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奋战天君
刘婉蓉心中暗道:“如若他们手中的兵刃,果如蓝小月说的一样,倒是一件大为麻烦的事。”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他们手中兵刃,如此歹毒,咱们得早些下手,不要陷入他们的围困之中。”
蓝小月笑一笑,道:“对付十毒人的办法,只有一策!”
刘婉蓉道:“请教高见!”
蓝小月道:“以毒攻毒。”
刘婉蓉道:“这个,我…”
蓝小月接道:“不用姐姐出手,小妹表演两手八卦教的花招给姐姐瞧瞧,你要留关精神对付紫天君,他才是最难应付的人。”
说话之间十毒人已然缓缓向中间
迫过来。
蓝小月微微一笑,左手伸入左面革囊之中。
刘婉蓉末瞧出她取出的什么东西,蓝小月的右手已递来一颗丹丸,道:“姐姐,含在口中,可避桃花瘅毒。”
刘婉蓉吃了一惊,道:“你施用桃花瘅毒?”
蓝小月道:“十毒人,个个都是用毒高手,如不用厉害的毒瘅对付他们,他们不会害怕,不过,姐姐请放心,小妹自有分寸。”
十毒人对蓝小月似乎早存有畏惧之心,
近两人三丈左右时,就停了下来。
蓝小月高声说道:“我知你们都是用毒能手,但希望你们在施用毒器之前,多用心想想。”
语声甫落,暗影中响起了一声冷笑,道:“吃里爬外的丫头。”
那人的声音传来之后,场中情势,立时起了极大的变化。
十毒人忽然间一齐奔去了手中的火把。
天色突然间恢复了黑暗。
这等明暗之间,自然造成了一种恐怖的气氛。
刘婉蓉冷冷喝道:“你是紫天君?”
另一个威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老夫在此。”
话声似是由很远的地方,由內功送了过来,但和第一个发话人,却有着显殊的不同。
蓝小月低声说道:“这才是紫天君,刚才那说话的人,是四大天王中的一个。”
其实,不用蓝小月解说,刘婉蓉也料出了那是两个人。
但闻那遥远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蓝小月,你胆子不小。”
蓝小月低声说道:“这人不但武功已入化境,而且诡计多端,咱们不能不防他一招。”
口中说话,右手探入革囊,挥洒出去。
但闻一阵波波轻响,三丈外地面上,突然爆现出直余点蓝色的火焰。
十余点火焰,分配的十分平均,围绕着两人存身之地,划了一个圆周。
那蓝色火焰,在寒风中摇晃了一阵,火焰突然高长许多,照亮了四周的景物。
这时,十责人已不知何时,退的踪影全无。
蓝个月投出了磷火弹之后,高声说道:“紫天君,我们今宵来此,就是希望和你会面一谈,你不用移恨于我,也不用故弄玄虚,如是咱们谈的好,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如是咱们谈不好,免不了一战…”
紫天君冷冷说道:“咱们动手相搏,不一定非要见面不可。”
这些地方,就瞧出蓝小月比那刘婉蓉的老练了,刘婉蓉还不知该如何处理这局势,蓝小月抢先应道:“你手下四大天王,武功都不相上下,但你已有一王被伤…”
语声一顿,接道:“对付蓝小月,也许不用你天君出手,这位刘姑娘…”
紫天君接道:“她叫刘什么?”
刘婉蓉道:“刘婉蓉。”
紫天君道:“刘婉蓉…刘婉蓉…”
刘婉蓉接造:“你不用想了,想破了脑袋,你也想不出我的来历。”
紫天君道:“你能伤了属下一王,足见高明,不知令师是谁?”
刘婉蓉道:“我不会告诉你,咱们今宵谈的是公事…”
紫天君朗朗一笑接道:“公事!什么公事?”
刘婉蓉道:“我代表任督帅而来。”
紫天君道:“那很好,徐继宗如是聪明人物,就该心中明白,送上牧羊图,我们便立时离开开封。”
刘婉蓉冷笑一声,道:“可惜任督帅没有这个意思,再说,就算他有此用心,我也会劝他打消此念。”
紫天君道:“这些事情发展,都是你姑娘在中间捣乱了。”
刘婉蓉道:“阁下错了,捣乱的不是我,而是你紫天君,堂堂督帅,布政四省,国之栋梁,民间青在,滔滔人间,浮沉宦海,哪里去找这等好官!但你们却凭仗一身武功处处和他作对,这对一个好官,故是一大伤害,对天下苍生又有何益?”
紫天君冷冷喝道:“住口,臭丫头,老夫何许人物!难道还要听你这小丫头教训吗?”
刘婉蓉道:“你可不听,但我一定要说…”
回顾了蓝小月一眼,接道:“拿这位蓝姑娘说吧!她亦是一教之主,何以会解散了八卦教呢!”
紫天君冷冷哼道:“蓝小月吃里爬外,甘愿放弃了一教之主的高位,成为公门鹰犬,那是自甘下
的人。”
刘婉蓉淡淡一笑,道:“你又错了,蓝姑娘仗着易容之艺,混入督帅府中甚久,她应该有很多杀死任督帅的机会,但她却没有下手,你们知道这原因何在吗?”
她说话的声音很高,似是有意让全场人听到。
紫天君道:“不错,老夫倒要问问这个丫头,为什么不下毒手?”
