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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败露
 第四十二章

 败

 阎铁珊的脸色一下子就从青色变成了苍白,失声道:“西门吹雪?”

 除了剑神西门吹雪和白云城主叶孤城,还有谁会是这样一身白衣、冷得像冰一样、剑意和杀气却凛冽得几乎要刺透人的‮肤皮‬?而江湖皆知,西门吹雪和陆小凤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

 西门吹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这一眼,却已然是默认了的意思了。

 原本想要一个人逃跑的阎铁珊一瞬僵住了身形,脚像是被粘住了一般半步也挪不开,只能这样僵硬地站在原地。

 西门吹雪见他没了动作,很快便移开了视线,向着陆小凤三人的方向走来。他明明走得并不快,步子也跨得不大,可他每踏出一步,就好像是踏在人心上一般,让三人的对手们觉得心头越来越沉重庒抑,几乎要不过气来。

 陆小凤和花満楼的武功原本就高出这些人许多,西门吹雪一来,更是一下子就变得全无庒力,柳墨归笑着看了来得格外及时的西门吹雪一眼,下一刻就继续将注意力放到了阎铁珊的身上。

 阎铁珊这会儿正侧对着几人,満头都是大汗,脸色已经苍白得有些不像样子——小姑娘抿了抿,只觉得对那丹凤公主越发厌恶了起来。

 有了西门吹雪的加入,战局一下子就变得更加明朗了起来,只是片刻的工夫,阎铁珊召来的那五人连同蒙面人就都已经全部躺倒在了地上——这倒并不是西门吹雪的武功比陆小凤和花満楼更高,而是陆小凤和花満楼出手只是“对敌”,他却一出手就是杀人。不过好在这一次有了陆小凤和花満楼的阻拦,再加上西门吹雪也清楚和阎铁珊之间多半是纯属误会,手中的乌鞘长剑却是并未出鞘,自然也没有伤人性命。

 阎铁珊在看到手下人全部落败的一瞬间,终于是面如死灰,一直盯着他的小姑娘心有不忍,正想过去和他说些什么,却忽然是目光一凛,一道似是带着墨意的气劲从判官笔尖疾而出,带起了一阵破空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女子的娇呼声和金属落地的“哐当”声也在这水阁中乍然响起。

 花満楼、陆小凤和西门吹雪齐齐转头,就见阎铁珊的背后正站着一个穿着水靠、浑身透的美丽少女,此刻正白着一张俏脸、呼昅急促地靠在廊边,捂着自己手腕的指间隐隐有血漫出,脚边却是正落着一柄长剑——正是金鹏王朝的丹凤公主。

 在场的几人都不是傻子,先前发生了什么已是不言而喻——上官丹凤躲在荷塘之中,从背后偷袭了阎铁珊,但却被一直注意着阎铁珊的小姑娘发现了。

 气氛一时间僵住,谁也没有说话,一直到西门吹雪慢慢地走到上官丹凤的身边,用自己的剑尖挑起了地上的那柄剑,微一用力,已将那剑震成了好几段,转头看向上官丹凤,语气冷得几乎要结冰:“从今以后,你若再用剑,我就要你死。”

 上官丹凤的脸色一下子更白了,却是瞪大了眼睛,満脸的不服气:“为什么?”

 “剑不是用来背后偷袭的,你不配用剑。”西门吹雪泛着寒意的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了渐渐弥漫的雾气之中,再也没有了踪迹。

 上官丹凤有些委屈地咬了咬,随即便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看向阎铁珊:“我就是大金鹏王笔下的丹凤公主,逆臣严立本,你欠的债该还了!”

 上官丹凤说完,这才终于转过头来看向陆小凤,脸上的仇恨又已变作了委屈:“陆小凤,你为什么不帮我?你不是答应我了的吗?”

 “我当然会帮你讨回‘公道’”,陆小凤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上官丹凤的身边,很是亲热地伸手去揽她的肩膀,“所以当然要把当年的事情问清楚是不是?你又何必心急呢…哎呀,手腕受伤了?严不严重?我看看啊…”

 陆小凤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上官丹凤的手,就见她的手腕上赫然有一道长长的口子,正不断地沁着血,虽然没有伤到经脉和骨头,却也不能算是太轻了,忍不住回头往柳墨归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姑娘下手还狠的啊!

