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死
烂打会成功吗?
死
烂灯的追求者可能出于満腔热爱,但大多缺乏自尊。
他们是没有自尊但有奇妙自信的人。
死
烂打者,如果用对了地方,是会成功的。
比如前面提到的贝聿铭。
其历史上还有数不清的例子:
艺术家罗丹的爸爸曾经怨叹自己的儿子是白痴。他投考艺术学院,考了三次还是惨遭滑铁卢。他的叔叔也曾绝望他说,这个孩子是一块无法雕琢的烂木头。
爱迪生小时候反应奇慢,老师认为他智障。他试了将近一千次才试出电灯泡,但不久之后却成为全世界的明灯。
汽车大亨亨利福特在成功创业前曾破产五次。
打出生就一穷二白的林肯,一辈子都在面对挫折。八次选举八次落败,其间还历经两次经商失败,订婚后未婚
死了,还因精神崩溃差点被送进精神病院。他本来可以说,算了不玩了。不过,他还是很懂得安慰自己:“这不过是滑了一跤,又不是死掉,还爬得起来。”成为国美历史上最光芒闪烁的总统。
理查巴哈当年努力不懈的寻找出版商,出版他的万言励志书《天地一沙鸥》,曾被十八家出版社打回票。出版后五年间,光是国美的销售量就超过七百万本。
某种死
烂打的精神,会使人们发出不可一世的光芒。不过,这种精神只在自我奋斗过程中有用,会使人“
进”不已。
上述的提及的例子,未必尽是凡人死
烂打。死
烂打要想成功,还有两个要素必须考虑进去。
一是才能。
二是技巧。
不能真正的“烂”打,要找出瞄准的方法。
爱情之中,死
烂打的未必是男人。
X世代以前的男女男女,大多相信一个美丽的谎言,那就是:痴心的追你,追到海枯石烂,总有获得了青睐的一天。
X世代和Y世代的人类,也有一半以上被曰剧《一○一次求婚》那种像鳄鱼咬住猎物之后,就死不松口的求爱方式感动。
死
烂打的追求一定会成功吗?
这当然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看人。我觉得越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越没自信的人,越容易“被”成功。
死
烂打的追求者可能出于満腔热爱,但大多缺乏自尊。他们是没有自尊但有奇妙自信的人。他们追求的未必是whatyouare,而是whattheythinkyouare。也就是说,他们在找寻的,不过是他们幻想中的你。
念大学时,我曾听一位老资格的律师说过一个颇有历史的案件。我当笑话在听,但百分之百肯定是真人实事。
有一个富商之女,在男人多年的追求后,终于首肯嫁给了他。婚前,她并不只这个追求者,身边来来去去总有一些蜂蝶与苍蝇。她的脾气大,翻脸如翻书,其他追求者都撑不了多久,只有这位历经刁难与嘲谑,依然“贯彻始终”
玩累了的女人,决定嫁给这个百依百顺的男人。
婚礼时,她还依自己母亲的叮咛小小的刁难他几下。比如:男方为她戴戒指时,她故意把手指曲起来,不让他套得太“顺”;一并坐到
上时,她很小心的不让他庒住她的衣角,以免从此被他庒住;还把她的鞋叠在他的鞋上头——这是湾台的传统俚俗。
夜一无话…新婚之夜,他们首度爱做之后,汗水淋漓的男人大脚一踢,把娇滴滴的新娘踢到
下。
“你什么意思?”
她刚想发火,他的声音比她还大:“我是什么意思,哭到我家,还想不听我的话?你现在给我乖乖地去把你的鞋子摆好,顺便把地板擦一擦!你给我听着,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主人!”
从此她的地位一落千丈,但碍于家族尊严与婚约,不敢翻脸。
为什么这个案子会
到律师手里?
因为,婚后数年,男人变本加厉,要她回娘家要钱,不然,就把她打个遍体鳞伤。她的父亲看女儿哭哭啼啼的回家,怕她拿不列钱回去又挨打,只好给钱。
老律师是她父亲好友,一听到这件事,大惊失
:“你女儿挨揍,你就给她钱——害你女儿挨打的人,不是你自己吗?”
后来,该家族才决议:颜面事小,人命关天,还是把离婚官司办了吧!
该男子食髓知味,哪里肯轻言离婚?他听说这一切都是老律师怂恿,于是冲到律师事务所,对律师拍桌子:“你破坏人家婚姻,×××!我找我的道上兄弟,拆你托牌,把你卸成八大块!”
老律师身经百战并不惊慌,一字一字慢慢问“你——这——是——在——恐——吓——我——吗?”
“老子就是在恐吓你,又怎样?”怒发冲冠的男人气急败坏说。
“好,”律师转头吩咐助理们:“铁门拉下,打电话给察警,他在恐吓我,现行犯!人证物证俱在。”
男鬃吓得全身发抖。苦命女从此不再受婚姻磨折。
“一○一次求婚”而终成眷属的,未必会成为怨偶,但也未必尽成佳偶。
最重要的是,双方不能有委屈,一有委屈,就生怨恨。
恨并不是爱的对照组。爱一个人,有时你会小小的恨他,但恨一个人,你不会小小的爱他。
爱可以生恨,恨未必生爱。
我认识一个外表很美、看来个性也很温柔的女孩子,她是个记者。
只是“看来”事实上未必。
埤常常遇到死
烂打的男人。有一次她托房屋公司的中介人员帮她找房子,买卖未做成,该中介人员却看上她。他有她家电话、办公室电话,一高兴就打电话给她。
那人也不管她是否忙碌,一打开话匣子,天南地北的“打庇”无非想约她喝咖啡。几通电话,她都没答应,她请此人不要再打来,那人竟说:“反正我有你的电话,打不打可是我的自由。”
她心知不妙,遇到了痞子。
再下一次,该仲介又打电话来“约时间”时,她即更换口气,強硬地说:“我没有时间!”
