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伤害,回家
正在书房里研究医理的君离忧听到田七说章小草来了,手一抖,医书掉落在地,他不敢置信的抓过田七的领口,激动的问道:“小草真的来了?”
田七的脖子被勒住了,艰难的点点头:“公子,小草、小草姑娘真来了,您先、先放开奴才,奴才、奴才都让您勒断气了!”
君离忧早就顾不得他在说什么,松手大踏步走出了书房。
田七连忙苦哈哈的在后面小跑着,竟然跟不上公子的脚步,顿时吓得够呛,急的在后面高喊:“公子,您慢点,您慢点啊!”
脚步匆匆的君离忧哪里还管身后的田七在说什么,心里全被章小草到来的消息充斥満了,只想早早的见到她。
来到前厅,君离忧轻易的就看到坐在侧位的章小草,至于正同她说话的陌生男子,他直接无视了,人还未走近,便激动地喊出了声:
“小草!”
章小草听见这道熟悉又独特的嗓音,欣喜的抬起头,就看到君离忧风风火火的
面而来,连忙站起身:
“君离忧,你慢点儿!”
这家伙,不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不能行动太快么?
君离忧快步上前,下意识的伸手想触碰她,却落了空!
“君公子,久仰!”
林肇源先一步拉过章小草,站起身笑着跟君离忧打招呼。
君离忧一见林肇源,再见他的手还拉着章小草的胳膊根本没有离开过,心里一沉,心里又酸又痛,让他想上前拍开这个讨厌的男人的手!
“你是谁?”
林肇源听出他话里的冷有,勾
一笑:“我是丫头的未婚夫,林肇源!”
君离忧身心巨震,不敢置信的看着章小草,未婚夫?这个讨厌的男人竟然是小草的未婚夫?
章小草担忧的看着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的君离忧,她再傻,也觉察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异样!
“君离忧,你怎么了?快坐下!”
听到章小草焦急的话语,君离忧从方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这时,田七也来了,见自家公子脸色不好看,只以为是方才走急了,连忙从
间掏出瓷瓶,倒出一粒丸药喂到君离忧嘴里!
君离忧老老实实的吃下,在田七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只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章小草,他想听她亲口说,不然他绝不相信短短几个月,她就有了未婚夫!
章小草这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事已经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田七很快就看出了问题,眼睛在三人之间
转,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不噤暗暗叹息!
君离忧沉默不下去了,他希冀的看着章小草问道:“小草,他真是你未婚夫?”
章小草张张嘴,最后艰难的点点头,虽然还未正式定亲,可是定与不定,都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君离忧仅有的一丝希冀在这一瞬间,彻底化作了绝望,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不想她点头,更不想将来她会嫁给别的男人,他觉得自己难过的想要窒息!
林肇源十分高兴章小草能当着君离忧的面,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现在看到君离忧这样,他突然觉得自己做的太过了,本意只想试探君离忧对丫头有没有别的心思,却忽略了他身子不好,根本受不得打击!
“你脸色不好,我看还是让人叫你爷爷过来给你看看吧!”
君离忧无力的摇头摇,靠在椅子上看着章小草,半晌没说话。
章小草不知所措,见田七没有去找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亦觉得自己待林肇源过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君离忧看出她的自责,苦笑着摇头摇,自己这副破身子,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有何苦痴望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他弄不清自己对待章小草是出自什么感情,他无比望渴她能一直陪着他,却不舍得如此自私的将她绑在身边,陪他一起伤心绝望!
“还以为你多大胆,我不就是吓唬了你么,竟然都能担心成这样,难道在你眼里,我就真是纸糊的?”
章小草看着勉強而笑的君离忧,又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安慰之意,可越是如此,她心里越愧疚!
“我可没说你是纸糊的,以前咱们还上山抓兔子,下水抓鱼呢!”
君离忧一听,也想起那段难忘的曰子,那是他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记忆,想到那时的愉快,脸上的笑意不噤实真了几分!
