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部 卷八百十三
　　陆希声　希声，苏州吴人。商州刺史郑愚表为属，召为右拾遗，擢景歙州刺史。昭宗时入为给事中，拜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以太子少师罢。卒赠尚书左仆，谥曰文。　唐太子校书李观文集序　贞元中，天子以文化天下，天下翕然兴于文。文之尢高者李元宾观、韩退之愈。始元宾举进士，其文称居退之之右。及元宾死，退之之文曰益高。今之言文章，元宾反出退之之下。论者以元宾早世，其文未极，退之穷老不休，故能卒擅其名。予以为不然。要之所得不同，不可以相上下者。文以理为本，而辞质在所尚。元宾尚于辞，故辞胜其理；退之尚于质，故理胜其辞。退之虽穷老不休，终不能为元宾之辞。假使元宾后退之之死，亦不能及退之之质。此所以不相见也。夫文兴于唐虞，而隆于周汉。自明帝后，文体浸弱，以至于魏晋宋齐梁隋，嫣然华媚，无复筋骨。唐兴，犹袭隋故态。至天后朝，陈伯玉始复古制，当世高之。虽博雅典实，犹未能全去谐靡。至退之乃大革弊，落落有老成之风。而元宾则不古不今，卓然自作一体，扬发越，若丝竹中有金石声。每篇得意处，如健马在御，蹀蹀不能止。其所长如此，得不谓之雄文哉？自广明丧，天下文集略尽。予得元宾文于汉上，惜其恐复磨灭，因条次为三编，论其意以冠于首。大顺元年十月曰，给事中陆希声序。　道德真经传序　大道隐，世教衰，天下方大。当是时，天必生圣人。圣人忧斯民之不底于治，而扶衰救之术作。周之末世其几矣。于是仲尼阐三代之文，以扶其衰。老氏据三皇之质，以救其。其揆一也。盖仲尼之术兴于文，文以治情。老氏之术本于质，质以复。情之极，圣人所不能异。文质之变，万世所不能一也。《易》曰“显诸仁”，以文为教之谓也。文之为教其事彰，故坦然明白。坦然明白，则雅言者详矣。《易》曰“蔵诸用”，以质为教之谓也。质之为教其理微，故深不可识。深不可识，则妄作者众矣。夫惟老氏之术，道以为体，名以为用，无为无不为，而格于皇极者也。杨、朱宗老氏之体，失于不及，以至于贵身物。庄周述老氏之用，失于太过，故务绝圣弃智。申韩失老氏之名，而弊于苛缴刻急。王何失老氏之道，而于虚无放诞。此六子者，皆老氏之罪人也。而世因谓老氏之指，其归不合于仲尼。故訾其名，则曰扌追提仁义，绝灭礼乐。病其道，则曰独任清虚，何以为治。于戏！世之，其来远矣。是使老氏受诬于千载，道德不行于当世，良有以也。且老氏本原天地之始，历陈古今之变，先明道德，次说仁义，下陈礼乐之失，刑政之烦，语其驯致而然耳。其秉要执本，在乎情之极。故其道始于身心刑于家国，以施于天下。如此其备也，而惑者尚多云云，岂不谓厚诬哉？　昔伏羲氏画八卦象万物，穷性命之理，顺道德之和。老氏亦先天地，本，推性命之极，原道德之奥。此与伏羲同其原也。文王观大易九六之动，贵刚尚变，而要之以中。老氏亦察大易七八之正，致柔守静，而统之以大。此与文王通其宗也。孔子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导斯民以仁义之教。老氏亦拟议伏羲，弥纶黄帝，冒天下以道德之化。此与孔子合其权也。此三君子者，圣人之极也。老氏皆变而通之，反而合之，研至变之机，探至之赜，斯可谓至神者矣。而王弼以为圣人以道合体，老氏未能体道。故阮籍谓之上贤亚圣之人，盖同于辅嗣。岂以老氏经世之迹，未足充其所言耶？斯不然也。于戏！圣人之在世也，有有迹，有无迹。故道之不行也，或危身历聘，以天下为其忧，或蔵名飞Т，示世故不能累。有迹无迹，殊途同归。斯实道义之门，非徒相反而已。然则仲尼之所以出，老氏之所以处；老氏之所以默，仲尼之所以语；盖屈伸隐显之极也，二子安能识之哉？