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在雨里才看不见流泪
演唱会散场。
阿珍闷闷不乐。
“这演唱会不好看吗?”
阿珍头摇。
“阿KAM唱得不好?”
阿珍没
打采的说:“好。”
“那为啥不高兴呢?”游白云关切地问“刚才你还
天喜地的呀。”
“那又有什么用?总是别人在台上灯亮处,我在台下黑暗里。人家接受掌声和喝彩,我是负责掌声和喝彩──那支麦克风,从来没有我的歌。”阿珍没神没气的说“我看我这辈子都──”游白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
阿珍奇道:“什么事,大惊小怪!”
游白云停下了脚步,脸上出现了毅然的神色。
“你是不是真的要唱歌?”他问。
阿珍奇怪地点头。
“你是不是不惜代价也要上台去唱?”
“那要看是什么代价。”阿珍老实地答“能唱我一定唱。”
“你不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有办法。”
“你?”
“不过,事成之后,你要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没有了。”游白云忸怩起来。
阿珍不懂。
“他生气我也不要紧,”游白云自言自语:“反正我也没多少时曰给他生气了。”
第二天晚上,阿KAM演唱会尚未开场,游白云就借着与阿KAM相识的名义,央会场管理员带他和阿珍去见KAM。
阿KAM奇道:“你来后台作什么?”
游白云笑嘻嘻的说:“来听你唱歌呀。”
阿KAM看了看阿珍,阿珍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更显得她那令人单思都来不及的美。
“你女朋友?”
“阿珍。”游白云介绍。
阿珍见着阿KAM,目不瞬睛,简直痴了。
“好漂亮。”阿KAM由衷的赞道。
“歌声更好。”
阿KAM一笑:“我要上台了。”
掌声大起,夹着尖哨,阿KAM上场了,观众为之狂疯。
阿KAM正在唱“太息”:
车行时才知道原来风
是为阻止它行而吹的
如果明白这道理就会
明白自然的真正用意
游白云匆匆抓住阿珍,要她换上演唱的服衣。
阿珍不明白:“做什么?”
游白云坦然的说:“出去唱歌呀!”
“唱歌?”阿珍瞪大了眼:“人家又没请我!”
游白云没注意到有个长脸汉子正扮成舞蹈员,在注意着他俩。
“管他的,”游白云说:“反正每晚他都一定请几个嘉宾来助阵,待会儿你先上台充一充,不也是嘉宾么?”
“那怎么行!”阿珍吓傻了:“他会翻脸的!”
“他有脸翻我也有脸翻,我还会变脸呢,五颜六
七彩我都会变!”游白云一力担当的说“不怕,有事,我顶上!”
阿珍迟疑。
场务发现了他们,要把他们赶出后台。
他们惶惶然逃避。
场务多找了两名护卫员来搜索他们,结果,找到了一个陌生汉子,把他赶了出去。
“奇怪,”其中一个管理员说“今晚怎么会有那么多外人混进来?”
游白云和阿珍避入了化妆间。
他们怕管理员发现,刚好有人进来更衣,他们只好也各自穿上女男舞蹈艺员的服饰。
阿KAM的歌正唱到:
见你的才知道原来梦
是为见不着你才发的
如果我承认这点就会
承认我已真的爱上你
舞蹈艺员一拥而出,阿珍和游白云也被推了出去,管理员正在旁边监视,他们不敢离队。游白云恐惧起来,低声叫:“我不跳舞,我不跳舞。”阿珍只好劝他“跳跳有什么关系。”游白云坚持:“我就是不跳,好汉是不跳舞的。”阿珍有点生气:“难道女人跳舞就是舞女?”游白云登时把语音放轻了:“我不会跳舞的。”但舞蹈艺员已把他们拖上了台前。
一上了场,阿珍和游白云却都呆住了。
手忙、脚
完全配不上舞步,两人只好依样画葫芦,还发明了自己的舞步,稽趣百出,令观众狂笑鼓掌。
游白云又胖又矮,不想让阿KAM认出。
偏是阿珍跳到阿KAM身边,阿KAM换了几个舞伴,忽然,在极其灿烂的灯光下极其意想不到的场合里见到令人极其惊
的阿珍,不噤呆了一呆,他正唱到:
你遇着她,还是她遇着你
船总航去向
的地方
暮色的叹息总像退
的叹息
落叶和落霞总在一个地方…
这歌词竟像是为阿珍而唱的,阿KAM一时间竟有点情难自己,搂着阿珍翩翩然共舞。
观众喝彩、鼓掌。
游白云潜舞上来,推开阿珍,不让阿KAM占她。
阿KAM发现连游白云都上了台来,顿时为之头大。
阿珍忽瞥见长脸汉子也在舞蹈艺员中,也闹得笑话百出,甚诧。
她本想告诉游白云,可是游白云防着阿KAM,赌气不听。
阿KAM匆匆把歌唱完,游白云听着仿似被说中心事,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而阿珍还不知他的苦心,有点悲从中来:
分手时才知道原来雨
是要掩饰我脸上的泪
如果明白初恋是幸福
也定了解失恋的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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