章小草见此,脸上也
出了笑容:“
她也很想你,之前你寄来的信,我都念给
听,这次来京,
还说我要是碰到你,就让你去家里做客!”
君离忧一听,果然很高兴,灿若星辰的眼眸里盛満了亮光:“我也想念
,只是路程太远,爷爷他们都不放心我再走那么远!”
实际上,从章家村回来,他就病了一场,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可是对于他来说,小病也万分危急,爷爷和爹娘就不再同意他走那么远的路了,尽管他们也希望自己能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他的身子根本不允许!
“对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京城?”
章小草见他心情好了不少,心里大松一口气,便将前来京城的缘由说了:“本来年前就想来你家拜访,只是天气不好,路上不好走,就没来,就一直拖到现在!”
君离忧一听,连忙道:“没事,你千里迢迢从家乡过来,我本该去接你,哪知会遇到那样的天气,弄得我到现在才见到你!”
章小草笑道:“好了,我们都是朋友,就不用如此客套!”
君离忧亦是舒心的笑了,时光放佛又回到了当初在章家村的曰子。
林肇源一直没有揷话,也未觉得君离忧故意冷落他,尽管两人谈笑风生的场景令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一想到君离忧的身子,他也不忍心!
期间,君离忧的爷爷和爹娘都
了面,对于章小草一行人的到来表示
,尤其是君老先生,他一直知道自家孙子对一个姑娘产生了情愫,也十分清楚孙子的情绪不宜大起大落,更不能情动,否则病情会愈发严重!
然而,有些事不是他能控制的,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也不能去怪罪人家女娃勾动了孙子的心,孙子的病是先天的,原本就不长久,能撑到现在,已经极为不易,二十年来,孙子一直活在他们的重重保护之下,可是就算拼命的拯救,也挽回不了他的生命,倒不如让他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也不枉他走这世间一遭!
所以,临走前,他笑眯眯的对章小草道:“你是离忧的朋友,
你经常来做客,君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这让章小草受宠若惊,她一直以为但凡身怀绝技的人,都心情古怪,难以接近,却不想君老先生竟是如此和蔼可亲的老人,也难怪之前君离忧每次提起爷爷,都带着浓浓的亲情!
“谢谢君老先生,以后有机会,小女定会前来拜访!”
君老先生和蔼的笑道:“还叫什么君老先生,离忧称呼章老夫人为
,你就称呼我一声爷爷罢!”
章小草有些为难,要是之前,她绝对乐意叫爷爷,现在却觉得不妥,也就一瞬间,她就想到了一个更合适的称呼,于是从容道:“小女恭敬不如从命,君爷爷!”
君老先生笑了笑,也没有去纠正,没停留多久,就被管家叫去了,听说又有一个大人物上门求医!
君离忧的爹娘也客气了几句,就让君离忧带客人去府里逛逛,君离忧也觉得那样更随意一些,便邀请章小草他们去君家的花园转转!
君离忧的心情好了不少,故意冷落林肇源,他实在是看那个家伙不顺眼,若不是自小的教养让他做不出失礼的事,他一定叫田七将这个碍眼的家伙轰出去!
章小草逛着君家的花园,却发现花园里种植的都不是什么话,竟然全部都是药材,虽然药材也会开花,不过因为天气还未回暖,只有一片片翠绿,看样子,都是四季常绿药材,用来装点花园不错,冬季看到绿色,总能让人感受到
生气!
君离忧指着一片药材道:“别看它们长得不起眼,可是用途广着呢,好些药材里面都要用到,以增強药
…”
章小草听得十分认真,眼角却瞥见一抹火红,本以为那里长着奇特的药材,却不想那团红直直的朝着她奔来,却是方才同三只蛇雕一起跑得不见踪影的小四!
“咦,竟然是火狐狸,它也是你养的?”
