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部 卷八百六十四
张昭 昭,字潜夫,本名昭远,避汉祖讳止称昭。仕后唐,累迁礼部侍郎。入晋,历尚书右丞。汉初为吏部侍郎,乾?二年加检校礼部尚书。周广顺初拜户部尚书,显德元年迁兵部。恭帝即位,封舒国公。入宋,开宝五年卒。 进所撰兵法表 臣本书生,不娴武艺。空忝穰苴之位,惭无却?之能。遽捧纶言,令纂兵法。虽強三宮之说,何称九天之谋。伏惟陛下玉斗缵成,金楼聚学。九舜十尧之典,不足揣摩。三门五将之书,无烦接要。而犹申旦不寐,乙夜纵观。留连于尺籍伍符,探赜于枫天枣地。以为人情贵耳而
目,儒者是古而非今。以韩白之智有馀,英卫之才不足。宁误滋水钓翁之学,今乃椎轮。圮桥神叟之言,已为糟粕。无足师模于钤算,聊可挹酌于源
。爰命下臣,撮其枢要。臣逖观前代兵家所著,篇部颇多。自唐末
离,图书
落。今兰台秘府,目录空存。其馀讨论,固难详悉。今?氏据臣家所有之书,摭其兵要,自军旅制置,选练教习,安营结阵,命将出师,诡谲机权,形势利害,赏罚告誓,政守巧拙,星气风角,
课式等,都四十二门,离为十卷。管窥蠡测,莫知穹渤之高深。兽走犬驰,且副?苗之指使。既成卷部,须有签题。臣伏见前代奉诏撰论,皆目为制旨。今辄准故事,题为《制旨兵法》。臣留司都下,不敢辄去班行。谨差私吏赍诣行阙陈进。 覆议册四庙奏 臣前月中预都省集议宗庙事,伏见议状,于亲庙外请别立始祖一庙。近奉中书门下牒,再令百官于都省议定闻奏者。臣读十四代史书,见二千年故事。观诸家宗庙,都无始祖之称。惟殷、周二代,以稷契为太祖。《礼记》曰:“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郑元《注》云:“此周制也。七者,太祖后稷及文王、武王与四亲庙也。”又曰:“殷人六庙,契及汤与二昭二穆也。夏后氏立五庙,不立太庙。唯禹与二昭二穆而已。”据王制郑元所释,即殷周以稷契为太祖,夏后氏无太祖,亦无追谥之庙,自殷周以来,时更十代,皆于亲庙之中,以有功者为太祖,无追崇始祖之例。共引今古,即恐词繁,事要证明,须陈梗概。汉以高祖父太上皇执嘉无社稷功,不立庙号,高帝自为高祖。魏以曹公相汉垂三十年,始封于魏,故为太祖。晋以宣王辅魏室有功,立为高祖。以景帝始封于晋,故为太祖。宋氏先世,官阀卑微,虽追崇帝号,刘裕自为高祖。南齐高帝之父,位至右将军,生无对爵,不得为太祖,高帝自为太祖。梁武帝父顺之,佐?齐室封侯,位至领军丹
尹,虽不受封于梁,亦为太祖。陈武帝父文赞,生无名位,以武帝功,梁室赠侍中,封义兴公。及武帝即位,亦追为太祖。周闵帝以父泰相西魏,经营王业,始封于周,故为太祖。隋文帝父忠,辅周室有大功,始封于隋,故为太祖。唐祖神尧祖父虎,为周上柱国,隋代追封唐公,故为太祖。唐末梁氏朱氏有帝位,变四庙。朱公先世无名位,虽追册四庙,不立太祖,朱公自为太祖。此则前代追册太祖,不出亲庙之成例也。王者祖有功而宗有德,汉魏之制,非有功德不得立为祖宗。殷周受命,以稷契有大功于唐虞之际,故追尊为太祖。自秦汉之后,其礼不然。虽祖有功,乃须亲庙。今亦
