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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滴滴嘟嘟
 章节名:87滴滴嘟嘟

 四年后。

 “妈咪今天又赖。”

 “我去敲锣鼓。”

 一平头,一扎辫子的两个小矮身子各自分头行动。

 扎两只冲天辫的小女孩爬上,摘掉妈咪厚重的大框眼镜,然后捏捏她玉滑白嫰的鹅蛋脸。她哈拉着口水,妈咪的脸好滑很好摸喔。

 小男孩则跑回自己的玩具房,一边背着小鼓咚咚吭地敲个不停,一边往妈妈房里来。

 他们的妈妈——雪纯皱着眉,嘟囔着把被子拉高蒙到头上,“滴滴嘟嘟乖,让我再睡一会儿。”

 “妈咪起啦!刚才冷叔叔打电话来说要来看我们,你再不起,会给我们为人子女的丢脸。”

 小男孩滴滴敲得遒劲有力,一边不忘损她。原来成一团的大厅变得有模有样的整洁,还是多得他们两兄妹收拾的,但卧室除外。一个早上,两小人儿的动作哪来得快收拾完一整间屋子!而据滴滴小庇孩的观察,那个冷叔叔绝对会长驱直入,直达妈咪卧室。想到这里,滴滴死命地敲着他的小锣鼓。

 “羞羞,丢脸,丢脸。”嘟嘟傻乐地做了个鬼脸。

 “啊!嘟嘟别吵!”雪纯翻了个身,她昨晚赶稿,凌晨四点入睡,今天好歹要睡到12点正。

 “叮铃铃…”

 小女孩面,一骨碌爬下,“一定是冷叔叔来了,我去开门。”漫着小胖短腿,乐不可吱地跑出去。

 门一开,没见到有人,冷宮贵了然一笑,眼睛往下一扫,果不其然,想必某人又没有早起。他蹲‮身下‬,抱起她软软糯糯的小身子,“嘟嘟小公主,你妈咪没有起?”

 “没有,妈咪是睡猪猪。怎么都叫不起来,嘟嘟都比她要自觉。”小女孩正是雪纯的一双儿女之一的嘟嘟。

 “我们一起去看她。”冷宮贵寡淡的脸染上淡淡的柔和,拿没有胡子的下巴扎扎小公主胖嘟嘟的脸。

 冷宮贵正要‮入进‬雪纯的卧室,脚下却受到阻滞,他睥睨的眼神朝下一瞥,“滴滴是什么意思?”

 “妈咪正在‮觉睡‬,不能让人打扰。”这男人一双眼老是居心不良地盯着妈咪,那得瑟的样儿,他每每见到都不舒服。真不明白嘟嘟那死丫头就那么喜欢他!

 “她可能病了,我进去看看她。”冷宮贵的理由正大光明。

 “不准!”滴滴张开小手,坚决维护妈咪的清誉。尼玛,妈咪的房间正风中凌乱有如垃圾场,妈咪不要面,身为男子汉的他还要脸面的!

 冷宮贵冷嗤一声,两手指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吊到半空,“等你有能力再来跟我说不。”

 滴滴稚嫰的眼神那个愤恨啊!

 嘟嘟则眼冒红心,満脸崇拜地望向他。完全没有留意到哈喇子都到双重小下巴。

 一眼扫过去,他的眼神早没有了最初的惊异,糟糟的,一向是拖沓的她的风格,他都见怪不怪了。亏他当初有眼无珠,还以为捡到个內外兼修,蕙质兰心的绝世好女人。

 “女人,我来给你做复检。”

 耳边响起淡冷的话,雪纯梦中突地打了个灵,陡地睁开眼,严肃着一张脸的冷宮贵赫然映在眼前。

 她啊的一声,慌忙要找眼镜,这边早的滴滴早递上去。她戴上深度近视的眼镜,第一时间瞪向两个小人儿。

 对着冷宮贵眼冒红心的花痴是她的小女儿嘟嘟,另一个很拽地抱臂的是她的大儿子滴滴。随即,她检查一下自己保守的睡衣,然后惊呼一声乍起,急急忙忙的就要东奔西跑的收拾房间。

 “不好意思,房里没来得及收拾,我正打算今天清扫的,不料你就来了。”雪纯尴尬地把椅背上的內衣,喝了一半的咖啡,地上儿女玩的小飞车急急的处理。

 “不用忙了,我已经习惯了。”冷宮贵袖手旁观的站立着,孤傲如一枝明质宛丽的独秀,有不沾染凡尘的洁净。“倒是你,赖在我的‮人私‬岛屿三年都不肯离开,租金方面,你已经欠我一庇股债,什么时候还?”