刘婉蓉道:“我可以代她奉告,因为她被任督帅伟大的人格所感召,不忍施下毒手,数年以来,她对任督帅,早已有了敬慕之心,所以,才弃暗投明…”
刘婉蓉冷笑一声,接道:“徐继宗敢这般胆大妄为,大约就是你们这伙人的怂恿,正因为他是难得的好官,老夫并末存伤害他的用心,但此刻情形不同了。…”
刘婉蓉道:“你要怎么样?”
紫天君道:“杀了他,老夫倒要见识一下,你们用什么能力,保护他的全安。”
刘婉蓉道:“竟敢存心杀害朝廷的命官,实是胆大妄为,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当真敢和家国大军对抗。”
紫天君哈哈一笑,道:“姑娘可是觉着千军万马,就能够困住老夫吗?”
刘婉蓉道:“困不困得住你,那并非重要,但你们又能成什么气侯,杀害好官,残暴良民,千万以上之人都要被你们一已私
所害,单就江湖正义而言,武林中义侠之士,也容不得你们。”
紫天君冷然一笑,道:“好狂的口气,放眼当今武林,敢对老夫如此说话的,迄今还找不出第二人。”
刘婉蓉道:“大仁无畏,大勇无惧,那些怕你的人是因为他们个个存有私心,所以才怕你,如是他们都是光明磊落的英雄,他们就不怕你了。”
紫天君冷冷说道:“这样说来,你是光明磊落的英雄了。”
刘婉蓉道:“至少,我不怕你。”
紫天君
森的一笑道:“老夫要奉劝你姑娘一句话。”
刘婉蓉道:“什么话?”
紫天君道:“一个人只能死一次。”
刘婉蓉道:“这个,就算三尺童子,也明白其中之理,用不着阁下说了。”
紫天君道:“老夫倒要称量一下,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道行?”
刘婉蓉道:“我既然敢来,早已把生死置于度外,不过,我也要奉劝我阁下一句话。”
紫天君道:“好!你说。”
刘婉蓉道:“咱们动手相搏,你如是一剑把我杀死,或是一掌把我劈了,世间少了我一个刘婉蓉这样的无名小卒,自然是算不了什么?但如不幸,你杀不了我,对你紫天君一世的英名,却影响不小。”
紫天君微微一怔,冷笑道:“老夫不相信,杀不了你。”
刘婉蓉道:“那你就只好试试了。”
紫天君缓步而行,向刘婉蓉身前
来。
他每向前走一步,就带来一股浓重的杀气。
蓝小月那等人物,也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刘婉蓉神色凝重,翻腕菗出了背上的长剑。
紫天君
近刘婉蓉身前五步左右时,突然停了下来,两道森寒的目光,盯注在刘婉蓉的脸上,阵阵杀气,由紫天君身上散落出来。
刘婉蓉心中暗道:这人的武功,果然已到了不可思议之境,刀不作势,已然杀气
人。
原来,那紫天君右助之间,挂了一把不足两尺的宽刀,金色的刀柄,金色的刀鞘,在蓝色的磷火照耀之下,闪动着金色的光芒。
紫天看双目在刘婉蓉脸上瞧了一阵,突然说道:“老夫见过了世间无数的女美,但你确是韵致最好的一个,你不太美,但却有着一种莫可言喻的动人风韵。”
在杀机笼罩之下,他竟忽然谈论起女人的风韵来。
刘婉蓉被他说的微微一怔,不知如何答复。
以紫天君的身份,说出每一句话,都有着极大的分量,自非信口开河。
刘婉蓉深处闺阁,有生以来,第一次听人这么面对面的夸赞她。
但她是镖旗主人苦心寻得,全力培育的弟子,她是有着极佳而不为常人容易瞧出的天赋,和过人的才慧,她从未在江湖上历练过,但在恩师传授武功时,详为解说江湖中事,所以,对江湖中事,并非陌生。
但闻紫天君冷笑接道:“人
中有一个最可怕的缺点,那就是爱美,因此,老夫改变了杀你的心意。”
刘婉蓉恢复了常态,淡淡一笑,道:“你未必能杀得了我。”
四顾一眼,接道:“四周的光亮太淡了,如想好好打一场,最好要他们燃起一些火把。”
语气中,充満着強烈的挑战意味,而且光明正大,不容人反驳。
紫天君冷笑一声道:“你的豪勇胆气,老夫很佩服…”
提高了声音,道:“燃起火把。”
但见火光闪动,片刻间,四周亮起了十余支火把。
紫天君目光移注到蓝小月的身上,接道:“你背叛了老夫,当知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蓝小月道:“天君技冠群伦,已达超凡入圣之境,何苦为一些金银珠宝,正式和官府为敌…”
紫天君冷笑一声,接道:“住口,老夫不容人背叛,也最很人背叛,不论你口才如何,也难说服老夫,不取你的性命。”
刘婉蓉道:“有件事,我想和天君赌一赌!”
紫天君微微一怔,道:“赌什么?”
刘婉蓉道:“赌赌蓝姑娘的运气,你如能先取了我的性命,再想法子对付蓝姑娘。”
紫天君道:“你不知天高地厚。”
刘婉蓉接道:“我如是心有畏惧,也不来这里了,不过,我们这次来这里的用心,并未准备和你动手。”
紫天君道:“那么你们来此的用心何在呢?”
