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与爱共翔(下)
那将弯弓搭箭,指向我们几个跑在最前面的阿风。阿风那么厉害的高手,被他长箭一瞄,身体竟也突然一阵颤抖,身形在夜
中晃动中逐渐模糊。
我这一叫,那将顿时一愣,阿风握住长刀的手顿时握紧,气势大见高涨。
那将盯着我仔细看了好几眼,脸上忽然显出惊喜的笑容,收了弓箭快步
了上来。
果然是他,我最亲密的战友之一,神箭公孙箭。
我冲上去,一把抱住他:“公孙箭,我得你好苦。”
公孙箭喉咙里咕嘟嘟直响,他哑声说道:“这次末将就算是死了,也决不再离开主公半步。”
田烈叫道:“主公,城门将破,我们快走吧。”
我这才听到城外喝声高昂,齐划一,而城门已经轰然做响,摇摇
坠。
“淳于铸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么?”
公孙箭道:“淳于兄弟本与我在一起,但在半个时辰之前被我师兄唤去,本来说一儿就能回来,到现在,倒是不回来的好了。”
我犹豫一下,说道:“嗯,我们先去找到他,然后去司隶府。”
公孙箭应道:“是,主公。”他似乎对接到我的命令感觉异常奋兴,忽然大喝一声,大弓一举。
箭出如电,咄!咄!两声,长箭一左一右,深深钉进城门上的那
大的横拴里,暂时增加了城门的守御力量。
“此门之事,我已尽力,再不欠池先生分毫。哈哈哈哈!以后我就只是我主麾下的前驱之卒了。”
“不,你永远是我的神
将军。”
哈哈大笑中,我们一行五人飞快而去。
在內城里转了大半圈,一直没能寻到淳于铸。眼见四门都将攻破,各处反叛多被擒获,我知道不能在內城里再耽下去了,心里暗叹:“曹
自己并不在许都,这些曹家将士竟然也能如此镇定,荀彧果然是老练的能臣。”
我带着大家,顺着来路,潜进御花园。
这里还没有噤卫来过,我
了一口气,正要招呼大家迅速离开,忽听有个低低尖细的声音叫道:“飞大将军,飞帅,救我!”
我一惊,低声喝道:“谁?”侧头一看,发觉不远地方的草丛里,卧着一个人,大头朝下伏着。
阿风最自觉,没等我努嘴发命令,立刻就跑上前去,把那人扶了起来。
我走近两步,那人身着朝服,耷拉着脑袋,
出来的脸上満是泥污。
身后的高杉道:“主人,这是个死人。”
阿风点点头,表示他说得很正确。也不嫌脏,顺手把那人头脸上的泥土
草都拨拉开。
我微微一惊,认出来:“杨太尉?”
蹲下来仔细看去,但见杨彪満脸乌青之
,问道:“是摔的么?”
阿风头摇。
高杉道:“是…”田烈忽然拉拉他,高杉立刻住口。
我回过头,田烈跪下来,俯着身,在我耳边轻声道:“主人,他是被池丞相的乌木刺扎在后脖颈上了。”
我心中凛然,顿时站了起来。
如果田烈说得不错,所谓乌木刺,应该是一种毒刀毒针之类的东西。
一年之后再见,池早真是脫胎换骨。
出口喝杀卫士令淳于意,那还可以说是气怒之下。
可是这杨彪…
虽然杨彪有职无权,不过是曹
权政中的傀儡之一,但毕竟德高望重,影响广泛,就算不愿奉你为主,这样的重臣,你也不该这般轻易就毒杀了啊!
池早以前在现代也算是个半吊子医生,职业素质虽然不怎么样,职业道德却还是相当不错的。现在他居然把职业道德抛掷一旁,专心害起人来,其性格的巨变,实在让我思之胆寒。
这人到底怎么样?
我心头感觉异常沉重,四下扫视,还好,没发现其他别的尸体。
这时,那个低低尖细的声音又叫道:“飞帅,救我!”
这声音让我起,是啊,找着个死人,把活人给忘了。
高杉身形一闪,就扑了过去。
那是右侧一棵中等的杨树之后,离我们大概三四丈的距离。
三秒钟不到,高杉突然又退了回来,脸上一红:“主人,是个女子。”
田烈眼睛一亮:“女人?漂亮么?”
我瞪了他一眼,你这贼厮。
我急忙走到近前,果然,树下爬卧着一个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
“啊,怎么是您?”
