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金龙令主
庄璇玑由攻变守,一面说道:“
我退入宅院,咱们约定行事,我去说服金蛟,如他不肯答应,那就只好移花接木,找人改扮成他,助你一臂之力。”
银龙道:“最好不要伤害他,姑娘既然说服了我,相信可以说服金蛟。”
庄璇玑道:“我会尽力而为,阁下请加紧攻势吧!”
银龙拳、掌,更为凌厉,击出的拳势,带起了呼啸的风声。
他没有再保留实力,一方面,也想藉此机会,试验一下庄璇玑真正的武功。
庄璇玑也有试试东方世家的武功之意。
两人在
烈的打斗中,暗拚了两招。
虽只两招,但已经够了。
两招交接,已然彼此心中有数。
银龙不但有深厚的功力,而且招数的变化,确也有过人之处。
但庄璇玑却轻松的化开解去。
这一战,给了银龙真正的一个警觉,那就是庄璇玑确有制服他的实力。
庄璇玑退回了宅院之中。
银龙紧跟到了大门口处,停了下来,高声叫道:“你们听着,限一个时辰之內,放了金蛟,否则,我要全力攻入宅院中了。”
一个时辰之后,现在,自然是暂时休息了。
银龙话声一落,退回原地。
宅院约两扇大门,也迅快的关闭了。
大厅中,马鹏却开始拷问神眼七郎。
王杰一抖手,打出了七枚金针,钉花了神眼七郎的七处大
之上。
然后,拍了他被点的
道。
马鹏笑一笑道:“七郎,你自己估算一下,能承受多少的伤害。”
神眼七郎道:“我要见璇玑姑娘。”
马鹏道:“她太仁慈,不忍对一个人施下毒手,所以,她避开了,老兄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
神眼七郎道:“杀了我,对你们没有好处。”
马鹏道:“我们不会杀你,七针制
,你也没有了自尽的能力。”
神眼七郎骇然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马鹏笑一笑,道:“我想你投效活人冢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你很痛苦,所以,我准备让你痛苦一下。”
神眼七郎道:“我…”
马鹏接道:“对!你现在生不如死,我想,你一定不怕死了,但你现在很怕痛苦,最好是让你痛苦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四大凶煞不是善男信女,活人冢能耍出来的手段,我们照样也能。”
神眼七郎轻轻吁一口气,道:“你们不能这样整我,我只不过是被迫加入了活人冢。”
马鹏道:“那也成,不过,要看阁下的合作程度了。”
神眼七郎苦笑一下,道:“你们可是认为我知道很多的机密?”
马鹏道:“你能出派来监视别人,自然是应该很受
了。”
神眼七郎道:“表面上是这样,但事实上,不是这么回事了。”
马鹏道:“哦!”神眼七郎道:“老实说,对活人冢的內幕情形,我知道的还不到银龙的一半,他们是真正的重要人物,参与机要,我只不过是一个被派来监视他的人,对银龙,我是了解的很多,我们是负有专责的人,只了解本身事物。”
马鹏突出两指,点荏了神眼七郎的身上,冷笑一声,道:“至少,你该知道,如何传出银龙背叛消息的方法。”
他用的逆脉点
手法,神眼七郎立刻感觉到行血逆转,全身微微颤抖,经脉收缩,一种奇烈的痛苦,使得神眼七郎的脸上,也开始巨扭、变形。
王杰道:“说不说?”
神眼七郎道:“说,说,开解我行血逆转的
道,我…”
高空出手如电,一连七掌,止住了神眼七郎的行血逆转。
举手拭去头上的冷汗,神眼七郎长长吁一口气,道:“答应我,说出传递消息的办法之后,给我一个痛快,或是让我有自绝一死的能力。”
马鹏道:“怎么非死不可么?”
神眼七郎道:“褛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了,但活罪难受,倒不如一死百了,唉!当年,我若有今曰求死之心,也不会落人活人冢了。”
马鹏道:“好!我答应,只要你真心合作,生死由你选择。”
神眼七郎道:“在我的衣袋之內,有一个黑色的腊丸,请马兄取出来。”
那是一个鸽蛋大小的圆珠,通体如墨,不知是何物作成。
神眼七郎道:“捏碎圆珠之后,会散发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马鹏道:“散发出一种味道,也和传递消息有关么?”
神眼七郎点点头,道:“这种味道,顺风而下,能传出数里之遥,人还不怎么觉着,但对一些动物,却有着強烈的引
,他们就从那股味道传播中取得我留下的东西,或是找到我的人。”
马鹏道:“收集这些的人,也是你们神眼组的人了。”
“是的,在活人冢內,我们是一个很特别的组织,身分一直要保持隐密。”
马鹏冷笑一声,道:“如非強自出头,银龙到现在也不会发现你。”
神眼七郎苦笑一下,道:“他是特殊人物,我们的职司是,报告它的异常行动,阻止他背叛。”
柳媚道:“神眼七郎,你这有味的药丸子,每天都要捏碎一粒了?”
神眼七郎道:“那倒不用,没有特殊的事情,每隔上两三天,会有人来问问情形。”
柳媚道:“哦!原来你刚才是吓唬我们的了。”
马鹏道:“神眼七郎,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神眼七郎摇头摇,道:“在下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王杰道:“阎王爷没有鼻子,鬼都不信,我不信,你只知道这些,大概,还要咱们再动点手脚,你才肯说了。”
“不用再磨折他了,他不会知道的大多。”庄璇玑缓步行了进来,解去神眼七郎一次危难。
马鹏道:“姑娘,这个人该怎么处置?”
