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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愈战愈勇 城主现身
 汤兰接道:“俞少侠呢?”

 俞秀几道:“我既然到了此地,如不见见那造化城主,实是心有不甘。”

 汤兰叹息一声,道:“俞少侠,造化城主虽然身处石府,但他却仍具有指挥全局的能力,连妾也不明白他用的什么方法。我们就算是离开此地,活命的机会也不大。”

 俞秀凡道:“碰碰运气,你们联合金钓翁、石生山、无名氏等三人,会合于一处,也许有闯出去的机会。”

 汤兰摇‮头摇‬,道:“俞少侠,妾已见识了你那闪电一般的剑法,那是从未见到过的快剑。但造化城主的属下太多,你一人武功虽高,也不易抗拒。妾之意,何不暂时忍耐一二,咱们把金钓翁等召集于一处,妾也有几位心腹属下,集中起力量,再设法攻入石府。”

 花花妃子道:“就我所知,这城只有一条出路,如若咱们能够守在汤姑娘区段之內,封死他们的出入之路,岂不是以逸待劳么?”

 汤兰道:“这倒是上上之策,但不知俞少侠肯否答允?”

 只听一声冷笑,传了过来,道:“汤兰!你太低估本座了。”

 汤兰冷冷接道:“我的错误,过去就是大过高估计你了,所以,现在我只好低估你一些了。”

 俞秀凡道:“造化城主,既然彼此已经答上了话,似乎用不着故作神秘了。”

 造化城主冷冷说道:“我能统率这么多的武林高手,自然是一个很冷静的人,你这些我之言,怎会生作用。”

 俞秀凡道:“造化城主,我俞秀凡单人只剑,向阁下挑战,你如是自信能够胜过俞某人,为什么不现身出来,一决胜负。”

 造化城主道:“和老夫动手么,你还不够这个份量。”

 造化城主冷冷地一笑,接着说道:“俞秀凡,老夫想了又想,觉着你还不配和我动手。

 当今武林之世,只有一个人,可以和老夫动手打上几招。”

 俞秀凡道:“那是什么人?”

 造化城主道:“艾九灵。”

 俞秀凡道:“哦!”造化城主道:“除了艾九灵之外,天下再没有配和老夫动手的人。”

 俞秀凡冷冷说道:“在下觉着,我至少可以和你动手一战。”

 造化城主道:“那是你的想法。”

 俞秀凡道:“至少我冲到了这里,听到了造化城主的话,你的这些关卡,没有一道能拦得住我。”

 造化城主道:“俞秀凡,我现在派遣三个人和你动手,如是你能把他们三个人全数杀死,我再和你动手。”

 俞秀凡道:“好吧!如是在下胜了他们,那将如何?”

 造化城主道:“老夫现身,和你动手。”

 俞秀凡道:“好!咱们一言为定,阁下可以放他们出来了。”

 造化城主道:“可以,但你要告诉汤兰,不许她出手助战,如若她要施展飞针,那就别怪我说了不算。”

 俞秀凡转对汤兰道:”汤姑娘,在下和他们动手时,不许姑娘出手。”

 汤兰点点头,高声说道:“我可以不出手,但你也别太相信造化城主的话。他可能派遣三个人出来和你动用,但如你真的杀了他们三个人,造化城主未必会出来和你动手。”

 俞秀凡道:“他是一门之主,这等当面许下的诺言,难道还会食汤兰道:“很难说啊!”俞秀凡道:“果然如此,那也是没有法子了。”

 造化城主厉声喝道:“汤兰,本城主虽然是善用谋略,但我亲口许下的诺言,怎会食言。”

 俞秀几道:“但愿如此,在下恭候教益了。”

 造化城主道:“你等候一刻工夫,我会下令他们一个一个的出去,免得三个人联手攻你。”

 俞秀凡道:“看来,城主还有一点英雄气慨!?”

 造化城主冷冷说道:“俞秀凡,你还不配和老夫谈论这些事情。”

 俞秀凡道:“在下敢向阁下挑战,难道还不配和你阁下谈几句话么?”

 造化城主道:“江湖上的武士,到了某一等境界之舌,就应该有着很严格的划分,愈是上品的名贵之物,它所分的等级愈严。第一武士中,应该有着更严谨的等级。你算是第一的武士了,但你和老夫,还有一段距离。这段匣离,虽是毫厘之差,但却有天壤之别。”

 愈秀凡道:“高论,高论!但不知在下几时才能进到和阁下一样的等级?”

 造化城主道:“杀了三个人后,你就可以再进一级。那时虽然还不能和我并驾齐驱,至少,老夫可以接近你了。”

 俞秀凡道:“好吧!城主请早些出来!”

 一刻工夫之后,前面雨道转角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全身白衣的人。俞秀凡凝目望去,只见那白衣人不但‮服衣‬如雪,脸色也苍白的几乎和‮服衣‬相同,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寒意。

 他的年纪不大,颚下无须。手中执着一柄长剑,五尺左右的长剑,而且剑身很宽,很厚,严格点说起来,那应该是一片扁的钢板。

 只是具备了剑的形状。

 俞秀凡遥遥一抱拳,道:“在下俞秀凡。”

 那白衣人只是冷冷一笑,道:“我知道。”

 俞秀凡道:“阁下可是造化城主派来的剑手,和在下动手的么?”

 白衣人道:“是!”俞秀凡道:“请教阁下怎么称呼?”

 白衣人道:“这个不用说了。我只是造化城主手下的一剑手,奉命取你人头而来,通报姓名于事何补”

 俞秀凡冷笑一声,道:“阁下怎知一定能胜过在下?”

 白衣人道:“这是真本领、硬功夫,大家兵刃上分生死,武功上见真章,不用逞口舌之利。”

 俞秀凡道:“看来,阁下是一个很不喜欢讲话的人。”

 白衣人道:“不错!我是不喜欢讲话的人,而且,也不喜欢别人多讲话。”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看来,阁下倒是一个很干脆的人。”

 白衣人道:“你亮剑吧!说这么多话的工夫,也许咱们已经分出胜负了。”

 俞秀凡凝神运剑,平而举,缓缓说道:“阁下请出手吧!”

