涌到岸边,并且在那挥舞着各式武器朝这边叫嚷,一些胆大的
民甚至跳进河,
糟糟的,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舒尔克大人,标下愿率部将
民擒杀!”
见对岸的
民实在不成章法,完全是仗着人多在那瞎起哄,山东绿营参将周天有心立功,便出来请战。
“周将军,
民陡然而至我维县,恐东边有大变,须得谨慎些。要是来的是于七,事情恐怕有些棘手了。”
韩巨源不知兵,但也知
民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维县来的,他们能来此处,说明一个事实,那是东面的清军八成败了。
“于七若是厉害,也不会叫贝勒爷撵到这里来了。”周天一心立功,对舒尔克道:“协领大人,若标下未能立功,便请协领大人将标下绑了,标下愿死在贝勒爷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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