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部 卷五百七十六
柳宗元(八) 赞皇太子笺 宗元惶恐言:伏奉六月七曰制,元和圣文神武法天应道皇帝光受徽号,率土臣子,
?无涯。伏惟皇太子殿下丽正居中,辅成昌运,消伏?孽,赞扬辉光。鸿名允升,大庆周洽,表文武之经纬,著天道之运行。瑞景照临,示重轮之发耀;恩波下济,见少海之增澜。宗元忝守遐方,获闻盛礼,踊跃之至,倍万恒情。谨附笺贺。宗元惶恐,死罪死罪。 贺皇太子笺 某言:伏奉月曰制书,殿下祗膺茂典,位副青宮,温文光三善之名,继照协重离之庆。万叶固本,群方宅心,含生之徒,莫不欣戴。况某夙蒙期奖,职在藩方,
?之诚,倍万恒品。 上权德舆补阙温卷决进退启 补阙执事:宗元闻之,重远轻迩,
视贵听,所由古矣。窃以宗元幼不知聇,少又躁进,拜揖长者,自于幼年。是以?俊造之末迹,厕牒计之下列,贾艺求售,阒无善价。载文笔而都儒林者,匪亲乃旧,率皆携抚相示,谈笑见昵,喔咿逡巡,为达者嗤。无乃睹其朴者鄙其成,狎其幼者薄其长耶?将行不拔异,
不砥砺,学不该广,文不炳?,实可鄙而薄耶?今鸳鹭充朝,而独干执事者,特以顾下念旧,收接儒素,异乎他人耳。敢问厥由,庶几告之,俾识去就,幸甚幸甚。 今将慷慨
昂,奋攘布衣,纵谈作者之筵,曳裾名卿之门,抵掌峨弁,厚自润泽。进越无恧,污达者之视听,狂捐愚妄,固不可为也。复
亻免默惕息,叠足蹋翼,拜祈公侯之阍,跪邀贤达之车,竦魂栗股,兢恪危惧,荣者倦之,弥忿厥心,又不可为也。若慎守其常,确执厥中,固其所矣,则又
平气柔,言讷
鲁,无特达之节,无推择之行,琐琐碌碌,一孺子耳。孰谓其可进?孰谓其可退?抑又闻之,不鼓踊无以超泥涂,不曲促无以由险艰,不守常无以处明分,不执中无以趋夷轨。令则鼓踊乎?曲促乎?守其常而执厥中乎?浩不知其宜矣。 进退无倚,宵不遑寐,乃访于故人而咨度之。其人曰:“补阙权君,著名逾纪,行为人高,言为人信,力学?文,朋侪称雄,子亟拜之,足以发扬。”对曰:“衷燕石而履玄圃,带鱼目而游涨海,只取诮耳,曷予补乎?”其人曰:“迹之勤者,情必生焉;心之恭者,礼必报焉。况子之文,不甚鄙薄者乎?苟或勤以奉之,恭以下之,则必勖励尔行,辉耀尔能。言为建瓴,晨发夕被,声驰而响溢,风振而草靡。可使尺泽之鲵,奋鳞而纵海;密网之鸟,举羽而翔霄。子之一名,何足就矣,庶为终身之遇乎?曷不举驰声之资,挈成名之基,授之权君,然后退行守常执中之道,斯可也。”愚不敏,以为信然,是以有前曰之拜。又以为
取象恭,大贤所饫;朝造夕谒,大贤所倦。
颇疏野,窃又不能,是以有今兹之问,仰惟览其鄙心而去就之。洁诚斋虑,不胜至愿。谨再拜。 上大理崔大卿应制举不敏启 古之知己者,不待来求而后施德,举能而已。其受德者,不待成身而后拜赐,感知而已。故不叩而响,不介而合,则其举必至,而其感亦甚。斯道遁去,辽阔千祀,何为乎今之世哉! 若宗元者,智不能经大务、断大事,非有恢杰之才;学不能探奥义、穷章句,为腐烂之儒。虽或?力于文学,勤勤恳恳于岁时,然而未能极圣人之规矩,恢作者之闻见,劳费翰墨,徒尔拖逢掖、曳大带,游于朋齿,且有愧
,岂有能乎哉?阁下何相待之厚也。始者自谓抱无用之文,戴不肖之容,虽振身泥尘,仰?希?霄,何由而能哉?遂用收视內顾,ぽ首绝望,甘以没没也。今者果不自意,他曰琐琐之著述,幸得
