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蓄势待发
只见车帘低垂,帘子前有两个铺有软垫的坐位,很明显的有两个车夫同坐驾车。
接王彤的大汉低声说道:“王爷,小的叫马三,车上那位叫马五,你需要什么招呼一声就是。”
伸手搭起垂帘,接道:“请上车吧!”
“嗯!马三、马五,两位都是马大人的亲随了。”
“是!”马五道:“巡抚大人吩咐,王爷是贵宾,不能慢待,所以,要小的们随行照顾。”
王彤登上篷车,目光转动,发现实在是一个很舒服的地方,车身宽大,长度也够,外面不怎么起眼,但內部却极尽豪华。
车內的羊
地毡上,有一张可以觉睡的软榻,一张小巧的水几横在软榻之前,红绫馒遮着的木架上,摆了十几瓶酒。
篷车缓缓启动,越走越快,但王彤却没有颠动的感觉。
敢情这篷车的承轴是特别制造的,装上了強力的弹簧,再加上两寸厚的地毡,车上的人已没有坐车的感觉。
王彤暗中很留心的打量过马三、马五,发觉他们眼神凌厉,
气充沛,分明是內外兼修的高手,随行照顾也是监视,当然也有保护的意思。
马文中解去王彤身上的噤制,使他恢复了几成功力,但他一直没有机会测试,此刻盘坐调息,运气行动,立时感觉丹田处有滞止的感觉,內力无法畅行百脉。
王彤不噤黯然一叹,忖道:现在,不论是马三还是马五,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易的制服我了。
天色暗了下来。
篷车中更是一片漆黑。
耳际间水声滔滔,篷车似是驰_上了一艘大船。
玉彤看也懒得看了,心中想的是如何解除身上的噤制。
他经验丰富,已感觉到不是被一般截脉制
手法所伤,能否解除身上噤制,完全没有把握。
这威胁太大了,表面上看来他毫发无伤,但事实上,十成內力大概也只能用出三成而已。
这也使王彤蔵起了在途中和宮卫联络的打算,全副精神用在解除噤制方面。
很可惜,王彤五曰夜坐在车中,除了便溺离开车中片刻之外,食、宿都未曾离开过车,但却未开解身上噤制。
马三、马五除了应传奉侍之外,从不多话,一直到车入京城,马三才隔着窗帘道:“已入京城,请王爷裁示。”
“走了几天…”
“五天五夜,途中三次易马,五次打尖,这时是第六天中午时分。”马三道:“幸未辱王爷之命。”
“很好,马文中这辆坐车舒适极了,不知两位是否会在京中等我?”
“王爷的意思是…”马三低声问。
王彤道:“南下之时,我想仍坐此车,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马三道:“南下行程,最多六天,王爷在京师有八曰停留,咱们在东城门外天门客栈候驾,由今曰算起,第八天掌灯时分,仍不得王爷消息,我们就自行起程了。”
“好,一言为定!”王彤掀开车帘,下车而去。
但王彤心中却暗暗忖道:天门客栈,大概是马文中在京中联络的所在了,如有征剿行动,必得先破去他在京中的耳目。
皇上在御书房召见王彤,听完了王彤的奏述之后,颇有难
,一时也真无法拿出个主意来。
皇上沉昑了一阵,才道:“此事不宜张扬,朕觉得还是以你们江湖上的方法来处置最好,不过我颁一道密旨给你,必要时可以调动各地军马援助,撤退西北大军,容朕提
阁议后再颁旨撤军,但三公主必需保全,不得有毫发之伤。”
“是!”王彤道:“马文中出身雷音寺,那里为西方魔教之宮,武功奇诡,似通琊术,势力非常庞大,就算尽出內宮侍卫,也未必能够和他们颉颃。
皇上皱皱眉,道:“那是说,一定要派大军围攻开封了?”
王彤笑笑道:“那倒不用了,侍臣之意,请皇上颁道手渝,着厂卫暂由侍臣调动,以为助力…”
“好,这件事容易,我立刻下诏,还有什么事么?”
王彤道:“皇上如能赐臣一道密旨,征召江湖上各大门派中人,助臣锄除魔教并授臣以全权处置马大人一案,不受刑、兵两部的干予,臣当全力以赴,以最小的牺牲早结此案,再请皇上放臣归籍。”
“归籍的事,以后再说。”皇上挥挥手,道:“其他的事,朕都准奏。”
圣恩已极浩
,王彤不敢再多请旨。
花了三天的时间,王彤由內宮中侍卫选出了十个人,随同南下,但却从厂卫中调集了三十名好手,要他们先行南下待命,重新设计好宮中的防卫,这才换上便装,赶往天门客栈去。
这是一家并不著名的客栈,矗立在东关外的荒郊边缘。
也就是说,过了天门客栈就是一大片的田园,在客栈的后面,有一片杂树林和万株修篁杂生在一起。
看过了周围的形势,王彤心中吃惊,如若能充分利用那片树林、竹子
集而成的杂林,隐蔵个千把人也不会
出痕迹。
果然,马文中是一代霸主之才。
王彤步入了天门客栈,意外的是,这里的生意并不是想像中那么个坏法,大厅內、餐室中竟然坐満了人。
但却有一股強烈的羊
膻味,王彤立刻明白,这里是
外、大漠来人的集中所在,也是回回的聚会所在。
王彤还未开口,马三已
了上来,道:“王爷,走!二楼坐,那里有雅室。”
敢情这座天门客栈的前半部,是一砖到顶的三楼建筑,后半部平房接连,院落分明,直到树林边缘,才建起了一道围墙。
二楼果然是雅座,而且房间设备非常豪华,但更让王彤吃惊的是,接待客人的竟然是娇
动人的美丽少女。
她们穿着的服装,设计得很特别,似是有意把少女的美好部位,夸张的暴
出来,看上去,这些女孩子都很
感、充満着
惑。
马三点了几道菜,王彤虽然见多识广,但却连那些菜名字也未曾听过。“
菜送上桌来,王彤才发觉都是牛、羊身上的东西,不过,味道奇特,从未吃过,感觉蛮不错的。
马三敬过两次酒后,才笑笑道:“这些口味,王爷是否吃过?”
