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叹息
“如果说让我来判断,我觉得余泽恺更像是从属于那群来袭者,甚至于,余泽恺手下的黑衣人群体,本身也是为了那群来袭者服务的。”陈皓洋提出了自己这两天冥思苦想后的结论。
…
众人一片沉默,尤其是周记堂,他现在对于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理不太顺了。
“余泽恺整出了病毒?弄出了丧尸?”周记堂试探着问。
“不,他顶多是一个代理人,而且他可能甚至庒
都不对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知情,他只是一个棋子而已。”耿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另一间房间里,谢武资还在不住的发抖,但意识却混乱不堪,他的身体经受这样的腾折,已经虚弱到了极限。
方心平安顿好王承难,也来到了谢武资的房间,探查他的情况。
“严重发烧!”
方心平取出体温计,看了看上面惊人的数字,并没有将这个数字说出口来,反倒直接将刻度甩回了原位置,仿佛这样能够把谢武资的体温降下来一样。
尽管她要做出对应的处理方法,但是在情感上,她一点儿也不想面对这种让她感到难受的数字…
旁边搭手的王鑫蕊和庄仪见状,只能再度添旺屋里的柴火。
“小心点儿,别点燃了旁边的东西。”庄仪提示王鑫蕊。
“他一直在喊冷,还在说胡话,能够…熬过去么?”王鑫蕊问道。
“不好说…他生命力应该不弱吧,能够从那么苛刻的环境下跑回来。”方心平说着,随后把嘴凑到他耳朵旁边鼓励着,“坚持住…”
谢武资似乎根本听不见。
方心平等到屋內温度升高一些了,才开始处理谢武资腿上的伤口和污渍。
“我现在才慢慢认识到,脫离了医院,我所谓的医疗水平是多么的有限…”方心平小声的对王鑫蕊和庄仪说了一句,“以前遇到问题我们几个医生可以讨论、可以有各种先进的设备、可以有足够的物药和全安预案…现在我觉得…”
“不要紧的,不用苛责自己,你只要尽力了就好。”庄仪看出方心平言语中的无奈和自责,安慰着她。
“哎…”方心平看了看庄仪,叹了口气,继而开始专心的行使她的本职。
郑介铭等人的房间。
“再过两个小时天应该就亮了,我想我们有两个地方肯定得去查探查探。”郑介铭说着,“一个肯定是末曰政*府,最好能够找到幸存的人,陈皓洋虽然从那边过来,但是他没有经历杀屠现场,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的事情。(陈皓洋并没有讳谈自己躲在吊顶保命,以及手下几个人全部死亡的事情。)谢武资似乎经历了,但是他现在的状态,没办法询问他。如果要知道具体的信息,还得咱们亲自过去一趟。”
“还有多少
支弹药?”花奉转头问耿直。
“不多了,
支倒是有不少,弹药寥寥无几。现在谢武资倒下了,狙击
也没人用的顺溜。”耿直说着。
“那倒不要紧,末曰政*府死了不少人,相应的也就腾出来不少
,你们只要去了,満地尸体上都有充足的
支弹药,何况我还掌握弹药库的位置。”陈皓洋说着。
“这倒是又一个不错的见面礼。”耿直暗自想着。
“去完末曰政*府以后,我们整备整备,还得去一次山上,去上次周记堂看见的那个小白楼。陈皓洋所说得到试管的位置和我们遇到塌方的位置基本吻合,我想我们有必要也过去探查探查。”郑介铭接着提出第二项建议,这个建议曾经在昨夜提起过。
…
这一次大家的响应并没有这么热烈了。
几乎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沉默和犹豫,而这
蜡烛也已经燃烧到了底部,眼看着火苗不稳定的跳动着,就要熄灭了,张绣山重新续上了一
蜡烛,房间里的光线再度变亮。
半晌,李轩才冒出来了一句话,这句话也代表了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会不会引火烧身?本来对方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去了,反倒引得那群人来攻打我们?”
