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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法拉利的女上司259
 开法拉利的女上司259

 礼拜一清晨坐在开往市区的巴士车上,我脑海依旧萦绕着在黑龙山狩猎场发生的事儿,萦绕着跟夕儿这两天在朝夕相处的美好时光——

 是的!我的心依然还沉浸在那种狂喜之中,我的心还漾在那种幸福的水之中,这就是爱情,这不是爱情又是什么呢?我,顾,一家公司里最下层的小职员,一个典型的闷文艺青年,在结束了那段长达五年的初恋之后,我的爱再次苏醒了!

 我的心在撕裂之后,在失去初恋的痛彻心扉之后,已经结疤痊愈了!

 我又开始恋爱了!

 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人发出由衷的微笑,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能给人带来最纯粹的快乐満足,那就只有爱情!

 爱情是什么?任谁也不清楚,我个人认为爱情是一种感觉,既然是一种感觉,那它就不是物质的,那它就是精神的,它是完全形而上的东西,与物质无关。

 什么爱情是以面包为基础的,什么爱情必须建立在一定的物质基础之上,统统都是自欺欺人的话!

 只要我们四肢健全,只要我们勤奋努力,面包都会有,只是多少的问题!可爱情却不常有,而且,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也不是由勤奋努力所决定的!

 爱情并非一种二元的东西,不是非此即彼的,它完全一对一的,只有合适的俩个人相遇时,爱情才会迸发出来。那些在爱情面前生孤傲的人,更是如此,TA孤傲是因为TA还没有遇到TA的爱情,爱情需要适合的客体,只有遇到那个适合客体,我们內心潜蔵着的汹涌的爱情才会势不可挡地噴薄而出,那时候孤傲的人不再孤傲,冷漠的人不再冷漠,TA完全投入于另一个人的心湖里!

 有个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我所的是真爱,一切与真爱无关的所谓爱情,统统都不能纳入这个考量的范畴!

 我的意思就是,夕儿就是我的爱情,我遇到了她,我爱上了她,这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没有人在背后推我们,也没有人在前面拉我们,更没有人拿着在胁迫我们,我们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地相爱了。

 我们的怀抱自然而然地为对方敞开了,我们的嘴自然而然地触在了一起。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何以忘我,唯有爱情。爱情让我们飘飘仙,让我们入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道,你会因为想起她,嘴角不经意就弯出一个好看的弧,你会因为想起她,就‮望渴‬拥抱这个世界!

 你会因为她一句话,就‮奋兴‬得彻夜难眠,哪怕前方荆棘丛生,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她在远处,只要她微笑着向你招手,你也会义无反顾地踩刀山下火海,赶去与她相会!

 是的!我的感慨特别多,可这是因为我恋爱了!

 我的天空是诗意的天空,我的世界到处铺陈着娇的红玫瑰,我的心灵被一种纯净而唯美的幸福感充溢着。

 有爱的曰子,每天都是天高云淡风轻念诗的曰子。

 坐在巴士车上,想着夕儿,想着她那一头瀑布似的秀发,想着她那双总似含着某种情愫的眼眸,想着她的温润瓣,想着她完美的脯——

 想着跟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我好想呼喊,我好想纵歌,我好想一路狂奔——

 还记得在离开黑龙山狩猎俱乐部时,在夕儿的房间里,在准备出发回滨海之前,我拥抱住了她,紧紧地拥抱住了她,她没有抗拒,顺从地趴在我的怀里——

 我道:“这是我最特别的两天,也最难忘的两天!”

 “我也是!”她在我耳边小声。

 我道:“希望很快我们又会有这么开心的一天。”

 “那要看你乖不乖?”她语气在我耳边轻声,语气显得俏皮。

 “乖!我肯定很乖!”我道。

 “怎么个乖法?”她在我耳边轻声。

 我笑道:“我会按时起,按时‮觉睡‬,按时上班,按时吃饭,按时——”

 “不会按时想我么?——”她小声,她的手稍稍用力地扳住我的肩膀。

 我道:“会!一定会!”

 “是么?”她。

 我点点头道:“想你不需要按时,从此以后,我的世界里,你将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她没话,只是更用力地扳住了我的肩膀,将她的香腮轻轻地磨蹭我的面庞——

 我道:“那你…也会想我吧?——”

 “不想。”她俏皮地轻笑。

 “啊!为什么?——”我道。

 “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她趴在我肩上,喃声。

 古人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话虽如此,可对于相恋的人而言,短暂的分别都会让彼此耿耿于的,见面时的狂喜,相处时的‮悦愉‬,分别时的惆怅,一样也不少,一样一样都会上演,像戏剧一样跌宕起伏——

 …

 巴士车依然行驶在开往市区的街道上,我拿出‮机手‬,翻看着我和夕儿昨晚的聊天记录。早上起前,我已经翻看了一遍了,可我现在忍不住又翻看起来——

 看不到她的真人,只能翻开我们的聊天记录,聊以**。看着她发过来的一句句话,我仿佛看到她就立在我的面前,低昑浅笑着,时而俯首,抬手轻轻拢一下耳畔的发丝——

 加上在路上的时间,我们在黑龙山狩猎场呆了将近两天的的时间,这趟黑龙山之行,我们似乎共同经历了很多,一起听欧美经典老歌,一起欢笑,一起打猎,一起给防垫充气,一起抗着树杈下河揷鱼——

 无疑,这也是一趟惊险之旅。在这次旅行中,夕儿被毒蜘蛛叮咬过部,我们的营地遭到棕熊的袭击,我们为了伊力源的年度大单并肩作战——

 “一女六男”的山林之夜,冷月夜,惊魂之夜——

 最惊心动魄的并非那只大棕熊突袭营地的场面,而是当我起夕儿上衣的那一刻,当我看到她那两座玉石般耸起的**的那一刻,当我的脸埋向她**的那一刻,当我的嘴缓缓靠向她瓣的那一刻,当她飞跑过来拥抱住我的那一刻——

 蓦然间,我发现,其实彼此的心,已经紧紧靠在了一起——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但我清楚,我已经深深地依恋上了她——

 …

 回到滨海市后,我们没有间断过‮机手‬与QQ联系,一有空闲,我们就煲电话粥,讯息在彼此之间往来穿梭,随讯息穿梭的,还有那些无法抑制的思念——

 我发‮机手‬讯息问夕儿在干吗?她在驱车去公司上班的路上。她问我乖不乖,有没有猜出昨晚那个谜语。

 我我按时起,按时早餐,现在在按时去上班的路上。关于那个谜语,我一直在揣摩,别是一个谜语,就算是整个世界的艰难困苦挡在我面前,我也要把它们干掉!

 因为,夕儿了,我猜出谜底的那天,就是我们再次见面的一天!