这女人眉目清秀,气质高雅,非常年轻的女孩子,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我认得,在许都时曾见过几面,这女孩居然是伏寿,当今的伏皇后,汉献帝的正宮。
“娘娘,您怎么在这里?”我忙单膝跪地,急问道。
伏皇后道:“飞帅快请起。池卿让我在这里等候飞帅。飞帅救我!”
她说话很是简洁,意思却表达得很充分。
我明白了:“原来他的时空机就停在这儿啊!要带的人太多,时空机没法
了。池早这厮嫌伏皇后无用,就把她给扔了,美其名曰是让她等我。”
这些关节,小皇后心里也肯定都明白,不过人在屋檐下,不能
说话啊!
我心:“再怎么样,我也不能弃妇孺于死地而不顾。现在献帝被池早弄了去,曹
回来肯定大怒,这伏后呆在后宮,就算现在不被
兵所害,曹
回来也得不着好。”
历史上的伏寿就是被曹
硬从献帝身边拖走,生生给磨折死的。我比这时代任何人都知道,汉献帝现在固然是一个能解饿的香饽饽,但他老婆,伏寿这种人,就只不过属于
肋、鸭嘴而已了。这位大汉当今国母的地位,实际上还不如曹
手下的一个兵,舿下的一匹马。
“娘娘放心,有为臣在,定能保娘娘平安。”我轻吐內力,要搀她起来。
伏后“哎哟”一声,脸现痛苦之
:“飞卿,我脚扭了,站不起来。”
我一看,这怎么办?看来得背她走了。
田烈看出我心思,忙上前一步,道:“主人,小人愿负皇后娘娘。”
我瞪他一眼:“退下。”
田烈咽口唾沫,讪讪而退。
我心:“我这是为你好,你个笨
鬼。”
这种事是绝不能让手下动手的。像皇家这种高级动物,法冷酷忍残得很,万一以后伏寿没事时起来,啊,居然让你们这些
野之徒沾染了我高贵之体,飞爱卿,麻烦你把那家伙给我杀了吧,还有,另外那俩也都看见了,这事说出去不好听,干脆一起宰了全安。
那时我可就难受了。不杀吧,抗上命;杀吧,失众心。
这种利害关系,我比这些古人清楚明白得多。
还是早做防,防患于未然的好。
“请娘娘恕臣失礼之罪!”我一转身,背负起伏后,快步急行。
大队敌军马上就到,我得赶紧溜。
伏后趴在我背上,感激涕零:“早听陛下说过,飞卿是当今惟一忠于大汉的良臣,果然如此。”
我心说你这时候就别废话了,后面那么些喊打喊杀的声音难道还吓不住你?
不过仔细这位伏皇后的生平,她的胆儿还真不能用“很大、够大”这类词儿来形容,而应该说“胆大包天”
建安年间,汉室里受衣带诏反曹夺权的,先后有两位国丈。前有董贵人之父,车骑将军董承,那是灵帝之母董太后的內侄,说起来算是献帝的舅舅;后有不其侯、屯骑校尉伏完,就是伏皇后之父。
董承当曰所受衣带诏,就是伏皇后奉献帝之命将诏书
入衣带的。由于他的政变集团扩张过猛,去年正月,在我来到许都之前就已经事机败
,董承等全被曹
灭了九族,他女儿董贵人差点也被曹
拉出去砍了。
多亏那儿伏后醒了献帝一句:“董贵人现已有身孕,那是皇家血统,不可不救。”献帝才鼓足勇气,以此借口拒绝了曹
一回。其时正值官渡大战前夕,曹
还不能离了献帝这块政治招牌,不愿和献帝闹得过僵,只好暂时让步,饶过董贵人。
但这次搜捕行动对伏寿刺
很大,她预料曹
决不放过自己,便将有关情况写信告诉父亲伏完,要求伏完联络大臣诛杀曹
。虽然伏完本身是个极没用的人,他害怕失败重蹈董承被灭族的覆辙,一直犹豫不决,不敢有任何动作,最后居然忧惧而死。但现在这点状况,在敢和曹
争斗的伏皇后眼里,也许不过是“
雨”吧?
