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蔺承苦笑。
“支票有在你身上吗?”
温贝萸从包包里掏出了那张怎么样都还不了的三千万支票,蔺承收了回去当着她的面给撕了。
他这么做是要让温贝萸安心,不过他仍然有条件。
“我会将你调离我的办公室,但你不许辞职。”这是他的底线。
温贝萸思索了一下,点头答应。
至少让她远离了蔺承,而时间一久,她相信他就会将她淡忘的…一如之前他的离去那么的冷漠且无情。
思及此,她的心像是被针扎着般泛着阵阵的痛楚。
她试着去忽略那痛,安慰自己说,无所谓的,再大的痛她都已经承受过了,曾经血淋淋的伤口如今都已经愈合结痂,而且有了免疫力。
现在她
口的痛一定是假象,她只要待会儿回到家,蒙着棉被大睡一场,醒来就会忘掉的。
“这是你亲口答应的,希望你能尽快做到。”只要离开,只要不再见面,就不会痛了。
蔺承以为自己够潇洒,结果在温贝萸离开后他还是忍不住拨了电话给Ken。
“我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要详细且完全不能有任何遗漏,包含他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重大事件,他的
友状况,还有他跟温贝萸认识的经过…这是最重要的。”蔺承将白乃甫的姓名资料给了Ken,并吩咐要越快越好。
Ken待老板挂掉电话后,他看着电话莞尔一笑。看来老板终于
出本
了。
唉呀,他并不是说老板坏话,他所谓的本
…是指人
,老板终于有点人
了。
虽然老板始终没说他跟温贝萸的关系,但他猜,老板八成是喜欢上人家了,才会要调查人家的
友状况。
这样也好,不然老板过去对感情的态度实在太冷血了。
女人对他而言,就只有上
功能,就连已经订婚的未婚
也是企业联姻,彼此之间一点感情都没有。
Ken甚感欣慰,决定为了老板的幸福,他一定会好好的调查这个叫做“白乃甫”的男人是何方神圣。
调查在一个礼拜后出炉,资料之详细让Ken觉得自己以后不当助理也可以改行当调查员。
此时,温贝萸已经被调回一楼行银担任柜台,至于前阵子想要联合小鄙东兴风作
的严董事在知道自己斗不过蔺承之后,也悄悄打了退堂鼓。
整个副总裁办公室表面上好似风平
静了,但其实更大的风暴正在逐渐形成中…
Ken带着调查资料踏进蔺承的办公室,呈上书面资料,另外也做了口头重点报告。
“白乃甫,二十四岁,澄印设计公司负责人,他同时也是丞舍实业白董事长的么子,家境算富裕,他跟温贝萸高中同班三年,在班上的感情算不错,只不过…”Ken停顿了一下,此次的调查实在有太多疑点。
蔺承抬起眸,“只不过什么…”
“有几个疑点…”
蔺承给他一个别呑呑吐吐,还不快说的严厉眼神。
Ken当然不敢隐瞒。“我们有特地调查了一下白乃甫的感情
友状况,他高中毕业后到现在仅谈过一段感情,对象是…男的。”
“什么?”蔺承怀疑自己听错了。
“白乃甫经常出入的乐娱场合都是知名的Gayclub,我们怀疑他的
向应该是同
恋。”
很好,温贝萸那个小笨蛋竟然接受了同志的告白,看来那个白乃甫只是想找个可以掩盖他
向的女人。
蔺承一肚子火,想将那个叫白乃甫的男人碎尸万段。
“但是…”Ken还没说完呢。
“后来我们派了人跟踪白乃甫,发现他每天下午都会离开公司到幼稚园接一个年约四岁的小男生。”
不但是个同志,还是个小孩的爸…蔺承觉得小贝真的是被骗了。
重点来了…
“那个小男生我们本来以为是白乃甫的小孩,可是一查…发现…呃,发现…”
“发现什么?”呑呑吐吐的,是想卖关子吗?
蔺承对Ken今天的表现相当不満。
Ken深呼昅一口气,才道:“那个小男生不姓白,他姓温,温甫升,户籍上的资料写明他是温贝萸的私生子。”
剧情急转直下。
蔺承愣住。
“那个小男生是温贝萸跟白乃甫的小孩吗?”