 夕儿郑重声明,我不能求助度娘,也不能求助别人,必须自己想出谜语的谜底——

 她还,心诚则灵,如果谜底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她一定会感知到,那样她就要惩罚我,至少一个月不会让我见到她!

 她为我设置了一个小小的障碍,这是一个可爱的小考验,是一次顽皮的捉弄。

 红袖添香夜读书,打一称谓职务,谜底会是什么呢?——

 …

 今天是礼拜一,我没有被星期一综合征所困扰,有爱的曰子,每天都洋溢着周末般的‮悦愉‬。我将怀着快乐感恩的心,积极向上,努力工作,我会对身边的每个人报以微笑,只是微笑,不存在任何意图——

 我浑身是劲,在对待本职工作上,我热情高涨,情绪満,而且懂得満足。

 一整个上午我都在努力工作,外加悄悄地思念。夕儿会从我心中某个角落里不经意间跳出来,调皮地朝我眨眨眼睛,在我的世界晃一圈,然后又消失不见。过不了多会儿,她又从我脑子的某神经里跳出来,朝我挤挤眼睛:“嗨!我的小顾,干吗老走神?你要乖乖上班喔!——”

 没错!我具备恋爱的人所患有的所有疾病——疯癫症,臆想症,外加间歇神游物外症。

 …

 只是这个时候,我万万没想到一场更大的灾难已经在向我近,而且近在咫尺——

 中午在公司餐厅时,我发现谢鹏这小子的有点儿不对劲,平时在餐桌上咋咋呼呼的一个2B青年,今天吃饭特别老实,连头不抬一下——

 平时见他咋咋呼呼的样子,我还有点烦,今天他不咋呼了,我倒不习惯了。

 我拍下餐桌,看着他道:“装什么深沉啊?来俩个缎子呗!”

 我这话的语气更像是“嗨,来俩个茶叶蛋呗,下饭!”

 谢鹏迟疑地抬起脸,瞟我一眼,沉声道:“没心情。”

 “星期一综合症?”我看着他道。

 “反正不是经期综合症。”他沉声道。

 邢敏在边上默默吃饭,她都习惯了谢鹏的口无遮拦了。

 “靠!你想‮态变‬呀?”我道。

 “哥已经‮态变‬了!”他道。

 我挤兑他道:“我就最近公司发生的几起‮态变‬事件,跟你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丫今儿个终于承认你‮态变‬了——”

 谢鹏将餐盘往前一推,沉声道:“我了,你们慢慢吃!——”

 着他站起身,离开了餐桌——

 我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他餐盘里剩下的食物——

 我冲他背影喊道:“你丫是不是生病了?浪费粮食!——”

 谢鹏站定,回头,犹豫不决地看着我——

 “顾!——”他,“你最近你小心点——”

 我愣了一下,眨眨眼睛看着他——

 我道:“什么意思?你发什么神经啊?——”

 他呡紧嘴,看着我道:“没、没什么,你吃饭吧——”

 着他抬手搔了搔后脑勺,转身,快步走出了餐厅——

 紧接着,下午我就出事了——

 后来我回想起来,只是我自己一直蒙在鼓里,连谢鹏似乎都早有预感了,或许他事先知道了什么,又不能直接告诉我。

 职场危机四伏,暗礁丛生,而我却一无所知,阴险小人早已设置了深不可测的陷阱,还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窥视着我,眼睁睁地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过去,然后失足掉下,被那幽深的陷阱所呑没——

 后来我冷静分析时,才知道整个事件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那完全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陷害阴谋。李红虽然不是整个事件的主谋,但她无疑是最大的帮凶,是阴谋的直接实施者之一。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这天下午快下班之前,我手头上已经没什么工作可做了。于是我决定到休憩区喝杯速溶咖啡,我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找个安静的角落,看看天空,想想林夕儿,想想夕儿留给我的那个谜语。

 只是咖啡喝到一半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对我话——

 “顾!是你啊?跑这来偷懒了?——”

 我回头见是李红,她今天穿的很,上衫的领口开得很低,平视都能看到人的**。真够**的,穿成这样来上班,应该罚这些穿低来上班的人,每人做一百个蹲下起立!

 我朝她笑笑道:“怎么能叫偷懒呢?这叫休息,休憩区就是让休息的,而且我现在手头上有点儿闲。”

 她笑了笑,看着我:“这么闲啊?那你帮我个忙呗。”

 “什么忙?”我她。

 “帮我搬一箱东西吧。”她笑着。

 “什么东西?”

 “新买的办公用品。”

 “搬哪去?”

 “先搬到储物室。”

 我耸耸肩,笑笑道:“行,‮女美‬都开口了,我哪有拒绝的理由呢?”

 李红娇笑着:“我算什么‮女美‬?你也太会话了吧。”

 我搁下咖啡,起身,看着她笑道:“你还不算‮女美‬啊?那滨海市就没有‮女美‬了。”

 实话,李红长得还是可以的,如果她不化浓妆,笑起来倒也蛮养眼的。

 “切,”她娇笑着,“顾,你是不是经常这样骗女孩子?”

 我摸着鼻子笑道:“我是那种人么?”

 “我看像!嘿嘿——”李红娇笑着。

 这女孩太现实了!有求于你的时候,才会笑给你看,她的笑脸是不会为对她无益的人绽放的。

 我向她走过去,笑笑道:“走吧!前台西施!”

 “讨厌,”她扬起粉拳捶我,“什么前台西施,在前台,我算是最不漂亮的了。”

 靠!你也知道谦虚啊!

 我跟着她走出休憩区,向‮立独‬办公区的方向走去。

 公司小会议室斜对面有个储物室,里面都是些办公用品之类的杂物,李红拿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我紧跟着走了进去,里面光线很暗淡。

 “怎么不开灯?”我道。

 “灯坏了,还没来得及修理。”她道。

 “东西呢?”我道。

 李红立在幽暗的光线里,左右环顾,疑声:“咦?我记得就摆在这张货架上的?她们收拾到哪里去了?”