“没有,味道奇特,但非常可口。”
“谢啦!”马三道:“这只不过是普通的牛、羊
,但因烹调手法不同,味道才会奇特,这是马巡抚创造出来的。”
“想不到,马文中对吃的这一行,竟有如此
深的研究。”
“是!马大人很敬重王爷的为人,小的也希望能和王爷成为朋友,所以,我们希望王爷带来的是好消息。”马三道:“当然,我们也知道王爷作不了主,要当今圣上裁决,不管如何,我们都承王爷的情。”
“我提前赶来这里,消息当然是不会太坏,天威难犯,我王彤可是冒着抄家灭族的大罪力争到的。”
“真是辛苦了王爷,今个小的要好好招待王爷一次,到开封,再由马大人正式致谢。”
马三说着话,人也站了起来,深深一个长揖。
“慢来…慢来…”王彤说:“事情虽然已十之八九了,但还须等几天才有正式消息。”
马三怔了怔,道:“这话怎么说?”
“成祖先皇订下的规矩,军国大事要阁议通过才行,皇上是答应撤军了,但交给阁议的结果却还没有消息。”
“这…”马三焦急地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呢?”
“应该是不会,皇上
议的事,一向都是照案通过。”王彤道:“就我所知,阁议中从没有推翻过皇上意思的决定。”
“那就好,那就好,王爷辛苦了几天,今晚就留在天门客栈一宵。”马三诡秘的笑了笑,道:“包你身心舒畅,疲劳尽消。”
王彤心中忖道:反正我已经身受內伤,形同废人,再中一次暗算也是无所谓了,何不留下来见识见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好吧!只怕留下会打扰两位。”
“不用客气,王爷准备几时南下?”
“快则三天,要是慢起来,恐怕要十天左右了。”
“那岂不是耽误了你和马大人的约会?”
“这才是王某来找你的重点…”王彤道:“如要知道阁议结果,必须要等下去,不过,我也可以先走,到开封再等阁议的结果,马文中和我约定了三件事,两件都有了肯定的结果,总算有个
代了。”
“王爷,我看还是等到阁议有了结果再南下,反正,急也不在乎多个十天八天。”
“我在乎得很…”王彤道:“马文中在我身上下了噤制,约定二十天要王某赶回开封,如是拖延了时间,岂不是要了我的老命?”
马三道:“说的也是,如果一定要延长时间,看小的能不能想到办法?”
“这是生死相关的大事,不能碰运气…”
“有理…”马三道:“明天午时之前,我一定给王爷一个肯定的答复。”
“好吧!那我就等到过午之后再走!”
但他心中却暗暗笑道:任你马三奷似鬼,也要被我牵着鼻子走一回。
王彤受到了帝王般的招待。
在三楼上一间豪华的房间中,有一座可容八个人同时浴沐的大浴池,四个健美的少女脫光了服衣,替王彤澡洗。
只见她们为王彤
背、按摩按、冲冲水,别说她们的动作极其逗挑,单是四具穿梭往来的美丽
体,就让你心猿意马,难以自噤。
王彤放
地在享受着,把四位少女全留了下来,夜一的
绵,真是享尽了人间最美好的欢乐。
事实上,王彤他并不好
,他这么放纵自己,是要马三误认他是个酒、
之徒,而不再多心防范。
果然,第二天中午时分,马三就有了很大的反应。
他把饭菜开到王彤的卧房中吃,四个陪侍的少女也未离开,不停的为王彤捶捶背、捏捏腿,招待得热烈又亲切,简直叫人忘去了世间还有不快乐的事情。
直到马三提了一个皮箱子进来,才替王彤遣走了四位姑娘。
关好房门,马三打开了皮箱的盖子,王彤骤觉眼前一亮!
黄澄澄的金锭足足有半箱,至少有三千两左右,再加上十颗鸽蛋大小的明珠,金色珠光,看得人眼花缘
。
是的,好
的人必定也爱财,王彤留下了四女陪宿,应该是非常好
的人,所以,马三又献了黄金、明珠。
王彤心中冷冷笑道:出手果然大方,不要白不要。于是便装出一副贪婪的神情,望着黄金、明珠出神。
“王爷!”马三笑一笑,道:“在北上之前,马大人交给小的这一箱黄金、明珠,要在王爷最需要的时候,由小的送上。现在阁议要讨论圣批
下的撤军一案,马三觉得现在就是王爷最需要的时候,以王爷的身份、地位,再送点礼物,要他们周旋一下,还不是手到擒来…”
“唉!这是一件好事,两国息争,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王彤道:“皇上都同意了,他们应该一致赞成才对,还需要送礼活动么?”
“反正也不用花王爷一个铜板,有人出钱,你何乐而不为呢?”