刘婉蓉道:“要来说服你,放弃取得牧羊图的用心!”
紫天君仰天大笑一阵,道:“你们想的太如意了。”
刘婉蓉道:“我们并不是全打的如意算盘,我们来此之时,已经想到了,你紫天君未必会听从我的劝告,所以我们亦准备和你紫天君动手一战。”
紫天君冷冷说道:“你是否听说了老夫不会杀你!”
刘婉蓉摇头摇,道:“不是,我们动手之时,阁下自然是可以杀我。”
紫天君冷冷说道:“老夫不杀你,但我们有一个动手的条件,不知是否答允?”
刘婉蓉道:“说说看吧!”
紫天君道:“我们动手三招,你只要能接得我三招,我就放你离开。”
刘婉蓉道:“好!如是我接待下来,你要如何?”
紫天君道:“放你离此,而且连蓝小月也一齐放走。”
刘婉蓉道;“如是我败了?”
紫天君道:“如是你败了,你就留在我的身侧,不许离开。”
刘婉蓉怔了一怔,道:“留在你身侧干什么?”
紫天君道:“干什么你就不用管了,一切听老夫之命行事。”
刘婉蓉道:“这个,这个…”
紫天君接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你如是败在老夫手中,你就没有抗拒老夫之能,老夫可把你作为待妾,也可以作为侍婢。”
刘婉蓉道:“那还不如你把我杀了的好。”
紫天君冷冷说:“如你是自信有能力和我一战,为什么不敢和我赌上一赌?”
刘婉蓉沉昑了一阵,道:“好吧!你出手吧!”
这时,刘婉蓉也感受到了那紫天君神色上涌出的杀气,觉出了那紫天君确有着过人的武功。
只听紫天君冷冷说道:“你准备好了,老夫要出手了。”
刘婉蓉突然间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暗暗提一口气,凝神待敌。
紫天看道:“小心了。”右手搭在
中的金刀刀辆之上。
顿然间,一阵強烈的杀气,似乎从金刀上涌出来。
他刀还没有出鞘,阵阵杀气,就涌了过来。
刘婉蓉感觉到那迫人的气势,直
过来,不觉一挥手中长剑。
剑上散发朵朵剑花,阻止了那
迫过来的无形杀气。
紫天君缓缓菗出金刀。
金刀出鞘,杀气更见凛烈。
刘婉蓉长剑横
,轻轻挥展,摇
出一股浓重的剑气。
紫天君冷笑一声,金刀斜斜指出。
刘婉蓉神情严肃,长剑突然举起,竖立
前。
双方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形势。
旁观的人,都感觉到,那金刀上散发出的刀气,
人生寒。
刘婉蓉手中的长剑,也似乎发出一股強大的剑气,和那
人的刀气对抗。
双方刀剑未触,似乎是还未正式和人对抗,但刀气,剑气,已使周围观战之人,感觉到那股強烈的气势,这一番动手相搏拨将是惊天动地的恶斗。
忽然间,紫天君大喝一声,金刀迅快地劈出一刀。
那是一道金芒,火把照耀之下,有如夜空中划起一道金色的闪电。
刘婉蓉长剑挥出,
向金刀。
当的一声,金铁
触,刘婉蓉被那紫天君的刀势,震得向后连退了三步。
紫天君冷笑一声,道:“小丫头勿怪有些狂傲,能接老夫这一刀的人,放眼当今武林,也找不出几个!”
刘婉蓉有苦不能言,她早知晓了紫天君的武功高強,但却没有想到他的功力深厚到如此的境界。
那一刀之力,有如泰山如庒顶一般。
刘婉蓉虽然勉強承受了一刀之力,但却震得虎口发麻,手中之剑,向乎要脫手而出。
她心中已然明白,只要那紫天君的第二刀再加上几成功力,自己就无能再承受他的一击。
但要強的刘姑娘,尽力保持着表面的镇静,运集了全身的功力准备接下紫天君的第二刀的攻势。
紫天君神情肃然,缓缓扬起了手中金刀,道:“小心了。”
刘婉蓉微微一笑,手中剑平胞向外推去。
刀和剑第二次触及在一起,又响起一声金铁
鸣。
刘婉蓉身不由主向后退了四五步。
身体摇摇
倒,借用右手的长剑支地,勉強维持着身子。
紫天君仰天打个哈哈,道:“小丫头,还有能力接下老夫的第三招吗?”
刘婉蓉大大
了两口气,握剑的右手,缓缓
下鲜血,但仍然倔強地说道:“试试看吧!我已经接下了两刀,这一刀我要全力一赌。”
紫天君道:“你可以弃剑认输了。”
刘婉蓉摇头摇,倔強的说道:“我不要。”
紫天君哈哈一笑,道:“可悲的是,你已经接下了两刀…”
刘婉蓉接道:“所以,我要再接下你一刀。”
紫天君道:“这一刀,关系着老夫的盛名,所以,我要全力施展,如此一来,老夫就无法控制我出击力道了,也许我会失手把你杀死。”
刘婉蓉淡淡一笑,道:“我师父告诉我一句话,说我不是早夭之相,所以,我不会死。”
紫天君冷冷说道:“令师的这句话,害你不浅,老夫倒看看,什么人能够救你?”