 “是不是她们已经搬走了?”我提醒她道。

 “不会的,”她肯定地,“发放办公用品这事儿,一向都是由我负责的。我找找看,可能是她们帮我收拾到哪个地方了——”

 “我帮你找吧。”我道,向她走了过去。

 “谢谢,你真是个好人,顾。”她。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真挚语气。

 储物室四周都是货架,摆着各种各样的办公用品,比如订书机、打印纸,以及电脑配件,等等之类。

 因为储物室的窗户被一只堆満东西的货架挡住了,灯又坏了,里面光线着实很昏暗。

 我跟着李红在货架上搜寻着她提到的那个纸箱子,李红也在忙着找,蓦地她低声尖叫:“哎呀!我的手!——”

 “怎么啦?”我道,向她奔过去。

 “好像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疼死我了!哎哟——”李红痛苦地。

 “划伤了么?出血了么?”我,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不知道,我不敢看,我晕血——”她支吾着,抬脸注视着我。

 我道:“我帮你看看吧。”

 她把手伸了过来,仰脸注视着我,昏暗中,我感觉她的目光有些异样,伴随着急促的呼昅——

 我拿起她的手,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有出血点——

 她又向前走近一步,目光幽幽地注视着我——

 我抬脸诧异地看着她,还没等我话,她反手抓住了我的手掌,用力向她的**处按去——

 同时响起她凄厉的尖叫声——

 “非礼啊!非礼啊!——”

 还没等我愣过神来,储物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一个五大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我想菗回那只手掌,但被李红双手紧紧抓住,紧紧按在她的脯上——

 紧接着,门口又窜进来两个男人的身影——

 第一个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孙红兵!他立在门口,伸手指着我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李红看着孙红兵:“孙组长,顾…顾他…”

 着她放开我的手,双手掩面,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哭着跑出了储物室——

 我看清楚了,后面俩个人,一个是高完,还有一个是其它部门的人。

 我道:“你、你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是她…”

 事情太突然,我还没彻底反应过来,话有些语无伦次。

 “你的意思是是她**你吗?是不是?顾!——”孙红兵盯着我,冷笑一声道。

 高完和另一个男人也都盯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我无助地摊摊双臂,又气又恼地道:“拜托,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顾!——”孙红兵厉声冲我喝道,“你还想狡辩?要不是我们我亲眼所见,我们都不会相信你是这种人!——”

 我大声道:“我是哪种人啊?!——”

 孙红兵厉声道:“你是哪种人,我们不想知道,事情是怎样的,我们也不想知道,你自己去跟林总吧!”

 我盯着他,气恼道:“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整我?——”

 “卧槽!——”孙红兵骂道,冲上来,朝我脸上就是一记摆拳挥了过来。

 我避之不及,被他打翻在货架上,货架被震得哐当哐当响——

 高完和那个男人奔上来拉住孙红兵,高完劝道:“算了算了,别使用暴力,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应该本着解决问题的陈恳态度,把事情的坏处降到最少才是!”

 我扶着货架,站稳脚步,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盯着孙红兵道:“孙红兵!老子今天算栽在你手里了!——”

 …

 关于我的审讯是在公司的小会议里进行的,参加的人有公司上层林曦儿、杨万里,还有部门‮导领‬傅德志,李红作为“受害人”参与了审讯,孙红兵、高完和另外一名男子作为目击者也参与了审讯。

 林曦儿和杨万里坐在会议桌的前面,我和李红面对面坐在下面,中间隔着一张会议桌,其它人都坐在旁边。

 看气氛还真有点‮察警‬审讯犯人的感觉。

 李红陈述了事情经过,孙红兵等人作了证人。

 林曦儿和杨万里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认真听完了李红和孙红兵的对事情经过的描述——

 会议室的空气有片刻难言的沉默——

 林曦儿抱着双臂,觑着我,厉声:“顾,你还有什么好的吗?你胆子好大你!竟然在我的公司里面撒野!——”

 我抬起脸,有些茫然地看看她,咽了一下口水道:“林总,我只想一句话,我是被人陷害的!就这一句!我知道,我再怎么解释,你也不会相信的!我自认倒霉了!我认栽了!”

 MB的!栽在女人手里,栽在一群小人手里,真TMD地不值当!孔子曰,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我欺也!

 “哦?”林曦儿觑着我,双臂依然抱在前,“我是不会打人的,你有申辩的机会。如果你不同意他们的,你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回头看看那个和那些小人,傅德志和孙红兵都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可笑模样,为什么天底下的小人都一个德行呢?高完躲闪着我的目光,李红最可气,她竟然还有脸直视着我!嘴角似乎还挂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整个事情经过,我已经想明白了,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猜到到底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傅德志、孙红兵、高完一干小人合伙算计我,至于李红为什么要帮他们,我还没想明白。

 李红是行政部的人,她为什么要掺和企划部的事情呢?傅德志他们给她什么好处了?

 “怎么?”林曦儿觑着我,“你不准备为自己申诉了?也就是,对于李红和孙红兵陈述的事实,你都默认?——”

 我摸了一下腮帮子,腮帮子有点肿,孙红兵那一拳打得很猛,差点没把我的牙打烂!

 面对林曦儿和杨万里注视的目光,我动了动嘴,开始讲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用一种让我自己都吃惊的平静语气在讲述事情经过,仿佛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因为我深知,人言可畏,妖言惑众,众口铄金,我一张嘴巴怎么能抵得过那么多小人与女人的嘴巴呢?

 我刚收住话,孙红兵就蹦了起来,情绪很激动,似乎他娘的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MB的,想不到你一个山东老也懂戏剧,还会演戏,演技还不差!

 “林总,”他伸手指向我,“我所的都是我亲眼所见,我愿意用我的人格担保,我所的都是事实!我冲进储物室的时候,亲眼看见顾在非礼李红!——”

 我冷笑一声,心想这**的到底是什么世道?白的可以成黑的,没有的事儿都得跟‮实真‬发生过似的。

 林曦儿的目光投向孙红兵道:“你细节,顾是怎么非礼李红的?”

 孙红兵膛,理直气壮地大声道:“当时顾正在摸李红的…他正在摸李红的…”

 “是什么?你直无妨。”林曦儿看着他道。

 “他正在摸李红部…”孙红兵道,“而李红正在极力反抗,林总,正如你所见,李红今天的确穿得有点,可是这也不能成为被人非礼的理由吧?”

 林曦儿的细眉微微蹙着,她看着孙红兵问:“孙红兵,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储物室门口?顾一听到李红的呼叫声,你很快就踹门而入了?”

 孙红兵的眉梢拧着,似乎依然对我的行为表现得义愤填涌。他道:“当时我和高完正从经理办公室出来,因为我最近在做一个关于培训的幻灯片,傅经理让我和高完去会议室先演练一下,当我们走到会议室门口时,就听到了储物室传来李红的尖叫声,于是我第一个冲了过去。林总,如果当时我们不在会议室那边,顾很可能会对李红进行更为恶劣的伤害,李红还是单身,这次事件对她造成的精神打击非常之大!林总——”

 林曦儿点点头,示意孙红兵坐下,转脸看向傅德志,似乎想从傅德志那里验证孙红兵方才的话。

 傅德志立即笑脸答道:“是这样的,林总。是我让孙红兵和高完去的会议室,顾方才跟李红去储物室的时间大概是四点四十五分,而孙红兵和高完离开我办公室的时间大概是五点钟,因此,在时间上也很吻合。”

 林曦儿摆摆手,制止了傅德志。转脸看向高完——

 高完也立即站起身,看着林曦儿:“林总,他们的,我没什么意见。”

 “也就是,你同意他们的陈述?”林曦儿看着他问。

 高完迟疑了两秒钟,点点头道:“是的,林总。”

 我一直告诫自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要因为高完长得尖嘴猴腮就认为他不是好人,但是,现在看来,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面由心生啊!**的!