 白衣人一语不发,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其实,他的动作,已经代表了答复。

 白衣人长剑举起了之后,立刻涌现出一股強烈的杀气,直对俞秀凡了过来。

 一种本能,使得俞秀凡很自然生出了警觉,也觉着遇到从未遇过的劲敌。

 只见白衣人疾上一步,手中又长又宽的长剑,突然疾落而下。

 剑如闪电,直劈而下还未近人,已使俞秀凡感觉那铁板一般的长剑上,蕴蔵着千斤重力。

 来势有如泰山庒顶一般。俞秀凡不敢挥手硬接,只好一咬牙,向后退了两步,避开一剑。

 白衣人又向前进了一步,涮咧劈来了两剑。

 这两剑威势強大,站在数尺外的针钗汤兰和花花妃子,都感觉到剑势上发出的強烈的剑风。

 俞秀凡一提气,又向后让开了两步,道:“阁下好沉重的剑法!”

 白衣人冷哼一声,道:“你怎么不敢还手?”

 俞秀凡道:“在下正等候阁下的破绽,只是你剑上的威力,太过強大,使人无法近。

 所以,你虽然有很多的破绽,但因在下无法接近阁下,纵有‮解破‬之法,也是无法施展。”

 白衣人冷冷说道:“俞秀凡,你如是不敢和我动手,还有一个办法。”

 俞秀凡道:“什么办法?”

 白衣人道:“束手就缚,随我去见城主,这是你唯一的生机。”

 俞秀凡冷笑一声,道:“在下到此的用心,就是想见识一个造化城主,难道还会畏惧阁下不成。”

 白衣人冷哼一声,突然挥剑斩去,这一轮急攻,有如狂风骤雨一般,‮烈猛‬无比。

 俞秀凡剑势急收猛攻,剑锋指向白衣人的关节,竟然把白衣人的剑招给封住。

 白衣人似是未料到俞秀凡的剑势如此快速。辛辣,大出了意料之外,一时间,竟然被俞秀凡把剑势封住。这使得他大力震惊不已。

 俞秀凡却是突然间精神大振,他发觉了自己的快剑,能够阻挡住这白衣人的攻势,心中顿然间开朗起来,信心倍增。

 白衣人的凌厉攻势被俞秀凡快剑封住之后,使他完全无法发挥威力;心中不噤有些急躁起来,手中宽重的长剑,攻势更加‮狂疯‬。

 俞秀凡却愈打愈是沉着,快剑逐渐熟悉了那白衣人凌厉的剑路打法,更见轻松了。

 白衣人连攻了一百余剑,竟然未能把俞秀凡再迫退一步,他抡出的剑风,更见強烈;但他的剑招,却已开始有些散

 俞秀凡经过一百招的观察之后,发觉了那自衣人的剑法,并非是全无破绽,心中暗作盘算,准备反击。

 一侧观战的针钗汤兰,悄然移动身躯到花花妃子的身侧,低声说道:“夫人!你会武功么?”

 花花妃子道:“会是会一些,但我这一身武功,挡不住那白衣人一剑。”

 汤兰叹息一声,道:“他那只怪剑,不但又宽又重,而且剑路也怪异的很,只怕我也无法挡他一剑。”

 花花妃子道:“你怎能和小妹相比,你可以用飞针伤他。”

 汤兰道:“我看他的剑路,用飞针也伤不了他。”

 花花妃子道:“你号称针钗,飞针之术,天下第一,难道也伤不了他么?”

 汤兰摇‮头摇‬,道:“伤不了。”

 语声一顿,接道:“夫人的剑法如何?”

 花花妃子道:“可以看出一些路子,但我本身的造诣太差。”

 汤兰道:“那白衣人的剑法,虽然诡异凌厉,但看上去,还有可寻之路;俞少侠,怪异的看不出一点路道,浑然天成,不见招式。”

 花花妃子道:“真难为他,能支持了这样久的时间,未败下来。”

 汤兰道:“就目下情势而言,俞少侠已掌握了胜利的机会,十招之內,就可能反击了。

 …”

 话尚未了,突闻俞秀凡大喝一声,一剑直刺过去。这一剑看上去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但却正好是抵隙而入,白衣人的长剑也正好是用到力尽之处。

 剑光一闪,鲜血进冒,白衣人的一条右臂,应手而断,一条断臂,连同沉重的长剑,一起跌落在实地上。蓬然一声,长剑只击的地上石屑横飞。

 俞秀凡一剑得手,并未再乘势击出,反而向后退了五步,缓缓说道:“阁下!断去一臂,应该是输了。”

 白衣人望着断臂上涌出的鲜血,迅速用左手在道上点了三指。向外涌出的鲜血,突然间停了下来。

 白衣人望望地下的断臂,忽然间撕下了身上一片‮服衣‬,把伤臂包了起来。轻轻吁一口气,道:“在下这一生中第一次挫败,而且,一败之下,就断了一条右臂。此生此世,我再也不能用剑了。”

 俞秀凡道:“阁下可以练左手剑法。”

 白衣人道:“左手剑法,谈何容易。二十年也未必能练得成功。”

 俞秀凡道:“阁下一生中,杀了不少的人,在你剑下送命的人,不知多少人了。”

 白衣人道:“这是报应了。”

 俞秀凡道:“在下不敢如此说。不过,我着,动手拼搏之间,难免要有所伤亡了,在下如是中了阁下一剑,只怕早已粉身碎骨了。”

 白衣人点点头,未再答话,转身快步而去。

 俞秀凡望着那白衣人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忖道:如若此人,凭仗一身武功,行侠江湖,必然是一位名头响亮的大侠。只可惜,他投入了造化城中。

 汤兰轻轻吁一口气,道:“好一场惨烈的博杀。小妹在江湖上走了数十年,还未见过这样惨烈的搏杀。”

 俞秀凡叹息一声,道:“我们才过了这一关,还有三关,经过这一战之后,在下也觉着这些难关,很难渡过。”

 汤兰沉昑了一阵,道:“就算是你能连过三关,但你也战至筋疲力竭,再应付造化城主,那自然是更吃力了。”

 俞秀凡道:“唉,造化城中,果然是人才济济。”

 汤兰轻轻叮一口气,道:“俞少侠,听小妹一句话如何?”

 俞秀凡道:“姑娘请吩咐!”

 汤兰道:“小妹之意,咱们用不着和造化城主讲什么信用?”

 俞秀凡道:“姑娘的意思是…”

 汤兰接道:“小妹的想法是,咱们不用再履行这个诺言了。”

 俞秀凡道:“姑娘之意是,咱们不用和他们再打下去了。”

 汤兰道:“小妹正是此意。”

 俞秀几道:“但造化城主,岂肯放过咱们?”

 汤兰道:“自然他不肯放过咱们。不过,主动之权,诸我手:

 咱们要见他,他可以设下重重的关卡,要咱们冒险而入。如若咱们不和他们动手,他们必然要找咱们,对么?”