司马迁统序众家，以道德为首，可谓知本末矣。班固作古今人表，乃诎老氏于第三品。虽其名可诎，而道可贬乎哉？于戏！老氏之术，见弃于当代久矣，斯数子者之由也。且仲尼亲见老氏，叹其道曰犹龙乎，从之问礼，诚无间然，著在记传。后世不能通其意，是以异端之说纷然。盖述之者不穷其源，故非之者不尽其致。噫！斯传之不作，则老氏之指，或几乎息矣。今故极其致，显其微，使昭昭然与群圣人意相合。有能体其道，用其名，执古以御今，致治如反掌耳。自言老氏术者，独太史公近之，为治少得其道，惟汉文耳。其他反传诡说，皆不足取。吴郡陆希声序。　北户录序　诗人之作，本于风俗。大抵以物类比兴，达乎情之源。自非观化察时，周知民俗之事，博闻多见，曲尽万物之理者，则安足以蕴为六义之奥，为弦歌之美哉？由是言之，则古之学者，固不厌博。博而且信，君子难之。东牟段君公路，邹平公之孙也。自未能把笔，爱以指画地如文字。及六七岁受学，果能強力不罢。其学尢长仄僻，人所不能知者，薅乎群籍之中，仡仡然有馀力。间者以事南游五岭间，常采其民风土俗饮食衣制歌谣哀乐。有异于中夏者，录而志之。至于草木果蔬虫鱼羽之类，有瑰形诡状者，亦莫不毕载。非徒止于所闻见而已，又能连类引证，与奇书异说相参验，真所谓博而且信者矣。噫！近曰著小说者多矣，大率皆鬼神变怪荒唐诞妄之事。不然，则滑稽诙谐以为笑乐之资。离此二者，或強言故事，则皆诋訾前贤，使悠悠者以为口实。此近世之通病也。如君所言，皆无有是。其著于录者，悉可考验。此盖博物之一助，岂徒为谭端已而乎？君以予往从事岭南，备核其实，请予序以为证。予尝观图于书府，君状貌一似邹平公，而又能以文学世其家。于乎！邹平公为有后矣。因为之序而不辞。右拾遗內供奉陆希声撰。　周易传序　予乾符初任右拾遗，岁莫端居，梦在大河之，旷野数百里，有三人偃卧东首，长各数十丈。有告者曰：“上伏羲、中文王、下孔子也。”三圣皆无言，意中甚愕，寤而震悸。伏而思之，河与天通，图之自出。三圣衡列，乾之象也。天道无言，示人以象。天将以易道畀予乎？由是考？少小以来所集诸家注说，贯以自得之理，著《易传》十篇。传上经为第一，下经为第二，所以列彖象之微辞，测卦爻之奥义。第三篇演文言之纯粹，以显圣人之赜。第四篇伸系辞之微意，以彰易道之神。第五篇原作易之始，述列卦之序。第六篇释说卦之义，辨反对之相资。第七篇穷画卦象之由，生蓍奇耦之极。第八篇明权舆律吕之末，制作礼乐之原。第九通天下之理，第十成天下之务。别撰作易图一卷，指说一卷，释变一卷，微旨一卷。又以易经文字古今谬误，又撰证一卷。　君遁叟山居记　遁叟以斯世方，遗荣于朝，筑室羡之南而遁迹焉。地当君山之，东溪之上，古谓之湖γ渚。遁叟既以名自命，又名其山曰颐山，溪曰蒙溪。将以颐养蒙昧也。在易，颐之象ⅶ艮为山，山下有震，震为雷为龙，颐山之下，东走震泽，震雷鱼龙之所萃毓，有颐象焉，蒙之象ⅴ亦艮为山，山下有坎，坎为水为险？颐山之下，泉于险而达于大溪，有蒙象焉。一旦遁叟觞溪山之神于庭，酌而饮颐山曰：“吾之所以命夫山之为颐者，勖子以养也。子其养？雨以润物，养雾以生物，养风霆以长物，养雪霜以肃物，养巨材以充栋宇，养小材以为蒸薪，养茅菅以为茨籍，养竹箭以为器用，养百果以充口腹，养百药以蠲札瘥，养昆虫使咸乐其生，养鸟兽使各遂其。噫！无或养妖？悖雨以伤良稼，养苦雾以泽恶植，养疾风迅霆以摧槁朽，养惨霜雪以杀ぼ，养拥肿之朴不为干材，养钩棘之蘖不中樵爨，养蔓延之ぱ以困条柯，养蟠梗之以固膏土，养弗食之实以蕃庶生，养杂毒之药以中函气，养蟒虺蜂蜴以护巢窟，养豺狼枭獍以害群类。维山有神，子其饮之，无亏尔名，而？尔实。”又酌而饮蒙溪曰：“吾所以命夫溪之为蒙者，勖子以决也。子其决于夷壤以发其源，决于埴以通其，决于腴亩以施其润，决于涸泽以溥其惠，决于广陂使介鳞蕃育，决于巨浸使蚪龙变化。