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红领子男人
一天中午,卡斯帕尔的
,站在厨房的炉灶前,煎着腊肠。
炉灶上面,跟炒勺并排的火上坐着盛泡菜(卷心菜加盐发酵制成的大锅。泡菜冒着温乎乎的气,腊肠发出兹兹的声音。屋內飘満了说不出的香味。
一看这个,谁都知道今天是星期四。因为卡斯帕尔的
家,一到星期四,准做煎腊肠加泡菜。
煎腊肠加泡菜是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最爱吃的东西。如果按他俩的愿望,最好把一个星期都变成星期四——或者再大点说,把一个星期扩大一倍,让他十四天都是星期四。因此每逢星期四的午饭,他俩总是准时回来吃的。
可是今天,俩人很晚还没回来,
不放心了。
“那孩子们,到底上哪儿玩儿去啦?”
想,“都已经十二点过三分啦。那孩子们,遇上什么事啦?”
把炒勺和盛泡菜的锅,从火上端下来,为了放放锅里的热气,她把锅盖打开一点.刹那间,她被腾腾上升的热气包围了。眼镜片完全模糊了,什么也看不见。
“真干了傻事!”
叫道,“尽管戴着眼镜,镜片被热气蒙住了,还是一点用也没有哇!”
她赶紧从鼻子上拿下眼镜,用围裙角去擦蒸汽——就在这时候,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走得
急,却是“咚咚”的沉重的声音,怎么想,也不是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的脚步声。
接着,门马上当的一声打开,有谁吧哒吧哒地进厨房里来了。
“咦?谁呀!”卡斯帕尔的
说,“别那么没礼貌吧,察警部长先生!难道不敲门就进来,也是可以的吗?”
不戴眼镜,
只能看到朦胧的一片。她劲使看去,才看清哒哒的男人,穿着有银钮扣的红领子的蓝服衣,再加上头盔和佩刀——这只能使人认为是察警部长阿里斯·丁贝莫先生,因为穿着带银钮扣和红领子的蓝服衣的人,在这镇上,只有他一个。
“真是好香的气味呀!”红领子男人说。
那声音,
确实听到过,可那不是丁贝莫先生的声音。
“奇怪,是谁呢?”
想。结果,她光顾去想,擦了眼镜,也忘记戴了。
这时,穿着蓝服衣带银钮扣的男人,来到炉灶那儿,眼光停留在盛腊肠的炒勺上。
“煎腊肠加上泡菜呀!”那人奋兴地说,“两个星期了,只有水和面包——可现在呢,煎腊肠加泡菜!”
他转向
,用佩刀吓唬道:“喂,把煎腊肠和泡菜拿过来!我饿啦,吃了,我还有急事!”
卡斯帕尔的
愤慨了:“很抱歉,察警部长先生——你是开玩笑吧?”
那人用
野的口气,打断
的话:“老太太,别学傻瓜——你还不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谁吗?好,戴上眼镜看看,不过,请你稍微快一点!”
“行,行!”
搭讪着,擦好眼镜,戴上了。
一瞬间,
的脸,象刚洗的
单一样发白了:“这可糟了——是你呀?你在两个星期前,就留拘在消防泵放置处了嘛!”
“那个任务,已经完啦,老太太。”
“那你怎么把制服和佩刀弄到手的?要是让察警部长丁贝莫先生知道的话…”
戴官警头盔的人笑了:“那么,俘虏先生,你是很清楚啦。总之,赶快把煎腊肠和泡菜拿过来!要不,让你认识认识我这个真真正正的大盗贼霍震波!”
卡斯帕尔的
,瞟了一眼厨房的钟:十二点过八分。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到底上哪去了呢?
从碗柜里拿出一碟子,放上一
煎腊肠和一匙泡菜。
“一
煎腊肠!”大盗贼拳头咚地打了一下桌子,“老太太,你想干啥?我说想要的,是全部的煎腊肠——还有,锅里的全部泡菜呀。懂吗?”
让他这么一说,可一点办法也没有,
把腊肠一点不剩地放进碟子,把泡菜锅也摆在那旁边。
“这就好!”霍震波喊罢,让
坐在桌前。
“你要办傻事,可麻烦哪。好,我就不客气啦!”
坐在椅子上,只能一声不响的,干瞪眼瞧着霍震波一个劲地吃腊肠。
跟往常的星期四一样,腊肠一共有九
。霍震波一
不剩,都给吧唧吧唧地吃光了。泡菜也从锅里直接拿来吃,根本不管桌布脏没脏。
“啊,真好吃!”吃光了腊肠和泡菜,霍震波说,“老太婆,可好吃咧!不过,有件事得请你特别注意。厨房的钟,现在正好十二点过十五分。从现在起十分钟之內,你就在这儿老实坐着,一声也不许响。过了十分钟,你呼救也可以。——可是,早一分钟也不行。你明白我的话了吗?”
不回答。
大盗贼霍震波叫喊道:“喂,老太婆,你在听着吗?为什么一声不吭啊?”
一句话也不说。
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那是当然的,
随着霍震波吃下最后一口腊肠的同时,又气又怕——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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