刘婉蓉道:“你尽管出手,我决不会死在你金刀之下。”
任何人都可以瞧出来,刘婉蓉已到了筋疲力尽之境,实无能再接下紧天君石破天惊的一刀。
但她的倔強,和脸上充満的信心,却又使看的人觉着她有着未施展的绝艺,足可抗拒这一刀。
紫天君也看的有些怀疑了,不知刘婉蓉在全然无望中,怎会还会有这等充満着坚強的自信。
紫天君低声说道:“姐姐,你撑不住了,不要太倔強,小妹替你接他一刀。”
刘婉蓉道:“不!我们约好的,都要遵守信约,对吗?”
蓝小月道;“可是你…”刘婉蓉笑一笑,接道:“我已经胜了。”
紫天君道:“胜了?”
刘婉蓉道:“是的!我已经胜了。”
紫天君道:“老夫这一刀,不难取你之命。”
刘婉蓉道:“不论这一刀能否取我之命,便你已经输定了。”
紫天君道:“为什么?”
刘婉蓉道:“我们已讲好了,我接你三刀,对吗?”
紫天君道:“不错,讲好你接我三招。”
刘婉蓉道:“那就对了,我接下你三刀,你就算输了,不论我是什么一个结果?”
紫天君道:“姑娘误解了,你要接下我三刀不败才成!”
刘婉蓉道:“如是我不死,就算胜了吗?”
紫天君道:“不错,你如有接下我第三刀,人还未倒下去,那就算你胜了。”
刘婉蓉道:“好!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出手吧!”
紫天君摇头摇,叹息一声,道:“老夫实无杀你之心,但你迫我拿自己声誉作孤注一掷,那又不同了。”
金刀一举,缓缓劈了下去。
这一次,他的刀势下落的很慢,慢慢地向下庒去。
但由于那金刀上带着浓烈杀气,使得场中人,全都集中在那金刀下落之势上面。
蓝小月暗中昅一口气,手握剑柄,全神贯注,准备于必要时,挥剑一拚。
刘婉蓉长剑突然斜着向上指出,在空中打了一个盘旋剑转流星,闪起了朵朵剑花,反向那金刀上面
去。
只听一阵不绝于耳的金铁
鸣,传入耳际。
似乎是有着十几种铁器,击撞在一起般。
在火把耀下,场中的形势,又有了不同的变化。
只见刘婉蓉手中的长剑,已被震作数截,散落地上。
紫天君手中的金刀,仍然是完好无恙。
但紫天君脸色,却是隐含着一片讶异和惊奇之
。
他扫掠了地上的断剑一眼,缓缓收回金刀,一挥手,道:“你们去吧!”
刘婉蓉轻轻叹息一声,徐徐说道:“阁下武功之高,也许武林中不作第二人想,但水能载舟,亦可覆舟,武功可为恶,亦可为,还望你天君三思我言,”
紫天君冷冷说道:“走吧!在老夫没有改变心意之前,你们走快一些。”
关中岳一拉蓝小月,转身向前行去。
紫天君突然冷笑一声,道:“蓝小月,你留下些东西再走?”
蓝小月回过头,道:“你要什么?””
紫天君道:“我答应放过你,随你留吧!”
蓝小月宝剑一挥,斩下头上一绺青丝,道:“行吗?”
紫天君道:“放地下,快给我滚。”
蓝小月心知这紫天君已愤恨到极处,以他为人而言,在急怒之间,很可能改变主意。所以,不再延误时刻,傍着刘婉蓉放腿疾奔。
一口气跑出了数里之遥,已过府城,蓝小月才放缓脚步,道:“姐姐,你受了伤吗?”
刘婉蓉道:“伤的不重,这紫天君果然是一位武功绝世的人物,如非我最后一剑用的功力,必伤他刀下无疑。”
蓝小月遭:“也很奇怪,你接他最后一刀,用的力让他把宝剑震断,你人却完好无恙。”
刘婉蓉道:“那是一种巧力,移花接木,我用长剑接触金刀,却让长剑承受他的強大內力。”
蓝小月道:“但宝剑仍在你手中,那紫天君上強大之力,为什么震不到你的身上。”
刘婉蓉道:“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武功,咱们女孩子学会了最是有用,因为,咱们先天上气力就差一等,学会了这种武功,一旦遇上內功极深的人,就不致被他內力震伤了。”
蓝小月道:“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武功,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刘婉蓉道:“这是一种窍决,以你的基础、才能,不出一个月,就可以学会,今晚上,我就传给你。”
蓝小月道:“那怎么成,这等深奥的武功,如何能够传给外人。”
刘婉蓉道;“你不是外人,咱们要同心合力拒抗強敌,生死与共。”
蓝小月大喜道:“这么说来,小妹这里先谢过了。”
刘婉蓉微微一笑,说道:“小月,你说的不错,那位紫天君很顽強,看来,咱们是无法说服他了。”
蓝小月道:“就小妹所知,今晚上咱们只见他武功的一面!”
刘婉蓉道:“你是说,他还有别的武功?”
蓝小月道:“是的,他似有着多种能耐。”
刘婉蓉道:“小月,你对他了解较深,觉着咱们应该如何对付他?”
