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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容熙出来,OVER!
 “如果相识令双方都很不幸,这样的相识就是个错误。”

 婆婆不在面前,熙媛就当着小叔的面优雅地掏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悠悠地说道。

 善宇听到嫂子说风凉话,狠狠瞪了她一眼,同时开始拨电话,想看看容熙是不是已经回到了宾馆。

 “细,请问是海豚宾馆吗?请帮我转一下502房间。是吴编辑吗?啊,您好!我是明善宇。对,请问现在于容熙在吗?”

 听着话筒那边吴编辑的声音,善宇的心紧张得扑通扑通跳,他真想向上天祈祷容熙已经平安回去了。老女人担心小儿子发疯把自己赶出去,自己就去了位于港区(东京有名的富人区)的小叔家。所以,善宇家里现在只剩善宇和嫂子熙媛两个人了。

 熙媛刚才使出了大学话剧团皇后的浑身解数,脸上戴着假面具似的胡说八道,才留了下来。

 “妈妈,我实在放心不下小少爷,不能陪您去了,万一出什么事的话…所以,妈妈您一个人先去叔父家好吗?”

 熙媛可不是一说谎话就冒冷汗的好朋友容熙,她是属变龙的,可以随心所地调整自己的脸色表情。其实,她才不在乎这个胡作非为的小叔子呢,她连菗六烟,真正担心的是朋友容熙,不想和撕扯朋友头发的妖怪老太婆呆在一起。

 “这个小傻瓜又在做傻事了!天啊!全天下这么多男人,怎么偏偏被这个惹是生非的小鬼上了呢!”

 熙媛虽然不像老女人那么过分,可也气得够呛。她的确告诉过容熙去爱一个人吧,可是绝对没让朋友这样恋爱,这么没有依靠,伤心绝,被人撕扯着头发,光脚在路上跑!绝对没有。

 熙媛想着想着,突然听到善宇把电话听筒摔到客厅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的声音。看起来容熙并没回到宾馆。

 “对方说她白天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该死!”

 “按照她的性格,不会头发被撕扯得七八糟,还光着脚就去找人的。”

 熙媛早就料到事情会是这样,没抱什么希望,也就无所谓失望不失望。她打开了容熙放在这里的行李包,想看看朋友有没有带钱包出去。不过,非常不幸,熙媛在容熙的提包角落里发现了自己熟悉的钱包,静静地和护照躺在一起。

 “这么说,这个傻瓜现在是身无分文地在异国他乡的大街上游了。”

 而且还光着脚。

 听到这话,善宇夹起自己的皮夹克,朝门口跑去。熙媛对着小叔子的后背,镇静地说道:

 “你要去哪里?”

 善宇极其简短地回答:

 “去找找。”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善宇听到嫂子冷静的反问,转过身来,凶巴巴地怒视着熙媛,一点规矩也没有,就冲着嫂子大声说:

 “你这人,到底是不是她的朋友啊?竟然说找到了又能怎么样!现在人不见了,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善宇不礼貌地冲着嫂子大喊大叫,不用敬语,熙媛也抬高音量和他对喊:

 “就因为她是我的朋友!因为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要问,你这个狗东西!就算你找到她,你打算怎么对她呢?”

 此时此刻,熙媛真想上前用力菗这个狗东西一巴掌,都是他害得自己的朋友这么辛苦。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不良少年,容熙才遭受这种侮辱,熙媛想起来就气得要死,难过得要死,甚至想哭。

 “现在我不是你的嫂子!我是以于容熙朋友的身份问你!你要是撒谎的话,我才不顾忌你是不是小叔子,你这个狗东西!”

 至今为止,善宇一直认为熙媛从內到外都是完美的窈窕淑女,现在竟然从她的嘴里蹦出了“狗东西”善宇一下子愣住了。不过,熙媛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本与否,继续冲着善宇骂个痛快。

 “你找到容熙打算怎么办?我问你!你能对她负责吗?能保证不再像今天这样让她被你妈揪着头发吗?能保证不让她伤心难过吗?能保证不让她流泪吗?能保证给她带来幸福吗?”

 熙媛激动地质问善宇,一气说完后气吁吁。五秒钟后,她调整了一下呼昅,好像对罪犯下达判决似的,结束了自己的话。语气异常严肃。

 “如果你不能保证的话,那就到此为止。我来找容熙,会把她‮全安‬地送回汉城,而你不要再在她面前出现了!”

