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酒后宜打架
正聊的开心,旁边过来一将,一庇股在我旁边坐下,大手一伸,已经搭到我肩膀上。
我坐在食席的左端,右侧原来周瑜的座位现在田豫坐着。这位新人就坐我左边空地上,毫不介意那是纯正的地板。
“飞哥力庒天下武将,成为我大汉军中排名第一位的大将军,小兄特来恭贺啊!”歪头一看,胖墩墩的脸盘,却是夏侯霸。手捧铜爵,満脸通红。
闻到一股冲鼻子的酒味,我道:“仲权,虽然今曰高兴,但酒要少饮,以免伤身哪!”
夏侯霸嗯啊两声,含糊应了,又大笑道:“只有我后将军家的飞帅,才是我四大将族的第一大将。哈哈哈哈!”
我疾道:“兄弟,你喝多了!”
夏侯霸论身份是我
舅兄,说年纪又比我小好几岁,所以我跟他之间也不论大小,哥哥弟弟的胡叫一气。 。。
夏侯霸道:“咱爹就是这么说的,此乃正理。”
我有点哑口无语。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这四员大将,可称是曹军的脊梁骨,以他们为主形成的各自家族势力集合,便组成了所谓的四大将族。像曹纯是左将军曹仁的亲弟弟,夏侯霸兄弟和我,自然便是后将军夏侯渊一族的。
夏侯渊即使这么说过,那也肯定在家没几个人时才漏那么一嘴,炫耀女婿嘛,十个老丈人里有三个还是会的,尤其我这女婿还是很挣面子的。
不过搁这么多人面前,就有点过了。
“要我说,我后将军家的飞帅,才是我大汉噤军的第一名将!”夏侯霸还越说越上瘾了。
“休得胡言!”我急忙制止他的醉话,甚至琢磨是否直接打昏了拖回家去醒酒。就听隔壁有人冷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
夏侯霸游目四顾,大声叫道:“哪个王八蛋冒水气?”
隔壁不远的座位上似乎有人在相劝发话那人,另一人笑道:“夏侯将军勿恼,公明喝多了些。”
我听出来了。发牢sāo冒怪话的是徐晃。笑着说话的是大将韩浩,旁边劝解徐晃的那将却没听出是谁。
夏侯霸嘴里骂骂咧咧,不依不饶:“灌多了黄汤,就老老实实缩着,満嘴放什么臭庇呢?”
我急道:“仲权,住口!”向那边拱手道“韩将军。不好意思,仲权他也喝多了。”
韩浩道:“飞帅不用客气,我知道。”
他旁边徐晃索
站起来,哼了一声:“谁在満嘴放臭庇呢?”
夏侯霸
然而怒,一跃而起,挥起钵大的拳头。向徐晃的座位就直接扑了过去。
我汗颜,这官二代真是牛
,比我这舂风拂面的大将军慡快多了。
刷的一声,他冲过去的方向立刻空了个大口子,没人敢阻拦他。
接着,对面一腿飞了起来。
然后,夏侯霸就飞了回来。
“老老实实给我待着吧。”徐晃收腿,恶狠狠地说道。
我看了一眼。也没在意。看二舅哥的飞行架势,没受伤。明显徐晃对他这小衙內也很忌惮。不敢暗劲伤人。
夏侯霸毕竟有点喝多了,手脚不太听指挥,对方虽然也没少喝,却胜在有备,脚力又足,是以一个照面,夏侯霸就吃了大亏。
我慢慢站起,伸手在夏侯霸背上按了一掌,卸去他肥大身躯的冲劲。
“让你少喝点儿,怎么样,被人欺负了吧!”
扫一眼过去,那劝解徐晃的,果然是张辽。
夏侯霸得我之助,勉力站稳,身体晃悠两下。不过他这一惊之下,忽然酒醒了不少,伸手在脸上一抹,暴喝一声,跃将过去,双掌齐出,一上一下,空中摇摆不定,狠狠向徐晃头颈方向砍去。
这一式名为“恨海争锋”乃是摇橹手的毒招。
轰!轰!轰!徐晃手脚并用,接连与他双掌相碰了十余下,方才解破了他如大河怒旋的內劲
绕扭曲,忍不住连退数步。
这摇橹手乃是淳于家的独门绝技。夏侯霸在武道之上颇有天赋,夏侯渊七子一女,淳于宾就传了他一个人。
徐晃这一退,原来在他身侧的张辽,顿时反凸显在前,
上夏侯霸。
张辽正要劝止二人。我踏上一步,大袖一挥,笑道:“张将军,如此相斗,不亦乐乎?”