庄璇玑道:“先把他关入密窒。”
******金蛟、银龙,撤出了璇玑堡。
但璇玑堡仍在活人冢大批人手的围困之中。
金蛟和银龙率领了一百余位江湖高手,围攻璇玑堡,折损近三十人,一直未能攻破璇玑堡的宅院。
入进宅院中的人,就像是投入了海中的砂石一般,消失不见,不知是生是死。
但金蛟却在少林三僧和峨嵋双剑的保护之下,冲出了宅院。
这是活人冢冲入庄家宅院中仅逃出的六个人。
在几人口中,说出了宅院中的奇妙机关,和拦截的高手的佳妙配合,形成了铜墙、铁壁的防围。
就在金蛟、银龙撤出了璇玑堡第二天中午时分,两辆神秘的蓬车,驰到了璇玑堡外。
蓬车中,亮出了一面金牌,很容易的闯过很多道拦截。
蓬车直闯到金蛟和银龙的宿住之魔。
金蛟和银龙住在璇玑堡外一片竹林中。
蓬车直驰到竹林外面停下。
守护在竹林外面的是娥嵋双剑。
两人和少林上座三僧,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但在表面上仍然接受解药。
两人忽然现身,双剑站出,而且是剑出如电,剌入了蓬车之中。
但闻当当两声,两柄刺入蓬车的长剑,突然被封挡出来。
紧接着,蓬车中,伸出了一面金牌。
金牌上,雕刻了一个龙头。
“金龙令”活人冢內,最权威的金牌。
峨嵋双剑知道这个令牌,但却是第一次见到。
两人立刻退了下去,还剑入鞘,垂手而立。
车开启,
出了一张很清秀的脸儿。
竟然是一位姑娘。
梳着双辫子,左鬓上还挂了一朵黄花。
一缕清音,自那少女樱口中婉转而出,道:“你们认识这面金牌么?”
峨嵋双剑齐声应道:“认识,属下等恭候令谕。”
对峨嵋双剑的答覆,似乎是十分満意,微微一笑,道:“金蛟、银龙在么?”
峨嵋双剑又具齐声应道:“在。”
车中少女道:“你们去一个人通报,一个人带路。”
田玉转身而去,王雷留下带路。
但蓬车还未移动,金蛟、银龙已疾奔而至,
了过来。
蓬车中又伸出龙头令牌。
金蛟、银龙立刻跪了下去。
佩花少女穿着一身青衣,缓缓说道:“两位请起来答话。”
蓬车中传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你们失败了。”
金蛟急急说道:“璇玑堡机关神奇,又有很多高手,属下等为了保存实力,暂时撤出。”
蓬车中传出了一声冷笑,道:“那不是失败么?”
银龙道:“属下等知罪。”
立刻又跪了下来。
一时间,寂然无声。
良久之后,蓬车中又传出了声音,道:“你们作何打算?”
银龙道:“恭候裁示,属下等不惜舍死一战,再攻璇玑堡。”
那青衣少女突然又接了口,道:“两位请带路,主人要面示两位机宜。”
金蛟、银龙住的地方很简单。
那是竹林中一座蓬帐。
蓬车在帐外停下,两个青衣少女,鱼贯下了蓬车。
这两位姑娘,穿着一般的青衣,
着一样的辫子,唯一不同的是,两个鬓上的花
,一个佩黄花,一个佩红花。
红花少女先由蓬车上,取下一卷黄毡,在地上,直入蓬帐。
鬓佩黄花的少女,却扶着一个身着黄袍的老人,踏毡而行。
活人冢的人,都知道金龙令,但却极少见过金龙令的主人。
金蛟、银龙都暗中留心,看到心头大感奇怪。
那黄袍老人,老的似是很利害,连走路,都必须由人搀扶。
这样的人,竟会是执掌金龙令的主人,活人冢的首脑。
峨嵋双剑站在两丈外的地方,他们也很留心,看到了那黄袍老人。
金蛟、银龙紧随那黄袍老人,行人了蓬帐之中,红花少女立刻放下了蓬帐上的垂。
“金龙令”是活人冢內最高权威之徵,但“金龙令”的主人,是什么样子,却是无人知晓,包括金蛟、银龙在內。
银龙以东方世家主脑人的身份,易容改名,在活人冢內,极受倚重,自觉已经接触到了活人冢內的首脑人物。
但出人意外的是,这位黄袍老人,竟然是素不相识。
但“金龙令”的专严,却代表了他的身份,金蛟和银龙,不敢不对他十分敬重。
同来有两辆蓬车,圭在后面的一辆,更显得神秘,它只是静静的停在第一辆蓬车的后面,没人下车,甚至,连车也未启动过一下。
谁也不知道,车中坐的什么人?
峨嵋双剑护守蓬帐,暗中却一直留心后面一辆蓬车中的情形。
但那车中竟似没有生人似的,连一点声息,也听不到。
蓬帐內,黄袍老人已不侍奉让的坐了上位,冷冷说道:“庄璇玑说服了你们,还是服征了你们?”
银龙道:“都没有,我们只是遇上了一点挫折。”
两个青衣少女,分站在黄袍老人的两侧,黄花站左,红花居右。
两位姑娘都很美,而且,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但两个人,似是都故意的把脸蛋紧紧的绷了起来。不见一丝笑意。
只听黄袍老人轻轻吁一口气,道:“你们率领的都是武林精锐,江湖高手,庄璇玑用什么力量挫折了你们。”
银龙道:“庄璇玑本身的武功高強,又有四大凶煞相助…”
黄袍老人接道:“那四大凶煞,是不是鬼刀、妙手、暗箭、毒花?”
银龙道:“正是他们四人?”
黄袍老人道:“我知道这四个人,他们连入进活人冢的资格都不够,还能对你构成威胁么?”
银龙道:“但四人似是经过了庄璇玑的调教,他们合搏威力,十分強大,再加上璇玑堡內的机关布置,变化多端,致使我们遭遇了很大的挫折。”
黄袍老人沉昑了一阵,道:“璇玑堡还有些什么人物?”
银龙道:“金冠人方奇…”
黄袍老人道:“这个叛徒,还有么?”
银龙道:“还有一些武功奇厉,不畏刀剑的高手。”
黄袍老人道:“他们长的什么样子?”
