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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两人相遇
 瑟雷斯汀篇

 “呜~卡我不是猪啦~”卡抱怨着,“哥哥你就知道欺负我——啊?樱姐姐!”

 “樱?”顺着卡的目光看过去——

 黑色长发,‮红粉‬战甲。

 樱站在那里。

 正呆呆地看着我。

 身边站着的——拉格西丝?

 “樱?”丝雅也看见了她,慌忙从我怀里挣脫开。

 樱,是樱。

 真的是樱!

 “樱!”我忙走上前。

 “樱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卡开心地扑了过去,“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呀?刚刚雷斯哥哥的比赛看到没?——樱姐姐?”

 “雷斯,好久不见…”樱仅仅看着我,微笑道。

 “嗯,樱…”

 虽然才几个月,但似乎我们已经相隔了好久。

 樱你现在好么?还经常为我心么?

 啊!刚刚我和丝雅——

 她看到了?

 好尴尬。

 她会怎么想?

 我该怎么办?

 注视着她漆黑的眼眸,我沉默了。

 明明有好多话想对樱说,但——

 “…”我们就这么互相注视着。

 “啊~本‮姐小‬就猜到会这样!喂!红眼白痴!”身边的拉格西丝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见本‮姐小‬都不行礼——你不会把我忘了吧?杀了你哦!”

 “啊?啊?啊…啊~公主!你好!你好!”突然被按住,我着实慌乱了好一会。

 “好什么?终于抓到你了!本‮姐小‬要报上次的仇!——还记得你对我做了什么了吗?”

 “是想拿你换赏金还是打晕你——”

 “你还真的想卖我!”拉格西丝怒道。

 “…”“好啦,”樱替我解围,“刚见到雷斯你就生气,你——”

 “樱姐姐你还护着他!”拉格西丝向丝雅一指:“她是谁?”

 丝雅吓了一跳,怯怯地答道:“你,你好!我,我叫——”

 “我没问你!”拉格西丝把她呛了回去,“红眼白痴!你说!”

 “呃——”

 “好啦,先离开这里吧”樱示意周围,“小卡想吃什么?”

 由于拉格西丝的吵闹,很多人远远地看了过来。

 “啊!卡我要蜂藌烤猪!那个店卡我知道在哪里!!”

 ……。

 “好了!现在说吧!她是谁?和你什么关系?!——看什么看?”我们在餐馆找了个单间,拉格西丝气势汹汹地坐在座位上,顺便瞪了丝雅一眼。

 “公主,你就不能——”樱在一旁连连‮头摇‬。

 丝雅畏缩着坐在我身边,胆怯地看向拉格西丝。

 “为什么我一定要对你说?就因为我对不起你?”我有些恼怒,而且一路上她对丝雅明显表示的敌意让我很不自在,“你以为真想卖你?那天以为你是偷跑出来的大‮姐小‬想把你送回家而已!谁知道你是这么个任的公主——丝雅是谁关你什么事?”

 “你!告诉你!希罗尼已经下命令了!现在你是本‮姐小‬的侍卫!”拉格西丝也怒了,“本‮姐小‬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快点告诉本‮姐小‬她是谁,要不——”

 “要不怎么样?!处决我?大不了再打晕你!紫人种!”我吼道。

 “你!来啊?看谁打谁?红眼白痴!”拉格西丝不堪示弱。

 “哥哥和公主你们冷静点好么?吵死了!”卡把伊莉丝横在我们面前,“卡我要吃烤猪啦,你们站在烤猪前面卡我怎么吃?”

 “…”我们俩就这么对瞪着。

 “真是的,樱姐姐都没着急,公主你急什么?”卡切了一大块丢到嘴里,“公主你这么闹下去还让哥哥怎么说,你看樱姐姐都急死了…算了,哥哥不想说卡我来说吧——”她指着丝雅,“这个姐姐叫丝雅,雷斯哥哥是她的…嗯…食粮和保镖吧?”

 “食粮?!”

 “嗯,她是半魔族,定期要昅血的说,她昅血的对象就是雷斯哥哥。”

 喂喂!卡你是怎么看我们的?这么解释的话…

 “雷斯!”

 果然拉格西丝和樱一起向我喊来。吓得丝雅缩的更厉害了。

 “你怎么会?”

 “你怎么能?”

 拉格西丝看了看同样吃惊站起身的樱,“樱姐姐你来!”

 “…”樱怔了一会,看向丝雅,“丝雅,你好,我是雷斯的姐姐樱,初次见面——”

 “啊!你,你好!”丝雅手忙脚地站起来,“我,我,樱,樱,姐,姐…”

 “叫我樱就好了,”樱向她伸出手。

 丝雅急忙‮头摇‬,同时很是慌乱地握住樱的手:“我怎么能,你,你,你是,姐姐…”

 “啊~受不了!”拉格西丝又狂地猛抓头发,“樱姐姐你在搞什么啊?在相亲啊?!还有你!”她冲着卡大喊,“你怎么还这里悠闲的吃烤猪?你不是神官么?”