 租金啊!雪纯手中凌乱的衣物无声落地,她大受打击,养一双儿女已经让她山穷水尽,月光族正是此时的她最‮实真‬的写照。她有些踌躇着答道,“我正在努力工作还你钱。”

 四年前,冷宮贵在路边捡到她,起初是对她中的毒好奇,然后把她当小白鼠研究了五个月,即将成功地清净残留在她体內的毒素之际,不料又传来养母过世的消息。一时情场‮意失‬,亲人离世,身体虚弱,各种苦的事情下来,她不甚早产。因为身体极度虚弱,心情郁结,不得不剖腹产子。然后因为不是足月生产,差那么的两个月,于是就没能完全清除毒素,而早产下来的孩子,也因此体弱多病。

 于是,雪纯不得不着他。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能完全治好儿女的身体。这么劳心劳力下来的三四年间,直到两个月前,最终确定不管是她,还是儿女,身体都完好。

 她欠他的又何止租金,还有一大笔他没有计算的医疗费用!他不提自然好,她虽然心里觉得欠着不好,但她目前没能力还不是?说出来,还不把她上绝境!

 “手。”冷宮贵不跟她废话,直达目的。

 雪纯赶紧伸出手腕让他把脉。尼玛,不是都痊愈了么,这两个月隔三差五的来把脉,她都有点怀疑他的别有用心。

 “一切正常。”

 雪纯没有意外地点点头,这两个月,他天天说这话来着。

 “有一条捷径,立即就能还上所有欠我的债。你想不想知道?”冷宮贵寡淡的脸浮起几缕薄薄的笑意,是淡寞肃穆的他心情‮悦愉‬的表现之一,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欺身庒近。

 雪纯嗅到危险的气息,不由得步步紧退。

 “嫁给我,就能抵消一切的费用。”冷宮贵把她得无路可退,他的双手撑着书桌的边缘,把她锁在他的范围內,添了一句,“无限期的供你使用。”

 雪纯讶异地微张着红,眼珠子慌乱地转了转,“儿童不宜,儿童不宜,这些话,下次再说。不然,先还你一千元?”

 冷宮贵呵了口气,鄙夷地睨了她一眼,“一千元住一小时。”他价值不菲的‮人私‬岛屿,租出去的话,一天都要几万元,亏她说得出口。

 “那个…我暂时没有钱还你。”雪纯咽了口唾沫,那是天价啊!改天待她走投无路之际,一定得找赖斯要抚养费!

 “而且,儿童不宜是这样的。”冷宮贵俯身,在她微张的红亲了一下,“最起码得这样。”

 雪纯涨红了脸,一把推开他,“你别得寸进尺。”乘机遛开去,“来,宝宝们,妈咪给你们煮早餐。”

 “我们已经吃过了。”身为哥哥的滴滴鄙视地看着他的母亲,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等你煮完早餐,我和妹妹早饿死了。”

 雪纯讪讪地看了一眼墙上的大挂钟,时针正巧指向中午12点正,叮叮叮地敲响脆脆的12下。

 “我去给你们做午饭。”雪纯一遛烟冲进厨房。

 冷宮贵大言不惭,“算我一份。”

 雪纯哪有拒绝的权利,人家是债主,她任人宰割。

 好不容易轰跑了一直对妈咪虎视眈眈的“敌人”,晚饭,滴宝宝眼珠子一转,“妈咪,为什么我和嘟嘟没有爸爸?”

 雪纯心神一震,神色复杂地看向她早的儿子。她知道这个问题迟早要给他们答案,但不曾想会来得这么快。她并不想敷衍他们,也不想骗他们说没有爸爸。

 “滴滴为什么想要爸爸?”

 “我看电视的医学节目说,要有爸爸的子和妈妈的卵子结合才会生下孩子。我就在想,我和妹妹的子爸爸在哪里?”

