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脸朝大丫安详睡着的大牛,像睡在自己家里的孩子。
睡中,埋蔵的单纯堆在他的脸上,仿佛失去了对这世界的主张。从他的脸上大丫看到了他五岁时的样子:听话的神态预示着所有麻烦将集中在他长大之后,由他独自担当。
午后強烈的光线透过窗帘在他的肤皮上抹了一层光泽,引得大丫忍不住摸抚。跟大牛在一起大丫体会到的是一种尖厉,穿透一切,容不得半点虚伪的彻底。她被这感觉控制着,像受
者被刀子割开肤皮,同时存在的是疼痛和快乐。
但是,一旦大牛不在她视野时,她就无视內心的感受,故意把他们的关系想得轻率,不停提醒自己是情场老兵。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这一切,更不知道她能被推到哪一步。这也是她不愿和丁欣羊多谈大牛的原因,她甚至希望所有的朋友都把大牛看成她有过的男友中的一个,或迟或早会变成过去时。换男朋友比跟一个人厮守容易,多次感情打击失望之后,她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什么人,生活因此平静下来。从她第一次把大牛带回家,这平静的状态动摇了。
大牛拉开她浴室门之后的情形,在她脑海里闪过多次。她沉
大牛带给她的不同而強烈的感觉;另一方面她害怕。
他们互相看对方,光着身子的大牛没像其他男人那样带着自信或者窘迫去接近同样赤
的大丫。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大丫,目光中没有温柔也没有好奇,仿佛面对的身体他早已熟悉。大丫渐渐地失去自信,几乎要垮下来。当她看见他的呼昅变化和肆无忌惮的
起时,有了得救的感觉。
大牛依旧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大丫。
“你疯了?”大丫尽量保持常态。
大牛没有任何反应。
“我想,最好还是你离开。我们互相理解错了。”大丫努力使自己不走进那个约定。
“你吻我。”他命令着。
“为什么?”
“吻我。”口气更坚决。
“然后你就离开?”
“吻我。”
“你搞错了,还是痛快走吧。”
情冷却了。大丫恢复了从容。她经过大牛,去拿自己挂在门上的袍浴,心里骂自己倒霉,碰上个精神病。
大牛突然夹住她的双肩,继续要求——“吻我。”
大丫盯盯看着他的脸。他一动不动。她忽然从他发狠的脸上看到了孤独和挣扎。那是一张纯真也认真的脸,却过早出现绝望的影子。他的年轻不仅没帮他反而打扰他,他因此受苦。大丫变硬的心软了下来,一种难以言传的牵连让她送上了自己的嘴
。
她想象一个象征的吻,这她很容易做到,她吻亲过太多的嘴
。
但这个比初吻来迟了二十年的吻亲,把她拉进一个约定中。
他柔软的
,承受着大丫的吻亲。当她想收回自己时,感到比这吻亲更美妙的昅引。她寻找着
昅着,好久无法离开。在他们吻了好久之后,开始拥抱:充満敌意,轻慢,忽然转入怜爱,充満望渴…
那一天吻亲开始了一切之后,他们没再交谈,也没有爱做。两个人疯魔一样纠
着对方的身体,吻亲
抚爱,再抚爱再吻亲,直到肤皮有了痛的感觉。在这过程中他们忘记了自己,仿佛已经了解对方几十年,仿佛自己已经
失在对方的身体中,便抓住另外的身体,寻找自己。
大丫不敢想这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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