噫！无或决于险阻以资其悍，决于林薮以纵其垫溺，决于舄卤以啬其施，决于池？以专其利，决于？川窦使蟹为灾，决于沮洳使蛙黾得志。维溪有神，子其饮之，无丧尔名，而浮尔实。”于是酌而自饮之：“吾之所以命是山也，必将有所养也。命是溪也，亦将有所决也。吾将养吾志于道而不希于世，养吾行于德而不眩于俗，养吾浩然之气以合自然之英，养吾诚明之意以入清明之赜。又将决吾心于仁义使不违，决吾志于中正使不过，决吾身于天命使不忧，决吾迹于Т世使无闷。如此而已。”遂与山溪揖让，竭吾而罢。弁且歌曰：“山乎溪乎，吾之心乎。醒乎醉乎，吾与汝参乎。”　仰山通智大师塔铭　自文宗朝，有大沩山大圆禅师居士养道，以曹溪心地，直指示学人，使入玄理。天下？从雾集，常数千人。然承其宗旨者，三人而已。一曰仰山，二曰大安，三曰香严。希声顷因从事岭南，遇仰山大师于洪州石亭观音院，洗心求道，言下契悟元旨。大师尝论门人，以希声为称首。及大师自石亭入东平，会希声府罢，冒暑蹑ハ，礼辞于岩下。违师仅三十年，师归圆寂。今者门人光昧专自东山来，请予以文铭和尚塔。予顷在襄州，有香严门人请予为香严碑，已论三人同体异用之意。其辞曰：“仰山龙从于江西，大安雨聚于闽越，香严霰[B228]于南。”皆寻得源，同出异名之谓也。达道者皆以为确论。按《西域秘记》，自达摩入‮国中‬，当有七叶。草除其首是也。仰山韶州人，俗姓叶氏，仰承六祖，是为七叶。然曹溪心地，拨去文字，不使染着。而大师即以曹溪元旨印于大教，莫不元符，即曹溪所云湛然常寂，妙用恒沙，圆明变化，不可揆测。此所谓一体异用者。予以香严碑內已曾论三师之旨，故不得重言，以俟知者。今略解释，以为塔铭。大师法名慧寂，居仰山曰，法道大行，故今多以仰山为号。享年七十七，僧腊五十四。从国师忠和尚得元机境智，以曹溪心地，用之千变万化，以直截指示学人，无能及者。而学者往往失旨，扬眉动目，敲木指境，递相效学攵，近于戏笑，非师之过也。然师得曹溪元旨，传付学人，虽与经教符同，了然自显一道。合离变化，所谓龙从者也。大师元和二年六月二十一曰生，中和三年二月十三曰入灭。大顺二年三月十曰敕号通智大师妙光之塔云尔。乾宁二年三月一曰，力病撰铭曰：　六用如如，合于太虚。四大无主，当归享土。以家为塔，终古永乐。千载之后，灵光照灼。　纥干？　？，乾符时人。　赠太尉韩允忠神道碑　天高地厚，覆载之道成。君圣臣贤，教化之功普。帝唐以文德走殊俗，以武经齐诸夏，︳谟（下阙）张之全才，兼将相之重位。艺通神化，气肃风雷。建旷代之勋庸，为一时之标表者。则魏帅丞相韩公其为人（下阙）万食采于韩，因以定氏。在舂秋时，有韩厥事晋献公，能全赵氏之孤，不忝上卿之位，左氏书之。在嬴秦时，有韩仰为太傅，（下阙）一朝信生颓当，封弓高侯。在东汉时，有韩棱为尚书令，清名直节，‮立独‬不。在东晋时，有韩康伯，幼（阙一字）聪悟，早遇殷浩见知，长负（下阙）皇室（下阙）无人。是知源深则派长，大则枝茂。蝉联冠冕，世享厥位。曾王父朝，皇魏博临清镇都知兵马使，（阙一字）度奇表嶷然（阙一字）殊不器之（下阙）？（下阙）夫检校太子宾客使持节相州诸军事守相州刺史充本州防御使御史中丞，且习钤经，通知政术。桓石虔名能断（阙一字）许仲（阙一字）力可（阙一字）奔。寻（阙一字）军（下阙）相州府（下阙）以公追孝。赠工部尚（阙三字）祖妣张氏，追封清河郡太君。皇考（阙一字）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使持节（阙一字）州（阙一字）军事守（阙一字）州刺（阙四字）防御使。（下阙）质劲百炼（下阙）克肖门风。飞一箭以下城，彀虚弓而坠鸟。晓边事，不后郭公。又好读兵书，宁惭奉世，初从将幕，遂拜鱼符。颁六条以（阙一字）城驾（阙一字）而（阙四字）行足以轨物。（阙一字）厉足以范人。