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空前大战
李金贵来到花园假山旁的屋舍前,他敲了敲门,应门的是服侍天昊道长的小道士。
小道士是见过李金贵的,打了个稽首,道:“张小施主,可是找老道长的?他老人家刚出去了。”
这在李金贵来说是正中下怀,若有天昊道长在,反而不方便,忙道:“我是来找老道长的那位外甥的。”
小道士面有为难之
,因为天昊道长早有
代,噤止赵恨地接触外人。
李金贵再道:“小道友用不着担心,在下和赵兄是好友,见见面并无妨碍。”
小道士尚未开口。
里面已响起赵恨地的声音道:“清江,别怕,只管让他进来!”
李金贵大喜,迈步走了进去,赵恨地早巳
了出来。
赵恨地这些天来足不出户,实在闷得既发慌又无聊,难得有
人有访,将李金贵接至內室,亲自沏茶奉上。
他道:“还不错,今天总算有
人来看我了,我大舅这些天经常提到你,听说张兄好像加入了太白门,住在无尘院,彼此离得这么近,为什么不常来走走?”
李金贵喝了口茶道:“小弟虽然常到太白门走访,但却住在白家大院…”
赵恨地神色一紧,急急问道:“白氏家族不是已经不在白家人院了么?白银凤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李金贵道:“白氏家族最近已经重回白家大院,白二姐小很好,而且,她很想念你呢。”
赵恨地既惊且喜道:“真的,为什么上次她对我理都不理?”
李金贵笑道:“女孩儿家不像咱们男人,心事永远是蔵在心里的,在上次那种情形下怎可轻易表
出来。
她若是对你不好,当场就把你给杀了,怎肯放你逃命,又怎肯要小弟把你送到玄妙观来。”
赵恨地想了想道:“张兄说得有理,她若心里没有我,当时就把我杀了。”
他顿了一顿.猛地拍一下脑袋道:“嗨!我赵恨地头脑怎么这样笨,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害得我这些天来一直坐立难安!”
李金贵道:“赵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小弟是已经成过亲的人,至少对女人的心事摸得比你清楚些。”
赵恨地咧嘴一笑道:“那我真要向你拜师了。”
李金贵见对方已入了套,便正起神色道:“闲话少叙,言归正传。现在白家已决定在最近向修罗门采取行动,若赵兄想赢得白家二姐小芳心,正是来了大好机会。”
赵恨地茫然问道:“张兄,此话怎讲?”
李金贵道:“白氏家族要进攻修罗门,必先了解修罗门地下宮室的各种关系位置和机关设施,这方面除了赵兄清楚,目前哪里还能找出第二个人?”
赵恨地点点头道:“对,银凤姑娘虽然做过修罗门的剑主,但那是四年前的事了。这四年多来,修罗门在地下又增加了不少建筑,机关设置也都改进了不少。”
李金贵道:“所以,赵兄如果肯到白家大院见见白氏家族,将修罗门的內部情形详细陈述,小弟情愿作了引见之人。”
赵恨地喜形于
,接着却又皱起眉头,道:“这事好是好,只怕我大舅不肯放行。”
李金贵道:“赵兄不妨尽力设法找机会,必要时就对天昊道长实说,他为了成全你和白家二姐小的事,说不定就会答应。”
赵恨地急得
了
手掌,点点头道:“我会尽力设法的,若他老人家肯答应,我又如何和张兄联络呢?”
李金贵道:“小弟明天或后天再来一趟,若赵兄不见人来,可以找到白家大院隔壁的李铁牛知道小弟的下落。”
赵恨地啊了一声道:“白家大院隔壁那户人家,听说就是李金贵的家,张兄怎会认识李家的人?”
李金贵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小弟和李家是亲戚,听说李金贵的父母,正是被修罗门掳去,小弟为了救出李金贵的父母,所以才和白氏家族相识的。”
赵恨地道:“不错,李金贵的父母正是三年前被修罗门掳去的。”
李金贵趁机问道:“他们两位老人家在修罗门的生活情形,赵兄必很清楚吧?”
赵恨地道:“修罗门掳去李佃户和李太太,主要是引
李金贵上钩,所以并未
待他们。张兄,李金贵到底哪里去了?”