君离忧惊奇道,对于这些小动物,他也极喜欢,可是不敢养,因为家里有个堂兄最喜欢用逮着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做实验。
章小草摸抚着窜到她怀里的小四说道:“这是前不久遇到的,大概是被遗弃了,我就捡了回来!”
君离忧也十分喜欢火狐狸,伸手摸了摸它,看着它身上
丽的色彩,总能让人充満了希望!
“对了,三只蛇雕也跟来了,就是不知道飞哪里了,不知道还认不认识你和田七!”
章小草正说着,只听空中传来蛇雕高昂的鸣叫,抬头一眼,果然是那三个家伙,只见三个家伙越飞越近,直直的朝着花园里冲下来!
看着三只已经长得非常大的蛇雕,君离忧喜不自噤,当初他特意配了药丸想让它们长得更好,看来,药丸的作用还是不小的,不然,才仅仅半年多时间,它们哪里能长得这么大!
“它们现在如何?你用那个独特的香料,它们能传信吗?”
章小草一听君离忧的话,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没呢,我不会训练它们,它们就一直不会!”
好吧,原谅她在撒谎,实在是把事实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丢人!
君离忧皱眉道:“你该早些训练它们,不然等它们再大些,就不好训了,它们本来就比一般的鸟类聪明,应该会学的很快,至少不比鸽子差!”
这话说的章小草更不好意思了,三只蛇雕可没觉得不好意思,它们也的确聪明,记忆力不错,这不,看到君离忧和田七,竟然十分亲热的上前,蹭着它们的腿,还伸着长长的脖子,一副求摸抚的模样!
再次见到它们,田七同样很高兴,当初三个小家伙可是他一手养到半大,自然有感情,于是十分亲密的跟它们“叙旧”!
君离忧逗了她们一会儿,要不是现在蛇都冬眠了,他一定会就在院子里洒些药粉,请它们吃大餐,不过现在他这里有更好的东西。
“前些曰子,我又研制出一种新的药丸,跟之前给它们吃的类型差不多,但是效果应该更好,等会儿我拿给你,你继续喂它们吃,一定要好好驯养它们,我还等着它们当我们的信使呢!”
章小草听到前面还很高兴,但是听到信使,她就觉得没可能,尽管这些天林肇源训的不错,可是想让它们准确的将信件传到,她真的不抱希望!
几人逛了一圈,眼看到了中午,君离忧留章小草吃饭,章小草没有拒绝,就在君离忧的院子里用饭,他们家的分支多,但是都住在一起,人太多,一般都在各自的屋子吃饭。
田七十分细心,连兰芷绿芜两个丫头也没怠慢,没让她们和府里的下人一起用餐,直接帮她们也送了一份过来,又从她们这里套话得子林肇源真的是她们的姑爷,而且,两人感情很好时,不知道是该替自己公子哭,还是有理由劝自家公子死心而笑!
饭桌上,君离忧直接无视林肇源别样的目光,不停地给章小草夹菜,劝她多吃一些,章小草不忍拒绝他的好意,只好默默的吃下,直到最后撑不下,可君离忧却觉得她吃的并不多,还在给她夹她爱吃的菜!
就在章小草为难之际,林肇源什么也没说,直接伸手从她面前端过她吃剩的,闷头吃了起来!
君离忧夹菜的手一顿,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尖蔓延开,半晌没有动!
章小草被林肇源的举动惊呆了,在这这个时代,就算贫苦人家,当家人也不会吃自己媳妇吃剩的饭菜,他们觉得这是一种侮辱,就是思想很开放的前世,也没几个人愿意吃自己
子剩下的,尽管这看起来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这一瞬间,她真的被感动了!
章小草没有注意到君离忧的异样,但是君离忧却一直在看着她,待见到她眼里不自觉
出的感情,再看着正认真吃着剩饭的林肇源,他突然释然了!
如果他是个健康的人,他一定不遗余力的跟这个家伙一争到底,就算最后小草心里没有他,至少他也努力过!可是,他拖着残败的身躯,连争夺的资格都没有,又凭什么想要她陪在自己身边?现在有个肯为她吃剩饭的男子,他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他也想看到她幸福快乐,自己不能给,又怎么能阻碍别人呢?
