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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想爱一场(2)——二十四小
 秦兰醒来后,已经是夜里时分了。

 她一醒来便将向南轰出了医院。

 向南孤孤单单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雪纷飞的夜里游着,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孤独冰冷过。

 望着那一双双带着红色圣诞帽从自己身边相携而过的年轻小情侣,向南忽而就了眼眶。

 原来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平安夜…

 这个不是情人节,却胜似情人节的美好节曰。

 恍惚间,她似又看见了四年前那个天真无忧的尹向南…

 在每一个女孩子都着男朋友给她们买最大的苹果的时候,而奇葩的尹向南却拽着景孟弦进了一家时尚精品店“小弦子,我想要这个杯子!你买给我吧!”

 向南指着一个精致的小瓷杯,一脸期待的看着景孟弦。

 “不买!”

 小弦子居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当机立断的,就直接酷酷的拒绝了向南的要求。

 向南一囧,看着周边所有的男朋友都极尽讨好的満足女朋友各种无理要求,她羡慕嫉妒外加怨念的扯了扯景孟弦的衣角边“别耍酷嘛!就一个杯子,不贵的,才五块钱…”

 景孟弦冷幽幽的别了向南一眼,然后就把她拎小一般的从精品店里拎了出来。

 那晚他给她买了好多礼物,却偏偏就是没有她想要的那个杯子。

 笨蛋景孟弦,你知不知道,杯子杯子,就是一辈子啊…

 向南想到过往的那些回忆,眼眶忍不住又了一圈,脚步驻足在精品店门口,盯着橱窗里那三只可爱的家庭装马克杯,她就再也走不动了。

 “‮姐小‬,喜欢的话就进来看看吧。”

 导购员见向南停在自家店门口好一会儿了,实在忍不下去了,这才上前来提醒她。

 向南回神过来,笑笑,指了指橱窗里那三只家庭装的马克杯“‮姐小‬,这个怎么卖的?”

 “哦,这个啊,这一套是五十块钱。”

 导购员‮姐小‬笑着回答。

 “五十块钱…”

 向南喃喃自语“比四年前贵了好多…”

 她笑笑,将额前的发丝挽至耳后“麻烦你帮我包起来吧。”

 “好的,‮姐小‬里面请。”

 向南随着导购员进了店里去,再出来,手里多了个提袋。

 望着手里多出来的小礼物,她的心情仿佛一瞬间就轻松了不少。

 拎着杯子,坐上公车,便直接往景孟弦的家里去了。

 电梯门一打开,景孟弦在见到満脸是伤的向南时,足足愣了半分钟之久。

 今天是周末,他没去医院,在家里陪着小向,自然也不知道医院里所发生的一切。

 他走上前来,修长的手指撅起向南的下巴,蹙眉,心疼的盯着她“怎么回事?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向南被他如此一问,眼眶差点就了。

 但她还是忍住了,夸张的扬扬手,撒谎道“哎呀,别提了,今儿真是倒霉,走在外面突然摔了一跤,就把自己摔成这副糗样了!诶,呢?怎么都不见他人呀!”

 向南想以此来转移话题,拎着那一套茶杯就往里走,一颗脑袋探着去寻的踪迹。

 “他玩了一整天,这会累了,就先睡了,待会吃饭的时候再叫他起。”

 “好。那我先去做饭。”向南搁下手里的茶杯,就要往厨房里走去,却被景孟弦扯住了手腕。

 他猿臂稍一用力,就轻而易举的将向南揽入了怀里来。

 单臂收紧她的肢,另一只手捏紧她的下巴,迫使着她抬起头来,直他犀利的眸光“为什么受了苦,总喜欢一个人担着。”

 他蹙眉,看着她。

 向南眼神闪烁了一下,眼眶微红,伸手去握他扣住自己的大手“不,不是…”

 她‮头摇‬,低垂着眼眸,咬了咬,很久,才道“我妈和我妹…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向南说完,甚至于不敢抬头去看他一眼,从他怀里挣开出来“我去做饭了。”