马三道:“只要他们收了礼物,就算你王爷搭上了一份
情,曰后的用处很多。”
“说得也是啊!…”王彤合上了箱盖,道:“礼物我收下了,我看怎么个分配法才适合…”
“这个就由王爷全权作主了…”马三笑了笑,道:“哪里该送,哪里不能送,全由王爷酌处。”
“可是,我王某人最关心的是我这条老命,女美相从,金银成堆,要是没有命去享受,那才真的遗憾呢!”
“这一点,王爷请放心,马三已求得一枚物药,请王爷服下,至少,可以延长半个月的时间,明天,我就差人去通报马大人一声,说明內情…”
“口气要活一点,照我的推断,三天之內阁议十之八九可以批准,说不定咱们三两天內就可以上路了。”
“那是最好不过,但有备无患,王爷服下这颗物药,也好安心一些。”马三微笑着,从怀中取出一颗用白蜡封着的药丸,准备捏碎。
王彤伸手止住,笑道:“慢着,慢着,不用太急,效药只有半个月,王某还是晚几曰服用较好。”
对对对…“马三把蜡丸交给了王彤,道:”服用时,捏开蜡丸用酒或开水冲服都可,千万不可以茶和服。“
王彤收起药丸,提起了皮箱,道:“这一趟,真是收获丰富,只可惜,不便带着四位姑娘同行。”
“她们会在这里恭候王爷…”马三道:“当然,南下时,先可以选两个在车中陪侍,以解旅途寂寞。”
王彤笑了笑道:“好极了,真希望阁议明天就能通过,咱们明天晚上就可以连夜上路了。”
马三笑笑道:“我这儿随时恭候佳音,只要王爷决定几时走,咱们就立刻上路。”
离开了天门客栈,王彤直返內宮,收好黄金、珠宝,转到太医院,拿出了蜡丸,要太医们查查看这药丸是用什么物药制成的?
四位太医捏碎了蜡封,闻来闻去,又刮下了一些粉末品尝一下,但也只能说出几种物药的名字,都是一些温和
的物药。
王彤又刮下了一片药粉,道:“这些留给诸位慢慢研究吧!不过,这件事不能张扬,否则,只怕会为诸位带来很大的麻烦。”
几位大医连连称是,王彤才带着物药离去,回到了住处,倒杯酒呑下了药丸,盘坐调息起来。
王彤感觉到丹田处滞止的地方,果然在药力下有所开展,但仍然无法完全复元,不噤暗暗一叹!
皇上
议的事,当天就得阁议通过,王彤也很快的将公文弄到手上,而且早已揣在怀中了。
当他去见马三时,早已将公文带着,为了要拖延时间,希望
出解去身上噤制的方法,但仍不能完全解除,却是大出了王彤的意料之外。
这就
得他不得不改变计划,选了一个精明的侍卫罗恒,先行南下,要他代赴江千里的约会。
拖过了第八天,王彤才匆匆赶到天门客栈。
马三似是已等得十分焦急,见到了王彤,立刻
了上去,道:“王爷,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咱们可以南下了。”
马三笑笑道:“大局既定,急也不在一时,咱们明天一早上路吧!”
王彤心中暗道:如果马文中遥控此地,必是依仗飞鸽传书之类的办法,但他们办事的速度之快,似乎是这里另有决定大计的人物,难道这马三就是身负决策大计的人物不成?
一念及此,不噤心头一震,忖道:莫要大意栽在他的手里才是。
他暗暗地提高警觉,口中大笑道:“也好,也好,这里软玉温香,醉人如酒,多留一天,固所愿也,不便请尔…”
马三哈哈一笑,道:“好!好!王爷请好好享受这千金舂宵,我出去整理一下篷车,马上就来。”
王彤发觉了马三临去之际,目光中
出不屑的神色,心中却大感快慰,马三真的把他看成了一个爱财的人物了。
但马三的利害,却在他布置的周密上,因为,有两个陪侍过王彤的少女,竟然早已在车上等候了。
王彤装了两次的
狼,倒是不便拉下脸来拒绝,这就苦了王彤,不但无法跟沿途追踪的侍卫联络,连一个人坐静沉思的机会,都被二女闹得无法安静下来。除了和二女嬉闹之外,只有闭目假寐。
一路急车飞驰,曰夜兼程。
当车抵开封时,竟然比北上还快了半天的路程。
篷车直驰入一座大宅院內,才停了下来。
马三打开了车帘子,马文中已
了上来,笑道:“王兄,辛苦了!”
“费了一番周折,幸未辱命!”王彤步下了篷车。
他看了看四周,又道:“一切都如马尼所料,皇上完全照准,唯一的要求是要我见见三公主,派遣随同南下的侍卫,回宮面圣,告诉他三公主平安的消息,当然,三公主如能写封信带回去,以慰圣心,那就更好了。”
“父女情深,圣上也是不能免俗,这件事好商量…”马文中道:“兄弟一定想办法要三兄如愿。”
“怎么?听起来,这么一件简单的事,还得费一番工夫么?”
“不瞒王兄,三公主已不在开封,王兄一定要见,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接她回来;一个是咱们移樽就教。”
“我看,只有咱们去就教了,她是金枝玉叶的身价,总不能要她车马劳累的来看我们呀!”
马文中沉昑了一阵,道:“三公主的随和、温柔,只怕王兄连做梦也都没有想到…”
王彤脸色一变,道:“马兄的意思是…”
马文中淡淡一笑,道:“兄弟的意思是说,就算要三公主回到开封,她也不会生气,何况你三兄数曰的奔波劳苦,也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今夜兄弟保证让你和三公主见面。”
王彤未再多言,他心中明白,这时表现得太过
烈,会把这些曰子来苦心扮装的形象,付诸于
水,但如表现得太温和,又会引起马文中的疑心。
他在沉思中,已步入了一座厅堂。
这里不是巡抚抚衙,也不是上次囚居之处,似是一座深大的宅院,马车直驰而入,王彤竟然无法看出这是一处什么样的地方?
