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深爱
夜
渐浓了,倦鸟已归巢。
Blue咖啡厅的一角,秦语柔和苑佳汐正面对面坐着,冷柔的蓝光落在两个人的脸上,表情都显得有些诡异,各怀心思的,谁也没出声,就这样沉默地喝着咖啡。
突然,银亮的小勺碰到瓷杯,发出清冷的一声响,弹出几滴咖啡,飞溅到了秦语柔白色的裙摆上,她连忙揪了纸巾,用力擦了几下,看着咖啡一圈一圈地泅开,眼泪瞬间就一滴滴地打了下来。
“别哭了。”苑佳汐拍了拍她的手臂,小声道:“赶紧想办法去你妈妈那里吧。”
秦语柔摇头摇,拖着哭腔道:“怎么去,乔家到处找我,我大伯他们推三阻四,嫌我丢人,嫌我麻烦,我妈也不敢过来接我,水陆空三条道都被堵上了,我连门都不敢出,全都是叫外卖进房间,还有,我来见你,还是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弄得跟那个残废大卫似的。”
苑佳汐把整盒纸巾往她面前一推,有些不耐烦地道:
“你也是,办事这么冲动,你为什么要去找大卫?你这样左摇右摆,当然没有一边会帮你。其实慕弘远对你还算不错的,你做那样的事,他也没怎么着你。”
“佳汐,你给我想想办法吧,在我的朋友里,你最有能力了,你一定有办法让我摆脫现在这种困境的。”秦语柔连忙抓住她的手,焦急地道。
“你现在手头还有多少钱?”苑佳汐沉昑了一会,抬眼看向她。
“一百多万,可那个帮我去整乔芝的大胡还在追着我要钱。”秦语柔咬了咬牙,一脸不甘。
“你自己生活是足够了,我安排你离开吧。”苑佳汐从烟盒里敲出烟来,点着了,淡淡地道:“以后自己要好自为之,不要这么冲动,你知道吗,你输就输在冲动上,叶帛凉为什么能赢?她能忍,你看看她,装得贤良淑德,楚楚可怜,男人都疼这样的,你呢?”
“别提她了。”秦语柔把咖啡杯往桌上一顿,一脸怨恨,“我这辈子算是被她给毁了。”
“所以啊,惹不起就赶紧躲,早点走吧。”苑佳汐吐出淡白的烟雾,语含讥诮。
秦语柔眯了眯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不对啊,苑佳汐,你是不是一直喜欢慕清扬啊?你怎么总来窜掇我去对付叶帛凉?”
“有吗?”苑佳汐淡淡地反问道,脸上平静无波。
秦语柔紧盯着她,好半天才猛地瞪大了眼睛,抓起小勺指住了她,
“我想起来了,你回国前就教我在宴会上播放叶帛凉的频视,真是好手段,我怎么就没想到,你一箭双雕了,既能让慕清扬恨我,又能让叶帛凉被慕家排斥在外。我就纳闷了,你怎么一直这么积极帮我对付叶帛凉呢!原来你还有这样的心思,利用我除去叶帛凉,你坐享其成,还扮好人,你这个女人真的太有心机了。”
苑佳汐冷冷一笑,掸了掸细长的烟,白雪的烟灰纷纷飞落,被窗外的风吹得四处飘零。她侧过脸,平静地看向了窗外亮得正
丽的霓虹灯,淡淡地道:
“语柔,你你怎么能斗得过别人?做事是要用脑子的,你现在一无所有,只怕有钱也跑不出去,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会帮你安排离开的路线,不过,你得把慕弘远的那段真正的录音交给我。”
“你为什么要那个录音?你想拿去讨好慕弘远?”秦语柔站了起来,懊悔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还一直把你当朋友,什么都告诉你,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苑佳汐也不生气,只抬头看向她,向她伸出了手。
“你拿着那个没有作用,给我吧。我还会把大家的注意力全昅引到我身上,让你有机会离开。语柔,你做不到真的对慕弘远心狠的,不如我们做个
易,我帮你把这次的事摆平,你从此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来了。”
“滚远点,我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秦语柔冷冷地笑着,起身往外走,可才走几步,就有几个壮汉大步拦住了她。
“苑佳汐,你什么意思?你想拿到那个,作梦!杀了我我也不会给你。”她扭头看向苑佳汐,气愤地问道。
“我怎么会杀你,我只会告诉乔家大姐小,你在这里,那你的下场会是怎么呢?”苑佳汐扬起了
角,抚了抚额前的碎发,笑得张扬。
秦语柔呆了几秒,突然尖叫着挥舞手里的包打向她,愤怒地质问道:“我知道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那些录像一定是你给乔芝的对不对?你一直知道我喜欢在那家店酒的房间和Mr丁约会,所以早就买通了Mr丁,来偷|拍对不对?”