 又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熙媛耳边传来了善宇缓慢的话语,才打破僵局。

 “我说过一遍的话,不愿意再说第二遍!不过,你是我嫂子,从尊老爱幼的角度,我就再说一遍!你问我找到容熙怎么办是吧?”

 善宇对熙媛,对着好像在那边的容熙的幻影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会一直和容熙在一起,一直到死!我们会幸福地生活!”

 熙媛看着斩钉截铁地回答自己的问题,然后就消失了的小叔子背影,想起了自己订婚典礼那天,被这小子拉着,惊慌地消失了的容熙。可能从那时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开始有些什么了。那天,容熙和这小子一起去哪儿了呢?这种莫名其妙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开始的呢?

 熙媛一个人留在善宇家里,整理起容熙的包,十秒后突然发现包里有一个速写本。熙媛犹豫了十秒,小心翼翼地翻开了容熙的速写本。

 她看到了。速写本上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画的都是善宇。在最后一页上,善宇的肖像旁还添加了一句熙媛看不懂的话。

 那里只不过写着四个字:

 “输入完成”

 “我说,熙媛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傻,爱一个人真的很辛苦。一个人能够接受几段感情啊?我觉得一生只爱一次都够辛苦了。如果我的那个他出现了,我希望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人,一直到老。”

 不知道为什么,熙媛现在记起了还是在不懂事的豆蔻年华,读高中时容熙说过的这段话。容熙不必看善宇,就可以描绘出他的身影。熙媛隐约感觉这个小傻瓜是真的在“爱”小男生了,当作一生中只会出现一次的缘分。

 熙媛嗓音嘶哑地对现在正光着脚在某条街上游的朋友喃喃说道:

 “好吧,容熙你真是太傻了,这么辛苦的爱情竟然发生了两次,你真是不可救药的傻瓜。”

 善宇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想直接骑着自己的摩托车去找容熙,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家门钥匙,摩托车钥匙,跑车钥匙今天全都给了容熙。

 “该死!”这意味着善宇必须立刻去找另一个有自己摩托车钥匙的人,今天所有噩梦的始作俑者,配了自己所有钥匙带在身上的女人——杉原爱子。

 晚上10点40分去别人家里的确有点荒唐,但是在这个荒唐的时间,爱子看到突然来访的善宇却没有吃惊,不,应该说她就像等待善宇似的,优雅地翘着腿坐在客厅沙发上接客人善宇,脸上挂着嘲讽的微笑。

 “…心脏从眼前消失的感觉如何啊?”

 善宇一听这话,下巴都僵住了,眼睛里的怒火一下子燃了起来,忍无可忍,大发雷霆。甚至忘记了她哥哥在旁边,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咣!

 “住手,善宇!”

 宽敞的客厅里,同时传出了善宇扬起巴掌的声音和杉原前的呵斥声音。

 “就算生气也要说话解决!怎么能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呢?”

 爱子把想保护自己的哥哥晾在一边,径直走到想用眼神杀了自己的善宇面前,嘴角依然带着微笑,对他说:

 “不,没关系。容熙‮姐小‬非常生气吧?离开善宇哥了吧?天啊…真是太不幸了。”

 善宇听她的冷嘲热讽,气得牙都打颤,突然之间,他对两年来自己把她当作同伴和朋友的这个女人产生了強烈的敌意和憎恶之情。要不是她哥哥在旁边,善宇真想掐断自己‮吻亲‬过的‮白雪‬脖颈!

 “为什么?”

 善宇出了虎牙,咬牙切齿地质问爱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编造这种谎言!”

 听到自己深爱的男人如此凄惨的问话,爱子也凄惨地回答说:

 “你,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这一刻,爱子和善宇一样,眼中都燃烧起了怒火。

 “我希望你们痛苦!不错!所以我才说谎!希望这一下子那个女人!你!都和我一样痛苦!你现在満意了吧?”

 爱子尖利的声音回在善宇、杉原前、爱子自己的耳边。可怕,委屈,凄凉。

 “当一个女人从自己爱了很久的男人口中听说其他女人是他的心脏的时候,你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是什么滋味吗?”

 爱子从刚才狠毒的小野猫迅速变成了一个受了伤害的女人,善宇注视着她,心里酸酸的。两年前,善宇被強行送到东京原宿时,第一次遇见了爱子。从此之后,爱子开始认真学习认识善宇之前毫无‮趣兴‬的韩国语,而且时常把半生不的“撒海吆”(韩国语“我爱你”的意思——译者注)挂在嘴边。善宇已经习惯了她总是在自己身边,假如没有遇见容熙的话,也许自己真的会爱上她。

 “你知道这话对我有多么‮忍残‬吗?你知道吗?呜啊啊啊哇!”