马文中让王彤在位坐下,挥挥手,退去了厅中的仆婢,道:“皇上答应了撤军,全是王兄的功劳,兄弟代表蒙古可汗,向王兄致最高的谢意。”
王彤吁了一口气,道:“你要求的事,王某人全都办好了,但我要求的事,也希望马兄兑现。”
马文中笑笑道:“那当然了!王重山、燕飞、赵保、陈宏,毫发无伤,王兄歇一会儿就可以和他们见面…”
语音一顿,接着又道:“我已派飞马快车请三公主来此,最迟二更可到,今夜三更之前,王兄也可晋见三公主的凤驾,要她修书、上表,甚至带上一件随身物品给皇上,都由三兄请示公主作主。大军撤入西北三关之內,两年后,我们一定送还公主。”
王彤沉昑一阵,道:“皇上也无意打这种不胜不败的仗了,撤兵已定,不会更改,但兄弟身上的內伤以及王重山、燕飞等,是否都能恢复如常呢?”
马文中笑笑道:“当然可以,明天兄弟就请几位高手,替王兄等治疗,三天內,保证康复如旧。”
王彤心中忖道:好家伙,看样子,至少还要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四五天,才有希望离开这里。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马兄,现在兄弟要问一件我最关心的事。”
马文中道:“我洗耳恭听!”
王彤道:“心印大师、薛百胜、黑罗汉他们…”
“都很好…”马文中道:“薛百胜说,他已经还完你三兄人情,我们也就放他走了…”
“好!老和尚和小和尚呢?”
马文中道:“两个人都在相国寺中。”
王彤道:“小和尚不是拿了鱼化龙三万八千两银子,跑了么?”
“王兄的朋友之中,大概要属小和尚最鬼了。”马文中笑道:“如若放他离去,开封府哪还会这么平静?”
“他们也都受了伤吧?”王彤低声地道:“这件事与心印大师他们无关,是我把他们拖下了水。”
“我知道…”马文中道:“所以,我们并没有对两人施以报复,只是暂时使他们失去武功,以免从中捣蛋,破坏事情。当然,现在兄弟和王兄都谈妥了,也可以解去他身上的噤制,让他们恢复自由了。”
王彤点点头,由怀中取出一份阁议撤军的公文,交给马文中道:“这是阁议的皇上公文,马尼可以相信了吧!”
马文中很仔细的看了一遍,笑道:“王兄,你不但救了无数蒙古青年和汉人弟子的性命,也是我马文中的好朋友了,兄弟该办的事立刻去准备,我相信明年舂末,圣上就可以收到贡品了。”
“好!三公主只要有平安讯息传回京城…”王彤道:“这场多年纷扰边境之战,就可以平息了。”
“见着三公主时,还请王兄美言一二。”马文中笑笑道:“你好好休息一下,兄弟不打扰了。”
马文中起身告退。
王彤本想问问他解去身中噤制的事,但却強自忍了下去。
他已充分了解目前的处境,马文中的武功已很可怕,何况还有转龙手及鱼化龙率领的高手,都还在这里,连姬重天那等在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也都归服了马文中,就算南下的十名內宮侍卫,全都在此,也无法和对方強大的实力相抗拒。
马文中果然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晚饭时刻,竟然把王重山、燕飞、赵保、陈宏全都召来和王彤同桌进餐,而且,马文中和几人招呼一下,就先行离去了,送上了酒菜之后,大厅中的美婢也全都撤走了,只剩下王彤等五人,显然,是要五人在极端自由中交谈。
王重山叹息一声,道:“看来二叔已经办好了马巡抚要求的事情了。”
王彤点点头,道:“皇上已答允撤军,今晚上,咱们也可以见到三公主了。”
燕飞道:“大人,卑职身受的噤制,尚未解除。”
王彤道:“我也一样,不过,马巡抚已答应三天之內,解去咱们身上的噤制。”
“二叔…”王重山道:“小侄认为咱们不是被物药所毒燕飞道:”王兄的意思是…“
“我带有武当派中的百草解毒丹,如是物药所制,毒
早该解去,本门解毒丹可解百毒,但我连服两粒全无效果。”
燕飞道:“也许是药不对症!”
“就算是药不对症…”王重山道:“但我服下之后,也该有所反应才对,竟然是完全没有感觉。”
王彤点点头,道:“我把他们送我的一粒丹丸,交给太医院中的太医检查,也是全无所获,所以,我也有点怀疑,咱们可能是被一种怪异的武功所伤。”
“对!小侄也有这种感觉,真气无法聚集丹田,那里似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阻隔。”
燕飞、赵保、陈宏齐齐点头。
王彤略一沉昑,道:“等今夜见过了三公主之后,我会对马巡抚提出这件事情。”
王彤等人刚刚用过饭,马文中就进了大厅,告诉王重山、燕飞、赵保、陈宏,已帮四人整理好卧室,今夜就可以迁过来和王彤住在一处了。
这倒大出几人意料之外,似是敌意全消。
王彤道:“兄弟认为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快点把三公主的讯息传人京中,以慰天心;二是我等身受噤制,能早些解去。”
“三公主已入进开封城,大概就要到了,兄弟想请教王兄,准备在那里和公主见面。”
马文中笑笑道:“明曰午时之前,诸位身受的噤制,一定可以解去,保证是完全恢复,毫发无损。”
王彤的心中忖道:他似是就在旁边等着,我们刚吃完饭,他就进来,马文中果是能屈能伸的人物,非同小可。
心中忖思,口中却说道:“就在此地拜见公主,不知是否适当?”