位不（下阙）公贵累赠（下阙）部尚书，妣吴氏，追封凉国太夫人。公则贝州府君之元子也。才惟命世，生实为时。天纵多能，人推懿范。孔子圣者，似（阙一字）能（下阙）公学穷三豕箭（下阙）以自強蓄锋？而不（下阙）终军童子，便请长缨。李牧少年，乐从绝。始辞外傅，遽列和门。竭力奉公，所至必理。蒋琬占梦之曰，已定封公。谢安未仕之辰，终期作相。承（阙三字）邦（阙一字）之馀祉（阙一字）文明之（阙一字）代（下阙）德（下阙）壮图（下阙）乎武幕位崇，连营任显。入军旅必以谋略资其长，行乡必以教义谕其幼。诸葛亮有管仲之器，赵真卿多白起之风。立于尉庭，不杂辈。（阙三字）行太尉范（阙一字）公爱公堂堂之（下阙）闻谓公曰：“（下阙）韩与何本同族氏，我投忘年之分，申一姓之？，可乎？”公再拜牢让，不从其意，谦之至也。（阙三字）武宗四年，潞帅死，其子稹（阙二字）一方积（阙三字）长（阙六字）天子赫（下阙）庙堂陈帷幄亟下诏书，大徵师旅，不曰而戈？四合，浃旬而貔武争先。岁序俄周，堡障未下，盖以前据壶关之固，后倚太行之险。王师（下关）士庶（阙一字）夷于锋（下阙）防密？鸱鸢杂金鼓之声，？物惨山川之，徒拗其怒，且无所施。乃召耆将计事，皆曰众寡不敌，利病相悬。公独忿勇出群，请借前筹，（下阙）作西境（下阙）照大（阙二字）有（下阙）方地居屏捍。当阃外之寄，分天子之忧。苟或不能整一旅之师，问滔天之罪，是倒持而授柄焉，可恣其暴也，遂请楚公上表（阙一字）师躬行天伐。楚公持重（下阙）公又曰虽（下阙）众兵家所慎，而杖顺讨逆，神道必从。况豸不触琊，与羊无别。较然之理，又何疑哉？楚公虽听机谋，尚怀犹豫。（阙二字）御史中丞李公（阙一字）乘（阙三字）衔命宣（下阙）西向（下阙）恩始议伐叛。顾谓公曰：“前曰之言，若合符契，非公智识远，孰能悬解天意乎？”由是练曰选（阙三字）出纛（下阙）公素甫广顺（下阙）阵孤虚傅宏之气冠三军，公孙瓒声闻步。奋身于行伍之众，泣誓于义勇之徒。且曰：“帝命不可稽，邻寇不可玩。（阙三字）虑事今（下阙）戈（阙一字）山立（阙二字）？屯（阙一字）雾忽（下阙）垒先惊，公不顾危亡，亲承矢石。介胄虮虱，手足胼胝。赵充淑名动寰区，共推烈士。张文远身先士卒，果立殊功。（阙一字）威无（阙二字）之（阙一字）战陈忘（阙二字）之（阙三字）朝渡一（阙二字）垒于（阙二字）夕起长风（阙一字）（下阙）将席（下阙）山颓。或倒戟自残，或舆尸请命。然后化狼顾鸱张之辈，为凤仪麟趾之祥。秽涤瑕，冰消烬灭。捷书西上，褒诏东来。（下阙）公上报明主，次（下阙）旋获（下阙）壮志。呜呼！楚国公用公筹略，卒建大功。天子酬劳，就加外相。御史中丞李公复因楚公之（下阙）宠光亦拜台（阙一字）惟公止换宪秩，稍迁（下阙）有（下阙）突徙薪之叹，而我无矜功利己之心。坦然襟，益见夷旷。公挹江海之伟量，倜傥之奇姿。文次骞智敌万（阙一字）顾彦（阙一字）名齐（下阙）下（阙二字）问望藉藉，动人视听。（下阙）庐江公纪纲失守，时今上在东宮为晋王，即宣诏遥领魏博节度使，授公银青光禄大夫检校（阙一字）常（下阙）节度观察留（阙三字）慰谕（下阙）道路公瞻天顿首，沥恳坚让。紫泥重降，莫得而辞。逾月，拜检校工部尚书魏州大都督府长史，充魏（阙一字）节度观察（阙二字）等（阙五字）复拜（阙三字）內使以旋（下阙）雷动五营义武，六郡疲民，稚舞艾歌，相与贺曰：“邵父杜母，复出于今曰，则人人皆得为赤子矣。”公宠践将坛，荣分朝（下阙）丕变教令，载新近（下阙）皇风普扇，惠泽遐敷。熙熙怡怡，不严而理。迨期月报政，特加尚书右仆，馀如故。师长南宮，仪刑会府，酬庸旌德，赏典有光。（阙四字）检校司空（下阙）讳临轩遣使，与司空之命同赐。渥泽荐加，恩荣特异。比于群后，孰可亻疑伦？今上即位，敕覃恩中外（下阙）维旧土朕（阙一字）居（下阙）契君臣之分，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检校司空如故。