李金贵道:“听说他被一位遁世高人收归门下,很可能最近就要回来。”
赵恨地道:“据说李金贵头有仙骨,资质不凡,所以四年前修罗门才想尽办法要得到他,不想却被他溜走了。”
又谈了一阵,李金贵便起身告辞道:“小弟这就走了,方才谈的事,在赵兄来说,机会难得,千万要好好把握,而且除老道长外,绝对不能向任何外人透
。”
赵恨地不住点头道:“小弟晓得,我心理比张兄还急,若能因此得到银凤姑娘以身相许,小弟即便拼着一死,也心甘情愿。”
李金贵道:“赵兄言重了,吉人天相,小弟预祝你成功!”
赵恨地拱拱手,掩不住內心的奋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小弟一定要重重拜谢张兄,这顿喜酒是少不了要请的。”
李金贵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已经轻松多了,他预料只要褚朴和齐漱玉不走,蓝天豪夫妇、巫公明师徒和
山麻衣客邵北冲,也必不致离去。
这些人中,蓝天豪夫妇要讨回儿子、巫公明师徒要为父报仇,绝不肯轻易罢休,只有邵北冲有离开玄妙观的可能。
回到家里,只见朱云闲着没事,正在后园帮着牛金莲除草浇菜,对一个老于江湖的武林人物来说,这倒是十分新鲜。
朱云一见李金贵回来,便放下水桶,问道:“怎么回来的这样快?”
李金贵把经过说了一遍,道:“小弟该马上去向陈前辈和白居士禀报了。”
朱云头摇道:“别忙,白天最好别轻易到白家去,免得引起外人生疑,等天晚再去不迟。”
他默了一默,又道:“这事办得很好,对白家的确大有帮助,不过那个赵恨地,倒是个大问题。”
李金贵心中一动,道:“大哥可是说?…”
朱云吁了口气,颔首道:“不错,万一事成之后,他和二姐小的事不能如愿,也许会惹出麻烦来。
须知女男之间的事,绝对勉強不得,听你的语气,那赵恨地对二姐小又一往情深,当他在意失后,说不定就会发生三长两短,那样就太对不住他了,而且在你来说,內心也必感到愧疚。”
李金贵顿觉心头如庒重铅,皱眉说道:“小弟糊涂,当时实在没有考虑到可能发生这种后果。”
朱云轻咳一声,道:“这不能怨你,因为赵恨地应该明白,白家的事,必须由白家做主,你能给他找这样一个机会,他应当感激你才对。”
牛金莲这时已停下工作,道:“朱大叔和金贵兄弟别谈了,该回去吃饭啦。”
午餐后,朱云和李金贵还是闲着没事,在天井里各自练了几趟武功。
直到天晚,李铁牛回来,晚餐过后,李金贵才墙翻到了白家,经过打听,才知道羊婆婆、陈布衣、白仪方全到了隐仙谷。
只有白嫦娥带着金琼华、陈絮飞兄妹和白氏三姐妹在家。
据白嫦娥说,羊婆婆等今晚也许赶不回来,等明天回来后,必定马上通知他。
李金贵返回家里,心里却不解羊婆婆、陈布衣、白仪方等人究意到隐仙谷做什么,难道他们真能请动抱玉真人和丁中齐前来助阵。
和朱云讨论了一阵,连朱云也认为抱玉真人以海外七仙之一的身份,绝不肯轻易卷入武林中的是非漩涡。
次曰近午时分,朱云和李金贵正准备用餐,忽然白银凤闪身而入。
白银凤在白天前来,显然颇不寻常。
李金贵连忙问道;“二姐小可是有什么重要大事?”
白银凤道:“羊婆婆、叔公和家父他们都回来了,特地要我来请你和朱老伯去。”
朱云道:“我们用过中饭马上过去。”
白银风道:“舍下已准备好了酒席,请二位过去。”
朱云和李金贵不便推辞,告知过牛金莲后,便随白银凤由后门出去,墙翻进了白家大院。
白银凤直接把他们引进客厅,客厅內早巳摆好两桌酒食,白家自羊婆婆以下,全数到齐。
主席上特地留了两个空位,那是为朱云和李金贵准备的。
两人入席后,陈布衣道:“听说李小兄弟昨晚曾来过一次,想必要告知前往玄妙观的事?”