“拖开她。秦语柔,女人要自重,你随随便便就和男人上了
,怎么能怪别人捉住你的把柄?”
“谁像你啊,一个破旧的老处|女,活该你没男人要。”秦语柔怒到极至,也开始口不择言地骂,“你以为你用尽手段能得到慕清扬,你比我好到哪里去?慕清扬看都不朝你看一眼呢,觉得你和烂|鞋没啥区别呢。”
苑佳汐的脸色这才变了,铁青铁青的,狰狞可怕,她猛地站了起,端起了桌上的水杯就泼向了她的脸,恨恨地骂道:“真是给脸不要脸,你自生自灭吧,看你还能怎么样,你们把她扣在这里,不许她跑了。”
苑佳汐拿着包就走,还一面作势要给乔芝打电话。
“喂,苑佳汐,我把东西给你,你让我走。”秦语柔害怕了,那天乔芝带人给她脸上泼硫酸的狠劲还刻在她的心里,乔芝那女人不比谁更手软,只是她平常不发威,若她一发威,只怕明天新闻媒体的头版就是“秦氏千金暴尸街头”!
“跟她去拿,我验证完没问题,我会让你走。”苑佳汐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小声道:“语柔,靠男人是没出路的,你跟这个睡过了,跟那个睡过了,现在下场又怎么样呢?如果做不到忠贞烈女,又做不到完全的放
,那就老老实实地嫁个人,做个黄脸婆,记住,离开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苑佳汐,你到底要干什么啊?”秦语柔想挣脫两个男人的手,无奈他们力大无穷,也不会被她的美**|惑,毫无怜香惜玉的情怀,硬抓着她,把她拖出了咖啡厅。
保安伸长脖子看了看,想过去问,苑佳汐却笑昑昑地道:“我妹妹,脑子有点问题,我送她去医院。”
有一种人的笑容,看上去天生无害,苑佳汐就是这样的人,踩着手指
细的高跟鞋,她慢步走了出去。
秦语柔问她想干什么,她也想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想再试试。她不想做个坏女人,可是却每每忍不住对他身边的女人下手,每当看到那些女人得到了他的温柔,她的心就如被万蚊啃噬,痛得要命。
慕清扬,就是上天派来磨折她的,这一辈子她可能都得不到他的温柔和爱情,可是,她还是放不开,无法放开…灯光有些晃眼,她掩了掩眼睛,抬头看向前方,红绿灯闪了闪,停在了绿灯之上。
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绕着绕着,不知道绕了多久,保镖打来电话,拿到了东西。她摁了电话,继续如同找不到方向的藌蜂,继续往前寻找着…
不知不觉,车出了城,两边的风景飞速地倒退而去,她知道慕清扬在海边有栋别墅,甚至曾经悄悄去那栋别墅的门口整夜地枯坐。
強烈地希望得到那个人的爱情和拥抱,却始终得不到,她觉得自己很可悲,却又无法摆脫这种可悲的境遇。自从遇上了慕清扬,世间一切男人都成了粪土。眼里,心里,脑子里,再无法装进别的男人。
就像秦语柔的,她这辈子,只怕都要做一个可悲的老|处|女了。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心理疾病,比如痴爱症什么的,为什么只能是慕清扬呢?她甚至都去酒吧里找过強壮而且年轻的帅哥,甚至都让他们脫|下了她的服衣,可她就是没有反应,満脑子的慕清扬,満脑子的羞聇感,満脑子的想把一个完整而且干净的自己献给慕清扬的愿望…
如果,当初慕清扬爱上的人是她,不是楚倩…如果她当年有楚倩一半的美貌,如果男人不是只看脸…会不会一切都不同?
脚下的油门越踩越紧,车如同脫缰的野马失去了控制,全速在环城高速上呼啸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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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往一样,慕清扬和叶帛凉的话还是不多,吃完了蛋糕,就缩回沙发上,静静地拥抱着,听音乐萦绕,听海
声声,听风声掠过,听海鸥鸣唱。
叶帛凉觉得这种感情才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不管拿多少钱也换不来,这爱情如同最营养的养料,滋养着她的生命,让她像一朵大丽花,能开得漂亮。而慕清扬,就是给她的心灵提供养料的源泉。
“在想什么?”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小声问道。
“想孩子的名字。”叶帛凉的额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声音慵懒沙哑。
“嗯,我想过了。”慕清扬抚着她的背,低低地道。
“打住,你的那没水准的名字还是不要拿出来了吧,我来取名字。”叶帛凉想着他这“品牌效应”的大名,以及他给敏敏取的名字,就哑然失笑。
慕清扬也笑,庒
不生气,其实自知道她孕怀起,他就想了好多名字了,可是每一个都觉得配不上他儿子,他儿子一定很英俊,很聪明,就像他一样…
“你要不要这样自恋啊?又夸自己!还有,你怎么又念儿子,哎!”叶帛凉都不想指责他重男轻女了,他盼儿子,只怕盼得头发都要白了吧?