银龙道:“他们隐蔵于大厅之中,借黑暗掩护,看不清真正面目。”
黄袍老人道:“你们冲入过大厅中。”
银龙道:“是,冲入到大厅中去过。”
黄袍老人两道目光,突然投注银龙的身上,冷冷说道:“你和金蛟,都被困入了厅中么?”
银龙道:“金蛟被困,属下守在厅门口处接应。”
黄袍老人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银龙心中踏实了不少,由这黄袍老人的口气中,听出了他并不知晓內情。
轻轻咳了一声,银龙暗自提气戒备,问道:“请恕属下斗胆冒犯,阁下在活人冢內,是什么身份?”
黄袍老人哈哈一笑,道:“你猜呢?”
银龙道:“你随身携有金龙令,身份自非小可,活人冢內,执有这等金龙令牌的人,自然不会很多了。”
黄袍老人道:“哦!你可是,对老夫持有这面金龙令牌有些怀疑么?”
银龙道:“属下第一次见到金龙令牌,內心之中,总是难免有些怀疑?”
黄袍老人道:“怀疑是假的?”
银龙道:“看你老这种气势,这金龙令不会是假的了,不过,属下希望知道你老在活人冢內的身份。”
黄袍老人道:“明白一点说,你想知道什么?”
银龙道:“什么样的人,才能持有金龙令牌,活人冢內,有几个有这种令牌。”
黄袍老人道:“像你这样身份的人,对金龙令论的了解应该很深了。”
“所以,在下才有这样的疑问,我们只知道尊重一执有金龙令的人,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如是这金龙令落在了敌人的手中呢?”银龙颇有争辩一个水落石出的气势。
黄袍老人瞪着双目,冷冷的望了银龙一眼,道:“你的胆子很大?”
银龙笑一笑,道:“这问题是一个大问题,在下为了表示对活人冢的忠贞,所以,必须要问一个明白出来。”
黄袍老人笑一笑,道:“金龙令也许不难仿制,但它在江湖上并不出名,除了活人冢的人之外,很少有外人知道,除非有人把这件事,早已经告诉了敌人?”
银龙笑一笑,道:“真有人漏了金龙令的隐密,那也是活人冢內身份很高的人?”
黄袍老人道:“不错啊!就像你们两位的身分一样。”
银龙道:“真如有人漏,绝不是我和金蛟。”
黄袍老人道:“嗯!为什么呢?”
银龙道:“因为,我们是第一次见到『金龙令』。”
黄袍老人道:“没有见过的人,只要他知道,照样可以漏出去。”
银龙道:“阁下执有的『金龙令』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黄袍老人没有理会银龙,目光却转注到金蛟的身上,道:“你的看法如何呢?”
金蛟道:“在下的看法么?和银龙相同。”
黄袍老人点点头,道:“很好,很好。”
银龙道:“什么很好?”
黄袍老人道:“两位如是真的对金龙令如此关心,那倒真是一件好事,如若两位别有用心,今天两个会闹的原形毕
了。”
银龙道:“哦!怎么样才能证明呢?”
黄袍老人哈哈一笑道:“两位先从金龙令上,找出了藉口,然后,就可在这件事上,
夹不清,那就不用回答老夫的问话了。”
银龙心中忖道:听他说的,比我想的还要透澈,这个人年纪虽然已老,但他在活人冢的身分,似是很高了,江湖上从未听过有这么一个,身着黄袍,带着两个女婢的老人,难道他是经过了一番易容改扮不成。
只听那黄袍老人冷冷的接道:“两位怎么不说话了?”
银龙道:“我们在想。”
黄袍老人道:“想什么?”
银龙道:“想请阁下,证实一下你的身分。除了金龙令之外,还有什么使我信任的地方?”
黄袍老人冷冷说道:“还有一种办法,不过用出来稍嫌恶毒,只怕对诸位,也不太好。”
银龙道:“说说看,是不是能让我们心悦诚服。”
黄袍老人道:“你们身上,受一种噤制束缚,每隔一段时间,必须要服用一种物药,缓解噤制的变动。”
银龙愣了一愣,道:“那是一种噤制?”
黄袍老人道:“阁下以为是什么?”
银龙道:“物药,我们总觉着服用的是奇毒物药,想不到,竟然是一种噤制。”
黄袍老人哈哈一笑,道:“看来,老夫漏了一个很大的秘密了…”
语誉微微一顿,接道:“以两位的江湖阅历之丰,应该早明白了,一个人,如是常服用一种烈
的毒药,不论他內功如何深厚,內腑也会受到伤害,有些变化了,但两位的身躯,却是从没有受过什么伤害。”
银龙轻轻吁一口气,道:“活人冢內,很多人服用了物药,但他们都有了很明显的伤害,如若我们早这么想一想,也许早明白了。”
黄袍老人笑一笑,道:“现在,两位想通了也还不迟,我能使你们身上受到的噤制,立刻发作。”
金蛟突然接道:“这么说来,我们服用下去的物药,都是白白的被冤了。”
黄袍老人冷冷说道:“那物药,也并非全无作用,你们常年居于地下,
之气很重,所以,你们服用的物药,可以除
之气,对你们有益无害。”
银龙道:“听你高论,倒不是冒充的人了。”
黄袍老人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早已有了一股不平之气,今天如不给你们一个显明教训,你们心中,也就永远不会真的信服,活人冢就专能统制了你们的人,如统制不了你们的心。”
银龙道:“你们用的手段,就是迫人就范,我想不通,如何还能收服人心。”
黄袍老人道:“人
中有很多弱点,怕死是其中之一,亲情天
,是其二,我想,如若他完全明白了,我们真能制他于死时,他会有一个很明朗的选择。”
银龙略一沉昑,道:“我们不会束手就让你挑发我们身受的噤制。”
黄袍老人道:“哦!你们要反抗?”