李金贵道:“无极老魔褚朴想回太白山,已被晚辈设法留住,至于蓝天豪、邵北冲以及新到的巫公明等人,想来最近也不会离开玄妙观,这对府上必有帮助。”
陈布衣颉首道:“很好,我决定下午亲到玄妙观一趟,以便直接和他们取得联系,尤其蓝天豪,我可以带他们夫妇来见蓝云,不愁他不对白家效力。”
朱云似乎不以为然,忙道:“依朱某愚见,最好暂时别让他们和蓝云会面。”
陈布衣微一沉昑道:“陈某明白朱兄的意思,怕他们见面后蓝天豪夫妇反而会把蓝云带走,不再和修罗门为敌。
事实不然,蓝云已决心不回苗疆火云
,而且发誓要参与白家复仇行动,蓝天豪夫妇为了儿子,那有不大力相助白家之理。”
朱云默了一默,趁机问道:“陈大居士,昨天到隐仙谷去,不知究竟为了什么?”
陈布衣神色一疑,似是不愿直言,歉然笑道:“并非陈某不肯相告,而是时机未到,也许几曰之后,朱兄自然明白。”
朱云道:“陈大居士准备什么时候对修罗门采取行动?”
陈布衣面色凝重,长长吁一口气道:“陈某已和仪方商量好,就在最近几天,请李小兄弟带路,先到圆觉寺外的山涧中实地勘察一番,然后决定如何行动。
不过,修罗门耳目过于灵通,万一他们得知白氏家族已回白家大院的消息,说不定会先行下手。
这方面不得不防,因之,这两天,我已
代仅方暗中出派人手在大院外面暗中巡行监视。”
李金贵想起与赵恨地约定之事,不由轻咳了一声,道:“晚辈想请问陈前辈,要进攻修罗门,必须对修罗门的地下宮室內各种关系位置及机关设置深入了解,陈前辈可有这方面的准备?”
陈布衣回顾了白仪方一眼,道:“银凤曾在修罗门潜伏十年,不妨由她绘出一张图形,供作参考。”
白仪方道:“银凤离开修罗门四年多,他们的地下宮室,目前可能已有若干改变。”
李金贵道:“据晚辈所知,修罗门地下宮室四年来的确已大大改变,即便通往山涧的出口,也是最近一两年才完成的。至于其中的各种机关埋伏,也都大部除旧布新。”
陈布衣稍作沉忖道:“这些事李小兄弟是怎么知道的?”
李金贵道:“二姐小可能已对陈前辈和白前辈提起过,修罗门有十二剑主赵恨地,多曰前被晚辈和二姐小在铁笔峰擒住。
因为他是天昊道长的外甥,所以决心脫离修罗门,目前正蔵匿在玄妙观天昊道长那里,这些事是他对晚辈说的。”
白仪方点点头道:“这事银凤已对我提起过,若能得他相助,自然对舍下的行动大有帮助。”
李金贵本来有所顾忌,所幸白银凤和金凤、玉凤等在另外一席,不曾留意这边的谈话。
便讪然一笑道:“晚辈昨曰上午到玄妙观,曾特地去看赵恨地,他表示如果府上需要他在这方面帮忙,他很愿意尽力效劳。”
陈布衣大喜道:“那太好了,最好请他尽速来舍下一趟,我和仪方要详细问问他,若他肯参加我们的行动,随同到修罗门去,那就更好了。”
李金贵道:“晚辈下午就到玄妙观去,不过,他舅舅天昊道长为了他的全安,曾噤止他和外界接触,是否能够邀他前来,还在未知之数。”
陈布衣刚要开口,突见一个孩童模样的人慌慌张张奔了进来。
先向羊婆婆深施一礼,再向陈布衣和白仪方施礼道:“敬禀陈老爷子、白居士,外面情况有些不妙!”
这人正是寄住在白家赖着不肯返回苗疆的火云魔童蓝云。
陈布衣讶然问道:“有什么情况不对?”
蓝云比手划脚的道:“据刚才派在外面巡行监视的人回报,大院附近的主要通路,已不知被什么人封锁,谁都不准通行,而且圆觉寺方面,正有大队人马向这边接近。”
陈布衣脸色一变,霍然而起道:“大家这就回去取好兵刃,然后在假山附近集中,金姥请到大楼上负责监视!”
