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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刚踏进宴会厅,阎烈就看到几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笑容満面地向他过来。

 “阎太子,你迟到了整整二十分钟。”

 开口说话的正是今天宴会的主角韩子浩。

 韩氏集团在‮海上‬有着让人不敢小觑的商业实力,作为韩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韩子浩可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钻石级王老五。

 两人相识,还要追溯到十几年前。

 那时的阎烈十五岁,因为家族事业的原因,他被父母带到‮海上‬住了整整五年。

 在那五年里,被送到私立贵族学校就读的他,认识了同为上‮弟子‬的韩子浩、陆靖凯以及雷一鸣等圈中好友。

 阎烈二十岁的时候,因为生了一场大病,被父亲送到‮国美‬治疗,病愈后,才正式留在国外继续深造。

 几个好友虽然一别八年,彼此的友情却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发生任何变化。

 这些年,只要有时间,韩子浩等人就会飞到国外和好友相聚。如今阎烈因工作来到‮海上‬,阔别多年的好友们自然要趁这个机会好好相聚一次。

 “来的路上车子出了一些小问题,稍微耽误了一会儿。”

 阎烈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句,目光瞟向韩子浩臂弯中搂着的年轻女子。

 女子身材曼妙,姿丽,一看就是游走于上圈,且拥有绝妙际手段的社型人物。

 韩子浩赶紧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赵欣雅,欣雅,这是我好朋友阎烈。”

 赵欣雅莞尔一笑,伸出娇嫰的手臂,用十分得体的语气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阎太子,真是久仰!之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如今终于有幸见到阎太子的庐山真面目,我也算三生有幸了。”

 不得不承认,皇朝‮际国‬
‮店酒‬的少东家不但身分不凡、背景庞大,就连五官容貌都出众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地步。

 出没在金莎‮人私‬会馆里的会员,最不缺的就是俊美多金的富二代、权二代们。但相较之下,阎烈的存在就像一颗耀眼的钻石,即使不动声地站在那里,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內昅引住别人的视线。

 对于赵欣雅的恭维,阎烈只是淡淡地回了对方一记浅笑。

 他和韩子浩相识十几年,十分了解对方对待女人的态度,平均每个月都会更换一任新的女友,不长情、不专一,典型的在花丛中的公子。

 就算赵欣雅尽可能地表现得可圈可点,完美不俗,她也没有能力守得住韩子浩的心。

 其他几个好友身边也都带着不同的女伴,或妖媚,或感,只是完全昅引不了阎烈的视线。

 韩子浩见好友反应冷淡,态度疏离,便将几个女伴打发到一边,拉着阎烈等人坐到另一边聊天。

 “怎么样,这几年在‮湾台‬过得还好吗?”

 阎烈懒懒地坐在柔软的沙发內,手中端着一杯橙黄的酒,沈笑道:“你口中好的标准是什么?”

 “男人除了事业和家庭之外,自然就是爱情了,别告诉我们,你到目前为止,还是孤家寡人。”

 “爱情就像是一件奢侈品,不是人人都能轻易碰触的东西。”

 陆靖凯笑着打趣,“这句话可不像你阎太子的风格。”

 “那么在你看来,我的风格又是什么?”

 一直没作声的雷一鸣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眼,“莫非你还在想着Angel?”

 递到边的酒杯因为这个问题而停滞了几秒,随后,阎烈轻啜酒,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道:“她只是一件过了时的奢侈品,你如何觉得我会对她念念不忘?”

 “你若忘得掉,系在你腕间的那条蓝色丝巾又说明什么?”

 阎烈这才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西装袖下果然出一截蓝色的丝巾。

 他淡然一笑,将那抹蓝色彻底掩在袖子下,“有些回忆虽然并不美好,却可以时刻让我的头脑保持清醒。至于你们脑海中所猜测的事,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并不存在。”

 几个人见他并不想多谈论这话题,便揷科打谭地将话题移向别处。

 身为今天宴会的主人,韩子浩不能偷闲太久,没过一会儿便被其他朋友叫走,去招呼新来的客人。

 阎烈趁机去了一趟厕所,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让他感到熟悉的声音。

 “妃妃,你脸上怎么沾了这么多油污?哎呀,你额头上还写着一串电话号码,谁那么有创意啊,居然把电话写到你脸上…”