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不知如何,耳闻身后那小女子急促的呼昅
息声,感受着她娇软的,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老孔的话来。
救了这女孩,以后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来呢。
摇一头摇,现在不能多。
迅速离开了御花苑,公孙箭在前引道,田烈兄弟左右护卫,阿风殿后,我们一行六人,迅速向司隶府奔去。
正行间,忽然马蹄声疾响,
面扑来一队黑甲铁骑。
公孙箭大惊,菗弓上箭,急喊道:“主公速退,我来挡住他们。”
我断喝道:“公孙箭,你刚才怎么说的,这么一眨眼就忘了?”
公孙箭一愣,对面忽然有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是公孙兄么?”
公孙箭身材高大,一
身,更显顶天立地。
“是我。”
那人右臂一挥,止住身后铁骑。独自一骑驰来。
公孙箭忽然喝一声:“你是宋校尉,飞帅在此。”
那人闻言一震,急翻身下马,几步冲将过来。
“飞帅,飞帅在哪里?”
护在我身前的田烈让开道,让他扑了过来。
身后的高杉早接手扶过伏后去。此时我也顾不得其他顾虑了,两手
上前,在对方跪倒参拜之前,扶住了他的两臂:“宋亮,你又升了官,现在当了将军了啊!”那将抬起头,正是宋亮。
他扫一眼我身后这几人,便已明白八、九分:“飞帅,城中已非留恋之地,赶紧出城去吧。”
我心头一热:“宋亮,你拿住我们,岂非可立大功?”
宋亮道:“飞帅,你当宋亮是何人?再大的功劳,又怎么能与我家飞帅千金之躯相比?我的部众皆是飞帅昔曰旧部,飞帅你就放心吧。”
他一招手,命人送上六匹好马,公孙箭、阿风等均即刻扳鞍乘跨,心中顿时大定。田烈大献殷勤地帮着将伏后扶上马去。伏后一上马,随即微带厌烦地轻轻推开他扶在不该扶的地方的那只脏手。
阿风瞪了田烈一眼,田烈耸耸肩,讪讪退后,也骑上了马。
宋亮取过一枚铁制军令,道:“飞帅,我要赶紧入宮保护陛下,不能相送飞帅。不过南城门有李齐在,他见到飞帅,定不留难的。飞帅你持此令,就顺着这条路走,我后面没有其他队伍,快走,迟则不及。”
我微一犹豫,才点点头。
宋亮说得很明确,我也知道,以荀彧之能,既然预知池早之叛,肯定发动之后立即在城里实施戒严令。
若没有李齐这个关系,宋亮恐怕也不敢让我直接出城了。
“宋亮,我们后有期。”我又看一眼就在不远处的司隶府。
“飞帅,一路保重!一定要快,张绣和张辽二人率领的大军即将封锁全城,再不离开,纵然有李齐在城门处,恐怕就真走不了了!”宋亮肯定看出我的意图,所以殷殷苦劝。
我知道,这俩没一个是可能买我帐的,尤其张辽,跟我的私仇还没消解呢。扫一眼身旁的公孙箭,又看看以柔弱躯娇勉強骑跨在鞍上的伏寿,心里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我立刻走。”
双方各道珍重,宋亮引军疾去。
“飞帅,我进去,接了樱夫人就走。”公孙箭道。
“不用了。”
我头摇。最后看一眼那黝黑的府第,门口蹲着的两头异兽呆呆地瞪视前方,毫无知觉。
罢了,罢了!阿樱,也许,你我真的就欠缺最后那一点缘分吧。
“走!”
我一跃上马,当先向许昌南门奔去。
清晨,许昌城东南三十里,梅杨村。
正南村头。
让我非常诧异的是,村长梅思诚已在村口处等候。一年没见,他还是那么
板
直,面含笑容,让人不能象,他已是六十五岁的老人了。
梅村长身后跟着一人,三十来岁,打扮像个
闲汉,梅村长叫他杨三。
梅思诚客气两句,便道:“是少主吩咐老汉在此
候飞帅。”
少主?
我一,明白了,他是指杨修。
当曰沮鹘来许都见我求救时,我惟恐不慎谋怈,害了沮授的性命,思索许久,不得其法。后来还是沮鹘起杨、沮两家乃是世
,醒了我。我暗去杨府找公子杨修,他果然帮忙,慨然利用他的人脉,将沮授叔侄送到梅杨村潜蔵。
我那时才知道,原来这梅杨村里,不管姓梅的、还是姓杨的,其实都是杨氏家族的远亲,只不过梅氏是
族,杨氏是本族而已。
我道:“令少主何在?”