 她说着折身进了厨房去。

 景孟弦也没再伸手拉她。

 深远的目光一直追逐着她纤瘦的倩影,进了厨房,看着她站在橱台前,稔的穿上围裙,熟练的开始为他们父子折菜,煮饭…

 心口,悸动得有些厉害…

 眸光越渐深沉,而又有些分的浑浊。

 …

 向南在水槽前洗菜的时候,倏尔,只觉下巴微微一凉,而后就被一个手指霸道的勾着往右偏了过去。

 她眨巴着双眼,迷糊的看着眼前的景孟弦。

 就见他勾着自己下巴的手正拿着医药瓶,而另一只手则握着沾満了药水的医用棉,正往她‮肿红‬的右脸上小心翼翼的涂抹着。

 那双好看的剑眉,此刻凛成了一个严肃的‘川’字。

 “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到你!可是前提是,凡事都跟我‮诚坦‬相对,好吗?”

 景孟弦说这话的时候,眼潭还有些灼热。

 向南眼眶发烫,看着他感动的点头“好。”

 “下次我考虑是不是得在你的脸颊两侧绑两块大海绵。”

 他无奈的说着,一边细心的替向南吹呼着,那模样宛若是唯恐自己会弄疼了她一般。

 向南被他这无厘头的话直接给逗笑了“你以为我是海绵宝宝啊?”

 “你要真是海绵宝宝,我倒省心了!”

 景孟弦却是一脸的严肃。

 那双深幽的眸光里,満満都是心疼,剑眉紧蹙着,沉声继续道“再这么下去,我担心我会強行把你二十四小时的捆在自己身边!这样或许你会‮全安‬一点。”

 向南笑了,眼角却含着泪“你说,全世界,是不是除了你,其他人都把我当铁打的超人?都觉得我尹向南永远感觉不到痛,和累…”

 她说话间,喉咙已经彻底嘶哑。

 向南永远都忘不掉自己在満头是血的时候,母亲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她不是责怪,更加不是记恨,只是…有些心疼…

 心,好疼好疼…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小小的口袋人,被景孟弦二十四个小时的护在口袋里,他到哪里,她就到哪里。

 那样,她就可以逃避着,不用再去承受这所有的风风雨雨!

 “别笑,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景孟弦盯着向南的那双眼潭有些干涩,他伸手捞过向南的颈项,让她的头埋进自己怀里来“想哭就哭,不要在我面前装坚強,我不喜欢。”

 结果,景孟弦的话才一落,向南便倒在他怀里,崩溃得哭成了泪人儿。

 或许,这是她唯一一个不需要她假装坚強的港湾!

 景孟弦的猿臂搂着她的肢,圈得很紧很紧,那感觉似唯恐她哪一天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了一般。

 他心疼的吻着她的发心,在心底起誓,往后他定单竭尽全力的护她周全。

 这样一个总愿意牺牲自己周全全世界的女孩,却为何总被世人为难,不谅解,不疼惜…

 ————最新章节见《红袖添香》—————

 晚饭后,小窝在厅里,一个人乖乖看海绵宝宝去了。

 景孟弦在陪向南收拾碗筷的时候,发现了桌上的那盒杯子。

 他剑眉微蹙,不解的盯着向南“这是什么?”

 向南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故作不经意的道“没什么呀!就一套茶具而已,在逛街的时候无意之间瞄见了,觉得一家三口的套装可爱的,就顺手买回来了。嗯?你不觉得可爱吗?”

 向南说着,偷偷觑了他一两眼,就见他拿着那茶杯来来回回敲了好几下,仿佛是在检测着杯具的韧一般,而后那双好看的剑眉越蹙越深。

 末了,拾起眼帘看向向南,一本正经道“我要说这东西我不乐意要,你会不会生气?”

 “你说真的?”

 向南撇着嘴,瞪他。

 “假的。”

 景孟弦看着她略显生气的小脸蛋,答得不假思索,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

 这还差不多!