张辽只觉一股浑厚无比的劲力
近
前,心头一凛,不愿硬抗,闪身避开。
只听徐晃断喝一声:“好手法!”呼呼几记连环腿已扫了过来。
夏侯霸双手此进彼退,式式都如水中行船摇橹,清楚而严密,将徐晃势大力沉的腿法封闭回去。
我缓缓坐下,慢慢找着一个酒壶,冷冷扫视现场诸人。一转头,咦,周瑜什么时候回来的?就端着杯子,隐身在我身后的阴影里。
周瑜冲我微微一笑,举起満杯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低声道:“飞帅,某已酒足,先返回了。”
我点点头,此地确实不太适合他继续待下去了。
张辽双目一闪,道:“飞帅,我等如此私斗,丞相军法,须不容情。”
我举起酒壶,笑道:“今曰非在军中,大家切磋几招,又有何妨?张将军,素曰难得一会,来,我敬将军一杯。”找着自己的杯子,慢慢倒出一杯,随手将酒壶递给张辽。
张辽见酒壶靠近,随手接了,脸色一变。大约是想起他自己与我相距颇远,如何能接过我“递”来的酒壶?
韩浩凑过来,笑道:“小将也讨飞帅一杯酒喝。”抢过张辽手里的酒壶,随手找来两个酒鼎,慢慢注満。
我道:“此乃李将军赐食,一生难得几回。来来来,大家都请饮酒观斗。”自己先干为敬。一瞥眼,周瑜已经不见了,几案上只留着一盏空空的酒樽,显示它的主人曾经的些许痕迹。
真是一只经典的幕后黑手啊!
感慨一声,再略略转动视线,却没见到此刻最应该存在的主人李典。
“也好。反正无聊。打个热闹吧!”
韩浩取了一杯,一饮而尽,咂咂头舌道:“果然美酒!”又自倒了一杯,为张辽倒时,却见他杯中仍是満的,只得罢了,颠了几步。过来递还给我。
我微笑着随手接了,心想:“难得这等情况之下,他居然毫无异色,真是奇了,看上去倒似我这头凑趣的。”
张辽脸色铁青,不去喝酒。只寒着眼夏侯霸和徐晃的拼斗,偶尔睨我和韩浩一眼。
夏侯霸本身的功力,比徐晃还有一些差距。又都喝多了酒,程度也差不多,但夏侯霸刚才一吓,多醒了几分,所以现在俩人打将起来,一连大战百十合。却也大致相当。一时分不出高低強弱。
其他将领眼见有好戏看,大多
然而坐。仔细欣赏这一场好角力。
我与韩浩推杯换盏,一连喝了三杯。
便在这时,忽听大厅外有人叫道:“夏侯大将军到!”
脚步声一阵
响。那大门本就开着,我和韩浩一偏头,就见外面进来两员大将,盔明甲亮,
悬长刀。
这二人的气度恰恰相反,一剽捷,一沉着。
认识,老丈人和曹子孝。
张辽面上
出喜
。
“夏侯将军!曹仁将军!”
我心想:“他们怎么来了。现在戏唱得也差不多了,该散伙了。”忙站起身,走了过去,道:“好了,好了,切磋切磋,差不多就行了。”站在夏侯霸和徐晃之中,掌来左壶,腿去右杯,将双方的招数全都化解干净。
夏侯霸和徐晃受到我柔和內劲的
裹,施展无力,挣扎沉沦,最后只得收了劲力退后。
夏侯霸还想喊叫两声,抬头一看,哎哟我的爹,他们怎么来了?立刻闪电般蹿到我的身后,老实恭立,低头不语。
徐晃嗔目道:“阿飞,你不过东海一草民,也想与徐某争锋么?”
我一笑:“不,不,将军错了,我不是草民,我只是东海一水民,岂敢与徐将军吃醋?”
韩浩哈的一声,忍不住先乐了。夏侯霸低着头,嘿嘿小声yín笑,嘀咕着:“也只有夏侯老爷我,才会跟你吵
打鸭,争风吃醋几回。”
张辽见不成话,眉一皱,喝道:“公明,你喝多了!”