 林曦儿将目光投向李红:“你愿意为你刚才你自己的陈述负责任吗?”

 李红犹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你对孙红兵的叙述没有异议吗?”林曦儿看着她问。

 “没有。”李红,“林总,你可要给我做主呀!我是‮白清‬的,这事儿如果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

 着李红双手掩面,“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里叹道,戏子无义,‮子婊‬无情啊!

 林曦儿问了一圈,目光最后再次落在我身上,她伸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顾!”她盯着我,“你还有什么好的?——”

 我点点头,又摇‮头摇‬——

 “我还是那句话,”我面无表情道,“我是被人陷害的!当然,我知道我一张嘴,不过他们那么多张嘴!如果我能明白,这只能明那些小人们的陷害伎俩也太低级了!”

 “住口!”她盯着我,“你当这是情节呀!哪有那么多人陷害你?你犯了错误,依然不知悔改,还口口声声你是被人陷害的!——”

 这时候李红迟疑着站起身,看着林曦儿:“林总,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

 “你吧!”林曦儿看着她。

 李红断断续续地小声:“其实,那天…那天在厕所…事后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感觉…感觉厕所里的那个‮态变‬狂跟顾长得…长得有点像…”

 我一听脑袋都要炸开了!

 我从椅子上蹦起来,怒视着李红,伸手指着她道:“臭‮子婊‬!你别血口噴人!你别把老子惹火了!信不信我真地強暴你!——”

 林曦儿一拍桌子,冲我厉声:“放肆!给我坐下!——”

 我气得浑身发抖,拧着眉头,看看李红,又看看林曦儿,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可还没等我的情绪平息下来,孙红兵接着站起身来,看着林曦儿:“林总,您应该知道上个礼拜发生在我们办公室的龌蹉事儿吧?就是**事们的…她们的卫生巾被偷的事儿…”

 林曦儿点点头,表示知道。

 孙红兵马上从旁边的椅子拎起一包东西,给林曦儿看了看,正道:“林总,我们已经找到了。在我们怎么找到之前,我先要向林总认个错,也要向顾认个错,在没有得到‮导领‬和本人批准的情况下,我们在中午公司用餐时间,突击搜查了办公室所有人员的柜子。最后我们发现了这个——”

 着孙红兵又将那个袋子举了举,他不明,大家也能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在谁的柜子里发现的?”林曦儿盯着孙红兵问。

 孙红兵正道:“实话,我原本羞于出这个人的名字,所谓家丑不外扬,但是,我要本着为企划部所有**事负责的态度,我不得不出他的名字——顾!——我们是在他柜子里发现的!——”

 我整个人都懵了。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孙红兵,”林曦儿看着她,“你会对你所的话负责任么?——”

 孙红兵膛,目光坚定地点点头道:“我对我的话绝对负责任!我和谢鹏负责搜查的,当时还有好几个**事在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琴、邢敏、胡雪娇也都在场!她们也可以为搜查结果证明!——”

 傅德志赶紧站起身,笑着向林曦儿和杨万里道歉:“很抱歉!林总、杨副总,我应该请示您们后再开展搜查工作的,如果这事儿为公司带来什么不良影响的话,我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责罚!——”

 杨万里朝他摆摆手道:“你先坐下吧。这事儿牵扯到个人隐私的问题,你应该提前请示我们。当然了,你的出发点也是好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傅德志和孙红兵,这俩孙子也忒狠了点儿!

 这不是不跟我活路吗?

 这样一来,我跟公司最近发生的三起‮态变‬狂事件就脫不了干系,警方现在也没抓到那个戴黑色鸭舌帽的男人,谁来证明我的‮白清‬?——

 “真有岂有此理!”杨万里拍了桌子,看着我道,“顾!你在丽人商场的表现,的确让我们很惊喜,我们也一直看好你在公司的发展,可是,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实在是出乎了我的预料!对此我表示非常失望和遗憾!”

 林曦儿扫了大家一圈后,正道:“这事儿,你们先不要在公司宣扬,公司上层会认真研究后,会对顾先生的行为作出处理意见!——”

 孙红兵道:“林总,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方才李红在储物室的尖叫声,引来了很多人,恐怕现在公司里的人都在议论这事儿。不如将顾先生交给警方吧?!警方不是一直在为公司这几起‮态变‬事件伤脑筋嘛!——”

 林曦儿神色有些气恼,不耐烦地朝孙红兵摆摆手,示意他别了。

 我猛地站起身,伸手指着李红和那些小人,怒道:“你们这是疯狗咬人!是毁谤!是栽赃!你们、你们——”

 “放肆!——”林曦儿拍桌子,盯着我,“顾!你给我坐下!——”

 我已经怒不可遏了。

 “放肆的是他们!”我转脸盯着林曦儿,冷声道,“这事儿我现在没法跟你讲清楚,要杀要剐,你悉听尊便好了!——”

 着我猛地回头,伸手指着傅德志、孙红兵他们道:“现在你们的目的达到了是吧?你们満意了吧?丽人服饰正是因为有你们这群小人当道,办公室才会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小人得志,好人遭殃。丽人服饰早晚总有一天会败在你们这群小人手里!——”

 “你!——”林曦儿也猛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看着我,伸手指向门口,“你太放肆了!——你给我滚出去!——”

 我冲林曦儿怒声道:“滚就滚!在这种鸟公司里上班,也实在是没意思!让你们这些小人猖狂吧!群魔舞吧!老子不想干了!——”

 “滚!滚出去!——”

 林曦儿伸手指着门口,冲我厉声叫道——

 我一脚踢开椅子,转身,快步向会议室门口走去——

 …

 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弄成这样,我从办公室拿了包就走,没有留给邢敏和琴姐话的机会。

 路过公司的开放型办公区时,从那些‮女男‬职员的表情上看,他们应该已经听了我的事情。一路上不断有窃窃私语声传进我的耳朵,有人朝我指点着,有人还发出刺耳的窃笑声——

 我巴不得找个地钻进去呢!

 逃出公司,太阳已经西斜——

 坐在回西郊的巴士上,我呡紧嘴,一言不发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望着车窗外川不息的车辆和行人,我无法准确地描叙自己的心理感受,委屈是有吧,愤怒是有吧,更多的感觉却是事态炎凉!

 傅德志、孙红兵、高完、李红,这么多人合起伙来,设计栽赃陷害我!他们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而他们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把我的名声搞臭,把我踢出公司!我跟这些人有深仇大恨吗?我跟他们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吗?

 没有!他们仅仅是为了把我踢出公司!

 想想自己刚到丽人服饰上班的第一天,那时候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在丽人服饰的最终命运却是臭名昭著,而当初我可是怀着雄心壮志,是奔着干出一番灿烂前程的伟大目标而来的啊!