 向南満意的笑了。

 却见景孟弦又默默地将那茶杯收进了盒子里,再然后,拿着那一整套杯具,毫不犹豫的收进了厨房里,悬挂在最顶上的那个橱柜中去了。

 那个橱柜是百年都不会打开一次的。

 向南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边上,受伤的看着他细致的收好茶杯。

 “你就真的那么不喜欢我买的茶杯吗?”

 向南到底没能忍住,问他道。

 语气有些微凉。

 “没有。”

 景孟弦矢口否认,又道“我很喜欢。”

 “那为什么还要收起来?”

 向南真的有些不愉快了。

 “喜欢跟收起来,冲突吗?”

 景孟弦抱看着向南。

 “有。”

 向南较真的点点头,绕过景孟弦,进了厨房去“我花五十大洋买回来,并不是只打算把它们锁在橱柜里摆着看看的,我喜欢它们,所以迫不及待的要用它们,这是对它们的一种尊重!”

 向南说着,赌气的将那三个茶杯拿了出来,在水槽里倒入热开水,将它们泡了进去,然后再加上食用盐,紧接着又细致的用牙膏将它们一一清洗干净,倒了三倍茶水之后,方才作罢。

 “你喝就喝,不用就算了!”

 向南没好气的将茶端到他面前。

 景孟弦只是挑眉看着生气的她,魅眼一眯,倏尔就笑了。

 这丫头四年过了,人坚強了,就连脾气都跟着強了不少!

 …

 向南和景孟弦,两人各自占据一边,哄着‮觉睡‬。

 小向听着妈咪给自己讲睡美人的故事,而后又听着老爸给他讲抗/曰战争的小故事。

 每次讲到抗/曰战争的时候,向南就忍不住翻白眼,‮议抗‬“孩子的爸爸,我再慎重的提醒你一次,不要给孩子讲这么重口味的故事,好吗?”

 景孟弦点点头“好,那我给我们的宝贝儿子读一段/泽/东语录。”

 于是,他说着,还当真一翻身就从头拿过了那本厚厚的‘/泽/东语录’,作势就要读。

 “oH,GoD!”

 小家伙‮议抗‬的一声哀嚎,将小脑袋可怜巴巴的进被子里“向南,你还是让景先生给我讲抗/曰战争的小故事吧!”

 “…”向南彻底囧了。

 她突然就有些悲悯起自己儿子那颗弱小心灵了…

 夜里,听着景孟弦义愤填膺的讲述着那一个又一个的抗/曰小故事,儿子还没睡着,向南便已经窝在被褥里,先同周公去见面了。

 “爸爸,爸爸,向南睡着了…”

 小家伙庒低着声音,将小指头比在自己的间,同景孟弦细声说话。

 景孟弦探头看一眼儿子身侧的向南,目光下意识的柔了下来“妈妈累了,让她好好睡会。”

 “嗯…”

 小家伙点着小脑袋,又继而转过脸去,疼爱的在向南纷嫰的小嘴上印了一个宠溺的小吻“宝贝,晚安…”

 哎呦,这副绵悱恻的模样,简直就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景孟弦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俊脸一沉,警告自己的儿子道“你妈的嘴是属于我的!你只能亲脸蛋!”

 “小气婆…”

 小家伙小嘴儿一翘,就有些不快了。

 你有见过这么小气吧啦的老爸吗?

 “景医生,你宝贝儿子要了!”

 小家伙仰着小脑袋,不可一世的喊着。

 景孟弦魅眼一眯“故意玩我,是吧?”

 “景医生,你家宝贝儿子要上啦…”

 “磨人!”

 景孟弦从被褥里抱起小家伙坐起来。

 嘴上虽然说是嫌弃他,但行动上依旧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就连上个小厕也不忘给小家伙裹上毯,惹得小家伙哇哇‮议抗‬。

 “老爸,你太夸张了,一点也不冷,暖气打得好高。”

 “你没资格‮议抗‬,裹上!”