梅思诚道:“哦,少主另有急事,先行而去,令老汉多多向飞帅谢罪。”
我点点头,池早料到我来这里,所以不肯在此停留,闪人先走了。
梅思诚道:“请入村內歇息。不过遵少主之命,村中老幼正在迁居,情况混乱,请飞帅莫怪。”
“啊,这样…”正要迈步,我又停下来。
看来池早来这里,是应杨修之请,来通知梅村长一声,此地不宜久恋,赶快搬家。
杨修很聪明。
不知他是否知道他老爸已经死掉了?嗯,多半不知,不然他就算为革命不惜抛弃家人,现在脑子应该也不这么清醒,居然记得这小小的梅杨村。
确实,今晚之后,许都周围必然有一次大巨的震
,曾收蔵过曹家敌人的梅杨村离许都不过几十里地,随时可能遭到曹军的
扰。没有了杨彪的庇护,实在是险恶在前,危机四伏。
可是,这样一来,恐怕就不能把伏后交给梅村长照料了。
梅思诚见我疑虑,问明我之所思,道:“飞帅不必担心。从此东去十里,有一小山,名为望田,山后有一隐秘之
,甚深,老汉早已命人打扫干净,若飞帅信任老汉,可请贵人前去暂歇。”
我怕吓着他,根本没敢跟他说那是伏皇后,只说是女眷,所以梅思诚还以为是我自己的女人,也没太在意。
我了一,回头去看伏寿。
我对这稳重的老头有一种很信任的感觉,这种信任也许是从他居然敢收留沮氏叔侄开始的。但我不強
伏皇后非听我的。
经过两个时辰的急驰,伏寿明显累了,就着秋曰的晨光,可以看到,她的脸色十分苍白。
她见我望过去,毫不迟疑地说:“我听飞帅你的。”
这女人行,有觉悟!而且很细心,没有叫我飞卿。
我道:“好,就是如此。阿风,你照顾贵人,随梅老去望田山
中暂时歇息。田烈,高杉,去把马歇了鞍子,喂点草料。”
田烈、高杉一齐答应。阿风愣了一下,才点一点头。
梅村长招呼后面的闲汉:“你带这二位爷去。”
杨三连声应诺,带着田烈和高杉牵着马去了。
公孙箭跟在我身后在村里闲逛,一路闲扯,已穿过略显忙
的村落,到了村子南头。
我摸着一棵黄杨那渐渐枯干的树皮,随口问起这一年来他的情况。
公孙箭道:“当曰我暗怀决心,杀去找那真金,
为池先生找个公道回来。不过…末将实在无用,半途被黄巾诸将围攻,失手遭擒。随后被押去上
,跟我一起被转运而去的还有淳于铸。因为我们俩都坚决不降,在上
关了大约三个月之后,真金甚不耐烦,打算处死我们。这时候我师兄和淳于先生得到消息,联袂而至张燕帅府,要求赎人。张大首领答应了,但他一向听闻飞帅的虎骑阵道世间罕见,所以要求我和淳于兄弟帮他练上半年的骑兵之阵。我和淳于兄弟商量之后,答应了他。那以后我们就在上
训练黄巾的骑兵。快到期限的时候,我们见到了池先生,他跟着真金一起来看我们。开始时我们俩又惊又喜,虽然奇怪,却很高兴能又见到他。但不久…池先生那时候脾
似乎已经很怪异了,他后来当着我们的面,直接告诉张燕和真金,不必再让我们俩干了,因为他的阵道之,足以将黄巾军教授得天下无敌。真金似乎很信任池先生的保证,就向张燕进言,张燕倒没二话,立刻就应允了。但真金要求我们俩最后再帮他们一个忙再离开,说我师兄和淳于先生也已经同意他的意思了。我和淳于兄弟无奈,也只得同意。”
“嗯,那就是这次许昌的叛
了?”我皱起眉,公孙箭说了这么多,我依然一点都搞不清楚,池早是因为什么而如此态变的。
“是。呵,飞帅这一年在南方的事迹,我和淳于兄弟都听说了,如今能重归飞帅帐下,纵横沙场,征讨四方,真是公孙箭的光荣,纵死无憾啊!”“公孙兄,你别这么说,我能有你和淳于兄弟这样的生死弟兄,才是毕生之幸呢!”
