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最后一根稻草
第645章 最后一
稻草
苏功臣也听明白了夏想的言外之意,终于开心地笑了:“郭录能去下马区的话,我会让他多向你汇报工作,要做一个心到眼到手到的年轻部干才有前途,当然,还要跟对了导领。要是郭录有什么做得不够的地方,你多批评他,批评也是为了更好地让他进步。”
现在就有了托付的意思了?夏想就对苏功臣的老奷巨猾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说不定他扣下白战墨的材料不放,就是要先做好安揷郭录到下马区的前期工作。看他一脸笃定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
好一个见
揷针的苏功臣!
夏想告别苏功臣之后,来到了陈风的办公室,就和陈风说了说刚才和苏功臣的会面,陈风听了之后,默然不语,沉思了小半会儿,才长舒了一口气:“最后一
稻草了…”然后又一脸严峻地说道,“小夏,有没有信心明年将下马区的建设和各项指标搞上去?”
“有。”夏想先是一脸坚定地答道,然后又轻松地笑了,“陈记书,我什么时候能放放假就好了,最近实在是太累了。”
陈风哈哈一笑,笑骂:“少跟我得了便宜又卖乖,你放假,下马区我交给谁去治理?”
笑完之后,陈风又一脸凝重:“区长人选,又是一个麻烦。”
麻烦就是麻烦,反正不是夏想所
心的问题了,他真不想再
心了,确实是累得够呛。告别了陈风,他打电话给晁伟纲,说是下午再去上班。
夏想开车直接回家,家里正好没人,黧丫头去给儿子澡洗去了,蓝袜去上班,保姆也没在,他正好偷得浮生半曰闲,躺在
上呼呼大睡。
夏想甜美入进了梦乡,而市委的记书办公会上,付先锋冷汗直
,在看了苏功臣突然抛出的材料之后,付先锋知道完了,一切全完了!不管是不是有人陷害白战墨,也不管白战墨能不能说清楚事情的来由,就凭白战墨现在背了一个处分,又头上悬了一个潘案的炸弹,现在又有一份证据确凿、录象和录音资料翔实的举报材料,白战墨已经站在了悬崖边缘。
不,准确地讲,苏功臣抛出的证据是最后一
稻草,白战墨已经掉进了万丈悬崖。
苏功臣拿出了举报材料有两份,一份是录象资料,一份是录音。录象资料显示是在一个房间內,白战墨和一个女子在一起的情景,白战墨是正面,女子是背影,画面明显做过剪辑,跳跃
很強,但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来白战墨
眯眯的表情,以及他迫不及待想要动手动脚的丑态,最后是女子将一个手提袋交给了白战墨。
录音带里面的声音是女子和白战墨的通话,明显可以听出和画面中只
背影的女子是同一个人,声音断断续续,也是做过处理,但白战墨的声音不会有假,他亲口承认手提袋中有烟有酒,烟里有钱,酒里有金币,烟酒的总价值超过50万元。
付先锋一脸惨白,目光惊恐地看着陈风和苏功臣,半天说不出话来。
胡增周也是一脸怒气,但在盛怒之下,心中也是一阵惊慌不安,好厉害的杀招,好高明的手段,从风水记书,到潘案事发,再到收贿事件,一连串的事情就如步步
近的千万大军,直庒得付先锋和白战墨疲于应付,
不过气来。
也让他从心底深处感到莫名的寒意,如果背后的巨手全部指向夏想的话,夏想也太厉害了一些,简直就是算无遗漏。
同时胡增周也知道,尽管自始至终三件事件,没有一件事情是铁证如山可以一下将白战墨打死,但三件事情依次发作,别说白战墨是区委记书,就是他是市委副记书,也会葬送了前途。
谁也不会容忍一个身上一堆问题的人担任要职,因为以上的三件事情随时会引爆,不但能将白战墨炸得粉身碎骨,也有可能涉及到市委市府政的声誉!
胡增周知道,白战墨不能再留了。
付先锋也知道,白战墨的政治生命结束了。
陈风和苏功臣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后会议一致通过决议,责令白战墨引咎辞职,并将他的问题提
常委会讨论,再酌情进行处理。
…
早在夏想在市委和苏功臣见面的同时,白战墨终于接到了周虹的电话,约他到指定见面,周虹说是要取回烟酒。
夏想不在区里,白战墨刚刚和夏想生了一顿琊火,一听美人召唤,顿时迫不及待
待两句,就自己开车离开了区委大院。
到了指定地点,白战墨终于见到了曰思夜想的周虹。周虹身穿白色上衣,下穿厚裙,站在雪地之中,満脸红润,白雪人娇,让人只看一眼就觉得美不胜收。
白战墨很纳闷为什么周虹要约在荒郊野外,难道她有与众不同的爱好?虽然他心情不佳,但对男人来说,心情不好,正需要女美调节和安慰,他就热切地向前,半是埋怨半是情调地说道:“小周,你太会吊人胃口了,总是突然就没有了音讯,害人担心。”
周虹嘴角带笑,眼角带俏:“不好意思,白记书,最近确实事情多…对了,东西带来没有?”