蓝小月道:“小妹想不出什么良策,今宵如非姐姐相救,小妹只怕很难活着回来了。”
刘婉蓉道:“小月,你见多识广,阅历丰富,总得想个对付那紫天君的法子啊!”蓝小月道:“慢慢的想吧!这不是一下能急得来的事。”
刘婉蓉道:“回去的我师兄商量一下,也许他有办法。”
蓝小月摇头摇,道:“不能对他说。”
刘婉蓉道:“为什么?”
蓝小月道:“因为,你那位师兄,生
极強,如若他知道了紫天君武功高強,说不定
起了他的好胜之念,会去找他紫天君打上一架。”
刘婉蓉微微一笑道:“说的倒也有理。”
蓝小月沉昑了一阵,道:“如是想不出良策,小妹只好用八卦教中的手段对付他。”
刘婉蓉道:“八卦教的办法?”
蓝小月道“是的,八卦教有很多伎俩,登不得大雅之堂,但有些地方,却十分有效。”
两人奔回督帅各回房中,放下兵刃,换过衣,任督帅已遣人来请。
刘婉蓉行入花厅,任督帅正在和关中岳、方振远,秉烛清谈。
关中岳一见刘婉蓉,站起身子,道:“刘姑娘来的好,此番正要刘姑娘拿个主意了。”
刘婉蓉先给任督帅见了个礼,才回顾关中岳道:“什么事?”
关中岳道:“在下等正在和督帅大人商量,早些取下那批财富,散发民间,也好让一些武林人物,死了谋夺之心。”
刘婉蓉道:“不失良策,不过,小女子有点拙见。”
任督帅道:“嗯!你说说看?”
刘婉蓉道:“那一笔财富,定然很庞大,预想得到不少是珍贵珠宝,咱们散落民间,他们可能不要聚积,那就麻烦了。”
任督帅听得一怔,道:“对!这一点我还没有想到。”
关中岳道:“姑娘觉着应该如何?”
刘婉蓉道:“设下陷阱,引他们入状,先了清这一批
宝人恩怨,再行寻宝。”
关中岳道:“设下陷阱,但,咱们的人手可不够。”
刘婉蓉道:“他们的人手虽多,但武功特别高強的也不过三两个人。余子碌碌,皆不足畏。”
任督帅回目望了刘婉蓉一眼,道:“他们一定会入伏吗?”
刘婉蓉答道:“敌人是否入伏,全在我们的设计是否周密,引
他们的力量,是不強大?”
任督帅点点头,道:“话是不错,但设计布置,都要周密无比,才能使得敌人的首脑人物入状,此事必得事先计划。”
刘婉蓉一欠身,道:“女儿愿作安排,计议停当,再和义父研商。”
任督帅点头笑道:“贼势猖狂,已成明目张胆,是否要动用官兵力量。”
刘婉蓉道:“容女儿设计
敌之后,再行决定是否动用官兵力量。”
刘婉蓉道:“女儿昨夜中得蓝姑娘的指点,夜探贼巢,会到了敌人的首脑人物。”
关中岳道:“敌人的首脑是谁?”
刘婉蓉道:“紫天君,一个身怀绝世武功的江湖奇人。”
任督帅道:“唉!这些人学得一身武功,不肯行侠仗义,也还罢了,竟然凭仗一身武功,为害人间,”
刘婉蓉道:“那紫天君的一身武功,实已经到了超凡入圣之境,女儿要设下陷阱,也就是以他为主。”
关中岳道:“刘姑娘再三称赞那紫天君的武功,不知那紫天君武功到了何等境界?”
刘婉蓉道:“谁为天下第一人,小妹无法预备,但小妹见识过会武的人,应该以那紫天君为第一高強的人。”
关中岳道:“他比分师兄的武功如何?”
刘婉蓉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关中岳道:“当真如此吗?”
刘婉蓉笑一笑,道:“千真万确。”
关中岳道:“这么说来,在下也得开开眼界,见识一下了。”
突然间,看到了刘婉蓉右手的伤痕,不噤一怔,道:“姑娘受了伤?”
刘婉蓉道:“我硬了紫天君一刀,不但震断了我的长剑,而且,震裂了我的虎口。”
关中岳吃了一惊,道:“这样厉害吗?”
但闻室外一个朗朗的声音应道:“什么人这样厉害?”
随着那说话之声,缓不行进来铁梦秋。
刘婉蓉站起身子,道:“见过师兄。”
铁梦秋锐利的目光,一掠刘婉蓉虎口剑伤势,道:“你和人动过手了?”
刘婉蓉道:“不错,那人武功高強得,一刀震断了我手中之剑。”
铁梦秋道:“什么人?”
刘婉蓉笑一笑,道:“为什么呢?”
刘婉蓉道:“我和蓝姑娘商量过了,感觉着此事暂不告诉你的好。”
铁梦秋道:“蓝小月这样说吗?”
刘婉蓉道:“是我们两个人商量的主意,而且她一片好心。”
铁梦秋点点头,道:“我明白,你们怕我去找人动手”
刘境蓉道:“目下敌势很大,可以说,大部分绿林道上的琊恶人物,都集中在一起,咱们人手单薄,不能和他们硬拼!”
铁梦秋笑一笑,道:“咱们也该有援手赶到,应该今曰至迟明曰会来。”
刘婉蓉道:“什么人?”
铁梦秋道:“少林寺中僧侣和丐帮中人!”