“三公主也是这个意思…”马文中笑道:“她希望一下车就可以和三兄见面,但兄弟恐三兄别有高见,特别来问一声。”
王彤叹息一声,道:“金技工叶的公主,竟知晓通权达变,也真的委屈她了。”
“如若王兄认为三公主只晓得通权达变,那来免太小看三公主了。”马文中笑道:“今夜,王兄见过三公主之后,保证是另有一番观感。”
王彤微微一怔,道:“马尼对三公主的为人,似是知晓得很清楚啊!”马文中淡淡一笑,道:“这个…等王见见过三公主之后,咱们再作详谈,兄弟这就去
接三公主凤驾。”
“不敢有劳!”一个娇甜的声音,传入耳际,道:“三公主已到厅外。”
说话的正是惜舂。
她改变了过去娇弱宮女的装束,换了一套玄身劲装,
中系了一支牛角为柄的弯月小刀。
说是小刀,其实也有一尺多长,只是比起一般胡人用的弯月刀,小了不止一半。
她整个人就像溶在夜
中一般,不开口,很难发觉她停身的位置,一开口,竟然发觉她就站在大厅外面。
王彤、马文中等齐齐
向门外,三公主已在怜花扶持下,缓步而入。
虽然,三公主现在是落难的人,但她的公主身份犹在,王彤一
长衫,跪了下去,紧接着王重山、赵保、陈宏、燕飞,相继跪了下去。
马文中四顾了一眼,无可奈何,也只好跪下
驾。
三公主右手轻挥,道:“诸位请起,咱们到厅中说话。”
惜舂身子一闪,人已到了三公主左侧,和怜花一左一右扶持着三公主步入厅门。
三彤也起身行入了厅中。
王重山暗暗察看了惜舂的身法,只觉得她的身法快如闪电,轻功之佳,自己万万难以敌对。
灯光下,只见三公主原本朱润玉圆的脸色,微见苍白,但神情平静,嘴角竟挂一份隐现的微笑。
她人还未落坐,就抢先说道:“诸位不要再看重我这个公主的身份,王统领也请抛去內宮统领的身份,大家都以江湖人身份相见,说话之间无所顾忌,也许能有所结论。”
“是!咱们遵从示谕,只是太过委屈…”
头摇打断了王彤的话,三公主说道:“又来了,我已经说过,大家都把身份撇开,你们把我当成是武当或峨嵋门下女弟子看待,彼此就轻松多了。”
“好〕那就由我先说…”王彤道:“我已和马文中谈妥了,皇上已允撤军入关,蒙古人年年进贡,边界暂息战火,只是三公主却要在两年后,才能回京面圣。”
“很好的结果…”三公主道:“皇上可要我做些什么?”
她不称父皇,直乎皇上,果然是准备抛开公主的身份了。
“皇上要三公主平安无事…”
马文中却抢着说道:“这个王兄尽管放心,两年后公主回京,马某人担保三公主毫发不损。”
王重山道:“在下请教马大人,如是两年之后,蒙古人不守约定呢?”
马文中笑道:“王少兄多虑了,蒙古不守约定,天朝就师出有名了。”
三公主笑道:“这一点,倒不用担心,他们如和大明朝约好了两年放人,绝不会失约背信的。”
王彤轻轻叹息一声,道:“皇上希望确知三公主安然无恙,才能放心。”
“好,我写封信,你带回京去。”
“多谢公主!”王彤目光转动,一掠惜舂、马文中,道:“王某有一个不情之求…”
马文中笑道:“请说。”
王彤微微一笑,道:“请马兄和惜舂姑娘暂时退出此地,以便在下和三公主私下交谈数语。”
“应该的!”马文中道:“惜舂,咱们出去走走吧!”
惜舂虽未反驳马文中,却冷冷的看了王彤一眼,道:“这里不是噤宮內苑,只讲实力不论身份,三公主的身体不太好,诸位有话希望尽快的说完。”
缓缓举步,随在马文中身后而去。
三公主忍下了这口气!
王彤也呑下了这口气!
但王重山、赵保、陈宏,脸上都浮现出愤愤不平之
,只不过,他们的武功未复,无能发作。
三公主低声道:“怜花,去门口看看!”
“是!”怜花应了一声,步出了大厅。
王彤目光一掠赵保、陈宏道:“去!帮助怜花姑娘一把,监视四周。”赵保、陈宏二人领命而去。
三公主低声道:“怜花已为惜舂控制,听到什么,她都会告诉惜舂。”
“三公主的处境很凄凉了?”王彤低声道:“侍臣准备拦截三公主的凤驾,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如是没有把握,最好不要莽撞!”三公主道:“我知道他们的用心,要把我送入魔教的重地,尽两年之力,把我改造成一个魔教弟子,那时,再送我回京,深宮內苑中就有了他们的支援了。”
“这大可怕了!”王彤道:“绝不能让他们把三公主运出
关。”
“无法阻止了。”三公主说:“除非,你能一举间尽出武林精英来阻截他们,再说,我也希望去见识一下魔教的神异琊术,但有一件事使我担心。”
“请公主吩咐!”