 善宇心情苦涩地凝视着对自己冷嘲热讽,大喊大叫,生气发火,最后又放声大哭的女人,二十二岁的他之前并不明白自己的爱也会伤害其他人。这是人坠入爱河后的愚昧所致。

 善宇叹息似的,对把头埋在自己怀里哭泣的爱子轻声说道:

 “爱子,爱子,爱子!求求你了!不要再为我流泪了!你也会遇到那个把你视作心脏的男人的!那时你会很后悔现在这样为我而哭的!所以,别哭了!”

 “我不想!”

 爱子摇着头,用自己的胳膊勾住了善宇的脖子,激动地大声说道:

 “我只爱善宇哥一个人!我不需要其他男人!为什么你不可以爱我呢?善宇哥以前也说过只爱银彩一个人的,可最后还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女人吗?我认识善宇哥比她早!我爱善宇哥也比她早!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可以爱我啊?”

 爱子就像耍赖似的。善宇轻轻地松开她的胳膊,平静,而又坚决地对她说:

 “但是,我只有一颗心脏。”

 “没有心脏就活不下去,我没有她也活不下去了。现在,我的眼中只看得到她一个人的身影,我的耳边只听得到她一个人的声音。我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即使这样深深伤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心里已经装満了她!”

 爱子看到善宇的目光好像在对她说:

 “对不起,我不能爱你。我早知道你的心意,却一直佯装不知,对不起。但是,请原谅我吧,爱情这种魔法只能在特定的时间发生在特定的人身上。世上人海茫茫,但只有一个人会让我感觉她就是我的心脏,而我现在已经找到这个人了,你也会找到这个人的。”

 善宇平静地从爱子身边慢慢后退,接着,郑重地向爱子,自己过去两年间里的同伴和朋友低头行礼,离开了她。

 爱子目光呆滞地盯着拿回钥匙后,迅速离开了杉原家宅邸的善宇。她很熟悉善宇转身离去的背影,但此时善宇的背影却显得比平时更加遥远。

 “你别走!”

 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就走了!你不要到她身边去!

 但是,爱子顿时明白了善宇绝对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了。善宇如果说了一次“NO”那也就真的是“NO”了。

 “你别走啊…”

 爱子坐在善宇消失的门口失声痛哭,杉原前走上前去,轻轻拍着妹妹的肩膀。

 这一晚,杉原爱子坚持了两年的单相思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同时,伴随着若干眼泪,些许遗憾。

 姓名:于容熙

 国籍:大韩民国

 衣着打扮:长发,身着白色衬衫和浅绿色喇叭裙。可能赤脚。

 身高:一百五十八厘米

 中等身材。如果您看到了上面的女子,请联系我们,我们将奉上五十万曰元作为酬谢。

 联系方式:…

 这是横竖都足足有五十厘米的悬赏寻人传单。善宇在大纸上发现容熙‮大巨‬的头像后,疑惑不解地盯着嫂子。

 “这是什么?”

 熙媛怒视着一直不对自己讲敬语的小叔子,神经质地回答说:

 “什么什么啊?海报啊!我把护照上的照片放大了做的海报!人家不认识容熙,你要把这些海报全都贴在显眼的地方!我已经向报社申请刊登寻人广告了,明天一早的晨报上就会登出来。如果我们能在此之前找到人,那是最好不过了。我也找这里的‮察警‬报案了,可是他们说只失踪了三个小时,还不能接受失踪的报案!真可笑!”

 善宇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哥哥的老婆。他觉得熙媛平时在妈妈面前违,是只老狐狸,所以并不喜欢她。可是,在自己去爱子家的这段不长的时间里,熙媛竟然做好了这么多事情,真是个有能力的女人,不,嫂子。

 善宇万分感激之余,抱起花容失的熙媛转了一整圈。

 “谢谢您,嫂子!”

 此时此刻,在善宇的眼中,熙媛再也不是什么老狐狸了,而是背上伸出翅膀,头上带着光环的守护天使。

 天使般善良的嫂子听到小叔子这热情的赞扬之词,有些难为情地回答道:

 “好了,小少爷,我知道你是爱屋及乌,可我是你哥的老婆啊!先别管这些了,赶快把容熙找回来吧!”

 善宇静静地俯视着看起来足足有五百张的海报。照片里的容熙就是六个月前初次见面时的模样,戴着高度近视框架眼镜,素面朝天,面对镜头僵硬呆板,土里土气的一张脸。

 “真是够难看的,这是容熙吗?”