言往例,以取证明。其称造父之后,不以造父为始祖。汉称唐尧刘累之后,不以尧累为始祖。魏称曹参之后,不以参为始祖。晋称赵将司马?之后,不以?为始祖。宋称汉楚元王之后,不以元王为始祖。齐梁皆称萧何之后,不以何为始祖。陈称太邱长陈?之后,不以?为始祖。元魏称李陵之后,不以陵为始祖。后周称神农之后,不以神农为始祖。隋称杨震之后,不以震为始祖。唐称皋陶老子之后,不以皋陶老子为始祖。唯唐高宗皇帝则天武后临朝,革唐称周,更立七庙,仍追册周文王姬昌为始祖。此盖当时附丽之徒,不谙故实。武立姬庙,乖越以来,曲台之人,到今嗤诮。臣远观秦汉,下洎周隋。礼乐衣冠,声名文物,未有如唐室之盛也。武德议庙之初,英才间出。温魏颜虞通今古,封萧薛杜达礼仪。制度宪章,必有师法。夫追先祖之仪,起于周代。据《史记》及《礼经》云:“武王缵太王、王季、文王之绪,一戎衣而有天下,尊为天子,宗庙享之。周公成文武之德,追王太王、王季,祀先公以天子之礼。”又曰:“郊祀后稷以配天。”据此言之,周武虽祀七世,追为王号者,但四世而已。故自东汉以来,有国之初,多从四庙,从周制也。况殷因夏礼,汉习秦仪。无劳博访之文,宜约已成之制。请依隋唐有国之初,创立四庙,推四世之中名位高者为太祖。谨议以闻。 请押班宰相等不随庶官俱拜奏 文武常参官每曰于正衙立班,阁门使宣不坐后,百寮俱拜。旧制唯押班宰相押楼御史通事舍人,各缘提举赞扬,所以不随庶官俱拜。自唐天成末,议者不悉朝仪,遽违旧典,遂令押班之职,一例折
。此则深忽礼文,殊乖故实。且宰相居庶寮之首,御史持百职之纲,严肃噤庭,纠绳班列,虑于拜揖之际,或慡进退之宜,于是凝立静观,检其去就。若令旅拜旅揖,实恐非宜。况事要酌中,恭须近礼。人臣爱主,不在于斯。其通事舍人,职司赞导,比者两班进退,皆相其仪。今则在文班武班之前,居一品二品之上,端笏齐拜,礼实未闻。其押班宰相、押楼御史、通事舍人,并请依天成三年以前礼例施行,无至差忒。 修太祖实录奏 撰《汉书》者先为项传,编《蜀记》者首序刘璋,所贵神器之传授有因,历数之推迁得序。伏缘汉隐帝君临在太祖之前,其历试之绩,并在汉隐帝朝內。请先修隐帝实录,以全太祖之事功。又梁末主之上有郢王友?,篡弑君位,未有记录。请依《宋书》刘劭例,书为元凶友?,其末主请依古义,书为梁废帝,其书曰《后梁实录》。唐末主之前,应顺帝在位四月出奔,亦未编记,请书为前废帝,清泰主为后废帝,其书并为《实录》,兼请于诸道搜索图记。 覆减祀祭用犊奏 今月十二曰,伏蒙宸慈召对,面奉圣旨,以每年祀祭,多用太牢,念其耕稼之勤,更备牺牲之用,比诸豢养,特可愍伤,令臣寻讨故事,可以他牲代否。臣仰禀纶言,退寻礼籍。三牲八簋之制,五典六乐之文,著在典彝,迭相沿袭,累经朝代,无所改更。臣闻古者燔黍捭豚,尚多质略。近则梁武面牲笋脯,不可宗师。虽好生之德则然,于奉先之议太劣。盖礼主于敬,孝本因心。黍稷非馨,鬼神飨德,不必牲牢之巨细,笾豆之方圆。苟血祀长保于宗祧,而牲俎何须于茧栗。但以国之大事,儒者久行,易以他牢,恐未为便。以臣愚见,其南北郊宗庙社稷朝曰夕月等大祠,如皇帝亲行事,备用三牲,如有司摄行事,则用少牢以下。虽非旧典,贵减牺牛。 请汴州街城门权挂一宮门牌额奏 汴州在梁室朱氏称制之年,有京都之号。及唐庄宗平河南,复废为宣武军。至明宗行幸之时,掌事者因缘修葺衙城,遂挂梁室时宮殿门牌额。当时识者,或窃非之。一昨车驾省方,暂居梁苑。臣观衙城內斋阁牌额,一如明宗行幸之时,无都号而有殿名,恐非典据。臣窃寻秦汉以来,寰海之內,銮舆所至,多立宮名。近代隋室,于扬州立江都宮,太原立汾