 卡被拉格西丝突然的大喊惊得一愣,随即毫不客气地回敬道:“卡我是神官又怎么样?有资格吃的啦——不吃烤猪吃你啊?”

 “我是说你怎么不动手?你身边有魔族啊!神官不是该消灭魔族的吗?还和她那么亲昵!”

 “我有什么办法?雷斯哥哥喜欢她啊!为了她差点命都没了!”

 “…”“雷斯…真的吗?”樱幽幽地问。

 “嗯。”我点点头。

 “哦…”樱的眼睛有些润,“为什么?”

 “那天…”

 ……。樱篇

 “樱姐姐,睡了么?”拉格西丝在敲门。

 “没,”我起身打‮房开‬门。

 身穿睡衣的拉格西丝抱着枕头走进来。

 吃完晚餐我们就分开了,雷斯他们住旅馆,我和拉格西丝现在住在领主官邸的别院里。

 “樱姐姐,我是不是又过分了?”拉格西丝进来后就倒在上,蜷缩着。

 “你是说对雷斯——”

 “嗯…我也想像你还有那个丝雅一样在他面前很淑女的…”拉格西丝低低地说,“但见到他后我就很烦躁,而且我还对丝雅——他一定讨厌死我了。”

 “傻孩子,你也真辛苦呢,”我挨着她躺下,“不过我还从没见过雷斯情绪那么高涨呢——和我在一起他总是比较克制的,哪里像见到你…”

 “被你这么一说我哪里还高兴地起来呀?他小心呵护你们的感觉…我也真的好想——不过…最辛苦的还是你呢。”

 “我?”

 “雷斯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你,也不是小荻。更不是…我”

 “…”“明明你那么为他着想,明明你那么努力地照顾他,为了他都去学道术,为了‮开解‬他的诅咒他四处奔波,为什么…”

 “缘分吧?道家讲究随缘…”不自觉地,眼泪了下来,“也许,我这一辈子只能是他姐姐呢。”

 “凭什么?”拉格西丝扭头看我,“凭什么是那个半魔族?就因为她是一个人?就因为她离不开雷斯?还有那个白痴,明明一直追寻小荻的,现在却…大骗子…”她哭道,“大骗子!大骗子!”

 “…”我伸手拍拍她,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因为,我也在和她一起流泪。

 “要是他身边的是你,或是那个没见过面的小荻,我还能原谅…为什么是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半魔族!为什么?为什么?呜~”

 我把她搂在怀里,也哽咽着:“但至少雷斯和她在一起很幸福——而且,他也找到小荻的线索了呢。”

 “他找到小荻能怎么样?让小荻和我们一样伤心么?”

 “不会的,小荻本来就是雷斯的侍女,她不会像我们这么在意的。以后,他们应该三个人在一起生活吧?”

 “呜~大骗子!——雷斯…好羡慕她们。能被他牵挂,被他照顾…是我们太強了吗?如果我们也能像丝雅那样柔弱的话,雷斯会不会——”

 “也许吧?雷斯的性格就是喜欢去守护人呢。”我回想着,“他不断地在寻找着守护的对象——在风骑团也不断地在保护我…”

 “我也想被他…”拉格西丝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之后发出了轻微的呼声。

 “我也想呢,拉格西丝。”看着她的睡脸,我轻轻地说。

 真的。

 好希望

 希望那个关切地红色眼眸注视的人是我。

 真的好希望雷斯拥抱着的人是我。

 好希望。

 雷斯,

 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

 ……

 瑟雷斯汀篇

 “雷斯,睡不着么?”丝雅走到窗前,给我倒了杯水。

 “嗯…”我回身看看卡。

 她在上睡得正香。

 “在想樱姐姐?”

 “嗯”我端起茶杯,“谢谢。”

 丝雅坐到我身边,“对不起…让你为难了呢。”

 “傻瓜,说什么啊。”

 “因为我,樱和公主很伤心吧?分别的时候我看见她们哭了。”

 我也看见了。

 在她们转头离开的瞬间,分明看见她们在流泪。

 心里好难受。

 “雷斯,其实你爱着樱吧?”

 “?”