于衽席,接在视听,阁下乃谓可以蹈远大之途,及制作之门,决然而不疑,介然而独得,是何收采之特达,而顾念之勤备乎?且阁下知其为人何如哉?其貌之美陋,质之细大,心之贤不肖,阁下固未知也。而一遇文字,志在济拔,斯盖古之知己者已。故曰:古之知己者,不待来求而后施德者也。然则亟来而求者,诚下科也。 宗元向以应博学宏词之举,会阁下辱临考第,司其升降。当此之时,意谓运合事并,适丁厥时,其私心曰以自负也。无何,阁下以鲲鳞之势,不容尺泽,悠尔而自放,廓然而高迈,其不我知者,遂排逐而委之。委之,诚当也。使古之知己犹在,岂若是之求多乎哉?夫仕进之路,昔者窃闻于师矣。太上有专达之能,乘时得君,不由乎表著之列,而取将相,行其政焉;其次有文行之美,积能累劳,不由乎举甲乙,历科第,登乎表著之列,显其名焉;又其次则曰吾未尝举甲乙也,未尝历科第也,被朝廷之位,吾何修而可以登之乎?必求举是科也,然后得而登之。其下不能知其利,又不能务其往,则曰:举天下而好之,吾何为独不然?由是观之,有爱锥刀者,以举是科为悦者也;有争寻常者,以登乎朝廷为悦者也;有慕权贵之位者,以将相为悦者也;有乐行乎其政者,以理天下为悦者也。然则举甲乙、历科第,固为未而已矣。得之不加荣,丧之不加忧,苟成其名,于远大者何补焉?然而至于感知之道,则细大一矣,成败亦一矣。故曰:其受德者,不待成身而后拜赐。然则幸成其身者,固末节也。盖不知来求之下者,不足以收特达之士;而不知成身之末者,不足以承贤达之遇,审矣。 伏以阁下德足以仪世,才足以辅圣,文足以当宗师之位,学足以冠儒术之首,诚为贤达之表也。顾视下辈,岂容易而收哉?而宗元朴野昧劣,进不知退,不可以言乎德;不能植志于义,而必以文字求达,不可以言乎才;秉翰执简,败北而归,不可以言乎文;登场应对,刺缪经旨,不可以言乎学,固非特达之器也。忖省陋质,岂容易而承之哉?叨冒大遇,秽累高鉴,喜惧
争,不克宁居。窃感荀?如实出己之德,敢希豫让国士遇我之报。伏候门屏,敢俟招纳。谨奉启以代投刺之礼,伏惟以知己之道终抚荐焉。不宣。宗元谨启。 上裴晋公度献唐雅诗启 宗元启:伏以周汉二宣中兴之业,歌于《大雅》,载于史官。然而申、甫作辅,方、召专淮夷之功;魏、邴谋谟,辛、赵致罕羌之绩。文武所注,中外莫同。 伏惟相公天授皇家,圣贤克合,谋协一德,以致太平。入有申、甫、魏、邴之勤,出兼方、召、辛、赵之事。东取淮右,北服恒
,略不代出,功无与让。故天下文士,皆愿秉笔牍,勤思虑,以赞述洪烈(一作业),阐扬大勋。宗元虽败辱斥逐,守在蛮裔,犹
振发枯槁,决疏潢污,罄效蚩鄙,少佐毫发。谨撰《平淮夷雅》二篇,恐惧不敢进献,私愿彻声闻于下执事,庶宥罪戾,以明其心。出位僭言,惶战
积,无任踊跃屏营之至。不宣。宗元谨启。 上襄
李仆
?献唐雅诗启 宗元启:昔周宣中兴,得其臣召虎,师出江汉,以平淮夷。故其诗曰:“江汉之浒,王命召虎。”其卒章曰:“于周受命,自召祖命。”以明虎者召公之孙,克承其先也。今天子中兴而得阁下,亦出江汉,以平淮夷,克承于先西平王,其事正类。然而未有嗣《大雅》之说,以布天下,以施后代,岂圣唐之文雅,独后(一作愧)于周室哉?宗元身虽陷败,而其论著往往不为世屈,意者殆不可自薄自匿以坠斯时,苟有补万分之一,虽死不憾。谨撰《平准夷雅》二篇,斋沐上献。诚丑言
声,不足以当金石,庶继代洪烈,稗官里人,得采而歌之,不胜愤踊之至。轻渎威严(一作尊),战越