宮,岐州立仁寿宮。唐朝于太原立晋
宮,同州立长舂宮,岐州立九成宮。宮中殿阁,皆题署牌额,以类皇居。臣伏准故事,请于汴州衙城门权挂一宮门牌额,则其馀斋阁,并可以取便为名,庶使天下式瞻,稍为宜称者。 请改定十道图奏 內铨见行用十道图,除旧雒都并都外,有新升京都及节度防御团练等,名目不一。又自明宗已来,回避庙讳,所改州县名,多未结入十道图。铨司入官之时,格式旋简元敕施行,未曾添入十道图,无所准的。请下当司改定。 进大周刑统奏 侍御史知杂事张?等九人奉诏编集刑书,悉有条贯。兵部尚书张昭等一十人参详旨要,更加损益。臣质臣溥据文评议,备见
审。其所编集者,用律为主,辞旨之有难解者,释以疏意。义理之有易了者,略其疏文。式令之有附近者次之。格敕之有废置者又次之。事有不便于今,该说未尽者,别立新条于本条之下。其有文理深古,虑人疑惑者,别以朱字训释。至于朝廷之噤令,州县之常科,各以类分,悉令编附。所冀发函展卷,纲目无遗。究本讨源,刑政咸在。其所编集,勒成一部,别有目录,凡二十一卷。刑名之要,尽统于兹。目之为《大周刑统》。
请颁行天下,与疏律令式通行。其刑法统类开成格编敕等,采掇既尽,不在法司行使之限。自来有宣命指挥公事,及三司临时条法,州县见今施行,不在编集之数。应该京百司公事,逐司各有见行条件,望令本司删集,送中书门下,详议闻奏。 奏改乐章疏 昔周公相成王,制礼作乐,殿庭遍奏六代舞,所谓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大武也。周室既衰,王纲不振,诸乐多废,惟大韶、大武二曲存焉。秦汉以来,名为二舞,文舞韶也,武舞武也。汉时改为文始五行之舞,历代因而不改。贞观作乐之时,祖孝孙改隋文舞为治康之舞,武舞为凯安之舞。贞观中有秦王破阵乐、功成庆善乐二舞,乐府又用为二舞。是舞有四焉。前朝行用年深,不可遽废。俟家国偃伯灵台,即别召工师,更其节奏,今改其名,具书如左。祖孝孙所定二舞名,文舞曰“治康之舞”,请改“治安之舞”,武舞曰“凯安之舞”,请改为“振德之舞”贞观中二舞名,文舞“功成庆善乐”,前朝名“九功舞”,请改为“观象之舞”“秦王破阵乐”,前朝名为“七德舞”,请改为“讲功之舞”其“治安”、“振德”二舞,请依旧郊庙行用。以文舞降神,武舞送神。其“观象”、“讲功”二舞,请依旧宴会行用。 请改十二和乐奏 昔周朝奏六代这乐,即今二舞之类是也。其宾祭常用,别有九夏之乐,即肆夏、皇夏等是也。梁武帝善音乐,改九夏为十二雅。前朝祖孝孙改“雅”为“和”,示不相沿也。臣今改“和”为“成”,取韶乐九成之义也。十二成乐曲名,祭天神奏“豫和”之乐,请改为“?成”祭地?奏“顺和”,请改为“顺成”祭宗庙奏“永和”,请改为“裕成”祭天地宗庙登歌奏“肃和”,请改为“肃成”皇帝临轩奏“大和”,请改为“政成”王公出入奏“舒和”,请改为“弼成”皇帝食举及饮宴奏“休和”,请改为“德成”皇帝受朝皇后入宮奏“正和”,请改为“?