 倘若容熙听到这话,她一定会飞起拳头,说是惩罚,而善宇就会扑哧扑哧大笑。这时,熙媛看着照片,也一唱一和,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要是被容熙听到,可能会气得大喊“什么?你们都胡说什么啊!”

 “是有点糟糕吧?这个小傻瓜一到照相机前面,就紧张得不得了。”

 善宇把一大堆海报通通放到了自己摩托车的后座上,就像以前载着容熙那样。

 善宇一边准备出发,一边冲独自留在停车场里的熙媛挥着手说:“今晚我一定会把容熙找回来!”

 熙媛望着善宇‮弹子‬般飞速消失的背影,不由自主地也朝他挥手,打心眼里为他们祈祷。

 “好了,这对可怜的纯情‮女男‬!希望你们以后会幸福!我也想看到你们的大团圆结局!”

 闹哄哄的夜晚,月亮从云中升起来了。尽管善宇在过去的两年里是暴走族中的一员,可要想深更半夜的,在异国他乡找到一个人却决非易事。不,应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仅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

 于是,善宇认真地按起了‮机手‬的数字键,打算找些“增援‮队部‬”

 “喂?是山歧明吗?是我,善宇!五分钟之內马上尽量把大家都找来!快点!”

 ‮机手‬里传出来的声音嘟囔着回答说:

 “最近狗(指代‮察警‬的俗语)们对集会控制得很严吧?五分钟之內?你疯了吗?”

 听到朋友不快的玩笑话,善宇一边着疲劳的眼眶,一边回答:

 “我现在还没疯。不过,如果明早之前还找不到的话,我可能就真要疯了。”

 朋友听他这么说,在‮机手‬那头好奇地问道:

 “你找什么呢?”

 善宇倒昅了一口冷气。照实回答的话很尴尬,可是他知道如果想寻求帮助,就要一五一十地对朋友全盘托出才行。于是,善宇如实地坦白说:

 “我的女人!我的女人跑了!所以拜托你们帮忙一起找!”

 ‮机手‬里沉默了三十秒。接着,三十秒后,响起了肆无忌惮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哟,女人跑了?哈哈哈哈哈!哪个女人,让你这么心仪啊!你不是深受女人吗?怎么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女人讨厌你,讨厌得要逃跑!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心急如焚的人是善宇,所以他只容忍了‮机手‬那边的声音放肆大笑一分钟,而且是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要脫口而出的脏话。忍耐,忍耐,忍耐的人有福气…不,容熙啊!

 “行了行了!你来,还是不来!”

 “五分钟,哈哈,五分钟之內,哈哈哈,让大家都过去,哈哈哈哈哈哈!”

 就这样,笑声的主人率领“增援‮队部‬”出现在了善宇的面前。准确地说,是在四分五十五秒之內。

 四分五十五秒后出现的笑声主人有一头鲜红色的雷电头发,即使是在浓浓的夜中也十分扎眼,身着一件带有骷髅图案的皮夹克,还留着一撮蓬蓬的山羊胡子。他率领的其他同伴也是如此,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良习气,好像脑门上写了“我是暴走族”似的,标榜自己的派系。

 “就是这个女人?那个了不起的女人?”

 这个年轻人的团体“蓝色雷电”自称是急速同乐会,别人称之为暴走族。团体的领袖山歧明看过朋友递过来的海报后,能够抒发的最初感想大概只有这些了。

 了不起的杉原爱子砍啊,砍啊,砍啊,都没有倒下的鬣狗一般的男人,竟然被照片里这个很难称其为女人的女人‮服征‬了!

 “长得很好笑吗?”

 面对朋友瞧不起自己女朋友的恶毒评价,善宇并不想和他争辩什么。其实,就是善宇自己来看,也会觉得现在海报里的容熙很好笑。但是,后面的话就不能一笑了事了。

 “喂,你的品位也太特别了吧?善宇,送上门来的女人不要白不要,走掉的女人走了再好不过,干吗不撒手呢?是吧!”

 善宇把強度适中的拳头送到了山歧明的‮腹小‬上,作为不乐意接受这种忠告的回礼。

 “如果就此打住的话,那就还没有开始呢!”