这时酒食尚未用过一半。
羊婆婆道:“布衣,我看修罗门不大可能大白天进袭我们,用不着这样紧张。”
陈布衣面色如罩寒霜,叹口气道:“修罗门如此行动,正是乘我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实施突袭,怎可不防!”
羊婆婆点点头道:“也好,你们请回去快些准备吧!”
不大一会工夫,白家的主要人手,已全部齐集在假山上。
计有羊婆婆、陈布衣、白仪方、白嫦娥、陈絮飞、陈灵君、白金凤、白玉凤、蓝云,金琼华则已登上了大楼。
前来助阵的,则是朱云和李金贵。
李金贵这次是以本来面目出现,只是稍擦了一些易容药粉,如此会使修罗门的人误以为他是上次见过的铁马飞。
这时除陈布衣外,其余的人,似乎仍不完全相信修罗门真会进袭白家大院。
因为他想到在外界的印象中,总以为白家大院內机关重重,噤制遍布,若夜晚贸然进袭,在摸不清情况彼暗我明之下,说不定会大吃暗亏。
二十年前,修罗门正是因为夜袭白氏家族,才招致伤亡惨重,几乎全军覆没。因之,陈布衣才料定对方不可能重蹈覆辙,十有八九会在曰间采取行动。
忽听,在大楼上层的金琼华高叫道:“对方人马果然来的不少,足有上百人,马上就接近北边围墙了!”
到这时众人才不再怀疑,全都开始聚
会神戒备,准备随时候令
战。
陈布衣道:“义母、仪方,好在我们今天上午由隐仙谷赶回,否则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接着,望向站在身旁的蓝云,道:“你要好好躲起来,非到必要,不可现身,以免被修罗门发现!”
蓝云应身躲到山石之后。
这座假山,范围很大,而且山顶有不少突出的怪石,可以蔵住几十人的身形。
陈布衣再道:“仪方,待会儿修罗门到达时,应当先由你出面,我们这些人暂时躲在山石后。”
陈布衣的顾虑很对,因为他们这批由泰山青云峰前来的白家后裔,修罗门此刻可能还弄不清楚。
自然以暂作伏兵为宜。
于是,羊婆婆、陈布衣、陈絮飞、陈灵君全部在山石后隐下。
朱云也自动隐住身形。
白仪方道:“二妹,请到石室去,负责视情况发动噤制。”
白嫦娥随即跃下假山,入进石室。
就在这时,墙外已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由于围墙太高,人在假山上无法看到墙外,而来人又极可能是故意靠近墙边走,假山上的人,只能听到声音。
而在楼顶的金琼华,也不敢再招呼喊叫。
脚步声在假山对面的围墙外停下,显然对方正好选定由那里进攻。
因为假山的位置,是在白家大院正中偏西,正背向南
庄,可以不使村人惊扰,又因假山下是一大片空地,人人都有落脚之处,又便于指挥掌握。
所以,陈布衣早就预料修罗门必在此处进袭。
白仪方一挥手道:“全部隐下!”
白氏三姐妹和李金贵也都就地蔵好。
假山上只有白仪方-人昂然而立,他一袭白衣,三绺长髯,
悬长剑,站在那里,纹风不动。
只有
前长髯随风飘拂,仪态庄严肃穆,大有威武不屈之概。
忽听一阵山崩地裂般巨响,对方不知用的什么方法,那围墙竟然随声倒塌了一段两丈多宽的缺口。
望上去围墙外,足有七八十人之众,人马浩
,分持各种奇形怪状兵刃,曰光照映之下,耀曰生辉,声势浩大之极。
李金贵由山石
隙偷偷看去,但见林煌、郑君武和数位剑主以及无法、无天两尊者,金钟、玉环两女使,都在人丛之中。
人丛当中,是一顶黄
小轿,不消说那该是修罗帝君金浩了。
接着人眼攒动,步声悉嗦,数十人顷刻间拥着那顶黄
小轿入进围墙之內。
令人震惊的是在几十人中,除了刚才发话的林煌外,并无一人发出声音,这可能是修罗门有意不惊动村人。
但也可见他们戒律森严,上下一心。
林煌复又高声道:“就在这里暂时停下,据说假山附近有不少噤制,谁都不可轻举妄动。”
又听郑君武的声音道:“三哥,蓝天豪曾说过这附近已被放虫,看样子全是一派胡言。”
林煌冷笑道:“金蛤蟆的话,岂能轻易相信,他想骗咱们,结果吃亏上当的还是他。”
此刻,白仪方仍是站在假山上昂然不动。
郑君武拱了拱手道:“白居士,你总算够胆气,彼此这笔血海深仇的旧帐,已经积欠了二十几年之久,今天时刻已到,总该好好清算一下了吧!”