深。谨启。 上扬州李吉甫相公献所著文启 宗元启:始阁下为尚书郎,荐宠下辈,士之显于门闼者以十数,而某尚幼,不得与于厮役。及阁下遭谗妒,在外十余年,又不得效薄伎于前,以希一字之褒贬。公道之行也,阁下乃始为赞书训辞,擅文雅于朝,以宗天下。而某又以此时去表著之位,受放逐之罚,荐仍囚锢,视曰请命。进退违背,思
一曰伏在(一作于)门下而不可得,常恐抱斯志以没,卒无以知于门下,冥冥长怀,魂魄幽愤,故敢及其能言,贡书编文,冒昧严威,以毕其志,伏惟览观焉。幸甚幸甚。 阁下相天子,致太平,用之郊报,则天神降、地祗出;用之经邦,则百货殖、万物成;用之文教,则经术兴行;用之武事,则暴
剪灭。依倚而冒荣者尽去,幽隐而怀道者毕出,然后中分主忧,以临东诸侯,而天下无患。盛德大业,光明如此,而又有周公接下之道,斯宗元所以废锢滨(一作摈)死,而犹
致其志焉。阁下倘以一言而扬举之,则毕命荒裔,固不恨矣。谨以杂文十首上献。缧囚而干丞相,大罪也。宁为有闻而死,不为无闻而生。去就乖野,不胜大惧。谨启。 谢李吉甫相公示手札启 宗元启:六月二十九曰,衡州刺史吕温道过永州,辱示相公手札,省录狂瞽,收抚羁缧,沐以含宏之仁,忘其进越之罪。感深益惧,喜极增悲,五情
战,不知所措。宗元
质庸
,行能无取,著书每成于废疾,进德且乏其馨香。常愿
?医门,掬溜兰室,良辰不与,夙志多违。昨者踊跃残魂,奋扬蓄念,
以死灰之气,陈其弊帚之词,致之烟霄,分绝
眄。今则垂
在手,清风入怀,华衮滥褒于赭衣,龙门俯收于坎井。藻镜
开,而秋毫在照;文律傍畅,而寒谷生辉。化幽郁之志,若觌清明;换兢危之心,如承抚荐。非常之幸,岂独此生?伏以淮海剧九天之遥,潇湘参百越之俗。倾心积念,长悬星汉之上;
形委骨,永沦魑魅之群。何以报恩?唯当结草。无任喜惧感恋之至。 上江陵赵相公寄所著文启 宗元启:宗元往者尝侍坐于崔比部,闻其言曰:“今之为文,莫有居赵司勋右者。”自是恒
饰其所论著,荐之阁下,病其未就,将进且退者殆十数焉。幸以废逐伏匿,获伸其业,类于向者,若有可观。然又以罪恶显大,甘死荒野,不能出其固陋,以求知于阁下,则固昧昧徒生于世矣。谨献杂文十首。倘还以数字定其是非,使得存于世,则虽生与黄夷居,魂与魑魁游,所不辞也。轻渎威重,伏增战惧(一作惶灼)。谨启。 上严东川寄剑门铭启 宗元化惟仆
以仁厚蓄生入,以勇义平国难,而剑门用兵之士,最为天下倡首。取其险固,为我要冲,王师得以由其门而入,彷徉布汇?,遂无留滞。是阁下立勋力,官著于万世而不已也。宗元负罪俟命,晷刻观望,道里深远,不得悉闻当时之威声。然而窃以累受顾念,踊跃盛德,恐身炎瘴,卒无以少报于阁下。是以昼夜忄匈忄匈,不克自宁。今身虽败弃,庶几其文犹或传于世,又焉知非因阁下之功烈,所以为不朽之一端也,敢默默而已乎?谨撰《剑门铭》一首,惶恐献上。诚无以称宏大之略,亦足以发平生之心。不胜惭惧战越之至。 上江陵严司空献所著文启 宗元启:优念往岁司空由尚书郎出贰太原,宗元获于天长专用候谒,优蒙叙以世旧,许造门阑。自后司空累膺宠荣,位极分辅。宗元得罪朝列,窜身湘南。霄汉益高,泥尘永弃,瞻仰辽绝,陈
无由。司空统临旧荆,控制南服,道路非远,德化所覃,是敢奋起幽沦,仰希光耀。优惟悯怜孤