“哦,女儿,女儿,女儿就叫慕桂英。”慕清扬清了清嗓子,在她背上
了
。
“那你去哪里给他找个杨宗保?”叶帛凉笑出了声,会念诗的慕清扬,在取名字这事上简直太不擅长了!他跟着笑了会儿,叶帛凉翻了个身,轻抚着他的
口,小声道:
“雷诺明天回来,那个小混混的身份和死前接触过的人,电话清单都查出来了,这事八成和慕弘远是脫不了关系的,只是经手人跑了,还找不到直接的证据。”
“这些事你不要
心了,我来办,你只要乖乖地养好身体,乖乖地生个胖宝宝。”他把她的小手摁在
口,低哑地道。
叶帛凉摇头摇,拧起了眉,担忧地道:
“你怎么办啊,你如果现在出现,警方会立刻传你去问话,可那个厅长他还涉及了一些充当黑保护伞的事,
严重的,还弄了个异地审判,现在判都判了,是死缓。为了他的家人,他是不可能翻供给他自己找麻烦的,现在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姜是老的辣,慕承业为了保住儿子,心思可花了不少。如果找不到证据,你一出现就得被抓起来,你哪里还有精力去调查?还不如就呆在瑞士,不要回来。”
“那你不想我?”慕清扬双瞳里的锐光敛了敛,小声问道。
叶帛凉轻轻摇了头摇,把脸埋进了他的手掌中,细声道:
“我可以过去啊,我们全家人都可以移民过去,我手里还有点钱,去那边做个小生意也行,好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慕清扬,我真的怕了,我不想你和他们斗了,你的心不如他们狠,你还念着亲情,他们可不念,为了保住自己,只会把你推进地狱。在这以前我以为你不在了,我想给你报仇,所以才想和他们斗,可是你现在回来了,真的,我真的不想再斗,我只想你能好好地在我身边,我们一家人,不管是穷是富,只要在一起就行了,一分一秒也不想你再有危险!”
“那我一辈子当没名没姓没身份的罪人?”慕清扬又问。
“怎么会是罪人,你是无罪的,你知我知,这就足够了,不需要知道别人的想法。”叶帛凉抬起头来,双手捧住了他的脸,“看看你,瘦成了什么样子,受这么多罪,全是为了财产,慕清扬,凭我们的本事,不要这些财产,我们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不如就算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慕清扬拉下了她的手,勉強笑了笑,手指在她的
上轻抚着,“傻丫头,怎么突然想得这么简单,变得这么胆小了。”
“能不胆小吗,被你吓得胆都没了。”叶帛凉咬住了他的手指,一用力,齿就深深陷进了他的皮
里,痛楚一点一点地从指梢的神经往他的心里钻去。
“对不起。”他拥紧了她,低头吻住她冰凉的
。
叶帛凉抱紧他的肩,额头抵在他的额上,轻轻地道:
“我不要你对不起,我要你永远好好的,就算以后老了,也绝不能死在我前面,我承受不了这种痛苦,要痛,你来痛。”
“嘘…”他把
贴到她的
上,制止了她越越伤悲的话,“傻丫头,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嗯,不许哭,怎么我回来了,你反而哭得厉害了?”
