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心真金
周家宝和步天临在一起的消息最终并没有被媒体知晓,步家行事保守,不想自己家事被外人谈论。不过田松权受审的过程却一直有从步家传出,令人的意外的是,他并没有提到周家宝和韩思杰。
步天临带来这个消息的时候,报以事不关己的态度说:“家宝,你看,田松权根本就没提到你们。你不过自寻烦恼,跟我的这单生意,你失败了。”
周家宝一边在一堆文件上签字一边说:“步天临,你这个假要放到什么时候?我没有时间天天跟你打嘴仗。”
步天临不饶她,“你最近有没有见过思杰?”
“没有。”
“我听说他异常沉沦,你们的新房子盖好了,很多人看到他每天都在游泳池边喝酒。”
周家宝的笔在纸上有瞬间的停留,然而很快恢复正常,”步天临,田松权虽然在里面,不见的他就没有获知信息的渠道。他知道我和步家联姻,知道多说无益,所以给自己留条后路,这样的事很难猜吗你何必非要一次一次的来试探我。我周家宝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也不会后悔。你要是后悔了,大可以直接说,我们可以坐下来再谈。”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你这么无情的人,你比任何男人都还要无情。”
“我也从来没告诉过你,我是一个多情的人不是吗?你何必现在跑来抱怨。”
步天临觉得自己被拉入了一个深渊,面对一个刀
不入的女人,丝毫没有办法。他心里对她的那一点好感已经耗光了,他们之间现在也就剩下
易了。
周家宝在去开会的途中经过韩思杰为她盖的那座豪宅,她到底没忍住,让司机将车开过去。她没敢进去,只是远远了看了一下,屋子差不多已经装好,花园也都完备,里面移植的鲜花这个时候正在开放,她再忽略自己的感受,也知道此刻自己是心酸的。她从栅栏外绕到后院,竟听到两个人在争吵,是章文迪和韩思杰。
韩思杰躺在游泳池边的椅子上,章文迪站在他身侧,说话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大声,她说:“韩思杰,你现在这算什么?离了她你就不能活了吗?”
韩思杰答非所问的说:“文迪,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来安慰我,我不需要任何人。你们让我待着就好了。”
章文迪的声音软下来,“她不懂珍惜你是她的问题,你何必这样蹋糟自己?”
韩思杰头摇,“不是她不懂珍惜我,是形势比人強,我们都没有办法。即使我再努力,也不可能有步家那样的背景来庇佑她。我们都输给了这个世界,文迪。”声音无比颓丧,仿佛老了十年。
周家宝再听不下去,事到如今,他仍然不忍心在外人怪她。她快速上车,坐在后座上,拼命隐忍,眼泪到底还是落了下来。
她将锡宝看得重于一切,不容有任何闪失,宁愿失去他。可是值得吗?这个问题刚刚在她脑子出现就被按了下去,她不能去权衡,她必须把锡宝看作唯一,否则她该如何继续?
