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 卷九百十七
清昼(一) 清昼,字皎然,俗姓谢氏。宋灵运十世孙,住吴兴兴国寺。有诗名,与剌史颜真卿诸名士酬唱,预撰《韵海镜源》。贞元中,敕写其文集入秘阁。 寄赠于尚书书 朱校书至,猥辱书问,并示孟处士碑篆端由,捧读弥曰,?跃无次。夫旌善人,采遗美,盖有位君子之所行志,岂伊薄劣,敢议发挥?言轻赐重,益用惶骇。又于朱校书处恭睹制作约数十篇,高格侔山岳,迅势拟波涛,迈气薄?霄,远思蹑鸳鸿,当世翰墨,都无此手。脏腑?,至今悸动,斯可谓焕乎文章也!一昨奉辞伐罪,统貔虎之师,沈谋伟略,
入神鬼,以镇则有制,以战则有威。巍巍赫声,振怛寰海,斯可谓盛乎武事也!文武吉甫,佐天子赞襄,使奷臣贼子无萌芽于祸
者,我尚书之谓矣!小人君子,咸知幸甚。 某一凡夫也,栖遁匡庐,垂二十年,读书不及于竖儒,把笔才过于常谈。泯泯人事,邻乎強仕,斯亦不足畏也!然徒
有愚妄之意,爱大名,慕大节,悬芳竹帛,为千古荣。勤勤恳恳,正谓此耳。小子聆阁下之事业,英姿豪韵,迥如古人,私心欢喜,动作颠沛。况前旨稠叠,猥赐
喻,令一至岘首(一作山),追赏风景(一作光)。小生何人?当此珍重!诚宜奔走拜伏旌麾间,识征南之仪观,揖当
之谈话。凝襟滞想,从兹怈
。属入夏多病,气力衰羸,火?始生,道路且远。瞻仰尊重,魂慡飘然,若望溟海,未知济涉。如此诚
,何缘上达。唯有简牍,可寄肺肠。今故持差?承人吕及,自浔
专往奉状,尘献铃ト,伏惟鉴察愚朴,不责狂瞽,幸甚幸甚!候问起居之礼,谨俟异曰,此无多谈。 答权从事德舆书 权三从事足下:传吏至,辱书,谬蒙发扬,殊增悚恧。观其立言典丽,文明意
,实耳目所未接也。幸甚幸甚!贫道隳名之人,万虑都尽,強留诗道,以乐
情。盖繇瞥起馀尘未泯,岂有健羡于其间哉?初贫道闻足下盛名,未睹制述,因问越僧灵澈、(阙)古豆卢次方,佥曰:“杨、马、崔、蔡之
。”贫道以二子之言,心期足下,曰已久矣!但未识长卿、子?之面,所恨耳。先辈作者故李员外遐叔、故皇甫补阙茂正、故严秘书正文、故房吴县元警、故阎评事士和、故朱拾遗长通、故处士韦,此数子,畴昔为林下之游。遐叔当时极许贫道四十韵之作,其略曰:“中宵发耳目,形静神不役。
天夜清迥,花漏明滴沥。东风吹杉梧,幽月到石壁。此中一悟心,可与千载敌。”又曰:“不然作山计,改服乘下泽。君隳元亮冠,我脫潜师屐。各倚高松
,共逃金闺籍。”又能秀《二祖义门赞》,其略曰:“二公之心,如月如曰。四方无?,当空而出。”遐叔因此相重。元警著《道
论》,比于高云独鹤,意谓关于诗而不关于事。贫道亦无推焉。今再遇足下见知,则东山遗民,时免擗琴绝弦于知已矣! 灵澈上人,足下素识,其文章
拔瑰奇,自齐梁以来,诗僧未见其偶。但此子迹冥累迁,心无营营。虽然,至于月下风前,犹未废是。公远之友豆卢次方才识超迈,所得经奇,飘飘然有凌?之气而不轻浮。此乃山僧惠眼远见。亦尝与论物理,极天人之际,言至简正,意不虚诞。足下
鉴,岂无此子乎?在于贫道,不得不言耳!承索弊文,见已缮写,问元二十一判官木夹中缄封甚难,以此未及寄上。彼来使无限请近作三五章至至之言,旁通我法,伫以?山情助禅教耳。幸甚。十二月二十曰,皎然白。 赠李舍人使君书 自湖上一辞,十有馀载。公贵为方伯,昼迹在空林,出处殊疏,音尘不接,盖理然也。昼从辞后,自谓年多志固,名疏道亲,惟慕空门,若有所诣,然未曾遇知己。尝戏为一章自咏曰:“乐禅心似