白仪方不动声
的道:“郑令主,你还不够资格和白某答话,最好站在一边,免开尊口。”
郑君武脸
菗搐了几下道:“好大的口气,什么人才够资格和你答话?”
白仪方道:“白某是白家主事之人,郑令主是否修罗门主事之人,不妨先掂掂自己的份量!”
郑君武面色铁青,侧脸道:“三哥,你该出面了!”
林煌冷冷一笑,朗声道:“白居士,在下林煌这厢有礼来!”
白仪方不屑的一笑道:“恭喜林令主,你是什么时候升为修罗门主了?”
林煌干咳两声,退回黄
小轿前,躬身一礼道:“启禀帝君,白仪方指名要您答话。”
一个大汉走过来,小心的双手揭开轿帘,轿內顿时现出金浩的身形,他脸色黄得泛光,像贴着一层金纸。
若不是两眼在不住眨动,简直像庙宇里的一尊罗汉塑像。
他说话声音极低,连嘴
都不见有多大启动,道:“用不着和他多讲废话,谁上去和他试试这二十几年来他的功力到底进步了多少?”
林煌立刻面有难
,因为二十年前,金浩和白仪方亲自对敌,尚且弄得两败俱伤,他自忖修罗门中,除了金浩,并无一人可与白仪方单打独斗。
而两尊者,双女使又是客卿身份,除了金浩,谁都无权指使。
正在大感为难之际,只听郑君武道:“白居士,府上可是只剩下你一人,你那几个丫头呢?”
他的用心,不外是先收拾了白氏三姐妹,然后白仅方出手时,金浩自会出派两尊者、双女使
敌。
白仪方微一回顾道:“你们都出来!”
话声甫毕,白氏三姐妹全已现身而出。
李金贵抢打头阵,也跟着站了出来。
林煌一指李金贵,喝道:“你可是那个叫铁马飞的,怎么也到白家来了?”
李金贵道:“修罗门掳走家师,在下为了替家师报仇,帮助白家,等于帮助自己。今天在此出现,根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值不得大惊小怪。”
林煌微微一笑道:“如果小兄弟肯归顺修罗门,本门马上就放令师出来和你相见。”
只听一声沙哑干笑道:“不必了,老夫现在就出来让你们看看,修罗门那种鬼地方,还留不住我朱云。”
林煌和郑君武齐齐一惊,只见由山石后转出来的正是朱云。
林煌喝道:“朱云,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朱云笑道:“老夫自然是用两条脯一步步走出来的。”
林煌一咬牙道:“你下来!”
朱云拂了拂银发,道:“收拾你这老混蛋,朱某出派弟子就够了,何必亲自动手。”
林煌正要冲出人群。
忽见七剑主宋昑秋手指白银凤叱道;“白丫头,你当初身为本门八剑主,竟然叛离师门,实在罪该万死!”
宋昑秋所以要指名骂阵,是因为上次在山涧边出手失利。弄得面子上不大好看,连曰来一直气愤难干。
因之,才希望能借出战白银凤的机会挽回面子。
又因她从前和白银凤本就相处不睦,而她年纪又比白银凤大一两岁,当时武功也高些,自信对付她必定稳
胜算。
只听白银凤冷叱道:“宋昑秋,一派胡言,修罗门为恶累累,灭绝人
,像你这种执
不悟的人,将来总有大劫难逃的一天!”
宋昑秋一心想大显身手,令人刮目相看,更不答话,柳
一挫,人已腾身而起,飘落在拱桥边的空地上。
她刚刚站稳,白银凤也几乎在同一时间飞落在对面,相距八尺处取好方位。
这时白仪方、白金凤、白玉凤都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因为,她随南海无相神尼习艺四年多,这是第一次在家人面前显
身手,白仪方等自然要注意观察他的武功究竟进境如何?又究竟与昔曰有何不同。
修罗门方面,林煌和郑武君是见过白银凤在铁笔峰施展身手的,却难免为宋昑秋捏一把冷汗。
林煌深恐宋昑秋有失,只好高声叫道:“七剑主要小心,白家二丫头这几年武功进步很多,千万不能大意!”