银龙道:“如是我们站着不动,任凭阁下出手,就算我们身上没有噤制,也会变的有噤制了。”
黄袍老人道:“好!你们可以全神施展,我在十招制服你们。”
银龙淡淡一笑,道:“这口气太大了,如是你十招不能呢?”
黄袍老人道:“哦!你准备和老夫赌一下了?”
银龙道:“但不知是否能给在下这个机会?”
黄袍老人微微一笑,道:“金蛟的意思呢?”
金蛟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在下也不能免俗。”
黄袍老人点点头,道:“其实,老夫这句话也是多余问的,两位想要什么,不妨说出来吧!”
银龙道:“奢侈之求,在下等不敢妄图,阁下能够给咱们什么?在下等就接住什么了。”
黄袍老人笑一笑,道:“这几句话,说的还有些长幼之序,如要老夫出于自愿,老夫的赏赐就很重了。”
银龙道:“不知赏赐一些什么?”
黄袍老人道:“如若你们在十招之內,能够胜过我,我想,你们应该离开活人冢了。”
银龙道;“为什么?”
黄袍老人道:“你们能挡我十招,那就应该自立门户了。”
银龙道:“阁下的意思,可是说,能接下你十招的人,那就应该天下无敌了?”
黄袍老人冷冷的说道:“不错,就算不是天下无敌,也是罕有敌手的高手了。”
银龙道:“唉!绑下虽然大方,不过,在下很难相信。”
黄袍老人道:“为什么?”
银龙道:“因为,就算阁下答应了我们离开此地,这也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
黄袍老人道:“为什么?”
银龙道:“因为就算阁下放了我们,我们也是一样的无法离去。”
黄袍老人哈哈大笑起来。
银龙心中暗道:这人口气如此托大,难道真是活人冢內的重要人物。
活人冢究竟有几个重要人物,连银龙、金蛟,也不知道。
活人冢是一个人出面导领,还是由几个人合夥导领,一直是一桩很大的隐密。
听这黄袍老人口气,似乎是活人冢內的导领人物,至少,也是一个可以参与决定的重要人物。
活人冢这个组合,不但对外十分神秘,就算是活人冢內的人,也是一样的不了解这个组合。
只听那黄袍老人说道:“如若老夫肯放你们离开,你就可以解去身受的噤制。”
银龙道:“果真如此,咱们极愿放手一战。”
黄袍老人道:“好!金蛟,你作何打算?”
金蛟道:“江湖上十招之內,可以击败我的高人,我还未遇过,所以,在下也极愿一试身手。”
黄袍老人道:“好!好!两位意见相同,那就一起出手吧!”
金蛟道:“我们两个人一起上?”
黄袍老人道:“不错,两位一起上,老夫只要费一次手脚了。”
银龙道:“一个人十招,两个人二十招了。”
黄袍老人道:“你们合手而上,也许是力量加倍了,但老夫可以省事一些,一样算十招,如是老夫胜不了你们,你们可以离点活人冢,而且,我解去你们身上噤制。”
银龙略一沉昑道:“阁下不会食言吧?”
黄袍老人哈哈一笑,道:“我知道,投入在活人冢的人,没有一个是心甘情愿的,所以,我也不在乎你们是否很忠心。”
银龙道:“阁下是一针见血之论,但在下还有一些事情请教。”
黄袍老人道:“哦!”银龙道:“如若我们接下了阁下十招,被囚在活人冢內的亲眷,是否一样可以放了呢?”
黄袍老人道:“可以,毫发不伤的放了他们,而且,从此之后,不再找你们的麻烦,只要你们不和活人冢作对,你们就算是脫出了江湖外的人。”
金蛟道:“果然如此,阁下可以出手了。”
黄袍老人笑一笑,道:“有快乐的一面时,必也有痛苦的一面,两位想到了好处,但也要想到坏处。”
银龙道:“什么坏处?”
黄袍老人道:“如是很不幸的,两位在十招之內,败在了我的手中呢?”
银龙道:“败在了你的手中,咱们只有认命了,听凭阁下的处置。”
黄袍老人笑一笑,道:“我处置你们的办法,就是要你们由衷的对活人冢输诚效忠。”
银龙道:“活人冢已掌握了人
中的弱点,似乎是用不着再要人输诚、效忠了。”
黄袍老人沉昑了一阵,道:“如若活人冢只是想称霸武林,那确然用不着有人效忠,就像你们金蛟、银龙一样,虽然对活人冢有着很多的不満,但你们仍然是没有办法摆脫,只好听从活人冢的令谕行事了。”
银龙道:“不错,在下为此事,想过了很多次,几次想放手一拚,但每当我想起了被囚的老母弱
,就豪气顿消了,活人冢对人
上的缺失把握,确然是已到了相当高明的境界。”
黄袍老人冷笑一声,道:“人
有善、恶两面,強弱两点,我们掌握了他弱的一点,他就只好听从我们的了。”
银龙道:“掌握了人
中弱的一点,然后,要他去发挥恶的一面,唉!这办法实在很高明啊!”黄袍老人点点头,道:“两位都是武林中的大豪,身分之高,又何只一方之雄,我想,这些事情,两位也早都想过了。”
金蛟点点头,道:“确然想过了,看来,一个人,要想使自己成一但受人敬仰的人物,实在不太容易。”
黄袍老人笑一笑,道:“金蛟,活人冢已经对你们很优待了。”
金蛟道:“哦!”黄袍老人道:“让你们用金蛟、银龙的代号,掩去了你们本来的身分,在江湖上活动,难道还不够宽大么?”
金蛟道:“阁下认为,江湖上真的没有人了然我们的真正身分么?”
黄袍老人道:“就算有人知道,那也不过是三五人而已。”
银龙急急接道:“金蛟,他说的不错,知道咱们身分的人,不算很多,这一点,咱们不能不承认。”
目光转注到黄袍老人的身上,接道:“在下等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阁下?”