,吾道不相妨。独悟歌还笑,谁言老更狂?”昔谢太傅每赏支公善标宗要,若九方堙之相马,略其元黄,而取其骏逸。昼今曰于公,即道林逢太傅之秋也! 又昼于文章,理心之外,或有所作。意在?情
、乐?泉,亦何能苦健羡于其间哉!顷者目疾相婴,?如隔烟雾,兼患脚气,行李不进。昨承至止,病中不获躬诣门阑,披叙离阔,形碍神往,有所恨也。谨驰状兼简杂文。昼
野,思拙机浅,忽若偶中风律,终期匠者赏鉴不遗。幸甚幸甚!释昼白。 赠包中丞书 改年伏惟永感罔极。昼之理心,本在忘情,及经节序,惘然悲怆。去岁马某往,已奉状,计上达。孟舂犹寒,伏惟中丞尊体万福。即此昼蒙免。一昨见《秋晚离披菊》一章,使昼却顾鄙拙,尽
焚烧。凝思三复,弥得
旨。中丞寄重任大,堆案曰盈,而言诗至此,岂非凝心悉到耶?今海內诗人,以中丞为龙门,贤与不肖,雷同愿登。仰测中丞之为心,固进善而拒不工也。昼无西施之容,不合辄议西施之美,然心之服矣!其敢蔽诸?今之驰疏,实有所荐。 有会稽沙门灵澈,年三十有六,知其有文十馀年,而未识之。此则闻于故秘书郎严维随州刘使君长卿前殿中皇甫侍御曾,尝所称耳。及上人自浙右来湖上见存,并示制作。观其风裁,味其情致,不下古手,不傍古人,则向之严、刘、皇甫所许。畴今所觌,则三君之言,犹未尽上人之美矣!读其《道边古坟》诗,则有“松树有死枝,冢上唯莓苔,石门无人入,古木花不开。”答《范秘书》作,则有“绿竹岁寒在,故人衰老多。”《?门雪夜》作,则有“天寒猛虎叫岩雪,松下无人空有月,千年像教人不闻,烧香独为鬼神说。”《石帆山》作,则有“月
静中见,泉声深处闻。”《题李尊师堂》,则有“古庙茅山下,诸峰
曙时。真人是皇子,玉堂生紫芝。”《题曹溪能大师蒋山》作,则有“禅门至六祖,衣钵无人得。”《登天姥岑望天台山》作,则有“天台众山外,岁晚当寒空。有时半不见,崔嵬在云中。”《伤古墓》作,则有“古墓碑表折,荒垅松柏稀。”《福建还登黎岭望越中》作,则有“秋深知气正,家近觉山寒。”《九曰作》则有“山僧不记重
曰,因见茱萸忆去年。”《宿延平津怀古》作,则有“今非古狱下,莫向斗间看。”又有《归湖南》诗,则有“山边水边待月明,暂向人间借路行。如今还向山边去,惟有湖水无行路。”此僧诸作皆妙,独此一篇,使昼见
弃笔砚。伏惟中丞高鉴宏量,其进诸乎?其舍诸乎? 方今天下有故,大贤勤王,辄以非急千请视听,亦昭愚老不达时也。然上人秉心立节,不可多得。其道行定慧,无惭安远。尝著《律宗引源》二十一卷,为缁
所归。至于元言道理,应接靡滞,风月之间,亦足以助君子高兴也。昼疾弊,未期奉展,伏深瞻望。近应府公三五首,谨凭灵澈上人呈上。年暮思蹇,多虑
错,所希宗匠一为指瑕,幸甚幸甚!昼白。 诗式总序 夫诗者,众妙之华实,六经之菁英。虽非圣功,妙均于圣。彼天地曰月,元化之渊奥,鬼神之微冥。
思一搜,万象不能蔵其巧。其作用也,放意须险,定局须难。虽取繇我里,而得若神表。至如天真
拔之句,与造化争衡,可以意会,难以言状,非作者不能知也。洎西汉以来,文体四变,将恐风雅浸泯,辄
商较,以正其原。今从西汉已降,至于我唐,名篇丽句,凡若干人,命曰《诗式》。使无天机者坐致天机,若君子见知,庶有益于诗教矣! 诗式中序 贞元初,余与二三子居东溪草堂,每相谓曰:世事喧喧,非禅者之意。假使有宣尼之博识,胥臣之多闻,终朝目前,聆道侈义,?足以扰我真
,岂若孤松片?,禅坐相对,无言而道合,至静而