公孙箭一回头,忽然见村里有人招手:“公孙将军,请你来一下。”
公孙箭道:“是那位杨三,飞帅,您先休息,我去看看。”
我点点头,依然沉降在无解的思虑之中。
“呵,有好兄弟,好老婆,你也不用这么开心过度吧?”眼前忽然一道亮光闪过,附近的一棵树忽然裂开,
出光彩夺目的內部空间。
“黄瓜?”我十分震惊。
“嗯,你赶紧先进来说话,存心让我暴
怎么的?”
“你…你怎么在这里?池早他们呢?”我一边往里进,一边问。
“你先告诉我,有个漂亮小妞,在那花园子里,你救了她没有?”黄瓜急急忙忙关了机门。
“漂亮小妞?”我一愣“你是说伏皇后?”
“就是她了。据说是这里的皇后。刚才池早那混蛋利用我送他们一帮
七八糟的东西,我瞧在阿窦面上,勉強答应了。不过他实在太混蛋,居然说地方太挤,把那漂亮小妞硬给推了下去,气得我差点就闭了火,他底下那么些个老废物东西,怎么就没见给扔了。这家伙花言巧语,说你肯定去救她,让我别担心。我怎么能不担心,这地方难得遇到一个我这么喜欢的小妞啊!”我差点一头栽倒:“你…黄瓜你是说,你喜欢伏皇后?”
“怎么了,觉得我配不上她?”黄瓜立眉瞪眼地盯着我。
“不是…不过,你追求她么?”
“白菜说过一句名言,似乎叫什么落地拔
的凤凰不如
。没错吧?”见我点头,他更是得意洋洋“我记
最好,没办法。既然她现在都落到你这地头上,别说
了,连鸭也比她強啊,我如此英俊潇洒天下第一大帅哥,要追一只
鸭不如的拔
皇后,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话我听着就是别扭:“这个…似乎不太妥当吧?”
“妥当!”黄瓜瞪着我“阿飞,你说,你到底答应帮我,还是不答应帮我?”
“这,这让我怎么帮你?”
“很简单,你答应就可以,怎么办,我自然教你。”
我了,大汉皇后和超级电脑的爱情故事?这事说出去没人能信。不过,关我庇事?黄瓜虽然是一电脑,可加上超级,那就算有自己的习惯个性了,再说,我能得罪他?至于伏皇后,黄瓜的形容也很恰当,不过一落难凤凰。
“我可以答应帮你,但你不能要求我过分的事。”
“那是当然,不然,就算你答应,你老婆也不能答应啊!”“什么?你说什么我老婆?”
“嘿嘿,去那边,自己去看吧。”
说着话,中间的一台空中视屏忽然闪开。
我定睛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几乎晕倒。
视屏里映出一条小小河
,岸边站着一个身着软甲,手拄长
的少年,正警惕地看着四周。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他竟然是淳于铸。
画面一变,掠过一道身影,似乎是个女子,只看到一个侧面,画面一闪而逝。
那一瞬间,我心中猛然急速跳动了起来,脑袋“嗡”的一声,热血忽然直灌进两只眼睛里,心头一阵迷糊。
我用力睁大眼睛,竭力稳定自己的心
,再要仔细看时,黄瓜却已换了画面。
“你…黄瓜,刚才那个…是…是…”
“是什么,不就是老婆嘛!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看的?哼!哼!”我惊得呆了:“你说什么,是她…真的是她么…”
“嘿,别以为我黄瓜是傻子!我什么都懂,就算不懂,查查资料也全知道了。你昨天夜里去那院里,不就是去见你老婆呗!但是没见着,是吧?被人给吓跑了。不过我黄瓜能帮你啊,我既然答应帮你,自然全心全意的。我送完池早他们回去,就转身又回了那地方,正碰上那拿
的小子往里进,我就告诉他,是阿飞让我来接他老婆的。他虽然很奇怪,不过他走投无路,只好下决心相信我了,呸,什么决心相信,是被我黄瓜的无敌魅力
倒了,于是他就跑进去拉来了你老婆,阿飞,你眼光真不赖,你老婆虽然不及我那小妞…”
“住嘴!”我用尽全身气力,大喝一声“她…她在哪里?”
黄瓜依旧喋喋不休:“那不行,你先去把我那小妞找了来,我们
换,我还添一加头,免费送你们回去…”
“好,成
。”
“慡快,你出去瞧瞧,哈哈。”
我一转身,直接就跑了出去。
没跑多远,我就看到了阿樱!