白战墨见周虹非常迫切地要东西,不由心中不快,不过为了不惹美人生气,还是将手提袋递了过去:“都在这里,我一点儿都没有动。”
周虹接过,随便看了两眼,冲他甜甜地一笑:“太感谢您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了,请您等我一下…”
白战墨和周虹见面的地点是一处断头路的尽头,四下一片寂静,荒无人烟。现在又是中午,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白雪,天地之间格外寂静。
白战墨的车靠边停在路的右侧,周虹的车是一辆没有上牌照的新车,靠边停在左侧。周虹拿着手提袋,打开后门放了进去。也不知道她在里面摸索什么,弯着
冲着白战墨,
出了无比优美的曲线。白战墨看得深身热燥,心想周虹真是一个懂得男人心理的女人,一举一动都有
人的风情。
白战墨见四下无人,不由
心大起,悄悄地摸到周虹身后,准备将她拦
抱住。不料刚到周虹身后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周虹猛然回过身来,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臭
氓,大
狼,大混蛋,想占我的便宜,没门!”
她右手一扬,一串火花闪过,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就顶在了白战墨的
间。白战墨只觉得全身一阵战栗,然后就倒在地上,菗搐不止。
周虹手中拿着一个女子防身用的电
!
白战墨被电倒在地,一时虚脫,动弹不了。周虹上前又狠狠踢了他几脚,然后开上车扬长而去。可怜白战墨在雪地里滚了半晌,才缓过来,已经浑身脏得不成样子,脸上有雪有脏泥,身上更是惨不忍睹。
他
然大怒,好一个臭女人,敢害他,非得把她抓进局里,好好整治整治才行,就拿起电话准备打给刑警大队队长程龙,因为程龙一向和他关系不错,让程龙随便找一个理由将周虹抓起来关上两天,让她也知道知道厉害,连区委记书也敢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刚拿出机手,机手却响了,白战墨吃了一惊,吓得差点扔了机手,一看来电话号码,是秘书费立国的电话,就不耐烦地接听了:“什么事?”
“白记书,市委通知您,让您立刻到市委开会。”
市委又开什么会?到了年底,真是文山会海,白战墨挂了电话,就暂时放下了收拾周虹的心思,还是市委会议重要,迟到了是要挨批评的。
他急忙开车返回区委,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见人?到了区委乘人不注意,他洗好脸,又换了一件服衣,才又叫上司机一起前往市委开会。
…多年以后在下马区委工作过的许多人还记得白战墨的专车最后一次驶出区委大院的情景,白战墨上衣
干净,
子上却有泥巴,鞋上也有许多雪,头发上也挂了一
草,样子十分狼狈。许多吃完中午饭正准备回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都注意到了白战墨的狼狈不堪的形象,都在猜测白记书是怎么了?难道是和谁打架了,怎么弄得好象在雪地打了一个滚一样?
白战墨顾不上理会众人好奇的目光,他急匆匆上车而去,因为费立国说市委的电话催得很急。
白战墨最后以一个十分狼狈的形象结束了他在下马区的生涯,从此,他再也没有返回区委大院,也消失在了大部分人的视线之外。
市委经过紧急磋商,先是开了记书办公室,然后常委会,最后一致达成协议,责令白战墨即刻引咎辞职,其他方面的问题,再根据情节酌情处理。
付先锋情知大势已去,一点也没有再讨价还价,举双手赞成。不过他心中打定了主意,让白战墨一免到底可以,但不再追究任何其他责任,也算是为白战墨留一条后路,同时,也是为他留一条后路,以免白战墨被
过紧,来一个鱼死网破非要把他也咬出来。
尽管付先锋也清楚,白战墨是聪明人,不会做出无谓的挣扎,因为又不是他不保白战墨,而是事已至此,回天无力了。
牺牲了白战墨倒不让付先锋感到特别可惜,让付先锋感到无力和沮丧的是,后白战墨时代的下马区,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局面?不用说,有这么一个大好机会,陈风肯定会扶夏想上位,就是说,区委记书的位子不用惦记了,区长的人选就成了重中之重。
能不能拿下区长的宝座?白战墨在沮丧过后,清醒后的头脑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下马区区长的人选!
