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月姬儿一早醒来,双脚几乎站不稳,只能靠皇左戒搀扶,才能平稳的踏出脚步。
“我们可以不去赴陈姑娘的约。”皇左戒与她坐上马车之后,便重复着这句话。
她瞪了他一眼,不悦的开口,“不成!我要让陈芸心打退对你的琊念,要明明白白告诉她──你是我的男人!”
对!他就是她的男人,一辈子都是。
其它女人对他有任何
念、妄想,都是要不得的!所以她今天要给陈芸心一点下马威,好让所有人知道,能拥有皇左戒的女人,就只有她而已。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打从心底对她的宠溺,也只能随她任
妄为,无法去阻止她。
自从她来到金沙城之后,她的处事开始变得积极,就连云丹劝阻她这样的行径,不断暗示她尽快回国,但她依然当成耳边风。
她最美的爱情在十年前,因为宮政而断送;十年之后,她又与他再度联系上。
他爱她,无庸置疑。
而她也爱他,也是刻不容缓。
那么他们彼此没有必要再互相蹉跎光
,他们明明是天作之合,为何一定要走得这么辛苦?
所以她明白了,爱情不是由旁人来成全,而是要由他们亲手来建立的!
当马车来到陈府,陈芸心早已引颈企盼,等待皇左戒的到来。
但看到皇左戒牵着月姬儿的小手下马车时,陈芸心一张刻意打扮过的脸庞,立刻阴沉了下来。
“皇公子。”虽然不悦,陈芸心还是保持着风度,“芸心还担心你不来了。”
“有好戏可看,怎可不来。”月姬儿隐忍着虚脫,甜美一笑的往前站。
陈芸心也不是小觑的角色,她早在他们回去之后,便派人打探月姬儿的身份。
这才发现月姬儿竟是月国的女皇,现下正借住在金宝庄。
她的心里当然恨!她爱慕皇左戒许多年了,本想等今年就与皇左戒明示,有意嫁他为
,因此回绝不少媒婆上门说媒的好姻缘。
一切都只是为了他!没想到他却是属于月姬儿的。
这口气,她怎么也忍不下来!
她想,如果没有月姬儿,她与皇左戒肯定可以双宿双飞…
陈芸心不动声
,依然温柔可人的扬起一抹笑容,“请皇公子与姑娘快请进。”
敛回复杂的心思,陈芸心没有将嫉妒表现在脸上,只是紧握着双拳,心里计划着一项可怕的计谋。
同样身为女人的月姬儿,当然也早已注意到陈芸心那柔弱的外表下,包蔵着一颗祸心。
但她没有戳破,决定见招拆招。
反正她打定主意,要让陈芸心知难而退,也绝不让任何女人接近她的男人!
何况…她也暗中决定,处理完陈芸心的揷曲后,她要勇敢的追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月姬儿的小手悄悄的爬上皇左戒的大掌,与他一同十指紧握。
就算未来有多困苦的路,她决定再也不放开他的大手了。
没有人会成全她的爱情,也不会有人来同情她的处境,她能靠的就只有自己,以及握着自己小手的男人!
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未来没有过不去,因为她相信这次只要用力的抓紧他的手,就再也不会失去他…
戏曲开唱前,陈老爷与皇左戒正相谈甚
。
而陈芸心趁这时候,向月姬儿提出邀约,两人单独到后院走一走。
敌人已下了战帖,月姬儿当然没有说不的机会,于是便与她一同在后院散步。
“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月姬儿眼儿笑弯,语气却有着不可犯侵的骄傲。
“月姑娘所提何事?”陈芸心柔柔弱弱的开口,一副装傻的表情。
“我想妳大概也将我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了。”若她没有猜测错误,陈芸心不是个单纯的姑娘,“虽然我与左戒没有成亲,但不代表我不是他的女人。”
她应该不用说得太明白吧!何况她与左戒还有一个十岁的女儿,说什么也是她占上风啊!