黄袍老人道:“那并不重要,我如胜了你们,再告诉你们不迟,我如败了,你们可以离开了,又何必知这我是谁?”
金蛟道:“有道理,现在阁下可以出手了。”
黄袍老人道:“给你们一个更好的机会。”
银龙道:“请说吧?”
黄袍老人道“我让两位先机。”
金蛟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银龙道:“金兄且慢。”
目光转注到黄袍老人身上,接道:“如若咱们失手伤了阁下呢?”
黄袍老人道:“那就怪我学艺不
,绝不怪罪到两位身上。”
银龙道:“有阁下这句话,我们就可以放心的出手了。”
银龙忽然向后疾退了两步,道:“金兄,小弟有一点愚见,希望金兄同意。”
金蛟道:“好!你请说。”
银龙道:“我不太知金兄的情况,但小弟到了活人冢之后,又学到了不少的武功。”
黄袍老人微微点头。
金蛟道:“小弟也在活人冢学了一点武功。”
银龙道:“兄弟和金兄,从没有联手对敌过,一旦合手,只怕也未必会有什么效用,所以,小弟的意思是,不如先由兄弟一人出手,如若兄弟败了,金兄再出手不迟。”
金蛟沉昑了一阵,道:“好吧!希望不用兄弟出手,咱们都能离开活人冢。”
银龙忽然间态度大变,变的对那黄袍老人十分恭敬的说道:“在下先行出手,如非阁下之敌,再和金蛟联手如何?”
黄袍老人神色间闪掠起一抹狐疑,道:“你认为,你一个人,已是老夫的敌手了?”
银龙道:“那倒不是,不过,在下如遇上凶险时,金兄出来援救,总比我们联手要好的多了。”
黄袍老人点点头,道:“好!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你们能够胜了我就行。”
银龙道:“阁下准备好了。”
黄袍老人道:“你随时可以出手。”
银龙突然一伏身,忽然向黄袍老人冲了过去。
人还未到,拳风、指劲,已然近身。
黄袍老人右手忽然一挥,一股強厉无伦的暗劲,卷袭而出。
银龙感觉到那股劲道十分強大,但却当机立断,一咬牙,竟然挥掌硬行接下。
但闻蓬然一声,双掌接实。
银龙只觉力道卷袭而上,身不由主的忽然向后退去。
金蛟疾快的伸出右手,顶在银龙的后背之上。银龙才稳了下来。
轻轻
两口气,银龙缓缓说道:“好利害的一掌,好雄浑的內力。”
黄袍老人淡淡一笑,道:“这只是第一招,还有九招,两位如是合作的佳妙一些,也许可以撑得过去。”
银龙道:“好!在下再攻一招。”
突然飞身而起,又扑过去。
黄袍老人纵声大笑,笑声中拍出了一掌。
银龙似是心中有一股不服之气,竟然,又把一掌硬行接下。
这一击硬拚,使得银龙的身躯又被震得飞了起来。
这是用茅草、竹子搭建的临时房舍,银龙整个的身躯,被那黄袍老人反震之力,推的直向外面飞去。
金蛟伸手一抓,竟然没有抓住,银龙把墙壁撞了一个
,飞了出去。
金蛟一跃而起,紧随着银龙撞开的壁
穿了出去。
只见银龙躺在一株大树下面,想来,是那棵大树,挡住了银龙飞出的身子。
金蛟疾落银龙身侧,道:“伤了么?”
银龙道:“没想到我会败在他的手中,不可太逞強,快扶我起来。”
金蛟扶起了银龙。
两人又回到了茅舍之中。
黄袍老人道:“你们研商出对付我的办法没有?”
敢情这位黄袍老人已经想到了两人是研商对付他的办法。
银龙苦笑一下,道:“照这样看来,就算我们再商量,只怕也很难找出一个对付你的办法来。”
黄袍老人淡淡一笑,道:“你们还有八招的机会,何妨以两人联手之力,试试看,也许能够撑过八招呢?”
银龙道:“在下虽然两度受挫阁下之手,但还有再战之能,总不能就这样认了。”
黄袍老人道:“人都应该存一点侥幸之想,这一点,无可厚非。”
银龙道:“这些年来,在下一直受制于一种束缚之下,这种曰子过的很苦。所以,能有一个挣脫的机会,在下就算不敌,也要全力一试。”
黄袍老人冷冷说道:“老夫就是使你们这一点希望破灭,老夫已经制服了你们的人。现在,老夫在准备服征你们的心,不管如何,你们两个都是可用的人才。”
银龙点点头,道:“好!为了争取在下的一点自由,区区准备全力以赴了。”
第三度欺身攻上。
这一次,他不再硬接黄袍老人的掌势,却以凌厉的攻势,展开了快速的突袭,以斩脉点
的手法,封住了黄袍老人的攻势。
银龙一面打,一面数,第四招,五招,七招,八招,九招。
再过一招,就満了十招。
但银龙竟然无法度过了第十招。
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黄袍老人忽然间一指点中了银龙的左肩。
银龙倒了下去。
那正是引发银龙伤势的脉
。
但银龙早已经摆脫了受伤的经脉。
黄袍老人笑一笑,道:“很好,很好,你用的全是东方世家的武功,活人冢传你的武功,好像一点也没有施展。”
银龙道:“但我还是没有撑过十招。”
黄袍老人道:“事实上,你只有五招的机会了,能在老夫手下走过五招,你已经是很高明了。”
银龙道:“十招之內,能够击败我的人,实在不多。”
黄袍老人道:“所以,老夫才决心争取你们。”
银龙道:“你点我一指,真的会引发我身上受的噤制么?”
黄袍老人道:“很快,就可以证明这件事了。”
银龙一直在暗中盘算,这黄袍老人是否别有用心,故意查看一下,他们身上的噤制是否还在?