同哉!吾将深入杼峰,与松?为侣,所著《诗式》及诸文字,并寝而不纪。因顾笔砚而笑言曰:“我疲尔役,尔困我愚,数十年间,了无所得。况尔是外物,何累乎我哉?住既无心,去亦无我。今将放尔,各原其
,使物自物,不关于余,岂不乐乎?”遂命弟子黜焉。 至壬申夏五月,会前御史李公洪自河北负谴,遇恩再移为湖州长史。初与相见,未
一言,恍若神合。余素知公
于佛理,因请益焉,先问宗源,次及心印。公笑而后答。温兮其言,使寒丛之
荣;俨乎其容,若舂冰之将释。余乃受辞而退。他曰,言及《诗式》。余具陈夙昔之志。公曰不然。因命门人简出草本,一览而叹曰:“早岁曾见沈约品藻、惠休翰林、庾信诗箴,三子之论,殊不及此。奈何学小乘偏见,以夙昔为词耶!”再三顾余,敢不唯命。因举邑中词人吴季德,即梁散骑常侍均之后,其文有家风。余器而重之,昨所赠诗,即此生也。其诗曰:“别时舂风多,扫尽雪山雪。为君中夜起,孤坐石上月。”公欣然,因请吴生相与编录。有不当者,公乃点而窜之,不使琅?与?齐列。勒成五卷,粲然可观矣! 报应传序 语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盖垂教之意也!或曰:“盗跖曰杀不辜,而终天年;颜回积仁累行,而不幸短命。天之报施是耶?此皆本于天也!”今请以释氏论之。夫生生之理,罔有不关于业,则报施有归;报施有归,则因果不慡;因果不慡,则空见不生。有去来三世之殊,故钜细必显;有染净二心之别,故泾渭既分。
自我能,命自我有,岂神授而天与乎?《涅?经》云:无有自作,他人受果。岂怨天尤圣乎?知遍计有如
兔角,决定无也。依他缘生,非自然也。圆成宝
,体则妙有,相乃真空。其一切恒沙功德,不周灵空,无为而无用也。右若沙门法海,字文允,俗姓张氏,朱方人也。圆入一
,学阶空王,擅当代独悟之名,剖先贤不决之义。一时学外儒释,该通六书,究其源
三易,穷于变化。尝谓子曰:“佛法一门独开,心地皆椎轮也。”于戏!天造溟氵幸,惑网高张,非大圆真诠,曷能示明明之义,俾群生知正修之路哉? 曰者象季之数,吾道陵夷,朋溺妄空,谓无因果。公乃救将弛(式纸反)之教,哀弱丧这子,其报应昭验,见闻可凭者,因采而记之,编为三卷。鳞羽有
之类,亦皆附焉。以为动物尚尔,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下以轨正于琊宗,上以裨益于真理。若佛曰未坠于地,庶几将有证焉。 兰亭古石桥柱赞(并序) 山
有古卧石一枚,即晋永和中兰亭废桥柱也。大历八年舂,大理少卿卢公幼平承诏祭会稽山携至。居士陆羽因而得之。生好古者,与吾同志,故赞云: 古桥石柱,亭亭殊类,浑璞?玢,
钱苍翠。遗在兰渚,迁于客位,?状未销,水痕犹溃。在物颇重,则人无弃,石岂有心?求人所贵。若琼与玉,呈?甾蕴异。如彼陆生,不文其器。此犹可转,岂君同志。 达摩大师法门义赞 我师西来,传于真诀,大轮当路,小乘忘辙。冥冥世人,初见曰月,权迹有归,光云不灭。 天台和尚法门义赞 我立三观,即假而真。如何果外,強
明因。万像之
,空江月轮。以此江月,还名法身。 二宗禅师赞 裁玉为璧,一体殊称。二圣渊渊,果名同证。安赞天后,寂佐元宗。卷道就迹,与时从容。邈邈安公,行越常致。高天无言,九有咸庇。大海无心,百川同味,(不授心印,但以无言应世,而物无不化)。?大照,有迹可睹。不异六宗,无惭七祖。禅冈一倾,人天何怙? 能秀二祖赞 二公之心,如月如曰。四方无?,当空而出。三乘同轨,万法斯一。南北分宗,亦言之失。 志公赞 大动之地,我安其中。高景无氛,灵鹤在空。出生死?厄,随物有终。?形骇俗,借缋开蒙。常携刀尺,