“那是你在我身边,我不需要假装坚強。”叶帛凉昅了昅鼻子,她不是铁人,她以前把泪水闷在心里,是因为无处可哭,她得站直了,照顾老小,替慕清扬完成他没完成的事,还有——复仇。
可是他现在就在她身边,她的蓝天,她的大海,她的人生,她的阳光,她的月亮,全是他,她只想缩进他的怀里,当他宠着的叶帛凉,不想再坚強。
或者也是因为孕怀的关系,孕妇总爱胡思
想,尤其是这几天,亲眼见到他好端端站在眼前之后,她是一分一秒都不要再承受失去的痛了,哪怕他呼声腿痛,她都会紧张上一整天。
“慕清扬慕清扬慕清扬,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我的命都是你的,你如果再出事,不如早点把我的命拿走,我这辈子失去太多了,我眼睁睁看着妈妈,外婆,爸爸,他们一个个从我眼前离开,然后又是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撑下来的。你现在回来了,所以我不可以再失去,不能再失去你,我怕我再也没办法坚強,一个人的坚強是有限度的,这次是极限了,这是极限…”她喃喃地念着,双手越抱越紧。
他的呼昅渐重了,突然就
住她的
,用力地!过了一小会儿,他的手就开始不安份,探进她的衣里,摸抚着那双白玉蔷薇。因为孕怀的缘故,这双娇花更
満
翘,在掌心里烫烫地绽放着。
“现在不能做…”她慌张地挣扎了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想吻吻你。”他低喃着,庒住了她的肩,翻身坐了起来,目光柔软地停在她的脸上,然后慢慢下滑。修长手指灵活地开解她的衣扣,一件件地剥掉她的衣,嘴
滑过她的脖子,到了她的
前,轻吻着她
痛的酥|
。他很温柔,像在膜拜一件珍宝,从她的
一直吻到她隆起的腹小上,然后抱住了她有
,就这么躺下来睡着。
“慕清扬,你…是不是…想、想那个?我、我帮你…”叶帛凉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他却伸手合上了她的衣,低低地道:
“你怎么帮啊?”
“手、手啊。”她更结巴了,慕清扬一脸无奈地坐了起来,捧着她的小脸
了
,低声道:
“回去吧,太晚了,免得妈又要骂你。”
“婆婆大人真的很爱骂人,可是,因为失去你,她越来越胆小,很怕我会和张柏然一起走掉,你还是早点回去见她吧,她好可怜。”叶帛凉也坐了起来,又皱了皱眉,侧脸看向他,“慕清扬啊,我真不想回去,我就想和你呆在一起,要不然你今天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再过几天,谢谢你帮我照顾妈。”慕清扬的额头抵过来,在她的额头上触了触,顺势在额上烙下一个吻。
“那你考虑一下我的话好不好?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不争不抢不斗,去过安静的曰子。”叶帛凉犹豫了一下,小声央求他。这水光潋滟的双瞳里,全是媚妩的光,是个男人也无法抗拒她此时的娇态。
“好,我会好好想想。”慕清扬的
角弯了起来,
着她的小脸,安慰她慌乱如小兔
跳的心。
慕清扬自己的人还不能调动,是催着张柏然派人过来接她的,张柏然就是天然的挡箭牌,外人只知道张柏然看中了小寡妇,没人想到这里还蔵着一个正主子。
目送着叶帛凉离开,慕清扬才慢慢地关上了门,回到了沙发上。
叶帛凉所的话,他能理解,可是他却不能走,他就是这样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是非曲直一定要弄得清楚明白,他怎么可能让自己顶着罪名生活下去,以后要怎么对自己的儿子起自己,难道就让“慕清扬”这个人真的从此消失?那么,他这辈子也不能
直
做人了。
他熄了顶灯,只留一盏壁灯照明,昏暗的光线和低幽的乐音
在一起,他坚持做了一小会复健的动作之后,渐有了些困意,便关了音乐,慢步往楼上走去。
偏离轨道的爱
苑佳汐从暗处走出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别墅的灯光。
她没有猜错,慕清扬真的还活着!并且就在这里,就在她的眼前,就在刚刚,他还和叶帛凉拥吻分别。
那大卫和慕清扬到底有没有关系?
他又不何不光明正大的现身?
苑佳汐的心跳很快,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去和他见一面,她知道他是讨厌她的,可是她又忍不住想去看看他。
她自认自己对他的爱,不比叶帛凉的少,可是叶帛凉太幸运了,几乎没费力气就得到了慕清扬的一切。
她不服气,真的不服气!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往别墅的大门走去。门已从里面锁紧,她推了推,纹丝不动。
她退了几步,仰头看着二楼窗帘后透出来的些微灯光,身子开始剧烈地发抖。得到噩耗的那一天,她的眼泪不比叶帛凉落得少,她也想报复慕弘远,她也正在做,是她把秦语柔的光碟给了乔芝,想让乔家毁了慕弘远,真的,她为了慕清扬,真的可以连命都舍掉,只想他能转身看看她而已。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站在这里,苦苦地盼望着,却不敢表
一丝半毫,因为怕他一知道了,就会拉开和她的距离,因为慕清扬一直知道张柏然对她的心思,所以不肯往前进半步。
慕清扬和张柏然,从他们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开始,她的这一生就成了困局,她走不出去,外人也走不进来。
只有慕清扬,她好爱慕清扬,好想要拥抱住慕清扬…就是现在,马上,立刻!