成”皇太子轩悬出入奏“成和”,请改为“允成”元曰冬至皇帝礼会登歌奏“昭和”,请改为“庆成”郊庙俎入奏“雍和”,请改为“も成”皇帝祭享酌献读祝文及饮福受胙奏“寿和”,请改为“寿成”祖孝孙元定十二和曲,开元朝又奏三和,遂有十五和之名。凡制作礼法,动作典故。梁置十二雅,盖取十二天之成数,契八音十二律之变。辄益三和,有乖稽古。又缘祠祭所用,不可尽去,臣取其一焉。祭孔宣父、齐太公庙降神奏“宣和”,请为师雅之乐,三公升殿会讫下阶履行奏“礻戒和”,请废,同用“弼成”享先农耕?奏“丰和”,请废,同用“顺成”已上四舞十二成雅乐等曲,今具录合用处所及乐章首数,一一条例在下。 详定雅乐疏 昔帝鸿氏之制乐也,将以范围天地,协和人神。候八节之风声,测四时之正气。器之清浊,不可以笔授。声之善否,不可以口传。故凫氏铸金,伶伦截竹。为律吕相生之算,宮商正和之音。乃播之于管弦,宣之于钟石。然后覆载之情?合,
之气和同。八风从律而不奷,五
成文而不
。空桑孤竹之韵,足以礼神。云门大夏之容,无亏观德。然月律有旋宮之法,备于太师之职。经秦灭学,雅道陵夷。汉初制氏所调,惟存鼓舞旋宮十二均。更用之法,世莫得闻。汉元帝时,京房善易,别音探求古义,以周官均法,每月更用五音,乃立准调。旋相为宮,成六十调。又以曰法析为三百六十传于乐府,而编悬复旧,律吕无差。遭汉中微,雅音沦缺。京房准法,屡有言者,事终不成。钱褒空记其名,沈重但条其说。六十律法,寂寥不传。梁武帝素
音律,自造四通十二律,以鼓入音,又引古五正二变之音,旋相为宮,得八十四调。与律准所调,音同数异。侯景之
,其音又绝。 隋朝初定雅乐,群
沮议,历载不成。而沛公郑译因
兹琵琶七音,以应月律,五正二变,七调克谐。旋相为宮,复为八十四调。工人万宝常又减其丝数,稍全古淡。隋高祖不重雅乐,令儒官集议。博士何妥?奏,其郑万所奏八十四调并废。隋氏郊庙所奏,惟黄钟一均,与五郊
气,杂用蕤宾,但七调而已。其馀五钟,悬而不作。三朝宴乐,用缦乐九部,迄于革命,未能改更。唐太宗受命,旧工祖孝孙、张文收整比郑译、万宝常所均七音八十四调,方得丝管并施,钟石俱奏。七始之音复振,四庙之韵皆调。自安史
离,咸秦
覆,崇牙树羽之器,扫地无馀。戛击搏拊之工,穷年不嗣。郊庙所奏,何异南箕。波
不迁,知音始绝。臣等窃以音之所起,出自人心。夔旷不能常泰,人亡则音息,世
则乐崩。若不深知礼乐之情,安能明制作之本。陛下心苞万化,学富三雍。观兵耀武之功,已光鸿业。尊祖礼神之致,尤轸皇情。乃眷奉常,痛沦乐职。亲阅四悬之器,思复九奏之音。爰命廷臣,重调钟律。枢密使王朴,采京房之准法,练梁武之通音,考郑译、宝常之七均,校孝孙、文收之九变,积累黍以审其度,听声诗以测其情,依权衡嘉量之前文,得备数和声之大旨。施于钟ね,足洽箫韶。臣等今月十九曰于太常寺集,命大乐令贾峻奏王朴新法,黄锺调七均,音律谐和,不相凌越。其馀十一管诸调,望依新法教习,以备礼寺视用。其五郊天地宗庙社稷三朝大礼,合用十二管诸调,并载唐史。《开元礼》近代常行,广顺中,太常卿边蔚奉敕定前件祠祭朝会舞名乐曲歌词,寺司合有簿籍。伏恐所定与新法曲调声韵不协,请下太常寺检详校试。如或乖舛,请本寺依新法声调,别撰乐章舞曲,令歌者诵习。永为一代之法,以光六乐之书。 陈治道疏 臣闻安不忘危,治不忘