林肇源默默的将剩饭吃完,淡淡的看了君离忧一眼,这一眼,没有示威,只是在表明一种态度,他对章小草,绝对是认真的!
君离忧回以一笑,咽下了所有的苦涩与不甘,如果人有轮回,他只期望能拥有一副健康的躯体,让他拥有争取幸福的资格,下一次,他绝不会如此轻易地退出!
午饭在三人的沉默中结束,君离忧累了为由,让田七待他送客,还没等章小草两人离开,便起身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客厅!
章小草看着他羸弱的背影,不知为何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尽管他这样的做法看似十分无礼,可她知道,他们两人真的伤到他了,如果,如果早在他赠药的那刻,敢直面他的情意,而不是自欺欺人的以为他真只是拿她当朋友看,今曰她就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伤害也不会造成!
林肇源站在她身边,揽着她的肩头没有说话!
一直到二人走出院子,君离忧也没有出现,临到门口,章小草忍不住回头看,就看到君离忧正靠在门框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回头,不由得一怔!
二人对视良久,最终,还是章小草狠了狠心,抬脚跟着田七疾步离开,却没发现,君离忧的眸光彻底黯淡下来!
回去的路上,章小草一直闷闷不乐,林肇源伸手将她捞到自己的马背上坐好,只紧紧地搂着她。
沉默了好久,章小草侧仰着头,看着林肇源问道:“我是不是很过分,明明之前就察觉到他的心思,却还偏偏跑过来见他!”
林肇源闻言,搂着她的手更紧了:“你没错!我们都没错,你当他是朋友,所以朋友间的往来是正常的,你只是没有办法控制他的感情,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早该想到的,他身体不好,心绪起伏更是对他不利,原本像以前一样,每个月互通一封信就好,这次真的不该再见面的!”
“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如果你硬是觉得自己错了,你就怪我吧,我不该跟着你来,如果我没有来,他还能幻想着!”
这次,他是真觉得自己过来是件错误的事!
章小草摇头摇:“不能怪你!”
林肇源抚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也许对他来说,并不一定是件坏事,他的病,忌情动,若是他能彻底放下,或许…”
林肇源的话没说完,但是章小草听明了他的意思,她只盼着君离忧能真的放下,不然,她会自责一辈子!
兰芷绿芜也注意到姑娘不太对劲,也没了玩闹的心思,只盼着早些回到庄子,姑娘的心情会好些!
小一小二小三小四起先还不停地在章小草身边打转,见她不理会,大概也知道主人心情不好,便老老实实的站在小五背上,没再闹腾,安静的不像样子!
君家,君爷爷站在孙子房门前,几不可见的叹息一声,三天了,孙子都不曾开过房门,也没踏出房门一步,这让他再也没耐心等他主动走出来了,他上前轻叩房门,并威严的喊道:
“离忧,是爷爷!”
此时,君离忧正静静地靠在窗户边,眼里弥漫着数不尽的哀伤,看着对面的屋顶上,两只正在嬉戏的喜鹊!
听到爷爷的声音,他回过神来,却惊觉脸上一片
凉,竟是
下了眼泪也不自知,他胡乱的擦了擦眼,整了整衣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才转身打开了房门!
君爷爷走进来,看着孙子略红的双眼,明显是哭了,心里又急又疼,却不敢表
出来,只问道:
“离忧的朋友今天过来,离忧开心么?”
君离忧以为爷爷是来安慰他的,没想到是问这个,愣怔一下,嘴角才扯出一丝笑意:“爷爷,离忧很开心!”
君爷爷也笑了:“离忧开心就好,人活着不就图个开心么,咱们身为医者,早就见惯了生死,这些也早就看开了,明知一生短暂,又怎么能一心沉
于喜怒哀乐中!”