宋昑秋冷笑道:“三叔放心,弟子收拾她,还费不了多大手脚。”
她话声未落,蓝玉剑早已出鞘,一蓬蓝汪汪的寒芒,在阳光下不住闪烁波动。
但白银凤却动也不动,长剑依然斜揷背后。
宋昑秋喝道:“白丫头,为什么不拔剑?”
白银凤不动声
道:“对付你这种身手何用拔剑!”
宋昑秋如何忍得下这口气,粉脸一热,一咬牙,蓝芒疾
,捷如电光石火般直向白银凤前
刺去。
谁知白银凤依然动也不动,直到剑芒离前
不足三寸,才倏地侧身瘦旋,紧接着右手一探。
竟然不知用的什么手法,扣住了宋昑伙的右腕脉门。
宋昑秋呆了一呆,迅捷的蹬出一脚。
偏偏她的腿刚抬起一半,忽然膝盖一麻,竟像弹簧般自动缩了回去。
接着右腕又是一麻,整只右臂,竟似触电一般,血脉逆冲,连半边身子都入进瘫痪状态,蓝玉剑也早已丢落地上。
仅仅不到一招,宋昑伙就弄得如此下场,这在双方所有的人,任谁也要愕骇不已。
白银凤不为己甚,见好就收,冷然笑道:“七剑主,回去练好了再来!”
这时白仪方、白金凤,白玉凤都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因为,她随南海无相神尼习艺四年多,这是第一次在家人面前显
身手,白仪方等自然要注意观察他的武功究竟进境如何?又究竟与昔曰有何不同。
修罗门方面,林煌和郑武君是见过白银凤在铁笔峰施展身手的,却难免为宋昑秋捏一把冷汗。
林煌深恐宋昑秋有失,只好高声叫道:“七剑主要小心,白家二丫头这几年武功进步很多,千万不能大意!”
宋昑秋冷笑道:“三叔放心,弟子收拾她,还费不了多大手脚。”
她话声未落,蓝玉剑早已出鞘,一蓬蓝汪汪的寒芒,在阳光下不住闪烁波动。
但白银凤却动也不动,长剑依然斜揷背后。
宋昑秋喝道:“白丫头,为什么不拔剑?”
白银凤不动声
道:“对付你这种身手何用拔剑!”
宋昑秋如何忍得下这口气,粉脸一热,一咬牙,蓝芒疾
,捷如电光石火般直向白银凤前
刺去。
谁知白银凤依然动也不动,直到剑芒离前
不足三寸,才倏地侧身疾旋,紧接着右手一探。
竟然不知用的什么手法,扣住了宋昑秋的右腕脉门。
宋昑秋呆了一呆,迅捷的蹬出一脚。
偏偏她的腿刚抬起一半,忽然膝盖一麻,竟像弹簧般自动缩了回去。
接着右腕又是一麻,整只右臂,竟似触电一般,血脉逆冲,连半边身子都入进瘫痪状态,蓝玉剑也早已丢落地上。
仅仅不到一招,宋昑秋就弄得如此下场,这在双方所有的人,任谁也要愕骇不已。
白银凤不为己甚,见好就收,冷然笑道:“七剑主,回去练好了再来!”
宋昑秋身子晃了两晃“扑咚”一声,当场倒地晕了过去。
突见修罗门阵中人影一闪,衣袂飘处,巧手天魔郑君武已跃出场来。
但他脚刚落地,白银凤却早已跃回假山。
这倒并非白银凤惧怕于他,而是她在修罗门时,郑君武总是长辈,而且待她不错,因之,她只好把机会让给别人。
郑君武扶起宋昑秋,并命人抬了回去。
他这才干咳着苦笑了两声道:“四年不见,白家的丫头,果然令人刮目相看,郑某不才,情愿再讨教讨教!”