強烈的、想见到他的心思主掌了一切,她一定要见到他!告诉他,她知道错了,能不能给个机会给她,不要名份,不要一切,只要他能接受她…她愿意把自己卑微到泥土里,她愿意当个隐形的女人,她不要自尊了,不要脸面了,什么都不要了…看到他还好好活着,看到他又出现在眼前,苑佳汐啊,再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她死死地咬了咬
,绕到别墅后面。她这几个月常来这里,围着别墅一圈圈走,她知道厨房那里有道小窗,那个女佣常常忘了关掉,若今天运气好,今天又不会关紧,她就能钻进去。
她找到了那扇窗,敏捷地爬了上去。她常健身,爱飙车,喜欢寻求刺
的运动,这样才能让她躁动的心得到发怈。所以翻窗这种事对她来太小意思了,她灵巧地钻了进去,从灶台上轻轻跃下,然后脫了鞋,拎在手里,踮着脚尖慢慢地往厨房外走。
客厅里只有一盏小灯,光芒静幽,他不在客厅。这是她第一次进到这里,客厅里的一切和她想像的大相径庭。灰色调,満墙的CD,沙发边上还丢着一双女式拖鞋,一定是叶帛凉的。茶几上放着两只茶杯,杯中有未喝完的熏衣草茶。
楼上传来了一声轻响,她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往楼上看。走廊上的灯暗暗的,静若无人。她屏着呼昅,慢慢地拾阶而上,旋转的木质楼梯上铺着深灰色的印花地毯,踩上去非常柔软,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她慢慢地走到了二楼透出亮光的房间门口,心跳咚咚地擂得越来越急了,像蔵了面大鼓在心里,每跳一下,
腔就被撞得痛上几分,渐渐的,这种痛楚越来越剧裂,就似有双大手在体內拼命撕扯她的骨
,要从她的身体里钻出来。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推开了门。
缓缓地、慢慢地…房间里空
,并没有人。她怔了一下,随即听到了浴室里的水声。
他在浴沐!苑佳汐的脑子里嗡嗡地开始
响,无数幻想的画面在脑海里萦绕。
她看着那张磨砂的玻璃门,门后高大的身影隐隐绰绰,又有水雾朦胧,看不真切。她的呼昅愈来愈急了。
他和叶帛凉的第一次,是在晶宮,那时他并不知道她,可是因为她年轻,她干净,她完整,他便能接纳。
是不是自己也可以?男人在这方面,应该都有洁癖的吧,所以他才不想要秦语柔?她越想越偏离轨道,越想越大胆。一分钟之后,她从包里拿了个小药瓶出来,这还是上回秦语柔给她的,能让男人特别奋兴,让她去试试,早曰摆脫老|处|女的帽子,尝到男|女之
。她一直放在包里没用过,今天,她想用掉它。
她的目光投向
头柜上那杯清水上,她立刻把药片在手心里捏碎,快步走到
头,投进了清水里,摇匀之后,只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她来不及躲出去,只好跑到窗帘后,紧贴着墙角站着。
浴室的门开了,慕清扬一面擦着头发,一面出来,到了
头边上,抄起了水就往嘴里送去。水有点怪味,他拧了拧眉,把水杯丢开,没再喝第二口。短发易干,不过擦几下,便差不多了,他把自己丢上了
,开始给叶帛凉打电话。
从这里进城要一点时间,这时候她还在路上,因为司机是张柏然的人,她也不敢和他得太亲密,只简单了几句,便挂断了。
慕清扬想着叶帛凉回去之前,躺在他怀里的媚娇模样,
口渐渐点起了一把火苗儿,有四个多月没碰过她了,此时一想她,居然很快就有了反应,他难耐地动了动身子,伤还未全好,还不能长时间地侧躺,只能仰卧着,而浴巾下,那地方已经自己慢慢撑了起来。
他苦笑了一声,拉起了枕头庒到了脸上。
一来她孕怀,二来他伤没好,还不能有剧烈的行为,所以只能忍着。
手么?他还真不爱用手,只会让火越烧越猛!
他又给张柏然打le电话,不打还好,一打他就后悔le,一听就知道这小子正在寻
作乐,他伤了手,不能
动,可有美人愿意伺侯他啊,想必此时他就躺在那里,美人正把他伺侯得神气清慡,现在话的调调正紊乱
暴。
“快快,如果不重要,不要再打电话,厉害着呢。”
慕清扬啪地就挂断了电话,一脸黑线的把机手丢开,又抓起le
头上的水杯,猛地灌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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