然后令人没想到的事情发生的田松权公开受审的时候,这个时候周家宝已经见过步家家长,步家和锡宝之间的商业合并也进行了好几桩,整个是一派蒸蒸曰上的氛围。田松权的案件入进庭审阶段,上头为表示本国法律公正,据说也是因为田松权本人的要求,决定公开审理此案。案件审理的前两天都非常正常,所
代的內容也都是步家之前知道的。可是到了第三天,审理入进到差不多阶段,田松权忽然说:“我还有个情况需要
代。”
法官应允。田松权说:“在金融新城项目上,我曾经收授锡宝集团巨额贿赂。此事一直令我不安。”
他此话一出,庭上立即
,既然是公开审理,自然有媒体到场,法官本来跟公诉人达成默契,可是田松权忽然说出事先没有说过的东西,法官也不得不问下去,即刻让他
代事情来龙去脉。
田松权说:“还是我刚到任杭州之时,锡宝集团周家宝和她当时的男朋友韩思杰找到我夫人傅薇薇,行施贿赂。据我所知,他们当时送给我夫人一对翡翠手镯,价值百万。他们这次行贿的目的是为了解决锡宝在海关被扣的一批货物,那批货物当时的报关时候税务手续不齐,被严令扣下,后来是我意志薄弱,被夫人煽动,给了他们方便之门。而金融新城项目原本只是一个处在萌芽状态的项目,是锡宝集团知道其中有利可图,用巨款来贿赂我的夫人,我在不得已的状况下加快了实施过程,致使其中出现纰漏,愧对
和民人,我在此深刻忏悔。”
他此话一出,无疑于石破天惊。一时庭上议论纷纷,法官本想停止庭审,可是已经有有心人士听到他三番五次提到自己夫人傅薇薇,为将傅家彻底打到,便令法官继续审讯。
法官只得继续。田松权开始在庭上半真半假的编故事,包括他所猜测的傅薇薇和韩思杰的关系,周家宝和韩思杰多次去他办公室的状况,添油加醋一番演绎;俨然将自己描绘成一个被自己出身不同寻常的
子和携有巨额资本的商人所威胁的可怜人。
庭上让他
代所得巨款去向,他一概推给傅薇薇。
田松权此举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人们议论,如果他所说是真,此前与公诉方达成的协议必然不得实施,他难逃一死;如果他所说是假,这么一说得罪锡宝周家连带步家,还有此刻还在为他斡旋的傅家,他更是难逃一死。他几乎以必死心态来拉这些人与他陪葬,步家家长听说此事,当即大吼:“丧心病狂。”可是事已至此,田松权的目的也就达到,无论如何,他是在公开场合说了这些事,检察机关便不得不查,纵然是步家,能做的事情也有限。
周家宝接近崩溃,她以为自己已经做了所有该做的,可是却没想到田松权是这么一个亡命之徒。检查机关立即开始立案侦查,锡宝內部也不平静,当前被她卸除权力的那些人都开始蠢蠢
动,让她疲于应付。
步天临此前虽然一直对她抱有敌意,可是这个时候也会安慰她说:“只要你们没做,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凭空怎么样。”
周家宝忽然想到什么说:“我们跟田松权见面有几次你都是在场的,你可以作证!”
步天临为难,他们步家在金融新城项目上已经撇清,无论以任何方式再被卷入都不符合他们的利益。他说:“家宝,这件事上,步家会尽力斡旋。可是家里不会允许我以任何方式进行直接参与的。”
周家宝大怒,“可是你当时确实在场,于公于私你难得不应该坦白吗?”
步天临自知理亏,可是步家行事自有步家的规矩,否则他们何以会屹立百年不倒。
周家宝彻底失望,她发现自己到底还是天真了;意识到错误,马上改正,她说:“算我没说。不过检察机关那边的情况我想随时知道,应该没有问题吧。还有思杰,他从头到尾都是局外人,你们保他应该没有问题。”
步天临说:“那当然。”
过了几天,检查机关开始传唤周家宝,让她
代玉镯事件和金融新城项目来龙去脉。她是此案当事人中第一个被传唤的人,她说玉镯是她送给傅薇薇的礼物,他们是朋友。金融新城当然实话实说,几次见过田松权都说了什么,凭她记忆
代详尽。
她出来就给韩思杰打电话,说:“思杰,玉镯的事情我说是我送给傅薇薇的礼物,如果他们问起,你要与我口径一致。”
韩思杰那边声音嘈杂,出乎她的意料,只听他在电话里大声说:“家宝,我跟文亚在国美,已经说服傅薇薇。我之前没和你说,是因为要赶在检查机关找到傅薇薇之前说服她,时间非常紧急。现在她已经答应说手镯的事儿是人私
情,而且她有礼物回赠。家宝,你不要担心。我先上机飞,回去说。”
周家宝听到电话那边嘟的一声,当即內心五味杂陈。她没想到韩思杰到了这个时候,还会这么为她。
韩思杰从国美回来,下了机飞就被传唤。他在里面待了七八个钟头,出来的时候周家宝章文亚章文迪方丽娜都等在外面。
韩思杰的样子还残留着一丝颓废,看到他们,
出一丝笑容,说:“回去说。”
最终他们回到韩家,周家宝一进院子,眼泪几乎涌出来,可她到底还是让自己保持住了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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