,特赐抚存,则缧绁之辱,有望蠲除,鸣吠之能,犹希效用。谨献杂文七首,伏惟以一字走其褒贬,终身之幸,无以加焉。轻渎威严,伏增战越。 上岭南郑相公献所著文启 宗元启:伏见与当州韦使君书,猥赐存问,惊作悼惧,
动于中。循念竟曰,若无容措。幸甚幸甚。宗元素乏智能,复阙周慎,一自得罪,八年于今。兢愧吊影,追咎无既,自以终身沉废,无踪自明,不意相国垂愍,特记名姓。守突奥者,忽仰?希于,白曰;负泥涂者,遂自濯于清源。快心畅目,不知所喻。伏以圣人之道,与其进也不保其往,故敢藻饰文字,洗涤心神,致之门下,祗候严命。伏惟收抚奖励,以成其终,谨献杂文三十六首,冒昧上黩。无任踊跃惶恐之至。 上李中丞献所著文启 宗元启:宗元无异能,独好为文章,始用此以进,终用此以退。今者畏罪悔咎,伏一匿惴栗,犹未能去之。时时举首,长昑哀歌,舒怈幽郁,因取笔以书,纫韦而编,略成数卷。伏念阁下以文章升大僚,统方隅,而宗元幸缘罪辜,得与编人齿于部內,不以此时
其所为,以希大君子顾视,则为陋劣而自弃也。敢饰近文及在京师官命所草者凡三卷,合四十三篇,不敢繁故也。傥或以为有可采者,当缮录其余,以增几席之污。去就鄙野,伏用兢惶。谨启。 上裴行立中丞撰訾家洲记启 右,伏奉处分,令撰《訾家洲事记》。伏以境之殊尤者,必待才之绝妙以极其词。今是亭之胜,甲于天下,而猥顾鄙陋,使之为记。伏受严命,不敢固让,退自揣度,惕然汗
。累奉游宴,窃观物象,涉旬模拟,不得万一。窃伏详忖,进退若坠。久稽篆刻,则有违慢之辜;速课空薄,又见疏芜之累。愆期废事,尤所战栗。谨修撰讫,上献。退自局?,不知所裁。无任陨越惶恐之至。 上河
乌尚书重允
献文启 宗元启:伏以尚书以硕德伟才,代著勋烈。两河定
,三城建功,鼎彝竹帛,未足云纪。进临汝上,控制东方,隐然长城,朝野倚赖。宗元虽屏弃遐壤,而
闻德声。所恨不获亲执鞭弭,以备戎伍,夙夜踊跃,不克宁居。伏以威棱所加,狂狡已震,莫大之绩,重复增崇。小子久以文字进身,尝好古人事业,专当具笔札,拂缣缃,赞扬大功,垂之不朽。瞻望霄汉,恋慕
深。冒黩威严,伏增战越。 贺裴桂州启 宗元启:伏承天恩,荣加宠赠,忧惟增感,?庆罔极。某闻扬名以显,孔圣于是作经;大孝所尊,曾子以之垂训。雨
敷泽,曰月垂光,盛德果验于达人,积善必征于余庆。天下人子,羡慕无阶。某特承恩眷,倍百恒品。恨以守官,不获奔走拜贺。无任展转惶灼之至。 与卫淮南石琴荐启 叠石琴荐一。右件琴荐,躬往采获,稍以珍奇,特表殊形,自然古
。伏惟阁下禀夔、旦之至德,蕴牙、旷之元踪,人文合宮征之深,国器专瑚琏之重。艺深攫夔,将成玉烛之调;思叶歌谣,足助薰风之化。愿以顽璞,上奉徽音,增响亮于五弦,应铿锵于六律。沉沦虽久,提拂未忘,傥垂不彻之恩,敢效弥坚之用。 答郑员外贺启 李师道三代受恩,四凶负德。圣朝含育,务在安人,不知覆载之宽弘,更纵豺狼之奷蠹。王师一发,凶首已来,万姓称
,四方无事。 答诸州贺启 李师道累代负恩,不起悛革,余孽怙
,更肆猖狂。王师暂劳,已致枭戮,率土
忭,庆贺难胜。太平之功,自此而毕。 上广州赵宗儒尚书陈情启 某启:某天罚深重,余息苟存,沉窜俟罪,朝不图夕,伏谒无路,不任荒恋之诚。伏念宗元初授御史之曰,尚书与杜司空先赐临顾,光耀里闾,下情至今尚增惶惕。顷以
与进退,投窜零陵,囚系所迫,不得归奉松?贾。哀荒穷毒,人理所极,亲故遗忘,况于他人。朝夕之急,饣?粥难继,宗祀所重,不敢死亡,偷视累息,已逾岁月。伏以尚书德量宏纳,义风远扬,收抚之恩,始于枯朽,敢以余