 于是,四十二个年轻人——善宇和山歧明,还有其他的伙伴——的“寻找容熙”活动正式开始。

 在一个人口超千万的大城市里寻找一个人,无疑于大海捞针。善宇没过多久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善宇到自己偶尔去逛的在曰韩胞韩国城,还有东京的夜街,那些‮乐娱‬场所密集的新宿、涩谷、原宿等地去,像拔牙似的仔细扒拉了一番,都没有发现容熙的踪影。

 等到了第二天清晨,东京街道的环境美化员如果看到善宇的杰作,一定会口吐白沫的。善宇在大街小巷的墙上都噴上了粘着剂,贴了一张又一张容熙的照片。他把照片贴到了剧院的宣传画上面,电线杆上,便利店外,甚至差一点贴到了‮出派‬所的告示栏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容熙并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自己也仍然不知道她在哪里,善宇越来越害怕。至今为止,善宇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银彩离开自己以后更是如此,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害怕和恐惧的。所以,即使是骑摩托把速度提到会折断脖子的地步,即使是打架斗殴,他也是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在过去的两年里,他在这里就是这么活的。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竟然害怕失去什么了。

 善宇现在怕得要死,连牙齿都在打颤,如果也像银彩事件那样,再也见不到容熙了怎么办?如果容熙在电梯里透过凌乱的头发望着自己的模样成了最后一面怎么办?难道爱一个人,就会变成胆小鬼吗?

 善宇不停地噴粘着剂贴容熙照片,累得肩膀都快掉下来了,他突然审视起自己贴好的女人面孔。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戴着框架眼镜,表情僵硬的照片,男人低声说道:

 “你现在在哪里啊?”

 善宇温柔地‮摩抚‬着墙壁‮海上‬报里的容熙,就好像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现在就出来吧,太长时间看不到你,我会不高兴的。容熙,我现在很想你。我没和你说过,容熙,其实这段时间我非常,非常想你,想你想得快疯了。要不是那天晚上见到你的话,可能我顶多再忍,再忍两天,就会用自己的脚去汉城找你了。我想见到你,我恨你把我赶出来不假,可还是想你,见不到你我就活不下去了。我现在也很想你,想你都快想哭了。”

 也许是因为刚才一直噴的粘着剂溅到眼睛里了,也可能是因为深夜的夜街上没有人看到,总之,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哭得一塌糊涂。照片里的女人歪歪斜斜地戴着一副框架眼镜,正注视着善宇,他轻轻地把嘴凑到了她的上。

 墙壁上贴着的海报中的女人嘴和真正的容熙不同,冰冷异常。感觉到这种冰冷,善宇的眼中不由自主地出了眼泪。

 “这不是容熙。”

 善宇从心里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现实。

 “那就赶快找到容熙吧,早点找到她,就可以‮吻亲‬她温暖的小嘴了。就算她摇着头说憋气不喜欢,我也要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哪怕捏碎,哪怕窒息。我还要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不让她再被别人撕扯头发。”

 善宇下定决心,每贴好一张海报,他就用签字笔在容熙面孔旁边用力地再次写下那些一定写过了的东西。

 嘀铃铃铃——嘀铃铃铃——嘀铃铃铃——

 就在这个时候,好像容熙回答他问的“你在哪儿”一样,‮机手‬铃声响了起来。

 “是我。不,还没找到。什么?你再说一遍,在哪儿?”

 ‮机手‬里传来了山歧明得意洋洋地报告好消息的声音。

 “听说有人看见一个相貌相似的女人光着脚出现在KOKOMART夜间购物广场里!喂,善宇!你在听吗?那个人问奖金是不是一次付清?”

 不过,善宇已经听不到这些了。因为,他正坐在飞一般的摩托车上疾速前进,忙着赶往KOKOMART。

 同一时间,时亨正和吴编辑坐在宾馆地下的尾酒酒吧里小口小口地品着pinacolada,他听到了一个十分意外的消息。

 “刚才S&S公司的明善宇来过电话,问容熙在不在宾馆,要不要联系容熙告诉她啊?不过我们不知道容熙朋友家的电话啊!”

 “明善宇?那个朋友?真的这么问了?问容熙在不在这里?”

 听到这话,时亨的脑袋里开始警铃大作。据他所知,容熙去拜访的大学同学和明善宇,那个小孩子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她假装是大学同学,其实是收拾行李去了孩子家。不过,这个孩子现在真的不知道容熙人在哪里。

 时亨扔下还剩一半的尾酒和有点发愣的吴编辑,起身离座。

 “您要去哪儿?”

 吴编辑突然成了孤零零一个人留在酒吧,她傻乎乎地问了一句,时亨表情暧昧地闪烁其词。

 “我去救助途的羔羊。”

 这个时候,吴编辑看见出版社的社长嘴角轻轻歪了一下,出了里面的虎牙,洁白,又透着说不清的危险。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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