自然,在对敌的过程中,银龙也没有用出十成武功,也保留了一部份实力。
幸好,银能有过伤势发作的经验,立刻装作伤势发作的样子。
黄袍老人淡淡一笑,道:“金蛟,该你了。”
金蛟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是应该攻一招了。”
黄袍老人沉昑了一阵,道:“一招?”
金蛟道:“对!你让我们两个人十招,银龙拚了九招,不是只余下了一招?”
黄袍老人脸色一寒,冷冷说道:“金蛟,对你而言,一招并不是一件好事。”
金蛟道:“阁下的意思是?…”
黄袍老人道:“我和你们动手,一招之內,实在无法把握恰到好处,万一我失手杀了你,那又将如何呢?”
金蛟道:“阁下的意思是,一招能取我之命?”
黄袍老人道:“你可以赌一下这个机会。”
金蛟冷冷说道:“不错,在下要赌这一招,不过,我如撑过这招,你说的话,还算是不算?”
黄袍老人道:“自然是算,只要你能接下我这一招,我立刻解下你身上噤制,放你离去。”
金蛟哈哈一笑,道:“好!那阁下就请出手吧!”
银龙很想劝阻金蛟,但他正在装出伤势发作之苦,不便开口。
黄袍老人双目中暴
出两道冷厉的神光,忽然间飞身而起,扑向金蛟。
金蛟似是成心硬拚这一招,竟也纵身
了上去。
但闻蓬然一声,两人硬撞在一起。
银龙虽然在很留心的看,但仍然没有看清楚,那黄袍老人用的什么手法。
只听金蛟发出一声惨叫,倒摔在地上。
一股鲜血,由金蛟身上
而出。
他身上的服衣,可避刀剑,全身一击致命的地方,实在不多。
金蛟伤在头上,双眉之间,有一个血
。
黄袍老人不知用的什么手法,一击之下,竟然取了金蛟之命。
银龙心头大震。
他见识广博,但竟然认不出这是什么武功所伤。
只听黄袍老人冷冷说道:“脫去他身上服衣,把体埋了。”
两个女婢应了一声,抬起金蛟而去。
黄袍老人缓步行近了银龙。
银龙暗作戒备,如若那黄袍老人,对自己施下毒手时,准备突然出手一拚。
但那黄袍老人神情十分和气,蹲身下子,在银龙身上拍了两掌,道:“坐息一下,就可以复元了。”
银龙暗中记下了他出手的
道,吁一口气,道:“金蛟死了。”
黄袍老人点点头,道:“他不自量力,我只好杀了他。”
银龙哦了一声,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银龙坐息醒来之时,那黄袍老人,已然不见,室中却坐着一但身着青衫的人。
地上的血迹已打扫干净,两个女婢,也不见了,但金蛟穿的一身金色服衣,如折叠的十分整齐的放在身侧。
抬头看去,那一辆蓬车,仍然停在茅舍之外。
银龙心中暗暗冷笑,口中却问道:“金龙令主那里去了?”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你是说那位穿黄衣的老人?”
银龙道:“是!他刚刚杀了金蛟。”
青衫人道:“我听他说过了。”
银龙道:“阁下是…”
青衫人道:“他有事走了,要我留这里告诉你几件事情。”
银龙道:“你,你是什么人?”
青衫入微微一笑,伸手由怀中摸出了一块金龙令牌,道:“你看看这一块金龙令牌,和他的一块,有什么不同?”
银龙伸手接过,仔细瞧了一阵,道:“完全一样,你也是金龙令主,在下参见。”
青衫人接过令牌,笑一笑,道:“不用多礼,我和他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他严厉,我比较和气。”
银龙道:“哦!”青衫人道:“你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的疑问?”
银龙道:“疑问虽有,不过,在下觉着,已经不太重要了。”
青衫人道:“嗯!为什么呢?”
银龙道:“一招能杀死金蛟的人,天下绝无仅有,我知道他是活人冢的人,就成了。”
青衫人道:“你是不是也想考验我一下呢?”
银龙道:“在下已自知非敌。”
青衫人道:“那你是相信,我也是金龙令主的身份了?”
银龙点点头,这:“是!我已求证过金龙令主的武功了。”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现在,你是不是还想脫离活人冢?”
银龙心中暗道:看那黄袍老人杀死金蛟的手法,要想杀我,并非一件难事,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机,留下我呢?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经过了金蛟一役之后,在下终于了解了一件事了。”
青衫人道:“什么事?”
银龙道:“活人冢是一个组织完美的组合,它的实力是隐蔵的。”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看来,你的领悟之力,实在十分高強。”
银龙道:“所以,我仍然活着,但金蛟却已不幸的死去。”
青衫人道:“好像,你对杀死金蛟这件事,一直不太満意。”
银龙道:“如若金蛟是一个可用之才,为什么不留下他的性命?”
青衫人道:“因为,他不能,一招取命,他必须全力施为,金蛟取巧,只算一招,那就是他自招杀身之祸的原因?”
银龙道:“哦!”青衫人道:“金蛟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银龙轻轻吁一口气,道:“听令主一言,他却有取死之道。”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现在,是不是已获得了你们真正的信任?”
青衫人道:“你已经通过了一次考验,但是否已获得了他完全的信任,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
银龙心中暗道:此刻如若不从他口中,挖出一些隐密出来,今后,只怕是很少有这种好机会了。
青衫人道:“今夜,活人冢要展示一下真正的实力,去会璇玑姑娘。”
银龙道:“令主,在下心中有一些疑问,不知道是否应该问问?”
青衫人道:“那就说出来吧。”
银龙道:“有几位金龙令主,他们在活人冢內的身份是…”
青衫人接道:“很多位金龙令主,至于身份么?那就很难说了,不过,金龙令主,都有很大的权势,他们随时可以杀死存心背叛的人。”
银龙暗暗骂道:“好刁的答覆,说了也等于没有说。”
“是不是你也有一辆蓬车,和两个美丽的女婢侍候?”