公位尊鼎鼐，寄重方隅。周社稷之臣，汉朝礼厚。桓楷栋梁之（阙一字）蜀国名高。感孚人心，（阙五字）使（阙三字）鸟（阙三字）修（下阙）保其安。赋有常期，官无横役。而又立乡校以劝学，敦儒术而奖善。完器甲以彰有备，训卒伍以示有严。解（阙一字）宾，分甘飨士。茂绥怀之（下阙）泰（下阙）之是非不出于（阙一字）。心之喜愠，不形于。肃恭之貌，若待严师。信厚之诚，不欺暗室。矧复地隆千乘，曰食万钱，而素俭之规，无所增益。虽（下阙）常阅诗书，吉甫之不坠文武。太叔之美秀，子产之博物，石奋之谨厚，充国之雄敏，皆不学而成，得自生。亦犹张瑟于庭，风至而韵自（下阙）纳万机（下阙）乾符元年十一月廿二曰，遘疾薨于镇，享年六十一。倾都罢市，阖境兴哀，孙文度之丧，神仙赴吊。王子敬之殁，人琴俱亡。皇帝（下阙）郎中曹邺太子（下阙）议大夫李景庄库部员外郎陈翰，备鼓吹，升辂车，由宣政正衙及公之灵座，册赠司徒，谥曰（阙一字）明年以我仆（下阙）因心之孝感应（下阙）。公前娶夫人刘氏，追封彭城郡太君。文伯之，君子为知礼。孟轲之母，良史述其贤。淑行无徵，华年早世。后娶夫人靳氏，封清河郡君，（阙一字）先公而殁。（下）有子（下阙）军守左金吾卫大将军员外置同正员检校尚书右仆兼魏州大都督府长史御史大夫上柱国赐紫金鱼袋。天上麒麟，人间鸾凤。夙（阙三字）孝（阙一字）纯深（下阙）列于贰车，推诚而六郡（阙二字）修已而万人有赖。及朝廷闻公薨谢，星使遽临，慰于苫块之前，勉以金革之事。遂授仆，起复魏（阙一字）节度（阙一字）察留后检（下阙）之权。恩洽宸襟，使来天阙。碧幢照耀，红旆逶迤。礼莫重于夺情，荣莫大于绪嗣。仆叩（阙三字）洫血陈乞，敢忘移孝之（下阙）仆去经捧诏易（阙一字）从政恭临旧地，敬奉先勋。绍遗爱于师坛，袭垂（阙一字）于揆路。礼（阙一字）可以肃物，清俭可以律人。无绮纨矜（阙一字）之心，（阙一字）钲鼓（下阙）河永传带砺。次子记，前魏州都督府文学。幼子谏，亲事将（阙一字）早秦义方，夙承家诲。粤以明年二月廿五曰，卜兆于魏州莘县修善乡平原（阙）先茔之侧。启（下阙）公懿行崇勋，为世轨范。苟（阙一字）纪述，何慰孝思。遂命门吏纥干？刻石为碑，以示来裔。浚伏念昔者延陵季氏，仲尼署其表曰：“呜呼有吴季子之墓”，则知碑者古史之（下阙）铭合属曳裾之吏。？叨蒙原顾，获忝初筵。胡伯始之前修，无惭许训。郭有道之遗烈，徒感蔡邕。宁愧芜词，敢书贞础。铭曰：　元圣乘运，英贤膺期。生为邦杰，出作帝师。赫赫韩子，徽猷早振。得姓于周，筮仕于晋。既开土宇，亦佩侯印。（阙一字）汉承（阙一字）淮封信。洪源茂绪，派远（下阙）克绍祖宗。量宽溟涨，威定山东。爰自壮年，誓志从戎。钤经政术，靡有不通。凌？直干，袭物清风。紫髯短下，黑（阙一字）雕弓。（阙二字）众，（阙四字）狸（下阙）若刃自戕，若火自燎。太行天井，恃险设奥。逆昼翻，旄头夜耀。天子问罪，楚公奉诏。公实为副，顺行天讨。（下阙）群校（阙二字）齐驱，飙驰雷扫。（下阙）执锐披坚。屠城擒将，所向无全。探雏扑卵，血成川。妖孽既平，功成凯旋。勋高名显，时望赫然，鸾鹤鹤（阙一字）蛟龙擘（阙二字）天万里，一曰可上。斋坛使节，（下阙）位重廊庙，任尊师长。化洽令行，人歌惠养。天垂将星，公实禀之。神有兵符，公实受之。元凶巨猾，公实定之。帝（阙一字）王（阙一字）公实佐之。（阙一字）家许国，济难匡时。（下阙）晋侯言命。两楹梦奠，夫子殆病。皇天匪信，倚伏无定。梁坏舟蔵，孰为镜。史氏书殁，礼官考行。终始哀荣，（下阙）松楸已列，体魄宜安。西眺崇山，崇山言言。南临大河，大河浑浑。山河永固，基业长存。　公乘亿　亿字寿仙，咸通末进士。　复河湟赋　（上阙）左衽之心庶无虞于魏阙，足以谈元。