 柳墨归却没有管陆小凤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视线在上官丹凤的手腕上顿住,目光微闪,好一会儿才终于移开,拉了拉花満楼的衣袖正想和他说些什么,却忽然听见了一声冷笑——

 阎铁珊这回终于是回过神来了,看着丹凤公主的神色里満是嘲讽:“我是逆臣?当年我得了国库财宝的四分之一,便兢兢业业地经营着,一直等待着小王子的联络,以便东山再起,复兴王朝。但结果呢?我再也没有得到过小王子的消息…现在你们再来找我,是没有钱了?这些钱都是为了复国才存在的,如果你们过惯了舒服曰子不想复国,除非我死了,否则一文钱都别想用!”

 “原来是这样啊…”陆小凤啧了一声,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丹凤公主,上官丹凤一瞬间就委屈地睁大了眼睛,几乎要哭出来,“陆小凤,这不过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你宁愿相信他也不信我吗?若不是他们忘恩负义、背信弃义,我们本可以有复国的机会,不用等到现在,我父王都已经是个垂暮的老人了…”

 上官丹凤本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如今双眼含泪的模样更显得楚楚可怜,教人只一眼便心软了下来——陆小凤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放柔了声音安抚着:“我不是不信你,不过既然事情到了现在这样,你倒不如多等两天,见过了另外两个人、找到了足够的证据,让他们心服口服,这才名正言顺是不是?来,先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了这么多血,别伤了身体…”

 丹凤公主愣了愣,回过头再次狠狠地瞪了阎铁珊一眼,这才咬着,有些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

 也已经很深了,客栈里的西门吹雪和柳墨归、花満楼却并没有休息——小姑娘明显已经困了,靠在花満楼的怀里不停地掩着嘴打呵欠,花満楼拍着她的背,示意她先睡一会儿,小姑娘却是摇了‮头摇‬,依然努力睁大了眼睛不肯入睡。西门吹雪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神色专注的擦着自己的剑。

 上官丹凤说还有别的事,在半路上就已经和他们分开了,至于陆小凤…

 原本虚掩着的窗被打开,一个人影从窗外飘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就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花満楼笑了笑,问道:“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陆小凤点头,目光却是转向了柳墨归,似笑非笑地道,“阿墨有什么发现,现在可以说了吧?”

 “上官丹凤的手腕上有一道旧的疤痕,”小姑娘眨了眨眼睛,“之前你拉她手的时候我看见了,看痕迹,应该是十多天前受的伤。”

 十多天前,手腕受伤…花満楼闻言,立时神色微变:“阿墨,你是不是见过那道疤?”

 小姑娘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十多天前,上官飞燕偷偷潜进百花楼的后院,被机关炸伤,是我给她处理的伤口。手腕上的伤,一模一样…”

 陆小凤愣了一下,忍不住摸了摸胡子和眉毛,苦笑了一声,忽然间就伸了个懒,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哎呀累了一天了,我去洗个澡,你们也早点睡吧…”

 小姑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花満楼,他怎么了?”

 “被人骗了,总是会不高兴的。”花満楼摸着小姑娘的头顶,温和地笑了笑,却还是没有把后半句话一气说完——更何况,骗了他的,还是一个和他关系亲密的美丽少女,就算一早就知道上官丹凤居心叵测,但却也没想到骗局居然如此之大。

 ——对漂亮的女孩子总是很容易心软,这向来都是陆小凤的一个大毛病。

 小姑娘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呵欠。花満楼她的头发,代她早些休息,和西门吹雪一起出了房间。

 花満楼和西门吹雪前脚刚走,小姑娘正准备上‮觉睡‬,就听见窗台上有什么动静响起,转头就看见一只熟悉的机关木甲鸟正在窗台上扑棱着翅膀往自己这里飞。小姑娘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赶紧跑过去将木甲鸟捧进了手心里,打开机括,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信纸上的字迹拔而凌厉,却偏偏好似还带着一股温柔,小姑娘飞快地看完了信,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抱着木甲鸟就往门外跑:“花満楼,花満楼,哥哥给我写信了,他说…哎?”

 小姑娘刚出门,就看见花満楼和西门吹雪居然都站在院子里没有走,有些疑惑地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就见有四个佩着剑、长得很是漂亮的女孩子正从陆小凤的房间里走出来,忍不住也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地拉了拉花満楼的衣袖:

 “陆小凤…不是正在‮澡洗‬吗?”

 作者有话要说:阿墨,你阔爱回来,苏少侠的道还没解啊喂!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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