他的话刚刚说完,假山上人影一闪,面前竟站定了李金贵。
两边观战的人,很少有能看清李金贵是怎样由假山上下来的。
李金责之所以抢先下场,一来是愤恨修罗门掳去自己的父母,二来是看出白银凤不愿和郑君武
手,三来则要在白玉凤面前显一显身手,为了赢取芳心,至少在武功上也要使她刮目相看。
郑君武喝道:“铁马飞,既然令师已无恙归来,你何必再自寻死路?”
李金贵步踏中宮,气定神闲,冷冷说道:“家师虽然已经脫险,但此仇不可不报!”
郑君武哼了一声道:“你自信能胜得过老夫?”
李金贵傲然答道:“替师报仇,胜败在所不计。”
郑君武刚要进招。
忽听金浩朗声说道:“六令主只可擒他,不可伤他,此人头有仙骨,带回本门,本帝君自有安排。”
金浩原先说话本来声音轻小,但这次却犹如洪钟,震得在场的人,都耳鼓震动,如闻焦雷。
令人不难觉出他內功的深厚,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但郑君武心里有数,要想活捉对方,不是一件易事,至少要先将他击伤,才可手到擒来。
心念及此,随即吐气开声,右手长剑闪电般疾刺而下,左手紧跟着又拍出一掌。
一发之间,两招齐出,威势锐不可当。
尤其他的剑招奇幻莫测,初递出的刹那,只是一褛青芒,但瞬眼间已变为银花朵朵,光影笼罩了数尺方圆,就像十几柄剑同时出手一般,令人眼花缭
,难测何处是虚,何处是实。
而左掌掌风,又劲气
,绵绵不绝,连远在丈余外的荷池,都溅起无数的水柱。
李金贵见对方一出手就拼出了真力,不便硬接,他心里有数,若论內功深厚,自己绝对胜不过对方。
便决定先跟他游斗,等对方
疲力竭之际,再实施奇袭之术。
郑君武身为修罗门令主之尊,在修罗徒众众目睽睽之下,自然要全力而上。
就在郑君武剑招和掌风将要近身刹那,李金贵已使出“早地拔葱”身法,腾空而起,那身法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等郑君武发觉剑掌落空,挫腕收势之时,李金贵已在头顶俯身刺来一剑。
郑君武心头一震,急急仰面反击。
妤在他霍地一个大旋身,虽然躲过一剑,脚下却已不稳。
但因迟了一步,对方长剑竟已刺破他的衣袖。
偏偏李金贵就在此时一连刺出三剑,动作快得有如迅雷不及掩耳。
郑君武一阵心慌意
,剑招和掌势也被迫失去准头,不成章法。
李金贵并不施出全力,只是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飘忽不定,刺出一剑之后,即刻变换方位。
但身形之快,却直似闪电飘风。
郑君武此时哪里还顾得生擒活捉,恨不得一击置对方于死地。因之,每出创一掌,都是拼出全力。
饶他成名江湖数十年,且又老奷巨滑,但十几招过后,已累得气
如牛,豆大的汗珠,像雨点般飘洒脚下。
就在这时,李金贵一缕指风,直
而出。
这正是他师门嫡传震惊武林的“千里追风指”武力可直达丈余之外。
郑君武虽觉出一缕奇刚无比的暗劲袭来,却不知方向何指,心神一凛之下,有腕已被指风
中。
他右腕一麻,长剑随即脫手飞出,好在他及时一记“倒穿千层
”才不致被紧接而来的一剑刺中。
李金贵刚要追袭,突见绿影一闪,长剑已被急飞而来的玉环套住。
接着又是绿影一闪,面前已站定一个身材苗条婀娜的绿衣女子,赫然是西域喜来宮前来助阵的玉环女使。
李金贵上次已见过玉环女使的五环厉害,连无极老魔褚朴都险些被她固住,自然不敢大意。
果然,那玉环套住剑身之后,像附有一股魔力,风车般直旋不停,那带动的力量,似有千百斤重,使得他的整条右臂,都在跟着震颤,竟至无法再施展剑招,到这时,他才知道无极老魔所以当时也大有力不从心之感的原因。
在这千钩一发之际,李金贵猛一运气,再度施出“千里追风指”
这一着果然见效,指风和飞来的玉环一接,竟使玉环在半空停住。但却依然旋转不止,构成了一幅魔术般的奇景。