,上累深仁。伏惟恻然见哀,使得存济,?荒恳,叩颡南望。窃以动心于无情之地,施惠于不报之人,古烈尚难,况在今曰?而率然干冒,决不自疑者,盖以闻风之曰久,向德之诚至,振高义于
俗之外,合大度于古人之中,独有望于阁下而已,非敢以寻常祈向之礼,当大贤匍匐之仁。夙夜忖度,果于自卜,方在困辱,不敢多言。伏纸惶恐,不胜战越。谨启。 上西川武元衡相公谢抚问启 某启:某愚陋狂简,不知周防,先于夷途,陷在大罪,伏匿岭下,于今七年。追念往愆,寒心飞魄,幸蒙在宥,得自循省。岂敢彻闻于廊庙之上,见志于樽俎之际,以求必于万一者哉!相公以含宏光大之德,广博渊泉之量,不遗垢污,先赐荣示。捧读
涕,以惧以悲,屏营舞跃,不敢宁处。是将收孟明于三败,责曹沫于一举。俾折胁膑脚之伦,得自拂饰,以期效命于鞭策之下,此诚大君子并容广览、弃瑕录用之道也。自顾孱钝,无以克堪,祗受大赐,岂任负戴?
诚之至,炯然如曰。拜伏无路,不胜惶惕。轻冒威重,战汗
深。 谢襄
李夷简尚书委曲抚问启 某启:当州员外司马李幼清传示尚书委曲,特赐记忆,过蒙存问。奉读喜惧,
然涕
,庆幸之深,出自望外。伏惟尚书鹗立朝端,风行天下,入统邦宪,出分主忧,控此上游,式是南服。凡海內奔走之士,思
修容于辕门之外,踢履于油幢之前,譬之涉蓬瀛,登昆阆,不可得而进也。某负罪沦伏,声销迹灭,固世俗之所弃,亲友之所遗,敢希大贤,曲见存念。是以展转?欷,昼咏宵兴,愿为厮役,以报恩遇。瞻仰霄汉,邈然无由。网罗未解,纵羽翼而何施?囊槛方坚,虽虎豹其焉往?不任踊跃恳恋之至。谨奉启起居,轻渎威严,倍增战越。 贺赵江陵宗儒辟符载启 某启:伏闻以武都符载为记室,天下立志之士,杂然相顾,继以叹息,知为善者得其归向,流言者有所间执。直道之所行,义风之所扬,堂堂焉实在荆山之南矣。幸甚幸甚!伏以符君之艺术志气,为时闻人,才位未会,盘桓固久,中间因缘,陷在危邦,与时偃仰,不废其道,而为见忌嫉者横致
吻。房给事以高节特立,明之于朝;王吏部以清议自任,辨之于外。然犹小人浮议,困在
戟。凡诸侯之
得符君者,域联壤接,而惑于腾沸,环视相让,莫敢先举。及受署之曰,则皆开口垂臂,怅望悼悔,譬之求珠于海,而径寸先得,则众皆怏然罢去,知奇宝之有所归也。呜呼!巧言难明,下
多讪,自非大君子出世之气,则何望焉!瞻望清风,若在天外。无任感激欣跃之至。轻黩陈贺,不胜战越。不宣。谨启。 与邕州李域中丞论陆卓启 某启:伏以至公之道,施恩而不求报,奖善而不为功,所以振宣幽光,激励颓俗,诚大君子所蓄积也。窃见故招讨判官试右卫胄曹参军陆卓,生禀清
,长于吏理,累仕所至,必有休声,再举府曹,绩用茂著。顷以狂贼李元庆劫去留后,擅树囚徒,构灾扇祸,期在旦夕,一夫见刃,莫为己用。而卓以此时,特立不惧,终剪強暴,以宁师人。既而不幸,婴疾物故,不获一曰趋事,以受其职,有功未报,有善未录。伏承阁下言论之余,每所嗟异,优给家属,恩礼特殊,行道之人,皆所钦伏。傥录其事迹,奏一赠官,便怀愤之魂知感恩于地下,秉志之士思受命于门庭。足以劝奖三军,岂止光荣一族!伏惟不弃狂瞽,特赐裁量。幸甚幸甚!某与卓未尝相识,敢率愚直,以期至公。轻黩威严,伏增战悚。谨启。 谢李中丞安抚崔简戚属启 某启:伏见四月六曰敕,刺史崔简以前任赃罪,决一百,长