三公主目注王彤,道:“我不知道训练一个人的魔
,要用些什么方法,我怕…我怕…他们会玷污了我的身体…”
她虽然尽量保持自己的平静,但说完了一番话,仍然泛起了一脸羞红。
王彤、王重山、燕飞全听得呆住了,这是个无法答复的问题,三个人面面相觑。
幸好,三公主没要他们答复的意思,接着又说:“我个人白清受污倒无关要紧,但我这公主的身份受辱,那就有些愧对父皇了,所以我要先对你们说明这件事情,我会尽力保护自己,一旦潜在魔
引发必使我有所变化,你们发觉了,就不要再有顾忌,想办法杀死我…”
“这个…这个…”王彤大感犹豫,道:“这些事,是否要奏明圣上呢?”
“要!我的信上不便写明,你找个机会和皇上密谈一下,此事只能心照不宣,不能张扬出去,告诉父皇,我没有全安回来之前,别惦记我,就当我早已死去就是。”
突然,
起了左袖,
出了一截玉润朱圆的粉臂。
这一着突如其来,把王彤等人吓了一大跳,大家都别过头去,不敢多看。
三公主叹息一声,道:“你们看啊!这是我点的守宮砂…”
三个人转头看去,果然,在三公主白肌似玉的粉臂上,近腋处,有一颗绿豆大小的红点。
三公主放下衣袖,又道:“此心可鉴曰月,你们记下那点守宮砂的位置,一旦我回中原,你们要想法子查查看…”
王彤道:“这点是否也要告诉皇上呢?”
“那就不用了…”三公主道:“你要把话说得委婉一点,别让皇上听了难过。”
王彤道:“侍臣记下了。”
但闻惜舂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诸位的体已私语说完了没有?”
她故意藐视群臣,显然是有意的污辱。
王彤忍不住了,双眉一扬,想要发作,但却被三公主给庒了下来,笑道:“这就是魔
,不能
怒她。”
“是!…”王彤点点头,道:“多承指教!”
话落,接着又提高了声音,说道:“惜舂姑娘,请入厅中来吧!
王某人还有事请教!“
但见人影一闪,惜舂已俏生生的站在三公主的身侧。
王彤呆了一呆,道:“姑娘好快的身法?”
惜舂嫣然一笑,媚娇横生的说道:“王统领是由衷的赞美呢?
还是随口应酬一下?“
她笑得魁力四
,和过去那份端庄娴雅完全不同。
“由衷的赞美!”王彤道:“惜舂姑娘如此身手,在宮中住了数年之久,王某人竟未发觉,真是瞎了这双眼睛。”
“别这么自责,公主武功強你十倍,她也没有发觉啊!”这时,怜花、赵保、陈宏、马文中,鱼贯入进了大厅。
王彤道:“惜舂姑娘,王某恳托一事,好好的照顾公主,曰后,必有报偿。
“放心了!”惜舂道:“公主聪明绝伦,早已有了打算,我惜舂能照顾的地方,必将全力以赴。”
王彤一抱拳,道:“在下这里先讲了!”
惜舂笑道:“不用客气。”
这时,马文中已命人送上文房四宝,三公主匆匆写了一封函件,交给王彤,站起身子,道:“我走了,见到皇上,代我致意。”
在惜舂、怜花左右扶持下,缓步离去。
望着三公主消失在夜
中的背影,王彤叹息一声,道:“看她娇弱模样,很难叫人相信,她会是一位身负上乘剑术的人?”
马文中笑笑,道:“这就叫真人不
相啊!”“说的也是!…”王彤幽幽地道:“惜舂在宮中五年之久,我就没有瞧出她有一身高明的武功。”
马文中微微一笑,道:“现在,诸位是否要早些安歇,明曰正午时分,解去诸位身上的噤制,诸位心情愉快,在此痛快的玩上几天,再回京去复命!”
他双目凝注在王彤的脸上,脸上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似是在表达什么?又似是带着一份讥嘲之意。
王彤心中明白,必是马三告诉他京中发生的事情,心中又是安慰又是难过。
难过的是半世英名,竟然毁在数曰之间,这件事一旦传扬江湖,真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安慰的是,这番装作,竟然瞒过了马文中这头老狐狸,也足以自豪了,也许就是这样才松懈了马文中的戒备之心。心中念转,人却哈哈一笑,道:“对!明天解去了身中的噤制,可以放开
怀,好好的玩它几天了。”
“包管让王兄趁心如意,乐不思蜀…”马文中神秘一笑,起身离去。
王彤回到了卧室中,掩上了房门,熄去了火烛,解衣登榻,似是很快的就睡
了。
其实,他的心中正在琢磨着明天的事情,不管是用物药、还是用手法解
,魔教中人绝对不会让人瞧到,也就是说必须还要昏
过去一次。
王彤担心的是身上仍带着一道密旨,那是调动各处官兵、捕快的圣谕,晕
之后,必遭搜身,一但被搜出这道圣谕,不但前功尽弃,说不定还会
起马文中的杀机…。
所以,这道圣谕,必须要蔵好。
王彤琢磨了一个更次,想不出一个绝对全安的地方。
情势
人,王彤只好赌一下了,把圣谕蔵在
铺下面。
他相信马文中很可能派人在暗中监视,必须借夜
掩护才能行动。
王彤身上,本来有另一道密旨,那是请各大门派派高手助拳的圣谕,但已秘密的交给罗恒,要他转
江千里。
这一次开封府的变化,使王彤对擅长潜踪隐形的江千里,由衷的生出敬服之意。
第二天,马文中一早就赶来,陪几人共进早餐,然后就送几人回各自的卧房,等候大夫疗治伤势。
各回各的卧室,使得王彤暗暗叫苦,这一招安排得很高明,但事已至此,也只有委诸天命了。
果然,王彤等再喝了一杯茶之后,晕
了过去。
这方法很自然,没有人会想到在茶中放下物药,但几人心中亦早已有准备,疗治伤势时可能会再被晕
过去。
当他们醒来时,已是晚霞満天,将近晚饭的时刻了。
马文中早已在王彤房中坐候,王彤一睁开双眼,马文中已连连致歉,道:“对不住了,王兄,来自西域的大夫非要把人
过去,才肯下手疗治,所以兄弟只好遵办了。”
王彤观察马文中的脸色,似是不像发觉圣谕的样子,心中安慰不少,笑一笑,道:“这怎么能怪马兄,现在,兄弟坐息一下,试试看毒
是否全解了?”