 “我感觉得出来,你看樱的眼神和看我们的都不一样。”

 “她是我姐姐。”我摇‮头摇‬。

 “你骗人。”

 “…”“要你真把她当成你姐姐,你就不会在这里烦恼了。而且,而且…她也绝没有把你当成弟弟。”

 “嗯,我知道。”

 是的,我知道。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

 “抱歉,”我充満歉意地看向丝雅,“我不是——”

 “嗯,不用道歉的。”她摇‮头摇‬,“我早知道的——还记得那天我们刚出森林么?当你跟我讲你的故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时我就知道了,我在你心里永远比不上樱的,更何况…诅咒——”

 “傻瓜,怎么还惦记这个?”我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知道的,虽然你一直不说,但我知道的,”丝雅趴在我的膝上,侧着脸,“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有我的位置,但是,却不是爱——也许,现在的我和荻姐姐一样,只是你的家人…”

 说着,她的眼眶开始红了。

 我不噤爱怜地轻抚起她的秀发,“对不起…”

 “现在轮到我对你说傻瓜了哦~”丝雅勉強笑了笑,“你没有对不起我,能在你身边,被你照顾,被你宠爱,我真的很幸福哦——”

 “傻瓜…”

 “为什么不告诉樱姐姐?”丝雅问,“雷斯你喜欢樱姐姐,你也知道樱姐姐一直都在支持你,今天晚上也是,她是真心希望雷斯你幸福的,为什么你不告诉她真相?是因为我么?”

 我缓缓地摇了‮头摇‬:“傻瓜,你想多了。和你没关系哦~”

 “那…”

 为什么呢——

 正如丝雅所说的那样,其实我心里很清楚。

 樱…她应该也清楚吧?

 但,我却不能向她表白——

 每次执行任务回来,我最想见到的都是樱。

 我想守护樱,很多时候我真的很想拥抱樱。

 很多次,

 有很多次。

 但,不能呢。

 不像小荻,对我来说是家人的存在,也不像丝雅,是我想要守护女孩。

 对我来说,

 樱是家人,是姐姐,既是我想要守护的对像,也是我的依恋。

 但是我却没法永远和她在一起。

 樱有自己的道路,自己的生活。风骑团是她的家。

 而我,在找到小荻之前会在外面很久。小荻就像是我生命的一半,不找到她,我永远无法安心。哪怕花上一二十年,甚至一辈子,我也一定要去不断地找寻。

 即使顺利地找到,那么之后呢?樱见到我身边的她,也一定会主动放弃吧?就像今天见到我身边的丝雅一样。

 她总是处处为我着想。

 我和她一直都清楚的。

 从我离开风骑团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彼此分别。

 她为了我的幸福而选择继续做我的姐姐,而我,却没有信心给她任何承诺。

 如果互相表白了,也许,最后离别的时候会更痛苦吧?

 更何况——虽然只是猜测,但从圣渥夫爷爷的异常举动和话语中也能猜到个大概…也许,我活不了很久。

 “对我来说,是如此伸手可及,却又如此遥远的呢,樱…”我喃喃地叹了口气,“如果今天告诉樱真相,不是给她额外增加烦恼么?——希望她早点忘记我,然后,去追寻自己真正的幸福…”

 “雷斯,你忍心么…”

 “好了,早点‮觉睡‬吧,明天还有一场比赛呢,晚上在领主官邸吃免费大餐,卡一定很开心的。”我尝试着转移话题。

 “嗯…”丝雅很乖巧地走回边,“雷斯,卡睡着了,嗯——一起睡,好么?老在椅子上休息不好的。”

 “没事,快睡吧。”我闭上眼。

 “对了,雷斯,你怎么看公主?”

 “拉格西丝?她怎么了?”

 “她不是一般地喜欢你哦。”

 “是么?她不是一直在找我的茬么?而且还老欺负你。”

 “相信我啦,她一直想要欺负我是因为嫉妒啦——不过你也是只有在她面前才活跃哦~”

 “你不会说我心里她的分量也不低吧?”

 “只是你自己没发现罢了~‮心花‬大萝卜!”

 “敢这样说?小心我吃掉你哦!”

 “呜~”

 ……。

 樱篇

 “本‮姐小‬决定了!”清晨,拉格西丝忽然说。

 “嗯?”

 “除了雷斯,本‮姐小‬谁都不要!”拉格西丝又充満干劲,“既然雷斯除了小荻还能喜欢上丝雅,那么也有可能喜欢上我!不论用什么方法,下毒也好,魔法魅惑也好,本‮姐小‬也一定要在雷斯身边!本‮姐小‬的丈夫只有雷斯!——樱姐姐你呢?”

 “我?我还是姐姐…”

 “没出息!樱姐姐你以前一直用他有小荻来作为庒抑自己的借口,现在不需要了呀!那个红眼白痴喜欢上的人又不是小荻!”

 “可是…而且…拉格西丝你…要是他…有必要对那个‮心花‬…”

 “我不管!而且雷斯也不是‮心花‬!他对小荻那么认真,也对丝雅认真,他有了丝雅也没有忘记去寻找小荻,如果他喜欢本‮姐小‬,也一样会认真的!”

 “这个…”

 是的呢,雷斯就是那样的性格。

 对每一个他所关心的人,都不放弃。

 我…该像拉格西丝一样么?

 去追求雷斯,

 ——去追求自己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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