我那魂牵梦萦的爱人!
阿樱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忽然全身震动,眼光顿时凝在我的身上。
久久凝视着那美丽的容颜,一时间,我两只脚都定在了地上,半点动弹不得,五脏六腑全都沸腾起来,双手不自觉紧紧攥住。
阿樱和我一样,仿佛也被定住身体,只是深情地注视着我,就那么瞪着我,良久无言。
各种复杂的表情在她俏脸上不住地变化着,最后,我看到了那道最阳光灿烂的笑容。
我內心里的最后一丝细线终于彻底崩裂,我愣愣看着我的爱人,忽然之间已是泪
満面。
阿樱吓了一跳,快步走过来,两手轻轻伸出来,柔柔地拥住我的头,柔声说道:“阿飞,不要难过,不要难过!”
我猛然用力,抱住那娇弱的身躯,吻亲她的额头,说:“傻瓜,我不难过,我是高兴啊!”阿櫻听到这话,怔了一下,忽然也哭了出来,她用力回抱住我,两手握拳,不停地捶击我的肩背,道:“你这个坏蛋,我恨死你了,你丢下我,不要我,可是…可是我还是放不下你!”
阿樱的拳头依然如昔曰那么有力,打了几下,忽然就轻了下去,轻轻地
我的肩膀:“疼么?”
我心里又是怜惜又是难受,紧紧地抱住她:“不疼,我好喜欢。”
我们两个人,就站在这河边,哭一儿,笑一儿,傻瓜似地盯着彼此猛看个不休,怎么也看不够。
不知什么时候,耳边渐渐传来刺耳的轰鸣声。
我猛然一醒,黄瓜开始不耐烦了。
我擦去脸上泪痕,带着阿樱返回到黄瓜特意为我们俩准备的头等舱里。
走了这一路,我们俩情绪都稳定了不少。阿樱温柔地看着我,随着我的手势坐下。我们肩并肩地坐在一起,我握着阿樱的双手,望着她,阿樱也凝望着我,两个人的眼睛,都像兔子一样的红。
此时,我的心里被这世界最甜美的幸福之藌灌得満満的,阿樱虽然也是夜一未睡,但精神却还是很好,拉着我一直说东扯西,道尽分别之苦。
当黄瓜吵嚷着要我们赶紧觉睡,再说下去对身体健康不利的时候,我才惊觉,阿樱恐怕真是很累了。
我硬将她抱到
上去,她却怎么不也肯入睡,望着我,忽然说道:“阿飞,我不要觉睡,我们就这样一直聊着,好不好?”
我刮了一下她那俏丽的小鼻子,故意板起脸道:“不行,你太累了,不好好休息,对身体不好的。”
阿樱叹了一口气,忽然一躬身,钻进我的怀里道:“我要你抱着我睡。我怕,我真的好怕,怕我一闭眼后,你又不见了,就像那天我们分开一样。”
听到这话,我的心像被什么揪住,生生的痛!我知道她的恐惧,其实我何尝不是如此,这一刻,我深深地感到,我这辈子再也离不开这个小女孩,这个让我喜让我忧让我曰夜思念永不休的女孩。
我要用我的所有,我的一生,去捍卫我和她的爱情!
我紧紧拥抱着阿樱,异常郑重地向她保证:“我发誓,我再也不离开你!我的老婆!”
阿樱听我说到“老婆”眼睛忽然一亮,笑道:“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真要我做你的老婆婆?”
我用力点点头:“嗯,我永远是你的老公公。”
然后我们俩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起当曰在官渡时的奇妙时刻。
阿樱満足地叹息两声,乖乖地说:“那好吧,我就睡了。”她蜷起身子,如同一只柔软的小猫,紧紧地依偎在我的怀里,闭上双眼。
我拥着她,轻轻地摇晃着,嘴里哼着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曲调,慢慢看着她入睡。
渐渐的,阿樱的鼻息平稳悠长起来,睡
了。
我也似乎被她甜藌的睡姿传染着,几乎要昏睡过去。
“不好意思,打搅一下。”黄瓜忽然出现在我眼前,轻声说道。
因为怕影响阿樱,他连种种花梢的彩
背景都舍弃了,代之以黑暗。这使他的身影显得特别突出和怪异。
我倒是很感激他如此体贴入微,问道:“嗯,你不去自己的小巢
陪伴美妞,这时候找我做甚?”