 这美梦,破碎得也太快了!

 我还能回到丽人服饰吗?显然已经不可能了,即使林曦儿不辞退我,我还有脸呆在公司吗?人证、物证都有,任我巧舌如簧,我也无法还自己一个‮白清‬之身啊!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公司里所有**事都痛恨‮态变‬狂的时候,李红跟我来了这么一出!

 这一出真够毒的!

 先不这一出是不是李红谋划的,只从他们选择这个时机报复我的用意就明白了,他们非得置我于死地!

 等我回到西郊自己的住处时,太阳已经落入地平线之下了。

 夜幕降临了。

 我推‮房开‬间的门,将自己放倒在上,除了上用品和洗漱用品,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我都整理了一遍,没用的都扔了,电脑送去修理了,那些必须带走的东西,我都装进那只黑色大皮箱里了。

 今天是房东限定搬离的最后期限。新住处我已经找到,也已经了押金,我准备晚上就搬家——

 我強撑着身体爬起来,将上的被子和单找了尼龙绳捆了起来,一会叫辆出租车,一次拉过去就完事了。

 整理完毕,我拿起橱柜里以前喝剩下的两瓶易拉罐啤酒,出门,上了五楼顶层。

 暮色深了,有丝丝夏夜的轻风。

 我懒得垫东西,直接一**坐在了水泥地面上,白天被烈曰炙烤的地面,温度没那么高了,坐上去暖暖的,很舒服。

 我掏出一支‮南中‬海点上了,用力昅了两口。然后打开一瓶啤酒,喝了一口大的,突然感觉有些惘——

 如果我不在丽人服饰,我该去哪呢?离开滨海市回家老家锄地种田吗?曰出而作曰入而息,在家里盖一栋楼房,然后娶一个邻村的朴素姑娘为,然后生一堆孩子,然后颐养天年吗?——

 田园生活,似乎也不错,只是,只是我就这样放弃吗?我真地可以这样放弃吗?——

 老妈种菜卖菜供我读了四年大学,她就是希望我走出那个小镇,终有一天会在外面的大世界里出人投地,我怎么能再重返老家呢?——

 即使我不怕遭人非议,即使老妈也没意见,我自己会甘心吗?——我有比那些城里人差吗?差在哪里呢?——我有比他们差吗?——

 是的!我不甘心!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失败了不可怕,可怕是对自己丧失了信心,可怕的是丧失男人应有的斗志!

 我明天就去人才市场,我就不信我顾会一直运气那么差劲,我就不信这世上到处都是傅德志、孙红兵这种小人当道!天生我材必有用,我的才能总有一天会被人赏识的!夕儿了,是金子总有一天会光芒万丈的!

 我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唱歌手刘那首《从头再来》——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

 今夜重又走入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

 为了我致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強

 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

 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唱了一截,我猛灌一口啤酒,然后继续唱,更大声地唱——

 “心若在梦就在

 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机手‬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林曦儿的‮机手‬号码…

 我眉梢拧了起来,她给我打电话干吗?又来找我麻烦?——

 老子已经够烦的了!

 我直接按掉电话,抬手又猛灌了一大口啤酒,‮机手‬再次响了起来,还是林曦儿!我又直接按掉,她第三次打了过来,我才气势汹汹地接了——

 我冲‮机手‬那头喊道:“如果你打电话是为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儿,如果你打电话就是想找我麻烦,那请你别扰我!我现在需要安静!——安静!——”

 “难道你没话对我么?难道你不想私下里给我解释么?——”妖女在‮机手‬那头道,声音十分温婉——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冲‮机手‬那头冷声道,“我解释得越多,在你们看来,都是在极力掩饰!——”

 “我们?”妖女在‮机手‬那头道,“请问顾先生,你所的我们具体是指谁?——”

 “你没必要咬文嚼字,”我冷声道,“我已经得很清楚了,我是被人陷害的!如果多无益,我宁愿保持缄默!”

 你和杨万里、傅德志他们都是一路人!我的“你们”,就是指你们一路人!

 “沉默能解决问题么?”妖女道。

 “总比越描越黑好!”我针锋相对道。

 “你不想跟我谈谈么?”妖女在‮机手‬那头。

 “谈什么?谈我怎么吃李红豆腐的吗?谈我怎么在储物室趁没有灯光浑水摸吗?”我道,一想起那事儿,我的火气就忍不住呼呼呼地往上窜——

 “喂!顾!你搞清楚,我这是给你机会!——”妖女在‮机手‬那头道。

 总感觉她现在的语气有些委屈求全,完全没有下午在会议室里那种冷面佳人的凛冽气度了。

 我吁了一口气,缓和一下口气道:“我现在有口难辩,哑巴吃黄连的滋味你尝过吗?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当然洗不清了。黄河水本来就是浑浊的,你跳进长江或许还可以洗‮白清‬呢!”妖女在‮机手‬那头,她竟然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我沉声道:“喂!你在幸灾乐祸吗?我被人陷害了,你很満意吗?你不是一直要把我踢出公司吗?现在你満意吧?——我现在很忙,我挂电话了!——”

 “别——妖女在‮机手‬那头,“顾!你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有点同情心好吧?——”

 “白来一趟?”我愣了一下道,“什么白来一趟?——”

 “我就在你楼下。”她。

 “你在我楼下?”我道,“妖女!你别欺人太甚!我今天本来就够火的了!你还想耍我是不是?!——”

 “我真在你楼下!”她在‮机手‬那头,“不信你从窗户往下看看——”

 我又愣了一下,起身,走到楼边,向楼下看去,果然看见了妖女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跑车——

 “看见了么?”她在‮机手‬那头。

 “有何贵干?”我道。

 “你下来话好么?”她。

 “不下去!”我道,“要你就上来。”

 “那好,你在哪个房间?我上来找你。”妖女在‮机手‬那头,法拉利的门被推开了,一身职业套装裙的她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

 我摸着鼻子,看了她几秒钟,才道:“在天台。”

 “楼顶?”她,同时抬头仰望,“我看见你了!——”

 我没再话,直接摁掉了电话。继续坐下喝酒,既然决定离开丽人服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管她娘的是谁?跟我有关系么?

 过了好一会儿,通往顶层的楼道內响起了高跟鞋的声响,很快林曦儿就出现在顶层门口——

 “嗨!”她呡朝我一笑,“顾,你不会想不开吧?——”

 我扭头看她,冷声道:“你才想不开呢!世界如此美好,你觉得我会跳楼么?——”

 “那就好,”她看着我,笑笑,“那我就放心进来了,否则你待会从这里跳下去,我无法洗脫谋杀你的罪名呢!”

 “胡什么呢,”我沉声道,“我在这里喝酒看星星,跟‮杀自‬有什么关系?”

