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线索
谢武资拄着拐杖,小心的蹭出走廊。
拐杖碰触地面会发出一定的响声,为了尽量无声的靠近大厅方向,他尽可能的用自己的腿两走路,而这样做的后果是钻心的疼痛。
“实在不行就算了,别勉強自己啊?这么走过去,万一被发现了,你的命岂不是也丢了?”在这时候谢武资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再度响起。
“怕什么?你要是不去听一听,什么信息都没有,万一这群人也去夜袭游乐园怎么办?你至少要知道这是一群什么人啊?”谢武资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两个声音的争斗。
“那如果你们先回去,等到明天早上,这边事情消停以后再过来,也可以知道情况啊!”之前那个声音再度质疑。
“那就晚了!人都可能死光了!你没听见他们密集的
声么?已经经过了一圈杀屠了,最后还能剩下多少人?”第二个声音进行反驳。
这与普通人进行思想斗争完全不相同,在谢武资的脑海认知里,他觉得这是两个不同的人在进行对话。而他的本尊,就在两个人身后,远远的看着两个不同的“自己”在对话。
这是多重人格裂分的症状,而且是所谓“端部相连的多重人格裂分”,每一个人格相互之间或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作为统一的主人格,谢武资却似乎是清楚的,但并不会觉得奇怪。
只是他没想到,这人格的切片居然增多了一个。
谢武资认知中的自己却依然充満了恐惧,他知道这样完全是在冒险,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博赌,赌一个信息?值不值得或许只有最后才知道。
他往前迈步的时候,自己都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腿在发抖,这既是因为疼痛,也是因为慌乱。
楼上,那个无意中与Lucien的人发生争斗,并带回来一只断手的武装人员依然埋伏着。
这个男人名叫陈皓洋,他自己现在正躲在楼顶吊顶的那点儿狭窄空间里,而他手下直属的六名武装人员,同样躲在不远处的吊顶上方,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武器这些武器要是追
溯源,其实全都是Lucien给提供的。
“希望他们不要想到找吊顶,翻翻文件柜就得了!而且,你们找到天亮也不可能搜遍整个楼!”陈皓洋心里想着,“就算你把这里弄个底朝天吧,最好再一把火烧掉,你们永远也找不到什么破药剂!那时候我们再到游乐园,把试剂带走就好了。”
陈皓洋此时內心充満了敌意,并且认定了他经手的那瓶奇怪的药剂,正是导致丧尸危机的罪魁祸首。
他甚至怀疑连那些研究人员都与余泽恺、与末曰政*府有关。
此刻的他,对一切都充満了不信任,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信任都已经崩塌了。所以他即便是把试剂交给郑介铭的时候,也没有告知他里面的东西可能有危险,不能打开。
“谁知道你本质是好是坏?要是你打开了也不怪我,何况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当然,他也很清楚,这次丧尸危机的爆发是在一早上的时间里,在极广泛的范围內同时爆发的,不可能具备单独播种的机会。
但他就是憎恨,憎恨一切有关的人员,更憎恨所有的与生化有关的专家(虽然他并不认识这样的人)。你们都弄什么吃的了?最后搞出这样一个丧尸病毒?还是细菌?无所谓了??怎么出来的??为什么没有任何预防的办法??
连埃博拉都能够控制,至少能够保证疾病不失序传播,为什么丧尸的出现在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被发现??
游乐园里。
郑介铭等人还并不知道不远处的末曰政*府正遭遇着一场危机。
而他们更不知道,这场危机可能很快的就会蔓延过来。
此时已经是深夜,但是郑介铭等人还睡不着。
那断肢以及试管依然装在黑色的塑料袋里,由于腐烂的气息不时的传出来,郑介铭只好将断肢单独存放在一个盒子里,放在了屋顶。
至于那管试管,他拿在身上怕碰碎了,担心里面的
体
出来,放起来又觉得不踏实,仿佛有谁一不小心就会打开盖子似得,他这夜一只好整宿整宿的睁开眼睛,盯着试管在看。
“那个男人给我们这管东西,到底是处于什么目的和心理??给我们了,我们有什么好处坏处?他又有什么好处坏处?”郑介铭心里想着这个不清不楚的问题,“到底那个人又是个什么身份,这个断手的主人又是什么身份?”