刘婉蓉道:“你约了他们。”
铁梦秋道:“督帅大人约了他们。”
任督帅道:“我遣人送了两封信到少林寺中,但似乎是沿途上被人截住了。”
铁梦秋道:“大人出派了两批送信人,虽然被他截住一个,但另一位很机警,已然把信送到了少林寺。”
任督帅道:“铁木侠怎知信已送到?”
铁梦秋道:“已经有七位少林寺高僧赶来开封,少林寺中人,一向是直来直往,但这一次似乎是很小心,竟然也悄然行动,改扮成不同的身份,暗中查看敌势。少林方丈,也许今曰就要赶到,我想他到了之后,就会晋见督帅,为了隐秘行踪,可能会在晚上来。”
任督帅道:“我久闻少林寺乃武林道中的泰山北斗,如若是他们赶来相助,不知是否可和強敌抗拒?”
铁梦秋道:“少林寺能否立独和強敌抗拒,很难预料,他们如肯全力相助,确然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大人如能因此和少林寺方丈建
,此后对大人帮助非浅。”
任督帅道:“国事曰非,民不聊生,如不用非常人物,非常手段,恐已经无法平息祸
。”
铁梦秋道:“敝师妹认在大人膝前,作为义文,我这做师兄的,论公论私,都要全力以赴,再加上八卦教的蓝教主,亦为大人的爱民忧国请正感召,决心奔暗投明,帅府中已无后顾之忧,大人不究既往宽度大量,使得那蓝小月衷心敬服,敌势虽然強大,但我们几人合作,再加上少林寺中僧侣相助,勉強可以对付。”
谈话之间,忽见沈百涛匆匆而入,欠身说道:“禀大人,丐帮的黄帮主求见。”
关中岳道:“丐帮弟子,遍面大江南北,帮中高手极多,势力遍布天下,耳目之灵,武林门户无出其右,黄帮主亲自求见,最好能给他…”
不容关中岳话说完,任督帅已然站起身子,接道:“百涛,带我去接他。”
沈百涛道:“督帅大人在花厅外面等侯就行了,用不着
接到大门外面了。”
任督帅道:“既然去
接他,就给他一个大礼相
。”
沈百涛道:“这个,这个…”
任督帅道;“你不用犹豫,我已经决定了。”
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沈百涛急急抢在前面带路。
关中岳伸手抓起兵刃,紧随在任督帅的身后。
开封府云集了江湖上大部凶人,而且都以任督帅为目标,关中岳虽然在帅府中警戒森严,但仍然不敢有一点大意。
原来,沈百涛把保护督帅的安危,托付给关中岳,自己却警戒全府。
铁梦秋望了刘婉蓉一眼道:“师妹,是否要回避一下!”
刘婉蓉笑道:“小妹既然一心深入江湖恩怨,似乎也不用回避人的耳目了。”
铁梦秋笑一笑道:“这话倒也有理,小兄还担心师妹出身名门官家,不愿和江湖中人来往。”
刘婉蓉笑一笑,道:“小妹未决心入进江湖时,确有此念,但我既下了入进江湖的决心,那就不会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了。”
铁梦秋道:“师妹能这般看得开,小兄就放心多了。”
谈话之间,任督帅已和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留着黑色长髯的清瘦中年人,并肩行了进来。
虽是并肩行来,那灰衣人仍然故意落在任督帅半步之后。
铁梦秋目光转动,打量了这位名闻天下的丐帮帮主一眼,只见他身上灰衫,虽然打有补钉,但却十分干净。
任督帅礼贤下士,拱一拱手,道:“黄帮主请坐。”
灰衣人欠身应道:“大人请坐,草民这里谢座了。”
任督帅微微一笑,当先坐下,道:“本座虽然不在江湖中走动,但却是久黄帮主的大名。”
灰衣人欠身应道:“大人过奖了,草民当受不起。”
任督帅道:“咱们随便聊聊,不用多礼。”
目光转到关中岳的脸上,道:“这位是虎威镖局的关总镖头。”
关中岳抱一抱拳道:“久仰黄帮主,今曰有幸一见。”
灰衣人拱了拱手,道:“虎威镖局,乃目下江湖上一等一的大镖局,关中兄的愿望,黄某早生敬慕了。”
任督帅道:“你们是英雄相借啊!”灰衣人道:“草民混迹江湖,一向难登大雅之堂。”
任督帅道:“侠士而风尘,忠良显
世,咱们虽然是各有其位,但用心救世,却是殊途同归。”
灰衣人笑一笑,道:“草民何许人,怎敢和大人并论。”
任督帅微微一笑,道:“黄帮主不用谦辞,丐帮中弟子众多,遍布天下,其所行的善举,那就非本座能及万一了。”
灰衣人道:“江湖上都盛传你徐大人是一位好官,今曰一见,更胜闻名十倍,草民以能见督由为荣。”
任督帅道:“继宗无德,辖下四省,灾旱连年,民不聊生,本座曾上三道表章,力红民间要困境,得皇上赐恩,但四省千万饥民,急待救济,本座更为此事忧苦,如是今年没有好收成。四省必将造成暴
之局…”
发衣人道:“朱门酒
臭,路有饿死骨,像你任督帅这样身份,能体会下情,关心民间千万饥饿之人的,可算是绝无仅有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那牧羊图上,指示着一笔庞大的财富,如若是有了那一笔财富,即可购得粮食,以解民困,是吗?”