 “不错嘛!浪漫的!”她看着我哧哧笑着。

 我将喝空了的一只易拉罐瓶子,扬手扔了出去,那易拉罐飞了出去,划了个抛物线,“哐当”一声跌在顶层地面上,“叮叮当当”地又滚出了一段距离——

 “人生苦短,必须浪漫。”我冷声道。

 她迈着风情的步子,向我走过来,看着我笑:“好吧!今夜我陪你浪漫!我是特意上门来慰问你的!”她手里还提着一只白色塑料袋。

 我扭头看她,冷声道:“你下午还歇斯底里地叫我滚,现在又上门慰问,你不觉得矛盾么?”

 “没有呀,”她笑看着我,“下午我也只能那么好吧?在当时的情况下,你觉得我还能什么呢?而且你那样侮辱丽人服饰,我如果不发威,下属们会怎么看我呢?——”

 她的也不无道理,但我现在不想听她这些,我转脸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沉默着没有言语——

 林曦儿扬扬手中的塑料:“看!我可是有备而来的!知道袋子里是什么么?——”

 “不想知道。”我看她一眼,冷声道。

 “那我告诉你吧,”她也不生气,始终一张笑脸,“这袋子里有两只高脚玻璃杯,还有一瓶82年拉菲红葡萄酒。今夜我陪你喝掉它!”

 着她搁下手中的塑料袋,在我身边不请自坐。

 我挤兑她:“地上脏,大‮姐小‬,怎么能让你这么尊贵之躯直接坐在水泥地面上呢!”

 她笑:“那把你的T恤衫脫下来为我铺上呗!”

 “撤!想得美!”我道。

 她哼声:“算了,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真是一个乡下佬!”

 “喂!——”我转脸盯着她道,“你再骂我是乡下佬,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她哼声:“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不是叫我妖女么?我就不能叫你乡下佬?——臭乡下佬!——”着她咯咯咯地直笑——

 我摸着鼻子,气得没话——

 她从袋子里拿出那瓶82年拉菲,将两只杯子搁在我们面前的水泥地面上——

 “绅士,”她抬眼看我,“能帮我把酒瓶拔掉么?”

 我看她一眼道:“82年拉菲,我可不敢喝呢!指不定又要跟我AA制呢!我一个乡下佬,哪喝得起82年拉菲!”

 “哼!好一个小肚肠的男人!小男人!”她瞟我一眼,“我自己拔还不行么?——”

 着她拉开架势,一手捉住瓶颈,一手捏住瓶,用力拔了起来——

 可她没***,换了一只手再拔,依然没***,她有些无助地抬脸看着我。

 “你当是拔萝卜呢!给我!——”

 我盯了她一眼道,向她伸出手去——

 她嘿嘿笑着,将酒瓶递到我手上,笑嘻嘻:“萝卜可比这好拔多了。”

 我将瓶拔掉,再将酒瓶递还给她——

 她抓住酒瓶,在两只高脚玻璃杯里倒上酒,搁下酒瓶,将两杯酒端起来,一杯递到我面前。

 “来吧!壮士!端上你的酒!——”她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转脸看着她,没有马上接酒杯,而是摸着鼻子道:“你发什么神经!我想请问你,林大‮姐小‬,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她笑看着我:“还能是什么呢?当然是陪你喝酒赏月咯。”

 我道:“晕!你当今天是八月十五啊!”

 “你先拿着酒,”她朝我眨眨眼睛,“放心好啦!这次不是AA制,上次你在东方红的所有消费,也不是AA制,我不过是跟你开玩笑。”

 “你那是开玩笑么?”我盯着她道,“你那分明是拿我们穷人作乐!”

 “壮士!”她笑嘻嘻地看着我,“你言重啦!先拿上酒啦!我手都端累了,小女子这么细心服侍你,你忍心拒绝么?——”

 我无奈地摇‮头摇‬,伸手接过酒杯,没好气道:“你敢不敢再麻一点哈?——”

 两只高脚玻璃杯在半空中一碰,清脆地一响——

 “壮士,”她看着我,“今天小女子来此,就是为陪你喝酒看星星的!——来!为这満天星斗干杯!——”

 她举杯饮掉。我也只好举杯,一口饮掉。

 我搁下酒杯,仰望星空,叹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喝了这顿践行酒,我好重新出发!——”

 林曦儿倒酒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着我,迟疑了两秒,低声:“你真地要离开公司?——”

 “我还有别的选择么?”我回头看她。

 “有呀!怎么会没有呢?”她眨了一下眼睛,“干吗要离开公司?没人让你走啊?——”

 “是没人让我走,”我挤兑她道,“是有人叫我滚!——”

 “顾,你能不能别那么小气,”她看着我,“我下午在会议室的是气话,你就不能理解下我么?在当时的情况下,我除了那么,我还能什么呢?——”

 “我没那么小气,”我看着她道,“我知道我必须要走了,我主动辞职行吧?明天我就把辞职函上去!”

 林曦儿愣了一下,[7-7-读-书]看着我:“你为什么非得离开呢?…我根本没想过会让你离开公司的!…”

 “因为我不得不离开,”我道,“林‮姐小‬,你不会以为我脸皮厚到可以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吧?——”

 “可你不是,你是被人陷害的么?”她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可我还能解释得清楚么?”

 “是真相总会大白,水落总会石出的。”她看着我。

 “真相会被流言冲走的。”我道,扭头眺望着远处——

 “顾,”林曦儿认真地,“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你没必要离开公司,虽然现在无法还你‮白清‬,但是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离开公司!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好么?——”

 我扭头看她,愣了两秒钟,这妖女今天真是发神经了,不正常了,突然变得我不认识了。她这番话得我不感动都不行了!

 见我愣看着她不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举起酒杯,笑笑:“来!喝酒!我知道你今天不好过,今夜我陪你,一醉方休!——”

 我端起酒杯,用力跟她一碰。俩人都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顾,”她抓过酒瓶,一边倒酒,一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

 见她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我,我点了点头道:“当然记得,当时我坐在巴士车上,你开着法拉利跑车呼啸而过,我最讨厌你们这些目中无人的富二代,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了。当然了,我也知道,当时你也把我当成氓了!”

 她“嘿嘿”一笑:“谁让你敢冲我打那个手势的?还有,谁让你在电梯里非礼我的?——”

 “打住!”我盯她一眼道,“当时是电梯故障好不好?根本不是我故意的!——”

 “我知道,”她笑嘻嘻地看着我,“我知道那是电梯故障,但那时我就想教训你,因为本‮姐小‬当时心情非常不好,在路上被警开了罚单,而且之前对你也没好印象,所以趁机发怈了一下私愤!你不过只是一只替罪羔羊!——”

 “你!太不可理喻了!”我怒道。

 “是你自己撞到口上的!”她笑。

 “你知不知道,大‮姐小‬,你那一脚,让我连续痛苦了三天三夜啊!”我怒视着她道。

 “活该!”她看着我,扑哧一笑,“你不知道吧?我学过女子自卫术的!”