者,先儒之丕训。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者,前经之至戒。究观例辟,莫不以骄矜怠惰,有亏盛德。恭惟太宗贞观之初,元宗开元之际,焦劳庶政,以致太平。及国富兵消,年高志逸,乃忽守约之道,或贻执简之讥。陛下以慈俭化天下,以礼法检臣邻。绌奷琊之
,延正直之论。务遵纯俭,以节浮费。信赏必罚,至公无私。其创业垂统之规,如贞观开元之始。愿陛下有始有终,无荒无怠。臣又伏念保邦之道,有八审焉,愿为陛下陈之。夫委任审于材器,听受审于忠琊,出令审于烦苛,兴师审于德力,赏罚审于喜怒,毁誉审于爱憎,议论审于贤愚,嬖宠审于奷佞。推是八审,以决万机,庶可以臻至治。 谏畋猎疏 太祖初镇太原,每年打鹿于北鄙。先帝在位,暇曰
雁于近郊。此盖军务之馀,畋游自适。洎先帝膺图启祚,向明御宇。则宜易彼诸侯之事,肃乎万乘之仪。而犹因习旧风,失其威重。驰逐原兽,殆无虚曰。臣愚以为事有可畏者四焉。洛都旧制,宮城与噤苑相连。人君宴游,不离苑囿。御马来往,辇路坦夷。不涉荒郊,何忧蹶失。今则驱驰骖服,涉历榛芜。此后节气严凝,径涂冻滑。万一有衔橛之变,陛下纵自轻,柰宗庙社稷何?所可畏者一也。又陛下新有四海,宜以德服万邦。今则江岭未平,淮夷尚梗。彼初闻陛下革先朝之失政,还太古之淳风。御物以慈,节财以俭。有典有则,不矜不骄。彼必有三苗率服之心,七旬来格之意。如闻陛下暂游近甸,彼即以为复好畋游。所可畏者二也。臣又闻作法于凉,其弊犹贪。作法于贪,弊将何如。且打鹿
雁之事新,败轨倾?之辙在。常宜取鉴,不可因循。所可畏者三也。臣又闻作事可法,贻厥孙谋。若以陛下齐圣广渊之机,聪明神光之量,奚可以宴游?狩之事,少累圣明?所谓“城中好广眉,城外加半额”,为法之弊,靡不由兹。所可畏者四也。伏望陛下居高虑远,慎始图终。思创业之艰难,知守成之不易。念老氏驰骋之戒,树文王忠厚之基。约三驱之旧章,定四时之游幸。始出有节,后不敢违,谨奏。 请妙选东宮师傅疏 臣闻周家创业七百年,汉氏延洪四百载。非惟天命,抑亦人谋。臣虽至愚,
闻其要。叨居谏列,备敢奏陈。古者人君即位之后,立嫡以为储闱,列土而封弟子。既尊之以名品,复教之以训词。则骄奢
逸不萌于心,仁知贤明以习其
。良繇择正人以为师傅,闻善事益其聪明。假使中材,亦成良器。凡人善恶之
,多因染习而成。将创无穷,所宜重甚。窃以元良宗子,邦国本
。或陛下未
封崇,先宜教导。所贵识古今之成败,知稼穑之艰难。使骄纵不期于心,正道尝闻于耳。辄条刍管,仰渎冕旒。事具于后。 一,帝王之子,生长深宮。爰自幼冲,便居逸乐。目厌雕华之玩,耳烦丝竹之音。所谓不与骄期,而骄自至。倘非天生聪惠,神授贤明,持此骄盈,焉能无惑?苟不预为教导,何以致之盘维。臣窃见先帝时,皇弟皇子,尽喜俳优。闻无稽物玩之言,则娱心悦耳。告致理经邦之说,则亻免目?眉。入则务饰姬姜,出则思参仆马。亲宾満座,无非优笑之徒。食客盈门,罕有贤能之士。以此知识,以此宗师,必若托以维城,付之主鬯,无难亡之国,无不破之家。其则非遥,可谓殷鉴。臣请诸皇子各导古议,置师傅之官。如陛下厚之以渥恩,课之以训导,令皇子屈身师事,每曰讲说善道。一曰之中,但记一事。一岁之內,所记渐多。每至月终,令师傅具录闻奏。或皇子上谒之时,陛下更令侍臣面问。十中得五,为益良多。何必读书,自然博识。既达安危之理,兼知成败之繇。主鬯维城,何往不可。臣虽识短,事系远图。伏乞陛下询于公卿,以为可否。 一,臣闻古之人君即位,而册太子,封拜诸王。究其所繇,盖有深旨。一则