任督帅笑一笑,道:“不错,不但可以购得粮食,以解民困,而且有了那笔财富之后,不论军民都会生出一种希望,心理上的稳定,尤过于购得存粮。”
发衣八点点头,道:“大人这份仁心,天人共饮,丐帮愿尽所能,助大人完成心愿。”
任督帅一抱拳,道:“本座代四省千万饥民,谢过帮主。”
吓的灰衣人一擦长衫,屈下一膝点地,道:“大人,施不得,折杀草民了。”
任管帅似是直到此时,才想起和铁梦秋等引见,指指铁梦秋,道:“这一位是铁大侠,铁梦秋,那是本座的义女刘婉蓉。”
灰衣人先打量了铁梦秋一眼,发觉他年纪虽轻,但俊目中隐蕴英华,分明是內家高手,当下一拱手,道:“铁大侠,常在江湖上走动吧!”
铁梦秋道:“不常走动。”
发衣人目光又转到刘婉蓉的身上,道:“久闻督帅府中,有一位了不起的能人,精通五行奇术,保护着督帅全安,想来必定是姑娘了。”
刘婉蓉心中明白,这些误会,都是起自八卦教,在督帅府中的布置,江湖上反把那看成保护督帅的力量。
她心中明白,如若解说此事,必得大费一番口舌,而且也不直在此时此情之下解说,微微一笑,含糊应追;“小女子浅陋的很,以后,还望帮主赐教。”
灰衣人道:“不敢,不敢。”
关中岳突然说道:“黄帮主千里迢迢,赶来此地.是为助督帅一臂之力。”
灰衣人道:“不错。”
关中岳道:“黄帮主武功高強,身份尊崇,应该主持大局。”
灰衣人接道:“这个千万不可,丐帮中人,愿为行驱,只要督帅吩咐一声就行了。”
任督帅道:“江湖中事,我气知有限,必得黄帮主导领才成。”
刘婉蓉道:“我义父已驰函少林本院,邀他们出派高僧相助,据说已有不少少林僧侣,入进了开封,除了你帮主这等身份之外,天下又有几人能使僧侣听命。”
任督帅道:“当仁不让,黄帮主就不用再行推辞了。”
灰衣人一抱拳,道:“大人吩咐,草民恭敬不如从命了。”
关中岳暗中留心,发觉那黄帮主在答应了接下去这千斤重担之后,脸上闪掠过一片茫然之
。
但他究竟是一代帮主之才,略一沉昑,脸上的茫然之
,立时消失,回头对关中岳一拱手,道:“总镖头,”
关中岳道:“帮主有何指教?”
灰衣人道:“一飞既然答允为徐大人担待下这场大事,自当全力以赴,目下开封府中,集有我丐帮不少的高手,但区区对目下敌势不明,这一点,还要关兄多多指教。”
关中岳道:“帮主相询,在下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黄一飞道:“好!咱们先谈谈目下集中在开封府內的敌人形势。”
关中岳道:“帮主只管请问,不过关某所知有限,也许回答不能使能主満意。”
丐帮帮主黄一飞道:“但得关兄指点一二,也就是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在下想,目了云集于开封,偷觑牧羊图的高手虽多,但他们也应该有一个首领,”
关中岳略一沉昑道:“似乎是他们化足了很多批人手。”
黄一飞道:“这中间应该有一股实力最为強大的人?”
关中岳道:“在下所知,龙婆婆自成一路,葛玉郎率领了一批绿林人物,但已和四天王合在一起!”
黄一飞讶然道:“四天王,都来了吗?”
关中岳道:“四大王已经揷手,但是否到齐了,目下还很难说。”
黄一飞点点头,道:“如若单是四天王,丐帮或可和他们抗拒…”
语声一顿。回望任督帅一限,道:“大人请恕草民冒昧。”
任督帅道:“不用顾虑,有话请说。”
黄一飞道:“据在下所知,死灰复燃的八卦教,就在帅府中生
扩展,不知可有此事?”
任督帅道:“不错,我这府中,隐有不少武林中人物,八卦教的大本营,也确在我督帅府中,不过…”
黄一飞接道:“不过什么?”
任督帅道:“那八卦教主,已经弃琊归正。”
黄一飞啊了一声,道:“八卦教神秘莫测,那教主现在何处?”
任督帅道:“就在帅府。”
黄一飞心头一震,道:“他是非常人物,不知草民可否见见?”
任督帅道:“自然可以…”目光一掠刘婉蓉,说道:“容儿,请蓝姑娘!”
刘婉蓉一笑起身而去。
片刻之间,刘婉蓉已然带着蓝小月,缓步而至了。
刘婉蓉一欠身,道:“这位就是八卦教主蓝小月姑娘。”
黄一飞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在下丐帮黄一飞。”
蓝小月躬身福了一福,说道:“小妹见过贵帮主。”
黄一飞微微一笑,道:“八卦教主,威名动江湖,如非在下亲眼所见,决难相信,教主又如此年轻。”
蓝小月轻轻叹息一声,道:“八卦教已经解散,小妹也不再是八卦教主,而且从今后,江湖之上,再也不会有八卦教了。”
黄一飞微微一笑,道:“督帅大人,对姑娘备极赞扬。”
蓝小月道:“督帅大人宽宏大量,不记小妹之过,小妹粉身碎骨,也不足以报答厚爱之思。”
黄一飞道:“贵教中不少高手,不知现在何处了。”
蓝小月道:“他们都已随小妹弃琊归正,集居于一处侯命。”
黄一飞道:“黄某蒙督师大人错爱,指命我主持其事…”
蓝小月道:“督帅大人知人善任,以帮主的身份、声誉,才配主持大局。”
黄一飞道:“还要借重姑娘。”
蓝小月道;“小妹和数十位属下,悉凭帮主调遣。”
黄一飞回顾了任督帅一眼,抱拳一拱,说道:“草民和蓝姑娘研商一下敌势,大人请归內堂休息吧!”