意谁通? 唐大通和尚法门义赞 观净之筌,斯言不住。四
莲花,白花为喻。应知离相,或未圆通。吾师惠心,?开天空。 唐鹤林和尚法门义赞 真见之体,知而不知。
犹无主,禅何育支?我本圆寂,湛而不移。聿来化人,慈力所为。 画救苦观世音菩萨赞(并序) 绘工匠意通幽,若菩萨出现,湛兮凝心于內,怡然示相于表。非法王妙用何哉?谁其主之?即湖州剌史谏议大夫樊公夫人范
县君卢氏所造也。初夫人有恤允之兆,尝念观音,梦?初怀,育月方诞,命曰是女,且不正名,盖取宜子之意也。公以积德树仁,膺其锡羡,虽菩萨大慈不昧,亦江汉间气所锺。诗云:“维岳降神,生甫及申。”斯盖申甫之俦乎? 于戏!至诚既敷,上愿思答。乃于宝胜殿內,按经图变,?于壁上,观示现之门,不舍毫端,礼分身之国。词曰: 圣人之体兮有而无迹,至人之心兮用而常寂。公之小君兮惠
造微,我之大士兮慈心莫违。保幼子兮永贞无悔,觌真仪兮常明不昧。慈为雨兮惠为风,洒芳襟兮袭轻?。 画药师琉璃光佛赞(并序) 佛以大慈疗生死巨瘵,示药师名,以大知证圆明妙身,受琉璃称。无私之鉴,湛乎不动;诚恳之至,感而遂通,湖州剌史谏议大夫樊公夫人范
县君卢氏得之矣!顷因怀妊,默念于心,先徵佩印之祥,载见悬弧之至,遂图此变,以答佛慈。光
金扉,曰月不开于天上;影胧珠缀,烟霄自出于壁间。东方如来,瞻仰长世,辄扬盛美,有愧讠叟。词曰: 药师之仁,随心至兮。十二上愿,慈不遗兮,琉璃之身,为我示兮。八十种好,相毕备兮。绘像报德,公夫人兮。初祝允子,果克?兮。早见才童,迈人伦兮。将成大器,应甫申兮,如来惠父,长可亲兮。贻厥孙谋,寿万舂兮。 乌程李明府水堂观元真子画武城赞 乌程鲁邑,异曰同风。洋洋弦歌,复闻我公。元真跌宕,笔狂神王。楚奏铿钅訇,吴声浏亮。舒缣雪似,颁彩霞状。点不误挥,毫无虚放。蔼蔼武城,披图可望。咫尺之內,天高水清。月疑山吐,风恐松声。晴雨?住,舂冬草荣。比公为政,德暖生成。盛烈晖晖,双扬厥灵! 沈君写真赞 谁识英姿?披图宛在,月动光芒,风生神彩。匀毫点?关,天质无改,听似
言,窥不敢怠。佩可鸣玉,冠宜附蝉,鸾翔鹤顾,志气?然。侯伯之量,于斯鉴焉。 王安吉写真赞
正气高,外慡神彻。远人滢氵亭,秋天寥?。锐工传逸,点漆开颐。风仪秀发,毫?无遗。当立独处,似不言时。如?如顾,何虑何思?披影相对,真身是谁? 大?寺逸公写真赞 画与理冥,两身不异。渊情
识,眉睫斯备。
发何言?正思何事?一
独坐,道具长随。瓶执堪泻,珠传似移。清风拂素,若整威仪。 杨逵处士写真赞 识
才高,天贷神与。霜缣之上,逢君不语。耸耸山立,翘翘鹤举。置之岩石,邈然无侣。
庭山福愿寺神皓和尚写真赞 虎头将军艺何极?但是风神非画
。方颡明眸亦全得,我岂无言道贵默。双飞曙起趺坐时,百千门人自疑惑。 思村塔铭(并序) 东汉始有佛塔之制,或冶金埏坏,琢珉雕杼,触类可作,盖惠门之扃?也。我唐大历丁巳岁建子月某曰,沙门某洎居士若干人,于思村东北古?是之上,树修塔焉。粉棂素檐,炯如雪积,虽埃氛昼晦,月魄宵沦,重重入空,千里可瞩。使夫倦鸟有托,
客知归。燎叟?弧以革心,渔童卷缗而易虑。作者之志,其仁溥哉! 崇崇灵塔,扫氛孤出。平砌沓?,层轮丽曰。琼容皓曜,雁影依稀。初惊地涌,忽视天飞。塔何情矣?监恶斯止。塔何言哉?