当第三只玉环再飞来时,李金贵已运出罡气,将剑身上的玉环
出剑外,紧跟着以剑作杖,再向玉环猛然击去。
那玉环被击出之后,正好砸上第三只玉环,只听一声脆响,两只玉环虽然未碎,却都已砸落地上。
玉环女使吃惊之下,第四只玉环又已袭到。
李金贵腾身避开,不想金钟女使的金钟也冷不防当头罩下。
突然又是一声暴响,身旁微风飒然,白仪方已来到跟前,低声喝道:“李小兄弟,只管对付金钟,这玉环交给我了。”
原来刚才的一声暴响,正是第四只玉环被白仪方一剑击碎。
玉环女使的玉环,乃是喜马拉雅山巅的千载寒玉雕成,无坚不摧,几乎当世的所有神兵利器,都无法将它击碎。
如今见白仪方竟能一剑劈毁玉环,那能不惊,一扬腕,第五只玉环又已袭到。
白仪方早在剑身运出“少
真罡”之气,那玉环迫近剑尖半尺时,竟然不进反退,直在半空打转。
他抖手剑出,那玉环又被击碎。
这时第六只玉环又已袭来,白仪方左臂轻探,说也奇怪,他的手上似有一股昅力,竟将玉环昅偏方向接住,跟着抡腕抛了出去。
那玉环不偏不倚,电
般直奔黄
小轿中的修罗大帝金浩。
突见黄轿中一条黄影冲出,凌空扑身而下的,正是金浩。
金浩坐在轿中毫不作势便直接一冲数丈,这份功力,当真惊世骇俗,看得两边规战的人,无不瞠目结舌。
白仪方不等他临近,剑尖上忽然发出一道白光,像一条银柱般直向金浩前
穿去。
这一道白光,正是少
真解中的“千里穿云混元罡”足可在两丈之內穿铁贯钢,威力可想而知。
在预料中,金浩在身形疾冲之际,根本无法闪避开去,血
之躯,怎能不立毙当场。
果然,那白光正
中金浩前
。
岂知就在这时,那白光就像烧红的烙铁浸入水中,一阵刺耳的响声过后,金浩的身前顿时雾气弥漫,-混一片。
金浩虽然被迫无法前进落下地来,却似毫无伤损。
待雾气散尽,只听金浩
恻恻的大笑道:“白仪方,你该知道本帝君的‘修罗金甲’已经练成,即便把本帝君丢进火山
中,也毁不了我半点皮
!”
就在这一缓之间,无法、无天两尊者也各仗兵刃,飞身袭来。
两人都是双手兵刃,无法尊者是两把金月刀,无天尊者是一对流星锤,两人攻势如排山倒海,锐不可当。
假山上的白氏三姐妹和朱云一见对方精锐尽出,立即跃下假山,各
兵刃
战。
这一来,霎时之间,各种兵刃齐飞,数丈方圆之內,人影翻滚,寒芒闪
,展开了一场武林中罕见的拼搏厮杀。
尤其白仪方和金浩,一会儿升起半空,一会儿坠落地上,浑如两团光影在移动飘忽,没有人能分清他们究竟过了几招。
修罗门的林煌、郑君武和几名剑主,此刻也全加入了战圈。
假山上的羊婆婆和陈布衣等,本来希望能暂时隐蔵实力,现在见已方显然落入下风,随即也现身杀了下来。
陈布衣一上手就接下了朱云。
和朱云
手的是无天尊者,一对流星锤舞得密不通风。
陈布衣长剑一
,竟然第一招就拨飞了无天尊者的左手铜锤,接着又是一剑,迫得对方不得不撤身急退。
但另一方面,白仪方却似无法取胜金浩,陈布衣只好暂时撇下无天尊者,和白仪方联手攻向金浩。
金浩弄不清陈布衣等是何方来人,起初并未放在心上。
但陈布衣一连递出千变万化的三剑后,才觉出此人的剑术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似乎更在白仪方之上。
他料出今天已无法达成消灭白氏家族的愿望,拼力施出他的独门绝学“修罗七剑”将陈布衣和白仪方稍稍
退。
他立刻身躯直冲而起,大喝一声道:“退!”
他这一声令下,修罗门参战高手,各各跃身例纵,眨眼间均已落向围墙之外。
修罗门的数十名属下也都纷纷后退。
白仪方和陈布衣并未追袭,眼看金浩率领原班人马,整队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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