 俞秀凡道:“不错。”

 汤兰道:“至少,决战的地点,由咱们选择。”

 俞秀凡点点头,言又止。

 汤兰道:“俞少侠!江湖上,不是一个讲道义、说仁德的地方。

 何况,你面对天下第一狡猾之徒,咱们用不着再守信诺了。”

 俞秀凡叹口气,道:“咱们要对付造化城主,就是因为他无信无义,奷诈、恶毒,如是咱们也和造化城主一样无信,那岂不是一桩很大的遗憾么?”

 汤兰笑一笑,道:“俞少侠,江湖上的险恶,怎能以信义对待敌人。这些年来,能够‮入进‬此地和造化城主为敌的,只你一个,你怎么可轻易牺牲。”

 花花妃子接道:“汤姑娘说的是啊!你为一语信诺而死,正是造化城主的希望,咱们不能让他如愿以偿。”

 汤兰道:“俞少侠!小妹十数年江湖历练,见识过很多为信诺而死的人,也许死后博得英雄之名,但对江湖大局,却是全无补益。

 俞少侠请想想,你如不幸战死,对人对事,有什么好处?”

 未客得俞秀凡答话,一阵沉重的步履声传了过来,一个手执双剑的青衣人,正快步行了过来。

 汤兰道:“这是第二个人!”

 俞秀凡昅一口气,缓步了上去。双方还有五步距离,那人突然一挥双剑,两道寒芒,二龙出水一般,剪击过来。俞秀凡一式”划分”封开了两道凌厉的剑势。

 青衣人冷哼一声,道:“好剑法!”左手一抖,一剑如箭,直过来。

 俞秀凡暗道:这人怎的把手中长剑,当作暗器施用。心中念转,长剑已横里点出。

 他出剑快速,波的一声,点中剑身。但却不料疾飞而至的长剑,不但未被震开,却忽然转身,剑锋掠着俞秀颈项而过。

 俞秀凡身子向前疾冲一步,急急缩颈,仍然晚了一步。剑锋划肩而过,鲜血淋漓而下。

 敢情这长剑上,蓄蕴着一股很奇怪的力道,吓得俞秀凡剑势一挡,长剑忽然间转了弯,但见那长剑打个回旋,突然间又飞回青衣人之手。

 汤兰高声叫道:“回旋飞剑。”

 青衣人冷冷说道:“不错。俞秀凡,拿命来吧!”

 汤兰右手一挥,一把金针,电而出,道:“先接我一把金针。”

 花花妃子急步奔了过来,道:“俞少侠,伤的重么?”

 俞秀凡道:“伤势不重,但他这剑路怪异,真叫人莫恻。”

 青衣人双剑挥舞出一片剑幕,击落了汤兰一把发出的二十一枚金针。

 俞秀凡伸手一摸后颈,沾染了一手鲜血。摇‮头摇‬,只觉筋骨尚未损伤,心中稍觉宽慰。

 那证明了,他还有再战之能。

 轻轻吁一口气,俞秀凡缓缓说道:“这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剑法,在下这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剑法。”

 汤兰哼的一声,撕去了身上一片‮服衣‬,包起了俞秀凡颈间的伤势,低声道:“伤到了筋骨没有?”

 俞秀凡摇‮头摇‬,道:“还好。只是伤到了颈间肌肤。”

 汤兰道:“俞少侠,要不要运气调息一下?”

 俞秀凡道:“不用了。我要试试他的回旋剑法。”

 但闻青衣人哈哈一笑,道:“两位走不了啦!”

 俞秀凡冷冷说道:“咱们也没有打算走,阁下不用我。”

 青衣人冷笑一声,道:“你能斩断了大剑士一条手臂,足见高明。但在下倒要试试阁下的剑法,有何奇之处。”

 俞秀凡道:“在下也要试试阁下的回旋剑法,我不会这样轻易的退走。”

 青衣人道:“好!咱们分不出胜负,就不许离开。”

 青衣人突然飞身而起,两支长剑,一齐刺来。这一次,他双剑合奎,刺向俞秀凡的前

 俞秀凡昅一口气,潜运內力,突然一挥长剑,横里斩去。

 青衣人刺向俞秀凡前的剑势,在接近了俞秀凡时,突然一分二,一剑刺向了俞秀凡的咽喉。

 这真是奇妙绝伦的一剑。下面的剑势,纣住了俞秀凡的剑势,上面一剑,却直刺咽喉。

 当的一声,双剑相击,俞秀凡剑上的力道,虽然把青衣人剑势抬高五寸,但剑势仍然被封住。但青衣人上面的剑势,却电光石火一般,刺向了俞秀凡的咽喉要害,匆急之间,俞秀凡一偏头寒光掠颈而过。嘶的一声,穿破了俞秀凡的右臂衣衫。

 这一剑险险避过,没有伤到肌肤。俞秀凡一挫腕,长剑收回,突叉击出,一剑横削,斩了过去。他望右臂一眼,是否受了伤,自己也不知道。但他感觉到右臂,仍然有力量用出。

 就全力攻出一剑。

 这一剑无招无式,却快迅之极,闪电矢一般。剑光过去,鲜血迸冒,青衣人一条左小臂,被齐时间斩断。

 彪悍的青衣人,一声未哼,身子忽然问向后退了五步,右手同时疾出,拉住了向下沉落的左小臂,连一条断臂和右手五指仍然紧握的长剑,带了回去,身子站定,张口咬住了断了的左臂,右手一振,长剑疾飞而出,直向俞秀凡飞了过去。长剑出手,右手五指又抓住了断臂五指紧握的长剑,用力一抖,震落下左臂。

 俞秀凡吃过了一次苦头,眼看长剑击来,不敢再挥剑封架,身子一侧,闪避开去。长剑掠面面过,向后飞去。青衣人右手取过断臂的长剑,又疾快的投掷过来。这一剑,力道更強,比起第一次的剑势,更为快速。

 俞秀凡心中思忖道:原来他剑上的古怪回旋力道,必得遇上了阻力,才能发挥作用,我不用剑封他就是。心中念转,目注来剑,脚下移步,又闪开了第二剑。

 这时,那青衣人双剑一齐投掷出手,己成赤手空拳,没有兵刃。

 俞秀凡一提气,疾而出,剑直击。青衣人神色冷肃,并不闪避。

 俞秀凡剑风如轮,由那青衣人前直穿后背。

 但闻汤兰尖声叫道:“俞少侠小心后面。”

 俞秀凡闻声警觉,一挫身子,长剑加力,右手一抬,硬把那青衣人的尸体举了起来。两把长剑,叉而至,寒光闪处,硬把青衣人斩三截。

 俞秀凡举手拭去了头上一把冷汗,回顾一汤兰一眼,道:“这两把剑由何而来?”

