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三点尽露
“僵尸”本要发力。
但力已尽。
“僵尸”想要甩掉无情。
可是已来不及。
他现在才发现:
无情有多可怕。
──他是黏手的:
你一旦惹上了他,惹
了他,他是甩不掉、拧不脫的。
──他像是
水。
看来,好像很脆弱无依,但一旦决了岸、崩了堤,那就惊涛骇
、洪洪发发,天下莫強于此,莫沛于斯!
那柔弱,仿佛是伴随坚強而生的。
甚至可以说,柔弱只是一种掩饰的外衣。
这僵尸有硬功横练,浑身刀
不入,但他却只有三个罩门:
一,额心:神庭
,属足太阳膀眺经。
二,喉咙:扶突
,属手
明大肠经。
三,
口:期门
,属足太
脾经。
三下俱命中。
三经齐破,三
并创“金钟罩”功力全给攻陷──其要门在于三处要
要同时给攻破“金钟罩”一气不能回环,断其脉,夺其命。
“僵尸”没有活路。
一一只死一途。
但他至死不能明白:
无情为何能觑出他的练功“罩门”?!而且还认得如此精准?!练“金钟罩”的“要门”人人不同,无情怎知道他的“死位”?!
他不知道的是:
一切都是他自己“告诉”无情的。
在独木桥上
手,无情发的暗器,好像只能把他
了回去,其实,己在这短短
手上认准了:他的死
。
──认出“死门”很简单:只要看他死命护住的是什么部位,不怕暗器冲击的是哪个地方,便可以窥探出来了。
无情的那一次出手,不是为了取胜,甚至不是为了退敌,而是为了这一次动手。
不过“僵尸”在死前至少也了解了一件事:
暗器,是自无情的后领颈
的位置
出来的。
他听过这种暗器。
但从没有见过。
──见过的人全死光了。
这种暗器不是用人手发
的。
而是以弓弩机簧发动的。
──显然,簧弩就装置在无情的背部领內,而且还安装得十分精致巧妙。
他知道这种弯簧发
的暗器,就叫做“一点红”
但现在不止是一点。
而是三点。
三“点”都命中。
他以为无情的救命一击已然发出。
──对青月公子发了出去,而且还教林傲一的“咬牙切齿”破掉了。
却没想到还有这一招。
这要命的一击。
他本来正要无情的命。
但却先给无情要了他的命。
原来无情的杀手锏,不止于他嘴中发
的“一支独锈”
原来他的救命绝活儿,不只是一招。
其实许多人的看家法宝,都不只一招一式。
有的人绝门手艺,是做生意,但他一样能鉴赏古董,还可以写得一手好字,又擅于骑术或泳术甚至是箭术,并不违悖,一旦遇难,发生意外,有时还可以救人保命呢。
你呢?
你的“绝活儿”又有哪几种?“看家本领”又有哪几招?
如果有,不妨加強;要是没有,那就一定要未雨绸缪了。
──未雨绸缪,不是叫你花钱去买一季节的旱天,而是先去准备雨伞、雨衣,以防万一给淋个一身
。
──对不想变成“落汤
”的人而言,准备一把伞就是“自保”的方法之一。
而今,对无情而言“绸缪”就是“救生”的秘技。
只是,对“僵尸”金钟罩来说,无情的“绝技”成了他绝命的凶器。
他就死在这一招之下。
──这一独门绝招,诸葛先生就称之为“三点尽
”:
没到绝对必要的时候,是“一点”都不
;一旦要
出“底细”就“三点尽
”将敌人必杀当堂,血溅五步!
无情称之为“金钟罩”的人,仰面倒地而殁。
同一时间,青月公子已下趴,在绿色的血泊中。
无情变成要直接面对:杀林青月的那个“穿裙子”的人。
无情仍是不能抬头。
但他仍然感觉到对方非常惊讶。
简直是非常震动。
──假如他现在能自由动作,抢先出手,胜数依然非常之大。
因为对方实在太惊震了,以致一时未能恢复过来。
不过,那人也很快发现:
无情依然不能动。
他开始还错估是:林傲一因防范他们,故没真的下重手封闭无情身上的要
,所以金钟罩才会失手死在无情的背弯下。
但现在的情形显然不然。
无情的看家法宝已用尽。
林傲一已中了他的“白骨
功爪”金钟罩虽大意身死,但无情依然无招架之力,他还是这儿惟一的赢家,只要:
他先杀了无情。
──杀无情,何其轻易!
只要他不能动,就不能放暗器;只要无情不能施放暗器,杀他轻而易举。
“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不,是“
”了过去。
他一面前行,一面全神戒备,全力防范。
──无情,确不可小觑。
稍为大意闪神,下场就跟金钟罩一样。
──“金钟罩”就是那“僵尸”他真的姓“金”原名忠照,也真的练就了刀
不入的“金钟罩”硬门內功,而且也真的就是“绮梦客栈”常年跟在孙绮梦身边那位“铁布衫”的师兄。
“铁布衫”曾跟罗白乃提过“金钟罩”这个人,还着实吓唬了罗白乃一下。
这个穿裙子的人,可不想像“金钟罩”的下场一样,但他又得非杀无情不可,所以他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的向无情“迫”了过去。
他决不让无情有翻身的机会。
──也不让他有活命的可能。
他盯住无情。
无情不能动。
只能等。
──他在等什么?
──他能等什么?
等死不成?
迫近了。
站定了。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金钟罩?”
“我还知道你就是‘四分半坛’的‘花裙神君’韦高青。”
那人的震动,在裙裾的颤动就可以看出来。
然后是呼昅声。
长长。深深、久久、厚厚、重重的呼昅声,隔了一会,再过半晌,又过顷刻,才徐徐的吐了出来。
直至吐完了最后一点余气剩息,那人才一字一字自牙
里迸出来的语音说:
“你休想引我询问下去:我可不是林傲一,也不是金钟罩,我要杀你,决不延迟!”
话一说完,他就动手!
一动就是杀手!
他的“白骨
功爪”直向无情头顶的“百会
”拍打下去!
这一招,可见他已恨极了无情,对他的防范,也小心到了极点,这一记,是一击必杀,不杀不击!
他防患的是无情。
他没有防别的。
因为在这狭仄的泥
里,已没有别的活人。
至少,他是这样以为。
这显然是个错误的判断。
而且还错得要命。
──要他自己的命!
他的白骨爪才举起、拍落,他身后已徐徐站起了一个人,缓缓的举起了刀,悄没声息的伸前的刀尖,无声无息的滑步到了他的身后,然后…
一刀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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