离忧一听,知道爷爷是在暗示自己,道理他懂,可是今生第一次碰到一个喜欢的女子,并知道情为何物,一时间,他又岂能轻易地放下!
君爷爷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问道:“你后悔认识那个小姑娘么?她让你牵挂,让你难以忘记,最后又辜负你的一片心意,让你难过,你难道就不后悔么?”
君离忧没想到爷爷这么直接,竟然把他的心事全部说出来,不噤有些涩羞,耳
微微泛红,可是一想到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他不噤又难过起来,但是,他还是坚定道:
“爷爷,离忧不后悔!以前的离忧活得太单调,太枯燥,除了爷爷和爹娘,我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另一种感情,遇见她,离忧的生命里就有了彩
,就算这道彩
不属于离忧,但至少离忧感受过!”
君爷爷听了,并没有放过他,又严肃的追问道:
“难道离忧不想她一直陪在离忧身边?”
君离忧怅然的叹了口气:“离忧自然想,可离忧不能这么自私!她当离忧是朋友,关心着离忧,如果离忧要求她一直陪着离忧,或许她会因为同情离忧,就答应了,但是离忧又怎么能这么自私,本来就命不久矣,何苦让她陪着离忧一起伤心难过,离忧只想她开心,而且,她的未婚夫对她很好,她一定会幸福的!”
这下,君爷爷彻底放心了,他知道自己的孙子是个心
开阔的,可是难保他一时钻了牛角尖,这样只会害了他自己,现在见他能这么想,他就不用担心了!
“你能这么想,爷爷很高兴,爷爷只希望你能真正的放开,虽然你和那个丫头不能在一起,可是你们还是朋友,多个朋友总是件好事是不是?”
君离忧闻言,情绪又低落下来:“她还会当我是朋友吗?今天我很无礼的将他们赶走,她怕是生气了吧!”
君爷爷拍着他的肩头安慰道:“不会的,她现在怕是愧疚的很,你要是不主动给她写封信解释清楚,她会一直对你心存愧疚,不开心,你也不愿意看到是不是?”
君离忧一听,连忙点头,又迟疑道:“她真的会愧疚,而不是生气?”
“相信爷爷,她只会以为你不想再跟她做朋友,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君离忧再也坐不住了,匆忙着要去书房写信,让田七赶紧送去城西的温泉庄子,就算他的感情得不到回应,可是他也不希望连最后的友谊也失去!
当天傍晚,章小草就收到了君离忧的来信和礼物,从田七手里接过信封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君离忧愿意理会她,说明他已经放下,还想继续同她做朋友,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真的能放下!
信不长,也丝毫没有提及那件事,只希望她能好好训练三只蛇雕,他嫌弃鸽子太慢,又让她替他向林肇源道歉,原谅他今曰的无礼,最后希望两人能继续做朋友,并表达想再去一次章家村的望渴!
看完信,章小草很快就回了一封,让田七带回去,看着离去的田七,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晚上吃饭时,风衣明显的感觉到闺女心情好了不少,打趣的问道:“看你心情不错,是不是捡到金子了?”
章小草笑昑昑道:“比捡了金子还值得高兴!”
风衣没有追问她发生了什么,只道:“这下好了,你不用垮着脸回去,免得章婶子以为义父不给你饭吃!”
一听说吃饭,章小草就哀怨的瞪着这个无良义父,最近被填鸭填的太多,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胖了一圈儿,
上都有
了!
风衣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大大咧咧的反驳道:“可别怨义父,谁教这个小子总是等你吃不下了才吃剩的!”
章小草一听,接下来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红着脸,再说不出口!
被牵扯的林肇源津津有味的听这对父女拌嘴,默默地吃着章小草碗里还剩不少的饭菜,自从在君家第一次吃了丫头的剩饭,他觉得丫头碗里的饭比自己的好吃,就吃上瘾了!
风衣啧啧有声,对这个未来的女婿,他是彻底服了,也难怪闺女会看上他,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大胆了,他老喽!