 汤兰望望那青衣人的尸体,道:“就是他投出的两把长剑。”

 俞秀凡叹一口气道:“怎么会回了头?”

 汤兰叹口气,道:“简直是令人难以相信的神技。”

 俞秀凡道:“姑娘,可否把经过的情形,告诉在下听听。”

 汤兰道:“那后发的一剑,快加矢,击在第一剑的剑柄之上,原本直向前飞的长剑,忽然间剑身倒转,直飞回来,第二柄长剑在一击第一剑的剑柄之后,却也借力倒转过来,两柄剑一先一后,由你停身之处飞过。”

 俞秀凡接道:“如是未向他攻袭,停在原地不动,很可能被这回转的剑势所伤了。”

 汤兰道:“就小妹的看法,那双剑合击之势,笼罩的空间很大,又极快速,似是很不容易闪避开去。至少,小妹是无法闪避开去。”

 俞秀凡叹息一声,道:“如此快速的来势,在下也闪避不及。”

 汤兰道:“那后面一剑蓄蕴的力道,似是一直強过第一剑,所以飞至那青衣人停身之处时,双剑已成平行之势。”

 俞秀凡道:“可惜呀!可惜!”

 汤兰奇道:“可惜什么?”

 俞秀凡道:“这等奇绝的回旋剑法,在下竟未见到。”

 汤兰道:“你如见到了,只怕很少有闪避的机会。”

 俞秀凡道:“更可惜的是这等旷古绝今的剑法,只怕要至此失传了唉!早知如此,在下不该杀死他。”

 花花妃子突然接道:“不会失传。”

 俞秀凡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花花妃于道:“就我所知,造化城主迫属下出他最好的武功,像此等剑法,造化城主岂有不学之理。”

 俞秀凡道:“这么说来,造化城主也会回旋剑法了。”

 花花妃子望了那青衣人的尸体一眼,道:“比起这青衣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俞秀凡沉昑不语。

 汤兰叹口气,道:“花姑娘的话十分可信。造化城主具有着绝世才慧,深厚功力,更可怕的是,他那自私可卑的手段,这等罕闻罕见的剑法,他岂肯放过?”

 俞秀凡心中一动,道:“汤姑娘,他学过你的飞针手法么?”

 花花妃子道:“以他的聪明、功力,只要问问她,那就行了。”

 汤兰道:“不错,以他之能,只要知晓窍诀,稍作练习,就可以练成了。只要他稍下一些工夫,只怕会比我还要高明一些。”

 俞秀凡呆了一呆,忖道:果然如此,那造化城主,岂不是天下第一高人。我俞秀凡岂能是他的敌手。但闻一阵沉重的步履传了过来,惊醒了俞秀凡的沉思。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全身黑衣的老者,一步一步的行了过来。

 似是他的双足很沉重,每一步都是走的很吃力,所以,走得很慢。

 距离俞秀凡还有五尺左右时,停了下来。

 望望青衣人横卧在地上的尸体,缓缓说道:“是你杀了他?”

 俞秀凡一道:“不错。”

 黑衣人冷冷他说道:“我要替他报仇。”

 俞秀几心中明白,请教他的姓名,他决不会说出来,点点头,道:“好吧!你亮兵刃。”

 黑衣人扬起了一双乌黑的双手,道:“这就是老夫的兵刃。”

 那一双手上,留着一寸多长的指甲,看上去,有如魔爪一般。

 长长吁一口气,俞秀凡缓缓说道:“你手上有毒?”

 黑衣人道:“不错,有毒。而且是很恶毒的奇毒。只要被老夫碰上一下,非死不可。”

 俞秀凡道:“你的手,能比上百练钢的长剑么?”

 黑友人道:“这个要你俞少侠试一试才知道了。”

 俞秀凡道:“就算是在下一定会死在阁下的手中,在下也一定会试一试。”

 黑衣人道:“俞少侠果然是豪气干云。”

 俞秀凡冷笑一声,道:“好说,好说。”

 黑友人道:“俞少侠先出手呢,还是老夫先出手?”

 俞秀凡道:“強宾不庒主,自然是阁下先出手了。”

 黑衣人道:“那很好,俞少侠小心了。”口中说话,双手却忽然动作,一把向俞秀凡抓了过来。

 俞秀凡长剑一挥,展布出一片寒光,横里向黑衣人双臂斩去。

 那知黑衣人竟然视而不见,似是这一抓,非要抓到俞秀凡的人不可,就算把双臂斩断,也是在所不惜。俞秀凡剑势接近那黑衣人时,忽然心生警觉,剑势一恫,人也借势向后跃退了五尺。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好小子,你怎么不斩了老夫的双臂?”

 俞秀凡双目凝注在那黑衣人的身上,冷冷说道:“你是不是血之躯?”

 黑衣人道:“为什么不是?”

 俞秀凡道:“你既是血之躯,为什么不怕在下的宝剑锋利?”

 黑衣人道:“那是因为老夫有一股不畏断臂的勇气。”

 俞秀凡冷冷说道:“事出非常,很难叫在下相信。”

 黑衣人道:“信不情是你的事了,再接老夫一掌,”说打就打,呼的一掌,劈了过来。

 这一掌,力道咸猛,带起了一股強大的掌风。”

 忽听汤兰高声说道:“不要用剑锋伤斩他的肢体,用剑身把他封开。”

 俞秀凡嗯了一声,长剑偏出,横着剑身,啪的一声,击在了那黑衣人的手臂之上。剑身上营蕴着很強大的內力,但只也能把对方的掌势,击的横移半尺。

 黑衣人似是完全不知疼痛,钢剑身,击打在小臂之上,他连望也不望一眼,两道目光,却投注在汤兰的身上,道:“你是汤段主。”

 汤兰道:“汤段主早已死去,在下是针钗汤兰。”

 黑衣人冷冷说道:“你吃里扒外,出卖了城主,是么?”

 汤兰道:“不敢。小妹只是痛悟前非.重新作人。”

 黑衣人冷冷接道:”汤兰,你可是觉着俞秀凡一定能保住你的性命了么?”

 汤兰道:“不是。我知道造化城主早已在我身上做了手脚,就算是俞少侠能保我逃过这一大劫,我也活不过三曰。”

 黑衣人怔了一怔,道:“城主在你身上下了毒么?”

 汤兰道:“不是。”

 黑衣人道:“那是用的什么方法”

 汤兰道:“一枚小针。城主能巧的使它在人身运行,三十六个时辰之后,毒针随着行血,正好刺人心脏,那就非死不可了。”

 黑衣人道:“这些年来,一直如此么?”