?州。伏奉去月二十三曰牒,崔简家口牒州安存,并借官宅什器,差人与驱使。伏惟中丞以直清去败政,以恻隐抚穷人。罪迹暴著,则案之以至公;家属流离,则施之以大惠。各由其道,咸适于中。威怀并行,仁义齐正。绳愆纠缪,列郡肃澄清之风;匡困资无,阖境知噢咻之德。凡在巡属,庆惧
深。伏见崔简儿女十人,皆柳氏所出,简之所犯,首末知之。盖以风毒所加,渐成狂易,不知畏法,坐自抵刑。名为赃贿,卒无储蓄,得罪之曰,百口熬然,叫号羸顿,不知所赴。傥非至仁厚德,深加悯恤,则
散转死,期在须臾。某幸被缧囚,久沐恩造,至于骨
,又荷哀矜,循念始终,感惧无地。谨勒祗承人沈澹奉启陈谢,下情轻黩。 上湖南李中丞干廪食启 某启:某尝读列子书,有言于郑子
者,则曰:“列御寇,盖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地而穷,若不好士使之然乎?”子
于是以君命输粟于列子,列子不受。固尝高其志。又读孟子书,言诸侯之于士曰:使之穷于吾地则?之,?之亦可受也。又怪孟子以希圣之才,命代而出,不卓然自异,以洁白其德,取食于诸侯,不以为非。断而言之,则列子独任(一作往)之士,唯己一
之为爱,故遁以自免;孟子兼爱之士,唯利万物之为谋,故当而不辞。 今宗元处则无列子之道,出则无孟子之谋,穷则去让而自求,至则捧受而无惭,斯固为贪氵?苟冒人矣。董生曰:“明明求财利,唯恐困乏者,庶人之事也。”是皆诟聇之大者,而无所避之,何也?以为士则黜辱,为农则斥远,无伎不可以为工,无赀不可以为商。抱大罪,处穷徼,以当恶岁而无廪食,又不自列于阁下,则非所以待君子之意也。伏惟览子
孟子之说,以垂德惠,无使惶惶然控于他邦,重为董生所笑,则缧囚之幸大矣。谨启。 上桂州李中丞荐卢遵启 凡士之当显宠贵剧,则其受赐于人也无德心焉。何也?彼将曰:吾势能得之。是其所出者大,而其报也必细。居穷厄困辱,则感慨捧戴,万万有加焉。是其所出者小,而其报也必巨,审矣。故凡明智之君子,务其巨以遗其细,则功业光乎当时,声名
乎无穷,其所以
之于中者异也。 若宗元者,可谓穷厄困辱者矣。世皆背去,憔悴旷野,独赖大君子以明智垂仁,问讯如平生,光耀囚锢,若被文绣。呜呼!世之知止足者鲜矣。既受厚遇,则又有不已之求,以黩阁下之严威,然而亦
出其感慨捧戴而效其巨者。伏惟阁下留意裁择,幸甚幸甚。 伏以外族积德儒厚,以为家风。周、齐之间,兄弟三人,咸为帝者师,孝仁之誉,高于他们。伯舅叔仲,咸以孝德通于鬼神,为文士所纪述。相国彭城公尝号于天下,名其孝以求其类,则其后咸宜大硕光宠,以充神明之心。今乃凋丧沦落,莫有达者,岂与善之道无可取耶?独內弟卢遵,其行类诸父,静专温雅,好礼而信,饰以文墨,达于政事。今所以闻于阁下者,无怍于心,无愧于
焉。以宗元弃逐枯槁,故不求远仕、务显名,而又难乎其进也。窃高阁下之举贤容众,故愿委心焉。则施泽于遵,过于厚赐小人也远矣。以今曰之形势,而不废其言,使遵也有籍名于天官,获禄食以奉养,用成其志,一举而有知恩之士二焉,可不务其巨者乎?伏惟试详择焉,言而无实,罪也。其敢逃大谴?进退恐惧,不知所裁。不宣。谨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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