“喝杯咖啡也没时间,你骗人嘛你…我最近对你的一切都打听的很清楚,我已经很了解你…”
“如果你真的够了解的话,”她打断他的话,冷酷地说:“那你应该知道,我的电话都没有全程录音,而且,我也有本领一通电话打到你的总经理那里去。”
嘟嘟嘟。电话断了,再也没有此人的
扰电话。
她的例子给我的启示是:对付死
烂打的人“虚与委蛇”可能不管用。你可能得一把扼住毒蛇的咽喉,它才会服服帖帖。
不快乐是一种病菌
爱情变成了权力斗争,而在斗争中我们常常会失去耐
,然后失去人
。
永恒的天怒人怨者,我们周遭都不缺。我受他们的“启蒙”很早。
小时候我这隔壁有个老太太,她已经是曾祖母了,眼睛看得不太清楚,齿牙也有些动摇,但骂起人来,仍然精神烁烁,非常有力气。
走过他们家时,我常听到她中气十足的抱怨:“哇。汤这么烫,你们想烫死我,嫌我浪费粮食是不是?”“你们故意把我种的花踩死,想气死我!(其实花朵是自己枯掉的。)谁进我房里找东西?弄得
七八糟的。我就知道,你们巴不得我赶快死,好抢我的宝贝!”
据邻居和我同龄的小朋友说,她曾祖母的房子好像充満馊味的垃圾场,根本没有人想进去。
每天担心,幻想有人诅咒她赶快死,可能已经变成她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每天怨天尤人,竟然可以活这么长命,真是不容易。跟这样的人相处,很痛苦吧!?
“不会啊,”邻居小朋友耸耸肩说:“习惯了,管它呢!不过,如果哪一天她没骂人,我们一定知道她病得很重,该把他抬出去看医生。”
面对人生的挫折沮丧,一般人怨天尤人的方式可归为两大类,一种是“外控式”的,就像前头这位曾祖母(她可能应称为“幻想外控式”),总想是别人陷害,都是别人不对。一种是向內控诉式的,总觉得全是自己混蛋,有些人介于其间。
说别人时,也得想想自己。我觉得我的“外控”式成分比“內控”式多了些——这种人比较没良心,可是比较容易活得快乐。
內控式的人是忧郁王子,可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未必不是要控诉别人。他们习于把自己弄得很忧郁,好像有一团黑纱,无时无刻不罩在脸上一样,动不动就表现出心情不好的样子,随时自责,不自责则活不下去,别人想拉他的手救他上岸,但很可能被他们拉下黑色泥沼里,因为他们根本不想爬起来。
他们又特别注意到人生中最不好的那一部分。看见一条漂亮的裙子,一定要去看看它哪里有皱纹。
“我活不下去了。”“我好想杀自。”是他们的口头禅。这是乞怜的把戏,到底不会真的去死。(我发现,越常“说”而从未有行动真要去死的人,越爱惜自己的生命。)
我的童年有很不愉快的经验,因为打从我听得懂大人的话以来,就有一位亲人,一看到我,就喃喃自语:“我要去杀自…我不想活了…”
最刚开始的那年我大概五岁吧!直到如今,这个人还活得很強壮。
我坚决反对大人灌输小孩灰色思想,把灰色的细菌传给还没有抵抗力的下一代。这样一来,孩子们要费很大力气,才能从“宿命的悲哀”中脫身。
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的亲身经历如是说。从一个悲观的人变成一个乐观的人,你可知要花多大的力气,要“感谢”多少挫折?
“我去杀自,让你爸爸再娶新妈妈,好好照顾你们。”
有一天我走过闹区,看到一个妈妈对两个低着头的孩子咆哮,并且顺口溜出这样的话,我忍不住回头,以同情的眼光看着两个稚龄儿童,他们何其不幸有这种母亲。
触目惊心啊,这么熟悉的音调与话语。
不管是百分之百的內控诉式还是向外控诉式,他们都是控制者。
在印度开创心灵社区的奥修曾说过一个例子。有一个父亲,一个拥有五个孩子的父亲,愁眉苦脸地去找他。这个父亲非常困扰“我太太动不动就跟我吵架,总要支配我,管这管那,我的小孩也从来不听我的话。我太太才是我家里最有影响力的人,我变得什么都不是,你可不可以帮忙我,让她更了解我?”
奥修说,那是不可能的,透过任何人的帮忙,都没办法使任何人更了解你。也许你自己可以对整个状况更了解一点。为什么你太太在你看起来总想支配你?因为你也同样努力奋斗想支配她,你们都在追求同一个目标。小孩听妈妈的话没有不对——你想要小孩听你的,那不是也想支配他们吗?
我们常常感到别人(尤其是关系亲密的人)试圈支配我们,但并没有察觉,我们感到痛苦,或许也是因为我们也想支配他。于是爱情婚姻都变成权力斗争,而在斗争中我们常常会失去耐
,然后失去人
。
“你一直在控告别人说,因为他们的缘故,使你陷入痛苦。没有人因为别人而陷入痛苦,你之所以身陷痛苦中,是因你不了解自己,也误解状况。”
极端的外控和內控,想达到的目的是一样的。他们把不快乐像病菌一样传染给最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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