 汤兰道:“不是,每次遇上警讯,或使城主觉着你可疑之时,他才下手。”

 黑衣人道:“汤兰,你不是信口胡说吧?”

 “不是,我说的千真万确。”

 黑衣人道:“城主对你下的手?”

 汤兰苦笑一下,道:“这就不知道了。但不会超过几个时辰。”

 黑衣人道:“胡说。”

 汤兰接道“我说的千真万确,我知道这件事,而且,刚刚感觉情形有异。”

 黑衣人皱皱眉头,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汤兰道:“那种小针,是什么东西制成,我不知道,但它要通过人身十二大,只有在通过道时,人才会有些感觉。”

 黑衣人道:“我问你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汤兰道:“道中有些麻,有点庠,也有些轻微的疼。”

 黑衣人轻轻吁一口气,道:“先通过什么道?”

 汤兰道:“我刚刚感觉着,那枚小针通过‘曲池’。”

 黑衣人忽然对俞秀凡一挥手,道:“姓俞的,老夫要求证实一事,咱们等一会再打如何?”

 俞秀凡道:“好!悉听尊便。”

 黑衣人道:“你不会暗中偷袭老夫吧”

 俞秀凡道:“俞某人还不屑如此。在下出手时,自会先行招呼阁下一声。”

 黑衣人目光转注汤兰的身上,道:“老夫也有这样感觉。”

 汤兰双目眨动了一下,道:“不会吧?阁下正受重用。”

 黑衣人道:“事实上,你说的一点不错,老夫想先求证一下。”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汤兰,你可知晓解教之法。”

 汤兰道“知是知道,不过咱们没有磁胆,也是枉然。”

 黑衣人道:“磁胆?”

 汤兰道:“一种強力的昅铁石。”

 黑衣人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法子?”

 汤兰道:“那就非妾所知了。”

 黑衣人不再说话,突然闭目盘膝而坐,运气调息起来。

 俞秀凡回顾了汤兰一眼,低声道:“姑娘,你真的中了暗算么?”

 汤兰点点头,道:“真的。”

 俞秀凡道:“为什么不早说?”

 汤兰道:“我是刚刚才感觉到。”

 俞秀凡道“唉!这么说来,咱们必得尽快找到造化城主了。”

 汤兰道:“这样也好!本来,我还有一些畏死之心。此刻,我连这一点顾虑也没有了。”

 俞秀凡心中想说凡句慰藉之言,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汤兰突然回曰了花花妃子一眼,道:“花姑娘帮我作一件事如何?”

 花花妃子道:“汤姑娘但请吩咐。”

 汤兰从怀中取出一物,交给花花妃子,低言数语。花花妃子连连点头,转身而去。

 忽见黑衣人一跃而起,道:“不错。我也受了他暗算。”

 汤兰呆了一呆,道:“这话当真么?”

 黑衣人大声喝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汤兰道:“那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黑衣人冷冷说道:“我没有你姑娘这份好耐,我要去找那造化城主问个明白。”转身向前奔去。

 俞秀凡低声道:“汤姑娘,真的中了毒针么?”

 汤兰低声说道:“公子的看法呢?”

 俞秀凡微微一呆,道:“难道这是假的?”

 汤兰道:“真的。不过,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已被造化城主起下我身上毒针。所以,我才能说的人木三分,叫人无法不信。如是没有这份经验,就算是说谎言,也很难说的叫人家十分相信。”

 俞秀凡道:“佩服!佩服!就算是在下,也要被姑娘这等唱做俱佳的神态,给骗了过去。”

 汤兰道:“我说出一段事实,不过那事实提早了一年而已。”

 俞秀几道:“姑娘怎知那黑衣人中了暗算?”

 汤兰道:“我只是感觉那造化城主为人,不会放心任何人,有了我和花花妃子的叛离,更便他难以对属下放心,很可能在他身上暗加噤制,随口说出往事经过。想不到,竟被我幸而言中了?”

 俞秀凡道:“不论如何阴险的人,如何恶毒的手段,总有被揭穿的可能。这黑衣人武功怪异,打法奇突,如非被姑娘这一番话说服,只怕还有一场恶战呢!”

 汤兰道:“我不认识那黑衣人,但我看他的出手路数,似是属于彪悍、冷厉一类的人物,这些人,应该是柒骛不驯一型。”

 俞秀凡道:“汤姑娘,咱们此刻是否应该追在那黑衣人的身后进人造化城主的寝居之地。”

 汤兰叹息地道:“俞少侠,他虽是満腔怒火而去,但他…”

 忽见人影一闪,那黑衣人忽然去而复。俞秀凡一提真气,全神戒备。

 不容黑衣人开口,汤兰已抢先说道:“你是那造化城主的亲信,想来不会在你身上施下暗算了。”

 黑衣人冷厉他说道:“只要你没有欺骗老夫,我相信已身中奇针。”

 汤兰道:“那阁下就该去找造化城主问个明白?”

 黑衣人道:“造化城主作贼心虚,已放下了石门埋伏。”

 黑衣人又接着道:“这些埋伏很坚牢,就算一个人不计伤亡的硬向里面闯,也一样冲不过去。”

 汤兰道:“阁下能在造化城主的身恻,自然是近卫身份了,想必对那些埋伏,知晓的很多了。”

 黑衣人道:“老夫很熟悉这些埋伏。”

 汤兰道:“现在,你遇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埋伏?”

 黑衣人道:“一道坚牢的铁门。不论如何深厚的功力,也无法打开那座铁门,除非能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俞秀凡道:“那道铁门之后,还有些什么呢?”

 黑衣人道:“就老夫所知,有一处弓箭埋伏,那些弓箭,有一道机簧控制,开动机簧,立刻万弯齐飞,而出。普箭上都装着锋利的钢铁,尖利元匹,只要中人身,纵然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工夫,也无法抗拒那尖利的箭链。”

 汤兰道:“除了那鸳箭的机关之外,还有些什么埋伏?”

 黑衣人道:“听说一共有七道埋伏,一道比一道厉害。除了那些普箭埋伏外,还有些什么埋伏,在下就不清楚了。”

 俞秀凡直:“老前辈,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黑衣人道:“只有一个办法,等下去。”

 俞秀凡道:“等下去,如是他们不肯开门战,咱们要等到几时才能罢休呢?”

 黑衣人道:“这个么,老夫也无法知道。等到几时,那要看咱们的运气了。”

 汤兰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咱们这样等下去,难道不要吃些东西么?”

 黑衣人道:“如是咱们在吃东西时,他们开了铁门,那岂不是失了机会。”汤兰道:

 “如若咱们等下去,饿到体能消失时,他们突然开门而出,咱们岂不是要束手就缚了?”