 讲话的女孩名叫周周,是王子妃的小学同学。

 “别提了,我今天运气不好,遇到衰神,还以为能多赚五百块,结果不只钱没赚到,还被人给耍了一道。”王子妃心情很差地抱怨着自己路上的遭遇。

 值得庆幸的是,五百块的外快虽然没赚到,被周周叫来做几个小时的临时服务生也不错。

 据说今天是某大财团少东的生辰,由于来此参加宴会的宾客过多,服务生人手不够用,经理便让员工介绍亲戚朋友过来打杂,薪水就按工作时间来结算。

 王子妃以前有过被临时借调的经验,再加上她能吃苦耐劳,对工作认真负责,几次下来,深得经理的心,所以今天这场生曰宴,她自然成了被借调的工作人员之一。

 周周带着王子妃躲在距离厕所不远处的楼梯间更换制服。

 王子妃一边穿‮服衣‬,一边用面纸狠狠抹掉脸上的油污,连带着那串电话号码也被她抹得一乾二净。

 周周又和她哈啦几句,代完她的工作后,就急匆匆跑去自己负责的领域了。

 王子妃用最快的速度换好‮服衣‬,刚一转身,就看到洗手间门口站着一个环着手臂的年轻男人。

 仔细一瞧,这人她认得,竟是那个欠了她五百块,并且在她额头上留下丢人痕迹的家伙。

 “你怎么在这里?”

 阎烈好笑又好气地回道:“谁规定我不能在这里的?倒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小女人应该在皇朝‮际国‬
‮店酒‬上班,既然她是皇朝的员工,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当服务生?

 “这还不是都怪你!”王子妃口气很冲,“我花费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给你修车,不但一钱都没赚到,还害得我损失了一套干净的‮服衣‬。如果不尽快将这笔损失赚回来,我晚上作梦都会被气醒。”

 说着,瞪了他一眼,又急着要离开。

 阎烈一把拉住她,挑高了眉头,似笑非笑道:“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的原因,所以你要来这里做临时工弥补那五百块的损失?”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阎烈被她那理所当然的语气逗笑了,“你很缺钱?”

 “谁嫌钱多?”

 “皇朝的薪水満足不了你对金钱的‮望渴‬?”

 “你怎么知道我在皇朝上班?”王子妃很惊讶。

 “你之前穿的制服难道不是皇朝的?”看来这女人真是没认出他。

 “就…就算我在皇朝上班,难道我不能给自己发展第二事业?”

 王子妃差点忘了,她刚刚来的路上确实穿着皇朝‮际国‬
‮店酒‬的制服。

 因为她很少将钱用在购置衣物上,再加上皇朝‮际国‬
‮店酒‬的制服结实耐磨,所以除非休息放假,平时为了减少麻烦,她都是穿着制服往来于家和‮店酒‬。

 阎烈忍不住揶揄道:“你指的第二事业就是在这里当个打杂的?”

 “不可以吗?”

 “你的脸色不太好,最好去医院看看。”

 阎烈的话题转得很快,如此近距离的打量她,才发现她的脸色并不好看。他要是没猜错,应该和前天跳海那件事有关。

 这么瘦弱不堪的小女人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那么久,不生病靶冒才奇怪。王子妃避开他的打量,嘴硬道:“谁说我的脸色不好,而且去医院不用钱吗?喂,我说你这个人很奇怪,我和你又不,你干么要管那么多?”

 “如果是为了那五百块,我没说过不付给你。”

 “好啊,那你现在付给我。”

 “我现在没有现金。”

 “既然没钱付,就别打扰我继续赚外快。”

 “你这份外快能赚多少钱?”

 “一小时一百块。”

 “要做几个小时?”

 “当然要做到里面的客人全部‮光走‬光。”王子妃不耐烦地回答。

 “我按十个小时共一千块付给你,你回去吧。”

 “那怎么行?我已经答应我朋友会帮她的忙。再说了,宴会结束之后,我还可以将这里没吃完的东西打包回家。”

 说着,她指着不远处的海鲜区,“你瞧,那边放着的可是正宗的澄湖大闸蟹,外面要价随便一只就可以卖到一百块。虽然宴会里来来往往的宾客有不少,可真正来吃东西的人却不多。反正这所会馆的大老板有钱得很,吃不完的东西绝对不会留到第二天。在这里工作的员工有权利将剩下的食物拿回家,如果就这么白白走掉,我就没办法吃到澄湖大闸蟹了。”

 “你就这么想吃别人吃剩的东西?”阎烈对她这番言论感到十分无语。

 “我会捡别人没吃过的…”

 “意义有什么不同?”

 “哎,我说你这人…”王子妃忍不住皱眉,话说到一半,就听不远处有人叫她的名字。

 “妃妃,过来帮我搬东西。”是周周。

 “好,我马上就来。”

 不再理会阎烈的反应,王子妃急忙跑去帮忙。

 阎烈眼睁睁看着那个瘦瘦小小的女人,当着他的面扛起満満一箱饮料,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向另一边走去。

 如果他没估算错,那一箱子饮料至少也有几十斤吧,这么瘦小的女人,她居然扛得动那么重的东西?

 阎烈欷吁的同时,还不忘对她的背影喊道:“明天上午九点,我等你电话。”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王子妃胡乱地应了一声,也不知是听到还是没听到。

 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阎烈蓦地失笑。

 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对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关心到这种程度?

 更确切来说,当这个小女人在听到他悬赏十万块的承诺,便毫不犹豫地跳进冰冷的海水中时,他已经开始对她另眼相看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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