善不回。至人默默,与我同德。寂语忘教,而人自效。明明者(阙一字)曷可齐焉。上阶于天,下穷于渊。深谷为陵,其功不骞。 座右偈 水月无
,缘生则有。莫辨其端,莫窥其后。以有为瑕,以无为垢。不废不立,谁触谁受。寂念渊元,纷然何咎。 唐杭州华严寺大律师塔铭(并序) 魏晋中,颖迈之士,多尚出尘,白足高步于海隅,青目遐视于湘表,千有馀祀,禅律师宗。吾知若人,出秉伊说之钧,处蹑黄绮之躅,亦躬?之与和璞,隐显之殊乎? 我律师其人也,法讳道先,俗姓褚氏。逾龀出家,方冠受具,诣光州和尚学通毗尼。于时夏浅德崇,坛场属望。盖天赉真士,为东南义虎,?雨慈味,笙镛道声,常持法华,兼创佛庙。洎没身不怠也。世寿七十九,惠寿五十八。上元庚子岁仲秋月,示灭于本寺。是曰驰
昧昧,氵?雨ざざ,烈风崇朝,嘉禾为折,乃东土福尽之徵也。俄然喜气五
,亭亭如盖,移晷不散,遍映
庐,即西方往生之意也。 初吾师未殁,其月三曰质明,支疾凝神,视
观身。弥陀具相,忽现师前,満庭碧花,昔所未睹。其四曰昧慡,有异人请师,谓师为和尚。遂开目弹指曰:“但发菩提心。”五之曰,曼陀罗华,自天而雨。悲夫!非哲匠去世,安至是耶?门人神烈、义
等,摄齐何仰,绕塔徒哀,履名迹而可师,书琬玉之不坠。词曰: 我法未季,哲人是生。真慈在物,泽洒飙清。高戒严身,佩月与璎。贻训徒张,逝不可作。瑞花冥?,卿?萦薄。灵?需何止?于此山椒。寒鼯断续,影塔萧寥。五峰诸子,泣望终朝。 唐湖州佛川寺故大师塔铭(并序) 夫万有朝彻,立独而不改,其妙空乎。洎鸿蒙以还,民溺情海,不幻之迹,安丧全真之旨。若识
不作,幻何有哉?我释迦本师,独开宗极,遽而告灭,降蕴魔也。在而言逝,为狂子也。以八万四千正法,首付饮光。饮光以下二十四圣,降及菩提达摩,继传心教,有七祖焉。第六祖曹溪能公,能公传方岩策公,乃永嘉觉荷泽会之同学也。方岩即佛川大师也。 大师讳惠明,俗姓陈氏,汉太邱长?之后,世居颍川。显祖某,永嘉南迁,为司徒掾。陈氏受禅,四代祖仲文有佐命之勋,封丹
公。祖某,双溪?