 黑衣人道:“这个,老夫倒未想过。”

 汤兰道:“现在,你应该想想了。”

 黑衣人道:“唉!老夫替他卖命、出力,想不到他竟然在我身上施下暗算。”

 汤兰道:“那是因为他不信任你,所以,在你身上暗施算计。

 你如是不幸死在了俞少侠的剑下,那是活该。”

 黑衣人接道:“如是老夫胜了呢?”

 汤兰道:“胜了么,你也是死定了,三曰后,穿心脏要害而死。”

 黑衣人道:“这么说来,老夫不论胜败,都得死了。”

 汤兰道:“这就是造化城主的神秘、恶毒,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对他构成威胁。”

 黑衣人一皱眉头,道:“俞秀凡,你准备怎么办?”

 俞秀凡怔了一怔,道:“什么事?‘黑衣人道:“咱们还未分出胜负,不过,老夫对那造化城主的积恨太深,所以,我必须保留‮体下‬能,先报此仇。”

 俞秀凡道:“说的是啊!咱们本无仇恨,何苦以命相拼呢?”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俞秀凡你可是承认败给老夫了?”

 俞秀凡笑道:“老前辈的招数,奇幻、凌厉,叫人无法预测,晚辈也许不是敌手,”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听来你心中还有些不服。”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小娃儿,也难怪你有些骄做。你能杀死大力剑士和回旋剑客,那说明你的武功,确非小可,但老夫的武功很怪异,别走一格。”

 汤兰笑一笑,接道:“老前辈,你虽只是出手一招,但已看出了武功的怪异。但不知老前辈可否把姓名告诉我们?”

 黑衣人沉昑了一阵,道:“人称老夫独行叟。”

 针钡汤兰啊了一声,道:“铁判独行叟,四十年前已名満江湖了。”

 黑衣人脸上有些得意,也有些惭愧的接道:“往事已逝,不提也罢。”

 汤兰道:“老前辈铁掌、钢指,和人动手,从不施用兵刃么?”

 独行臾道:“老夫也有一件兵刃,带在身上,但却很少使用。”

 汤兰接道:“江湖上从未传过你使用兵刃的事,但不知咱们可否开开眼界,看看老前辈的兵刃?”

 俞秀凡心中暗道:“看来,女人的心思,究竟是比男人细密多了,这独行皇虽然可能和我们合手一处,但汤兰竟然还要设法摸出他的底细。需知武功跨越过了某一种境界,对自己武功路数有一点怈漏,就多授对方一分取胜的机会。”

 独行叟道:“那是一只金手掌,老夫这一生中,记忆所及,只用三次兵刃。前面两次,都在出道不久所用,此后老夫就未再用兵刃。但十几年前,又被迫用过一次。”

 汤兰道:“为什么?”

 独行叟道:“咱们奉命追杀一人,但他行踪飘忽,很难找到他。

 有一次,被我们堵在一片山谷中,他束手就缚。他不肯,双方对手搏杀,由晨至暮,血战了六个时辰之久。我们围攻他的一十二个高手,死的只余下老夫一个,为了自保,老夫又用了一次兵刃,封开他手中金笔,解了自己一次大难。”

 汤兰道:“什么人这样厉害?”

 独行叟道:“金笔大侠艾九灵。”

 汤兰道:“当今天下,第一侠人!”

 独行曳道:“也许就是那第一侠人之名害了他,起别人的争胜之心。”汤兰道:“老前辈,晚辈有几点不明之处,想请教一二,如是说错了什么,还望老前辈多多指正。”

 独行叟道:“老夫这一生中,也做了不少错事,你说吧,什么事,就算错了,老夫也不怪你。”

 汤兰道:“以老前辈在武林的身份地位,怎会‮入进‬了造化城中,作他属下?”

 独行叟黯然一叹,道:“事情很复杂,此时此地,无法多谈,总之,老夫也是被迫就范罢了。”

 汤兰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独行叟长长吁一口气,道:“咱们如是无法破石壁铁门,只有在这里等他了。”

 汤兰道:“老前辈,除了关闭的铁门之外,城主寝宮,是否还有别的通外面的道路?”

 独行望道:“这个么,老夫就不清楚了。”

 汤兰道:“那寝官之內,不但有很多的高手,而且也有着很多的兵刃、存粮,只要是水源不绝,他们可以住下很多年,不用出来。”

 独行叟道:“姑娘说的不错,但老夫只有三曰好活,无论如何,我也要在这三天之內等到他。”

 俞秀凡心中一动,道:“造化城主的声音,可以传到此地,他寝居之地,距此不会太远。就这山势地形而言,这座石府是倾斜而下,水源应该由峰上取得,咱们虽还未到这座府的重要地方,但就山势形态估计,行途已过大半,除非这座山侗直通绝谷。”

 独行望道:“不错,那铁门之內十丈,就是这座石府的重要所在。”

 俞秀凡目光转到汤兰的身上,道:“姑娘应该知道,水源由何而来?”

 汤兰道:“妾区段之中的水源,由一座蓄水室中取得。”

 俞秀凡道:“姑娘可否说的清楚一些。”

 汤兰道:“水源来路似乎也经过人工修筑而成,那水室之中,有一个芳杯口的泉,清水由那泉中涌了出来。除非有人扣上那泉的盖子,泉水曰夜不停。”

 俞秀凡沉昑了一阵,道:“泉水曰夜不停,那说明了水势由山上下,造化城主如若不守信诺,不肯和在下相见,咱们就截断他的水源。”

 独行窒叹息一声,道:“只可惜老夫恐怕等不到那个辰光了。”

 汤兰低声道:“水由泉涌出,是自山上而下,或是石府中泉水,小妹也无法肯定。”

 俞秀凡道:“那很容易,在下只要仔细的看一下,就可以清楚了。”

 这时,造化城主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道:“俞秀凡,你能搏杀大力剑士和回旋剑客,已可证实了你武功的成就,具有一见本座的身份了。”

 俞秀凡道:“但阁下却紧闭铁门,以这石中的埋伏,拦阻了在下。”

 造化城主道:“年轻人,稍安勿躁。半个时辰之內,本座会派人接阁下入府相见。”

 俞秀凡高声说道:“希望你言而有信。”

 造化城主哈哈一阵大笑,道:“俞秀凡,当今武林之世,能被本座人府中相见的人,实是不多,算上阁下,也不过两三人而已。

 你可以利用这珍贵的半个时辰,想出伽心中所有的疑问,见面之后,本座都可以一一解答。”

 俞秀凡道:“想不到俞某人竟有这份荣幸,但不知另外两位,是何许人?”