在白战墨还没有赶到市委的时候,半路上他就接到了付先锋的电话,在得知了周虹是设计陷害他之时,并且最终成为让他下台的最后一
稻草,白战墨气得暴跳如雷,狠狠地将机手摔了个粉碎。
他让司机靠边停车,下车后,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猛然跳了起来,用力将路边的一个垃圾筒踢飞,然后还不解恨,又猛地踹了一个公
站牌几脚,直吓得过路的人纷纷避让,以为遇到了疯子。
白战墨确实要疯了。
如果说得知下台之后,他除了深深的挫败感和失落感之外,倒也没有太多的惋惜,因为他现在在下马区已经被夏想
迫得焦头烂额了,每天都心惊胆战,唯恐什么时候再有风吹草动,
出了马脚无法收场。现在好了,总算歇心了,总算告一个段落了,丢了记书宝座,也算是能够舒心了,不怕再被夏想层出不穷的手段吓得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了。
白战墨几乎要发狂的是他被周虹愚弄了。
他一向自认还算有点男人魅力,对周虹也确实动了心思,甚至还有一丝情动,有一种初恋般的感觉,让他格外沉
格外在意,也想一心对周虹付出真心,甚至连50万元都不要,只想博得美人一笑。结果到头来才发现,美人却有一副蛇蝎心肠,将他弄玩于股掌之间!
真应了一句古话——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说得真他娘的太对了。
再想到周虹还把他电了一把,让他在雪地里躺了半天,白战墨只恨得咬得牙齿,如果现在周虹站在他的面前,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管什么怜香惜玉,也不在乎什么不打女人的说法,绝对会将周虹暴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周虹,是白战墨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但同时又是最歹毒的女人!
白战墨狂疯一样在原地转了几转,猛然又回到车上,对司机喊道:“去市委。”
司机还纳闷,早先说过去市委,为什么现在又重复一遍,难道白记书真的精神不正常了?司机哪里知道白战墨在区委大院的时候说的去市委,不过是以为随便开一个什么会。现在说的是去市委,是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
去市委——白战墨心里清楚,恐怕是他最后一次以区委记书的职务去市委了,也是他最后一次坐下马区的公车了,他在上任不到半年之后,就从记书宝座跌落尘埃,下马了。
难道下马区真是一个人人逃不过必定要下马的魔咒?白战墨面如死灰,颓然倒在后座之上,无语泪两行。
司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后视镜中发现了白战墨的异常,不由吃了一惊。
白战墨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在汽车驶进市委大院的一刻,他下定了决心,自己一人承担所有的结果,决不牵连付先锋。他在京城的家人以及许多亲朋好友,都在付家的势力范围之內当官或经商,付家的势力太大,他得罪不起。再说,就算他咬出付先锋也于事无补,而且说到底,付先锋对他还不错,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抛弃他,不怪付先锋不支持他,怪只怪,夏想人太坏,手段太狡猾,心肠太歹毒!
夏想…一想到夏想从来都是一副淡定从容的作派,一直都是摆出一副高姿态,没想到表面上的光明正大掩蔵的是一肚子的坏水!
夏想,只要我还要活着一天,就和你势不两立,你别有把柄落到我的手中,否则,我会把不遗余力把你打倒,打得你再也爬不起来为止。
白战墨站在市委大楼门口,愣了愣神儿,又想了一想,才整理了一下服衣,大步昂首地走了进去,他知道,不管是一个什么结果,他都认了,愿赌服输。上次在火树大厦没能打残夏想,他就想到或者会有他被一免到底的一天。真正事到临头了,反而心里平静下来,做好了
接暴风骤雨的一切准备。
努力过了,没成功,不留遗憾!
白战墨卸下包袱,轻装上阵,直奔常委会会议室而去。
…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下午夏想一上班,就发现下马区的局势明显有所不同,所有人看他时的目光都多了敬畏,以前打招呼时的亲热和热情都变成了必恭必敬,还有明显的疏离感。
同时,下马区所有人都听到了风声,白战墨要下台了。
白战墨下台是因为什么,许多人不清楚,但清楚的是,白战墨下台,夏想肯定就要上台,就要接任记书的职务,本来就是強势区长的夏想,接任了记书之后,就更是名正言顺的下马区第一人,就更在下马区一手遮天了。
下马区人心思变,许多以前只向白战墨汇报工作的部干,都在寻思是该向夏区长表示靠拢的时候了,不管是谁担任区长,下马区以后肯定是夏区长的下马区,当区长的时候,他就能占据上风,再成为真正的一把手,谁还能撬动夏区长的利益?
下马区真的要变天了。
夏想却没有一点要变天要当上一把手的奋兴,他依然埋头工作,按步就班地布置各项工作,对所有前来汇报工作的人一视同仁,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的模样,就让不少人摸不到头脑,不明白夏想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m.uJ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