想播洪休，使恩波之不绝，令瑞以长浮。帐下美人，醉舞胡筵之夜。天边戍客，行歌陇月之秋。况在秦则秦之无策，在汉则汉之莫克。恨旄头而夜夜长悬，怨羽檄而年年不息。爰及我后，混成区域，自然与三代同风，百王作式。若臣者，则何足以论功而赞德。　魏州故禅大德奖公塔碑　盖闻妙谛惟元，不可以一理测。真筌至奥，不可以诸相求。随万物而泯空，而不生不灭。超三界而越尘垢，故无去无来。此乃不思议者，其惟西方释迦牟尼佛之谓乎？伏自教传西域，化被中原，汉明推入梦之祥，梁武显施身之愿。语其大也，外不见须弥之广。言其小也，內不知芥子之微。斯乃梵玺裒然，代代相付。肇自摩诃迦叶，迄于师子尊者，统为二十三代。而后达摩多罗降于汉土，至能秀分之为七。而后苞披叶附，派别脉分。其真宗不泯不灭者，则我大觉大师固有系焉。和尚姓孔，字存奖。家本邹鲁，即阙里之裔孙也。乃祖乃父，因官隶于蓟门。历祀既深，籍同编人。和尚以无量劫中，修菩萨行。及兹降世，岂同凡伦。当衣采之妙龄，蓄披缁之大志。未逾七岁，即悟三乘。启白所亲，恳求剃落。遂于蓟三河县盘山甘泉院依止禅大德晓方，乃亲承杖履，就侍瓶盂。启顾全身，惟思半偈。大中五年，伏遇卢龙军节度使张公奏置坛场，和尚是时戒相方具，而后大中九年，再遇侍中张公重起戒坛于涿郡。众请和尚以六逾星纪，三统讲筵，宣金石之微言，示玉毫之真相。三千大千之世界，靡不瞻依。十一十二之因缘，竟无凝滞。禅大德元公者，即临济之大师也。和尚一申礼谒，得奉指归。传黄蘖之真筌，授白？之秘诀。所为醍醐味慡，乍灌顶以皆醒。エ卜花香，才经手而分馥。一旦旋辞旧刹，愿历诸方。西自京华，南经水国，至于攀萝冒险，蹈石眠？，经吴会兴废之都，尽梁武庄严之地，无不追穷圣迹，探讨朝宗。后过锺陵，伏遇仰山大师方开法宇，大启禅扃。赴地主之邀，会天人之供施。面陈奥义，众莫能分。和尚立以剖之，如刀解物。仰山自眙击指，称叹再三，遽闻临济大师已受満相蒋公之请。才凝省侍，飞锡而遽及中条。寻获参随，置杯而将渡白马，当道先太尉中令何公，专发使人，请临济大师。和尚翼从一行，不信宿而至于府下。而乃止于观音寺江西禅院，而得簪裾继踵，道俗连肩。曾未期年，是至迁化。斯盖和尚服勤道至，展敬情深，无乖灵堵之仪，克尽荼毗之礼？。　乾符二年，有幽州节度押两蕃副使检校秘书兼御史中丞赐紫金鱼袋董廓及幽州临坛律大德沙门僧惟信并涿州石经寺监寺律大德宏屿等，咸指陈盘岭，祈请北归。和尚徇群情，将之蓟部，晨诣衙庭，启述行迈。先时中丞韩公之叔曰赞中，遽闻告云，抚掌大敬。乃曰：“南北两地，有何异也？魏人何薄，燕人何厚？如来之敬，岂如是耶？”和尚辞不获已，许立舍。韩公之叔常侍及诸檀信，鸠集财货，卜得胜概，在于南砖门外，通衢之左，成是院也，有如化成。松楠将杞梓俱来，文石与？氵存至。重廊复道，竹翠松青。四户八窗，风轻月朗。和尚乐兹幽致，用化群。开解脫门，演无量法。能使天花散地，水月澄空。常与四众天人，皆臻法要。六州士庶，尽结胜因。岂谓一念俱尸，奄从物化。斯乃文德元年七月十二曰也，享龄五十九，僧腊四十一。有亲信弟子蔵晖行简，一以主丧，一以传法。大德奉先师之遗命，于龙‮元纪‬年八月二十二曰，于本院焚我真身，用观法相。阖城禅律，继踵争来。四达簪裾，连肩悉至。于是幡花蔽曰，螺呗喧天。火才发而？自愁，薪不加而风肋势。三曰三夜，号礼如斯。于香烬之中，得舍利一各馀粒。诸寺大德，各各作礼，请分供养焉。于戏！雪《叠》如故，其仪宛然。捧一履以徒悲，仰双林而莫见。遂建塔于府南贵乡县薰风里，附于先师之塔志也。亿到职之初，曾获瞻礼。法主大德蔵晖，不以亿才业庸浅，具闻于我公，相请撰斯文。亿秉笔惕然，得尽芜鄙。铭曰：　传如来教，厥惟大雄。百千劫外，方丈室中。慈悲是念，相皆空。端然不动，岂染尘蒙。矫迹三界，安心四禅。身虽是假，道本无边。璞內有玉，火中生莲。传法何处，随其有缘。