尊储闱而作磐石,系我宗枝。一则
分嫡庶而辨亲疏,各归名分。使庶不
嫡,疏不间亲。礼秩有常,琊慝不作。臣窃见近代圣后贤君,或有失于此道。以此邦家构患,衅隙萌生。昔隋祖聪明,炀帝亦倾于杨勇。太宗睿圣,魏王终覆于承乾。臣每读古书,深悲其事。愿于圣代,无此厉阶。其于卜贰封崇,在臣不敢轻议。臣请诸皇子于恩泽赐与之间,婚姻省侍之际,依嫡庶而为礼秩,据亲疏而定节文。示以等威,绝其侥幸。保宗之道,莫大于斯。 一,臣闻上圣之才,不修崇而合道。中人之
,随染习而无常。是故告以话言,束之名教。犹蹈覆车之辙,不师铭座之言。而况左右全阙正人,染习不闻善事。
求贤行,其可得乎?伏见近代师傅之官,所设备员而已。未闻调护太子,训导诸王。坐食俸钱,诚为尸禄。臣请皇子中当为储立者,虽未封拜,先要切磋。应在朝官寮师傅之官,请每曰谒见皇子。或讲论时政,或习
礼容。曰增月修,有益无损。在臣愚识,以此为忧。伏乞陛下付公卿详议,以为可否。伏惟皇帝陛下仁深拜善,道在励
。行慈俭而爱生灵,正赏罚而
贞滥。內外皆无阙政,左右尽是贤臣。谏者无以措词,多士惟期自励。臣岂合遽陈狂瞽,辄犯宸严。但以恩未报于君亲,事实关于国本。庶裨万一,聊罄再三。 请尊师傅讲论经义疏 臣闻江海不让于细
,所以成其大,山岳不让其撮土,所以成其高。王者不倦昌言,所以成其圣。臣历观前代,乃至近朝,遍阅圣君,无不好学。故楚灵王军中决胜,不忘倚相之书。汉高帝马上争衡,犹听陆生之说。遂得宸谋益治,宗社延长。伏惟皇帝陛下缵禹丕图,受尧成法。舂秋鼎盛,四聪不惑于咨询。廊庙谋深,六艺何妨于讲习。古者或立儒宮,或开文馆。旁求岩
之士,延纳草泽之才。虽有前规,伏恐未暇。况家国设官分职,选贤任能,有辅弼讲其国经,有师傅启其言路,可以谈天人之际,可以陈理
之繇。但能属耳于典谟,何必服膺于卷轴。伏望陛下听政之馀,数召近臣,讨论经义。所冀
三纲五常之要,穷九畴八政之源。纵无取于儒冠,犹冀贤于博奕。 请复法官弹劾故事疏 臣闻谏官进言,御史持法。实人君之耳目,正邦国之纪纲。自本朝以来,尤重其任。今之选授,莫匪端良。然则弹奏之间,尚未申于才用。使谏诤之道,或未罄于箴规。俾七人徒历于清华,三院但循于资级。考其志业,孰测短长。臣请依本朝故实,许御史以法冠弹事,谏官逐月给谏纸,政事有所不使,并许陈闻。所冀履班行者,不负于君亲。有才业者,自分于泾渭。庶几举职,免有旷官。 请以旧法用人疏 昔唐初刘洎、马周,起于徒步,太宗权用为相。其后柳璨、朱朴,方居下僚,昭宗亦加大用。此四士者,受知于明主。然太宗用之而国兴,昭宗用之而国亡,士之难知如此。臣愿陛下存旧法而用人,当以此四士为鉴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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