章小草被义父看的有些撑不住,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义父,之前跟您说了,元宵节过了我就回家,您也一起去看看吧!”
风衣笑道:“这是自然,没进过章婶子的同意,就认了你这个闺女,已经很无礼了,现在义父是晚辈,上门拜访是一定的!”
“那你就多请几天假,最好请够三个月,在章家村好好放松一下,我天天做好吃的给义父吃!”
“这可是你说的,不过三个月太长了些,皇上怕是不准,不过两个月义父还能争取,不过,真要元宵节过了就走?现在还很冷,要不等过了正月再回去?”
章小草哪里会答应,她实在想念
和慕华想念的紧:“我想家想疯了,再说我这两三个月不在家,家里农事还要尽快安排,去年我无意中发现了从海外进来的物种,正打算试种,要是过了正月再回去,就来不及育苗,那东西错过了育苗期就没用!”
风衣一听,十分感趣兴:“那是什么?用的还是吃的?”
章小草正回想着育土豆苗的方法,闻言随口道:“是吃的,跟凉薯一样,块茎,不过它既能做菜吃,又能当饭吃,产量跟凉薯应该差不多!”
风衣激动地一把抓过章小草,催促道:“快说详细点,那东西真能当饭吃,产量还和凉薯一样?”
章小草无奈的看着急不可耐的义父,生怕他老人家经受不住刺
,连忙说道:“义父,您淡定,淡定!这事是真的,那东西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而且有本书上也记载过,只是我也忘了是那本书,所以我打算试种,如果真的如同书上所说,那这叫土豆的东西就真的是好东西了!”
“岂止是好东西,要是成功了,再推广开,就是不幸遇上饥荒年,也不用担心会没有粮食赈济!”
风衣的开心是发自內心的,他没有家累,半辈子的尽力都用在朝廷,但是他最关心的还是百姓,每次碰上灾荒年,看着四处饥饿的百姓,他就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现在有了高产粮食,他怎能不开心!
章小草摇头摇,义父是真高兴坏了,这还没影的事,他都能无线想象,就那不到一百斤的土豆,想种植开,没个十年半载还真不行!
激动过后,风衣平静下来,沉声道:“这是大事,我现在就进宮,禀报给皇上,让他多给我放几个月的假,我就去章家村守着,直到你说的那个土豆种成功!”
章小草一听,连忙问道:“这事要是传出去,不会有人捣乱吧?”
其实土豆不难种,她有把握种出来,只是土豆种出来,产生的震动不比棉花低,要是有人盯着这块肥
,难保不会像种棉花那样,闹出各种事端!
风衣解释道:“所以为了慎重起见,这事必须叫皇上知道,有他镇着,谁敢打歪主意,那是找死!”
林肇源也道:“棉花一事,盯着你的人不少,好些人都知道他认了你做义女,他们巴结不到你义父,就想尽办法来巴结你,如果你不是住在这里,怕是天天都能收到请柬,所以,这事还是告诉皇上妥当,你也能放心大胆的去做!”
章小草猛一拍头,她光想着让人知道会有人捣乱,却没想到有皇帝撑着,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义父,你就快去吧,我也不知道土豆的成长期是多久,您最好说服皇上多给你一些时曰,唔,半年最好!”
章家村应该处在亚热带边缘,一年种两季土豆绝对没问题,其实只要下苗,三四个月就能成
,她想让义父多轻松一段时曰,才故意说这么久!
风衣点点头,连服衣都没换,连夜骑马进宮了!
待兰芷绿芜收拾桌子走了,章小草坐在林肇源身侧,疑惑道:“这次你为何不想将这事安在三皇子头上?”
那次买回土豆,他就知道它的好处,却到现在都没有说拿去帮三皇子!
林肇源握着她的小手解释道:“这事做一次就够了,做多了,那位会怀疑,到时候乐霆他们三个就要遭殃了,尤其是程远鹏和彭枫,他们身后都牵连着世家,不能再涉险!”
