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哭墙
这虫子看着臃肿,没想到竟然异常灵活。拖着肥大的肚子竟然还能飞檐走壁的在墙上
窜。
最后虫子终于停在了墙上的一个位置,我跟白开
换了一下眼神,这是找着了!
小缺,你们家有锤子吗?大号的!白开
起衬衫的袖子立刻就要开始。
不行,这面墙是承重墙。凿了弄不好整栋楼的人都玩完。我要白开把虫子装回去,用马克笔在墙上标注好那个位置。这面墙上挂了很多饰品,有我在外地买回来的小玩意,还有几幅照片。我一一都给摘了下来。
我们需要几个工人,必须是高手。我翻了翻自己的机手电话本。这几年我跟不少装修工人打过交道。只不过一时间我也无法确定谁能胜任。
白开说,那就全约出来,一个一个试。
我点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我道,这个宅子秦一恒肯定很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他一直没有来取砖呢?
不知道,八成是觉得反正这宅子也跑不了。什么时候来取都行,反而给耽误了。我靠,小缺你家冰箱里为啥连啤酒都没有?
白开说的到站得住脚,只是我隐约觉得这事肯定不能这么简单。心中有些忐忑。
我依次联系了工人,我在这行里给价高,又很好说话,是出了名的。那些工人都很愿意给我干活。不出两个钟头,我家里已经来了六七个工人。这些工人之间都是相互认识的,发现这么同行都在这里,彼此都有些奇怪。我要他们坐好,开门见山的说要拆这堵承重墙,问他们有没有好的办法。
工人们肯定比我要懂。说这承重墙拆不得一是危险
很大,二也是很多小区的物业会严加管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有些户主为了装修好看,的确铤而走险干过。要做的话,只要尽量掩人耳目就行。
我见事情有戏,也就不想再拖了。当即要他们开始动工。
我们用的法子相对来说比较险保,在拆墙的同时一并做着墙体加固。只是唯一的难处就是,我点明了需要里头的整砖,这样一来他们动手时就必须异常小心,弄了半天进度还是很慢。
我起初一直在一旁紧张兮兮的看着,时间长了,也累了。跟白开一起坐到沙发上菗烟。
烟刚菗了半
,就听见有工人咦了一声,回头问我,江总,这砖太老了,兄弟们再小心也会碎啊。
我起身过去,发现墙体已经被敲开了。地上落了几块碎砖。砖的颜色是乌青色的,像是发霉了一般。而墙的缺口上看去,也是大片大片的乌青。
我惊道,白开!快来看!这面墙全是砖!
废话,墙不是砖还能是菜叶子?白开过来一瞧,我靠小缺,你们家合着是仓库!
工人们显然不懂我们在讲什么,听得大眼瞪小眼。
我叫他们先停下,观察了一下,现在敲开的位置,离我用马克笔标注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白开掂量着地上捡起来的碎砖,你们别砸墙了,把墙皮全部铲掉,都小心点,砖不能再碎了。
接下来,我们俩人就陷入了漫长的等待。好在工人够多,又都是数一数二的熟练工。很快这墙体的真面目就一点一点的被剥离出来。我眼见着墙面上出现越来越多的乌青色,甚至有一些已经成了乌黑色。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这么多砖,是什么时候蔵在这里?我住在这里之前?还是我住在这里之后?
墙皮终于铲完了,我急匆匆的给工人结了钱。
等到人都光走了,我摸着这面本该熟悉的墙壁问白开,妈的难怪秦一恒不来取,这是不是就是他蔵在这儿的?
白开双手在
前揷着,眼睛被叼着的烟熏得有点睁不开。
小缺,我觉得是不是秦一恒蔵这儿的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想想,这东西为啥蔵到你家来。
白开指了指地上的碎砖,还有,这砖到底能干嘛?我之前仔细看过了,这砖
气很重。年代肯定很久远。
我道,蔵到我家可能是因为全安?我家秦一恒很容易就能进出。
白开想了想,把烟掐了道,或许吧,不过你得想想,要是光凭着容易进出,那他不如自己买套房子更方便吧?他缺钱吗?不缺吧?至于全安,有一天你家突然冲进来几个蒙面的彪形大汉,拿着家伙,什么都不要,就要这面墙,你给吗?
我知道白开这不是抬杠,的确,我说的两点无论哪一点都不太坚固。
白开又道,现在砖被咱们找出来了,篓子捅的有点大。一时半会儿要是没头绪,这砖很可能就会有人来抢。刚才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风声很快就会传出去。
我道,那怎么办?难不成还得雇几个人看着?
白开往沙发上一倒,不用,你今天开始就睡在这里。我回去想办法,记住了,你不是来度假的!注意全安。
我环顾四周,忽然对我的家开始抗拒了起来。
可眼下实在没有对策,不得不听按照白开说的来。好在这里什么都不缺,住起来并不麻烦。
我用之前罩
的布把墙遮了起来,冷不丁家里有了这么一堵墙,看着有点堵心。
白开又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临出门还嘱咐了我两句,但凡真的有什么事了,别玩命护墙,命要紧。
送走了他家里顿时冷清了下来,我对付着洗了个澡,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才上
睡觉睡。
因为白开的话,我夜里睡得很警惕。稍微有风吹草动恨不得都要起身查看一番。
睡得就并不踏实,直到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夜一无事,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四天天,我又沦为了彻底的宅男。
吃顿顿是外卖,连门都没出过。那墙在两天后,逐渐散发出一股很強烈的
味儿。白天有太阳还好,晚上关了窗觉睡就非常明显。我只好把之前罩家具的布全招呼了上去,总算盖住了一些。
到了第五天,我已经完全适应这个旧家的生活了。
唯一的难题就是,百般打发时间,却又百般无聊。于是我给白开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有什么发现。他以为我这边出了事,还
紧张。听得我心里还有些暖。
当晚,一切照常,我早早的上
用电脑看了部电影。没到十点,我已经睡着了。
也许是睡得有些早,天没亮我就醒了过来。
迷糊糊的准备上个洗手间再睡回笼觉,路过客厅的时候,我却隐隐约约的听见几声呜咽。开始我以为是隔壁,本没注意。等到回来再次经过客厅,我猛然发现这声音竟然是在家里。而且,就是那面墙发出来的!
我顿时清醒了!一时间没敢动弹。甚至有些后悔把墙用布遮住了。布后面的未知,让我有些慌神。
我回到卧室找出机手,一边慢慢的朝墙靠近,一边把电话拨给白开。
离墙越近,果然呜咽声就越明显。我用手轻轻的抓住了布的一角,没等发力。白开那边接通电话的一声喂让我打了个机灵,赶忙在电话里把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虽然我家里空无一人,可我讲话的声音不自觉的就小了,仿佛真的怕惊动什么。
小缺,我正想跟你说呢。这砖的确有问题,可能是之前别人用来封污秽的。你还记得钱掌柜说的事情吗?那一大批从营地里被放走的污秽,我怀疑就是从砖里出来的。记住了,离那东西远点,明儿你家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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