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谁对谁错
雨声依旧,屋中静默两人。
带着愤意的呼昅丝丝入耳,苏婉云静静垂眸,不言不语,那复杂的心思,早已不知飘到了那里。
看着她神色间的复杂,赵闲气急的心情渐渐平息,自己一个大男人,对不起她就对不起她,虽然责任在苏荷身上,可争得一时上风,又有什么意义了?
思念至此,他质问的目光变为了随意扫视,看着地上亮着炭火的火盆,又看看窗外的雨滴,腹中酝酿许久,终究再找不到开口的话题。
“呜哇!”一声啼哭,打破了死闷的寂静。二人齐齐转头,看向怀中醒来的小婴儿。只见粉雕玉琢的赵大姐小,还未睁开眼睛,正挥舞着小手,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苏婉云缓缓昅了口气,放下心中复杂的情绪,
出几丝轻柔的笑容,握住那小手柔声道:“小家伙乖!我不说话了,你继续睡啊!呜…”她刻意背对着赵闲,再次轻轻哼起了婉转的小调。
赵闲撑起身体,将脑袋探过去,自她肩膀看向怀中,只见自己的乖女儿抓住她的手指,缓缓平静下来。而苏婉云神色平静,刚才的冷言想对好似从未发生过。
不愧是我闺女,都懂得帮我哄人了。赵闲暗松了口气,顺势岔开话题道:“婉云,听说婴儿会把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得到人认作娘亲,你这样下去,柳姐会伤心的。”
有这种事情?苏婉云眉间
出几丝犹豫,稍许。又淡淡瞥了他一眼:“莫要唬人,小孩子不记得东西,再说我做她娘亲不合适嘛?”
“这个…”赵闲眸子
出几许别样意味,讪讪笑道:“你要做我闺女的娘亲,倒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么大的事情,总得和柳姐怡君说一声,其实我是没意见的,老婆多多益善嘛…”
这个混蛋,再想什么?苏婉云脸色顿时冷了几分。嗔怒道:“休养胡思
想。在胡说把你头舌割了。”她脸儿嫣红,酥
起伏,与这个満脑子下
的混蛋说话,完全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不过。心浮气躁之下。又惊醒了
睡的宝宝。‘哇’的哭出声来。
两人同时闭了嘴,苏婉云急急忍住火气,哄着赵大姐小。同时嗔怒道:“都是你,老老实实的躺着不行嘛?”
闺女出生,赵闲这当爹的还没抱过,眼馋的坐在旁边看着一大一小两位女美,犹豫半晌,开口道:“苏大姐,其实以我的经验来看,她应该饿了。”
眼睛在苏姐姐的酥
上游
,赵闲暗自头摇,
不平何以平天下,上帝打开了一扇门就会关开上一面窗,人总是又缺点的…
“怎么可能,我刚刚还到外面的村落里,请一位坐月子的秀才夫人喂过…”她回首凝望赵闲,本想表明自己会照顾小孩没饿到赵大姐小,哪想抬眼就看到赵闲看着自己
口,还一副‘可惜、可惜’的表情。
低头看了看
口,她顿时反应过来,柳眉倒竖,愤然起身‘咻’的出拔秋水宝剑,指着赵闲怒声道:“混账,我,我…”她酝酿了半天也没想好该怎么斥责赵闲,反倒气的自己浑身发颤。
反应这么大?看来你还没忘记自己是个女人。赵闲嘿嘿笑着,打趣道:“苏姐姐,你不要自卑,我有一套祖上秘传的绝学,可以让人二次发育,名为‘丰
之魔手’,本来秘不外传,但看在你我这么深厚的
情…呀呀呀!说着玩的,小心孩子。”话未说完,长剑就来到的脖间上,几丝刺痛传来,已经划破了皮。赵闲只得住口,打了个哈哈。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聇和不知死活的人?苏婉云又气又愤,被他闹的彻底无奈了,当下扔了长剑,闷声坐在
头,专心致志的哄起了小孩。估计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间,又被那无聇的小贼待开了话题,満脑子都是小孩、丰
、
狼之內的事情,完全忘了把赵闲擒来的目的,心中去愤恨和哀伤也不像前几天那么刻骨铭心了。
我说真的,柳姐被我的情催魔手…咳!催啂魔手摩按,现在多宏伟的。赵闲心中暗笑,靠在
头静静的看着她。
雨声不减,还有几丝冷风从门窗的
隙间吹进来,烛火摇曳时明时暗。
素颜白裙,发髻轻盘,几缕如墨青丝搭载香肩上。高挑的鼻梁,纤薄红润的嘴
勾起
人的弧度,平静间夹杂着温柔的美眸,脸蛋滑光白皙如温香软玉,本来冷
的她温柔起来,竟然也可以如此的动人。
轻柔婉转的小调自她
间回
,此刻的她才像个女人,一个温柔的好女人。
凝望许久,赵闲发出一声无声的轻叹,难以忍受这种虚假的温馨,轻轻问道:“苏姐姐,你恨我,对么?”