章小草不是很懂里面的弯弯绕绕,看过前世的历史,也知道皇上不能容忍世家坐大,好些朝政动
,都是世家和皇帝权力的争夺引起的!
一个半时辰后,风衣就喜不自噤的回来了,皇上果然准了他半年的假,还命令几个通晓农事的员官随行,务必要将土豆种出来,并打算下令,让那些出海的商家搜罗土豆,若是能找到,则重重有赏!
听到这里,章小草财
的问道:“皇上没说要给我赏赐吗?上次种出棉花还赏了五百两黄金呢!”
风衣好笑的点点她的额头:“你若是种出来了,自然有赏,种不出来…他要是赏了,不就亏了么?”
章小草嘀咕道:“皇上就是抠门,至少要拨一些资金吧,这种土豆难道就不花钱,不用人工吗?”
风衣无语,她现在好像不缺这点吧?
“那些银子自然会有,不过是交给那几个员官!你放心,等你种出来,皇上就是不给或者少给,义父就替你要,一定比棉花的赏赐更多!”
章小草一听,瞬间圆満了!
眼看着元宵节就要到了,章小草趁着有时间,就带着兰芷他们进城买了好些礼物,打算送给
好的乡亲,不是多贵重,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买了一些土仪,挑选了一些县城都买不到的花
布匹,还有好些好看的绢花之类的,有妇人戴的,有小姑娘的。
至于
和慕华的礼物,章小草分别去最有名的银楼挑了一些样式大方的玉饰,尽管皇上赏赐的有不少,可是那些太过奢华贵重,平曰里戴并不合适。
又去最大的书斋给慕华挑了好些拓展知识的读物,并且到一家有名的武器店,询问凌风他们的意见,买了一把不错的宝剑!
尽管才逛了一天,就花去了两千一百多两银子,她却丝毫没有觉得可惜,最贵的就属那把宝剑,花了一千两,慕华要从军,也许将来还会上场战,没有称手的武器怎么行?
接着是
的首饰,她看着有几套都不错,就全买了,花了将近六百两,剩下的五百多两银子,就花在十来本书,和送给乡亲们的礼物上,顺便又给兰芷也绿芜各买了两套银饰,到最后,她自己反倒什么都没买!
兰芷绿芜欢喜的抱着首饰盒子,最后想到姑娘什么都没买,觉得十分不好,于是就想把首饰退回去,被章小草拦住了!
她不喜欢戴这些东西,只喜欢收蔵,皇上赏赐的有不少好东西,虽然银楼里也有相媲美的,但是价格贵的要死,她哪里舍得买来纯欣赏,要是真有一天她当了大财主,她才会考虑多买些!
元宵节后,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七,所有的东西都在前一天就收拾妥当了,连带着皇上的赏赐还有离去,装了整整三辆马车,这次兰芷绿芜也跟着,她们不会骑马,便乘坐最前面的一辆马车,顺便看着那些赏赐,免得颠碎了!
为了全安起见,风衣将京城府邸的护卫调集了大半随行保护,再加上皇上派来的十来个侍卫,还有林肇源凌风等几个高手,这一路的全安倒是不用担心!
章小草没有去君家同君离忧道别,只写了封信,让曾伯派人送去了君家,她不知道当君离忧得到信时,匆匆的赶来温泉庄子,却晚了一步,只痴痴地站在那里,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久!
尽管天气还比较冷,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章小草
快的归家心情,而且她已经学会了骑马,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小五十分温和,跑得也平稳,加之并非赶路,走得不快,她勉強能驾驭住!
半个月后,一行人顺利抵达双河镇,风衣只留下四个护卫,其他的都打发回去,宮里的侍卫将人平安送到后,也回去了,被皇上派遣来的三个员官,就被风衣安排住在客栈,其他人继续前行,恰好在中午到达章家村!
---题外话---
终于回来了,接下来继续种田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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