青衫人道:“我想要的时候,就可以带她们来,但我也常常一但人到处走动。”
银龙默然了,这完全是不着边际的回答。
青衫人笑一笑,接道:“你已经通过了一次艰难的考验,有一天,你也可能会有一面金龙令牌。”
谈笑中,飘然而去。
望着青衫人的背影,银龙心中突然有着一种自责的感觉。
原来,他和那青衫人谈了很久的话,竟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只觉面貌平庸,没有一点可以记忆的特徵。
田玉、王雷,飘入了茅舍。
银龙低声道:“你们看到了那黄袍老人离去么?”
王雷点点头,道:“他登上马车而去。”
银龙道:“多久了?”
王雷道:“一刻之前。”
银龙道:“刚才离去的青衫人,何时来的?”
田玉道:“只见他刚刚离去,却未见他进来。”
银龙呆一呆,道:“你们…”
田玉道:“我们一直留心四面的动静。就算是一只飞鸟,入进这座蓬帐中,我们也不会放过。”
银龙道:“但他不是飞鸟,他是一个人,一个很高大的活人。”
田玉叹息一声,道:“我也觉着奇怪,难道这世间,真有隐身术不成。”
银龙道:“我看,这件事,只有璇玑姑娘能解释了…”
放低了声音,接道:“今夜,金龙令主要入进璇玑堡…”
田玉道:“就是那穿黄袍的老人?”
银龙道:“那个穿青衫的人,也是一位金龙令主。”
田玉、王雷呆住了。
银龙苦笑一下,道:“他们才是活人冢內真正的实力。”
田玉道:“活人冢有几位金龙令主?”
银龙道:“不知道,他们的口气很紧,探不出一点虚实,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要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入璇玑堡中。”
田玉头摇道:“不用冒这个险,璇玑姑娘吩咐过,除非特别重大的事情,用不着传入消息,免得
出破绽。”
银龙道:“你们看到那黄袍老人的武功了。”
田王道:“看到了,但却不太真切。”
银龙道:“他一招击毙了金蛟,我想当今之世,还有什么人可以和他一决胜负?”
王雷道:“不知道,至少璇玑姑娘无法在三招之內,杀死金蛟。”
田玉道:“不知金龙令主的武功,是不是都一般的高強。”
银龙道:“在同一个等级的人,不会有太大的距离。”
田玉道:“这么说来,那个青衫人也有金龙令主的身份,也有那一个等级的武功了。”
银龙沉昑了一阵,道:“咱们在活人冢內住了不少的时间,对活人冢,已经有了相当的印象,但已到事情临头,在下突然发觉了,对活人冢知道的太少了。”
田玉点点头,道:“这个组合,不但充満着神秘,而且,花团锦簇,云雾
弥,叫人看不真切。”
银龙道:“看来,咱们还得小心一些,如此复杂的形势,老实说,我们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也许,今天晚上,他们会有计划的布摆我们去送死。”
田玉道:“就算他们有这个计划,我相信璇玑姑娘也不会杀了咱们,如果情势太险恶,咱们就干脆挑明了拚一场。”
银龙叹息一声,道:“真到了那种田地,咱们也没有办法,不过,能够隐蔵起来最好,需知,咱们隐蔵在活人冢內,比起咱们倒戈相向,要重要的多了。”
田玉道:“这个道理我明白,但如到了纸不能包火的时刻,那也只有挑开了干啦!咱们如是单独和他们动手一战,只怕连一成希望也没有啊!”银龙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那是说,必要时,咱们反正过去,和璇玑姑娘会合于一处,对付他们,至少,可算得一分力量。”
田王道:“在下正是此意。”
银龙道:“好吧!到时间,再作决定,不过,我希望两位临阵对敌时,要保持绝对的冷静,咱们有留下来的机会,就要尽量的留下来。”
田玉点点头。
银龙道:“我们现在,就只有等待下去,看看事情发展到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再作道理。”
*********夜
蒙,已到了掌灯时分。
青衫人突然出现银龙的蓬帐之中。
银龙的內心中,早已有了准备。所以,对青衫人的出现,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感觉。
青衫人笑一笑,道:“银龙,咱们该去会会庄璇玑了,你要带多少人手?”
银龙道:“令主的意思呢?”
青衫人道:“不用群攻,人手愈少愈好,你选几个武功高強的人去。”
银龙道:“好!在下带四个人去。”
青衫人道:“是四个什么样子的人?”
银龙道:“峨嵋双剑,和巫山二煞。”
青衫人点点头,道:“好!”举步向外行去。
银龙召唤双剑二煞,紧随在青衫人的身后。
璇玑堡门户大开,连吊桥也放了下来。
他们已把防守的力量,完全集中在宅院之內。
璇玑堡也似乎下了决心,准备在堡內决一死战。
青衫人很轻易的到了璇玑堡大门外面。
今夜有月,但月
却被浮云掩遮。
天色的变幻,正和今夜的情势一样,淡淡的云,朦胧的月,叫人看不真切,也看不清那一点飘渺的变化,谁知道呢?也许,一会儿会月明风清,明月照人,也许有一片乌云飞来,一下子掩去了明月。
青衫人当先而行,但却走的很慢,但仍然接近了璇玑堡宅院的大门。
大门外一片宁静,不见一个防守的人。
两扇大门也敞开着。
但青衫人明白,自己的一学一动,已全在对方的监视之下了。
那敞开的大门,正表现了对方的有恃无恐,也表现出了对方有备无惧。
果然,青衫人还未到门前,大开的宅院大门,已有五个人
来。
是庄璇玑和四大凶煞。
银龙很希望说明一下这位青衫人的身份,但庄璇玑却连望也未望他一眼,目注青衫人缓缓说道:“阁下是…”
青衫人接道:“无名小卒巢南非。”
庄璇玑道:“金蛟、银龙,为什么只见来了一龙,不见金蛟?”