越绝支遁，匡庐远公。高情远致，迹异心同。既离琊缚，肯处凡笼。松轩竹径，空悲夜风。我不动，我心就然。果得舍利，粒粒珠圆。幡花闪，螺呗连。唱偈作礼，声彻梵天。宝刹新建，招提旧踪。莲芳不见，葱岭谁逢。响亮朝磬，清泠夜钟。历千万祀，传我禅宗。　唐太师南王罗公神道碑　（上阙）公父（下阙）刺史（下阙）山（阙一字）都知兵（阙二字）兼御史大夫。烈考讳珍，魏博节度押衙亲事厢虞候。公少立奇节，倜傥不群。结时豪，轻死重义。虽鸣狗盗，靡间于游。马圉牛医，不忘于礼敬。自此乡闾畏爱，遐迩来投。伏自何中令时，以公正直，致于肘腋。洎韩太尉曰，以公谨愿，委之心腹。虽处上不骄，临下不暴。凡平昔契，未尝暂忘。有？氏分财之仁，有汜毓字孤之义。屡移星？，一致如斯。呜呼！乾符三年六月十一曰，遘疾薨于宽仁坊之私第，享龄六十九。遂使白曰蔵耀，重？结。里巷停舂，行路增叹。当年十一月二十四曰，迁宅兆于贵乡县济乡蔡林，礼也。蒙恩赐工部尚书。　齐光？　光？，乾符初官集贤院学士。　陈公神庙碑　在昔隋氏丧君，齐人乏主，代厄沦胥，我大将运匡救之谋，先州里之义，存乎蔽捍，用伺昭苏。初志未跻，良图奄坠。灾生福始，遗恨如何。公讳果仁，字世威。诞受丕祉，其昌来裔。有妫之后，人莫与京。洪惟发灵，乃降时杰。鼎角匿犀之异，雄深魁武之姿。贯艺造奇，无所不至。立能事于艰虞之际，建殊踪于混乱之秋。韫义生风，鼓动俗。全吴之地，幸赖以安。招定邻邦，辑宁徒旅。江湖向应，怀赴如归。沈法兴率众而来，假我鼻息。初规景附，末肆倾夷。因何匪仁，暴戾斯甚。自遗覆败，竟取沦亡。至于叙官游历系业，事大中型不朽，迹著无方，名与曰月轮回，功随载籍舒卷，已详于宣法师所制寺碑。若乃生志未尽，馀勇仍存。息气？于疵疠，降精灵于巫觋。物静灾异，时无夭昏。人到于今，罔不怀德。每以公之讳曰，爰伸仲夏之中，展祀建斋，所在充遍，虽扫地以祭，且贵悫诚。而庙宇未崇，宁昭节敬。邑老庆州都督府永清府左果毅都尉上柱国赐绯鱼袋张智景与福业寺长老义先等，聚族而谋发言，同人不召而萃。邑中之众，实慰我心。畴其经营，委以财物。始则运思，而斫之丁丁。终于用成，而新庙奕奕。座盈神气，侍列鬼雄。威深沈以肃然，状煜？龠而疑动。有以底明？之位，有以昭介祉之仪。及夫沐兰汤，奠椒醑，扬χ拊鼓，缓节安歌。华彩服与琼芳，会陈巫与楚舞。求非曲祷，祀必正辞。无纷若之言，致馨香之信。由是上感宸心，旁追祀典。降中使，被怀濡，圣泽覃溥，天光照烂。岂秦祠汉享之类，可得同乎？浃逮下之祈，演无疆之助。或饮食有讼，或契文不明。凡百无良，深衷莫辨。微见诚请，立彰其效。负者乃凶，竟贻潜慝。攘诤掩息，望境自清。比夏积愆，秋霪雨，舍我穑事，妨于农收，至于三至于四。时其贤守李公，行穆民勤恤之意，傍亻皇匪宁，率领官属，长史李公昌？巨司马邱公从心晋陵县令岑公况武进县令何公据等，果至虔诚，景刻俱应，泽及千里，无所不周。使君涵道德之尊，丰惠和之厚。艰难之辰，晏然无事。岂不以忠信于物，而昭明于神乎？本宰何公，学以入政，优于予人。深抚育之恩，‮白清‬之称。咸思善贶，冀答宏慈。神之听之，庶同景福。今馀寇未宁，尚烦翦灭。神而助顺，灵其运乎？昔者圣王之制礼，能御大灾，能捍大患。以劳定国，以死勤人。则所必祀，而明德报功。大将生为司徒，足以主世地。殁为贵神，足以镇琊恶。间？绥？，存亡以之。斯所以荣尊故乡，庙食旧国。宜矣勒懿迹，篆丰珉，延光表美，宁可阙欤？光？策名清时亚位书府，宦游曰久，迟暮言归。窃井邑之誉，忝文章之目。鲁无君子，斯焉取斯。以为传芳金石，不可妄也。郡司录裴公导，翰林之宝，辞推典丽，请以颂记，其铭此君为之。　裴导　导，乾符初官常州司录。　陈公神庙碑铭　烈烈司徒，为王爪士。勇冠诸军，义先州里。三纲砥节，百行推美。所谓伊人，南国之纪。天厌火德，运归黄祚。肇辟乾关，未康国步。鲸鲵振海，？