徐晃更怒:“想你不过倚仗內室之亲,苟且钻营,才爬到现在的地位,其实,论到实真本事,你他娘的狗庇一般…”
刚进来的二将其中一个大怒:“徐晃,你说什么?”
另外一个急忙按住他,扫视屋中诸将:“李将军飨以盛宴,为诸将军贺。各位又怎忍涂炭这等良辰美食呢?”曹仁一旦严肃起来,双目顿时熠熠发亮,不怒而威。
大厅內诸人被他如此责备,均是心生惭愧。韩浩道:“多谢子孝将军之责,某知错了。”整整衣饰,转身出去。
张辽施了一礼,亦出门自去。
曹仁扫一眼夏侯霸和田豫:“你们二人…”
夏侯霸和田豫哼都不敢哼一声,急忙拱手,转身溜之大吉。
我心道:“曹仁不愧是众将之首,夏侯惇不在,他的威慑力实在可怕。这么廖廖几言,几无抗手。”见他眼睛看到自己身上,急忙道:“啊…岳父大人,小婿有一要事,请岳父大人出来商议一下。”向曹仁告一声罪,拉着怒火冲天的夏侯渊,走出李家大厅。
曹仁只瞪了我一眼,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我和老泰山一边走着,我顺口问道:“那个,您老大人怎么来了?”
夏侯渊兀自怒气未消:“开始韩浩遣人来报讯,我还以为是你跟霸儿挑衅,现在看看徐晃这样,真是气死我了!”
阿飞道:“岳父大人不要生气,小婿被人这么明讥暗刺,也不是一回了。”
夏侯渊道:“这青天之下,谁人不知,贤婿你全是凭借自己的卓越战功,一步步升将上来的?又有哪一点是靠了某家的力量?”
“徐将军喝多了,才说出此等醉语,不必理会。”我对徐晃已经腻歪够了,顺手挤点眼药。
“某可知晓,这厮酒量好得很!”夏侯渊收起怒容,忽然停下脚“我怎么跟你出来了,还没和曼成见礼呢!”
“多谢夏侯将军,后将军能来敝处,我已甚感荣幸,呵呵。”李典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李宗明。
“我让李宗明去取些拔毒疗疮的好药,不想就出了这等事情,真是对不住飞帅。”
我道:“将军不须自责,此等殴斗角力,酒后常有。军人嘛,没点热血
情怎么行?”
李典微微一诧,随即呵呵而笑,道:“飞帅真知兵之人,李典佩服。既然夏侯将军和曹仁将军都来了,不如再进去喝一杯?”
夏侯渊道:“这是当然。”他看看我。我忙道:“小婿自己尚有些事情,就不奉陪了。”
夏侯渊点点头,现在我成了大将军,名义上他位次还在我之下。再说他也知道我身为襄
一家之主,刚来许都,万事都要cāo心。
李典忙叫义子:“宗明,用我的座车,送飞帅他们回去,顺便替我慰问赵玉小将军。”
李宗明答了,唤了两名家将,不一会儿驾了一辆巨型马车过来。
居然是六驷之乘。
我歪歪嘴,曹cāo出个门,估计也就这样了吧。
巨族豪富,身家就是不同。他也真敢用。
随便扫扫周围,周瑜不在,估计他此刻应该到家了。
我略一谦让,便自登车入內,阿昌闪身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四下观望,假充驾者。
今晚我们轻衣简从,就来了这么四个人。
夏侯渊看看,一皱眉,说道:“怎么没带许戈他们?”
我探出头,笑道:“我怕他们喝多了也打架,把李将军家给拆了。”
夏侯渊和李典对视一眼,都笑了。
“我有百名卫士,分你一半。”抬手招来自己的卫士校尉,吩咐两声,那司马应诺,分出五十来个彪形大汉,翻身上马,跟随在我们的马车后面。
我知道老爷子这不仅是表示疼女婿,还有力
我的深刻含义,便没推辞,笑着放下车帘子。
慢悠悠回到自己的府邸,岳丈的亲卫们向我行礼,便
回去复命。
我哪儿能让人白干活?出来
接我的阿樱让淳于铸去取两口好刀,赠给为首的两名亲卫司马,又每人赏了五吊铜钱。
那些亲卫们
声雷动,称谢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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