 嘟嘟睁大迷茫的大眼睛,看着比她早出生三秒钟的哥哥滴滴,再看看黛眉深锁的妈咪,她小嘴一撅,“我喜欢冷叔叔。”

 “干他庇事!”滴滴眼一瞪,“天天都冷叔叔的,给我闭嘴。”他就瞧为起笨猪嘟嘟,蠢得要命,天天沟通不过来。

 雪纯皱了一下眉头,“做哥哥的应该爱护妹妹,不能用这么恶劣的态度对待妹妹的。”

 “那子爸爸在哪里?”滴滴锲而不舍地追问,正努力发扬他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天才儿童精神。

 “如果你想去见他,”雪纯眉间闪过痛苦的神色,“我可以让你们相认。”对她的天才儿子,她一向只有挨揍的份儿,他比同龄儿童罕见的有自己的主张。

 “我只是怕,要是他,他把你扔到那种地方怎么办?我只想我的儿女快乐的生活。”赖家的当家是继承制的,自小培养赖家当家,除却炼狱岛,还有数不清的手段。

 还有她最惧怕的,要是有个万一,万一赖斯知道了他们的孩子,把抚养权夺去了怎么办?儿女是她的生命,她的骨血,她不能没有他们!

 滴滴深沉地望着妈咪,每每问及关于爸爸这种问题,妈咪总是很难过。暗地里,他有点恨那个子爸爸。

 嘟嘟咬着筷子,决定不再想这些伤脑筋的问题,吃饭大过天,他们不吃,都进她肚子里去。来吧,来吧,吃多多,快高长大,嫁给冷叔叔。

 “啊,不见就不见,反正有一个妈咪已经很难照顾了。”某小庇孩得瑟地说道,然后再也不提,夹着一条青菜正要张嘴,忽然他脸一黑,“妈咪,你近视又加深了,青菜有虫子!”

 “啊!妈咪坏!”嘟嘟一撅嘴,菗菗答答地跑开,“我不要吃饭。”某小女孩最怕虫子。据说,两岁的时候给哥哥拿花园里的虫子吓坏的。

 滴滴眼得意神色,让你吃,让你吃个够!胖死你!这饭菜是他的了!

 雪纯眯着眼睛,“不会吧,我明明洗了三次,还泡了半小时,拿来我看看。”

 话未落,滴滴小嘴一张,给呑了,“新闻说,青菜有虫子证明没有农药残留,我喜欢吃虫子。”

 小小年纪就懂得毁尸灭迹。雪纯危险地眯着眼,“骗人是小狗。”滴滴不自然地正了正身子,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嘟嘟过来,哥哥骗你的。哥哥要罚背唐诗三百首。”雪纯严肃地盯着儿子,有点小聪明就得瑟,看我怎么整治你。

 “坏人!只有冷叔叔最好了!妈咪,让冷叔叔做爸爸吧。”嘟嘟嘟囔着叫喊。

 雪纯暗地里叹了一口气,冷宮贵是很不错,这些年对他们照顾有加。或者,她应该给他一个机会。毕竟,一个人带着孩子一辈子,也不算个事。但在此之前,有些事,她必须回去做个了结。不管结果是好的坏的,总不能拖拖拉拉的。

 “你想清楚了?”冷宮贵冷眼看她收拾行李。

 “嗯,自从妈妈去世后,我再没有回去过。我逃避了四年,也是时候回去面对现实。”雪纯微微一笑,这些年间,有什么在心底逐渐释然,然后明白了真正的坚強为何物,真正的待人好,不只是有真心。

 还要有行动。

 她没有停下动作,继续张罗着行李。

 只是她的神色有点飘忽,恍惚间脑海里又浮现那个尊贵优雅天下无匹的男人。

 不过,那也只是刹那间的回忆片段,她叹了一口气,“我总不能一辈子在你这里白吃白住的。回去,做个最正常的平凡人,天天上班,送孩子上学,看着他们长大,是我最大的満足。”

 “为什么不肯嫁给我?我不够好?”冷宮贵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眼神像他研究医学难题时一样的专注,不同的是,眸里带着淡淡的感情波动。