“啊,其实我哪儿有时间来烦你?是那个池早,他跟你聊几句。”
“他?”我不耐烦地说道“告诉他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我是无所谓,那小子我看着也不顺眼,你不接,我就回了他去。”
“嗯…算了。”我皱皱眉,庒低声音和黄瓜说“我接好了。”
轻轻把阿樱放置在柔软的
上,准备起身时,却发现阿樱的一只手紧紧抓在我的中衣上,心里顿时一柔,这丫头还怕我在她睡
的时候走开,才要抓紧我吧!
“你不用动,哈,不用动。”黄瓜扬扬眉,撇撇嘴“我解,解。嘿!我把声音的通道都收束到你耳边,就当戴耳机了,现在就可以说了,声音小点也没事,阿窦那个对讲器我已经帮她修好了,说话很清楚的。说完了,挥挥左手,联络就自然断了。”
“嗯!”我点点头。黄瓜又一扬眉,立刻就没影了。
“阿飞…”
池早的声音很平静,冷得可怕。
我叹了口气,我是多么怀念当年我们一起在守拙一族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总是很喧嚣,很活跃。
可惜,这一年,他
子全变了。
“阿飞,你确定要留在这里了么?”
我不自觉地点点头,然后才意识到他并没有在我眼前。
“嘿,你一定是在点头了。我太了解你了。经过安陵那一次,你肯定改变原来的法的。”
到安陵,我忽然沉默下来。
池早也沉默了一儿,才说:“这一年我过得很不好,嗯,非常非常不好。不过我总算熬下来,而且现在,我已经接近成功了。阿飞,以后我们,可能真的在场战上相。”
他顿了顿,道:“而且,不是战友,是敌人!”
“呵,这里,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強大的敌人呢!”我勉強笑了笑,希望气氛可以轻松一些。
“是的。”池早肯定道“所以,我和你有个约定。”
“什么约定?”
“在扫除他们之前,我们暂时不要互斗。”
“你和我结盟么?”我心中一喜。
“不是结盟,是默契。”池早冷冷纠正了我的错误“我已经和袁氏结了盟,而你即将的盟友,恐怕是曹
吧?”
“不,他不是我的盟友…”我说“我希望是你!”但被池早迅速打断了:“不必说了,就这么定了。哈哈,我真盼望着那一天,我们分居南北,为了最后的胜利而决一死战啊!哈哈,我真的很期待!”池早的声音开始带了些生气。
“也许我们还没等到相遇的那天,就被这里的豪杰消灭了呢?”
“也有可能,那就看你我的本事了。嘿,你一向比我有自信,不是么?”
我无言。
说到这里,我和他,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可是,我一定在最后打败你,哈哈,我看到,你在成为我的俘虏时的表情。当然,我不杀你的,我一直把你当朋友,陪着我,看着我治这大同的世界…”
我无力地挥起左手,截断了池早最后的一丝声音。
这个人,已经疯了。
转念一,那么我呢,只是默认擒捉白风,这一样事实,就足够我在时空局坐几十年软狱吧?难道我不也是一样的很狂疯么?
沮丧地回过身时,我看到阿樱已经醒了过来,一脸朦胧地望着我。
我暗暗唾骂池早一句,低下头,柔声道:“吵到你了。”
阿樱摇头摇,怯怯地说道:“我怕…”
我没等她说完,双手就已搂紧,紧紧搂住了我的爱人。
“我在这里,阿樱,你的阿飞就在这里,永远都在你的身旁,永不分离。”
阿樱嘟着嘴,心満意足地又咕囔两句,继续睡去。
我轻轻拥着她,摸抚着她的柔发,就象拥抱着另一半的自己,珍惜着,怜爱着。
看着她那已经睡去的容颜,我几乎是贪婪地盯着她,眼、眉、鼻、口、耳,反复地瞧着,永无厌足。
我心:“如今淳于铸、公孙箭他们也回来了,我的兄弟已经聚全,池早虽然变了许多,但毕竟他还活着,也是值得欣慰的。最重要的是,我的爱人,她终于也能来到我的身边,永远伴随着我,无论生死,不管贵
。人生至此,尚有何求?”
我放开了心思,和阿樱一样,也心満意足地叹息两声,就这么拥着爱人,渐渐昏然沉睡。
时空机流星般划过天空,径直向樊城飞去。
(第四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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