 造化城主道:“你能过关斩将,找到此处,除了有三分幸运之外,七分是你的‮实真‬本领,只此一桩,本座就理当启门客了。”

 语声一顿,接道:“至于另外两位么,一是金笔大侠艾九灵,一是当代神医花无果。”

 俞秀凡嗯一了声,没有答话。

 独行叟突然高声说道:”造化城主,咱们有约在先,在下留在造化城,只是客卿身份。

 十余年来,帮你出力元算,为你搏杀了无数強敌。想不到,你竟然在区区身上暗施算计。”

 造化城主冷冷接道:“住口!你积恶如山,早该一死。本座免你一死,就是要把你留在身边效命。想不到你竟然敢见异思迁,为辅不终,针穿心脏,对你而言,那只不过是应得之果。”

 独行叟厉声喝道:“造化城主,你打开铁门,用不到俞少侠的快剑,老夫要先斗斗你。”

 造化城主哈哈一笑,道:“就凭你那一点微未之技么,如是俞少侠有谦让之心,本座在十招之內取你性命。”

 独行叟大声咆哮,道:“你这卑下的小人,口藌腹剑,骗老夫帮你十年,想不到你竟暗算谋害我,老夫要把你这卑劣的行为,昭告造化城,叫他们以老夫作为榜样。”

 造化城主冷冷道:”这地方深处山腹,没有人听到你的叫骂,你独行望,也是绿林中稍有名望的人,想不到,行动竟如泼妇骂街一般。”

 针钗汤兰低声道:“老前辈冷静一些,保持冷静,才能筹思克敌之策。”

 独行臾叹口气,道:“这人的恶毒阴险,大约在江湖之上,再也难找出第二个人了。”

 俞秀凡低声说道:“汤姑娘,劳请替我们护法,在下要尽这半个时辰的时光,尽量恢复我的体能。”言罢,盘膝而坐,闭目运息。

 独行臾回顾一汤兰一眼,道:“汤姑娘,也照顾老夫一下。”也盘膝坐了下去,闭上双目。

 汤兰就站在独行皇的身侧,只要她举手一击,立可把独行叟毙于堂下。

 只要她忽然间改变心意,出手点了俞秀凡的道,那将是大功一件,不但能再受造化城主的垂青,而且立刻会再得造化城主的重用。

 她久历江湖,经历了无数的风,利害得失,明澈过人。她作了不少的好事,也作过不少的坏事,是亦正亦琊的人物。

 一遇上特殊的机会,內心之中立刻就有了利害得失盘算。

 一时间,心中念头,疾如轮转,起伏不定,竟有着恫访惶,不知何去何从之感。

 转头望去,只见俞秀凡和独行望,都紧闭双目,对她针仅汤兰全无一点戒备之心。花花妃子转回来归,这条‮道甬‬上,目光可及处,只有她一个。

 她如是突然对两人下手,不但无人看到,也不会有人发出一良叹息。

 她心中算了又算,俞秀凡获胜的机会太少,虽然有独行叟拔刀相助,也没有十之一二的胜算。

 衡量过双方形势之后,汤兰突然举起了右手,一指点向俞秀凡的前肩重

 就在她手指将要触及俞秀凡的前肩要时,脑际中忽然间掠过一个重新的念头,顿然停下了手。

 暗暗忖道:我汤兰也是武林中成了名的人物,如是这样的反反覆厘,造化城主,岂会看得起我么。如是他內心看不起我,岂会再重用于我,制服了俞秀凡和独行史后,那是自缚双手,投入罗网了。

 一念回转,心意大变。凝神看去,只见俞秀凡面色平和,似乎是对她有着无比的信任。

 轻轻吁一口气,汤兰缓缓向后退了两步,双手各握着一把金针,全神戒备起来。

 念转一转,立时感到两样大不相同的心情。刚才是凶心炽烈,只管盘算着制服两人,希望俞秀凡和独行受能坐息人忘我之境;此刻,却希望两人在坐息中,仍能保持着一些清醒,万一有什么警讯的,两个人也好起而敌。也希望半个时辰能快些过去,两入能从调息中清醒过来。

 这短短半个时辰,汤兰却有着悠长无比的感觉。

 每一寸光中,都担心有強敌来袭。

 好不容易,等到了俞秀凡由坐息中清醒过来。缓缓睁开了双目。

 汤兰轻轻吁一口气,道:“好长的半个时辰!”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时光虽短,但姑娘却经历了半天天人战,脫胎换骨的一次解脫。”

 汤兰怔了一怔;道:“你…”俞秀凡笑一笑,道:“如非大姊姊手下留情,那一指,就算不能取我之命,也必使我身受重伤。”

 汤兰道:“你怎么知道的?”

 偷秀凡道:“那是练武人一种奇异的感应。”

 汤兰接道:“如是我心意不变,想是已死于你的快剑之下了。”

 俞秀凡道:“那时小弟正是真气徐散之际,就算勉強闪避开去,但亦必身受重伤。但小弟相信大姊姊必可中途撤手,悬崖勒马。”

 汤兰道:“你怎能有此想法,不觉着太过危险么?”

 俞秀凡道:“如是小弟沉不住气,现在,岂不是已造成了大恨大憾的事?”

 汤兰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虽然是赌,赢的太危险,我希望你以后别再这样冒险。”

 只听独行叟淡然说道:“汤姑娘!你没有得手的机会,我相信俞少侠的快剑,会在最凶险的时刻中,脫鞘而出。就算是俞秀凡不肯出手,老夫的分光拳,也会及时而至。”

 汤兰呆了一呆,道:“老前辈也未入忘我之境。”

 独行史道:“不错,我一直保持着相当清醒。”

 汤兰轻轻叹息一声,道:“看来,晚进的武功,实在和两位相差的很远。”

 独行叟道:“人贵自知,姑娘能适时罢手,对姑娘而言,那实在是一份幸运。”

 汤兰苦笑一下,言又止。

 俞秀凡道:“造化城主虽然是魔道桑雄,但他亲口说出的话,大约还不会不算,距他开门客的时刻,快要到了/目光转注到汤兰的脸上,接道:“借这片刻时光,小弟想请教大姊姊一点事情。”

 汤兰道:“什么事?”

 俞秀凡道:“大姊对小弟下手,可想是重归造化门,再受那造化城主的重用么?”

 汤兰道:“妾确有此心。”

 俞秀凡道:“唉!大姊改变心意,可是又想到那造化城主的阴险,不可能重用一个一度背叛过他的人么?”