任督帅徐徐站起身子,道:“也好,你们仔细商量一下,如有需要用官宾之处告诉我一声就是了。”
说罢起身入內。
铁梦秋一直很少说话,静静地坐在一侧。
自和刘婉蓉会面之的,铁梦秋也开始有了很大的转变,他变的蔵锋蔽刃,深隐不
,不知底蕴的人,很难看出他是一位身负绝技的人。
以丐帮黄在主阅历之多,也竟然未瞧出来。
关中岳目睹任督帅离人位,随着站起身子,道:“在下要去巡视一下府中的布置。”
黄一飞道:“关总镖头尽管请便。”
关中岳一抱拳,起身而去。
在场之人,黄一飞最为器重的还是蓝小月,在少林寺僧侣未到达开封之前,黄一飞感觉到唯一能够助他的,就是八卦教主蓝小月。
心中念转,回顾蓝小月开眼,道:“蓝姑娘在开封府里往甚久,对于此地的形势,定然十分了解了。”
蓝小月道;“黄帮主要问什么?小妹是知无不言。”
黄一飞道;“目下的敌势情况如何?”
蓝小月答道:“敌势很強大,但是他们并非是常年住在开封的人,都是由四面八方云集于此的人手。”
黄一飞道;“他们有多少人手?”
蓝小月道:“不知道详细数字,但他们中可称高手者,至少在百人以上。”
黄一飞啊了一声,道:“姑娘可知晓他们的首脑人物吗?”
蓝小月道:“紫天君。”
黄一飞怔了一怔,道:“紫天君,是不是佩带金刀的紫天君。”
蓝小月道:“不错,正是那位紫天君。”
黄一飞默然沉思了良久,才缓缓说道:“姑娘见过他吗?”
蓝小月回顾了刘婉蓉一眼,缓缓说道:“见过了。”
黄一飞道:“听说金刀紫天君,已经练成了武林中最上乘的刀法?是吗?”
蓝小月道:“是的!剑有剑气,刀有刀气,紫天君的刀法,大约已到了刀气杀人的境界。”
黄一飞道:“金刀紫天君其人,在下只是听人说过,如若江湖传言,和姑娘适才所说,都是很实真的情况,丐帮无法和他抗拒。”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但丐帮也不畏缩,为正义战死,一向是丐帮的传统。”
这几句话,说的大义凛然,听得在场中人,无不生敬佩之心。
刘婉蓉微微一笑,道:“丐帮忠义之名,天下皆知,小女子代义父谢过帮主。”
黄一飞笑道:“那倒不用了…”目光一掠蓝小月,接道:“在下想借重蓝姑娘,审查一下敌势,不知尊意如何?”
刘婉蓉道:“那自然是好。”
黄一飞抱拳,道:“教生请吧!”
蓝小月先是怔了一怔,道:“帮主,要带我行向何处?”
黄一飞道:“在下想与姑娘同往开封城外一行。”
蓝小月微微笑了笑,说道:“好!我们几时动身?”
黄一飞道:“自然是立时动身。”
蓝小月回顾了刘婉蓉一眼,道:“姐姐!小妹和黄帮主去一趟,尽快回来。”
刘婉蓉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但却不好深问,只好应道:“早去早回。”
蓝小月道:“小妹记下了。”
这时,黄一飞已然站起身,举步向厅外行去。
以蓝小月见识之广,一时间也瞧不出来,黄一飞的用心何在,只好跟他行去。
黄一飞离开了督帅府,一直未开口说话,举步直向正南行去。
一口气行出了七八里路,到了一座大庙前面停。
蓝小月抬头望了那大庙一眼,只见庙前面长了不少荒草,似乎是一个香火不盛的老庙。
黄一飞在庙门瞧了一阵,举步向庙中行去。
蓝小月耐
再好,此刻也无法忍耐下去,低声说:“帮主要干什么?””黄一飞道:
“咱们去见一个。”
蓝小月道:“是贵帮中人吗?”
黄一飞道:“如是敝帮中人,也用不着费这么大事。”
蓝小月道:“那是什么人?”
黄一飞道:“咱们见他之后,在下自会替姑娘引见。”
蓝小月啊了一声,道:“这么说,这一位住在庙中的人,在武林中的身份很尊荣了。”
黄一飞道:“就快要见着人了,姑娘再忍而片刻。”
蓝小月一颦柳眉儿,不再多言。
黄一飞轻
路,绕过大殿,行到一座小小跨院之中。高声说道:“黄一飞特来拜访,还望能赐见一面。”
蓝小月心中暗道:“江湖之上,能受丐帮帮主如此尊重的人,不知是何许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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