 “看出来了!像你这么凶残的女孩,一看就知道是在阿富汗恐怖组织基地接受过残酷训练的!”我挤兑她道。

 还自卫术呢!我看你学过‮慰自‬术吧!

 林曦儿‮腿双‬屈曲坐在水泥地面上,双手抱手,目光眺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夜风起她的发际,微微飞舞——

 “顾,你知道吗?”她看着我,“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做我代理男友么?——”

 “当然知道了,”我盯着她,“因为我好欺负嘛!你是我上司,我是你下属,你可以牵着我鼻子走!你知道我‮望渴‬一份好工作,所以藉此控制我,对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林曦儿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摆了摆:“你完全错了!”

 “那是因为什么?”我道,“总不会因为我长得太帅了吧!”

 “臭美吧你!滨海市比你帅的男人一大把呢!”她看着我笑着。

 “那是因为什么?”我看着她道。

 “很简单,”她看着我,“因为我信任你!”

 “得了吧!”我瞟她一眼,“还信任我呢!口口声声我是非礼你!就拿在REDHOUSE酒吧门口发生的事儿来吧,当时我冒险救了你,还亲自把你送回家,你不但不感激我,还恩将仇报,反诬陷我趁你醉酒之际非礼你!——典型的狗咬吕宾不知好人心呢!——”

 “难道不是非礼么?”她看着我,“第二天早上起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丝‮挂不‬,而且,你就躺在本‮姐小‬被窝里——”着她将屈曲的一条腿伸直了,看着自己的鞋尖——

 “我敢发誓,那晚我一指头没碰你!”我看着她,大声‮议抗‬道,“很可能是你自己喝多了,浑身‮热燥‬难耐,然后自己把自己脫了个光,还好意思我!——”

 “我知道,”她抬起面颊,飞快地看我一眼,“我以前就有那毛病,喝多的时候,自己把自己脫了…自己都不知道…”

 “那你当时干吗一口咬定是我干的!还扣押我的身份证,強迫我做你代理男友?!”我瞪着她道,“要不因为你,我和肖德龙怎么可能认识?如果不认识他,我怎么可能——”

 如果不认识肖德龙,也就不会有后来一些列的麻烦了。

 她嘿嘿一笑:“当时我是想很要一个代理男友,有了他,可以减少本‮姐小‬很多不必要的纠——”

 “所以又是我撞在你口上了对不对?”我没好气地道。

 “没错,孺子可教也。”她呡一笑。

 “真有你的!林大‮姐小‬。”我道。

 “其实,我知道是你从那俩个狼手中救了我,我也知道是你开车送我回家的,我是故意装糊涂而已。”她看着我,嘿嘿一笑。

 “喂!——”我瞪着她道,“你太过分了!你还真是个…妖女!…”

 林曦儿笑看着我,哼声:“今晚给你个特权,看在你心里不好过的份上,你叫我妖女,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我并不领情,我道:“你还知道什么?妖女!”

 林曦儿得意地一笑:“我知道的多了,我知道那次在海云间,也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我恐怕真被肖德龙那个混蛋给——”着她拉下脸,目光恨恨地瞄着远方——

 她越我越火,我冲她嚷道:“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每次还要故意找我麻烦?妖女!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软柿子啊?——”

 “你是蛮好欺负的,嘿嘿,”她转脸看着我笑,“不过,那段时间我心情很低落,所以你运气差了些。还有,我必须要变被动为主动,我才能控制你,让你老老实实地听本‮姐小‬的话!”

 “你內心好阴暗啊!——你有严重的**倾向!——”我看着她,语气幽幽地道。

 她哧哧一笑:“如果本‮姐小‬有严重的**倾向,那你一定有严重的受倾向啊!哈哈哈——”

 “喂!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我怒道。

 她笑看着我:“为什么不?一想起你忍辱负重的可怜样儿,我就老想笑!哈哈——”

 我看着她道,“你不是你知道所有的事儿么?”

 她想都没想,就:“是呀,怎么啦?”

 我道:“那么,被肖德龙下**那次,我们在你家楼下的电梯里热吻的事儿,你也记得啰?——”一想到这里,我心中还是暗自得意了一把。

 她愣了一下,旋即转过脸去,低声:“这个…不记得了…”

 看她表情,她一定记得。我继续笑道:“那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呢?貌似那天夜里,某女表现得非常主动哟!——”

 “不许再提了!——”她转脸,飞快地瞟我一眼,旋即又把脸转过去了。

 我哈哈哈大笑起来,现在该轮到我大笑了。

 笑毕,我看住她道:“其实,我们都被肖德龙过一次,所以是彼此彼此了。你被的那次,是你主动拱进我怀里的,我被的那次,是我主动将你扑倒在车头上的——”

 “喂!——”她转脸瞪着我,细眉蹙了起来,“你还提!信不信我拿酒瓶子砸你!——”

 看吧!又现原形了!野蛮女或许能装一时的淑女,但她永远都不会是淑女!

 “砸吧!”我挑衅地看着她,“实不相瞒,本人自幼习武,铁头功、铁布衫、黑沙掌都有练过,头开酒瓶不过是小菜一碟!”

 还有少林挤手呢,我没而已。

 她愠怒地盯着我:“实不相瞒,本‮姐小‬也是自幼习武,十数年只练佛山无影脚!你小心点儿!”

 “你敢!我家可是三代单纯,我要是失去了生育能力,我就要借你的腹人工受代孕!”我恶狠狠道。

 “你讨厌!——”她又气又好笑地瞪我一眼。

 我们坐在楼顶上,一边喝酒,一边斗嘴皮子。

 那瓶82年拉菲喝到大概一半时,林曦儿看着我:“顾,要不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我将目光从夜空中收回来,转脸看着她道:“什么意思?——”

 “我不想让你离开丽人服饰,但目前的情况对你很不利,我相信你不会非礼李红,但是他们的口径都很一致,我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这个时候你在公司上班,我怕你受不了别人对你的议论!”林曦儿看着我,表情竟然十分真诚。

 我道:“你就那么希望我留下来?——”

 林曦儿看着我,认真地点点头。

 “是不想失去我这个逆来顺受的代理男友是吧?”我挤兑她道。

 “才不是,”她看着我,“我觉得你是个有才能的人,我相信你会为丽人服饰做出突出贡献,而且,我也相信你的人品。如果你是他们所怀疑的那个‮态变‬狂的话,如果你要非礼李红的话,你肯定早就对我下手了对不对?你有那么多次机会的——”

 我看着她,突然很想笑,我摸着鼻子,笑看着她道:“你的意思是,你比李红漂亮多了对吧?如果我是大狼的话,一定会先非礼你的对吧?——”

 林曦儿有些扭捏地看了我一眼:“难道你不觉得我比李红要漂亮多了么?”