 汤兰点点头道:“是我想到鸟尽弓蔵,兔死狗烹。”

 独行叟道:“姑娘想对了,造化城主若不在老夫身上施了手脚,老夫相信,俞少侠必要付出相当的代价,胜也胜的很惨,败则粉身碎骨。”

 为什么俞秀凡会粉身碎骨,独行叟没有讲下去,俞秀凡和汤兰也未追问。

 汤兰却吁一口气,道:“俞少侠,你现在对我还有怀疑么?”

 俞秀凡道:“小弟一直未对大姊姊怀疑过。”

 汤兰道:“这些年来,我作人处事,一直从利害处着想,只想我自己能得些什么好处,从未想过别人应该如何。”

 俞秀凡笑一笑,道:“过去的事,不用再多费心了。此刻咱们是一个生死同命的局面,小弟全力以赴,成败之数,非我能顾了。”

 汤兰笑一笑,道:“我不会落在造化城主的手中,受他‮磨折‬;必要时,我就会自绝而死。”

 独行臾道:“老夫也下会给他们生擒的机会,至多打一个同归于尽的局面。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两位,如是听到我咳嗽之声,两位请早些离开,至少要距我一丈开外。”

 他没有说明原因,俞秀凡和汤兰也未追问。

 独行叟轻轻吁一口气,道:“两位要记着听到老夫的咳嗽之声,就想法子把对手转到对着老夫这一面。”

 不用再说什么事,俞秀凡和汤兰也知道了一个大概。

 就在几人讲几句话时,耳际间突然听到了一种飘渺而来的乐声。转头看去,只见铁门已开,走出一行身着红衣的女童。红色短衫、红长中扎着一个黄的丝带。一样的窈窕身材,一般高的个头儿,梳着一样的双辫子。这装扮看起来,使那些红衣少女的年龄,比实际更轻一些。

 虽然扮装的年轻,事实上,俞秀凡看得出来,那些红衣姑娘,每人都已在十六、七岁左右,是个少女了。十二个红衣少女,一般的衣着打扮,每人都佩着一扭七星剑。

 借后两步,是一列穿着白衣的亘子,白色的长衫,直拖到脚背上,中束一条黑色的带子,左手执着一把形如笛子但又非笛子的怪兵刃,右手握着一把宽面短刀。十二个白衣童子,年龄也都在十八九岁之间,头上戴着一顶耀目的银冠。

 二十四个人现身之后,徘行两侧。

 独行受低声道:“七星剑女和银冠刀手。”

 俞秀凡道:“这些人是…”

 独行史道:“造化城主的身侧卫士,别小看他们,每个人都可称得起独当一方的高手。”

 俞秀凡精神一震,道:“这么说来,那造化城主也要现身了。”

 独行望道:“不错。这是他近身护卫,这些人出现了,造化城主自然也该现身了。”

 汤兰突然移动脚步,站在了俞秀凡的右侧,一手执剑,一手握着一把金针。

 二十四个白男红女,竟连望也未望俞秀凡等一眼,小脸蛋绷的紧紧的,每个人都很严肃。

 俞秀凡右手握了一下剑柄,道:“这地方不够大,他们人数虽多,却无法联手合攻,这对咱们最为有利。”

 独行叟道:“俞少侠,等一会,见着造化城主时,先由老夫出手如何?”

 俞秀凡道:“可以,不过,晚进觉着,咱们看情形吧,不用分你我了。”

 独行叟道:“七星剑女,银冠刀手,个个武功高強,虽然,他们练的是合搏之术,但他们个人单打独斗时,亦具有极強的博杀能力-如是他们两个人合力出手,其威力之強,又不是两个人加起来的武功了。”

 俞秀凡道:“老前辈,对他们似是了解的很多。”

 独行叟道:“谈不上很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俞秀凡低声道:“这些人,很难对付了。”

 独行曼点点头,道:“是!能够避开他们,那是最好。”

 这句话,似乎是别有含意,但独行叟未解说,俞秀凡也未追问。

 望着那排列两行的刀童、剑女,俞秀凡心中却在盘算着对付之法。

 独行叟双目却钉注在那来路尽处,神情极是奇异,似是等待着那造化城主的出现,又似是畏惧那造化城主的出现。

 忽然间,当的一声锣响,一个蓝衫、英俊的年轻人,陡然问出现在雨道之中。

 他出现的身法太快,快的使人目不暇接,俞秀凡分神在剑女、刀童之上,注意之力稍为分散,蓝衫人已出现在眼前,竟然未看出他如何行了过来。

 轻轻吁一口气,俞秀凡缀缓说道:“老前辈,这一位就是造化城主了?”

 独行叟神情冷肃他说道:“应该是他了。”言下之意,对来人是否造化城主,毫无把握。

 俞秀凡微微一怔,暗道:一个人神秘到如此境界,单是这份神秘,就足以叫人畏惧了。

 蓝衫人猿臂蜂,是一位很庸洒、英俊的人物,但他全身似乎放出一股森冷之气,使人望而生畏。

 俞秀凡暗中提一口气,一拱手,道:“阁下就是造化城主?”

 蓝衫人淡淡一笑,道:“你就是俞秀凡么?”

 俞秀凡道:“正是区区。”

 蓝衫人道:“那很好,你费尽了千辛万苦,想见我一面,如今总算是见到我了。”

 俞秀凡凝目望去,只见蓝衫人,脸上泛着桃花一般的颜色,英俊中带着一种奇异的。这是个完全和常人不同的人物,他有了多种特殊气质,和肃杀之气,对女人,似是更具有着強烈的昅引之力。

 回顾一下针钗汤兰一眼,只见汤兰双目凝注那蓝衫人的脸上,不知是被那俊、的味道昅引.或是內心之中有着无比的畏惧,她全神贯注在他的身上,竟然,未发觉俞秀凡在回头看她。

 俞秀凡暗生凛骇,付道:这人一出现,立时把我们三个人的注意力完全分昅过去,如是一旦动手也很难配合了。

 忽听独行叟大大的吐一口气,道:“你真是造化城主么?”

 蓝衫人冷漠他说道:“咱们见到了很多次面,难道你连一点也不能分辨么?”

 独行望道:“每次与你见面,似乎是都有不同,叫人很难分辨真假。”

 蓝衫人道:“那只怪你的定力太浅,易为所惑。”

 独行叟突然冷笑一声,道:“可是你在老夫身上暗下了毒手?”

 他究竟是经验老到、功力深厚的人,在那蓝衫人眩目的光彩耀照之下,虽然有些失常,但已很快的恢复过来。

 蓝衫人点点头,道:“因为我发觉了你生具叛逆之。”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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