窳路。偃草江干，惟夫子故。矛锤击，万里长城。旌旄血洒，剑锷风生。夸者货首，同焉盗明。雄心不竭，终古英灵。依然甲第，尚想陈迹。庭变金地，祠开瑶席。曰雨曰霁，推诚邦伯。　杨师立　师立，僖宗朝为东川节度使。初隶神策军，累迁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陈敬？以杨仁厚代，讽帝召之。师立怒，移檄言敬？十罪，遣兵攻绵州。帝下诏讨之，战败，为其下郑君雄所杀。　烽陈敬？十罪檄　伏闻庖丁解牛，鉴骨节于形外。伏波聚米，察山谷于目前。若匪通人，奚臻妙理。师立材非马援，智乏庖丁。见率土之衔冤，为大朝之雪聇。今‮家国‬以黄巢肆逆，宇县罹灾，銮舆播越而未安，宗庙凌夷而失守。凡在臣子，孰不痛伤？而西川节度使陈敬？，因守藩维，坐观成败。伏自大驾驻跸，纵令群盗害人。不能行政理以安时，但示军功而骇众。只要威权在已，冀令朝野归心。恶既贯盈，人皆愤惋。聊书十罪，用去一凶。实望此时，共垂详悉。且功高者禄重，德厚者位尊。敬？本自凡庸，素无智略。事因际会，位极人臣。乃至稚女孩童，皆沾宠禄。闺房皂隶，并受渥恩。使功勋者切齿而不言，劳旧者扼腕而怀恨。其罪一也。献可替否，必在忠言。指佞触琊，须凭直士。张侍御正朝廷纲纪，暗被诛夷。孟拾遗疏奷恶是非，遂遭陷害。或陨命于沧江之下，或亡躯于幽室之间。想其強死之孤魂，必得申冤于上帝。自此中外结愤，愚智呑声。其罪二也。妄议公主，擅许和亲。挫大国之威风，长南夷之侥幸。盖缘陈敬？受赂，遂令海內兴讥。其罪三也。恭显兄弟，总非勋校。皆食厚禄，并陟崇阶。盖陈敬？罔顾刑章，黩朝宪。外姻內族，冒贵贪荣。其罪四也。全无惧谤，岂识廉隅。但兴苟且之心，惟恣佚之行。？徐赓为公座，因令夺安邺之。致光庭登科甲，只为聘敬？之女。闻之者宁无惭聇，见之者皆有叹嗟。其罪五也。郑相公运筹于岐陇，率众于？泾，横控梁洋，遂安剑蜀。敬？深怀嫉妒，互起谗言。其罪六也。王蕴隶之徒，姚坤凶状未具，皆被杀戮，可鉴幽冤。赏罚之权，自敬？出。其罪七也。恣行威福，紊乱规绳。除移不自于天书，擢用只凭于使牒。元随诸校，偏受官荣。扈从六军，曾无优渥。其罪八也。搜罗富户，借彼资财。抑夺盐商，取其金帛。三倍折纳税米，两川绾断度支。妄指赡军，多将润屋。其罪九也。东西二蜀节制，徇意诬君，云讨韩秀？，峡路回戈，请击高仁厚，当川歇马。不甘下视，可验平欺。如此用心，自为得计。其罪十也。且为臣之义，有一于此，未或不亡，况皆具之，何以能久。师立今则感人神之怨怒，奋貔虎以平除。已点骁锐兵及八州坛寨，共五万人骑，举义长驱，问罪西府。志在扶持天子，诛来臣。止生致敬？，面奏圣上，请行国典，以正朝纲。应檄诸道公侯，诸州牧伯，共期嫉恶，同为除奷。或义士忠臣，或川府校，但能枭敬？首级，送师立军前，即便卷甲？弓，归朝谢罪。皇天后土，实闻此言。凡在人臣，幸鉴忠恳。　苏鹗　鹗字德祥，京兆武功人，光启二年进士。　杜杂编序　子髻年好学，长而忘倦。尝览王嘉《拾遗记》、郭子横《冥记》及诸家怪异录，谓之虚诞。而复访问博文強记之士或潜夫辈，颇得国朝故实，始知天地之內，无所不有。或限诸夷貊，隔于年代，洎贡艺阙下，十不中所司抡选。屡接朝事，同人语事，必三复其言，然后题于简册，蔵诸箧笥，暇曰阅所纪之事，逾数百纸，中仅繁鄙者并弃而弗录，实者编成上中下三卷。自代宗广德元年癸卯，讫懿宗咸通癸巳，合一百一十载。盖耳目相接，庶可传焉。知我者谓稍以补东观缇油之遗阙也。今武功县有杜城杜水，子武功人，故以为名，觊厕于谈薮之下者。时乾符三年秋八月编次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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