 景老爸独/裁的将他瘦小的身子再次用毯裹紧,这才放心的将他从上抱起身来。

 然而,抱着他,一转身,却只听得…

 “砰——”的一声响…

 一只盛満着茶水的马克杯被那长长的毯一扫,就在俩父子的眼皮底下,坠落在了地上,然后…发出一声脆响,登时,新买的马克杯摔成了…一片粉碎。

 睡的向南听到喧闹声,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但许是因为她白曰里真的太累的缘故,一转身她竟又再次睡了过去,对身边这场由他们大小景父子倾情导演的惨剧还完全不知情。

 “oH,GoD!”

 怀里,小家伙又是一声哀嚎。

 小脑袋躲进毯里,对于老爸脚边的那一幕,一副完全不忍直视的模样。

 “老爸,你这次真的完了。”

 小家伙捂着自己的脸颊,一脸同情的看着还有些呆滞的父亲,双眸眨巴眨巴着,又耸耸肩道“看吧,让你别裹毯,你不听…”

 小家伙居然这时候了还在落井下石!

 “这杯子可是向南刚刚买给你的礼物…”

 景孟弦皮笑不笑的盯紧儿子“我会告诉她,这是她宝贝儿子捣蛋以后的杰作。”

 小家伙耸耸肩,无所谓道“没关系啊!反正失望的又不是我老婆,不过如果是我老婆的话,我是肯定不会毁坏她送给我的任何一份礼物!”

 “…”景孟弦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这儿子,根本就是头小恶魔!

 小家伙笑米米的在老爸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吻“老爸,祝你好运。去了。”

 小家伙幸灾乐祸的说完,就从老爸那高如大树的身上滑了下来,‮头摇‬晃脑的进了洗手间去,留下景孟弦一个人盯着地上那一摊白色的碎瓷,有些不知所措。

 …

 临近两点时分,向南迷糊糊的从的身旁转醒了过来。

 上早没了景孟弦的身影,而外面的大厅里似还亮着微弱的灯光,她忍不住拧了拧秀眉,都这个点了,他还没睡吗?

 向南唯恐自己会吵醒了身边的小,便蹑手蹑脚的下,出了房间,进了大厅来。

 厅里,似担心会惊到睡着的人儿一般,所有的大灯都暗着,只开着落地窗边那一盏鹅黄的钓鱼灯。

 而钓鱼灯旁边的波斯地毯上,就见景孟弦面对着落地窗蹲坐在那里,似在专注的研究着什么。

 许是因为太认真的缘故,以至于连向南的靠近,他也分毫没察觉。

 向南站在他的身后,悄悄探头,看着他跟前的东西…

 蓦地,眼眶一红,颗颗眼泪就从眼眶中滚落了出来。

 向南怎么都没想到,在大冬天,凌晨两点的这个时间点里,那个一贯对瓷杯不屑一顾的景先生竟然会裹着一件睡袍,专注的坐在灯光下,对着一堆破碎的瓷器犯难。

 他正努力的将那破碎的瓷杯,一点一点拼接好,而后又小心翼翼的用玻璃胶胶合,再然后等玻璃胶稍微干一些之后,他才敢又拼第二块,第三块…

 认真的他,人的就像一位高贵的王子,那样优雅,专注,不疾不徐的做着手中的事情。

 那感觉,仿佛在拼凑着一件人生至宝一般…

 “你在做什么呢?”

 向南终于没忍住,出声问她。

 听闻向南的声音,景孟弦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睡袍往那堆破碎的瓷片上一盖,而后回头就上了向南那双红通通的泪眸。

 他叹了口气,自知瞒不下去了。

 看着向南颗颗滚落的眼泪,景孟弦有些急了,他忙抱过向南,让她坐进自己怀里来,抱歉的替她擦眼泪“看吧看吧!我就说不要送什么杯子!这东西一不小心就碎了,我要拣到橱柜里你又不乐意,我这么粗心,真的很难保证它不会被打碎的,我就知道,要是碎了,你肯定得哭…”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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