 雪纯放下手中的东西,回过身,直面他认真的询问,“不是你不够好,是我不够好。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心…也缺了一角,不能给你全部。最重要的是,我一直都不能忘记他们的…父亲。我就这么过吧,平平淡淡的,足够了。”

 “赖斯,赖家百年才出那么一位的天才当家。”冷宮贵平静而又淡定地道出雪纯多年不曾道出的伤疤,“他是滴滴和嘟嘟的父亲吧。”

 心里轰然一声,雪纯咬咬贝齿,黛眉紧锁,随即又舒展开来,“已经不重要了。”

 冷宮贵深深地看了她两眼,然后瞥开去,状似漫不经心,“他有找过你。”

 “什么?”心中一跳,雪纯看向他。

 他的侧脸完美人,只是过于寂寞,那寂寥的气质,距人于千里之外,却救了她一家三口。

 “赖当家派人找过你,只是我的‮人私‬岛屿是我的秘人重地,他自然找不到这里来。”冷宮贵转而平静无波的看着她,“你一旦离开这里,相信他很快就会找上门。这,都无所谓吗?”

 雪纯有些无奈地笑笑,“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抢了你的孩子都无所谓?”冷宮贵深沉地问了一句。

 雪纯心里咯噔一声,面色略显苍白,“不,不会的。”

 “据我所知,他找你,是为了和你离婚。”冷宮贵淡淡的道出事实的真谛,这一句话,却把雪纯蔵了多年的心事,顷刻生生划出一道血痕。

 雪纯心跳停了三拍,许久没有大恸的情绪突然倾向崩溃。

 “你怎么啦?”冷宮贵一直注意着她,见她‮动耸‬着双肩,深深地息,不由得上前把她掰过来细细查看,“是不是病情复发?”

 雪纯面上不自然地僵了僵,然后终于挤出一抹算得上自然的笑,还不忘倜侃地道,“没事,难道鬼医都信不过自己的医术?”

 冷宮贵轻嗤一声,“说真的,把孩子的抚养权都搭上,也无所谓?”

 雪纯的脸微微泛白,她低眉想了片刻,然后浅浅地笑着,“就算是那样,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我欠他的。他一向不坏,哪怕得到滴滴嘟嘟的抚养权,我还会有探视的权利。”她忘了,他的不坏,只对她一人,而那是曾经。

 “那个人出名的心狠手辣,传闻对女人素有洁癖,但凡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女人都不爱,纯情少女也大多看不上眼,是个很难讨好的人。”

 见雪纯默然,冷宮贵再不多言,“算了,你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到时就说一声。毕竟,我也算得上是滴滴和嘟嘟的半个父亲。”

 “谢谢你。”雪纯真诚地笑。这个男人虽然说话很拽,但却是真心诚意的帮了她天大的忙,当初要不是他,她差点保不住两个小的,更遑论这些年他的照料。

 “别说这么煽情的话, 要还的。”冷宮贵上前在她脸上偷了个香,“我想,我会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你这次回去,便是了断,我等着。”

 雪纯刹那间的迷茫,他的吻,她没有‮涩羞‬,没有心动。她只是暗暗带点距离的微微含笑,“就算等到那一天,可能我也只肯做你的小白鼠。”

 “为什么?”冷宮贵淡冷着脸。

 “因为那样才能还清你的房租。”

 冷宮贵面上菗搐。

 “妈咪!”滴滴扯雪纯的腿,“子爸爸会分开我们吗?”

 雪纯眼角直菗,“爸爸是爸爸,不能说子。”子,贞子,像话嘛!

 “我不要跟冷叔叔分开。”嘟嘟延着冷宮贵的腿一路往上爬,“我要嫁给冷叔叔。”

 雪纯黑了脸,也许这里没有幼儿园,没有其它同龄小孩,她把他们俩养得一个个都不正常。她抱歉地对冷宮贵说,“这些年,他们都当你是爸爸了。”

 “我愿意。”冷宮贵木讷的个性居然也答得慡快。

 啊!雪纯抚额。也不管他们,拖着行李箱朝外就走。

 外面清冷的阳光,照在身上,很和煦的温度。遥远的天边几座连绵的大山,越过重重大山,就能再次见到你了吧。

 赖斯,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原谅则个!名字有点怪咔哈。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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