陈芸心脸一沉,然而还是表现婉约,“月姑娘真是快人快语。虽然明知道我比不上月姑娘,但是…我还是喜欢皇公子。”
若没有妳的存在,会更好!陈芸心黯下双眸,在心里冷语道。
“啧啧啧!”月姬儿摇头摇,表现一副惊讶的模样,“明知道这是飞蛾扑火,陈姑娘还真是有勇气。”
陈芸心勾起
瓣,在后院的一间柴房前面停下了脚步,“如果妳爱过,妳会明白这种受情爱磨折的滋味。”
想起皇左戒对她的温柔,对她总是轻声问候,她的一颗芳心早已失去方寸。
无奈不管她如何暗示他,他却依然不为所动。
直到月姬儿的出现,她才明白他的不为所动,并不是因为不开窍,而是因为他的心不曾在她的身上过。
于是女人心底的嫉妒浮上枱面,她认为自己的爱情要靠自己捍卫,而不是坐以待毙,眼巴巴的望着心爱的男人与其它女人双宿双飞。
“我比妳还更懂这样的滋味。”月姬儿
向陈芸心一双执着的眸子,扬起笑容回道。“他是我的男人!所以我不会将他让给任何人。”
陈芸心双手悄悄的握起,心里全是不悦,“他不会是妳的…”
“他一直都是我的。”月姬儿不管会不会
怒眼前的女子,依然故我的开口,“当他遇上我,就注定这辈子与我纠
不清。”
陈芸心咬牙,最后拽紧袖中的暗袋,在里头掏出小小的绣袋,打开袋口,倒出一把粉末。
“那妳就消失在他的面前!”她探出小手,将手掌中的粉末撒向月姬儿。
月姬儿一时不察,鼻息昅入空气中的粉末,狠狠的菗进了肺部,她惊诧的退后几步。
“妳…”她立刻摀住鼻口,但为时已晚,呛了几口的气。
“我喜欢皇公子很久了。”陈芸心咬着
,双眸哀伤的望着她,“妳知道我拒绝多少人的求亲吗?我就只是为了等待他看我一眼…”
只是他的一眼,却包含太澄澈的干净,对她没有任何一丝的遐想,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注入他的蓝眸。
他的心,对她毫无起任何的涟漪。
一切都是因为这异族的女人,占据了他的心房,让她的存在变得如此渺小。
“妳…对我做了什么?”月姬儿环顾四周,发现后院根本无人经过,才发现自己落入了她的陷阱。
此刻,她觉得喉鼻有种火烫的灼热,使得她的脑袋有些晕
,腿双也软得无法站稳。
“我要妳安静的待在柴房一段时间。”陈芸心的
瓣勾勒出冷笑,眸里尽是无限的算计,“等我得到皇左戒,我会让妳安然的离开。”
月姬儿咬
,四肢如同烂泥般无法支撑,最后跌落在地上,力气已虚脫的无法让她离开现场。
“妳…”她的头愈来愈沉,双眸也愈来愈沉。
“妳是阻碍。”陈芸心一步步的接近她,再一次将粉末撒向她鼻口,“除掉妳,我的幸福就会有着落了。”
开口求救的月姬儿,未来得及喊出口,身子便软瘫在地上,不省人事。
皇左戒在花厅等着月姬儿,却只得到陈芸心小婢带来的口信。
听小婢道,她与陈芸心正“相谈甚
”的闲聊,不希望他去打扰她们姑娘家的闲话家常。
不对劲!他的心里如此想着。
而他也被陈老爷拉着走不开身,一心二用的与陈老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直至天都黑了,他才觉得事情应该不单纯。
月姬儿是个喜恶分明的姑娘,一旦被她讨厌的人,不可能会与对方和平相处,何况她都看穿了陈芸心的心情,更不可能与对方当起姊妹来。
唱戏的戏班子都来了,却还不见她们的身影,这让他感到更加的疑惑。
陈老爷的设宴开始,戏班子也开始唱起大戏,依然不见月姬儿,反倒是陈芸心出现在寿宴之中。
他深觉不对劲,一直注意着陈芸心的动作,只见她与他对上眸子,却只是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
当戏班子唱戏到一半时,她又无故悄悄离席,他跟在她的身后,离开热闹的宴会。
陈芸心早知道他会尾随而来,于是故意引他来到一间偏僻的厢房。
他一心只挂念着月姬儿,无心猜想其它的状况。
陈芸心踏入厢房,背对门口,冀望他能随她进来房內。
然而他却因女男有别,而将脚步停在门口。
“陈姑娘。”他脸一沉,蓝眸有着无限的黯沉,“姬儿呢?她现下人在哪里?”
陈芸心身子一僵,但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回过头,却发现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月姑娘是吗?”她装傻,脸上一阵疑惑,“稍早我与她在花园分手,便急着赶去寿宴…会不会她回去了?”
他瞇眸,觉得事情总是不太对劲,便冷冷的盯着陈芸心那副媚柔的表情,“我等她一个下午了,这一个下午,妳们是在一起的。”
陈芸心见他一直停留在原地,于是步出莲步往他的方向前进。
她的小手又重复着刚刚的旧手法,想要让绣袋里的
魂粉
昏眼前的他。
他见她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于是已竖起防卫心。
待她走近,小手正要扬起,将
魂粉准备撒向他,当下却被他的大掌给阻止。
他扣住她的手腕,吃痛的教她松开了掌心,白色的粉末顿时在空气中挥散飞扬。
“姬儿呢?”他拢起眉。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存有祸心,而他还
线条的让她与姬儿单独相处,“说!”
“我…我不会说的!”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只有我能成为你身边的女人…也只有我能成为你的
子!”
他的眉皱得像座小山。他迟钝的以为她对他的娇羞,只是出自于姑娘家的涩羞,却没有想到竟是包蔵着他承担不起的爱意。
月姬儿说对了,陈芸心对他存有其它特别的情感,而这样的情感促使她去伤害他最心爱的女人…
“她在哪儿?”他加重了力道,几乎要扭断了她的手腕,“快说!”
“她…”她疼得红了眼眶,发现眼前的男人不复以往那般的温柔,为了月姬儿,他变得严肃且冷漠异常。
“快说!不然我要折断妳的手!”他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冷冽得如同寒风中的风雪。
“柴房…”畏惧于他的恐吓,她只好说出实话。
下一刻,他放开她的手腕,转而跑往后院的方向,想要寻找月姬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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