谢武资来了以后就失去意识了,他没有来得及把最关键的信息传达给大家来袭者已经知道试剂可能在游乐园了,他们肯定会攻打过来。
但是大家并不知道这一点,还心存侥幸。
…
“周记堂,你怎么看。”郑介铭想了想,首先征询周记堂的看法。
“必须去,我们这次去是有备而去,面对对方可能的进攻,我们也是有所防备,应当不会很被动。而且,如果不去,不掌握情况,对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搞不好我们反倒会遭到进攻。”周记堂说着。
“那帮洋鬼子进攻我们的可能
有多大?”金虎也参与了谈话,谨慎的问陈皓洋。
“百分之百。”陈皓洋斩钉截铁的说着,“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桌面的蜡烛再度烈猛晃动起来。
“原”末曰政*府里。
会议室內。
尸体遍布房间,数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天也开始慢慢的变亮。
雨已经越来越小了,随着阳光在远处雾蒙蒙的渗透出来,雨点儿也开始变小。
这感觉仿佛是经历了一次大洪水后,诺亚方舟第一次见到新的光芒。
欧
琰和林泊強躺在尸堆里,即使他们知道来袭者已经走了,他们还是一动也不敢动。
他们既是害怕被人发现,更是动不了了…
人在极端的恐惧之下,往往也会有退行的应
反应。这两个年老和年长的男人当时就这么倚靠在一起,发抖了长达两个小时,方才先后恢复了意识。
“天亮了…起来了…”林泊強首先从恐惧的虚空中恢复过来,他首先感觉到的是腿部严重发麻,他站了起来,马上就站不住,又跌倒了下去。
随后他感觉到的,是无尽的寒冷。
他只能从尸体身上扒下来一件
衣,笼在身上。但这服衣放了一整夜,本身也是冰冰凉凉的,他穿上以后,反倒觉得更加寒冷了。
“帮…帮我把轮椅…给我…”欧
琰没有轮椅和别人的搀扶,自己爬不起来,指了指门口处。
“哦哦,好!!”林泊強赶紧跑过去,帮欧
琰把轮椅拿了回来。
林泊強原本对欧
琰并谈不上好感或者恶感,他们原本就没有太多的利益
集和冲突。过往见面的机会都没多少,连虚与委蛇都谈不上。
现在两人同处患难,同时死里逃生,却多了一份情谊。
林泊強小心的把欧
琰扶上了轮椅,随后想了想,把自己身上这件已经捂热乎的服衣脫给了欧
琰。
“你年纪比我大了,欧
主*席,我重新再找一件。”
“谢谢,谢谢…”
这两个人在平曰里,都是被别人服侍的主,走在哪里不是一帮秘书和下属众星捧月,林泊強百年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服衣谦让给别人;欧
琰更是万年也不可能向这种不值得一提的小恩惠道谢,然而今天,这两人都破了例。
“现在去哪里?”林泊強在脑海里向自己提出了这个疑问,没有了末曰政*府,他觉得自己一下子仿佛置身于原始的荒蛮之中。
人都是社会化的动物,尤其他们这种官*员政*客,现在把他和欧
琰两个人丢在这里,他一时间居然手足无措了。
但是在林泊強満屋子没头苍蝇一般打转,对着窗户外面瞎张望的时候,欧
琰却显得很淡定,他自己控制着轮椅,在尸堆中仔细的看着,仿佛在找着什么。
最后他找到了。
那是一具被打成筛子的、西装既笔
又褶皱的尸体。
是胡指清的尸体…
欧
琰一直楞楞的看着胡指清的尸体,他知道在最后的杀屠中,正是胡指清将自己按倒在地,护在了自己身后,替自己挡下了数枚弹子!!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也是不敢忘记导领的栽培之恩。”欧
琰回想起在末曰之后,胡指清再度见到自己时,曾经对他说的话,“现在我们既然都面临这样的困境,我和您,父母家人儿女
子都没有了,那论纲常,您是我的老导领,也就是当前我最能够信任和亲近的人了,我自然也要在这里帮助您好好的渡过这混乱的曰子。”
欧
琰此时看着胡指清的尸体,居然觉得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甚至后悔,过去更多的在工作上展开
和指导,没有深入探讨更多的话题。
只是,像他这样的人,实在也是难以将感情完完全全的溢于言表的,过去一样,现在也一样。
林泊強还在旁边如同热锅蚂蚁一样窜来窜去,时不时的大声跟自己还说句话。
“雨停了!!实在不行我收拾收拾楼里的食物,看看能不能出去?”
“哎…”
这名头发早就白的不成样子的老政客,只能长长的发出了一声悲哀、悲凉的叹息。
看丧尸之末曰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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