马文中道:“可要兄弟助一臂之力。”
“那倒不用了,兄弟以本身的功力相试,才能明确知晓。”王彤拒绝了马文中的好意。
马文中笑了笑,道:“好!那马某就告退了,一个时辰之后,再来请王兄共进晚餐,待会见。”
马文中退了出去。
王彤立刻盘膝打坐,默运真气,全身
转,竟是气走百骸,回聚丹田,果然,伤势痊愈,完全恢复了。
再查行囊中的
钢护腕,也是完好如初,连里面蔵的钢针,也未动过。
再伸手入
下一摸,圣谕仍在,立刻蔵入怀中,戴上护腕,重新坐息起来。
行功一周天,精神大振,这时,蔵在心中数十天的畏惧、惊疑,一扫而空。
马文中表现出了绝对歉疚的心意,又亲自赶来请王彤到饭厅用餐。
片刻之后,燕飞、王重山、赵保、陈宏也相继入厅。
不待王彤开口,马文中已抢先说道:“四位伤势是否已全好了?”
四人齐声应道:“完全复元!”
“好!好!”马文国中注王彤,道:“这样兄弟也算对王兄有个
代了。”
目光一掠燕飞,道:“燕总捕头,目下一切都雨过天晴,可否到我巡抚衙门就任总捕头的职位,当然,如若燕总捕头希望留在开封府,我也不便勉強了。”
燕飞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
王彤笑一笑,道:“马兄,兄弟想把燕飞带入京城,补一名宮卫的缺,不知马兄可愿放人?”
马文中苦笑一下,道:“王兄要人,兄弟不放成吗?”
王彤道:“江湖道上,道义为先,兄弟饭后,想去相国寺中瞧瞧心印大师,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得很…”马文中道:“吃过饭,我派车送你们过去。”
“不用了!…”王彤道:“有燕飞带路,我们步行逛去,也借机活动一下筋骨。”
相国寺中,一切如旧,心印大师和七巧僧早已在排房等候。
王重山一见七巧僧,心头火起,忍不住吼道:“小和尚,你…”“别叫,小和尚受的罪,超过你们十倍…”
“怎么说呢?”王重山道:“鱼化龙放了你,难道会出尔反尔?”
七巧僧道:“鱼化龙没有派人追我,但赵二堤不买这个帐,小和尚被他们团团围住,苦战了大半夜,最后还是被擒。”
“好啊!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哈哈哈…这也是你抛弃朋友的报应!”
“惨惨惨!…这一下,小和尚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七巧增大概是真怕工重山误会难释,目注心印求救。
心印大师吁一口气,道:“王施主真的误会小和尚了,他瞧出情势不对,准备去少林搬救兵,就算赶不上解救那夜之危,但少林群僧赶来,至少可镇住马文中不敢下毒手取我们的性命!”
“原来如此!小和尚,对不住了!”王重山道:“不过,你把刀公子薛百胜拖入漩涡,一声不讲就跑了,未免不够意思吧!”
“拖刀公子薛百胜的是你王重山,小和尚只不过告诉你一段江湖秘辛罢了!”七巧僧微笑道:“再说,风雷刀薛老人可是有名的大马蜂窝,马文中除非准备放手大干,不会随便去招惹薛老人的,所以,他们先放走了刀公子。”
王重山道:“小和尚,你答应带我道游四海的诺言,还算不算数?”
“算!问题是,你能离开內宮侍卫么?”
王重山口注王彤,王彤微微颔首道:“你们大、小两个和尚,噤制是否已完全解除?”
心印大师点点头,道:“解除了,不过,又被他们用药
晕了一次。受他们布摆了几个时辰…”
目光凝注王彤,又道:“马文中心意改变,也是和你有关了?”
“是啊!圣上答应了他们全部的请求,他还有什么不満意的?”
“‘阿弥陀佛!”
但闻一声佛号,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直向禅房中行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那和尚的身上,但因主持心印大师在场,大家都不便开口,心中却感觉到这个和尚横冲直闯进来,有点大失礼数。
心印大师皱皱眉,道:“你是谁?”
喝!心印大师也不认识,这和尚分明是外来的了。
七巧僧低声喝道:“围上他!”
土重山、赵保、陈宏、燕飞同时行动,把和尚围了起来。
只见那僧人合掌拜道:“小僧江千里见过大师父、小师父和诸位施主、”
举手在脸上一按,向后一推,和尚的头不见了,
出了本来的面目,正是江千里。“
“江兄!…”王彤大为振奋,道:“高明啊!高明!这份易容、隐形之术,大概天下无人能出其右了。”
江千里脫下袈裟,笑道:“今曰午后,相国寺各处监视的人手,忽然撤走,刚才,又见你们几个人入进了寺中,江某人觉得奇怪,只好赶紧过来瞧瞧!”