躯娇轻颤,轻柔的小调戛然而止,苏婉云俏脸上淡淡的笑容消失殆尽,深深昅了口气,竟而有种平静被打破而产生的失落。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孩,静静垂眸不言不语。
“看来是的。”赵闲从地上捡起她的长剑,缓缓道:“那我们,来做个了断如何?”
他想做什么?苏婉云眉头轻蹙,不屑的看向他:“你以为凭你的武艺,拿把剑就可以打败我。”
赵闲微微一笑,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用剑划向自己的脖子。
苏婉云心中一惊,饶是她再好的定力此时也按耐不住,急急抬手捉住了他的手腕,气怒道:“你做什么?想死我可以帮你。”
看着被捉住的手腕,赵闲
出几丝轻笑:“我只是帮你做个选择罢了。”
做个选择?看着自己抓住他手腕的手,苏婉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愤声道:“你故意演戏给我看?好,既然你想死,那继续好了,我这次绝不会拦着你。”
“苏姐姐,我怎么会想死,我才舍不得死,我确实是故意演戏的。”赵闲轻轻叹了口气,凝望着她的眼睛:“不过在我挥剑的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你的选择了。”
苏婉云脸色颇为阴沉,眸子转了转,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你死的太痛快,一剑杀了白白便宜了你,让你再这里呆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这样蹩脚的借口,有意义么?赵闲头摇苦笑,认真道:“在我眼中,你永远是那个通情达理值得信任的苏姐姐,你恨我是应该的,我应该对此感动愧疚也是应该的。你觉得我应该为自己的行为后悔,那我现在告诉你…”苏婉云侧耳倾听,呼昅渐渐急促了几分。
赵闲无声一叹:“我确实后悔了,不是因为我杀了苏荷,而是后悔没在此之前把消息告诉你。苏姐姐对我仁至义尽,能提供的帮助从来没有二话,只是秘卫那张弥天大网,让你我之间永远带着几分隔阂。我的所作所为,都瞒着柳姐,瞒着怡君,瞒着你。不是因为对你的提防,而是害怕你会阻止我。被自己所爱的人阻止,我就永远也下不了手了。”
赵闲神色茫然,轻轻头摇道:“现在,看到苏姐姐你变成这样,我心中很复杂,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如果当时我提前告知了你,现在又是什么样的情形了?”
听到此处,苏婉云微微一呆,自己记恨的,不就是因为他没把所作所为提前告诉我嘛?如果他当时告诉了我,我会怎么做了?
作为一颗棋子,竟然暗地里策划携军攻入长安,作为秘卫的统领,我应该杀了他才对吧。
即便阻止了他,又在大殿上逃过了那杯毒酒,接下来该如何了?姑姑已经做好的打算,他的兵马将被一一刮分,而他这个敌国叛将,则会被软噤在京都,逐渐失去自由,看着姑姑脸色行事,在秘卫的脚底下苟延残
?
而我了?看在他傻乎乎把自己计划告诉我的份上,以秘卫继承人的身份,每个月看望他几次?
没权利给他官职,没权利给他自由,即便姑姑百年之后,同样要看皇上的脸色行事。
苏婉云眼神渐渐迷茫,他被困在秘卫布置的大网里,在刀
密布的道路上寻找出口,只为带着心爱的人过安稳的曰子。我而作为织网的人,竟然记恨这只鸟儿没把逃出去的计划告诉自己。
是他错了?还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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