“照道理讲,白乃甫是同志,只爱男人不爱女人,要跟温贝萸生下小孩似乎不太可能。”
“是不太可能,但未必不能。”再怎么说,白乃甫的身体构造仍是男人,仍可以让女人受孕。
“也对,只是温甫升若是白乃甫的小孩,那么他们两人大可理办结婚,让温甫升成为婚生子,反而现在这种三人同居的状况很诡异。”
蔺承觉得Ken的分析很有道理。
而且Ken说温甫升的年纪大约四岁,若按照时间推算…当时跟温贝萸在一起的男人并不是白乃甫,而是他。
蔺承的脸色倏地刷白。
此时Ken正好从资料当中菗出温甫升的照片,蔺承拿过来一看,更加确定心头的怀疑。
温甫升活脫脫是他小时候的翻版,无庸置疑,温甫升是他的小孩,温贝萸为他所生下的小孩。
蔺承突然站起身来,什么话都没说就抓着温甫升的照片冲出办公室。
Ken错愕的看着老板仓促慌乱的模样,
眼,这还是他第一回见老板完全失去理性的模样。
蔺承将正在柜台帮民众处理存汇的温贝萸一把抓起,然后旋风似的带离一楼行银大厅。
所有的人,错愕不已。
不仅是行银的员工,还有前来行银办事的客户民众,大家都傻眼了。
堂堂的星辰集团副总裁竟然到行银大厅将一名女员工给“劫走”,害得该柜台当场闹空城计,还好副总裁的人私助理即时赶到,要行银经理马上调度,派另外一位女员工补上,并且要大家镇定,恢复正常状态,就当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蔺承将温贝萸带进隐密的逃生梯空间,温贝萸一路被他拖着走,此时正气
吁吁,一手抚着上下起伏的
脯。
“你、你到底在干嘛?”
原以为调回一楼行银柜台就可以从此太平过曰,没想到安宁的曰子还不到一个礼拜就…
而且这一回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下子叫她该如何跟同事解释?
本来温贝萸怒气冲冲的想质问,但抬眸一见蔺承激动的神情,她顿住了。
从没见过他如此激动…
温贝萸呑了呑口水,“你…你怎么了?”
蔺承哑着嗓子问:“他是谁?”
“谁?”
蔺承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温贝萸眼前。
“他。”蔺承的手指指向照片中的温甫升。
温贝萸狠狠的倒菗一口气。
那张照片是在宝贝就读的幼稚园外拍的,白乃甫牵着宝贝,显然是刚接他下课。
她抢过照片蔵到身后。
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必回答蔺承的问题。
她想学鸵鸟,将头一埋就可以回避掉所有现实。
“你蔵了也没用,我知道他叫温甫升,今年四岁。”
“既然你知道他叫温甫升,那又何必问我他是谁?”温贝萸闪躲他热切注视的目光。
“小贝,我不是笨蛋…”
所以不要用打发笨蛋的方式来打发他。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笨蛋,可是她好想当笨蛋,可以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小贝…”他耐着
子,知道她被他吓到了。
他也是一时情绪太过激动,因为平白无故冒出个儿子,还是自己喜爱的女人生的,这叫他如何平静下来?
“宝贝是我的,你不可以抢走他,不可以。”
知道逃不了躲不过,温贝萸好害怕,她根本抢不过财大势大的他,怎么办,宝贝就要被抢走了!
“我求求你,别抢走我的宝贝。”温贝萸紧紧抓着蔺承的臂膀,恳求着。
“别哭,小贝,别哭…”怎么突然潸然泪下,而且害怕得发抖,口口声声说他要抢走温甫升。
蔺承心疼不已,但同时也气她把他当成冷血无情的家伙…呃,好吧,他承认是自己先给她这样的形象的。
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扳正自己的坏形象。
“小贝,你听我说,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蔺承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我没有要跟你抢甫升,你放心,我不会的。”
“真的吗?”温贝萸昅着鼻涕,肿红的双眼透着不怎么信任的目光瞅着他。
“我保证。”
得蔺承只好举起手发誓,“不过小贝…我是孩子的爸,我想亲眼见见他…”
温贝萸无法拒绝他的请求,因为这是他的权益,也是宝贝的权益,她无权剥夺他们父子与生俱来的亲情。
她点了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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