她果是绝顶聪明的人,目光一掠之下,已然看清楚了眼下的形势。
巢南非淡淡一笑,道:“金蛟死了,不知庄姑娘是否相信?”
庄璇玑道:“窝里反,自相残杀,谁死了都是一样。不过,只怕不会是死于你阁下之手吧?”
巢南非冷笑一声,道:“久闻璇玑姑娘才貌双绝,武功高強,可就是你姑娘吧?”
庄璇玑道:“不敢当,正是小妹。”
巢南非道:“看样子,不是
得虚名了。”
庄璇玑道:“夸奖了。”
巢南非道:“你是否想替金蛟报仇?”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为什么?”
巢南非哈哈一笑道:“就我所知,金蛟似是已和你庄姑娘有了勾结。”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还有银龙,你为什么不也杀了他?”
银龙心头微微一震。
巢南非道:“是非曲直,在下自含分辨,用不着别人担心。”
庄璇玑笑道:“你好像是这一次的
扰璇玑堡的首要人物。”
巢南非道:“在下亦不敢妄自菲薄,只好承认了。”
庄璇玑道:“活人冢有的是人手,阁下怎会只带这几个人来?”
巢南非道:“我们同来的人手很多,只要姑娘能够击败在下,自会有人出头。”
庄璇玑道:“璇玑堡只是小小田庄,人不过数十,能放手一战的,更是屈指可数。”
巢南非道:“哦!所以,庄姑娘想和在下谈谈?”
庄璇玑道:“但我们敢和贵组合对抗,大概不是凭藉着一股血气之勇吧?阁下请进吧!”
巢南非道:“这宅院之中,可是有很多的埋伏?在下怎能通行无阻。”
庄璇玑道:“那要智慧、本领,一种极高的配合,才有一点机会。”
巢南非道:“在下倒是想单
匹马的进去试试。”
庄璇玑道:“
的很。”
巢南非说去就去,一学步,直向宅院中行去。
银龙终于找到一个很好的机会,低声道:“令主,不可一个人去。”
巢南非停下脚步,回过头,道:“为什么?”
银龙道:“厅、院中的埋伏,十分凶厉,不可轻敌。”
巢南非道:“哦!你的意思呢?”
银龙一直在留心着庄璇玑,希望能得到她一点暗示。
但庄璇玑却连望也不望他一眼。
“在下的意思是,令主如若一定要去,何妨带着我们同行。”
巢南非道:“带箸几位同去,那末免太过涉险了。”
银龙道:“也许咱不能够帮令主太大的忙,不过,咱们全力以赴,至少也可以帮助令主一些小忙。”
他言词曲折,说来婉转,但却用尽不少的心机。
希望藉着对巢南非的表达,说出了內心中的隐密。
无法猜知庄璇玑是否已经领受到了他言中的含意。
但他自觉已尽到了心。
巢南非淡淡一笑,道:“银龙,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可以站在这里看看热闹。”
银龙道:“好吧!令主这么吩咐,咱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巢南非笑一笑,道:“金龙令主的身份,决不是让你们叫着玩的,今夜,你们可以见识一下,金龙令主这个身份,不止是一种荣耀,而且,它具备了实真的基础,并非是任何人都可以担当这个职位的。”
笑一笑,学步向前行去。
庄璇玑忽然一横身,拦住了巢南非,道:“金龙令主的武功,是不是都很高強?”
巢南非笑一笑,道:“不错啊!能到这个身份,都具有相当的武功基础。”
庄璇玑冷冷说道:“那么,阁下先过了我这一关如何?”
四大凶煞齐声说道:“杀
焉用牛刀,这件事不劳姑娘亲身临敌。”
庄璇玑笑道:“不用了,我要见识一下金龙令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物。”
巢南非道:“不论你们宅院中有些什么埋伏,区区都未放在心上,何在乎姑娘呢?”
庄璇玑道:“说的是,令主请出手吧!”
巢南非一上步,忽然劈出了一掌。
強猛的掌势,带起了一股凌厉无比的掌风。
庄璇玑左手挥拂,轻描淡写的
了上去。
巢南非冷笑一声,道:“很高明。”右掌一挫收回,双手连环劈出。
但见双掌拂动,勾起了一片指影。
庄璇玑长袖拂风,飞舞漫天指影中,竟使巢南非难越雷池一步。
外行人看去,不但感受不出
烈之处,只见两人搏斗的势姿美妙,进退闪避,婀娜多姿,有如在欣赏一场舞蹈。
但四大凶煞和银龙却是看的全神贯注。
原来,两人过手招术,以变应变,一招未完,立刻变另一招以制敌先机。
两人没有接实一掌?”没有硬打一招。
但数十招后,巢南非已満脸大汗,庄璇玑也是神情庄严,柳眉儿轻轻颦起,似是打的十分吃力。
这是一场很奇怪的战争,至少,看不出
烈凶厉,但当事人,却
出了极度的疲劳。
巢南非突然停手,向后退去。
但见庄璇玑右手一招,突然间,指向了巢南非的咽喉。巢南非竟然无法封住这一指。
庄璇玑指锋
住在巢南非的咽喉要害,冷冷说道:“阁下,你连我这一关都过不去,不用入进宅院中了。”
巢南非虽然受制,但却没有一点惊慌之容,笑一笑:“你为什么不下手?”
这问题,也正是四大凶煞心中的疑问。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已经练会了血煞神功,死前的反击之力十分強大。”
巢南非微微一愣之后,道:“你怎么知道?”
庄璇玑道:“我不但知道你已经练会血煞神功,而且,也知道这种武功,来自天竺,说起来,这不能算神功,而是一种魔功。”
巢南非道:“姑娘果然不是一个平凡人物。”
庄璇玑道:“你夸奖了。”
巢南非道:“你既然知晓內情,大概也明白,我的反击之力,可以使你我同归于尽。”
庄璇玑道:“但你如不见血,你就无法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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