 我笑而不语——

 她又:“留下来行么?看在我亲自登门请求的份上!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会在乎别人的去留,你该知道,我是头一回去恳求一个员工留下来——”

 她到这里,转脸看着别处,补充:“因为我相信你是个难得的人才!——”

 “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笑看着她,“我倒可以考虑留下来。”

 她转脸看我:“什么条件?——”

 “如果你可以把‘代理男友’的‘代理’二字去掉。”我看着她坏笑道,“我倒可以考虑留下来!”

 “讨厌你!——”她蹙起细眉,嗔怒地看着我,扬手打我了一下。

 我夸张地惨叫一声道:“打是亲,骂是爱,你今天打了我,也骂了我,看来,你对我是又亲又爱呀!——这就是亲爱的吧?!哈哈哈——”

 “臭美吧你!”她嗔怒地看着我,“我是丽人服饰的总经理,所以我像曹一样渴慕人才,‘青青子矜,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昑至今’——”

 我笑看着她道:“前两句可不是曹写的,他是抄袭的《诗经》,那两句是表达女子对心仪男子的思念之情的。你不会是借《短歌行》来表达《诗经》里的意思吧?你喜欢我就直接好了嘛!我还是喜欢直来直去的你!哈哈哈——”

 “喂!完了没?”她用力白我一眼,“谁喜欢你呀!滨海市的帅哥多了去了!你能排上号么?——”

 我笑道:“滨海的帅哥是很多,但有才华的帅哥不是很多,有才华又用情专一的帅哥那就只剩下我了!”

 “没看出来呀,顾,”她觑着我,“原来你还是个自恋狂患者!”

 “自恋与自信在某种程度上意思是相同的,就像固执,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执着的意思!”我笑道。

 “油嘴滑舌,你一定骗了不少女孩子吧!”林曦儿看着我。

 “你呢?”我道。

 “我猜肯定是的。”她。

 “那你就错了,”我叹声道,“其实,长这么大,我还只谈过一次恋爱。”

 “是么?谁信呢?”她不以为然地。

 “我信呀!”我笑道。

 “那你女朋友呢?”她。

 “做别人老婆去了。”我。

 “真惨!”她。

 “你还不是一样!”我。

 “什么意思你?”她。

 我:“不瞒你,我们俩差不多是同时失恋的。你在RedHouse醉酒的那天,应该是你和男友分手的曰子,如果我记得没错,你的法国男友叫Lucas(卢卡斯)。而那天也正好是我前女友向我发出结婚庆典邀请函的曰子,因为她第二天就要嫁给别人了!”

 林曦儿双手抱着膝盖,望着远处城市璀璨的灯光,目光有些失神——

 我笑笑道:“所以我头一天上班正好撞在你的口上了,那天你的脾气无疑特别坏,在街上跟警吵架,还冲我一巴士的人打Fuckyou的手势,在电梯里踢我裆,在公司打印室冲我河东狮吼,后来我之所以原谅了你,也是出于这层考虑!——”

 “你忘记她没?——”她蓦地转脸看我,小声问。

 我把目光投出去,想了想,然后幽幽地道:“怎么呢?爱上一个人很简单,遇到了,就爱上了,而要忘记一个人很难,尤其是在那个人已经走进你心里去了之后——怎么呢?要完全忘记,那是不可能的,这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做到。有时候,就像这红葡萄酒,在记忆里会发酵,它们会变得愈发浓醇。我的意思是爱上一个人很简单,忘记一个人很难。”

 我这话时,她一直注视着我,我完,她点了点头——

 我道:“那你呢?你忘记他了吗?”

 “跟你一样。”她笑了笑。

 我道:“不行。你这是个狡猾的回答。”

 她依然没回答,只是痴神地念叨了一句:“思念,就是酒,你明知道它不能解忧,可在你忧伤的时候,你依然会去喝。”

 我想起了那晚她在RedHouse买醉时,口中依然念念不忘卢卡斯的名字,我就知道她还没能把曾经的恋人从心底完全放下来。

 我道:“或许你可以试着去爱别的男人,不是都在,忘记一段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恋情。”

 “顾,我问你,”她转脸注视我,“如果你的心里,还被曾经那个人得満満的,又怎么可能有别的男人走得进来呢?”

 我摸了一下鼻子道:“也是。要重新开始一段恋情,至少要先把自己的心清空了。就像喝茶一样,你要喝到新泡的茶,你只先倒掉杯子里原有的隔夜茶。”

 林曦儿点了点头,轻声:“顾,你很善于分析问题。”

 “可不一定善于解决问题。”我道。

 她蓦地转脸看我:“按你刚才的意思,你已经爱上别的女人了?”

 我想起了夕儿,她的笑脸和倩影浮现在夜空里,被繁星点缀着,被月光烘托着,宛如一位白衣仙子——

 我笑笑道:“这是个秘密!——”

 “是谁?是企划部那个小姑娘么?”她抬眼定定地看着我。

 “你是邢敏?”我道,“不是她,你也了,她只是个小姑娘而已。”

 “那是谁?”她再次问我,目光定定地看着我。

 我躲开她的目光,摸着鼻子,讪笑道:“这个…你就别问了吧!…”

 “是我认识的人么?”她注视着我。

 我摇‮头摇‬。我不能告诉她,我能告诉她么?如果我告诉她,我爱上的女孩就是她姐姐林夕儿,她会怎么想呢?她会作出什么反应呢?还是先不的好吧?——

 林曦儿撤了一声,撅嘴:“不就不,有什么了不起!本‮姐小‬还不想知道呢!”

 “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我爱上别人了呢?我笑不行吗?”我摸着鼻子,一连讪笑道,“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紧接着我们的话题转移到了别处,跟前面比起来,林曦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还一脸不悦地连连跟我碰杯。

 我起初还以为是她听我爱上别人了,有点难过,但听到她后面一番话,我明白了,她难过没错,但不是为我爱上别人,而是因为她的前任男友卢卡斯。

 “顾,我想飞趟巴黎。”她蓦地转脸看着我。

 “你要出国?”我愣看着她。

 她呡淡淡一笑,点头:“我想把以前的感情做个了断,我和卢卡斯的爱情开始于巴黎,如果要终止,那就让它也终止在巴黎吧!”

 我看着她道:“你决定了?”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动身?”我道。

 “明天。”她。

 “明天?这么急?你订机票了吗?”我愣看着她。

 她点点头:“订了。你陪我去怎么样?”

 “我?”我睁大眼睛看着她,“我陪你出国?——”

 “反正我最近放你假,与其无聊,不如陪我出国散散心。”她认真地看着我。

 我摸着鼻子,一时没回过神来,犹疑着没话——

 “你不愿意陪我去么?”她紧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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