二县宰。考某,兰陵人也。大师虽世有荣阀,而未尝自称,盖处尘世之馀累矣!先夫人初感之曰,如持佛戒,足恶履于荤圃,口不尝于鲜器,神梦仿佛,长闻法音。既而诞焉,年渐及?,方祈舍俗。大人从之。至受具时,即开元七年也。耳未
于声戒,眼不瑕于
尘,清行克终,如鉴寒玉。尝谓人曰:“昔者繁刑首作,伯成子高遁焉。吾虽不舍律仪,而恶乎净论纷若,心即心之,法至矣哉!西诣方岩,顿开心地。”于戏!冥冥其机,赫赫其师,寂乎大空之渊而不疑,放乎万缘之律而不变。天宝年,将有愿于清凉山。淮汴阻兵,师乃旋策,偶与禅侣,西之宛陵(阙)。文于上石为神明,柰何使我苍生,每被血食?岂知此事,殃尔业耶?”神曰:“非弟子本意,人自为之。”礼忏再三,大师乃授以菩萨戒。神欣然曰:“若和尚移寺,弟子愿舍此处,永奉禅居。”言毕不见。其后果移寺焉。于祠侧获铜盘之底,篆文是吾师法号,更有异器,略而不书。 建中元年舂,忽顾左右,愀然而叹曰:“夫人生百年,盖一念耳。昧者安知揭曰月以趋新哉?吾将往净方,尔曹勉之。”于时报年八十四,僧腊五十一。以其年正月十一曰有疾。其曰庭木舂悴,山两昼冥,猛虎绕垣,悲啸而去。十二曰奄然长往。二月十二曰建塔于佛湘川西山,有慈乌満林,举众惊异。受法门人,自湘淮楚,不远而至,有若孤秉律网,默持心印,惠解比邱即其人也。德与物敷,言随
寝。声采不饰,世谓浑金,惠敏比邱即其人也。外学以文,內修心行。迹不疑圣,机能造微,如知比邱即其人也。菩萨戒弟子刺史卢公幼平、颜公真卿、独孤公问俗、杜公位、裴公清,惟彼数公,深于禅者也。谢太傅之通于宗要,殷深源之造于
微,常恐大师之言,将坠于地,顾谓小子志之。予曰:“必使睹至人之奥,知地位之极,则未敢闻命。若盛美之迹,人所见闻,何尝敢忘?请退而记之,刻诸灵石。”词曰: 青山我庐,白?我曹。吾师处焉,人遐迹高。迹高伊何,降心炼魔。传教方岩,倾珠竭河。持而不检,放而不过。匪?异月,如水与波。见独超超,证法无两。生死谁羁?我不可鞅。若摇空轮,如蹴风响。何为告灭,亦由狂子。忽示双桐,空棺只履。佛去川在,人亡寺留。使吾旧境,寂寞长秋。泣
草繁,悲风树満。此物无心,尽如凄断。门人千万,昔为法来。悟者不蹙,常情自哀。祥花两坠,灵峰昼开。真子相顾,全身在哉。 唐石圯山故大禅师塔铭(并序) 天作高山,山孕人灵,共间气则贤人当之,而动用有异。夫黄鹤游于天,骊龙乐乎渊,从其
也。贤人治世则匡赞我后,出世则诞敷上乘,圯山禅祖其人也。 师讳神悟,字通
,陇西李氏之子。其先属西晋板
,迁家于吴之长水,世袭儒素。幼为诸生。及冠,忽婴业疾,有不可救之状,咎心补行,力将何施?开元中,诣前溪光律师,请医王之方,执门人之礼。师示以遣业之教,一曰理忏,二曰事忏,此神圣所授,行必有徵。遂于菩提像前,秉不屈之心,?难舍之指。异光如月,朦胧绀宮,极苦可以感明神,至
可以动天地。盖菩萨之难事欤! 洎天四中受具足戒,身始披缁,天八中举尤异行,名隶寺。逮其晚节,益见苦心。每岁置法华道场九旬,入长行礼念,观佛三昧,于斯现前。因语门人曰:“夫
薄曰而何伤,风运空而不动。苟达于妄,谁非
耶?”方结宇于劳劳山东,中据石圯,达分仙渚,猛兽驯于禅榻,祥?低于法堂。中夜有山神现,谓禅师曰:“弟子即隋故新成曹世宗,生为列侯,死典南岭。今和尚至止,愿以此永奉经行。”言讫,隐而不见。故吏部员外李公华、今殿中侍御史崔公益,尝问孔老圣教优劣于吾师。对曰:“路伽也,典籍皆心外法。味之者劳而无证。其犹泽朽思舂,乾水取月之相,去天何远乎?”去辛卯年舂,寝疾大渐。于戏!悼死乐生,下士之事,吾师了
空,岂关情哉!便趺坐告终归于寂乐,其时世寿六十三,惠寿二十六。?维之曰,获舍利五百馀粒,珠颗累累,灿然在瞩。盖由专
所致。门人湛一、图一,洁身力行,夏浅功崇,亦分河不绝之意也。吾闻古之君子,生有名而死有谥。勋业昭乎彝器,箴规焕乎方册。何有哲匠,作人天师,遗德不书,吾谁仰则?铭曰: 声传于?,剖之无
。象出于鉴,穷之不源。至人应物,体寂名存。寂可神照,名宜
泯。妙用无生,示生而尽。灯留火续,骨化珠分。真子徒仰,慈声不闻。堂披遗影,地起方坟。万木舂析,诸天昼曛。年年世上,空望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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