而其他的房间里,周记堂也同样睡不着,自己一个人坐在
边。
常冰躺在他旁边,看着他的背影。
常冰已经从心理和身体上完全接受了周记堂,这个男人追了她几乎快一整年,想不到在末曰里,她却改变了自己的初衷。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应该找一个很传统的、性格温和一些的男人生活,但是没想到的事情太多了。这个一直以来不如她的眼睛的“
氓”、“无赖”,现在却成为了她在这世界上,最能够依靠的人。
一切的社会地位、职业,现在都不存在了,现在的世界上,几乎只存在两种职业:战斗的人、不战斗的人。
“你睡不着?”常冰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担心周记堂不觉睡会影响身体。
“嗯?你怎么也没睡?”周记堂转头,看了看常冰。
“见你睡不着,我也就跟着不困了。”常冰说着,“你在想什么呢?”
“啊…没想什么…”周记堂搪
着。
他其实在想山下看见的那栋小白楼。
他同时还在回忆最早在安平湖地铁站附近的时候,那个会所里的情况。
当时他们想要去会所里避难,也是一个穿着黑服衣的人,用
将他们赶走了。
但是胡思
想总归是不可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只有亲自去冒险看了,才会知道结果。
“别
想了,你这样想下去,也不会想出什么结果的,只会导致你第二天熊猫眼…”常冰说着。
周记堂转头,再度看了看常冰,没有说话。
随后他俯身,蛮横的将嘴
与常冰相接。
余泽恺这边却并不好受。
幸存者和活着的武装人员没有一个人知道所谓的药剂,或者任何其他奇怪的人事物在哪里,大家又恐惧、又愤怒,甚至带一点儿麻木。
恐惧,是恐惧着有人死在面前,生怕自己也会挨了个
子儿,好不容易找到了末曰政*府,看起来是一个很強大的安身之所,但突然间就沦陷了,这让大家不可能不感到恐惧。
愤怒,主要是针对余泽恺,尤其余坚刚才一闹腾,大家将恐惧都转化为一股怒火,针对着余泽恺。
奇怪的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将愤怒倾怈到这些持
的来袭的人身上,他们似乎并不敢对真正伤害自己的人发怒,似乎大家都没有意识到原来愤怒也是可以恃強凌弱的。
至于麻木。
大家都预感自己可能活不过今晚了,与其在恐惧中度过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不如切断自己对恐惧和愤怒的感知,静静的等待命运的降临?
中州的人,似乎对命运,有更加禅悟的认识?
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好事。
“我们试过了,确实没有人找到或者知情,你是不是…再多给点儿线索?”余泽恺转头,开始哀求Lucien。
“那你说说看,可能会有什么线索?”Lucien反问余泽恺。
“你是在哪里丢失的东西啊?具体是什么东西你倒是说的细致一些嘛?”余泽恺见有门,便开始拖延时间,想要在一来一回的对话中,找到可能解脫困境的方法。
Lucien警惕的想了想,他并不想让余泽恺知道太多事情,但是眼下这种局面,他也很尴尬,若是真的把这里的人全部杀屠光,那他更是别想拿回那“东西”了。
“在西北边的山脚。”Lucien说着。
西北边的山脚??
余泽恺于是说着,“那边,我可是没派过人去过啊,荒山野岭的,顶多有个旅游景点,要物资没物资、要人没人,不会去的啊。”
见到Lucien阴郁的脸,余泽恺意识到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转头询问大家。
“谁去过西北边的山脚啊??”
并没有人去过。
毕竟,去过山上的七个人根本就不在场陈皓洋等七人现在蔵在楼上的吊顶里面呢。
突然间,余泽恺的天灵盖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击中。
西北边的山脚???谁去过西北边的山脚???
我们的武装人员固然有可能去过,但是还有人去过那边啊!!
郑介铭!!周什么堂!!还有楼下那个受伤的小子,叫什么来着!!!
看丧尸之末曰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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