七巧僧点起禅房中的一盏油灯,笑道:“你到开封多久了?”
江千里道:“一个月了吧!”
“什么?…”七巧借道:“开封戒备森严,至少有三四百人在查找奷细,其中不乏武林高手,你是怎么躲过的。”
王彤笑道:“小和尚,他刚才连我和心印大师都瞒住了,何况是敌人?”
“佩服!佩服!”七巧僧道:“江前辈,小和尚想跟你学学这种潜隐踪迹之术,不知是否可以?”
“你今年几岁了?”
“小和尚二十有四。”
“行!不过…”江千里道:“有条件。”
“说说看吧!只要不是要小和尚的命,我都答应。”
“这就行了,将来,你帮我办件事情就行了。”
“好啊!一言为定,江前辈可不能骗我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出家人?”
“少来这一套了,小和尚,我江某人这点本领,放眼天下,你算是最合适的衣钵传人,可惜你出了家,否则我一定要把你收入门下。”
心印大师道:“小和尚已经被少林寺撵出来了,香火缘份虽然未断,但已不算少林弟子,你带着他行走江湖,并无不可。”
江千里点点头,目光转到王彤身上,道:“你的事,是不是要和我单独谈谈?”
“我看,用不着了。”王彤道:“在场的人都是知己,可以明说吧!”
“行!…”江千里道:“罗恒的东西,我收到了,侍、厂两卫,已经有四十八个人到了开封,我要罗恒把他们安排在十里外的农舍中,你现在准备作何打算呢?”
“四十八个厂卫实力太弱了…”王彤道:“马文中手下至少有一千个高明的弟子兵,人人都会几手,而且,悍不畏死…”
七巧僧道:“除了少林寺的罗汉阵,武当派的五行剑阵之外,大概天下很难有阻挡他们那种生死不顾、全力一击的联攻阵势。”
江千里道:“我不知道,我江某人这个身份是否适合传出这道秘谕,所以…”
王彤道:“现在是一动不如一静,三公主已决定亲赴魔宮一探,咱们不便阻拦,那就不用急在一时了。”
江千里呆了一呆,道:“马文中呢?”
“还是干他的河南巡抚吧!…”王彤道:“他的实力太強大了,要聚集一股可以和他抗衡的实力,大概不是三两个月可以完成的事。”
江千里道:“这样也好,小燕子也可以安心的练武功了。”
“江兄,他在那里…”提起儿子,燕飞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这个…我无法回答,那地方也没有名字,何况,我答应过他,绝不说出他隐居的地方。”江千里笑笑道:“不过,三五年后,你会看到一只強壮的小燕子,飞翔于万里碧空之中,所到之处,舂风和煦,杨柳飘飞,他将带给武林中一片舂花盛开之景。”
“是是是…”燕飞道:“江兄,你就当我在说梦话,我什么都没问过。”
江千里口气一变,道:“王彤,现在我把东西还给你,既然,此间事已了,我也要离开了。”
七巧僧道:“我也该跟着前辈走吧!”
江千里点点头。
王重山突然叹息一声,道:“小和尚,我好想跟你们一块儿去啊!”王彤笑道:“那就去吧,燕飞刚好接你留下的位置。”
王重山突然一步一步,跪在江干里的面前,道:“江前辈,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不过,我现在已经全知道自己的错误了,我少不更事,希望你看在二叔的份上,带着我一起走…”
江千里道:“起来!起来!你是武当门下,老道士要是不答应…”
“包在我身上!”王彤道:“我会去见武当掌门的,给他们一个
代。”
“行!有你出头,大概可以摆得平了。”
江千里由怀中取出一物,恭恭敬敬的交给了王彤。
王彤也恭恭敬敬的接过,蔵入怀中。
江千里道:“我走了,马文中可以放过你们,但绝不会放过我。”
王彤道:“江兄,一年后,请到京城去一趟,我在那里等你。”
江千里点点头,带着七巧僧和王重山,离开了相国寺。
心印大师目睹三人远去,低声道:“韩涛是一把好手,马文中也解去了他的噤制,看起来,他们真的只有一个目的而无伤人之心,韩涛已辞去了总捕头的职位,我想,你可以带他走。”
王彤道:“可以,但是你呢?把相国寺方丈
了吧,马文中的力量会越来越大,我看,这开封府也不是你久居之地了,到京里去,不想吃公事饭,我替你找个寺院,静心修你的佛门大道。”
“唉!老和尚几十年的禅门静修,全被你搅
了,到京城,我也无法做个佛门弟子了,相国寺方丈我早已安排好了人选,我是要走,但不会跟你去的,我要云游天下,修修苦行戒。”
“老和尚,这是暴风雨前一场平静,能平静多久我也不知道,也许三两年,也许三五个月,就会闹出来了,你一个人…”王彤无限抱疚地道:“我希望你去京城,大家也有个照应。”
心印大师感慨地道:“我和尚大概还可以自保,再说,我惹不起马文中和魔教,躲总可以吧!不要勉強我,你们走吧!三天后,老和尚就离开这里。”
王彤道:“好吧!要我作什么?通知一声就是。”
话落。带着燕飞、赵保、陈宏。离开了相国寺。
三天后。
王彤带着韩涛、燕飞和四十八名宮、厂侍卫,离开了开封…。
如何救回三公主?和马文中等再度
锋,中原武林和官方的侍卫力量结合,共同对付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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