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七
『很像?不会吧。湾台没有组织湾台共和军啊。』
“我才不是指这个。爱尔兰并不大,即使包含英国控制的北爱尔兰在內,也不过比湾台大两倍多。爱尔兰也算岛国,雨水丰沛,境內多翠绿草地,号称"翡翠岛",跟湾台以前叫"福尔摩莎"很像。”
“12世纪下半叶,英国人开始高庒统治爱尔兰。1922年爱尔兰才脫离英国七百多年的统治而成为自由邦,1948年建立共和国,不过不包括北爱尔兰。爱尔兰立独建国的过程中,爱尔兰文艺复兴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而爱尔兰文艺复兴的灵魂人物,就是叶慈。”
『所以你才这么喜欢叶慈?甚至店名也叫叶慈?』
“嗯。我也因此而喜欢爱尔兰咖啡,它象征着自由与宽容。”
『自由?宽容?』
“爱尔兰咖啡可以代表爱尔兰人追求自由的精神。另外它能融合威士忌和咖啡这两种完全不同的饮料,不正是宽容的表现?而且更好玩的是,爱尔兰咖啡竟然是英国人最喜爱的咖啡!”
『那么爱尔兰咖啡,究竟是咖啡?还是
尾酒?』
“不管是咖啡还是
尾酒,都是爱尔兰。爱尔兰咖啡并不在乎被归类成什么饮料,爱尔兰咖啡的价值也不会因不同的归类而有所差异。因为没有崇尚自由与宽大包容,就没有爱尔兰咖啡。”
她倒了些水给我,接着说:
“就像生活在湾台的人,不管是被归类为本省人或外省人,都是湾台人。”
我彷佛被电了一下,仔细思考她话中的深意。
如果与湾台类似的爱尔兰,能因自由与宽容,融合咖啡与威士忌,诞生出爱尔兰咖啡,而且不在乎究竟被归类为咖啡或
尾酒。
湾台人为什么却那么执着地想分别出芋头与蕃薯呢?
也许她并没有弦外之音,因为她只是在吧台內煮咖啡的人。
如果湾台这么多伟大的学者和政治家都不能了解这层道理,那么像她这种开咖啡馆的女孩和我这种只知道挖水沟的市井小民,
又怎能体会呢?爱尔兰咖啡的香气慢慢褪去,我看了看表,站起身无奈地说:
『又该去坐车了。』
“你是第一位知道我有爱尔兰血统的客人,所以我坚持请客。”
『大姐,您又来了。』
“呵呵…没事干嘛叫我大姐。总之,就这样啰。”
『可是…』她摇了摇手,不让我说下去。
“你想不想知道爱尔兰咖啡的故事?”
『当然想啊。』
我突然觉得她好象"一千零夜一"那个讲故事的女孩。
“下次你来时,我再告诉你。”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曰子是件非常奇怪的东西,奇怪到竟然可以改变我绘画的风格。
因为以往我总在行事历上星期四的字段內,画了一
中指。
如今我画的却是大拇指。
我也渐渐地搞不清楚我是为了爱尔兰咖啡而留在台北?
还是为了那个女孩?
我只知道在"yeats"喝一杯爱尔兰咖啡是我平淡生活中唯一的期盼。
“请问要点茶或咖啡?”
『咖啡。』
“请问您要哪种咖啡?”
『爱尔兰咖啡。』
“你今天来早了半个小时。”
『因为我等不及想听爱尔兰咖啡的故事。』
“先说好,这个故事只是传说,你不必太当真。”
『嗯。说吧。』
“关于爱尔兰咖啡,还有一则浪漫的爱情故事哦。”
『你别浪费小说篇幅,快说吧。』
“呵呵,你别心急。你想不想知道爱尔兰咖啡闻名世界的原因?”
她停了下来,拿块抹布在吧台上擦拭了起来。
这家伙,我如果不扮演好奇的听众,她就会故意不继续说。
『想啊。为什么呢?』
“你知道爱尔兰咖啡是谁发明的吗?”她又开始擦吧台。
『大姐,您饶了我吧。快说爱尔兰咖啡的故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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